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 by东瓜不亮西瓜亮
东瓜不亮西瓜亮  发于:202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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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鸣愣了一下,随即视线饶有兴致地落在那些暧昧的痕迹上,意味深长的开口:“出于专业的角度,我建议你还是适当节制一点。刚才我摸你的脉象沉迟,阳气亏虚,宗筋失养,应该是纵欲过度之相。”
易北:“……”
连鸣又故意把视线往下移,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男人这辈子能风光的次数有限。仗着年轻胡作非为,到老了就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易北面无表情地起身,拢起胸前的衣服:“多谢挂心,不过——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一点。”
连鸣无所谓地松了松肩膀:“未雨绸缪嘛,等真到了那一步,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易北走到舷窗边,抬了抬眼皮,只当他在放屁。
鱼嘴潜水舱破开血海,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驶去。连鸣难得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迈开两条长腿,走到易北的身边:“按照你说的,最快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能找到龙血树的根须所在。”
易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舷窗外快速滑过两侧的血水。龙血树就是破局的关键,他原本的计划是通过以利亚拿回自己的身体,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总的来说,他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变故。
连鸣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将目光落在这个身量有些单薄的青年身上。这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身上强硬的气场就会在无形中被弱化很多,让人不由想起那些困于鸟笼之中,受人保护、呵护的金丝雀。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骨头却生得要比钢刀还硬。
只要他还站在这里,从骨缝里透出的那股可怕的力量,就能支撑他在血海尸山中,孤注一掷地杀出一条生路。
鱼嘴潜水舱还继续在血海中前行,整条血海就像是没有尽头,无论易北什么时候抬头,入目皆是一片刺眼的血红。
人的大脑在不断重复的画面时,会出现接受性疲惫,具体反映在人脑的敏锐程度急速下降,不自觉地进入放空状态。
所以当潜水舱发出一声闷响的时候,易北足足愣了快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潜水舱被撞出去了足足几米远,易北眯着眼睛抬头看去,金属船舱上已经被拍出了一片巨大的凹陷,隐约呈现出扇贝的形状。潜水舱的平衡系统在这一击下几乎完全失效,不过在程序的设定下,潜水舱依然摇摇晃晃地往既定的路线上驶去。
连鸣已经站到了驾驶舱里,两只手熟练地在操控台上操纵。不过他左手受伤,操作起来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易北站到他身边,从他左手上接过副手的位置。
连鸣扫了他一眼,拿起烟屁股到嘴边抽了一口。他拿烟的手骨节很大,给人一种铁血独|裁的感觉。
片刻后,连鸣在操纵台上按灭手里的烟,懒洋洋地“啧”了一声:“你的老相好追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嗯。对于那件事,北哥确实是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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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灵棺村(三十四)
他身后的易北皱起眉头, 难怪船舱的凹陷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恐怖的力量和船舱上扇贝形状的凹陷,只有在人鱼尾巴全力一击之下才能形成。
——追上来的是以利亚。
易北眯着眼思索了片刻, 人鱼在海洋的场景下具有的绝对的优势。在这里对上以利亚, 他们能顺利逃走的希望并不算大。
易北问:“离龙血树的根茎还有多远?”
连鸣扫了一眼指数乱飙的仪表盘, 较大一点的表盘上闪动着两个相距不远的*点:“能源板坏了了一块,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至少还需要一刻钟。”
易北摇了摇头:“如果不考虑回程呢?”
“十分钟。”连鸣顿了下,向他看了一眼, “你有多大的把握在龙血树附近毁掉这个世界?”
