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师又被反派邪祟缠上了—— by栀栀仔
栀栀仔  发于:202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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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尉川叙点点头,“如果你遇到的孰湖真的有主人,那行李追回的可能性很大。根据你前面的描述,我们现在也可以给它的主人画像——财力至少在中产以上,要有庭院或者住在远郊,才能给孰湖提供生活环境,还能请专人帮忙喂养和照顾孰湖。对术法、风水、玄学等阴阳事务感兴趣,家中布局摆设多讲究风水方位,甚至可能身怀异能,或者常与异能人士打交道。”
虽然打扮休闲,但进入工作状态的尉川叙一秒恢复镜头前的模样,正经,严肃,一丝不苟,连檀斐都难得没有再怼他。
“你说得很有道理。”巫辞有些崇拜地听他分析。
“你的行李有什么特征?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这些还能记住吗?”
面对尉川叙的盘问,巫辞莫名地感受到了来自官方的压迫,不自觉挺直了身板:“是一个黑色的包袱,上面用金线绣着千字祈福咒,夹层里也绣着一千道平安咒,外面有一个红色结印。如果不解开结印,包袱是不能轻易被人打开的。里面有一些法器,一些金银财物,以及一尊三寸鸿濛金像。”
“纯黄金啊?”尉川叙啧了一声,“法器都有什么?”
“一套大五帝古钱币,一共七十二枚,一筒犀角粉,一柄雷击枣木拷鬼杖,一块黄杨木小天师印……”巫辞掰着手指,细细数来。
“一整套五帝古钱币?还是大五帝钱?还有雷击枣木?”尉川叙是个懂行的,他从屏幕前抬起眼睛,表情惊讶又惋惜,“都是些稀罕的东西呢,丢了是真可惜。”
“其实一共是一百零八枚,本来是一柄乾坤法剑,但被我拆掉,用掉了三十六枚。”说到这里,巫辞不由得往身边的檀斐身上看了一眼。
檀斐留意到了巫辞那一眼,挑了下眉:“?”
为什么要看他?
“这些法器在巫觋族手里放了上百年,现在经我手落入凡尘,要是能去到需要的人手里,倒也算功德无量。”巫辞收回视线,叹了口气,白白软软的脸忽然有些忧郁,“只是,里面有一件东西,是我一定要原封不动带回家的。”
他无奈的口吻同时吸引了身边两人的注意。
“是什么?”檀斐问。
“还有比那些更稀罕的?”尉川叙推推镜框,镜片有光一闪而过。
巫辞却没有接话,而是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要说吗?
他又看了檀斐一眼。
檀斐扬眉:“?”
巫辞已经看了他两回了,莫非这些东西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是一枚通灵血玉。”顿了一下,巫辞决定实话实说,“用一根红绳穿着,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木匣子外面贴着黄符封条。”
“血玉?还贴了封条?”尉川叙嚯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推测道,“恐怕这不是什么宝物吧?而是阴气极重的东西,所以才需要用符纸镇煞。”
“你说得没错。”巫辞没打算瞒着他们,“它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
死人身上?
檀斐抬眸看他:“你带明器干什么?”
“这块血玉是从我家一位先祖的灵棺上取下来的,那位先祖是巫觋族最后一位与神明结契的天师,能够用这块血玉辨别神明真身。”
说着,巫辞忍不住,又看了檀斐一眼。
“嚯嚯。”尉川叙睁大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了檀斐一眼。
那天巫辞在直播中说,巫觋族有特别的办法辨别神明,原来就是那块血玉吗?
