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温枝气极反笑:“那你跟我讲讲,为什么那个谢星尘左一口师尊,右一口师尊?不是喜欢是什么?”
系统也难以理解,“绝对不可能,等我上报主神,还请宿主耐心等待。”
“等等等,有问题就是等,真不知道你们系统长脑子没有?!”叶温枝道。
积压已久的怒火骤然燃烧。
系统这下也爆发了,宿主不把他当人看,他也不必忍气吞声。
“是本系统的错吗?你不是很能干吗?什么主意都是你自己出的,从不和本系统商量,结果坏事了就知道找本系统。”
叶温枝目眦欲裂,“好啊,你还知道反嘴了?我花钱给你们老板,你受命办事,就什么都得给我忍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举报你?!”
系统骂不过,气得cpu处理器冒白烟,“……”
半个月很快过去。
准备出发去玉影沙城秘境,谢星尘按照“徒弟下山要向师尊禀告”的宗规,要向祁寒之请行。
据绿茶师兄所言,祁寒之正在闭关,因此他也不得不去祁寒之闭关地方无念涯。
无念涯上终年积雪,冰块浮在水面上,冷极了。
谢星尘穿了件狐裘大衣,拢着袖子,哆哆嗦嗦地走向祁寒之闭关的洞口。
洞口外设置了结界,防止其他人打扰祁寒之闭关走火入魔。
没学会用灵力抵御严寒,谢星尘实在太冷了。他不断地往掌心里哈了口气,盘腿坐在洞口,打算就这么和祁大佬沟通。
隔着一层结界,谢星尘嘴唇抖动:“师尊?”
谢星尘是祁寒之的徒弟,祁寒之极其熟悉他的声音,就算他现在声音抖成波浪,祁寒之也听出来了。
洞内传来声音,通过结界传递给谢星尘,声音冰冷如雪,“何事?”
“……”
谢星尘没回答。
“啊啾——”他打了个喷嚏。
祁寒之:“……”
“啊,不好意思哈。过几日,就是秘境开启之日,弟子要前去玉影沙城秘境了,这是来向您请行的。”
风雪直往谢星尘嘴巴灌,谢星尘防止再次打喷嚏,话一说完就捂住了唇。
——他怕祁寒之一个不高兴,从结界出来,拎着他的领子丢下无念涯。
听完谢星尘来意后,祁寒之:“嗯。”
就一个单音节嗯?
这态度也太冷淡了吧?
不过正合他意。
认为祁寒之默许他可以离开了,谢星尘赶忙从雪地爬起,拍了拍肩上细雪,准备离开。
这地方又冷又高,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正要准备离开之时,祁寒之突然又说了一句话,“回来,本尊允许你走了吗?”
心一凛,谢星尘及时顿住脚步。
他就知道祁寒之没这么容易放他走!
“是,弟子知错,这就回来。”谢星尘对着洞口翻了白眼,反正祁寒之看不见。
祁寒之神识强大,看谢星尘一清二楚,包括他的白眼。
祁寒之:“……”
祁寒之:“进来。”
进哪里去?
山洞里吗?
有结界唉,进的去吗?
但不管进不进的去,大佬都发话了,他还敢反抗不成。
谢星尘拢好衣袖,进入结界。他做好被结界反噬弹飞的准备了。
意外的,结界并没有排斥他,让他轻松地进洞内。
洞内更冷,地面结了密密麻麻的冰,寒霜自墙根爬上,铺满整个山洞。
谢星尘才一只脚踏进去,他整个人就快不行了 ,声音抖成波浪,“师~尊~,能~不~进~来~吗?”
祁寒之宛如谪仙,盘坐在冰莲上。
他目覆冰绡看不出神情,勾了勾唇角,轻笑着反问:“你觉得呢?为师的好徒弟?”
他特意咬重了后面的几个字,笑的阴森森的。
谢星尘看着他的笑,身体突然受了刺激似的,毛骨悚然。
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像是勾起了某种糟糕透顶的回忆。
也不知这句话是祁寒之是无意说的,还是故意为之。
原主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中闪过,停留,最后铺展开来。
后院的一间地下室内,阴森寒凉。
墙壁上的水珠“啪嗒”一声落下,躺在玉床上的人猛然被惊醒,犹如快要窒息般疯狂喘着气。
“徒儿,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也迫不及待了?”