易北实话实说:“不到三成。”
“那足够了。”连鸣一咧嘴角。下一秒, 所有能源板的拉手都被他推到最高, 九块发光的能源板同时亮起,整个潜水舱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整艘潜水艇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犹如离弓的箭矢般扎进了血海中。潜艇两侧尚能工作的排水扇全部打开,黑浪裹挟着气泡被扇叶掀起推出。
潜水艇的玻璃发出一声被撞击的闷响, 整个潜水艇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高压玻璃的表面也在这一次撞击后出现细碎的裂纹。
连鸣扫了一眼玻璃舱上的裂纹,按下舱室ai的按钮:“贝亚,检查潜水艇的受损情况。”
驾驶舱的上方传来微弱的电流声,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女音从上方的扬声喇叭传来:“正在为您检查舱体受损情况,两块能源板脉冲电流检查无回向信号,排水系统严重故障, 风叶系统三个区域确认受损……”
就在此时,一只近乎透明的蹼爪毫无征兆地按在了玻璃的裂纹上。这只蹼爪大部分还保留着人类手掌的模样,只是在指缝之间长出了一些透明的软体膜状组织。
正在播报的艇内无线电广播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 播报的女音在这时也变得尖锐古怪。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ai的声音就像被掐断了喉咙。
紧接着, 一个毫无掩饰杀意与戾气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易北撩开眼皮,毫不犹疑地拔出腰间的一把银制手||枪,利索装弹上膛,对准挡风玻璃上出现裂缝的地方开了一枪。高速飞出的麻醉弹打穿玻璃,按在玻璃上的蹼爪猛地收回血水中,接着浑浊的血水中飘出几缕蓝色的液体。
与此同时,一卷黑色的胶布从半空中落下。
易北拆开缠绕在一起的金属胶带,将布满细小毛刺的一端牢牢拍在被麻醉弹打出的孔洞处,涌入船舱的血水立刻被挡在了舱外。
连鸣将动力的把手推到最大,饶有兴致地说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他睡过的次数应该不在少数,你还真下得去手。”
易北把手||枪别回腰间,抬眼微微一笑:“如果没睡过,刚才那一枪对准的就该是他的脑袋。”
“……”连鸣挑了挑眉梢,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你进这个世界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学生啊。”易北满脸无辜,眼底仿佛真的闪过一丝清澈的愚蠢,不过很快就被淹没在笑意里:“如假包换的大学生,更准确一点说,末日的前一秒我都还在教室里坐着。”
连鸣盯着他那张无辜的脸看了一会,抬手把潜水艇的备用能源板打开:“算了。”
潜水艇如同一根钉子深深朝血海的底部去。虽然潜水艇毁坏的情况很严重,但所有的能源板都接电供应潜水艇的能耗,再支撑十几分钟并不是一件难事。
就在潜水艇全力前行的时候,舱身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易北原本以为是以利亚又追了上来,但紧接着整个船舱就像是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整个潜水艇都在一片天旋地转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朝着一个方向飞速撞去。
潜水艇似乎拦腰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舱体瞬间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铁皮深深凹瘪了下去,巨大的吸力顷刻间就把没固定的桌椅全部吸到了被压瘪的船尾。
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如果不是两个人此刻都在驾驶舱内,现在不死也得重伤。
易北仰着头,两只手死死抓住驾驶舱的把手,才保证自己没被甩出去。而连鸣身上的沉重的军大衣早就被他脱下来丢了出去,军大衣打湿后的重量无异于在身上又背了一个人,如果他还继续穿着军大衣,被甩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船舱外的吸力有增无减,挡风玻璃上的血水迅速向两侧褪去,整个潜水艇像是被吞进了水母的体内,整个船舱都被一种透明的、粘膜状物体包裹。
易北抽了个空抬起头,看向同样狼狈的连鸣,微微皱眉:“定位系统坏了?”
