你好像我死去的前男友—— by渐却
渐却  发于:202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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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见戚晚星一个人都没加,正不断给他做心理辅导,那几个肌肉男看过宋可给他们发的戚晚星的照片,也不愿意放弃,正不断重复给戚晚星发好友申请。
拂过面庞的呼吸退开,舒柏沉拿出戚晚星的手机查看。
戚晚星很乖巧地主动把脸颊凑过去,解锁手机后就要伸手去点拒绝好友申请。
“我之前跟宋可说过啦,不加的,你放心,我一个都不加的。”
舒柏沉躲开戚晚星的手指,没有让他按到拒绝。
“宋可为什么要让这些人加你?”
之前和宋可的交谈在脑海中浮现,戚晚星脸颊瞬间爆红。
他开始庆幸车内黑暗,舒柏沉看不到他脸上的红。
“没、没什么。”
戚晚星不知道怎么跟舒柏沉说,难道要说宋可觉得他们太过柏拉图?觉得他是个处男应该多试试别人?
说出来……舒柏沉会生气吧?
戚晚星心脏鼓动。
舒柏沉会吃醋吗?
戚晚星突然有点想看为了他而情绪波动的舒柏沉。
曾经的苏眠夏在戚晚星面前永远是冷静的、隐忍的、理智的,戚晚星几乎没在苏眠夏的脸上看到过外露的愤怒。
那么如今的舒柏沉呢?
舒柏沉之前明明不跟他有太亲近的举动,哪怕他们现在已经是谈恋爱的关系。
今晚只是看到几个人的好友申请……舒柏沉就吻了他。
戚晚星身体前倾,追着舒柏沉靠了过去。
黑暗中掌握不好距离,戚晚星的额头撞到一片温凉软和,好像是舒柏沉的唇。
戚晚星立刻退开一点,却被舒柏沉揽住肩膀,扑入他的怀中。
舒柏沉身体向后靠,一双长腿在座位上微微舒展,将戚晚星锁在双腿中央。
戚晚星蜷缩的双腿变成鸭子坐般趴在座位上,被舒柏沉的双腿压着。
幸好他四肢柔韧性不错,不然这个姿势非要抽筋不可。
戚晚星目前注意不到这个,他正心潮翻涌,非常想故意刺激一下舒柏沉。
他双手搭在舒柏沉的胸膛,凑近小声说:
“宋可说我们之间很柏拉图。”
舒柏沉挑眉,眸光深不可测。
“你觉得我们之间柏拉图吗?”
戚晚星没想到舒柏沉会问他,他的唇还泛着热,舌尖似乎还停留着舒柏沉碾压过的力度。
在今天之前,他想象不到舒柏沉做这些事时是什么样子。
他总是显得那么清冷,和这些欲-念之下的行为格格不入。
舒柏沉修长的指尖轻轻撩过戚晚星的唇线,“怎么不说话?”
戚晚星唇边泛痒,下意识抿唇,将舒柏沉的手指纳入唇中。
他立刻张唇,别过头,指尖擦着他的脸颊落到耳垂。
“今天之前……挺柏拉图的。”戚晚星越说越小声,但还是鼓足勇气继续说,“宋可说……让我多试试。”
宋可说得可多可直接了,但戚晚星没勇气像宋可那样跟舒柏沉说。
舒柏沉将那几个肌肉骚包男发的好友申请留言给戚晚星看,“就像他们说的这样试试?”
戚晚星凑过去看,入目就是一句直白到让人头皮发麻十分恶寒的话:
宝贝,要跟我做-爱试试吗?我保证让你爽翻天!
戚晚星沉默了。
舒柏沉当着戚晚星的面,点了同意好友申请。
戚晚星瞪圆眼睛,“加他做什么?”
舒柏沉要做什么!
舒柏沉加完人,将手机递给戚晚星,戚晚星懵懵的接过。
对面立刻发来了微信消息。
我的腹肌顶天立地:宝贝,你终于加我了![玫瑰][玫瑰]
戚晚星瞄了一眼,想退出微信收起手机,舒柏沉却突然攥住戚晚星的手腕。
舒柏沉的拇指碾着戚晚星的手腕内侧,“回他。”
戚晚星以为舒柏沉说气话,解释道:
“我这就删了他。”
舒柏沉捏了捏戚晚星的手腕,还是那两个字。
“回他。”
戚晚星不解:
“回什么?”