祁寒之轻轻一瞥谢星尘,笑了笑。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了干净的手套,手持着精巧的小刀,朝谢星尘的胸前比划。
似乎……在决定从哪开始解剖好。
他见谢星尘被惊醒,没感到丝毫的意外,甚至有些兴奋。
谢星尘要是昏过去了,他就像是在解剖一具冰凉的尸体,没了意思。
可谢星尘偏偏醒了。
要是让谢星尘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解剖成一块块的、血淋淋的肉块,那得多有意思。
祁寒之体内暴虐分子隐隐躁动,浑身都兴奋了起来。他生为龙族,噬血噬杀戮。
被人扒光了、手脚上戴了镣铐不能动弹的谢星尘却不觉得有意思,他眼神布满惊惧,嘴唇白的厉害。
“师尊,弟子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师尊饶过弟子这一回。”
谢星尘表情痛苦,剧烈地挣扎着,束缚他的锁链碰撞发出当啷声。
即使呼吸困难,他还在一遍遍地求饶。
向他求饶?!
祁寒之眼底生出厌恶,他没有再给谢星尘多余的目光,轻笑着问:“好徒儿,你觉得为师会放过你吗?”
刀锋一闪,一串串的血珠漂溅在墙壁上,触目惊心。
求饶声暂停了,世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谢星尘没有回答他。
脸上沾染上血液,祁寒之并不在意。
他面无表情,手指毫不留情在谢星尘被刀绞开的身体中,取出一根黏连血肉的肋骨,接着,又取出一根……
血液顺着祁寒之脸颊流,滴溅而下。
原主的回忆也就到此结束,谢星尘顿时怔住,手脚冰凉。
他带着原主恐惧的情绪,很怕坐在雪莲上的祁寒之,他太疯狂太凶残了。
原来之前他受伤后疼的更厉害,是因为他少了两根肋骨,远比常人痛苦的多。
而后面好的那么快的原因,大概是祁寒之给他上的药效作用。
至于祁寒之为什么要给他上药,大概是因为祁寒之留着谢星尘有用,准备慢慢折磨。
看完原主恐怖片既视感的回忆,谢星尘觉得祁寒之的笑,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了。
恐惧占领谢星尘的心头。
他声音发抖,不知道被冷的还是被吓的,对祁寒之说:“师尊,你别笑了,弟子我害怕。”
祁寒之大概没想到,他会把怕说的这么直白,“为师不笑,你进来。”
祁寒之终于恢复正常了,谢星尘才敢进来。
果然平时不爱笑的人不能轻易笑,不然运气好的话,你就是遇上了爱情;要是运气差了点,那恭喜你,你遇上了活阎王。
谢星尘依旧对祁寒之恐惧,站的离他远远的,甚至不敢对视。
——祁寒之眼睛蒙住了,对视不上。
“三月中旬晚上,你来了为师殿中?”
冷不防的这一句话,泼了谢星尘一身冷水。他语气冰冰凉凉,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压迫感十足。
空气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
谢星尘心道完了,该来的总会来。
就是太过突然,措不及防。
那天晚上他进了祁寒之殿内,被一条巨龙纠缠,后来巨龙变小他带走了小小龙,再后来小小龙不见了。
按理说他谢星尘应该没做什么,但保不齐祁寒之这变态想多。
“是。”骗祁寒之肯定是最蠢的办法,谢星尘决定坦诚点。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为何?”
“额……”谢星尘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因为弟子在画符的时候惹长老生气了,长老罚弟子向师尊承认错误。”
“哦?”祁寒之轻挑眉,听到有趣的事一般,“那老头竟然活腻了,敢让本尊徒弟认错。”
谢星尘以为祁寒之也会生气,气自己丢了他的脸,但没想到对方反而没有骂他,还袒护他。
听到“活腻了”三个字,谢星尘实在害怕,他忙替长老解释:“没有没有,都是弟子不好,长老教训的对。”
“这么懂事?”祁寒之呵地冷笑一声,又问谢星尘,“那徒儿你说,究竟是为师说的对还是长老说的对?”
