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 by白绛
白绛  发于:202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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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跟我结婚了,以后你也得叫我哥,”傅靖琛说:“妹妹?”
宋雨凌诧异后平静下来:“哥……”
她这声哥喊的自然而然,说明她之前就知道自己哥哥跟傅靖琛的关系,宋雨凌没有意见,结婚是她不能够理解的,但宋云谏做的事,她也是百分百相信支持的。
两人没有在外留宿,请了宋雨凌吃了大餐,稍逛了逛,买了些东西,就将人送回去了,不能耽误她的学习,宋雨凌要追求的梦想太大,半分不能松懈。
之后宋云谏和傅靖琛赶回来,傅靖琛的家人那边听说二人回来了,要见面,傅靖琛问宋云谏的意思,因为迟早得见上一见。
“什么时候?”宋云谏收拾着行李箱问。
“这两天都没事的话就现在见,想缓一缓就下周。”傅靖琛说,他是不着急的,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了,傅靖琛现在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择日不如撞日,”宋云谏拎着一件衣服在手中叠起,“就今天吧。”
该见的人一块见了,省的一堆事情再往后面排,他现在被傅靖琛放在心尖上,见谁他也是不怕的。
去到傅家之前,宋云谏收拾了一下,他把头发盘上,用新买的一个银簪,傅靖琛在他身后帮他弄着,手法熟练,这些时间没闲着,他学这些倒是认真,现在已经掌握了很多种盘发的技巧。
宋云谏头上的发型,多数时候都是傅靖琛给他做的。
两人去了傅家,一路上宋云谏问了些关于他家人的话,就没别的了。
傅靖琛是大户人家,还不是一般的富有,他父母的房子是中式风的庭院,大的离谱,宋云谏腿脚利索都逛得疲惫,青山碧水,假石环绕,有种在逛景区的错觉,中式庭院比别墅更多了一份肃穆气息,与外界喧嚣隔绝,恍如隔世。
此时宋云谏站在庭院的正中间,四面八方都是红色的建筑物和高高的阶梯,从大门到中间是看不完的别致小景,仿得如真山绿木,左右手和面前都各有长阶梯通向红房子,原本不紧张的宋云谏,也不免有几分怯弱了。
“你爸妈品味太高端了,叫我紧张。”宋云谏收紧手,向傅靖琛吐露心声,跟他设想的完全不同,这里太过正式了,一点外界的吵闹都听不见,想来喜爱这种风格的人都是对人事物都有着自己的标准,还可能是高要求。
傅靖琛却笑,拉住他的手继续向前:“有我在呢,什么时候你都不用紧张,没人会为难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见面的时候,宋云谏还是止不住的紧张,傅靖琛的父母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有多余的茶杯,是给他们准备的,率先跟宋云谏说话的是傅靖琛的母亲,叫他入座,问他一路辛苦,她的语气温和,消减了宋云谏那点不安。
“一直等你们来,结果你们倒好,有空了先瞒着我们去结婚,真就不把我们当一家人?”傅靖琛的父亲责问,结婚是大事,不管是否合法,都不该隐瞒家人。
傅靖琛知晓父亲的脾气,此时解释道:“怕出变故,结了婚以后再带来见面是一样的,霓裳不是代你们去见了吗?”
父亲道:“那能一样吗?还有你说什么变故,你舅舅那东西我给你按着,他还能翻起什么浪?谁敢在我面前生事?”
说到彦文修,宋云谏不自在了起来,他去看傅靖琛母亲的脸色,对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也有几分的不自然。
傅靖琛端起茶杯道:“好好好,这次怪我了,父亲想怎么罚怎么罚,我都受着。”
他父亲道:“你妈一天到晚地盼着你把人带回来,生怕你跟他疏远了,叫她心定了就成。”
指挥完傅靖琛,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宋云谏:“宋老师?”
宋云谏被点名,忙应着,不知道叫什么,只好应了一声“伯父。”
对方也不介意,和善地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紧张,我听说过你的威名,也看过你的资料,很不错的年轻人,只是怎么也跟着靖琛胡闹?他在你面前是怎么说了我,叫你们结婚避着我?”
