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了两个什么东西?】
【好可惜,要是只有另外五人,这就是王炸阵容啊。】
【唉,谁让他们跟杨眉一组呢,杨眉必须在上等组,多给点分吧。】
【爸爸加油!爸爸冲鸭!】
扫到弹幕,廖曼妮和冯胜先是更紧张,又放松了一些。
果然大树底下好乘凉。
杨眉他们的高人气就能给他们保命。
另外两个组的练习生看到弹幕倒也没多不舒服,他们早就知道组内有人气练习生会非常有优势,而且他们早就明白上等组很难超越,也没有这个目标。
上等组的表演开始了。
就跟杨眉一开始说的一样,他们几乎就各表演各的,套了个家人的壳子,一人家晚饭后举办家庭联欢晚会,轮流表演。
杨眉模仿动物,凌长夜表演再生魔术,石丹凤唱安眠曲,光头强表演现场整容,唐迎风表演死去活来,廖曼妮依然是跳舞,冯胜舞剑。
和预计的一样,紧张的人表演得也紧绷不自然,轻松的人表演的很舒展,对眼睛和神经都很友好。
他们表演完,就站在台上等他们的分数。
舞台后面的大屏幕,出现一朵旋转的白色小菊花,分数正在统计中。
81230分。
这是第一个分数,谁也不知道这分数是不是很高,但看弹幕反应,绝对不低。
制作人:“感谢上等组的表演,下面有请中等组的练习生。”
上等组的练习生下来后,中等组的练习生立即上去了。
这是一组颜值又高又平均的练习生。一个普通的人把脸上最不好的部位,整容成最完美的样子,整个颜值都会有非常大的提升。
七个人站成一排,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和死人的部位,大概会让鬼观众眼前一亮,心生欢喜。
【哇!这一组我好喜欢!】
【没有一个掉链子的!】
【情绪好稳定啊。】
情绪当然稳定,除了一个半月舍的社长,其他都是整过容的人,有些还整过两次,最轻的就是像廖曼妮和冯胜这种整的鼻子和嘴巴的,但凡再叠加一个眼睛和耳朵,自我感知就已经被吞噬了很多,没有多少情绪了。
但是,颜值高,表情管理到位,情绪稳定不紧张,身上还有死人部位,就是鬼观众最喜欢的。
看着这一组的人,下等组的人不由又紧张了起来。
尤莫寒:“各位评委和观众们,上午好。我们组为大家带来的节目是《每一天都是鬼节》。”
“我在节目中扮演的是一个刚死的鬼。”
“我在节目中扮演的是一个死后一年,很想回人间,但处处被喊打的鬼。”
“我在节目中扮演的是一个死后两年得了抑郁症的鬼。”
“我在节目得中扮演的是一个死后三年,越来越孤单,忘了怎么说话的鬼。”
下等组的练习生们都是一愣,他们是装尸,中等组是扮鬼。
装尸是因为鬼观众喜欢尸体,他们就向着鬼观众喜欢的方向演,给他们呈现一场他们的最爱。
扮鬼是站在鬼观众的立场演他们,而且看他们的介绍,都是死后过得很不好的鬼,很可能是走的是走进鬼观众内心,治愈鬼心的路。
一时说不上是谁的节目更对鬼心。
他们不仅颜值配置高,节目也非常有创意,非常用心。
节目开始,是那个有抑郁症的鬼,在不自觉地伤害自己,是真的在伤害自己,他拿着刀从胳膊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刀口。
其他“鬼”纷纷上场,依次演绎自己的困境和悲伤。
他们都是一群有病或受伤的鬼,但是鬼受伤没人关心,他们好像天生是不会病不会受伤的,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病了,只是在阴暗的环境里越陷越深。
直到尤莫寒扮演的刚死没多久的鬼,敲开了他们的门。
那道被割开的刀口处,缓缓有了脉搏的跳动,真的所有人能看到的脉搏的明显跳动,凸起震动的血管从胳膊蔓延到全身。
其他被他拉出来的鬼也一样。
他们一起跳舞,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心脏开始有了跳动。
这是他们的节日,有鬼团聚,可以欢笑。
【我真的感动。】
【他们真的,我承认我被戳到了,心上酸酸的。】
【大胆开麦,这才是真正的小组表演!】
下等组的练习生也承认他们的表演很好,而且他们很真实,伤害都是真正落在身上的,最后应该是尤莫寒的技能,让每个“鬼”的血管都颤动了起来,锦上添花,好像鬼重新拥有了新生,枯木逢春。
他们紧张地盯着大屏幕上转动的小菊花。
制作人:“让我们来看看,中等组的分数是多少……暂时保密!让我们等最后一组表演完一起揭晓。”
“……”
制作人:“那么,我们有请最后一组,下等组练习生上台表演。”
“别……别紧张,相信我们,我的节目很棒。”上台前,钟子仓最后又鼓舞他们,“没什么好怕的是吗?”