谢星尘怕极了祁寒之的冷笑,为了活命,违背良心,张口就来:“自然是师尊!师尊说什么都是对的,师尊便是弟子的道,弟子的天!”
啊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巧舌如簧。”祁寒之冷冷道。
谢星尘:“……”
合着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呗?!
真是左右为难,难上加难。
第19章 get新姿势
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袭来,谢星尘还没反应过来,或许说他反应过来也无济于事。
下一秒,他就被那股无法抵抗之力狠狠掼在地上,跌在了祁寒之的身边,单膝下跪。
谢星尘被摔的膝盖秃噜皮,他细皮嫩肉,大概是流血了,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徒儿离师尊这么远干什么,为师又不吃人。”
罪魁祸首祁寒之问他,声音似乎还带着委屈,委屈谢星尘的疏离。
是啊,你不吃人,但你杀人啊。
你还委屈上了,委屈你大爷啊。
谢星尘给无语住了。
他忍着膝盖疼痛,想要站起身。
脊背上传来的威压却震得他根本动弹不得,手脚无力,只能保持着单膝下跪的求婚姿势。
一想到自己正对着一个男人,在做类似求婚的姿势,谢星尘一阵脸红与愤恼。
狗师尊!就算喜欢这个姿势,也不能随便拿他做实验!!
祁寒之不知道谢星尘此刻脑子里的颜色废料,他修长的手指捏住谢星尘的下巴,强迫着谢星尘抬头。
“为师今日才发现,徒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谢星尘被迫仰头,供祁寒之细细打量。
膝盖处的疼痛致使他眼尾泛红,卷翘的睫毛沾染了泪珠,轻轻颤动,泪珠滚落下,流过他鼻尖天生的美人痣。
不禁令人觉得惊艳稠丽。
祁寒之阅美人千万,但能够入他眼的却屈指可数。不得不说,谢星尘哭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怎么哭了?为师会心疼的。”
祁寒之的手从下颔滑到谢星尘眼尾,轻轻替他擦了眼泪,好像真的是个慈爱的师尊似的。
其实谢星尘不是被疼哭的,是被祁寒之的动作吓哭的。
——大佬在他想颜色废料的时候动手,他还以为大佬要办了他,不过现在看来纯粹是他想多了。
谢星尘打了个颤栗,受宠若惊,“师尊,弟子没哭,多谢关心。”
他死鸭子嘴硬。
堂堂一个直男,怎么能轻易就哭?!
祁寒之轻嗤一声,语气上扬,“没哭?”
他话刚说完,谢星尘脊背上施加的威压加大,胸口被震的气血翻涌,这下真疼哭了。
谢星尘泪流满面:本大爷哭还不行吗?
逗宠物环节到此结束,祁寒之打算切入正题。
“乖徒儿,告诉为师,那天夜里你在为师殿内看到了什么?”他俯身在谢星尘耳际。
说的话明明亲昵至极,却偏偏给人一股危险的压迫感,如恶毒的蛇在人耳畔嘶嘶地吐着信子。
“弟子……看见了一条龙。”耳际喷洒热气,谢星尘脸腾地红了,一紧张就有些结巴。
“龙?”祁寒之表现的仿佛很意外,他循循善诱:“那徒儿可知道那龙的来历?”
谢星尘不敢撒谎,忍着耳际温热气息,流泪咬着牙摇头道:“弟子不知。”
“不知?”
祁寒之气息冷冽,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
在令谢星尘感到煎熬的几息后,祁寒之松开捏住谢星尘耳垂的手,关心道,
“那徒儿可要小心了。龙族性情暴怒,喜好美人,万一被看上了,师尊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弟子一定会小心的。”
谢星尘表面装乖,背地里已经问候了祁寒之祖宗十八代。
“好了,既如此,为师便不多留你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悍灵力把谢星尘掀出结界,不容半点反抗。
虽然是被摔出来的,但谢星尘却意外高兴。他巴不得滚得远远的,再和祁寒之单独多待一秒,就要心脏骤停了。
可怜他的小心脏。
无念涯离弟子峰还算有些距离。
一路上,谢星尘琢磨着无念涯上,祁寒之掀他飞出结界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徒儿,记得去和你那些师兄弟道别,以免他们太过思念。”
什么意思?
