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家的撒娇精—— by终晚夏
终晚夏  发于:202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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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事怎么做吗?◎
男人的身型、五官和前几天的背影完美重合。此前的疑问, 还有余念没说完的话,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祖云卓多希望是场梦,但现实透彻清醒。
他手里还攥着酒盅, 回忆刚才的预谋,像个痴心妄想的小丑。
他低着头, 自卑又丑陋, “梁医生。”
“早点回去。”
梁颂晟还算客气,但很冷漠。
对方脱下大衣把余念裹紧抱起, 转身而去。
“等一下。”
祖云卓心有余悸, 但不甘心。
“梁医生, 拿上这个吧。”祖云卓递来袋子,“这是我和我爷爷给念念的特产。”
他心虚,又加上句,“还、还有给您的。”
“谢了。”梁颂晟接过袋子,目光定在他手上。
祖云卓裹紧长盒,“这个不是,这是念念做的饼干,是他给我的。”
梁颂晟回头, 一句话未留。
冬末初春的夜很凉,祖云卓看着远离的背影, 抱紧饼干。
这是他仅有的一切。
回了家,梁颂晟试图把余念抱到床上, 怀里的人很黏,怎么都不撒手。
他只好搂着人去拿温度计和听诊器, 再回到卧室。
梁颂晟给余念测了体温, 听了呼吸和心跳, 一切正常。
他轻按余念的腹部。
怀里的人缩着身子, 挤在他怀里哼唧。
梁颂晟胸口揪得紧,“不舒服了?哪里难受?”
“不可以不可以!”余念推开按在腹腔的手,“不可以弄,痒。”
梁颂晟松了口气,“不舒服要说话。”
“晕。”余念晃晃脑袋,“晕晕的。”
让你喝酒。”
一下没看住,就乱跑。
余念软趴趴的,“好喝,干了!”
“还喝?”梁颂晟压火,“忘了你小时候住院的……”
梁颂晟捏捏鼻梁,没再说。
那么小的事,怎么可能记得。
余念五岁那年,爷爷的生日会,他和一群小朋友玩捉迷藏。
那会儿,余家有个非常大的酒窖,里面有满满一桶的酿制酒。
小余念活泼得没分寸,一头翻进了酒桶里。
别人是溺水,而他是溺酒。
好在梁颂晟及时发现,把人救了出来送往医院。
经过抢救,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那以后,余念的爷爷拆掉了酒窖,家中不允许出现一滴酒。
梁颂晟托着后背,把人放下床。
“不要不要不要~”余念环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放手,“别走,别走,不要你走!”
喝过酒的余念,脸是红的,手也很烫,热腾腾的身子贴着他,像只粘人的小动物。
梁颂晟抱着人,“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撒娇么?”
余念如愿把人搂近身边,毛茸茸的头发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
梁颂晟扣住他的后颈,指尖磨在皮肤上,“也不是。”
直播的时候会撒娇,漫展的时候会撒娇,也许和朋友一起时,也会撒娇。
唯独和他在一起不会。
为什么不会。
惬意一整夜。
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晒进来,余念抱着熊,赖赖的像只树懒。
他打个哈欠,揉揉眼睛,记忆还是和祖云卓喝酒的画面。
余念摸出手机,回了短信。
「云卓,抱歉哇,我昨晚好像有点醉了,是你把我送回来了吗?」
云卓:「不是我,是你爸爸。」
爸爸?爸爸?!
哎?那不是……!
