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无关。
彦文修的婚姻结束跟他无关,他不是第三者,他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他想这件事怎么都不该把原因归在自己头上,不管那个女人当年怎么辱骂他,质疑他,他都该坚信,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他不是第三者,也不应该被那个女人记恨着。
“当然跟你无关,”傅靖琛从身后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地揉了揉宋云谏的耳朵,“别多想,婚姻结束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他们对彼此诚心诚意的话没人能左右他们,我舅舅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娶的那个女人也不够清醒,但有一条我很羡慕我舅舅,他的妻子很爱他,可以说是毫无底线地爱他。”
宋云谏听出这话的意思,质疑道:“你是希望我也那样?”
傅靖琛否决:“没有底线不是好事,我的意思是,宋老师什么时候能对我坚定一点?能喜欢我再多一点?我不期望你毫无保留地爱上我,只是我想被你也坚定选择一回。”
“那也得看什么事了,现在这种就不行,我对欺瞒是零容忍的,加上你欺瞒的对象还是那个人,我没那么容易原谅你,”宋云谏回头叮嘱,“傅靖琛,你记住这一回,我给你机会不是因为我不介意了,是你逼我这样的,照我的性子,不把你折腾够了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哗啦”一声,傅靖琛拉开了窗帘,听得宋云谏松口的话他也并没有放轻松,而是严肃地向宋云谏承诺:“除了这一件无法向你开口的事,我对你再没有任何的隐瞒,我深知这回是宋老师对我有情才原谅我,我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落幕了,我会记住这次的教训,将来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欺瞒,你信我一回。”
他说的如此诚恳,叫人不好挑出毛病来,一番话把宋云谏哄得高兴了。傅靖琛没说错,他是对他有情,要不然,他真的就打定主意跟他结束了,而不是吓唬他那么简单。
宋云谏每回都把事情想的很好,他打算狠狠吓一回傅靖琛的,叫他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他心里也怨恨着,一并发作给他他要是接受不了两人掰了也就掰了,顶多是有点可惜而已,真掰了宋云谏会难过一段日子,而后重新站起来继续生活,也就这样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傅靖琛的确比他想的更在意他,他可以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甚至能听得进去他那天气坏了冲动时候放出来的话,并且真的那么去做了,叫人怎么还能对他生得起气来?这个男人永远不缺少人的陪伴,他完全不必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可他一次次的行动和态度都让宋云谏感受到了疯狂的爱意。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能这么迅速地被傅靖琛爱上,自己又是哪里能这么得傅靖琛的喜欢,叫他坠入情网后一发不可收拾,但他被打动了,他见识过的追求者越多,就越觉得不能错过傅靖琛这个人。
傅靖琛通过了考验,行动态度都表明了他爱自己,表明了他的确是在迫不得已下才对他宋云谏欺瞒。
宋云谏原先想着不原谅他,狠狠折磨他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他总是在见到傅靖琛以后,愤恨就弱了很多,他总是被傅靖琛深情的双眼打动,那赤条条的心意和火热神色,就是冰块都得融化了。
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软了,再没有当初被骗后的麻木和冷漠,越来越像曾经憧憬爱情的自己,那不是好事,可又不能说那是坏事。
宋云谏道:“我要是不信你,你这会还能站在这?把门打开。”
他们差不多聊完,傅靖琛走过去将门打开,王琳跑出去后再也没回来,宋云谏叹息道:“她看到了。”
傅靖琛说:“我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宋云谏将试卷整理好,将手里的笔丢进笔筒里去,说道:“不解释了。”
傅靖琛看过去:“什么意思?”
宋云谏抱着试卷回过头,窗外的天气晴朗了起来,太阳光打在那分明的轮廓上,宋云谏敞开了心扉,忽觉一身的轻松,掷地有声道:“公开吧,我们。”
事情在第二天就被知晓了。
宋云谏和傅靖琛的关系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王琳来问他的时候他也没隐瞒,昨天已经被听见了,他想瞒也瞒不了,宋云谏干脆地承认,王琳大吃一惊,这件事先在老师里流传起来的,起因是因为校长找他。
校长叫宋云谏去办公室说私事,当时他的女儿也在场,宋云谏过去后校长把他女儿支走了,察觉到猫腻的宋云谏没敢轻易出声,直到校长说要把女儿介绍给他。
“我?”
校长说:“你见过她的,我女儿还不错,她对你很满意,托我跟你表示表示。”
领导的青睐应该给一个良好的反应,可惜宋云谏没法去跟校长玩心思了,傅靖琛的警告犹在耳边,他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好婉拒道:“很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校长皱眉:“男朋友?”