舒柏沉垂眸,借着手机屏幕的灯光觑戚晚星的眉眼。
“你想怎么回就怎么回。”
戚晚星抿唇,“我根本不会加他。”
舒柏沉薄唇微勾,语气缓和了一些。
“回给我看看。”
戚晚星:……
舒柏沉原来还有这种爱好!
他只能戳着手机,慢吞吞地打字回复。
戚晚星:我不想加你。
对面只当戚晚星欲擒故纵,一连发了三张露出腹肌的自拍照片过来。
我的腹肌顶天立地:[图片][图片][图片]
我的腹肌顶天立地:宝贝,馋不馋?
戚晚星狠狠闭上了眼睛,对别人的腹肌没有丝毫兴趣,甚至觉得恶心。
他不想回了。
戚晚星转头,将额头撞到舒柏沉的肩膀,声音带着求饶。
“舒柏沉……饶了我吧。”
舒柏沉似乎心情不错,指尖绕着戚晚星颈边细软的发尾,正要说话,那个腹肌骚包男已经不甘寂寞的发了语音请求过来。
天知道他已经十分矜持的只是发语音请求了,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直接打视频的。
“叮铃铃”的声音在车厢内十分刺耳。
戚晚星想拒绝,舒柏沉却先他一步点了同意。
“嗨~宝贝~”故意压低仿佛喉咙卡着气泡的男音从手机里清晰的传了出来。
戚晚星听得浑身难受,求助一般用额头撞了撞舒柏沉的肩膀。
舒柏沉薄唇划过戚晚星的脸颊,落在他的耳边,话音直接传入耳洞。
“你打,我听着。”
“唔……”戚晚星耳洞被湿润的呼吸灼热,内心泛起痒意,他想躲开,又被舒柏沉钳住了脖子。
手机对面的人还在不停地询问:
“宝贝宝贝?说话呀~宝贝~”
“不要害羞嘛~”
戚晚星腰间软塌塌的没有力气,他手指虚拢着手机,一声又一声念着舒柏沉的名字。
“舒柏沉……舒柏沉……”
语音对面的人似乎听到了点动静,疑惑地问:
“宝贝?你是在叫我吗?我听不清呀~”
戚晚星额头抵着舒柏沉的肩膀不断摇头,“我没有叫你,没有没有!”
他声音小,对面听不清。
舒柏沉偏偏在这时,坏心眼地用力叼住戚晚星的耳垂,齿列碾了碾。
戚晚星闷哼一声,立刻用双手捂住嘴。
手机掉在两人腿间,又砸在车座上。
耳垂上轻微的刺痛变成奇怪的麻软,像被一丝电流击中,电流顺着耳垂潜入心口,混在炙烫的血液中遍及四肢百骸。
戚晚星浑身都软塌下来。
连捡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舒柏沉终于好心的松嘴,留在戚晚星腻白的耳垂上一圈浅红的齿列和隐秘的湿。
大手拿起戚晚星的手机,舒柏沉对着话筒的位置,冷声说:
“他有男朋友了,不需要任何人。”
“有我,”舒柏沉抬眸看向戚晚星,“就够了。”
戚晚星碎发盖着脸颊,靠在舒柏沉肩头,只露出红红的耳朵和一段细白的颈项。
他没去看舒柏沉的眼睛,卷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抖了抖。
舒柏沉挂断语音,将骚包肌肉男删除拉黑。
戚晚星听到删除的提示音,松了口气。
舒柏沉听到这一声轻叹,笑道:
“白看了别人的腹肌,不好吗?”
戚晚星摇头,“不好,很恶心。”
舒柏沉心情大好,放开戚晚星,打开车门,衣摆却被戚晚星抓住了。
外面路灯的光线照进来一些,车内小灯也亮起,将戚晚星泛红的脸颊抹上一片橙色的光晕。
戚晚星鼻尖泛着细密的汗,指尖紧紧揪着舒柏沉的衣角,声音软而小,闷闷地传过来。
“你在吃醋吗?”
舒柏沉直白,“是。”
戚晚星拽着舒柏沉的衣角往回扯了扯,轻微的力道传了过去。
“吃醋也……只亲我一次吗?”
戚晚星想跟舒柏沉亲近,这是他阔别了两年,跨越了生死界限的挚爱。
舒柏沉握着车门的手一松又一紧,猛地收回手臂。
“嘭!”
