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少侠好功夫—— by苏途
苏途  发于:202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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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剑阁为什么叫千剑阁,因为他们的剑天下无双,每个弟子耍的都是剑,身为千剑阁的弟子,何时会用枪?
这位大少爷能不能有点江湖常识?
“那……这把枪你花了多少钱?”我不死心的问。
谢楠将我拉到一边,瞅了几眼边上的随从,这才小声的同我讲:“师傅啊,不瞒您说,我阿娘不喜欢我习武,只逼着我读书,这些兵器我就只得藏到舅舅的别院来了,当然他也是不知道的,你可千万别告诉他。”
“那这把枪,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我再问。
谢楠心绪的搅着手指:“不多,一百两……”
一百两买个假剑就算了,还买个假枪……这听得我心痛,不过一百两也还好,就当他买个教训吧。
“黄金……”
谁知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那半句话说出来后,我当场吐血身亡……

第二十九章 盟主的报复
不过话说回来,千剑阁历代门规已改,那那些人又是为何一路随着江湖门派来追杀我的呢?
想起这件事,我不禁脑袋一团乱,我都把千剑阁门规已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若不是谢楠这把“随小将军”红缨枪我都忘了这茬子事了。
据说,千剑阁门规曾多达三千列,让原本仰慕千剑阁的天才少年望而却步,只有极少数人撑过了那些门规。
很显然,能撑得过三千门规的都不是人,因此这些人武功高得那叫一个离谱,好在这些人已经化成了大千世界的一抔黄土,再怎么出神入化也不过是话本里的谈资。
自有三千繁琐的门规,便有打破它的法子,创立千剑阁的那位非人曾定下一条规矩:凡可单挑众弟子者,皆可更改门规且接任掌门一位。
诸多门派继承掌门的条件唯有两点:世袭及长老认可。
唯独这个千剑阁如此变态,想要继承掌门一位,必须单挑门内所有弟子。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有位被情人伤透心的弟子,在悲愤中战胜了门内弟子继承了掌门一位,并毁了那三千门规,只留一条:断情。
当时的千剑阁仅有那位掌门在内的三个弟子,而现今这位掌门,为了能光明正大迎娶自己的爱人,生生单挑了包括掌门在内的八位弟子,足足战了十天十夜,在赢过掌门的那瞬间,倒在暴雨里许多夜都没能醒来。
若问我是如何知道的,虽说千剑阁一直避世隐居,但有万渊阁在,天下就没有她们无法知道的事情。
这事还曾被写成了话本,风靡整个武陵城好长一段时间,那时我还跟着师傅到处逛楼子,便听到姑娘们叽叽喳喳议论起这件事。
眼见我的小徒弟成了那位掌门徒弟的头号粉丝,我不得不担忧没有常识的他会继续被人当作韭菜今天割完了明天再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到:“楠楠啊……可别听那些黑商胡说八道,这随小将军哪里使的是抢啊,他是千剑阁的弟子,用的是一把剑,名叫寒月。”
谢楠正摇头晃脑欣赏自己收藏的兵器,听到我这么一说,却怎么也不肯信:“你胡说!我花了这么多银子,他们怎么可能是懵我的?”
见他不信,我挥挥手把边上侯着的瘦弱小司叫了过来。
他穿一身水蓝色的圆领家丁服,低眉顺眼的小跑过来,在我面前行了礼问到:“夫人有何吩咐?”
我嘴角抽了抽,没忍住一圈揍在他脑瓜子上:“叫劳资盟主会死吗?”