宋云谏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一点准备也没有地回道:“没有,我跟靖琛一直都很忙,见面少,是想先见面再出国的,但怕惊扰到你们,就想着慢慢来,见面总是有时间的,玩闹而已,在国内也不合法,您现在有什么意见,也不会晚。”
傅靖琛已经解释过理由了,对方是他的父亲,他那个理由是直白的,宋云谏就不一样了,明显是几句官话糊弄过去,有傅靖琛的解释在前面,他现在怎么美化不跟他们先见面的原因也不真实,只不过人家听的不是真心话,是个分寸感,谁也不会追究什么。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云谏回过头去,看见熟悉的面颊闯进来,傅霓裳披着人造狐毛的外套走进来,进来就嚷道:“宋老师过来了。”
宋云谏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傅霓裳道:“要不是爸跟我说我都不知道,靖琛老瞒着我,真是。”
傅靖琛无辜道:“是我让爸知会你的。”
傅霓裳道:“不管,反正你没第一时间通知我,记过。”
宋云谏听着两人的对话,想得出平日里这两人的相处什么样子了,傅霓裳这时候问他还记得自己吧,宋云谏怎么可能三两天地就把人忘了,说知道,傅霓裳拉着他在自己父母前竭力地夸奖,更像是推销,说的宋云谏自己都不好意思,但是傅霓裳时刻记得答应自己弟弟的事,仗着父母对她的宠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晚上宋云谏跟他们一起吃了饭,这一天下来,他倒也渐渐放松了许多。吃饭的时候,他很少跟傅靖琛的母亲交流,因为彦文修隔在中间的关系,两人心里都很不自在。
今晚被要求在这里歇下了,宋云谏回到房间里若有所思,傅靖琛细致,抱上来问他怎么了。
宋云谏推了推人,走到床边坐下:“没事。”
傅靖琛将门推上,可没把他的话当真,站在柜子边说:“让我来猜猜,跟我妈话说的少,怕她心里对你有意见?”
瞒不过去,宋云谏投降道:“不是这样吗?”
傅靖琛走过来,站在宋云谏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道:“我妈心里不舒服是自然的,他弟弟干的事她现在心里都清楚了,她当然会膈应,但那并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会自愧,她是个很分寸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事她不会做,她跟我舅舅不一样。”
“我知道,”宋云谏说,从面相上就能看出傅靖琛母亲的性格,那是个温柔和善的女人,不像那种会大吵大闹的,“我只是怕她永远接受不了。”
傅靖琛蹲下来,握住宋云谏的手,宽慰道:“宋老师就别多想了,石头的心都能捂热呢,何况你跟我母亲只是第一次见面,日后的来往多了,自然而然就熟悉了,我对你们两个都有信心,别乱想。”
他们都是分寸的人,能够理解对方的为难,以后接触多了自然就好了,傅靖琛没说错,他的体贴入微让宋云谏好受了些,几句宽慰的话也点到了心坎里,他回握着傅靖琛的手,这时有人敲响房门,傅靖琛起身去打开。
“你们现在睡得着吗?”傅霓裳站在外面,伸头往里面看,宋云谏也跟着来到门前。
“做什么?”傅靖琛问。
傅霓裳甩着手上的车钥匙:“我带你们出去转转,我朋友有秀开场了,没事的话,过去捧个场?”
傅靖琛回头看着宋云谏,问:“去吗?”
半小时后,一伙人来到了热闹的秀场。
底下的观众大多是富家子弟,或是事业有成的大佬,这是一场目标明确的秀,宋云谏被瞒在里面,不知道傅霓裳并没有什么朋友在这里,这是应她母亲的意思,带他出来热闹而已。
“妈说吃饭的时候没跟你男朋友搭上几句话,怕他心里惧了,叫我找个理由带你们出来转转,热闹热闹,缓解一下,”傅霓裳跟傅靖琛说悄悄话,“我的任务完成了,哄你的宋老师开心,不用我教吧?”
傅霓裳使眼色给傅靖琛,宋云谏在一边认真地看秀,做一个合格的观众。
傅靖琛看过去,傅霓裳正要走,结果被他一把拽住,傅靖琛逼问道:“你跟范敬的事是真是假?”
傅霓裳肉眼可见地慌张,四下打量后说:“你、你怎么知道?”