没什么好怕的是吗?
如果换个人用这句话安慰他们,效果一定一般。
可是,是钟子仓。是全身整容过,只过了一天,就反应明显慢了的钟子仓。
他已经面目全非,他正在被五官和皮肤吞噬自我,马上要成为空壳。他说没什么好怕的是吗?
“是!”
“有什么好怕的?”
“去和平医学院为医学做贡献,也比在这里受这逼罪好。”
他们没有说出口,心里这样想着,真的被他深深地安慰到,没那么紧张了。
他还说,相信我们。
他们相信他们自己,他们有好的创意,他们训练到闭着眼都能精准踩点顺利完成表演了。
钟子仓带着他们上台,站在他们中间。
他停了几秒,没有立即开口。练习生们没有着急,安心地等着他。
“各位评委和观众们,上午好。”钟子仓又停顿了几秒,礼貌得体地说:“我们是下等组的练习生,今天将为大家带来一个关于赶尸人和喜神们的故事,叫《送吾归家》。”
台上的练习生们一个个都是死尸的装扮,皮肤灰紫,面容和身体僵硬,有的红唇开到耳朵,有的留着长长的指甲,从上台那一秒他们就全部进入了状态。
【哇!说话的这个人绝了!】
【天选偶像!天王!】
【天呐!瞧瞧我看到了什么?!满舞台的尸体!】
夏白一坐下,两个贴着驭尸符的死尸从舞台下冒出来,一下又把弹幕热度推上新高。
【啊啊啊是夏白!】
【我的宝藏男孩,他还会驭尸!】
夏白把两个尸体从地上扶起来,“爸爸妈妈,今晚夜色很好,我们继续赶路。”
不仅是鬼观众,连现场的练习生是微愣。
这里的人大多听说赶尸人,在以前那个年代,赶尸人就是把客死异乡的人带回家乡的人。他们收了钱,奔波千里,把完整的尸体送到他们自己的家,这些尸体他们尊称一声喜神,但大多不认识。
这个赶尸人,赶的是自己的双亲。
他的爸爸妈妈都死了,他正把他们带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感觉到了赶尸人的孤单,他可能在这个世上再没亲人了,遇到的活人对他也避之不及。
后来,他在路上遇到两个被从村子里扔出来的尸体,村民说他们的尸体上有传染人的病,不能留在村里。
他听了他们的故事,带上了他们。
后面,他又遇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尸,女尸不配入祖陵,尤其是被丈夫休,没有儿子的女尸。
他把她也带上了。
赶尸这一路,他遇到了很多尸体,他赶的尸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
他渐渐地不觉得孤单了,有的人在人群的簇拥中也会孤单,他没有人,他有陪伴,就不孤单。
被遗弃的尸体也不孤单了,他们一路打打闹闹,你摘我的帽子,我戳你的鼻孔,明明很僵硬,却好像能感受到他们安心和笑意。
赶尸人收留了他们,全部埋在自家院子里,晚上会把他们挖出来一起晒月亮。
月光下,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我有家啦,你们回家了。”
【杀我别用尸体刀。】
【我们有家啦呜呜呜,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家。】
【我竟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就祝你们都好,都给我留下!】
下等组表演完后,互相拉着站了起来。制作人没让他们下来,而是让另外两个组的练习生上台,一起宣布三组最终成绩。
上等组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在第一列,绿色的高高的柱体上一个81230,旁边是中等组和下等组空空的柱体。
制作人:“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另外两组的成绩。”
