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云谏的课不多,他没有提早来,而是等到自己的课快开始才匆匆赶到学校。
他的课被砍了,虽然这次能够回来,但砍课这件事还是进行了下去,校长的意思是他该避个嫌,尽量少出现在同学面前,平时也不需要提前到学校,让话题能够少一点。
宋云谏很想说这是自欺欺人,如果真的要他避嫌就不应该请他回来,但已经回来上课了,宋云谏遵循规矩,课少了就少了,他连续一年多都这样忙碌,停个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大早宋云谏去上完了课,中午去教师食堂吃饭,也没有看见傅靖琛的身影,听王琳说,他今天已经来上课了,上完课后就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应该在自己的办公室,傅靖琛的办公室和主任他们是一片的,具体在哪宋云谏没有打听。
他上完课,仿佛满世界都在谈论这个人,一个颜值优异的教师往往容易成为学生的关注对象,他自己就享受过颜值红利带来的便捷,自然也不会去质疑人家什么。
甚至在他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就有学生当着面讨论傅靖琛,有人猜疑,学校请傅靖琛过来的原因是为了平息他宋云谏所带来的流言,他们的根据是因为傅靖琛来了他的课就变少了,相当于砍了一半,并且傅靖琛也是个颜值和地位都很能引起关注度的人,众所周知,想要掩盖一件不光彩的事,就要用更吸引眼球的事去分开他人的注意力,这是娱乐圈那套玩法,也被学生们带进了他宋云谏的身上。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傅靖琛来了,他才被学校请回来,他的课被减少,傅靖琛的课也没有增多,这两件事又怎么会有关联?就算有,也绝不是他们猜想的那回事,逻辑根本不通。
宋云谏没有非要与学生辨是非,任他们继续讨论这其中缘由,他身上多这一件不光彩的也不算什么。
回到办公室,主任站在王琳身边跟她正说着什么,王琳直点头,看见宋云谏进来后,喊道:“宋老师,正等你。”
宋云谏一脸错愕:“什么事?”
主任说:“是这样,这傅先生不是来我们兰财了吗,人家这么大一个腕过来学校总该有点表示,他今天第一天上课,你跟他私下里有交情,可以去慰问一下,关心一下,免得人家感觉咱们这的人情世故太冷漠。”
“为什么是我?”宋云谏第一反应是这件事怎么都不该落在他的头上,虽然主任已经解释的很清楚。
“跟几个老师说过了,有些人不好意思,傅先生在商界确实……你知道的,还是这么俊雅一人,之前没什么交情的老师都不太敢接近,你不是跟他有私交吗?你去比较合理,”主任劝说道:“不是你一个人去,王琳也跟着,你像老徐,小陈,还有嘉睿那几个都表示过了呀。”
“这么多人去不会觉得很刻意吗?”宋云谏将书本推在办公桌上,他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迈步出去了。
王琳紧随其后。
知道这是校长的意思,宋云谏不想去,他不太想当众面对傅靖琛,但因为王琳陪同,以及其他老师在场,料想傅靖琛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宋云谏跟王琳一同去了傅靖琛的办公室。
傅靖琛今天已经上了课,同学们都算是知道这么一个人了,宋云谏来的时候,傅靖琛的办公室里刚送走一批人,他和王琳在门口等着,那个看起来和办公桌极不匹配的人正流里流气地玩着笔,他转笔的功夫不错,让宋云谏联想不到,这是谭明嘴里16岁就被保送高等学府的尖子生。
他总给宋云谏一种不是很听话的野蛮气息,虽然他明明成熟稳重。
“咚咚。”
宋云谏敲了两下房门,低头正看着什么的傅靖琛抬起了眼睛,当他看见宋云谏的时候,转笔的手停了下来,他露出一个相当欢迎的笑容,两手撑着桌面说:“宋老师。”
宋云谏走进办公室,王琳躲在他的后面,只是跟过来走个过场,表达一下对傅靖琛的欢迎和关心而已。
“还适应吗?”宋云谏机械地问,很能看出不太情愿过来的意思。
“你也是来表达慰问的?”傅靖琛摊开手:“还不错,第一节 课挺顺利的。”
“那就好,”宋云谏说完就要走,“那就不打扰了。”
王琳还要说这也太迅速了吧……就是照章行事也没这么敷衍的,宋云谏竟然问了句话就要走,王琳还要弥补什么,可惜傅靖琛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低着头,继续翻着课本,而后当着王琳的面问:“昨天我加宋老师的微信,宋老师不同意?”