连鸣也不确定现在的情况,只好吊在半空中换了个身位,朝布满裂痕迹的挡风玻璃看去。
潜水艇此刻似乎已经抵达了水母的末端,前方的探照灯照亮不到半米的区域里,全都是蠕动的肉|壁,一些须状触手生长在这些肉块上。
就在这时,整个潜艇向前俯冲的速度加快,肉须刮擦潜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通道口越来越狭窄,整辆潜艇被压缩到了极致,随着一些浓稠的液体被水母体“吐”了出去。
失去了水母的包裹,整艘潜水艇就像是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巨大的树干在挡风玻璃前一闪而过,随即是挂满树枝的古老布条。
下降的速度非常快,照这样的速度摔下去,整个潜水艇很快都会变成一滩铁饼。
连鸣“啧”了一声,松开抓住把手的手,单手把全部重量都吊在驾驶舱的门把手上。紧接着,从他的手里弹出了一团粉红色的史莱姆。史莱姆快速在狭窄的船舱里膨胀,很快就钻满了整个潜水艇的缝隙。
两人的身体完全陷入到史莱姆柔软而膨胀的身体里,这些无处不在的触手挤开他们与船体的缝隙,像是棉花糖一样把两个人包裹住。
一声沉闷的呃巨响之后,舱体应声而裂。这一下摔得十分严重,易北蜷缩着身体发出一声闷哼,舱体上的铁筋直接扎穿了他左侧的肩膀,大量的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被连鸣从史莱姆中挖出来的时候,他整个左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嘴里鼻子里全是血锈味。
连鸣用手指在伤口的附近按了几下,语气有些发沉:“你这伤口太深了,现在拔出来容易引起大出血。”
他从商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匕首叼在嘴里,又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扎在易北的大臂上,对他说道:“会有点疼,你自己忍着点。”
易北的脸色有些苍白,抬了抬眼皮,意思是别墨迹,让他赶紧处理。
连鸣单手握住铁筋,右手握住匕首,左手抬住铁筋,朝还连在潜水艇上的铁筋用力砍了一刀。铁筋受力,鲜血立刻又一次从伤口中迸发,瞬间濡湿薄薄的外衫。
易北额头上沁出细汗,忍着剧痛花了两三分钟才用连鸣身上的破布条把插在他肩膀里的铁筋固定住,防止这根铁筋发生二次脱落。
做完这一切后,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得比鬼还吓人。他撑着连鸣的手臂,尝试着站起来。连鸣原本想要背他,但又怕碰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只好闷不做声地将他扶起来,那张常年悠闲的脸上此刻竟然多了几分慎重的神色。
易北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难得见你这副模样,怕了?”
连鸣一反常态地没有跟他呛声,只是张开手扶住他的腰,淡淡说道:“肩膀都被扎了个洞,你还是少说两句,多保存体力吧。”
易北耸了耸肩,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确实不妙。但这一下血流的太多,身体的温度快速下降,大脑已经有些恍惚,再不说点话什么时候真昏过去了都不知道。
他从连鸣的肩膀上方往前看去,如同巨蟒般的树根扎紧土壤底部,蜿蜒盘旋地攀附着两侧的两侧的石壁,露在地面的根须几乎与一个成年男性的身高相同。
而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就是在龙血树的正下方,如果不出易北的所料,这里应该还埋着另外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为墓主人抗下龙气的灼烧,一旦黑龙的心脏被毁去,这里的尸体就会成为第二个黑龙的心脏,这也是为什么岁魃现在依然能够存活。
不过……易北微微抬起头,这棵龙血树实在太大了。龙血树的根须盘根错节,几乎占满了整个洞穴,尸体有可能埋在这棵龙血树下的任意一个地方。
树上挂满的彩布也说明了这具尸体的来历,这里埋葬的应该是某一代大祭司的尸体。手眼通天的大祭司通常都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他敢把自己的尸体埋在这里,就是做肯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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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血树要长到这种程度, 至少需要几千年的时候。