小司表示很冤枉,都是千宅里叫出来的,又不关他的事……
“是,盟主……”
我满意的吹了吹拳头:“找个抹布沾点水和皂角汁来。”
小司答了声是,捂着脑袋快速跑走,又快速跑了回来,我拿过沾了皂角汁的抹布往谢楠的“随小将军红缨枪”抢杆上一抹,那抢杆上染血的地方立刻干净如新。
谢楠看得傻眼,不敢相信自己花了一百两黄金买下的红缨枪竟真是假的。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假,好歹用点朱砂墨混上漆水再来染色,也不至于一擦就掉。
“看吧,都说了是假的了。”
谢楠彻底崩了,直愣愣看着那柄掉色的红缨枪,怎么也不肯相信它是假的。
“还有……这把觞九剑,也是假的,我倒是不知道觞九是不是第一剑客,本盟主只知道这觞九是武陵出了名的无赖,为什么我会知道呢,因为觞九是我师傅,我师傅是用刀的,不是剑客。”
“啊,当然了,觞九是他闯荡武林时用的名号,他本名叫苏越,我的名字,便是他取的。”
我一本正经说介绍完我师傅,便见谢楠小朋友彻底石化了,长大着嘴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到他不复往日阳光帅气的少年样,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叫他大清早的叫我起来练武。
石化过后,无法承受真相打击的他抱着那一抢一剑蹲到墙角画圈圈。
我神清气爽,把谢楠收藏的兵器都耍了个遍,扔到地上摇摇头:“唉,可惜喽,可惜喽。”
没一把能使的。
“不好了不好了!”
有人急匆匆跑进练武场,是千家的家丁。
我忙问到:“出了何事?”
那人在我面前停下,喘了几口粗气才回到:“回夫人,您养的猫跳桌子上吃鱼,没跳稳,又给摔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
我心疼的快速往我房里赶,哪只,那猫哪里摔了,分明在千重一怀里睡得舒坦呢,还翻着圆鼓鼓的小肚皮,眼睛眯成一条缝。
存了心的气我!
我站在门口不肯进去,怒气冲冲的问慵慵懒懒靠在椅子上,一手枕着太阳穴,一手撸着猫,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想来是在此等我许久了。
“转眼都入秋了,天气竟还是如此燥热,却是吃沙鳅的好时候,春风晓的沙鳅烩可是鲜嫩可口得很呢。”
他不咸不淡丢出这么一句话。
我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上头,让我想也没想扑了过去:“呀!这么美味的吃食自然要带上我嘛!”
“你是谁?我凭何带你去?”他一挑眉,嘴角的笑肆意又张扬。
“你……”
这家伙,摆明了是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抢走了我的猫不说,还要抢走我的小宁子,现在又要让我臣服于他,想都别想,我可是要吃沙鳅烩的人!
有美食不吃天打雷劈!
“夫君……”
千重一听完我唤他夫君,开心得嘴角肆意的上扬,但仍嫌不够:“我听不见……”
“夫君!”
我憋红着脸加大音量又叫了一声
他这才满意的起身牵住我往外走,一路上都是偷笑的随从。
春风晓啊,别人想吃也吃不上的食肆,在千重一这里,我想吃几次都可以。
“小少爷呢?怎么不见他人?”
千重一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想把今日遇到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但碍于我答应了他不告诉别人兵器库的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就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心里还有个小九九,让他坑了一早上,可不能这么白白让他折腾啊,我得报复回去,让他心里不舒坦,还要让他吃不到美食,我要一人独享。
便就开心的同千重一去往春风晓了。

第三十章 没你没安全感
然而我独享美食的计划并没有得逞,刚到门口就被两三个穿着比寻常人家得体的家丁拦住了去路。
那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身板要比我矮上一个头,入秋后的天气依旧是燥热的,他满头大汗,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依旧得体的行了礼后对千重一说到:“千老板,我们家老爷说如今时候正好,是时候启程了。”
我觉着奇怪,看向千重一,他可从未向我说起过他要出门办事,这不是存心糊弄我呢!
春风晓啊!那位奇奇怪怪的小姑娘做出来的美食啊,真是让我日思夜想,吃不到我可难过了。
千重一对那老朴神色淡淡的回了句:“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让你你们老爷先走,我半个时辰就到。”
说完拉着我上了马车。
烈日炎炎,马车里热得像个蒸笼,好在千重一在里头放了冰,温度降了不少。
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让人无端变得烦躁起来。
“你要去哪儿?”
我闷闷的问他。
千重一拿微撤开了些领口散热,听到我说话,侧过头来,垂眸看向我,领口露出的脖颈雪白诱人。
“担心我?”