两组的柱体开始飞快上涨。
所有练习生都抬头看向大屏幕,紧紧地,没有呼吸地盯着。
中等组和下等组数据你追我赶不相上下,最后中等组超越了上等组,82250。
下等组超越了中等组,85980。
“呜哇——”一道哭泣声从下等组这边溢了出来。
上等组变成了下等组。
下等组有两个练习生哭了,不是什么喜极而泣,就是说不清楚为什么,哭声溢了出来,眼泪流了下来。
上等组的两个练习生慌了,他们成了新的下等组,要淘汰30%,他们组7个人,四舍五入就是两个人。
他们是在昨天感受到了威胁,可他们从没想过会变成下等组。
他们可能要被淘汰了。
中等组的尤莫寒忽然发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声。
光头听到这道声音后,忽地看向凌长夜,眼睛睁大,“凌长夜,你是故意的!”
他又赶紧看向身边的廖曼妮,廖曼妮正在发抖,惶恐地看着他。“曼妮……”
制作人:“小组成绩结果出来了,接下来我们看看淘汰名单,下等组淘汰2位练习生,中等组淘汰1个练习生。”
他们以为制作人说了淘汰名单,被淘汰的人名字应该会出现在大屏幕上,纷纷回头看。
温热的鲜血迸溅在脸上。
好几个人茫然转身。
身边的人不在了,只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片鲜血,滴滴答答地向下落。
下等组淘汰了廖曼妮和冯胜,中等组淘汰了上周最先去整容的玩家。
光头下意识向旁边伸手,拉到的是一团空气,空气里一定有浓浓的血气。
他盯着下面的地洞,只能看到黑暗。
廖曼妮连尖叫都没发出,就消失在了里面。
他目眦欲裂地地盯着凌长夜,尤莫寒那道意味不明的呵笑声,让他有了个猜测,凌长夜是不是故意不用心组织他们的,是不是根本没好好表演。
因为他本就不想让他们这组赢。
如果他们组被淘汰,最可能被淘汰的就是廖曼妮和冯胜,一个圣游公会的人,一个半月团的人。
但是如果钟子仓那组被淘汰,至少会淘汰两个游管局那边的人。
凌长夜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对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些歉意,那是对面死者家属亲人的礼貌回应。
光头强呼吸越来越重,眼神越来越凶狠。
“今天的比赛表演到此结束。”制作人说:“下个周日,我们将进行第二次单人考核,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尤其是上次单人考核E级的练习生,下次考核E级会被全部淘汰。”
制作人说完,带着另外两个评委走了。
他们一走,光头就冲到凌长夜身边,大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们组输的?”
凌长夜态度温和地问他:“一开始我组织大家想节目时,是谁最不配合?”
“我有那么大权力让我们组故意输吗?我有那么大权力让他们不好好努力,也不去整容吗?”
他看着光头眼眶红得好像要滴血,伸出手,推开他,“节哀,没想到你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
“凌长夜!”光头哑声大喊,把刚走出门的形体老师喊了回来。
她的血鞭“啪”得砸在地上,“你一个E级练习生,怎么跟B级练习生说话的?”
她幽幽的眼神盯着光头看了两秒,笑了笑,“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了,再有一次,你该受点惩罚了。”
上次被她打了一鞭子,听她话里的意思都不算惩罚,那她口中的惩罚得是什么程度?