云卓:「或者,也可以叫你的未婚夫?」
余念瞬间清醒,吓得头皮痛。
「你看到了?」
云卓:「嗯,还是要谢谢梁医生,我爷爷多亏了他。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不会忘。」
「对不起云卓,我之前骗了你。」
「但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解释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卓:「没关系,我能理解。我如果是你,也不知道怎么说。」
云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乱传的。」
「呜呜呜谢谢云卓,云卓你真好。/小熊抱抱」
云卓:「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嗯嗯!对啦,我要办订婚宴了,开学两天前。你要来吗?诚挚邀请你。/小熊递花」
消息发出去,余念等了很久才有回复。
云卓:「不了,老家有点事,我最近要回去一趟。」
「好吧,那咱们开学见。/小熊抱抱」
余念放下手机,云卓这边搞定了,但是家里还有个大麻烦呜呜呜。
他听到动静了,大古董没上班,就在楼下。应该不是看报纸,就是刻玉石,或者欣赏字画。
娴姨上楼叫了两遍,余念才扭扭捏捏下楼。身体僵硬,脚步沉重。
大古董看起来不太高兴,八成跟他有关,可他昨晚不是夜班吗,太惨惹。
梁颂晟托着古董花瓶,没抬头,“去吃饭。”
“哦,好!”余念一溜烟跑没影。
他狼吞虎咽塞饭,余光不断往梁颂晟那边看,对方似乎没有批评的意思。
余念胆子大了点,擦干净嘴凑过来,“梁先生,今天不上班吗?”
“嗯。”梁颂晟拿着放大镜,研究花瓶上的纹路。
“哦。”余念没话找话,“那就是明天上班?”
“明天是二十六号。”梁颂晟放下花瓶,“订婚宴。”
“啊?哦……对。”余念暗暗咽了口气。
差点忘记惹。
“提醒你,今晚不要喝酒。”梁颂晟明显在警告他,“早点睡,以免明天起不来。”
余念:“嗯,知道了。”
他生气了生气了!
呜呜呜超级生气。
余念当天乖乖听话,早早洗完澡上了床,哪都没乱跑。
但他根本睡不着,不是别的,只是因为……
非常非常紧张。
他抱着熊翻滚了九九八十一个来回,还是决定骚扰枝枝姐。
「姐姐,睡了没?/小熊扭捏」
枝枝姐:「你个有夫之夫,大晚上不好好陪你老公,招惹我干嘛?/邪恶」
「枝枝姐。/小熊委屈/小熊噘嘴」
枝枝姐:「咋啦?睡不着?」
「嗯。/小熊对手指」
枝枝姐:「行啦,放轻松点,你不是说流程很简单吗?也没你什么事,就过去吃个饭,顶多敬敬酒而已。回来继续吃饭睡觉上课,跟以前没区别啊。」
余念想想,也对。
枝枝姐:「不过,办了仪式这就算是定了,你俩是不是要睡一个屋了?」
「哎???要睡一个屋吗?/小熊震惊」
枝枝姐:「还不睡一个屋吗?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难道还要把第一次留到正式结婚后?」
「我也不知道。/小熊扭捏」
枝枝姐:「这种事还是早点试试的好,我有个姐妹,之前家里给介绍了个男朋友,外形家室条件哪哪都好,婚前也特别本分,一点越距的行为都没有。我们当时都以为他找了个好男人,结果,结婚一个月了,俩人还相敬如宾呢。」
「相敬如宾不好吗?」
枝枝姐:「/敲你小脑瓜,不是字面上的相敬如宾,是指深刻的!同睡一张床,谁也不越界。」
余念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为什么呀?/小熊问号」
结了婚,怎么都该亲亲抱抱的吧。
枝枝姐:「后来才知道,男的那方面有问题,压根就不行!」
「那后来治好了吗?」
枝枝姐:「治什么治,他那个病很严重,压根治不好。而且,他是故意隐瞒重大疾病,我那个姐妹找法院撤销婚姻了。」
「那还好。可是,小姐姐好惨。」
枝枝姐:「是啊,她到现在还没走出阴影呢,对男人都PTSD了。」
枝枝姐:「所以啊,千万别有封建思想。都是成年人,性.生活和谐非常影响家庭和睦,在正式结婚前,能试就试试,如果不行,还有反悔的余地。」
「嗯嗯。/小熊点头」
枝枝姐:「光嗯了,你知道那事怎么做吗?」
余念抱着熊,裹在被子里。