树干上除了彩色的布条以外,还悬挂着很多红布包裹起来的“蝉蛹”,这些蛹呈现出上大下小的模样, 由几根粗壮的红绳拧成一股, 吊在枝干上。
鬼婴从连鸣右肩上爬起来, 踮着脚一窜,就扑到了隆起的树根上。它的身手极其敏捷,短短几秒钟,便绕着整棵龙血树转了一圈。
随即它的动作停了下来, 仰着头似乎在嗅什么, 追随着它捕捉到的味道一路沿着树干向上爬, 直到来到第一个倒吊的蝉蛹附近,鬼婴身形一闪,像鬼魅一样出现红绳的上方,低头朝树下的两人张望。
连鸣把手指放在唇边, 吹了个响亮的哨子。
鬼婴得到了主人的指令, 立刻张开满是倒钩的牙齿,对准那结实的红绳啃咬。树上倒吊的蝉蛹在半空中晃了一会,直愣愣地掉到了两人面前七八步的地方。
裹住蝉蛹的红布已经褪色发白,不过隐约可以看出这些红布上都有被蜡封裹的痕迹。经过刚才从高空坠落,表面上的一层封蜡油已经裂开,地上到处都是蜡油的粉屑。
连鸣拔出腰间的匕首, 用刀背在红布上敲了几下。这些浸过蜡油的红布经年日久,已经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
连鸣便把手里得匕首换做刀刃面,对准红布的缝隙用力向下用力划了一刀。
这把商城得匕首名为[削铁如泥], 在[怪谈疯人院]副本中, 易北就亲手用这把匕首轻松斩断了卡亚的手臂, 足可见这把匕首名不虚传。
但是这一次,对准红布的这一下,却出乎意料地让连鸣手里的匕首卷了刃。
连鸣挑着匕首,思索道:“拿你那把枪再试试,如果连枪都打不穿,就别在这东西身上浪费时间了。”
易北“嗯”了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熟练地退出弹夹,换上实弹,朝“蝉蛹”连开了三枪。
“蝉蛹”再坚不可摧,也是古代产物,面对现代科技的暴力武器,只有举起双手投降的份儿。
三枪下去,蝉蛹上果然出现三个黑黢黢的孔洞,随即整个“蝉蛹”就像是被放气了一样,一股令人发指的恶臭就从孔里冒了出来。
连鸣挑起匕首的尖端,对准孔洞上方向下使劲一划。这一次顺利的出奇,红布很快就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连鸣在划开的刀口上又补了几刀,直到把最后里面一层划开,一股又腥又臭的黑水才从最里面流出来,里面混杂着一些絮状的组织。
易北用潜艇的碎片挑起了一点,这些絮状组织很像是切猪肉时,从上面剥离下来的肥肉,表面还是不少类似淋巴结一样的组织,白花花的,非常恶心。
连鸣用刀背去扒拉那些淋巴结,说:“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羊水。”易北看了他一眼:“你难道没感觉吗?你刚才的动作就像是妇产科的医生,把母体的肚子剖开以后,里面的婴儿就能爬出来。”
连鸣摸了摸下巴,下意识朝“蝉蛹”的下端看去,果然在蝉蛹的尾部找到了一个内陷的凹口,所有的红布都从这里扎入“蝉蛹”内。
连鸣指着那处凹口,又问:“它们正常应该是从那里‘出生’?”
易北摇头:“不知道。古代的奴隶不被当作人,所以残忍的陪葬习俗有很多,甚至还有从肛|口往活人体内倒灌蜡油做成长明灯的手段,谁知道这里的祭司偏爱哪一种。”
连鸣想了想,把手里的匕首调了个面,一点点挑起被切开的红布,说:“光。”
易北心领神会,从商城空间里取出倪晶之前找到的蜡烛,点燃后用蜡油立在地上。
随着红布之下一点点被匕首挑起,一张被透明薄膜覆盖的脸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隐约还能看见薄膜上有类似于毛细血管一样的紫红色纹路。
薄膜包裹住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双眼安详紧闭,嘴唇上涂抹的口脂即使经过了几百年也依然鲜红如血,更瘆人的是,这张脸上竟然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红布被划开的范围并不算大,而且位置是整个“蝉蛹”的中段,在这样的位置出现一张脸,无论女人的四肢和躯干放在哪一半边,都是极其畸形的。
连鸣又朝树上的鬼婴吹了个口哨,鬼婴得到主人的指令,又爬到相邻的另外几个蝉蛹边一番啃咬,很快又弄下来了四五个蝉蛹。
这些蝉蛹都被两人一一剖开,里面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涂着大红口脂的头颅。
连鸣把匕首从最后一具蝉蛹中抽出来:“这个阵法可真够邪门的,弄来这么多年轻的女人,就不怕这里堆尸成阴,成了一道死门。”
易北也觉得奇怪,按照风水的角度,这里根本不该放置这么多女人的尸体。男子属阳,女子属阴,这里是黑龙的第二颗心脏,如果大量堆积女尸,不仅没办法堵住龙气出口,还会使这里成为死门。
除非……
易北眯起眼睛,用手里的潜水艇残片掀起裹尸布,两秒钟后才道:“这些尸体不是女人。我们只是因为它们都涂了红色的口脂,所以才先入为主的以为它们都是女人。”
“什么意思?”连鸣挑起眉梢:“你是说这里面的都是男人?”