还是从先祖的棺材上抠下来的,怪不得一定要带回家。
檀斐倒是气定神闲得多,仿佛他们在聊的话题与自己无关。
“虽然现在已经找到了神主大人,但那块宝玉还是要带回家的。”怕檀斐多想,巫辞认真地解释,“毕竟是老祖宗灵棺上的东西,还是要归还回去的。”
那块通灵血玉是师父亲手交给他的,也的确是从神师大人的灵棺上取下来的。
只是,有一点,巫辞没有告诉他们。
五百年前,神师大人并非自然死亡。
在举族迁徙回巫山,安置好族人后,她穿上了一套金缕玉衣,命人将自己封入棺材中,制成了一具“活玉俑”,连人带棺埋在了地宫里。
在巫觋族流传下来的古老秘术中,玉可通灵,金能辟邪。
用玉将尸体裹成玉俑,可使尸身不腐,百年之后,尸体完全吸收玉中灵气,便能复活,这就是长生术。
但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长生的先例。
那块被镶嵌在神师灵棺上的宝玉,正是制作金缕玉衣后剩下的一块玉料。
听师父说,那块宝玉原本通体雪白,或许是吸收了灵棺的阴气,竟然透出了血色,变成了一块血玉。
五百年过去,族人们也只是在神师庙里祭拜神龛中的神师像,从未有人敢走进地宫,开启那口厚重的棺椁。
就连巫正清和几位长老从棺材上取下那块宝玉时,也未曾敢过多触碰,更别说打开棺材盖。
那口灵棺里躺着的,究竟是一具白骨,还是栩栩如生的神师本人,谁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巫辞暗暗吸了一口气。
“你的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了,刚才也上报回局里了。”尉川叙编辑完最后一条消息,点了发送,然后抬头看巫辞,“你的案件我们已经受理,如果有消息,我们会尽快通知你。”
“那先提前谢谢你了。”巫辞回过神来,真诚地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叙哥,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没有身份证。”巫辞老老实实地说。
“哦,那确实不方便。”尉川叙一下就了解了,“阴阳事务管理局有这项业务,专门为像你这样的特殊人士办理身份证,你放心,交给我吧。”
毕竟檀斐不愿跟巫辞回家,巫辞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就会变长,像他这种没有身份证的特殊人士,在这里干什么都不方便。
“真的能办吗?”一听尉川叙有办法,巫辞高兴起来。
“真的,我现在先给你拍张照片,帮你弄个临时的。”尉川叙在手机上操作了两下,打开了一个APP,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巫辞,“来,看镜头。”
巫辞立刻坐直身体,双手乖乖平放在膝盖上,一本正经地看向镜头。
“好了。”拍完照,尉川叙低头弄了弄手机,忽然再次举起手机,对准檀斐,“老檀,你也来一张。”
檀斐皱起眉,刚想伸手挡在脸前,尉川叙已经咔嚓一声拍好了:“OKK,我已经发给同事了,很快就能帮你们把身份证办下来。”
“叙哥,真是太感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说不定我还有需要请你们帮忙的事情呢。”
见巫辞一脸开心地感谢尉川叙,檀斐没再说什么,他忽略了尉川叙话语中的“你们”两个字,百无聊赖地转头看向窗外。
尉川叙聊起这次见面的主题:“对了,节目组那边发来的通告你们都已经看过了吧?下一期节目由我们三人组队,调查隐退男艺人周嘉逸如今的下落,以及当年的灵异谣言是否属实。”
“看了。”聊到正事,巫辞原本因为轻松的气氛而放松的背脊再一次紧绷,连坐姿都变得端正起来,“如果养小鬼被反噬的事情是真的,我很期待与施术者切磋一番。”
檀斐则懒散地窝在沙发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窗外,没有半点参与讨论的兴趣。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尉川叙看在眼里。
对于檀斐的心理活动,尉川叙倒是十分好奇。
身为神明,不愿被凡人摆布,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料想巫辞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檀斐带回家。
但既然如此,檀斐为什么又愿意陪巫辞来咖啡厅呢?
他陪巫辞来见自己,聊节目的事情,那再深一层的含义,就是默认了会参加节目。
否则,想想檀斐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他不像会给自己没事找事的人。
愿意陪巫辞参加节目却不愿意跟他回家,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想到这里,尉川叙又推了推眼镜。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他们点的咖啡端了上来。
尉川叙适时地止住了话题:“先尝尝,这家的豆子还是不错的。”
见咖啡来了,檀斐这才稍微提起一点兴趣,转过头来,伸手拿起自己的冰美式。
他浅抿了一口,眉头随即整个皱起,快速把杯子拿远了些,毫不掩饰嫌弃的表情:“好苦,这是中药吗?”