谢星尘琢磨不透,他一向不受师兄弟待见,又怎么会让那些师兄弟思念他呢?
莫名其妙。
但谢星尘神经大条,烦恼来的快忘记的也快,从来不记在心上。
俗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大多数事情只要肯放弃,也就没烦恼。
离开祁寒之,可以安心去玉影沙城秘境了,谢星尘心情极好,他美滋滋地飞似的跑回居所。
面前一阵风刮起,弟子峰其他弟子只看到一抹白影晃过去。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刚才是不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另一个弟子脑袋上也在冒问号,“不知道,可能是掌门的灵犬?”
被人误以为是狗,谢星尘浑然不知。
他心情格外好,一路欢呼雀跃,哼着流行歌,走在幽静青石板路上。
前方却突然传来议论人声——
“怎么会这样?真没想到啊,他平日里表现的与正常修士无异,完全看不出来。”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朝夕与共的人,其实究竟是个什么种?”另一弟子手抵着下颔,思索道。
“不过我说,哪怕他是魔族,这死状也是真够惨的。”
第20章 无头男尸
谢星尘突然看见,在他的居所旁的另一所居所,被众多弟子包围的水泄不通,且议论声喧哗。
他拨开拥挤嘈杂的人群,挤进去,无视众人的嫌恶的眼神。
映入眼帘,赫然是一具被人群包围的尸体。尸体没有头颅,只有半个身体。
那半截尸体上穿着的弟子服已经残破,皮肤正在一点点腐烂,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看的仔细的话,会发现上面萦绕着魔气。
强烈的尸腐气和血腥气冲击着谢星尘,他第一次见死人,还只有半截,胃里作呕的感觉翻涌而来。
强忍住这种不适感,他问周围的弟子:“这是谁?”
见半截死尸,周围弟子丝毫没有谢星尘这样剧烈的反应,淡淡道:“魔族啊,你没看见他身上的魔气吗?”
他想问的是尸体的主人叫什么。
谢星尘异常冷静,耐心道:“什么名字?”
死尸身上穿的弟子服,是绿茶师兄惯常穿的深蓝色,且死尸的体型和他绿茶师兄也相差无几。
这个害怕的想法在谢星尘心中冒出。
谢星尘祈祷,千万不要是他。
可他不知道有种现实,叫做事与愿违。
“顾一凡啊。”
谢星尘虽然不知道绿茶师兄全名,但他知道对方姓顾。
霎时间,谢星尘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暖春四月里,阳光和煦,他却忽然觉得冷的厉害。
“怎么了?你和他玩的好?”有弟子明显察觉谢星尘不对劲。
谢星尘没回他话,那弟子勾搭谢星尘的肩膀,继续说,“哎呀,别为一个魔族感到难过。他是魔族,虽然死的不明不白的,但也是死有余辜啊,犯不着。”
“是啊,魔族就是该死。”其他弟子附和。
放在平日,要是有人和他这个万人嫌说这么多话,谢星尘一定会感激涕零。
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这个顾师兄是他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给予他温暖的人。他只要不是个白眼狼,就不可能不伤心难过。
哪怕对方可能是个魔族。
在谢星尘这个穿书人的眼里,只分两种人,对他好的和对他不好的,没有种族歧视。
在床榻上躺了半天,谢星尘努力消化着顾师兄被人杀的事实。
因为魔族身份,顾师兄被人不明不白地杀害都不能保留全尸。他也无法替一个魔族申冤,找回顾师兄的头颅。
绝望的无力感,贯穿了谢星尘每一寸神经。谢星尘暗自决定,一定要替顾师兄查出杀人凶手。
就算是魔族,也该有死得明白的权利。
前提是他变强。
“谢师弟,准备出发了,你收拾好了吗?”
还没等谢星尘从颓丧的情绪中走出来,居所外就有人叩他的殿门。
这件事太难过了,以至于他都忘了玉影沙城秘境。
谢星尘敛好情绪,再次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答门外师兄的话,“这就来了!”