「知道叭。/小熊腼腆」
枝枝姐:「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知道啥啊知道!你以为看看打了码的漫画,再听听广播剧就能明白了?」
「我在里面学了好多呢。/小熊噘嘴」
枝枝姐:「差远了,等我一下。」
没多久,余念收到了一份视频链接,还有一份文档。
枝枝姐:「睡前把这个看完了,有助于你明天晚上顺利进行。还有,第一次都会疼,记得放松点,别太紧张。」
「嗯嗯。/小熊捂脸」
枝枝姐:「加油宝贝。祝你拆出大奖,得到一位又大又强壮又厉害的老公!」
枝枝姐:「外表帅气,内在有料!」
「/小熊钻被窝/小熊羞得出不来」
结束聊天,余念关上门,捂在被子里,经历了一场脸红心跳的奇幻科普。
后半夜都热热胀胀的,难受得不行。
第二天差点没起来。
好在订婚宴下午才开始,他们上午去哥哥和嫂子那里吃饭。
原本该是件喜庆的事,但梁子辰听说余念要和叔叔订婚了,倒是闹起了脾气。
虽然他现在拉余念的手,依旧没有心脏胀胀的感觉,但这孩子坚信将来一定会有,并且是他叔叔抢了他的老婆。
好在小孩子没太多心思,烦闷很快在游玩中遗忘。
余念不参与其他事,一上午都和梁子辰玩。
出发前,嫂子敲敲门,提醒他该去换衣服了。
西装是嫂子联系的设计公司,她先选了几件,再让余念和梁颂晟挑。
梁颂晟没发表意见,余念考虑到对方的性格和年龄,选了身深浅香槟色。
梁颂晟是深香槟外套,浅领带,他刚好相反。
不至于太亮,也还算喜庆。
换好西装,嫂子帮他调整领带扣,“我们念念穿西装可真好看,俊俏得要命。”
余念低头,蹭蹭鼻尖,“谢谢嫂子。”
梁颂泽敲门,“好了没有?快到时间了。”
房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除了梁颂泽和梁子辰,还有和他穿情侣款西装,英俊挺拔的梁颂晟。
“让我瞧瞧。””嫂子把余念拉到梁颂晟身边,“可真是俊俏般配啊!”
余念低着头,余光扫到梁颂晟的皮鞋尖,心脏噗通噗通没完没了。
同一时间,身边又站过来一双黑色小皮鞋,“妈妈,妈妈,你看我和余念哥哥也是不是特别般配。”
余念揉揉他的头发。
梁颂泽看表,“行了,赶紧上车。”
余念后腰被托住,梁颂晟温柔又稳重,“走吧。”
余念虽生在商业世家,爸爸和爷爷在世的时候都是叱咤商人,但他从小被保护得很好,除了爷爷的生日会,平时很少抛头露面。
上次见到这么多主动的陌生人,还是爷爷的丧礼上。
梁颂晟似是察觉出他感受,把人带到安静的区域,“不适应?”
余念摇摇头,“没有。”
他是主角,可不能怯场。
宴会流程很简单,先是主持人说客套话,之后是哥哥嫂子送上祝福,紧接着开席。
饭吃得差不多了,两个人需要向宾客敬酒。
梁颂晟带着余念,先来到他同事和朋友那桌。
整桌的医护工作者,和其他桌的商人不太一样。
有点严肃,但不世俗。
和那些不认识的商业朋友相比,梁颂晟的朋友更让余念紧张。
圆桌上,有在机场见过的钟严医生,还有坐在他旁边的小时医生。
钟严医生右边,坐着穿黑色西装,戴金丝眼镜的徐柏樟医生。
哇哦!徐医生今天好帅呀。
余念看向徐柏樟的右边。
这个……
就是徐医生家的先生吗?
男人身材魁梧壮硕,头发却有点稀疏。余念没有以貌取人的意思,但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余念又看了看,胸肌大到衬衫要包不住,手臂的血管超粗。
好壮,甚至有点怕。
哇呜呜呜……
声音和外貌差好多,
还以为是个温柔哥哥。
梁颂晟端着酒杯,“念念,这两位你见过,钟医生,时医生。”
时医生对他微笑,也不讲话,在钟医生面前超乖。
钟严很熟络,“小余弟弟,今天回去让老梁把我电话告诉你,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给我打电话,我替你收拾他。”
梁颂晟难得回应玩笑,“我今天订婚,给点面子吧。”
钟严说:“少跟我套近乎,以后我跟小余一条心。”
余念的紧张缓解不少,“谢谢钟医生。”
他被梁颂晟搂着,带到了下一位,“这位你也认识,徐医生。”
余念微微点头,还是控制不住往徐柏樟右边瞟。
虽然不该这么想,但真的落差好大。期待了那么久,有一丢丢难过。
梁颂晟:“徐医生身边这位,是我同科室的冯医生。”
余念心脏一跳,“哎?不是徐医生的先……?”