“咔嗒!”
车门再次关闭上锁。
失眠,三天睡了3个小时,恍恍惚惚ovo

戚晚星紧紧搂着舒柏沉的腰,被亲到上不来气也只是更紧地扯着舒柏沉的衣服。
舒柏沉数次停下来提醒戚晚星呼吸,每次戚晚星都小声说知道了,下次还是会忘记呼吸。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戚晚星大脑空白,身体软热,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紧紧抓住舒柏沉就好,他希望这一刻能够永久停留。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路过这里,在停车场兜兜转转,最后又停在舒柏沉那侧,低头将脸贴到车玻璃上往里看。
“唔!”戚晚星太过紧张,咬到了舒柏沉的唇。
口中瞬间弥漫开一丝血腥味,戚晚星立刻推开舒柏沉的肩膀,凑近去看他唇边细小的伤口。
舒柏沉轻笑,“你咬伤我,你叫什么?”
戚晚星顾不上开玩笑,他又焦急舒柏沉唇上的伤口,又不停去看舒柏沉身后的车玻璃。
几个青年好像是认错车了,见拍玻璃没人应,又去掰车把手。
“咔哒咔哒……”
车内的门把手跟着开合,好像随时会被打开。
戚晚星整个人都扑在舒柏沉怀里,头顶的小鹿角发箍早就歪歪扭扭,毛茸茸的小鹿角蹭着舒柏沉的下巴。
舒柏沉大手抚在戚晚星的后背,轻拍了拍。
“你很怕被别人看到吗?”
戚晚星点头,“多不好意思啊!”
“车门锁上了,他们打不开。”舒柏沉说。
戚晚星安心不少,但车门外的几个青年固执地把这辆车当做他们自己的,甚至以为车门故障了,想找块石头过来砸坏车玻璃。
乱糟糟的谈话声传进来,戚晚星指尖抓着舒柏沉的手臂,说话时热乎乎的嘴巴时不时擦过舒柏沉凌乱领口处露出的锁骨。
那衣领也是戚晚星扯乱的。
舒柏沉搭在戚晚星后背的手向上,捏了捏戚晚星的后颈。
戚晚星后颈一麻,紧接着腰也跟着麻了,软塌塌的靠在舒柏沉怀里。
舒柏沉却按着戚晚星的肩膀推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三两句打发走那群找错车的青年,转身回到了驾驶座位上。
戚晚星还懵懵的,“你怎么……坐到那里去了?”
舒柏沉黑眸中闪过笑意,“还要亲?”
戚晚星惊醒,使劲摇头,他亲太久大脑缺氧,摇头摇狠了,一个不稳又趴回后座上了。
舒柏沉这回直接笑出了声,低沉的笑声在车内回荡,戚晚星呆呆的看着,嘴角翘了翘,也跟着笑了起来。
“傻。”舒柏沉给出评价。
戚晚星还在跟着笑,“我喜欢看你笑。”
舒柏沉心脏一颤,收回视线。
“小冰箱里有甜点。”
戚晚星眼睛一亮,从一旁的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块颤巍巍的冰点布丁。
他捧着冰凉的布丁碗,在舒柏沉发动车子的时候打开车门。
“等一下!”
他捧着小布丁坐到副驾驶,坐在了舒柏沉旁边。
“好了!”
舒柏沉弯腰为戚晚星系上安全带,又抽出一张纸巾放到戚晚星的腿上扑着,避免汤汁洒落。
深灰色的SUV在停车场停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午夜启动,送戚晚星回家。
戚晚星用小勺子挖起一块布丁塞进嘴里,好吃的眯起眼睛,视线瞥向身边的舒柏沉。
他的视线下意识落到舒柏沉的唇上,在看到舒柏沉唇边明显的小伤口后,已经降温的脸颊又红了红。
他赶紧移开视线,去看舒柏沉的眼睛,问:
“今晚……你要住在我那里吗?”
舒柏沉这回没有打趣他,只说:
“不行,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么晚还要忙啊……”戚晚星语气里有些沮丧。
舒柏沉没说是忙什么事,戚晚星也默契的没有询问。
戚晚星吃了两口小布丁,冰冰凉凉的确很好吃,但亲吻久了,他还是觉得有点闷,就把车窗打开了一点,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舒柏沉见此,说道:
“接吻学不会呼吸。”
戚晚星反驳,“我只是有些生疏!”