“冰美式就是苦的。”尉川叙喝了一口自己的冰美式,表情看起来十分享受,“啊,这就是生活的滋味,只有成年人才会爱上这种味道。”
舌根还泛着令人作呕的苦味,檀斐一眼都不想多看那杯“生活的滋味”。
现代人怎么会喜欢喝这种东西?是生活过得还不够苦吗?
想到这里,檀斐将目光转向巫辞手中那杯精致漂亮的拿铁上:“你那杯是什么?”
巫辞手中那杯看起来就让人有食欲多了,最上层的雪白奶沫上点缀着草莓糖粒,杯口一圈也缀着晶莹剔透的草莓糖粒,一支小巧的竹签串着一颗鲜红饱满的草莓,搭在杯口上,牛奶与咖啡分层置于矮矮胖胖的玻璃杯里。
因为被巫辞喝了一口,两种液体已经开始慢慢互相渗透。
巫辞刚喝了一口,听到檀斐的询问,立刻抬头看他:“草莓拿铁,只有一点点咖啡,还有一点点百利甜酒。”
这是他点单的时候在菜单上看到的。
巫辞的嘴唇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奶沫,看起来像滑稽的白胡子,还有一点可爱。
看起来真的很好喝的样子。
檀斐沉默两秒,忽然说:“尝尝你的。”
“您想喝这个吗?”巫辞愣了一下,意识到檀斐对自己的饮品更感兴趣,立刻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地提醒道,“是甜的哦,不过没有奶茶那么甜。”
檀斐简单应了一声:“嗯。”
“喂,这样会传染幽门螺杆菌的!”尉川叙赶快出声阻止,“可以再点一杯——”
他话还没说完,檀斐已经低下头,就着巫辞把杯子递过来的手,喝了一口。
咽下这口微苦中带着丝丝甜味的咖啡,檀斐才稍微抬起眼睛,看向尉川叙,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带了两分讥讽。
与此同时,一个目睹全程的路人从旁边过道经过,幽幽地叹息一声,留下一句:“怪不得有的人没对象……”
尉川叙回头看她:“???”
她是在说他吗???
不是,这和他有没有对象有什么关系??檀斐和巫辞这种互相喂食的不良饮食习惯真的非常不卫生!
然而根本无人在意尉川叙的崩溃,巫辞一脸期待地看着檀斐,等待着他对自己挑选的饮品的评价:“您觉得这个好喝吗?”
看着对方小狗一样闪烁的期待眼神,檀斐还真仔细回味了一下。
牛奶的丝滑、咖啡的微苦和草莓的香甜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还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酒味……
他勉为其难地给了好评:“还行。”
“会觉得太甜吗?”巫辞又问。
“还行。”
“那我们交换,您喝我这个。”巫辞开心地把杯子塞进檀斐手中,自己则拿起那杯被檀斐嫌弃的冰美式,“下次就知道了,也给您点甜的。”
见状,旁观的尉川叙弱弱插话:“其实可以再点一杯……”不必交换的。
巫辞已经大喝一口:“也没那么苦嘛。”
尉川叙:“……”
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遭受了甜蜜暴击的尉川叙:“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只有尉川叙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34章
莫名接连受到暴击, 尉川叙突然觉得,自己手里这杯喝惯了的“生活的滋味”,在此刻竟是那么地苦涩。
他扶了扶额头, 放下咖啡杯, 决定把话题拉回到今天见面的目的上:“对了, 我在娱乐圈里正好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我昨天临时托人问了一下,现在圈里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周嘉逸的下落,他很早以前就和同行们都断了联系。”
聊回正事, 巫辞意识到, 网友们的热议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听起来是有点奇怪。”他放下咖啡, 正襟危坐,“如果能拿到周嘉逸的贴身物品,比如头发丝什么的,我可以作法, 对他的气息进行千里追踪。”
“哦?真的吗?”听巫辞这么说, 尉川叙瞬间来了兴趣,“真的有这种方法吗?”