“切!”我把头扭开:“我担心你干嘛?”
他真是喜欢逗弄于我,别人面前明明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在我面前整一个大色魔,那眼眸意味不明,无端让人想入非非。
我明明有些恼他不同我招呼一声就要出去,现下却心慌意乱起来,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他伸一只手来拨开我特意留的龙须,看着我的眉眼:“嗯,我们家盟主好像有些生气。”
“我哪里敢。”我继续别过头。
他噗嗤笑一声:“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
靠,我一个大男人他说我可爱?!
可我怎么心情就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做了反应,我回身看着他,笑得有些小得意:“真的?”
他点点头,眼里水光潋滟。
我突然就好奇起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同他有怎样的过往,以至于有了我之后,没有了那些子轻。
想到这里,又对那些个被他唤做子轻的人起了好奇心,在他身边待了许久,也未曾见过,唯一一个毕之敬也不知道被他放到哪儿去了,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那,你之前喊过的那些子轻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问他。
原本最想问的是关于我和他,关于我过往的所有事情,但我总有些不愿意,每每想要试图去找寻那些过往记忆的时候,心总是又慌又痛,且害怕得令人颤抖。
我曾经也问过苏越,我十四岁前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一点也不想想起来。
苏越只说想不起来就别想,有些东西不到那个时间,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那是苏越唯一让我觉得有道理的话,于是我就不再去想,也不再刻意去寻找答案,浑浑噩噩又吊儿郎当的过着生活,稀里糊涂的当上了武林盟主。
现在遇到一个曾和我有关的人,那些答案近在咫尺,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去问。
“过来,让我抱抱你。”
千重一对我说到。
车厢就那么大,我们彼此挨着,他一抬手就可以把我圈拦在怀中的,他还叫我过去。
我白他一眼,不愿意动。
他笑了笑,凑过来将我揽在怀中:“那些个假子轻,我已经将他们处理干净了,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的夫妻生活。”
“倒是你,在你的夜雪山庄美人如云,过得是那样快活。”
他说着话,眼睛却是透过我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在看我,又好像在看他眼里的我。
他突然低下头,在我左眼角那块淡得我已经忽略好多年的伤疤上轻轻吻了一下,干净的,毫无杂念的吻。
我的心无端痛了起来,这画面,这动作,都太熟悉了,熟悉得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经历了前世今生,这熟悉感是前世留下的爱意。
当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马车停了,门帘外传来春风晓那个小姑娘的玲珑清澈的桑音:“千老板,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给我找这么多麻烦?你倒是新婚燕尔逍遥快活了,考虑考虑我们这些要自力更生没人没人爱的孤寡好吗?”
这话像一阵风,将我心里的阴霾吹得干干净净,我忙从他怀里抽开身,端正坐好,却怎么也止不住脸滚烫起来。
千重一掀开门帘下那边,那姑娘就探着脑袋往我这里看,看完满意的点点头:“夜里看不真切,果然是举世无双的公子,千老板对皮囊好眼光,只可惜了这人憨傻得很,看着就是好欺负的主。”
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全都没了,只剩对这家伙的愤怒。
说的是什么话?本盟主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活泼可爱,她居然说劳资憨傻!
她是女孩子……她还小……我不能动怒……
我忍得咬牙切齿。
千重一笑得很开心,接过那姑娘手里的食盒,转身上马车时笑弯了眼睛:“姑娘说得没错,我家子轻确实憨傻,不过我喜欢。”
说完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合上门帘。
我气鼓鼓的扭头,不想搭理他,奈何那沙鳅实在鲜香诱人。
他打开食盒,盛了满满一碗,亲自喂我,小宁子却煞风景的掀开门帘,冲千重一说到:“家主,现下是不是去追巡察使大人的马车?”
千重一点了点头,小宁子看我一眼,笑得意味不明:“好嘞,那我先赶慢一些,夫人什么时候吃完小的什么时候再加快速度赶路。”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想揍他,奈何千重一的勺子又递过来了。
我含泪吃完了一整个沙鳅烩。
“你不是要出门吗?和上次那个巡察使大人一起?怎么还不把我放下来?”