好在余念及时止住嘴,他端着酒杯,笑吟吟的,“徐医生好,冯医生好!”
余念环顾整桌,这个人不是,那徐医生家的先生在哪里呀?
徐柏樟:“抱歉,我爱人临时有事,未能出席。有机会我们私下请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
余念暗自遗憾却又庆幸。
这么惊心动魄,都不太敢见了。
梁颂晟同事和朋友这桌,给余念留下很好的印象,但剩下的商业宾客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们识别出杯里的是水,要求必须换成酒。
梁颂晟要替余念喝,那些宾客又说代喝罚三杯。敬完一桌又一桌,每桌都起哄罚酒。
余念心疼了,小声说:“其实我可以的。”
“没事。”梁颂晟把他带到休息室。
男人半蹲下来,脱掉余念的鞋子,“脚疼不疼?”
即便这段时间,这样的行为梁颂晟重复了无数次,余念还是会局促。
“不疼不疼。”
梁颂晟简单活动的脚踝,确保没有问题,才给他穿上鞋子。
余念有点坐不住,“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咱们呆在这里好像太礼貌。”
梁颂晟收整西装和领带,“你休息,我过去。”
还没等他反驳,梁颂晟已经走远。
余念站了好久,脚确实酸了。
但他只呆了一小会儿,便急着往外走。
路过隔壁,听到了窃窃私语。
“订婚宴跟个笑话似的。”
“这哪里是情侣订婚,简直是爸爸带儿子来游乐场。”
“笑死了,全程像个小孩似的陪在旁边,连酒都不喝,他不会没成年吧?”
“据说他俩差了十几岁?”
“可不就是养儿子呢。”
“好歹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谁会喜欢小屁孩。”
“也还行吧,至少那小孩听话,好控制。”
“可算了吧,娇生惯养的少爷,能听话到哪去?”
“要说梁家在商业上的地位也不差,不至于非要攀上余家关系吧。何必跟余老爷子签这种协议,现在要帮他打理生意不说,还得带个拖油瓶。”
“梁总是为了还人情吧,他们家生意能有今天,多亏了余家的帮助。”
“可不止,我还听说,那小孩父母的死,是梁家造成的。”
作者有话说:
别担心,是甜饼,没有狗血误会,没有家族恩怨情仇!
清沨大大几章内露脸+掉马。
明天周六双更呀,第一更上午九点,可能需要早点来,有一小丢丢危险。【腼腆】
前十个按抓有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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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暗红色,很新鲜。◎
梁颂晟的母亲生前曾是名出色的舞蹈老师, 而余念的妈妈,是她最骄傲的学生。
十五年前,大年三十那天, 梁颂晟的母亲去外地出席活动回来。余念的母亲便和父亲约好,亲自去机场接老师。
下了飞机, 余念的父亲开车, 余念的母亲和老师坐在后排,分享着旅途的喜悦。
新年伊始, 道路车辆很少。
即便余念的爸爸保持安全平稳的车速, 也抵不过从十字路侧面极速驶来的货车。
凶险只在一瞬间, 包括肇事者在内,四人均受重伤。救护车赶到时,所有人都已失去了生命体征。
爸妈车祸的情况,余念从小就知道,这只是一场意外,梁家阿姨也是受害者,怎么能归结为是梁家害的呢。
造谣一张嘴,这些人又蠢又坏。
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那小孩真命苦, 话还说不全呢,爹娘就没了。”
“要不余老爷子生前那么宠他, 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十八岁了,连个酒都不会喝。”
“有个屁用, 还不是宠成了巨婴,全程依附在梁家弟弟身边, 感觉他生活都不能自理。”
“多亏梁家有点良心, 愿意接手照顾。”
“毕竟他父母的死跟梁家有关, 怎么也得把遗孤养大。”
“梁总真狠, 把弟弟的一辈子给搭进去了,就为了照顾个小毛孩。”
“可不是,有本事和媳妇儿离婚,跟这小孩结婚啊,祸祸亲弟弟干什么。”
“梁家可不亏,那小孩名下的资产是真金白银。”
讥笑声在余念的出现后戛然而止。
心虚的人脸色苍白,“你、你有事吗?”