宋云谏停住脚步,他侧头看了眼王琳,而后保持距离地说:“我睡得早,没看见。”
“是吗?”傅靖琛从书本里抬起头,他虎视眈眈的目光很有侵略性,“宋老师起的也晚?早上来这么晚,连手机也没看?”
宋云谏当然看到了,昨天睡觉之前就看到了傅靖琛请求加好友的信息,但他没点同意,他是故意的,傅靖琛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偏偏要拆穿。
说完,傅靖琛站起身,他转而看向宋云谏一旁的女士:“王老师?昨天见过的,谢谢您的关心,我跟宋老师有点话说,您没事的话可以先回。”
王琳一直觉得二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但宋云谏否认了他和傅靖琛的关系,一时也判断不出是怎么回事,这都赶客了,她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抬着手说你们聊,自己匆匆提步离开了。
待人一走,傅靖琛便走出了办公桌,他倒了杯水,并对宋云谏招呼道:“坐。”
办公室里安静诡异,除了傅靖琛那张办公桌别无其他,这里是他个人的办公室,连一间办公室都透露着兰财对傅靖琛的重视程度。
面对傅靖琛的邀请,宋云谏却抬了抬眸子,婉拒道:“我要回去了。”
傅靖琛走到饮水机边,像是没听见,他的身形显得饮水机格外矮小,修长却健硕有力的身体线条挡住了饮水机,只听见水流入杯子里的滴答声。
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距离感,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是不自觉的事,宋云谏说服不了自己的目光不落在那有料的身材上,宽肩、窄腰,腹肌,线条……
他的脑海里突然涌入这些乱糟糟的字眼。
这时傅靖琛背对着他开口问道:“宋老师不是照章办事的吗?我说我有问题请教宋老师,你可以一走了之事后被校长唠叨,也可以坐在这里听我废完话,宋老师自己选。”
他总是给他选择,并告知他后果,然后一本正经地做出任何决定他都尊重的模样,狡猾又难缠。
不过他有一句话的确说对了,今天他不理会傅靖琛的请教,明天校长就会请他喝乌龙茶,这一点也没错。精明的校长很会打这个如意算盘,他能听从权势的话将他赶出学校,就能为他不尊重权势而做出惩罚。
且校长今天让他们挨个来关心傅靖琛的这一命令,不也证明了他对傅靖琛的态度吗?
换作之前,宋云谏或许会抬步离开,但因为他心存疑虑,就顺势而为地坐了下来。
傅靖琛看着他乖乖坐下,好像一头麋鹿打输了架,他轻笑,笑他的知趣,他为他倒了杯水,一时说不上是谁来关心谁。
傅靖琛走到宋云谏的身后,这间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空荡荡的,宋云谏恰是最后一批来关怀他的人,也不知是否因为这个原因,傅靖琛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顺势撑着桌面,将宋云谏圈在了胸膛中,低眸看他的发顶,闻着一股奇异的香。
宋云谏察觉到他的举动,抬头正要看他做什么,恰好对方发了话,傅靖琛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让宋云谏一时不敢做出什么动作。
“第一个问题,宋老师为什么来兰财?牛津大学金融硕士毕业的你,为什么选择了于你而言最屈才的路?”
这就开始了?他的……请教?
没有任何预兆的,傅靖琛就开始了这场单对单的请教,因为他的位置让宋云谏感到不安心,于是宋云谏提起了十分的精神,警惕着身后人的每一个动作。
但傅靖琛并没有任何越界之举,他只是将胳膊横在他的身侧,然后弯腰靠近他的耳边说话,只是看起来,像他从身后抱着自己……
“第二个问题,出身并不优越的宋老师如何在英国留了学,安稳度过了四年?宋老师的其他资料并没有合理的解释。”傅靖琛又低了低头,唇几乎要和那散发清香的发丝相碰撞,他咄咄逼人,几乎不给人喘息的余地,继续发
“第三个问题,”或许是这股沁人的香味,也或许是那藏在桌子下的双手紧握的动作,傅靖琛怜悯之心泛起,他最后一个问题显得不那么刁钻,灼热的呼吸洒在宋云谏绯红的耳朵上,温柔地发问:“宋老师考虑好了么?愿不愿意点下头,做我傅靖琛的男朋友?”