舒柏沉眸光微深,“你前男友没教过你怎么在接吻的时候呼吸吗?”
戚晚星没想到舒柏沉会突然提到前男友的话题,他明明知道他口中的前男友只是撒谎,苏眠夏不就是他自己!
难道舒柏沉今晚吃醋上瘾!
戚晚星觑了眼舒柏沉的神情,故意说道:
“我前男友……技术比你好。”
行驶中的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吓了戚晚星一跳。
他看向车窗外的路线,“这好像不是回出租屋的路。”
舒柏沉没有解释,“还有呢?”
“还有什么?”戚晚星疑惑。
舒柏沉指尖轻敲方向盘,好看的手握着方向盘,偶尔转动两下,特别养眼。
“说说你前男友。”
戚晚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嘴上却还在说:
“我前男友啊……他很厉害,无论哪方面。”
“比如?”舒柏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比如他不会在亲吻时让我无法呼吸!”戚晚星别开脸,撒谎时没敢看舒柏沉。
他心里嘀咕,舒柏沉不会真的吃醋上瘾了吧?
舒柏沉看着前方的路,仿佛只是在专注开车。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
戚晚星想了想,挖了一勺颤巍巍的布丁,递到舒柏沉唇边。
冰凉的布丁碰到舒柏沉的唇。
舒柏沉侧眸看了一眼,还是张嘴吃了。
在戚晚星打算再喂他吃一口的时候,舒柏沉拒绝了。
“你吃吧。”
“你不喜欢吃吗?”戚晚星问。
“我喜欢看着你吃。”
戚晚星捏着小勺子,长睫垂下,挡住了双眸中的一片愉悦。
吃完小布丁,戚晚星用搭在腿上的纸巾擦手。
沉默许久的舒柏沉突然在这时说:
“我可以多练练。”
“练什么?”戚晚星没有跟上舒柏沉的思路。
“接吻。”舒柏沉很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
车内的气氛再次旖旎,戚晚星捧着空布丁盒子,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舒柏沉还在补充,“练到不会让你无法呼吸才行。”
戚晚星清除接吻时忘记呼吸是他自己的问题,没想到舒柏沉真的在认真思考解决方法。
他心中一片炙热,“我、我也……”
舒柏沉瞥了他一眼。
戚晚星大声说:“我也会好好练习!”
“是吗。”舒柏沉薄唇微勾,弧度好看。
他没有急着送戚晚星回出租屋,而是将车开到了山上。
车子停在山顶,舒柏沉下车,绕到戚晚星这边为他打开车门。
山顶一片漆黑,除了车子前方亮着的车灯外没有任何光源。
但有舒柏沉在身边,戚晚星也不害怕。
他没问舒柏沉要做什么,而是将手搭在舒柏沉递过来的手中,信任地跟着舒柏沉下车。
车灯映着舒柏沉的半边身子,在他身侧描绘出一圈柔和的光线。
舒柏沉紧紧握住戚晚星的手,拉着他走到了外面,然后又将车灯关上了。
车灯熄灭,四周彻底陷入漆黑,隐约能听到藏在树林中的虫鸣。
“晚星,”舒柏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头。”
戚晚星听话抬头,入目便是一片耀眼的星河。
漆黑的天幕无边无际地铺开,点点星子散落在上面,某一处分布稀疏,星子交相辉映,某一处挨挨挤挤,星子热热闹闹地闪烁着光亮。
天幕太广太宽,那些星子仿佛会流动一般,映在戚晚星清澈的眼底。
“好漂亮!”戚晚星惊呼。
他没想到舒柏沉会突然带他来山顶。
舒柏沉也一起仰望星空,手还和戚晚星紧紧牵着。
舒柏沉没再提前男友的话题,只是安静的陪在戚晚星身边。
戚晚星将头轻轻靠在舒柏沉的肩膀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现在算夏天吗?”戚晚星问。
现在是五月,如果严格按照节气来算,还不是夏天。
但舒柏沉说:“算,现在就是夏天。”
“那这些都是夏夜的星星。”戚晚星看着闪烁的星河。
“嗯。”舒柏沉应道,黑沉沉的眸子看着身侧的人。
他也在看夏夜的星星,独属于他的星星。
“要是每年都能来看就好了。”戚晚星说。
舒柏沉听见了,但他没有回答。
戚晚星也没再说,他只是淡淡笑着,心里却有种空荡感在逐渐扩大。
要是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就好了。
看完星星,车子开下山的路程十分安静。
舒柏沉将戚晚星送到出租屋,又一路陪他上楼,站在门口跟他告别。
两个人的手缓缓松开,从紧贴的手掌到交缠的手指,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离开,戚晚星指尖蜷缩,将手背到了身后。
“别再玩手机,早点睡。”舒柏沉站在门口叮嘱。
“嗯,”戚晚星乖巧地答应,“你明天……还会陪我去上课吗?”