光头恨恨地后退半步。
凌长夜他们出去了。
夏白问他:“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算不上,顺水推舟罢了。”凌长夜说:“他们本来就不配合,有的人还想在别人庇佑下通关游戏。下一次团体赛他们就会积极配合,也知道自己努力了。”
凌长夜说完,转头看向他,“今天的表演不错,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好的演技,表情也可以很丰富。”
“谢谢。”被他夸,夏白有点不好意思,给他一张更加呆的脸。
凌长夜:“……”
三个节目表演完,正好是午饭时间,所有练习生都向餐厅走。
夏白他们组成了上等组,都可以吃四菜一汤的盒饭了。
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可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调地拿着盒饭围在一桌吃。
丁景辰吃着吃着就哭了,“妈的,好久都没吃到菜味了,乍一吃嘴里还挺酸的,口水都被刺激出来了。”
张润月打趣道:“昨晚夏白的菜不算菜?”
丁景辰很是悲愤,“我一口都没抢到!”
“……”
夏白端着自己的盒饭坐到凌长夜和杨眉身边,不用把饭菜分给他们,他们虽然成了下等组练习生,但是他们还是B级练习生,属于高等级练习生,有菜吃。夏白分了一点给唐迎。
唐迎感谢了夏白,又恭喜了他,“你们组值得第一,努力果然不会被辜负,我们组都以为自己很厉害,以为鬼气高,但要是不努力,得到的喜欢也会被消磨掉。”
夏白也看出来,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认真对待这次考核,“下次就不一样了。”
唐迎叹了口气,“先过了这次单人考核再说吧。”
这次单人考核连她都很有压力。
不过暂时他们都没提前发愁,先享受这半天的休息。
吃完饭后,新上等组的练习生开始简单搬宿舍,他们可以住单人间了,但现在一个人住一间房并不是一件好事,好几个练习生开始失去自我,失魂落魄的。
他们最终决定,两个人住一间。
夏白也由单人住变成了跟钟子仓住一间,两个练习生帮他们一起,把钟子仓的床搬到了夏白的房间。
看着这两张床,夏白想到了在骨科医院,他们也是这样住同一间病房。
那时钟子仓精力好,反应快,每天处理很多事,还不忘照顾他。
此时钟子仓整理房间都会停顿好多次。
看着这样的他,那个昨天不好当着其他人问的疑惑,此时问出了口,“会长,你有技能吗?”
以前夏白不知道钟子仓有没有,但是跟钟子仓有了尸约后,夏白在游戏app里发现了什么。
在技能书中,夏白捡到的尸体有没有技能,对自己的技能等级提升数是不同的,即便只是预备尸体时,在技能书里也不一样。
在这个游戏里捡到的几个玩家中,钟子仓和凌长夜、杨眉一样,人物图像下面是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绿光的,这也是夏白昨天才注意到的。
他猜测这道绿光证明这个玩家有技能,回头去看郭洋和尤月的人物图像,证明了他的猜测。
回头一想,钟子仓确实可能有技能,如果他是一个没有技能的玩家,为什么会和他哥哥一起,去接游管局有难度的悬赏任务,去攻坚那个哥哥死掉的游戏地图。
可是,如果他有技能,为什么不用?
为什么去全身整容,失去自我也不用?
夏白真的很好奇。
“我确实有技能。”钟子仓想了一会儿,坐在床上跟夏白说。
夏白没催促他,慢慢一问一答,“技能是什么?”