吃完后我问他。
小宁子说要赶巡察使大人的马车,想来是同要同他一起出行。
不过说来也奇怪,巡察使不是要来巡查各州县的洪涝灾害的吗?怎的还要上千重一同行?
千重一收了碗筷,放到一边,侧头看向我,似笑非笑:“当然是出门做生意,没有你我可没安全感。”

“夫人,巡察使大人虽然身边有许多护卫守着,但他还是请了家主护送。”
小宁子似乎是知道我们吃完东西了,边说着话边挥鞭赶马,原本悠哉行驶在路上的马车嗖一下往前拉扯,我同千重一撞了个满怀。
风声与马蹄声大了,小宁子的话语声淹没其中,或许他也没再说话,因此我心里的疑惑千重一来解答。
“巡察使大人此次下五洲查看各州县洪涝灾害旅途遥远,且时间过长,少说一两月才能回渊都,且此次太子随行其中,他心里担忧,才会雇了我一起同行。”
这让我更加疑惑了,他不是商人吗?商人不应该是开开酒楼卖卖布匹走走商货?什么时候干起镖局事业了?
千重一见我一脸懵的模样又笑了起来,伸出指尖在我鼻间点了点:“你可知这位巡察使要经过何地?”
我思忖了一下,从渊都出来,第一站便是武陵,渊都在北,而十四周中最易发生洪涝灾害的当数南方的沧州、枂州以及昭州的云川县。
云川县有八百里丛林围绕,一直是鬼怪神魔故事甚行的边疆州地带,那里汇集着苗人、夷人以及九黎人,是渊都最为牢固的“城墙”,因为从古至今,无人能横垮那八百里丛林,以至于八百里丛林外是怎样的地带,无人知晓。
那里曾经有着一个让整个武林都痴狂的门派——九幽门。
九幽派擅长以舞做武,他们的功法柔情似水,每一个舞步都魅惑横生,好似水中的莲,天上的月,哪怕步步杀招,你也只觉得美人如斯不可亵渎。
而让武林狂热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功法,还有他们那极致的美貌。
九幽派不仅以舞做武,还有独到的易容术,这种易容术并不是简单到只让你戴一层人皮面具,而是让你彻底改头换面。
因此门派里的人无论男女,都貌若天仙。
只可惜在二十多年前,那个门派在一夜之中被灭门,直到传遍整个武林时,九幽已化成修罗场,无一人生还。
至今也无人知道是什么人将那个门派灭了,武林众派曾向官府讨个说法,而官家把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只说会彻查此事。
“莫不是同云川的九幽案有关?”
我问他。
千重一弯起眸子笑了起来:“看起来也没那么傻嘛。”
我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我哪里傻了?!”
他不慌不忙的伸手揉揉我的脑袋,依旧笑得淡淡的,同他嘴角若有似无的酒窝一样:“哎呀,看把你气的,小呆毛都竖起来了。”
“你!”
他还有心思调侃我!气煞人也!
“你身为武林盟主,必然很关切武林门派的事,不过我事先给你打个招呼,可别气血上头说什么要给九幽报仇的话,关于九幽案,是与巡察使有关,可这当中,巡察使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九幽案,它牵扯太多,其中那股庞大的势力,是渊国也不可与之抗衡的。”
千重一而后的一些话,让我变得心事重重,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九幽这个门派,是江湖中最老门派之一,一夜间就可将其灭门,想来确实可怕。
若是官家想拿下九幽,必然要有名正言顺可说服民众的理由,就算想暗地里下手,也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将一个百年的门派在一夜间悄无声息的灭掉?武林间竟一点风声都没有。
虽然我坐任武林盟主时,九幽已被灭门好些年,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气愤,无论如何,都没有什么理由让无辜的人丧命。
此仇,我记下了。
千重一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伸手点我的脑壳:“看来我是真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你似乎对九幽案很了解?”而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千重一会对九幽案如此了解,据我所知,就连万渊阁都不曾有一点消息,而云川县的居民们也未曾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九幽和千剑阁一样都是避世隐居的,他们虽然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却很少对外使用,大部分易容术都用在入门弟子身上。
因此被灭门时,还是居民们总闻到一股臭味,寻着味道来到九幽门,才看见那个惨状。
千重一叹一口气,伸手把我的龙须绕在指头玩:“子轻,我真庆幸你把那些事都忘了,而我还要记着它们,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九幽案也与我有关吗?