一直对他们所聊话题保持缄默的檀斐忽然开口:“未必可行。”
巫辞和尉川叙立即转头看他:“!!”
神要发话了!!
神终于决定出手了吗?!
巫辞认认真真,虚心请教:“您是指?”
檀斐悠闲地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垂着眸,看杯中的牛奶与咖啡慢慢融合到一起,慢条斯理地说:“周嘉逸退圈十年, 相当于失联了十年。即便十年前有人拿到了他的贴身物品,过了十年,他附着在上面的气息也早就消散了。”
“您说得对。”巫辞的脸一下就皱了起来, “是我漏了这一点没有考虑。”
虽然有些遗憾, 但他仍然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崇拜檀斐。
不愧是神!想得可真周到!
“没事, 这个方法行不通,肯定还有别的方法。”尉川叙安慰了巫辞一句,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
调出自己要找的东西后,他将手机放到了巫辞和檀斐面前:“虽然没打听到周嘉逸的下落,不过我还是得到了一些或许有用的线索。”
巫辞拿起手机,非常自觉地往檀斐身边挪了挪,并贴心地将屏幕面向檀斐,打算和他一起看。
留意到巫辞的小动作,檀斐有些戏谑地勾了勾唇角。
他低下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小天师的服务。
尉川叙给他们看的,是一个百科资料。
【杜一,38岁,内地男演员,曾出演电视剧《白衣传奇》《白衣神探》《白衣少侠柳玄玉》,2012年与内地知名女企业家关瑞秋结婚,同年宣布退出演艺圈。】
“这又是谁?”巫辞疑惑地问。
“这个杜一呢,曾经是周嘉逸的圈内好友,也出演过一些经典角色,可惜的是,他好几次都和影帝之位失之交臂。当年的媒体特别喜欢将这对好兄弟放在一起比较,用现在的饭圈术语来说,就是拉踩。”尉川叙向他们科普,“十年前,杜一遇到了现在的妻子,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也许是事业上的挫折导致杜一心灰意冷,婚后他没再参演任何影视剧,在家专心当妻子的贤内助,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个杜一真是可惜,退圈之前他一定很不甘心吧?
巫辞产生了一点点同情之心,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叙哥,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杜一联系到周嘉逸?”
“如果杜一和周嘉逸的关系真如传闻中那么要好,想必他们一定还保持着联系。”尉川叙点点头,推了下眼镜,眉毛一挑,“而我,已经拿到了杜一的联系方式。”
“妙哇!厉害!”巫辞顿时肃然起敬,竖起两个大拇指,并附上海豹鼓掌。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再来多一点!尉川叙得意扬扬:“那当然,也不看我是——”
他还没说完,巫辞已经转头看向檀斐,眼神闪闪:“神主大人,您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尉川叙:“……?”
我纯纯工具人???
“当然不——”檀斐本能地想要拒绝。
他话刚说到一半,却在瞥见巫辞期待的眼神时,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声:“……”
檀斐顿了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看到檀斐这副模样,巫辞就知道他是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您最好啦!神主大人!”
“……”檀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那么在意。
谁,让,巫,辞,那,么,乖。
全程目睹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尉川叙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嚯。”
原来这位神吃这一套?
只要卖个萌,说两句好话,就能拿捏住他?
这还不简单吗?!
心动不如行动,想到这里,尉川叙学着巫辞,十指交叠垫在下巴下面,眨巴着眼睛望着檀斐,挤着夹子音说:“檀斐大人,您最好啦~!”
檀斐眉头一压,视线冷锐地扫过来:“你有病啊?”
尉川叙:“……”
尉川叙:“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刚才不是这个态度的!!”
这么双标的神算什么狗屁神明啊!!我呸!!!
尽管心情悲愤,但尉川叙依旧保持着超高的工作效率,短短几分钟就安排好自己和巫辞在这期节目中的分工。
他负责联系杜一并约见对方,同时利用自己的人脉暗中调查相关情况,巫辞则回去准备通灵法器,以备中途出现的突发状况。
至于檀斐,没人敢要求神做什么,他肯点头同意在节目里打酱油,节目组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毕竟,如今的檀斐是新晋流量密码,只要往镜头前一站,都不用动,播放量就噌噌往上蹿。
但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就在尉川叙当场掏出手机给杜一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那头的人听他说完来意,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尉川叙:“???”