玉影沙城秘境几日后才开启,但他们要提前先去和其他宗门的人打个照面,进了秘境各宗门不至于撕的特别难看。
秘境有宝贝人尽皆知,人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来,在秘境里同门反目、弟子弑师等事屡见不鲜。
因此,每年要去秘境中历练或寻宝的弟子,大多都要靠带队长老庇佑,不至于折损严重。
而这次玉仑宗带队的是忍夜峰的长老——余古意。
谢星尘听说过这个长老,好像一向和祁寒之不对付……
御剑出宗,余古意一直留意谢星尘,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咻咻地插谢星尘身上。
谢星尘遍体鳞伤,差点哭了。
你有仇盯着看我干什么?有本事找祁寒之打一架啊!
前去玉影沙城秘境的队伍,御剑飞行了一天一夜,神识疲惫,于是众人一致决定在附近的县城稍作休息。
玉影沙城秘境要开启的消息修真界人尽皆知,修士如过江之鲫涌来。
甚至有人提前一个月就在附近的县城住下了。
谢星尘他们人数太多,附近的客栈人满为患,空出的客房少。
于是余古意不得不把人分为两派,一派由他带领,一派由他的徒弟莫小笙带领,各自去不同的客栈休息。
谢星尘被分到了莫小笙那队。
夜晚很快就来临,谢星尘御剑飞行了一整天了,心神疲惫,告别同门去了自己客房。
实在无法适应修真界不做人的作息,眼前都快出现幻觉了,他撑不住倒头就睡了。
半夜里,谢星尘梦见自己那只巨大的龙,又缠上了他。
第21章 再次被轻薄
那龙生的真是漂亮极了。龙鳞在光下泛起流光溢彩,尖锐的龙爪微张,来去自如地穿梭在透光的云层间,自在逍遥。
谢星尘仰头看它,细碎的光打在龙鳞上,更显矜贵。
下一秒,一声电闪雷鸣,白昼瞬间变换成黑夜。
低头看,那与成人手臂粗般的龙就缠上了他。
明明是条龙,却和蛇一样阴森令人胆寒。冰凉的鳞片贴近谢星尘的皮肤游走,触感真实。
想起上回被轻薄,谢星尘怕死了。声音惊恐,用手推拒它,偏过头去,“滚开——”
推拒失败,龙突然缠住了他,谢星尘身体顿时僵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变得极为敏感,腰部被缠上,迅速软塌下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
龙并未因此放过他,似乎还觉得有意思。
龙尾尖钻入中衣,顺着他的大腿间游走。片刻后,舌苔微凉,拖带出湿漉漉的寒意。
谢星尘哆嗦了一下,全身颤栗,他慌不择言地咬牙切齿道:“滚开啊,恶心的东西!”
边骂边去用手拍,试图驱赶龙。
下一刻,谢星尘的手被龙尾缠上,死死箍紧,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腿处被龙咬了一口,流出细密的血珠,龙舌舔舐。
谢星尘被刺激的头皮发麻,他又怕又疼,手被紧紧缠住,只能被迫忍受着如此羞耻又惊恐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谢星尘出了一身冷汗,是被吓醒的。
掀开被子,他素白的中衣还在。谢星尘心道还好,还好,就真的只是个噩梦。
不然他节操不保。
不过这太真实了。
谢星尘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偷偷摸摸地褪去亵裤,想去检查腿心有没有龙留下的印记。
就在这时,客房外有人敲门。
听到敲门声,谢星尘裤子才褪到一半,又急忙想穿上,“你先别进来,等一下!”
奈何这亵裤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听他手使唤,怎么也拉不上去。
谢星尘更加心急如焚,动作逐渐粗暴。
客房外的人等的不耐烦了,无视谢星尘的话,踹开房门闯了进来。
“……”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
完了,本大爷一世英明毁了。
被人看了,谢星尘彻底生无可恋。
他的世界骤然崩塌,支离破碎。
破门而入的是莫小笙,余古意的徒弟。他怒气冲冲地踹门闯进来,却没想到看见了这幅光景。
莫小笙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尴尬,“……”
既然脸都丢光了,那索性也不要了。谢星尘尝试着向这位师兄打了个招呼,“嗨?师兄,早上好?”
剑“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莫小笙突然哇地一声,哭的梨花带雨。
我靠?!
什么情况?
总不会吃了他豆腐,觉得委屈哭的吧?