傅靖琛道:“我多关心你啊,你那点事瞒着家里,还想瞒着我?差不多就见面定了,你帮我腔,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叫你男朋友为难。”
“少管闲事啊傅靖琛,”傅霓裳警告道:“你别弄出声去,我跟他还没定呢。”
“哦,还在暧昧期?”
傅霓裳抬手想打人,姐弟俩这会犯冲,傅霓裳警告了他两句,就偷跑着出去见情人了,傅靖琛由她去,拽着宋云谏的手往一边走。
“哎?”宋云谏跟着他,不知所措,“你去哪?”
“给你找个好地方慢慢看。”傅靖琛把人带到一个桌前坐着,这位置不止能看到T台上的模特,也能喝个小酒,说点私话,不担心被人听去。
结果刚坐下,迎面两个人过来,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难请的傅家少爷,傅靖琛很快成为了一群人的目标,宋云谏恰好要脱身出去,扶着傅靖琛的胸膛说:“你的活来了,陪他们喝酒,叫我自己玩一会。”
他好不容易来一次秀场,得去观摩观摩,宋云谏借口走开,那些公子哥迎上了傅靖琛的同时,也不忘记多看两眼傅靖琛身侧走开的宋云谏。
宋云谏没有走远,他打从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坐着许多关注傅靖琛的男人,他们有的或许只是花花大少想结识他,有的应该是有生意合作的老板们想认识他,宋云谏给了他们的机会。
站在秀场的一边,宋云谏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模特的走秀,时不时向傅靖琛那边打量过去,他被几个人围住了,回望自己的同时目光落在他宋云谏身上,在暧昧的环境下让宋云谏感到几分灼热。
不知何时,身边站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吓了宋云谏一跳,对方说:“你跟他定下来了?”
宋云谏扭头过去,这人出现的那叫一个突然,宋云谏上下打量他一番,警惕地问:“哪位?”
对方却很有性子地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他转过脸来,带着墨镜,宋云谏不能看真切他的脸,也很有脾气地丢出一句话:“你是觉得我需要向陌生人分享私事?”
对方被他这句话噎到了,转过脸去,也没说摘下墨镜。
“爱慕傅靖琛的人很多,我能理解,”宋云谏单手插着裤口袋,目光投在T台上超模诱人的身材,“你又是来做什么的我也不关心,如果你也对他有什么心思就直接去找他,我这边是不乐意接待的。”
对方纳闷地看着他,墨镜里的身影十分冷漠,他掀唇:“他竟然可以为了你做到这地步,我追了他这么多年,能做的都只是站在远处看看他而已,你身在福中别不知福。”
说完,对方扶着墨镜,转身要离开,好像今天就是来警告他的。
正当他跨出去的时候,宋云谏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换了目标,你追他那么多年难道不了解他吗?沈大明星。”
男人的步伐一顿,用后背对着人。
宋云谏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后说:“他不喜欢你这一款,方向不对就趁早放弃,为自己的青春负责,我跟他会好好的,给你个忠告,别来招惹他了,他不好惹我也是,我很为他高兴有你这么个真心的追求者,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努力,傅靖琛真的对你没意思,沈诀,你方向错了。”
沈诀没想到会被认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露了馅,他生怕别人听出了什么猫腻,对他的声誉不好,匆匆抬步离开了。
宋云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同情又无奈,他刚夸奖过他,就有些后悔了。
宋云谏不再理会这个小插曲,抬头往傅靖琛那边看过去,他不知道认识了什么人,喝嗨了也喝得高兴了,宋云谏看他跟别人相谈甚欢,又等了半小时,才过去打断。
那些人都恋恋不舍地离开,看见宋云谏出现,揣测着二人的关系,宋云谏耀武扬威地向他们宣布了和傅靖琛的关系,他们才笑着跟他打招呼,才从傅靖琛的身边撤退。
宋云谏看着桌子上的酒瓶,空了许多,他没见过傅靖琛这么尽兴的样子,他脸上看不出醉不醉,宋云谏也不管,抬腿跨坐在他的怀里,捧起傅靖琛的脸,劈头盖脸地问:“醉了没?”
傅靖琛说话间有浓浓酒精的味道:“你猜。”
他环住宋云谏的腰。
宋云谏揉着他的脸颊,微醺之后的傅靖琛有着柔情暖意,他爱不释手,玩他的眉眼与鼻梁:“刚才大明星来找你了,我帮你回绝了他,人家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傅总确定不考虑考虑吗?”