余念盯死他们,“说呀,继续说,我听着呢。”
亏心的人有口难辩。
“有本事私下说人坏话,怎么就不敢当我的面说了?”余念毫不胆怯,“不是说我是小孩吗?怎么连个小孩都怕?”
男人的脸刷地白了,又很快红透。
“小余先生,对不起。”
“我们、我就是开个玩笑。”
“哦,那开玩笑叔叔,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我、我们,不是,对不……”
“算了。”余念举起手机,对着他们一人拍了一张照片,“我去问哥哥好了。”
没给两人解释的机会,余念转头往外走。
穿过走廊,余念径直来到梁颂晟身边,把所有的不服都化作行动。他夺走梁颂晟的酒杯,一饮而下。
梁颂晟接回杯子,“你喝什么?”
余念抢回杯子,又倒满酒,对宾客说:“抱歉,我家先生今天喝太多了,剩下的我替他喝!”
余念仰着头灌,一杯接一杯,连个犹豫都不给。
去下一桌之前,梁颂晟再次夺走酒杯,把人拉到一边,“怎么了?”
余念赌气,“没怎么!”
梁颂晟:“没怎么你抢着喝什么?”
余念推开他的手,“我不是小孩,更不是巨婴。我成年了,不需要任何人挡酒,更不用你照顾!”
梁颂晟劝不动,只能顺着他,“好,我们自己喝自己的。”
就这样,余念跟着梁颂晟敬了七八桌,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人都站不稳。
梁颂晟抢走了杯中的酒,“够了,不要再喝了。”
余念不服,“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孩,不是拖油瓶!我可以的!”
梁颂晟:“没人说你是小孩。”
余念:“骗人!你就是觉得我是小孩!”
梁颂晟郑重其事,“我再说最后一次,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喝?”余念红了眼眶,“连敬酒都不愿意带我一起,是嫌我是小孩,嫌我是拖油瓶吗?”
梁颂晟喝光了杯中的酒,才缓缓开口,“敬酒不带你,是舍不得你站太久,不准你喝酒,是我会心疼。”
初于心疼,归功舍不得。
梁颂晟的脸是微醺的红,眼神里有炽热的温度,“念念,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动听的话是热辣的酒,配得上心率的波动起伏。
余念不再抢酒,乖乖点头。
“这是怎么了?”梁颂泽走过来,“谁惹我们念念不高兴了?小晟欺负你了?”
余念急忙摇头,往梁颂晟身边凑,生怕哥哥会责骂他,“没有没有,是我有点困了。”
梁颂泽:“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
余念:“可是,还有好多桌没敬呢。”
“那些我没请,都是攀关系来的。”
梁家在生意场上人脉广,但也不至于是个人就请。自愿上门的也不能不招待,但没必要让弟弟们亲自敬。
余念扫了一圈,在后桌发现了那两个说坏话的男人。
人真的好奇怪,都那样了,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里。
余念掏出手机,把照片指给梁颂泽,“哥,您认识这两个人吗?”
梁颂泽:“他们有意向合作,我还在考虑,怎么了?”
余念看看那两个人,又看看梁颂泽,“哥,能不能不要和他们合作了?”
梁颂泽脸色沉下来,“怎么了,他们让念念受委屈了?”
余念收走手机,“委屈也不算,但是他们让我不高兴了,而且,他们是坏人。”
梁颂泽拍拍余念的后脑勺,“让我们念念不高兴的人,就是余梁两家的敌人,放心吧。”
余念弯着眉眼,“嗯,谢谢哥。”
“好了,你们早点回去,今天辛苦了。”
和哥哥告别,余念跟梁颂晟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排。
车开出去一段,梁颂晟才开口,“照片里的人怎么了?你不高兴和他们有关?”