在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傅靖琛的目光一直放在宋云谏的双拳上。
人的手是最容易做出不受控制的反应,也许大脑会让你冷静,可双手在表达的时候无意识的动作总会揭露些什么,那才是真正意义上脑子和身体,各玩各的。
傅靖琛的所有问题都跟宋云谏有关,他并非是真心来请教什么的,他是在借机亲近这个人,这没什么可羞耻的,因为他对这个人表示过好感,那么关心他的事,提出一些不太冒昧的疑问,也是能接受的。
可宋云谏不想回答,他被耳边的一股热风灼得神经打结,他侧头,和傅靖琛近距离地相互注视,这算是他们第二次较为亲密的接触,这一刻宋云谏迟钝了,他醉在一种强大的磁场中,然后慢慢冷静。
“你刚刚说……什么?”他装聋作哑,无非是极为聪明的做法,宋云谏巧妙地回应掉丢给他的三个问题,眼神迷离,好似真的没有听清。
傅靖琛轻笑一声,他收回胳膊,并站直身体,来到宋云谏的对面,像相亲时那样和他面对面交谈,“宋老师,很冒昧调查了你,其实用不着这样,可惜宋老师对我无法坦诚相待,我就只能自己尽可能地去了解宋老师,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做了些基本的调查,并不会影响你一星半点的生活,以及宋老师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去……我都不会涉足。”
宋云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的确对傅靖琛没有交代过什么实话,对方的调查也算是宽泛众所周知的事,于他而言并无影响,唯独最后一个有点刁钻,宋云谏皆避而不答,耳侧带着绯红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要加我的微信?”
他们即使在一个学校,也没必要有私人的联系方式,宋云谏没有联系的老师也数不胜数了。
傅靖琛说:“随手而已,影响到宋老师的私生活了?”
“那倒不会,”宋云谏说:“只是我不希望通讯录躺着没有往来的人,我不喜欢扩列。”
“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往来?”傅靖琛有理有据地说:“同一个系的老师,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日后的往来或许还会频繁。”
会吗?他和他可不是一个圈子,他宋云谏哪里融得进权势的圈子,名利场是他避之不及的地方,傅靖琛简直太妄想。
“没道理的话。”宋云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的这些小动作很多余,他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手里必须有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因为他耳边还有傅靖琛的热度,那刁钻令人心慌的三个问题。
傅靖琛盯着他的唇看,他能把这个人给盯出花儿来,宋云谏的唇也相当好看,生得红润饱满,肤色越白衬得唇色更深,他有种很容易被人亲哭的脆弱……像那种三两下就要在你怀里跟你露出脆弱一面,求你停下的柔弱。
尽管他的身材看起来十分健美有型,但那张脸总让人误以为柔弱,他的穿着十分保守,像华尔街金融圈人士那一套,灼热的夏天,他的衬衫一个不落地全扣上了纽扣,似乎禁欲的不得了。
但傅靖琛却能感受到,那藏在衣下的热潮。
“你想听听我弟弟的故事吗?”傅靖琛忽然问,他感到有点燥热,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大大方方地露出胸膛的肌线。
“我那个混蛋的相亲对象?”宋云谏瞟了一眼傅靖琛的胸口,他的肤色有说不出的性感,那张脸无疑给他加了分,宋云谏匆匆移开视线。
“是,”傅靖琛承认,而后拉家常一样提起:“我昨天跟你说,他爱上了一个酒吧的少爷,宋老师还记得吗?”