他逗他,傅靖琛是清醒是醉意他不关心,他就想逗他,醉了更好。
“你存的什么心?”傅靖琛压低宋云谏的脊背,在他耳边说:“你要是愿意跟别人共侍一夫我不介意啊,宋老师。”
宋云谏拍他胸膛:“你敢。”
傅靖琛理直气壮:“知道我不敢还问什么?”
他把人揽在怀里,拿起一件外衣来,罩在宋云谏的头上,然后牵着他的手下去,语气强硬:“明天在家陪我。”
宋云谏靠在他的胸膛,由着他乱来:“你以后都别工作了,就在家跟我玩儿,做实我祸国殃民的罪名。”
傅靖琛闭上眼,呼吸粗重:“我愿意,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我中毒了,宋云谏,你这辈子都得赖在我身边。”
不知二人举动的顾客从一边走过,也只是往沙发上看了一眼,没人多想他们在做什么。T台上耀眼的模特不被二人欣赏,两边是不同的欢愉。
几分钟之后,宋云谏头顶的外衣掉落,披在他的肩上,露出憋坏了的一张脸,他听着傅靖琛的粗喘,揽紧他的人,贴在他怀里闷哼:“傅靖琛,我好像爱上你了。”
云巅上的男人听不清似的,他没有回应宋云谏的话,而是仰起脖子,青筋在昏暗之中跳动,足足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忽然抬起手,掐住宋云谏的下巴,跟他在黑暗里接吻,交换津液,侵城略地,好不疯狂。
宋云谏的那只手也抬了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什么话也不再说,他们的互诉衷肠讽刺着背后的诱惑,彼此才是对方眼里最迷人的风景。
“你刚刚说什么?”傅靖琛在空隙中问。
“不重要了。”宋云谏贴上他的热唇,都不重要了,那些有的没的,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沦陷的事实,他亲了几下傅靖琛,突然问:“模特好看吗?”
傅靖琛看着宋云谏的脸:“不知道。”他压根没怎么看,这个人在他身边,他很难去关注其他的。
宋云谏笑了一声,贴着傅靖琛的耳朵,说道:“她们今天穿的,晚上回去,我也叫你看看。”
傅靖琛捏着他下巴:“那么暴露的小裙子也穿?”
宋云谏双臂缠住傅靖琛的脖子,后而低语:“你只说想不想看。”

我想在那看见你。
回来后两人又折腾了半宿,那被扔在地上的小裙子也撕得四分五裂,珠光撒了一地,玻璃钻石一样躺在灰色的地板上。
宋云谏气喘吁吁,躺了会缓神,事后叫口渴,傅靖琛起身去给他倒水,宋云谏没力气,暂时也不清理,披着一件外衣,往傅靖琛走去。
短裙上的小钻石也在大战中印在了宋云谏纤细的大腿上,傅靖琛将水杯递给他,同时伸手抹掉那颗惹眼的钻石,宋云谏皮肤细腻,他的拇指擦过去,不由得调侃道:“这看不见的地方水灵的跟什么似的。”
宋云谏低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害臊,往沙发上一躺,捧着水杯,灌完了再续,递给傅靖琛,“你明天又不去公司?”
傅靖琛将小钻石弹在地上,打算一会一并收拾了,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再缓一天吧。”
宋云谏侧躺在沙发上,一双纤长的双腿为难地挤在一块儿,他扶着额头盯着傅靖琛:“一天又一天,你就这样推着事,先说好,可不是我要这样绊着你。”
傅靖琛将他的双腿捞过来,摸着宋云谏的脚底板,那上面也踩上了几颗裙子上崩坏的钻石,他耐心地替他拭去:“是我缠着你不行?家里有你这么个绝色真要命。”
宋云谏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你就盯死了我,我能怎么办?也不知道什么缘分,这也能让我遇上你。”
傅靖琛握住他的脚腕问:“后悔?”
宋云谏收脚说:“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办,我现在能回到相亲的时候吗?叫我真跟那小秦总相亲也是好的,都没你要命。”
两人打情骂俏,实际上谁心里都是庆幸的,傅靖琛自己也没想到,一个乌龙的相亲能让他收获这么一个人,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说大话,打脸来得太过迅速。
“我那放荡成性的表弟怎么配享用宋老师这样的绝色?”傅靖琛大言不惭,自私到了极点,“他可欣赏不到宋老师内在的美。”
宋云谏听着高兴,嘴上是不饶人,驳他道:“内在?不要给自己贴金,你傅靖琛也是个好色之徒,当初你自己跟我说的,是我的长相吸引了你,你见色起意,还好意思说别人?”