宋云谏说:“是啊,学校里很多人知道我这方面的事情,我当时在课堂上讲过,校长不知道?”
校长的脸色复杂,看了看宋云谏,摇了摇头。
宋云谏道:“就算您不知道这回事,也应该知道昨天来的那个彦总,跟我的关系吧。”
校长摸了摸鼻子:“我以为是我多想了。”
宋云谏说:“您没有多想,他跟我就是那层关系,曾经我做过他的情人,但现在不是了。”
校长心里是有点怀疑的,只不过一直没证实,他也不敢乱揣测,以为彦文修跟宋云谏是什么朋友或者死敌的关系,没往更深的地方想去。
校长说:“既然这样,是我没有弄清楚,也就是说你不会考虑我女儿了?”
校长这句话刚说完,门口的傅靖琛就发话了:“校长给我媳妇介绍女朋友,该不该问问我的意见?”
宋云谏同校长一起回过头去,傅靖琛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也总能找到宋云谏,不管他宋云谏在哪里,都能被傅靖琛寻到踪迹。
傅靖琛走进来,不顾校长惊诧的脸色,自然而然地跟他谈起了正事,“我今天过来是跟您说一声,我这老师的身份就做到这儿了,当初是为了追宋老师才来,现在人到身边了,不打扰贵校的学生了。”
校长脸色铁青,估计被吓得不轻,宋云谏柔声解释道:“傅老师,就是我的新男朋友。”
两人将事情挑明,任校长如何揣度他们,二人也不多做解释,就这样离开了。
出了学校的时候,傅靖琛问:“去我那儿?”
宋云谏果决道:“不去,我还没完全原谅你呢。”
傅靖琛扣住人:“还没原谅我?”
宋云谏以眼神警告他,示意他放手:“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你总得从这件事里吸取足了教训,现在才哪跟哪?”
他想教训傅靖琛,叫他知道这回事不是那么简单能翻篇的,心里对他还有着几分记恨,一时半会的可消磨不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这两天过得很好吧?”傅靖琛说:“宋老师,我没比你轻松,别折磨我了,这两天都快要了我的命。”
“怎么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是谁啊,我说公开没说宣告,谁让你那样大摇大摆地跟校长明示啊?他问起来我自己会说,你那样让别人怎么下得了台?”
“他都把女儿介绍给你了,我还不能计较一点吗?宋老师抢手,学校里觊觎宋老师的人多,让所有人马上知道才是我想要的局面。”
“贫嘴,”宋云谏不跟他废话了,“我回去还有事,不跟你耽误功夫了。”
说完人就要走,傅靖琛哪能这样放他离去?他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抱走,怼进了自己的车里,宋云谏禁不住他的蛮力,跌坐在副驾上,双手握拳砸了两下傅靖琛的胸膛,此时颇有几分千娇百媚的模样:“几次了,你就会对我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傅靖琛亲吻了下他的手背,低笑道:“好用就行,宋老师吃这一套,不是吗?”
宋云谏推了推他的胸膛:“你今天晚上不准碰我。”
“不碰不碰。”傅靖琛答应着。
此时说得好听,哄着人跟他回去了,结果还没到晚上,回到家就把人扣在沙发上要了几回,以缓这两天深切的想念。
宋云谏这两日本就没休息好,没法跟他玩太久,弄了两回也就没力气了,他的拳头抵着傅靖琛的胸膛,脸颊绯红,奄奄一息的破碎美感叫人移不开眼。
傅靖琛起身,将人向浴室里抱去。
宋云谏勾着他的脖子,看着这张脸发呆,这两日彼此都太折磨了,此时一场激情下去才算抚平了受伤的心,他气息微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顶了上来,宋云谏努力压下去,攥紧了拳头说:“我真不想就这样原谅你……”
“可你就是这样原谅了我,”傅靖琛将人放进浴缸里,用湿了的手指碰着宋云谏的面颊:“知道为什么吗?”
宋云谏期待地看着他。
傅靖琛满脸欣慰地说:“因为你在慢慢爱上我。”
宋云谏满面红润,湿发缠绕上傅靖琛的指尖,他听他继续说。
“就像我对你一样,迟早,你也会为我发疯,为我痴狂,为我降低底线。”
宋云谏想着这两日的感受,以及自己这次轻而易举地原谅,都不像是决心对事世冷漠的自己,都不像是被骗过一次不再轻信别人的自己,他垂下手,无奈地低语道:“或许我已经那样了……”
两人都疲惫,但是谁也没说就这样去睡了。
傅靖琛倒了杯香槟,身穿着睡袍,站在客厅的桌子前准备着今天的晚餐,灯光是暧昧的,室内安静非常,只听得到酒水落进杯子里的“哗哗”声。
宋云谏在卧室里换衣服,他系着腰带,从里面走出来,头发还未完全风干,泡过澡的肤色发红,灯光底下人也显得精神,他走到桌子前,看傅靖琛把一瓶香槟放在了一边。
“你明天送我去学校,我没开车,要是耽误你工作就算了,打车也成。”宋云谏在一边帮衬着,二人一同收拾着桌面,那上面有一支玫瑰花,把情调提了上去。
“我送你,”傅靖琛拉开椅子让他入座,“要不要提前一点?”