他再拨回去,那头就剩忙音了:“拉黑我号码??”
“啊这??”巫辞轻轻抽了口气,推测道,“或许杜一不想再跟以前的圈子扯上关系?毕竟已经入赘豪门了。”
其实他可以理解杜一的想法,毕竟事业受挫,还总被人拿来跟好朋友拉踩比较,都退圈十年了还有人来打扰他,换谁心里都不爽。
尉川叙却摇摇头,放下手机:“有一件事,我没跟你们说。”
“什么事?”巫辞问。
檀斐也抬眼看他。
“你们知道,为什么周嘉逸都销声匿迹了十年,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翻出来炒旧饭吗?”尉川叙推推眼镜,“网友们哪有这么闲,没事突然去考古这些?是作业写完了,还是工作不饱和?”
“短时间内的集体性考古行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引导。叙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幕后推手?”巫辞陷入沉思,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写满沉静,“按理说,周嘉逸似乎并没有什么炒作的价值了。”
大量营销号突然同时考古周嘉逸,发布相同内容的微博,引导吃瓜网友们关注周嘉逸的下落,还扯上了圈内的灵异八卦秘闻,的确像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操作。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又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周嘉逸只是一个被拉出来挡枪的?”巫辞问。尉川叙点点头,露出“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笑容。
檀斐挑眉,接过话茬:“想要掩盖一件荒谬的事情,那么就制造另一件更荒谬的事情,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没错!这就是最常见的公关手段!”尉川叙冲他抛了个wink,并在檀斐骂人前迅速把头扭回来。
巫辞皱眉,想了想:“那引导网友的人会是谁呢?他们想掩盖什么事情?”
他最近比以往更忙了,泡在网上的娱乐时间也被大大压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周嘉逸的八卦也是被肥肥提醒,才吃上了热乎的瓜。
“啊,要说到最近突然流出来却又立刻消失的事情确实有,而且也跟周嘉逸有那么些关联。”尉川叙说,“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这事刚传出来就被压下去了,根本没掀起什么水花。”
“是什么事啊?”
“是关瑞秋和杜一。”
巫辞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身侧的檀斐:“他们?”
檀斐则看向尉川叙,等他继续说下去。
在入赘豪门后,杜一很快就宣布息影,从此圈内查无此人,再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曾经的银屏经典白衣形象的饰演者。
杜一偶尔会在社交网络上晒晒自己养花种草遛狗逗猫的贵夫生活,似乎过得十分安逸,一晃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就在最近,一则重金求医的小道消息在圈里秘密流传开,而消息的发布者竟然是杜一的妻子,关瑞秋。
据说,杜一突然得了一种治不好的怪病,关瑞秋十分着急,四处求医,甚至不惜在朋友圈许下诺言,如果有人能治好杜一的病,她愿意将财团5%的股份
拱手相让,再附赠一套花园别墅。
由于谢礼太过夸张,关瑞秋的朋友圈被好事者截图投稿,被一个营销号发了出来,随后被其他营销号小范围转载。
不过,还没等这件事掀起什么风浪,那些营销号就通通炸号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嘉逸的旧账突然被人翻了出来,送上了热搜,网友们的注意力瞬间被更为古怪新奇的灵异事件所吸引,没有人再提关瑞秋夫妇的事情。
“这样看来,拉周嘉逸出来挡枪的人,很有可能是关瑞秋夫妇。”听完后,巫辞做出简单的判断。
尉川叙说:“就目前的线索来看,除了这个,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巫辞窝在沙发里,单手撑住脸,陷入沉思。
如果这个推测合理,那关瑞秋夫妇的动机是什么?
杜一得了治不好的怪病,关瑞秋已经到了朋友圈求助的地步,说明已经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若能借助互联网的力量,岂不是能更快找到治疗杜一疾病的方法?
为什么又要拉出杜一的好朋友周嘉逸来挡枪,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呢?