“没事。”余念咬咬嘴唇,“哥帮我出气就好。”
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嗯。”梁颂晟扯松领带。
彼此都没说话,车驶过有霓虹灯的路段,余念转头,看到梁颂晟发红的脸和闭紧的眼。
他工作的时候帅,敬酒的时候帅,闭着眼不说话的时候也很帅。
但喝了那么多,肯定很难受吧。
他想起了梁颂晟喝醉强吻他那次。
这么稳重的人做出那么冲动的事,酒量肯定不好吧,可今天还替他喝了那么多。
余念揉揉心口,又去揉脑袋,我怎么好像也有点晕晕的。
宴会的酒店离别墅不近,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别墅门口。
司机透过后视镜,轻声喊,“梁先生,余先生,到了。”
见两人睁开眼,司机开门下车。
余念打了个哈欠,刚走两步,就摔了个屁股蹲。
好丢脸!
还没感觉到疼,人就被梁颂晟抱起,“摔哪了,疼不疼?”
余念又晕又囧,“没事没事,我没事,哪也没摔。”
人一旦抱起,就再难放下。
梁颂晟把他送进了卧室。
余念喝了酒,又被人抱着,脑子里全都是枝枝姐昨晚发的科普资料。
他小腹燥热翻腾,“下来,放我下来,我、我要上厕所!好急好急。”
紧张是真的,尿急也不假。
余念稳稳着地,慌不择路往卫生间跑。
个人问题解决,他又用凉水冲了脸,脑袋清醒了点,紧张感更强了。
梁颂晟敲门,“念念,你还好吗?”
余念全身过电,脊椎吓直了。
完蛋惹,大古董还没走,不会真让枝枝姐说中,今晚不走了吧!
余念抓乱了头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视频里怎么说得来着?
对对对,想起来了!
可是,那个UP主说第一次必须要用滑滑的东西,不然会很痛,还有要戴透明的那个东西的,不然会弄得到处都是,里面外面都超级难清理的。
完了完了完蛋惹,这些他通通都没有啊,怎么办啊!那万一真弄进去了,要怎么洗?使劲冲冲冲吗?
“念念,你还好吗?”
余念打了个哆嗦,“没事没事,我想洗个澡。那个,梁先生不早了,您先回去睡吧,不用管我啦。”
说罢,余念脱掉衣服,打开花洒,真去洗了个澡。
在莲蓬处洗完,余念又到浴缸里泡,愣是折腾了一个小时。
可是好困,实在泡不下去了。
余念没拿换洗衣服,光秃秃的裹了件浴袍。
他打开条门缝,外面关着灯,视线范围内安静异常。
余念松了口气,开展门——
但没能走出去,
大古董站在门口。
啊啊啊呜呜呜呜……
余念又被抱起,往床上送。
梁颂晟脱掉了外套和领带,浅香槟色衬衫映得他脸更红,周身的酒气越发浓重。
醉酒的男人力气稍重,余念跌入床里弹了两下,心忽上忽下的。
梁颂晟的手撑在他两边,上半身压下来,“怎么洗那么久?”
余念勾脚指头,“就、洗得干净。”
梁颂晟偏头,“有多干净?”
啊啊啊啊啊啊!
他到底是问外面干净还是里面干净哇!
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回答?
谁来救救我呜呜呜!
余念全身紧促,想到下面空空如也,他急得并拢腿,“就、都干净,哪里都是干净的。”
他满脑子科普视频,文字、画面、语音,层层叠叠杂糅在一起,再添点酒精,糟糕,更乱了。
梁颂晟连个前奏都没有,握住他的右脚,弯起膝盖往上折。
余念呼吸都停了。
来了来了要来了!
好痛好痛怎么办啊!
深呼吸,深呼吸,
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要放松放松,扩张扩张,千万不可以太紧,不然会很痛的,会肿会流血,还有可能三天下不来床。
放松放松,加油加油!
早晚要经历,早经历早解脱。
不对,不是解脱,听说准备完善了还是很舒服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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