他其实知道明天舒柏沉的课和新闻系的课撞了。
“会。”
戚晚星弯了弯唇角,“逃课也要陪我吗?”
“逃课也陪你。”舒柏沉说。
戚晚星后退一步,走进出租屋,催促道:
“那我明天等你联系我!你快走吧!别站在门口啦!”
话落,戚晚星先关上了门。
他不想让一次简单的分别显得那么难过,明天他们还能见面的!
虽然是戚晚星主动关门,他却将耳朵贴上门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听到舒柏沉下楼的声音,又赶紧跑到窗边,默数着,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启动声,车灯亮起,调头开走,离开了他的视线,戚晚星还在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要是能每天都见面就好了。”
戚晚星睫毛轻颤,泪水早就湿润了脸颊。
在一起的时候越幸福,对注定要分开的结局就越恐惧。
来了!感谢小天使们关心,我的失眠是老毛病啦,木事~

第48章 乌云
在寸土寸金的辛城市中心,某栋商业大楼最顶层,近期被不知名人士买下,拥有单独直达电梯,也没有挂牌开什么公司,引起这栋商业大楼不少公司员工好奇。
深夜,这栋商业大楼仍有几层亮着灯火,里面都是打工人的怨气。
舒柏沉乘专属电梯来到顶层,这一整层都很空荡,只有几个房间有些简单的装饰。
舒柏沉熟门熟路的走进一间房,看到诺尔正坐在电脑后面忙碌。
他看到舒柏沉进门,非常幽怨的抬头看向他,桌上摆了好几个空掉的咖啡杯。
“你约会去了?跟晚星待到这么晚?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忙?”诺尔抱怨。
舒柏沉将新买的咖啡放到诺尔桌上,自己也拿着一杯咖啡坐到一旁打开电脑。
他唇边带着抑制不住的弧度,一看心情就不错。
诺尔一边猛灌咖啡,一边盯着舒柏沉上下打量。
一杯咖啡很快见底,他用力放下杯子,皱眉道:
“舒,你这样和晚星黏在一起,之后还舍得放开他吗?”
舒柏沉唇边的弧度僵硬。
像被人强硬从美梦中拉回现实。
舒柏沉瞥了诺尔一眼,眸中压迫感十足。
诺尔耸耸肩,完全不怕。
“舒,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人一直在A国,到底会跟辛城的苏家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你牺牲你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人生。”
诺尔说的重新开始,是指舒柏沉从病床苏醒,艰难复建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他怎么也不会猜到舒柏沉的内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舒柏沉已经开始敲击键盘,并不打算回答诺尔的问题,只说:
“继续吧。”
舒柏沉盯着屏幕,熟练的敲下一行行代码,将苏梧桐的所有社交媒体账号全部注销。
其实这种事情对舒柏沉来说大材小用,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诺尔则充分利用琼斯家族的权利,将苏家的反抗彻底压下。
另一边,苏家。
苏梧桐自直播故障之后,几乎没好好睡过,他如今双眼熬得通红,神情萎靡又充满神经质,正打算打开自己的微博,却发现微博自动退出登录了。
他输入账号密码,提示没有此账号。
苏梧桐一愣,又赶紧打开其他社交媒体软件,纷纷检查,发现他的账号全部登录不了。
他的账号被注销了。
苏建业威胁注销他账号、要送他出国的话犹在耳边,苏梧桐愤怒地摔烂手机,又将身边一切能摔烂的东西都摔了出去。
室内激烈的噼里啪啦破碎声很快吸引了佣人的注意,佣人一连敲门,得不到回应后,去叫了苏建业。
苏建业近日焦头烂额,听到苏梧桐又在作妖,下意识地皱眉。
苏梧桐正在不断消耗他对苏梧桐的父子亲情,对苏建业来说,亲情本就不是什么牢固的感情,不然他也不会踩着自己养父养母的尸体夺得苏家。
“先生……您去看看少爷吧!”佣人又提了一句。
苏建业揉着太阳穴起身,走向苏梧桐的房间。
没等靠近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噪音,伴随着苏梧桐莫名其妙的喊叫声。
苏建业没什么好心情敲门,他一脚将门踹开了。
苏梧桐单手撑着宽大的桌子,恶狠狠地看了过来,久未打理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看向自己父亲的神情像个食人的恶鬼。
“苏梧桐!你又在作什么?”苏建业一进来,劈头盖脸就开始批评。
这些日子他数次跟苏梧桐沟通失败,已经没有和苏梧桐沟通的心情,只想尽快将苏梧桐送出国,再好好想办法挽回苏家如今的局面。
苏梧桐张了张嘴,不等说话,又被苏建业吼了几句。
“你老实在家里待着,不要再给我添乱!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护照,过几天你就出国避避风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听到出国,苏梧桐闭嘴,他摔回椅子上,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出国……出国……苏建业!果然是你!我是混账东西,苏眠夏就是你的好儿子了吗?”