前后举动过于矛盾,怎么想都觉得太奇怪了。
还是说,这对夫妻有什么想要隐瞒的事情?
而檀斐关注的则是另一件事:“杜一得的什么病?”
“这我还真不知道。如果现代医疗都治不好,那要么是绝症,要么就不是单纯的病理问题了。”尉川叙拿起冰美式喝了一口,镜片有光一闪而过,“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接近他们的好办法。”
“是什么?”巫辞好奇地问。
“既然杜一挂了我的电话,说明他非常避讳周嘉逸的事情,直接找他是没用的。他连电话都不愿接,更别说见我们。”尉川叙拿起手机,神态轻松地晃了晃,“我们可以直接联系关瑞秋,告诉她,我们能治疗杜一的病。”
檀斐挑眉:“谁们?”
“我,”尉川叙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张开双臂,伸向檀斐和巫辞,做了个揽入怀中的夸张动作,“们,我们。”
檀斐轻嗤一声,拇指点点自己和巫辞:“我们。”
然后又毫不客气地指指尉川叙:“你。”
尉川叙:“……”
草,我忍了。
“如果是邪祟缠身而非疾病,这个理由倒是好用。”巫辞没留意这两人之间的拌嘴,他斟酌片刻,转头看檀斐,“您觉得呢?”
檀斐不置可否,只是对尉川叙抬抬下颌:“你先联系看看。”
尉川叙忍辱负重,等的就是他这句话:“OK,那我出去打个电话。”
一听檀斐松口,他马上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透过落地玻璃窗,巫辞看着尉川叙站在街边打电话的身影,忍不住感叹一句:“叙哥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执行力好强。”
“嗯,就是有点烦人。”檀斐拿起从巫辞那里薅来的草莓百利拿铁,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巫辞一顿,转过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檀斐:“檀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问。”檀斐放下咖啡杯。
巫辞犹豫两秒:“我感觉,您好像……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那倒没有。”檀斐嗤之以鼻,垂下眸,继续喝了口咖啡,“只是觉得他太聒噪了,吵。”
“啊……”这个理由让巫辞轻轻抿了抿嘴,“那,您会觉得我吵吗?”
檀斐动作一停,重新抬起眼,转头看他。
对上檀斐幽深的黑眸,巫辞瞬间变得有点紧张,生怕从他口中听到“很烦”之类的字眼。
好在,檀斐看了他两秒,说了一句:“不会。”
巫辞蓦地松了口气。
随后,又听到檀斐补充了一句:“你还可以再吵一点。”
巫辞:“……?”
已经打完电话的尉川叙正好推门进来,回到了座位上:“在聊什么?”
“没什么。”巫辞立刻回答。
还好他没听到,要是再早几秒钟,让尉川叙亲耳听到檀斐的大型双标现场,恐怕会当场哭出来。
尉川叙如释重负地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搞定。我联系了关瑞秋的助理,说有办法能治关瑞秋老公的病,助理帮我们预约了时间,明天下午两点,直接在关瑞秋家里见。”
“答应得这么快?”巫辞不免有些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吗?”
“我大概说了一下我的身份。”尉川叙有些隐晦地笑了笑,“你知道,有时候,在一些必要的事情面前,家世是最好的通行证。”
巫辞点点头。
确实,如果换作他主动找上门,自称巫师包治百病,很可能会被当成可疑人士,当场叉走。
但尉川叙就不一样了,他既有显赫的家世,又有官方盖章认定的身份,可信度与权威远在常人之上,确实方便干活。
郝芒能想到这样三人组的搭配,各司其职,的确省了不少事。
“所以我们明天下午两点去见杜一吗?”想到这里,巫辞问。
“对。关瑞秋工作比较忙,很少在家,所以最后还是我们直接跟杜一沟通。”尉川叙一边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一边回答,“明天中午我会提前开车接你们。”
“好。我还有个想法。”回到正事,巫辞认真地分析,“如果周嘉逸并非无故消失,作为他的好朋友,杜一未必会告诉我们实情,尤其是在我们带上节目组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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