钟子仓过了几十秒才说:“时空之环。可以绑定一个,一个很信任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双方中的任何一个人需要对方时,对方就能来到身边,不论、生死。”
夏白愣了。
他知道钟子仓绑定的是谁了。
他知道钟子仓为什么宁愿全身整容,也不愿意使用技能了。
“学长,我知道了。”夏白说。
钟子仓缓慢地点了点头,又自我确定一般叫了一声“夏白学弟”,夏白应了一声,他又点点头。
“我去洗澡了。”钟子仓说。
夏白点头,“去吧。”
钟子仓的情况,在预料之中,比其他整容玩家恶化快得多。
当天晚上,夏白见他一直睁着眼睛,试图对抗睡意。他能理解这种感觉,特别害怕在睡梦中被吞噬太多,失去自我,醒不过来。
他还是在恍惚中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所有练习生在铃声中起床。
照常周一早上,他们到演播厅听制作人说这周日考核表演的规则和评级标准。
“这次很简单,这是第二次了,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和第一次单人考核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们加上了流量和粉丝这些因素,数据化就是把表演时观观众的数量加入考核标准,希望各位练习生想办法吸引更多的观众观看。”
他们能听懂制作人话里的意思,这一点才艺指导老师早就给他们提示过了,要博眼球。
难度再次增加,但练习生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好像已经麻木,也有些人是情绪不再敏感,反应迟钝。
更加宽敞的上等组练习室,十二个练习生围坐一起。
钟子仓拿着手机,照着上面的字念:“在讨论节目之前,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说一声。我已经不适合再做大家的队长,我建议接下来,让夏白学弟和张润月学姐带领大家,完成接下来的比赛。”
他翻了翻手机,继续读:“我快记不住你们的名字了。”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种时候,十一个练习生没说什么,全都点头应下。
钟子仓看向张润月,一向情绪稳定的张润月很快接住了他的工作。她问大家:“对于这周的单人考核表演,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放心说,大家都签了保密道具。”
田思涵:“我实话说,单凭节目,我没有信心能拿D,前面的节目我已经掏空所有了。”
丁景辰:“我也一样,我有点想法,但我知道,我没法超过E级。”
好几个练习生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是第一次进游戏的玩家,或者是没有技能的普通玩家,能走到这一步真的已经拼尽全力,把潜力都掏空了。
“好。”张润月说得非常平静:“事实证明整容能提升一个等级,那我们就才艺表演和整容两手抓。”
她深知整容的危险,从现实到游戏,但她不像钟子仓那么坚决反对整容,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得很坦然。
“不过大家放心,我们生还的希望就在眼前了,因为上一场表演的努力,因为我们现在是上等组。”她分析道:“我们先全心准备游戏,等到最后两天周五和周六再去整容。”
“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上上周整容的人,到这周还是由意识的,也就是说整容后也能撑个八天左右,我们还有13天离开游戏,所以周五周六去整容,没事。”
“周五周六去整容这是关键,另外两个组肯定也会这么想。但是我们现在是上等组,除了几个BCD级的高等练习生,我们有权抢夺其他组整容的机会。”
她这么一分析,原本没想到的练习生惊喜地抬起头。
“确实是这样!”
“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吗?”
“天,我们真的要感谢上周拼命努力的我们!”
“还要感谢夏白!”
“可是,上周已经整过容的人……”
他们小组还有四个上周就已经整过容的人,以及钟子仓这个全身上下都整过容的。
已经整过容的四个人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悲伤地垂下脑袋,后悔当时为什么没听队长的,再坚持一段时间。
张润月说:“没整过容的玩家尽量周五和周六上午整,四个需要二次整容的尽量安排晚一点整容,这周我们随时观察中等组那几个二次整容的玩家,看情况再调整。”
“现在,我们先把全部心思放在表演上。”
“好!”
这一周他们就按照张润月的安排来准备,没有整容过的玩家都很安心,原本他们就E是级,在对舞台更加熟悉,没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再加上整容一级的提升,提到D级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那么恐慌的情况下,节目准备得也更好了。
唯一让他们分心的是,钟子仓。
钟子仓恶化的特别快,周三那天他就像个三四岁的小孩一样了。
他们听到中等组二次整容的玩家也跟他差不多了。
他们不敢多想,就把钟子仓当小孩一样带着,带着去练习室,带着去吃饭,带着回宿舍。
周四那天晚上,具体不知道时间,他们忽然看到钟子仓蹲在墙角已经很久没动了。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敢上前。
夏白忙掏出手机,打开游戏app,看到第二个成功捡到的尸体,钟子仓。
他愣了一下。
钟子仓,死了。
是张润月最先靠近了他,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叫他:“队长?”
她笑了笑,笑得眼眶发红,“队长,你是不是累了?回宿舍睡觉吧?”