“不过可惜了,你的好儿子已经死了,哈哈哈……”
苏梧桐认定是苏建业注销了他的全部社交媒体账号,那是他花费多年经营出来的,代表了他价值的账号!
那些账号代表他不是只能依靠苏家财富的苏梧桐,更代表他能够超过苏眠夏!
苏建业却将这些全部否认、销毁!
苏建业压根不想听苏梧桐发疯,他环视苏梧桐没开主灯的房间,里面乱糟糟的,怎么看怎么厌恶。
“你是不是又偷偷让人去抓猫狗了?”
苏梧桐没出声,他笑容还挂在脸上,随着无声的笑容肩膀时不时颤抖,他双眼盯着地上的影子,那影子是房间一侧灯光照过来,将苏梧桐的影子拉得很长,身体比例变形,长长的影子一路蔓延到门口,压住了苏建业的半边影子。
“爸。”苏梧桐突然出声。
“你还记得你教过我……只要是阻碍就清除吗?无论是什么阻碍。”
苏建业不置可否,“所以呢?你都做了些什么烂事?”
他又开始批评苏梧桐。
苏梧桐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地上两个人交叠的影子,连苏建业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戚晚星起床后,得知了梧桐树下相关账号全部注销的事情,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偏偏没有梧桐树下本人的发声,若不是很多有关梧桐树下微博的截图,网友们都要觉得网络上压根没有过梧桐树下这个人了。
他的账号实在是注销得太干净了。
【一定是畏罪潜逃!】这是大部分网友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戚晚星起了疑心,作为这些年一直在关注梧桐树下的人,他清楚知道这些账号对苏梧桐来说有多重要。
苏梧桐嫉恨苏眠夏,惧怕苏眠夏,面对苏眠夏,他心底永远有深切的自卑。
他永远都不如苏眠夏,哪怕苏眠夏只能够坐在轮椅上,哪怕苏眠夏一天学都没上过。
戚晚星觉得这些账号不会是苏梧桐自己注销的,可能是苏建业……也可能是舒柏沉。
但他没办法从舒柏沉那里得到真相,明明他是见证了苏眠夏一切的人,却只能在苏眠夏的复仇中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只能靠自己猜测。
这让戚晚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只是一个早上,戚晚星就已经数次查看手机,他等待着舒柏沉联系他,从昨夜的入睡开始就在期待着。
他无法参与苏眠夏的复仇,至少能够以舒柏沉的男朋友的身份,装作一无所知的陪着他。
上午舒柏沉并没有联系戚晚星。
网络上遍地是对苏梧桐的声讨,连戚晚星的同学都在声讨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他们都说苏梧桐完了,苏家完了,戚晚星却觉得不够,一点都不够,对比苏建业和苏梧桐做过的那些事,现在他们只是被网友在网络上声讨而已,一点都不够。
这样算不上对他们的惩罚。
戚晚星第不知多少次拿出手机查看,仍旧没有舒柏沉的未读消息。
上午最后一节课马上下课,舒柏沉还是没有联系他。
戚晚星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
也许舒柏沉下午就联系他了,戚晚星安慰自己。
下课铃声响起,戚晚星垂着脑袋走出教室,余光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识让开,换了个方向,没想到那个人又一次站在他面前。
戚晚星一顿,猛地抬头,看到了舒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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