他的话让我心中疑惑起来,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十四岁前的我……是一场很糟糕的岁月。
“曾经的子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抓住他的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是千重一再不肯开口说那些事情。
我还想再问,他便探头过来堵住我的唇:“子轻,别问,我更希望你永远是这个样子。”
我想抽开他的唇,可是他的手已经去往不该去的地方,我这该死的兴奋,叫人无地自容,又叫人快乐,如坠云端,无法再记起自我。
还好马车行得快,马蹄声声,将那些羞涩的声响掩盖得干干净净。
等我回过神来,马车停了,两人汗如雨下的软在小榻上。
我这才察觉这马车要比寻常的马车宽大了些,突然觉得,千重一可能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我侧头问他。
而他似笑非笑,凑过来又是一吻:“你说什么?再来一次?”
我慌的快速穿上衣服:“你够了啊!人多事众的,你叫我如何才好?!”
他笑了,笑得幸灾乐祸,又那样快乐,眼里都是让人眷恋的光。
“家主,前面那个好像谢小少爷。”
小宁子停了马车,说到。
我一听,心头跳了两跳,他今儿个不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吗?怎的还出来了?
穿好衣服,我掀开帘子一看,就见车子停在一处驿站前,驿站边围满渊都官服的士兵,而驿站里头谢楠正穿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长衫同一个年轻的男子有说有笑。
我眼皮子一跳,直觉得这小家伙出门肯定没什么好事,便跳下车朝他走了去。

第三十二章 跟踪
进了厅中,谢楠看到了我,笑着朝我跑过来,拉住我到那位少年郎前:“这位少侠快看,这就是我师傅,当今武林盟主呢!”
我不禁满脸黑线,他倒是一点都不谦虚,该怎么炫耀我这个师傅就怎么炫耀。
我垂眸看向坐在桌边的少年朗,一身墨色长衫端庄华贵,举止谈吐间优雅从容,天生就带着贵气的,一眼就看出不是闯荡江湖的糙汉子,谢楠这个傻缺是怎么把人家认成江湖人士的?
看他平日里都一副世家公子的教养,没想到脑子里装的是一大堆浆糊。
而且门前停着巡察使的马车,想来这位少年郎就是随行而来的太子爷了。
我倒是未曾想过太子爷如此年轻,毕竟当今帝君已年过半百,虽说他立男子为后,可宫里那些老臣还是硬塞了许多妃子给他,现如今该有的孩子也该有了,没想到太子爷却是十八九岁的模样。
不愧是当今圣上的孩子,眉目俊朗,气宇轩昂。
我甚少面见朝廷人员,又是当今太子,多少有些局促了,不知该行什么礼才好。
“太子殿下,下官的朋友已经到了,咱们即刻启程吧。”
好在巡察使来了,缓解了我的尴尬,只是谢楠慌得傻眼,手足无措的望了望我,见我不为所动,憋红了一张脸。
太子殿下到是好脾气,对他微微笑了,还眨了一下眼睛。
随后他们先行上了马车,而我揪住谢楠的耳朵,亦如揪住小宁子时一样:“好你个谢楠,你不是呆在别院吗?怎么跑出城了?”
谢楠吃痛,俊脸皱成一团:“哎呀,师傅师傅,你松手,好痛啊!”
看他白似二月春雪的耳廓被我揪得通红,我不忍心,只得松开手:“快说,你出来做什么?”
谢楠捂住耳朵,委委屈屈:“我……我听闻云川县将于中秋公开拍卖九幽门的武器,所以就所以就……”
我扶额,这家伙还真是对这些东西不死心,我真是想揍他。
“夫人夫人,家主说我们也得启程啦!”小宁子跑过来催促我们上马。
在见到谢楠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脸红了一下,声音也放缓了一些:“谢小公子也在啊。”
我觉着奇怪,明明是他先发现的谢楠,怎么现下还说谢公子也在?