宋云谏道:“嗯。”
傅靖琛说:“那个少爷得罪了人,想偷着往外跑,现在被我那个混蛋弟弟抓了回来,他刚得知,心爱的人偷跑的原因是因为想跟他的兄弟搞上一腿,宋老师的情感经历不是很丰富吗?可否告诉我,该怎么处理这等事。”
他目光锐利,如利剑般要将宋云谏的谎言刺穿,他充满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没有机会了,自己乖乖认错,我就可以不计前嫌,”可宋云谏已经在初次见面被相同的锐利吓到了,现在的心理素质还算有了提升。
他故作不知,从容应对:“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他的兄弟那里,既然要逃跑,想必是兄弟没有要跟他乱来,他情急之下,颜面羞愧才要逃,而介不介意应该是兄弟两人自己的事,他的兄弟有权利追究责任,而能不能得到他兄弟的宽容大量,那是您弟弟自己的本事。”
一针见血。
这件事还真是近期来傅靖琛最不愿意料理的事,秦良在电话里约见他,傅靖琛没有答应,因为他知道秦良会说什么,他那个滥情的表弟,估计得给他上演一场痴情的戏,但他不想看。
“那我再来说一件事,”傅靖琛两手交叉,注视着面前的宋云谏,微微压了眉峰,“如果弟弟有一天碰见了被哥哥相亲的人,他一眼相中了哥哥的人,宋老师说……该怎么办?”
宋云谏顿时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他是指自己?指他们相亲这回事?听起来似的,这听起来有几分无厘头的问题,让宋云谏琢磨不出傅靖琛的用意,他们的目光相接时一个是充满警惕和防备的,一个是充满毫不掩饰的攻击和侵略。
宋云谏在这逼人的眸光下顶住压力反问:“为什么弟弟会看中哥哥相亲的人?”
傅靖琛言简意赅:“好色。”
宋云谏又想联想什么,这是种本能,因为傅靖琛举的例子就很贴合他们乌龙相亲这回事,他难免把自己带入角色,而后犀利地质疑:“他有什么资格好色?”
傅靖琛的目光变得相当深刻。
他想听下去。
宋云谏放下杯子说:“哥哥代替他来相亲,即使有一天弟弟遇见了相亲的人,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对那个人产生了想法,他都没那个资格与哥哥争夺,因为在他离开,将相亲对象抛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失去了争夺权。”
没错,他就在说自己。
他知道,傅靖琛问的就是自己。
就是这回事。
他小小地控诉了一下那个未曾谋面的相亲对象,说给傅靖琛听,怎么着他都有资格和道理,因为他是他的弟弟。
两个人就着那场相亲聊得投机,不可否认,他们是能做得朋友的那种人,如果不是因为这其中的人有野心,他们或许能做个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我欣赏宋老师的分明,”傅靖琛抬手:“我的问题问完了。”
宋云谏觉得他的问题不切实际,但他也没有追问,不明白试问这些有什么用意,但总比自己被盘问要好。聊些有的没的打发过去是更好的,宋云谏站起身,说道:“校长不会再找我的事了,对吗?”
傅靖琛看着他,笃定地说:“当然。”
“那就好。”宋云谏走出去,傅靖琛依然没有阻拦,直到宋云谏自己停下脚步,他回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来兰财?”
傅靖琛认真地回应:“就跟你来这儿的原因一样。”
宋云谏皱起眉头,没能明白,这跟自己留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傅靖琛的话模棱两可,但也算是回答了他,宋云谏迈步离开,实在是怕接下来对方反应过来,再逼问他什么,虽然自己有权不回答他,但他会有点害怕,害怕和那种目光对视。
让他多年前的罪恶揭露。
宋云谏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傅靖琛一个人,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反身靠在桌子上,对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上面的照片和地点都十分清晰,他的目光沉了又沉,始终一言不发。
七点钟的庄园被霞光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被豢养在树底下的鸟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车子驶进前庭,人影迎着光晕前行。
在一块偌大的高尔夫球场中间,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瞄准脚边的球,他的鬓发有少许斑白,但光晕下的脸却让人恍惚了岁月,一时辨不清今夕何年,他锐利的眸和来人一样,充满鹰的压迫,一杆而起,一球入洞,好似在宣布,他仍然年轻,他仍能掌控岁月。
“来多久了?”男人摸到脖子里的毛巾擦汗,问身后影子的主人。
傅靖琛站在男人身后,盯着远处的洞口,答非所问:“一个人的球赛有意思么?”