易北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人头的面部特征,言简意赅道:“阉人。”
阉人没有男子所特有的气质,由于属于男性|的器官被割去,常年缺乏男性激素会导致他们的面部轮廓出现女性向的变化。而阉人不男不女,既不属阴也不属阳,杀死这样的人把它们的尸体挂在这里中和龙气,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连鸣似乎来了一点兴致,拔出匕首就朝“蝉蛹”的下半身刺了进去。
层层包裹的红布被划开,最里面一层被“羊水”浸透的布条终于打开。连鸣拿过易北手里的蜡烛,凑到被划开的红布边缘。烛光只能照亮不大的一块,里面似乎还有不少蠕动的肉块。
就在这时,易北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骤然转过头。
他的视线骤然撞上的一对腥红的眼珠,红布里的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蝉蛹”里剥离了出来,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直勾勾看着他们。
没有牙齿的嘴巴缓缓张开,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好饿…我好饿啊……”
随着这具蝉蛹开口说话,其余四具蝉蛹都发出了闷闷的响声,像是罩在蝉蛹身上的布条被撕裂,发出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饿啊……”
“我好饿啊……好饿……”
这些沙哑古怪的声音不断从扭动的蝉蛹里传来,一张张诡笑的脸从蝉蛹的裂口中钻了出来。
易北熟练掐诀,甩出几丈符咒,当机立断喊道:“快走!”
连鸣反应非常快,一把打横抱起他,就朝龙血树的方向跑去。连鸣的身体经过无数次加强,即使为了进入A级副本压制过自己的身体指标,但依然比大部分的S级玩家强悍数倍。
他如同游走在黑暗中的鬼魅,即使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他的动作也不受任何阻碍。
从蝉蛹里钻出来的怪物还在撕扯着包裹住他们身体的红布,布料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先挣脱出来的是最后一具蝉蛹,也许是因为下半身多了一个刀口,它挣脱束缚的速度非常快。
易北往后看了一眼,借着潜水艇的前灯,他看见一只浑身畸形的怪物正从地上爬起来。这只怪物的手脚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修长,薄薄一层皮肉包裹着发黑的骨头,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瘆人的诡异微笑。
随着怪物从地上缓缓站起,他也看见那怪物的两腿之间,用红线吊着一个晃荡的黑色东西,不过显然这东西并没有长在怪物的身上。
“果然是阉人。”易北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弧度。
这些蝉蛹里爬出来的怪物速度非常吓人,只在片刻就几乎要追上逃跑的两人。好几次他们伸出的枯手都几乎抓到了连鸣后背,又不知道怎么地被连鸣躲闪了过去。
易北拍了拍连鸣的后背,“我有办法了。”
后者一手护住他的后背,闻言略微抬起头,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易北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把他们的小J|J割下来。”
“……”连鸣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扬起一边的眉尾:“这办法能有用吗?”
易北不紧不慢地解释:“阉人的下半身被割去以后,会有专门的管事收起来,等到阉人赚够了足够的银两,就会在出宫前把自己的东西赎回来,以求来世全须全尾的做人。”
“但你看这些阉人,他们身下用红线缝住了自己的东西。这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与大祭司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们作为祭品殉葬,大祭司下令将东西还给他们。第二,阉人必须带着这些东西,才能完成仪式。”
“无论是哪个角度,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一定都非常重要。”易北笑了起来:“如果你能拿到这些东西,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东西,和它们谈一谈。”
连鸣把他往上抱了一点,低笑一声:“如果他们恼羞成怒,那怎么办?”