谢楠见到小宁子,开心的握住他的手,拉着小宁子一溜烟飞奔上自己的马车:“小宁子你来啦,快快上我的车,我有好东西给你!”
完全忘了还有我这个师傅。
我恨的咬牙切齿。
回到马车上,千重一已经穿好衣服,懒洋洋躺在马车上,见我来了,给我递上一碗薄荷凉汤。
燥热的天气,喝一口这个,相当解暑。
“小楠又跑出来?”他浅笑着问。
我点点头,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千重一又笑:“哎呀,收了他当徒弟,心里倒是会挂念人了,什么时候才会挂念挂念我呢。”
连我收谢楠为徒他都知道了,这天地下的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还真是不容小觑的一个人啊。
马车不紧不慢,在管道上渐行渐远。
我素来爱骑快马,肆意洒脱,速度又快,可少重一不让,非得拉着我同他挤在马车中。
出了武陵二十里地后,就是荒山野岭了,车队寻了处空地安营扎寨。
我看着这一堆一堆的小帐篷,直觉得自己在行兵打战似的。
月光粼粼,我寻了个借口,往官道对面的树林走了进去,树影婆娑,接着微弱的月光探路,一路走到山涧里,我踢了一颗石子入水,扑通一声。
在虫鸣四起的林子里依旧清晰可闻。
“楼风浅,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
这些时日,武林门派都没来找我麻烦了,想来千重一兑现了承诺,帮我还清了那些债务。
只是近些日子我身边还是萦绕着一些身影,是千剑阁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一直在我身周徘徊,故意露给我痕迹,又不曾找过我什么麻烦。
林子里很静,自那颗石头砸落入水的声响过后,虫鸣声也停了,只剩流水潺潺。
我静静等了片刻,就听哗啦一声响,山涧里传来楼风浅慵懒的声音:“天气燥热,苏盟主不如同我一起沐浴。”
“你真不要脸。”
我笑回他。
他也笑了,声音爽朗。
“为什么你们千剑阁一直跟着我。”
我走到山涧边,这一路来风尘仆仆,都没能好好洗个热水澡。
现下有个山涧,确实是个洗澡的好机会,可有个臭男人在,千重一会不开心。
忽然,几点水花朝我洒来,我猝不及防伸手去挡,手腕就被一只湿哒哒的手抓住。
我反手握住那手的手腕,楼风浅也在同一时刻握住我的手,两人彼此握着手腕,再彼此一云内力,瞬息被内力弹开,纷纷向后退去,又心照不宣的收敛了内力不做出太大的声响。
吸一口气的瞬时,楼风浅以树枝做见,踏着树干借力,朝我一剑挥来,我往后弯腰至地躲过一剑,他腕了个漂亮的剑花,仿佛手中不是树枝,是真的剑,又朝我挥来。
我解开腰间白色流苏宫绦作鞭,手一挥缠住树枝,注入内力的宫绦强韧起来,一下鞭挥裂了它手中的树枝。
只是这样我的衣服就散开了,松松垮垮,随风飞舞。
楼风浅又折了树枝同我缠斗到一起,千剑阁的独门招式七星映月又快又很,若不是他手中用的是树枝,我早已被剑反射出的光芒晃花了眼睛。
一连几招下来,我已经出了败相,唉,习武这种事情果然不能懒,不然容易退步。
从山涧打到树林,又从树林打到树枝上,我们已经不知道踩断了多少树枝,震碎了多少落叶,在他最后一招崭星过后,我被他强劲的剑气击飞到树上,砸得眼冒金星。
“不打了不打了!”
我立刻喊停。
千剑阁果真不是人,剑剑杀招,打得我差点把被一根树枝削成肉泥。
“苏盟主果然好功夫。”
楼风浅站在树下,映着一身月光,手中的树枝被他一挽,潇洒帅气尽显,看得我十分羡慕。
“倒是好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唉……武功都要荒废了。”
他阴阳怪气的叹气,我听得吐血。

“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千剑阁近日为何一直跟着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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