谢星尘被他凄惨的哭声吓到,心里委屈极了。
明明是他丢脸,被人看光,他都还没开始哭,对方就先哭上了。
谢星尘真想对着他哭。
两人抱着一起哭。
“你……你……快把亵裤穿好,不然,本少主提剑杀了你。”
莫小笙抽抽搭搭地哭着,像极了失了清白的姑娘,他边哭边冷酷地对谢星尘下命令。
谢星尘实在无语凝噎,乖乖照做。
莫小笙哭完,捡起地上的剑,抽剑出鞘抵在谢星尘脖颈,威胁道:“说,你给我师尊下了什么迷魂药。
看着莫小笙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谢星尘丝毫不觉得脖子上的剑对他有威胁。
谢星尘没听明白莫小笙在说什么,茫然道:“什么?”
利剑压深了一点,莫小笙气质骤变,像是突然换了个人。
他压着嗓音恶狠狠道:“本少主再问你一遍,御剑时,我师尊为何频频看你?”
谢星尘这下听明白了。
好了,这是个徒弟暗恋师尊的本子,他判案了。
还是个哭包攻。
哭的越凶,做的越狠。
谢星尘默默地为余古意点了根蜡。
点完蜡,谢星尘无语的同时,也有些委屈。
莫小笙竟然会误会,余古意对他飞刀子的仇视是暗送秋波。
为什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把罪怪在他谢星尘身上?真是不公平!!
惩戒堂上凌千鹤是这样,变态师尊祁寒之是这样,现在突然杀出来的莫小笙也是这样。
谢星尘愤愤不平,他不就是长得倾国倾城,天生丽质吗?至于所有人都针对他吗?
谢星尘皮肤白皙,剑锋一压便破,血珠往外面渗透。
脖颈上传来疼痛,谢星尘抬指移开脖颈处的剑,讪笑道:“莫师兄,有话好说,残害同门要罚五鞭子的,很疼。”
他怎么记得是五十鞭来着的?
莫小笙没有注意谢星尘移剑的小动作,反而成功被他带跑,思索后皱眉:“难道不是五十鞭吗?我记错了?”
谢星尘:“……”
他没想到莫小笙的重点在这。
第22章 要不我教你怎么做攻吧?
谢星尘被罚过,自然确信是五鞭无疑,他干笑了一声,“师兄,你记错了,就是五鞭。”
这人是攻他有点受不了,这么轻易就被话题带跑了,这不该是一个合格的攻,应该要好好调教。
谢星尘阅文无数,什么绿江,花市啊,他作为一个直男流连于这些网站中,磕cp磕的走火入魔。
自以为对攻追受的套路了如指掌。
他对莫小笙道:“要不,我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攻吧?”
莫小笙出身显赫,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莫家的唯一少主。
他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平常爱好就是养花逗鸟,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他也时常翻阅民间流传的话本子。
自然明白谢星尘说的什么意思。
他心道:“要是学会了,师尊是不是也会频频看他?”
想象了一下,师尊余古意对他含情脉脉的样子。莫小笙立即少女怀春般,俊脸通红。
他装作无意地咳了一声,收剑还剑鞘中,对谢星尘说:“本少主不追究你的问题了,快教我如何给我师尊灌迷魂汤。”
谢星尘:“……”
“误会啊,我真的没给你师尊灌迷魂汤。”
“你不教我迷魂汤药方,那你要教我什么?”莫小笙眸子亮亮,疑惑大大。
“自然是教你怎么追你师尊!用实际行动!”
莫小笙在脑中脑补了一场巫山云雨之战,表情瞬间惊恐,捂着脑袋死命地摇头。
“绝对不行!强迫师尊,师尊会打死我的!”
谢星尘:“……”
少年,老实说你看了多少强制爱?!
谢星尘冷漠脸:“我没让你强制,师兄,麻烦把你脑子里的颜色废料先去除一下。”
“噢,好的。”
过了几秒,莫小笙提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脑瓜嗡嗡响,他对谢星尘道:“去除了,谢师弟你继续说哈,不用管我。”
这去除颜色废料的方式,真清新脱俗。
谢星尘忍不住为他鼓掌:“……”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谢式帮攻追受课堂正式开课。
谢星尘好为人师,故意装出正经模样,“所谓追人呢,就好比打一场持久战,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