易北按住肩膀上的血孔,慢悠悠地说:“以防万一,我枪匣里会留两颗子弹。回头上了黄泉路,咱们还能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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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灵棺村(三十六)
连鸣的执行力非常强, 他的身上有一种常年待在军队的习惯。在易北说出自己的办法以后,他就利用视野的盲区,把易北藏在了潜艇残破的操控仓内, 自己则出去引开那几个长手长脚的怪物。
易北侧靠在驾驶舱内,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只是结成一些血块和外袍粘在一起。
他盯着连鸣的背影看了一会,连鸣身上的气质和葛毅那样板正的军人不太一样,但他却有很多部队出生的军人才会有的习惯,最大的可能是这个人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 但他本人却没有和大多数军二代一样进入部队发展。
连鸣的速度非常快, 就像是网上说的, 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被开发到了极致。
即使同时面对四个长手长脚的怪物,他手里仅仅拿着一把匕首,却显得游刃有余,手起刀落, 直接斩断了一只怪物下|||体连接处的红线。
那根发黑的柱状组织从怪物身上脱离, 被他手里凭空出现的一只塑料盒子稳稳接住。
凄惨而愤怒的尖吼在整个洞穴中回响,被斩断命根的怪物眼眸赤红,手臂上鼓动着黑色的血管,紧接着,它以更快地速度扑向连鸣,却在即将靠近连鸣身边的时候, 被后者毫不留情地一脚踢翻出去几米。
连鸣这一脚根本没有留劲,怪物胸口的肋骨寸寸断裂,但它摔在地上以后, 又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爬了起来。
同样的场景在易北的面前上演了四次, 透过布满裂缝的潜水艇挡前玻璃, 易北也只能在偶尔间才能看清楚连鸣的身影,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塑料盒子很快就堆满了四根黑色的“腊肉”。
甩开几个面目狰狞的怪物,连鸣单手拉开潜艇的金属门板,将手里的塑料盒递给易北,挑起一侧的眉毛:
“你准备怎么办?”
易北接过塑料盒,从连鸣的肩膀上看过去,那几只失去宝贝的怪物已经完全发了狂,从它们的身体里长出白色的长毛,顷刻间就铺满全身。
易北左手拇指微微用力,一团火苗便从他手里窜了出来。
“啪!”
打火机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操控台,火光映照在连鸣胡子拉碴的脸上,他的影子被投射到遍布裂纹的玻璃前挡上,轮廓显得非常深刻。
火光慢悠悠地凑近那四根黑黢黢的宝贝,舱门外几个怪物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随即喉咙里发出更加愤怒的低吼。
连鸣握住舱门的手臂立刻绷紧了起来。不过,这些怪物虽然吼得很大声,却没有任何一只怪物敢扑上来,它们反而停下了脚步,腥红的眼珠死死盯着易北手里的塑料盒。
易北将打火机的火光关小了一点,微微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种非常古怪的腔调。
他说话的速度非常快,音调时而低沉,时而高昂,但即使是精通多国语言的连鸣,也听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语言。
更奇怪的是,在易北开口说话以后,那几只怪物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易北按着打火机的手一直悬在塑料盒的上方,打火机喷出的温度让塑料壳的两侧都有些发软。
半晌后,那几只怪物中竟然发出一道很干涩的声音。这个声音的速度也很快,就像是有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某件事情,音调中竟然同时出现了疑问和陈述的语气。
连鸣简直被易北这一通操作吊足了胃口,饶是他已经成为了3S级别的人皇级玩家,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玩家能在副本里和这些完全异化的怪物无障碍交流。
而眼前这个新人王,竟然能和这些怪物聊得有来有回,就好像谈判的双方都能使用某种特殊而不为人知的语言。
“它们在说什么?”连鸣耐心等了一会,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问了出来。
“它们同意给我们带路,条件是我们必须把它们的‘大宝贝’给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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