男人转过身,他掀了掀帽檐,露出轮廓分明的脸,那充满了算计的精明眼神让人感到逼近的危险,尽管堆起了笑容,也不像真的欢喜:“那陪我打?”
他递给傅靖琛一根球杆。
傅靖琛低头看了看,好像在犹豫,片刻后,他接过球杆,在手里摩挲一遍,修长的手指擦拭过冰凉触感的白色球杆,向前方不远处的球子迈步,边走边道:“我可以陪你打,等我赢了这局之后,还请您告诉我……”
傅靖琛目光深幽,霞光洒在他的身后,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者,目光严肃,嗓音暗沉:“四年前在布莱顿,舅舅背着自己的妻子,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哒
《本校禁止AA恋!》
邵承在没分化那年,就被朋友调侃若不是顶A都对不起他的脾气,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顶A,还是属性值拉满的那种。
追在身后的甜美小O从来就没少过。
入校没两天,邵承凭借强悍的体能和脸蛋入了alpha魅力榜第一,成为了全校女A男O的梦中情人。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学校的魅力榜上冒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那是传说比邵承更A的alpha,也偏偏是邵承的头号情敌。
略微不服的邵承,在看见对方的照片后道:“看起来不是很A的样子。”
邢越少言寡语,低调行事,是个少见的温和的alpha,人人都说,这么温和的A应该配个娇弱小O,结果有天操场闹事,寝室里的同学隔着窗户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攻击型信息素,众人打开窗户一看。
邢越正掐着烟,面前趴着一堆人。
同学:“这是我闻过最烈的信息素。”
邢越立即登上了A榜第一的位置,将邵承压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这两人还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寝室,众人:有好戏看了……
邵承以为自己和邢越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A榜的事情,他和邢越的名字就被绑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打起来,可谁也不知那温和的alpha,野心到将脾气火爆的邵承视为唯一选择。
邵承:“我不搞AA恋,学校也不允许。”
邢越:“那你就把我当个Omega。”
邵承:“能单挑十个alpha的Omega?”
从入校开始就盯上邵承的邢越,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干脆在A榜直接把人压下去。
邵承玩着香烟:“你也只能在榜单上压压我了。”
邢越的手按在桌子上,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蔓延整个寝室:“不止在榜上,想试试吗?”
邵承眯着眼睛,两人眼里燃着浓重的火药味。
邵承在接前女友电话时,邢越就在旁边。
前女友的嗲声嗲气从听筒里传来。
邢越:“你喜欢这款?”
邵承:“知难而退吗?”
“不,撒娇而已,我也会,”邢越张口就来,学着他前女友的语气:“承承,跟哥哥谈场恋爱,A榜你说了算。”
两个月后,教学楼里传来甜腻的叫声,有人说是Omega和他的alpha贪欢,可谁也不知,双手高举的不是甜美小O,是那全校皆知的顶A邵承。
邢越抚掉邵承下颌的汗,不怀好意地问:“哥哥够A了吗?”