想到被傅靖琛关着的那一晚他宋云谏就浑身发热,那一晚想起来都回味无穷,那是让人心动的夜晚,比任何情话行为都来的让他动容。幸亏他的定力够强,换个人,谁能在那样的诱惑下无动于衷?
他傅靖琛太会钓鱼了,他的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直到今天,宋云谏才明白这个男人在情调上有多厉害。
“我是见色起意,我没否认,”傅靖琛说:“但我也确实看得到你的内在,你内在火热我一点没看错,刚认识那会你总给我表现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就越是滋生我想让你狼狈不堪的念头,你哪里像个老师宋云谏?亏得我比你长上几岁,我要是你的学生,我一定做实你师生恋的罪名。”
宋云谏深凝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你能怎样?”
傅靖琛不像是在开玩笑,眼里有着具象化的期待和野蛮:“教室里的桌子不是摆设,四下没人的时候,宋老师完全可以躺上去,叫我开心。”
“不要脸,”宋云谏轻踹了他一脚,要收回双腿,却被人按紧了脚腕,他也不执着,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批评傅靖琛,“不过庆幸你不是我的学生,我不是你的老师,摊上你这么个恶俗东西,我没好日子过了。”
傅靖琛说他内里火热,他自己不也是一样?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两个人没日没夜的折腾,哪个小情侣像他们这样贪?往后想着,宋云谏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傅靖琛话说的糙,说的明晰,导致他脑海里有了那样恶俗的画面感。
“是庆幸还是惋惜?”傅靖琛从他神色里看出一点别的东西,揭露道:“宋老师这张脸,可不像是在想正经东西。”
宋云谏也不瞒着他,扭动身子,躺下来,枕着沙发扶手说:“你先说的,我不能想?困了,给我清理干净,我上床睡了。”
他将话题扯了过去。
傅靖琛道:“好,给你弄干净。”
结果弄到一半,流氓本性又犯了,傅靖琛眼眸深邃道:“来一回再弄吧。”
清晨,屋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由于傅靖琛带了人回来,作为父母的也要聊表心意,傅靖琛的母亲一大早来敲了门,当时宋云谏正在屋里穿衣服,过去开门看见是他母亲,犹豫地叫了一声:“伯母。”
“叫你们吃饭,”傅母问:“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云谏跟她说话还是有些拘谨:“……回来得早,怕打扰你们,没过去请示。”
“请示什么,没那么多规矩,”傅母的表现比昨天自然热情了些许,恐怕这一晚上也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在这里就跟你们自己相处时一样,我跟他爸都不太管他的,靖琛自己有分寸,所以你们做什么也不需要经过我们的同意。”
宋云谏迟疑地应:“哦……好。”
傅母对里面说:“靖琛,你们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吧,都等着了,你爸给宋老师准备了礼物,你陪他去看看。”
傅母交代完就走了,宋云谏回过头去,没有上来插话的傅靖琛把机会留给了宋云谏和他母亲,他们总要交流的,傅靖琛也已经穿戴整齐,回身望着人说:“紧张吗?”
宋云谏长舒一口气:“比昨天好多了。”
“适应就好,”傅靖琛走过来抱住人,“今天不出门,就在家里让你跟我父母相处,给宋老师一个建议,把他们当成一种资源和人脉,想着跟他们处好了日后有利于自己,我们傅家在这个城市还是有话语权的,搭上我爸这条线好办事很多。”
宋云谏诧异道:“你倒是心大,对你自己的父母给这样的建议?”