钟子仓再也没能给出回应。
练习室响起好几道泣音。
夏白上前想给他转个身,忽然感受到一阵冷到骨子里的阴风飘过,停在他面前。
他怔怔地抬头,时空之环,不论生死。
这是,是,哥哥来了吗?
去全身整容也不召唤哥哥来帮忙的钟子仓,终于在被吞噬到什么都不记得,宛如刚降生婴儿时,本能般地需要哥哥了吗?
可是,夏白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钟子仓蹲着捂住的东西,是一个小本子。
他像胡弈航一样把他的情况都记录了下来,想是还想着给别的练习生参考,他记得比胡弈航详细得多。
在小本本中间的一页,他写着:【你们一定要替我和那些同学报仇,你们知道怎么报仇吗?通关游戏,通关游戏就是在这个地图上战胜了游戏,这个华宁电视台,这个偶像404就会彻底被我们击垮,从我们的世界消失。你们一定要通关游戏啊,不然我们不是白死了吗?】
小本本的最后一页,【原来是这种感觉,好轻松啊。】
钟子仓的尸体被形体老师的团队带走了。
练习室的人在他们出现时,就没再哭过了。
他们沉默用力地练习,脑海里只有那一句,你们一定要通关游戏啊。
周日,单人考核中,上等组的练习生通过了八个,有两个二次整容的玩家没通关,他们在舞台上卡顿太久了。还有一个是尽最大努力了,依然没通过。
他平静站在舞台上,看着夏白坠落舞台。
钟子仓的尸体形体老师团队带走时,他们问过夏白,尸体被他们带走了,他还能把他们带出游戏吗?
夏白让他们放心。
不知道死在游戏哪里的古全昆他都能带出来,他们也一定能被带出去。他有调动他们尸体的最高权。
中等组考核通过了两个,同样的情况,也是最早整容,且整容过两次的三个玩家,站在舞台上忘了他们的节目,不知道要做什么。
上等组没有淘汰,这次他们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把技能舞台效果最大化,全部通过考核。
周日后的周一,上等组另外两个二次整容的玩家也死了,他们睡了一觉后,不知道在梦里经历了什么,再也没能起来。
他们也被形体老师的团队带走了。
上等组只剩六个人了。
中等组的练习生也死了一个,只剩下两个人。
下等组依然还有五个人。
张润月说:“中等组那个叫单家洋的,不是在第一次团队赛那周整过容吗?他还好好活着,是因为他只整过一次?”
张少宁说:“是不是尤莫寒用什么东西强行吊着他的命?之前团队赛,他为了让他们组赢,强行让他们组的成员去整容,他本就是个自私冷血的人,现在吊着队友的命不死,也是为了他自己,要不然团队赛有淘汰,淘汰的就是他了。”
丁景辰说:“那他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团体赛淘汰可不只按照比例,他们要是成为下等组,他自己也得淘汰。”
下等组淘汰30%且不少于2个练习生。
中等组淘汰10%且不少于1个练习生。
“且”后面的淘汰规则终于要在最终赛中用到了。
张润月说:“不用管他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次团队赛必须全力以赴赢得比赛是吗?”
说这句话时,她重点看向夏白。
夏白点头。
吃饭时,他也是跟下等组的三人这么说的。
凌长夜说:“这次各凭本事。”
他们组现在末位还有一个事业部的唐迎,这次不能放水,必须认真。
夏白:“我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上次的经验,周日中午前他们就能结束比赛,那时还活着的玩家出道离开游戏。
周六下午,张润月跟他们说:“抱歉,我先缺席一个半小时,我要去整容了。”
丁景辰笑了,“好巧,我也是。”
“咦,你们不是也跟我一样要全身整容吧?”张少宁故作惊讶地说。
“啊?你们也去啊,会不会挤不进去?”梅佳滢说。
夏白抬头看向他们,张嘴想说,他们离开游戏后,治疗玩家是能修复他们的面容,可是他们缺少的自我不一定能帮他们找回来了。
张润月打断他:“夏白学弟,你什么都别说,反正团队赛结果如何都影响不到你,这和你没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