宋云谏一直试图养一只猫。
课程被砍,他的闲暇时间变得更多,一个人的生活没什么烦恼,养一只动物或许能够缓解业余生活。
他这样想着,就这样去做了。
开车来到动物市场,七点钟后的市场热闹非凡,许多的小情侣在市场闲逛,一整条街都是鲜花和宠物店,再一转就是些小吃摊,他一贯不喜欢逛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是今天从学校里出来,却无端感到阵阵的落寞。
他单身了一年多,从英格兰回来后,生活就变得稳定且无趣,布莱顿的生活是丰富美妙的,那时候的自己一腔热血,刚从名校毕业,试图大展宏图的时候,却为一个人绊住了脚步。
他来到了兰宁,一个对他而言极为陌生的城市,毕业那年他本打算去伦敦暂居两年,但后来的一切都跟自己想象的不同。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美国的一家公司做数学分析和市场调研, 第二份实习工作去了麦肯易, 第三份是较为重要的实习经验,在伦敦的一家大公司里做PTA,虽然是在实习阶段,但他的工作能力有得到上司的认可,毕业后他被介绍进当地最古老,全球最大的金融服务公司巴克莱银行做区域自贸,不同的工作种类之间却息息相关,他没有荒废自己的专业技能,顺利到让宋云谏想在伦敦定居。
但那时的自己也是年轻,他放弃了当下里最好的前景和工作,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兰宁,意气风发的他总觉得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他追随彦文修来到兰宁,想先暂时找一个工作稳定了下来,而当时什么都想挑战的自己,正欲大展宏图,却收到一封学校的邀约信,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存在,那个时候自己在兰宁还没站稳,甚至连第一份工作也没经历,就受到了兰财校长的特别关注。
宋云谏并没有打算去做老师这个行业,他当时所投的简历全都是风控,股票,金融,外贸等经济公司,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做什么老师,但当时的情况复杂,他没法推拒。
校长来找他的时候,宋云谏并没有同意,他向校长表明,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划,不死心的校长三番五次地前来劝说,兰财是个好学校,宋云谏知道,但做老师是他不太情愿的事,他拒绝了几次。
后来因为校长的执着,以及当时彦文修的一句调侃,说宋老师也有害怕的事,这个新的称呼让宋云谏感到特别的舒适,以及当下自己总觉得什么都能做好,带着点稚气的要展示给彦文修看他的能力,他在兰财校长第三次来邀请时答应了下来。
他进入了兰财,开启了新的生活,站在讲台上还没有发话的那一刻,台下爆发的雷鸣掌声和尖叫,让年轻的自己感到莫大的虚荣,他仿佛在那一刻才真正找到自己将来要做的事。
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向底下坐着的这批人,传授自己的毕生所学,带出一批金融才子,在将来全球的各个地方,掌握最顶尖的资源和局势,那貌似是一个更具挑战性的事,一个人的成功改变不了大环境,但一批人或许可行?
再有,全球最大的金融公司为什么总在国外?为什么国内顶尖学府的毕业生总会在面试的环节输给海外归来的留学生?宋云谏承认金融行业的确在华尔街伦敦等地更为发达,所以学金融的都总是要琢磨着如何跑向国外,也许有一天,不再跨国求学,东奔西走,为高额的留血金犯难,他就赢了。
年轻气盛的自己赋予了自己的工作更神圣的意义,并未料到之后的任何可能,他教不会不愿求进的学生,而求进的学生自己也会飞向高空,他改变不了大环境,他能做的只是站在讲台上,把知识讲给他们听,仅此而已。
宋云谏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是非,也从最开始的一腔热血到现在的麻木不仁,生活就像他的工作,最终疲于经营,融入现实后,好像一切才稳定许多。
他的人生好像已经过半,又好像刚刚开始,说不上是没意思,但也绝谈不上有趣。
想到往年这些事,是因为傅靖琛,他今天丢给他的那几个问题,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他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的气息,记得他喷洒在耳边的滚滚热气,他总是试图弄懂他,却又总深陷进谜团里。
他为什么要调查他?真的是他说的那样,想靠这种方式了解他?他为什么向自己提出问题,却又不逼问他,任由他装聋作哑应付过去?他那些问题究竟有什么用意?在宋云谏看来,并不是单纯地想知道而已。
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个没完,宋云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卖花的门店,门口簇拥的花仿若在招手请他进去,宋云谏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老板娘恰和他对上视线,热情相邀他进去看看。
宋云谏并不讨厌花,他跟彦文修在一起的那些年,没少收到过他送来的花,他是个很讲究浪漫情调的人,那个时候的自己总会感慨好生幸运,他能遇见这么一个浪漫的人,他能玩转他的心思,哄他的开心,他成熟稳重有风度,他杀伐决断有魄力,他对别人凶狠,工作上一丝不苟,可挂掉电话,他总会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眉眼,含情脉脉的目光里满是爱意,他几次差点投降给那样的柔情蜜意,差点跟他的爱人滚入云雨,可幸好他没有那么做,他那时候总扶着他的胸膛说先不要,再等等……他害怕。
等啊等,终于,猫腻出现,或许他早该怀疑,那么一个懂情调,懂浪漫,能拿捏他一切心思的人,怎么会是自己那样的情场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