傅靖琛道:“经验之谈而已,我以前紧张的时候就会这么想,有利益驱使的时候人看起来就自在很多了,心态也会摆正。”
宋云谏被他搂在怀里,背对着傅靖琛,想着他的建议,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施行。
两人一起出了房间。
傅靖琛的父亲给宋云谏准备了一个见面礼,吃完饭的时候就送了出去,是一辆车,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就一个代步的,但后面傅靖琛才告诉他,那是他爸特别珍爱的一辆车,曾经开着它到各地出差,上面还有他爸特别定制的模型,身边有点身份的人见车就能认人,他爸在当地又格外有名,送这辆车是假,送身份其实是真。
宋云谏虽说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他跟傅靖琛好了就是好了,不用外界这些来证明什么,但是他父亲能给出这么诚意的东西让他受宠若惊,来之前能否被接受都不确定,现在却明晃晃地被送了一个傅家人的身份,谁也抵不住这样的热情。
宋云谏做了几番推拒,但傅靖琛的父亲却很是执着,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理由,他父亲看着是挺严肃的人,没指望他能接受傅靖琛带着他一个男人回来的,结果最先接受自己的就是这么一个威严的父亲。
事实总跟自己想象的不同。
宋云谏勉为其难地收下,估摸着这车是要在他那里落灰的,他开不了,因为象征太大了。
待会,傅家来了客人,一群宋云谏不太认识的,里面正有小秦总一家,傅母说那是请来中午跟他们见面认识的,这一切顺利地让宋云谏很不自在,他必须站在傅靖琛的身边,看着傅靖琛的人,才知道这真的不是梦中。
“不想见吗?”傅靖琛在后院关心人。
宋云谏摇摇头,看着庭院内的风景说:“太吓人了,你父母热情得叫我害怕。”
“傅霓裳的功劳,”傅靖琛说:“她甜言蜜语地说两句,我爸妈就得投降,见识到了吗,这姑娘在家里的地位。”
宋云谏笑了一声。
“不过这也有你自己的功劳,”傅靖琛双手插着口袋,“我父亲弄真作假我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不是装的,傅霓裳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可我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准备什么送给他父母,因为知道所准备的都是别人不缺的,宋云谏想破头也不知道能拿出手些什么。
“我爸喜欢有分寸有能力的人,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傅靖琛说:“我说我只是比你的起跑线高,生在这个傅家而已,若我们家庭一样我不一定有你的成就,普通家庭考上牛津是天方夜谭,能顺利去牛津求学更是难上加难,这些阻碍你都突破了,说明你不止有能力,还有手段,我不看重别人的家世也是受了我爸的影响,他重用有能力,欣赏有拼劲的人,所以他能站到今天这个地位,这一点我永远受用。”
“你不用宽慰我,”宋云谏低头看着草地,“我知道自己的所长所短,你也不用为了宽慰我贬低自己的能力,我欣赏你为人的态度,说真的,如果不是遇见你,我真觉得自己这辈子很糟糕,学历那些什么的……我已经麻木了。”
他已经找不回当初那种拼劲了,现在的自己重视享受,享受当下,享受稳定的生活,那些年太难过了,一天,他宋云谏都不愿意回去。
“那我问你件别的事,”傅靖琛转而问:“其实我爸比你想的了解你,他看过你的资料,知道你的经历,他觉得你做老师大材小用,也问过我,你愿不愿意换一个工作环境?”
“嗯?”宋云谏诧异,“换工作环境?”
傅靖琛郑重道:“我和我爸一致认为,金融圈有你宋云谏的一席之地,不过闯不闯是你自己的意愿,我只是负责转述给你。”
宋云谏道:“真的吗?”
傅靖琛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松口道:“好吧,我很希望你来,但你不来也没关系,如何抉择你随心就行,别考虑太多其他的。”
给他这样建议的人,傅靖琛不是第一个,很久之前,就有人三番五次地给他指了明路,宋云谏都没有考虑过,但今天是傅靖琛提起的,他会放在心底重要的位置小小地思虑一下,毕竟傅靖琛不是别人。
“叔竟然把自己那辆车都送给他了,我天……”
身后传来小小的议论,傅靖琛和宋云谏回过头去,看见两个年轻人交头接耳,没注意主人公就在外面,听了个正着,那两个年轻人看见傅靖琛和宋云谏,吓了一跳,对傅靖琛喊了一声心虚的“哥”,然后看看宋云谏,做着抱歉打扰的手势后落荒而逃了。
宋云谏被这个小插曲惹得一笑。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傅靖琛正盯着他,一动不动的,那眼眸深得摸不清意思,宋云谏问他:“干嘛?”
傅靖琛低头沉思了片刻,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他长舒一口气,低声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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