“不用,”宋云谏自然而然地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刀叉,晚上还没吃饭,这会是有点饿了,“我明天没什么事情,离开学校会早一点,先回去一趟再过来。”
“都随你安排。”傅靖琛在宋云谏对面坐下,两人算是彻底好了。
宋云谏看着他脸上的黑眼圈,想起他白日里说的话,问道:“你这两天没休息好,明天要不要在家歇着?”
这两日谁都没休息好,这件事把两人折腾的不成样子,亏得宋云谏松口的早,否则不知道傅靖琛还能熬成什么模样。
他的情感总归是比宋云谏来得沉重些。
“我没事,”傅靖琛说:“宋老师别看不起人,我是不算特别年轻了,但也不至于完全熬不住。”
宋云谏调侃道:“真是,白天谁跟我说不要折磨他了,这两天都快要了他的命?现在倒好,我不跟你计较了你就本性暴露?傅总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把我骗得团团转。”
傅靖琛笑了一声:“可没有,跟宋老师待在一起,睡觉岂不是耽误功夫?看见宋老师我精神好,不行吗?”
宋云谏不跟他贫嘴了,问起正事:“你今天说不去学校了,也就是从明天开始都不会去了是吗?”
傅靖琛把食物推在宋云谏的面前,应道:“会去,不过不是去上课,而是去接宋老师回来。”
“我有车,用不到你,”宋云谏说:“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学校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在兰财跟我耗。”
“公司里最近有点忙,我分身乏术,本来学校就对我三天两头打鱼晒网的不满意了,早点离开不耽误别人。”
“他们巴不得你去呢。”
“怎么说?”
“学生们都快成为你的粉丝了,一个个的不像是上课,倒像是过去追星的。”宋云谏想起课堂上一张张谈起傅靖琛时犯花痴的脸,以及同学们还希望傅靖琛的课程多一点的心思,哪里舍得傅靖琛离开?估计明天又会有群人唉声叹气。
“你不去跟你的学生们告个别?”宋云谏追问。
傅靖琛却道:“怎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可用不到我身上来,我带他们的课程不多,他们也只认识我的表面,对我恐怕没那么深的情感。”
他也想多去学校,但身上有事,不能两头兼顾,到兰财任教已经是傅靖琛做的最没理智的事了,更不会为了所谓不确定的情感去跟那群学生道什么别。
宋云谏喝了一口小酒,将酒杯放下:“那就随傅总的意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傅靖琛挑眉:“嗯?”
宋云谏伸出手:“给我。”
傅靖琛走到一边,将扔进沙发里的手机找了出来,递给了宋云谏。
宋云谏翻到他的微信,余光发现傅靖琛看也没看自己,他倒是敞亮,也不怕自己偷看了什么机密过去,找到他的微信界面,将手机展示给傅靖琛看:“这是什么?”
界面上是傅靖琛的微信主页,他看半天没看出个花样,问道:“你叫我看什么?”
宋云谏点了点屏幕:“你的微信名称啊,Z是谁?宝宝又是指谁?”
傅靖琛撑着桌子,盯着宋云谏怀疑的眼神:“宋老师从什么时候就想问了?”
宋云谏坦白:“当时看到的时候就想问了,不过那时候时机不太成熟,关系有些尴尬,现在不一样了,我敢问了,傅总不敢答吗?”
一个堂堂集团领导,取一个这样玩笑的名字做微信名称,这一点也不符合傅靖琛的行事做派,就是在跟他的恋爱关系中,傅靖琛也从未叫过他“宝宝”这么肉麻的称呼,却能把这种肉麻的称呼当做工作微信的名称,也不怕底下的员工误会了什么。
宋云谏看到时候就在想,这一定有特殊的含义,一定是个对傅靖琛很重要的人,偶尔闪过他养了小朋友,小朋友叫他改的这种想法,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傅靖琛不是小孩子,不会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
一个肉麻的称呼做私人微信还好,工作微信的意义就不同了,正经男人很少那么做,因为一个称呼有时也会触碰到尊严,也有歧义等性格猜测问题,人在外面,都尽量做着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宝宝”不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只是傅靖琛使用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那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做派。
傅靖琛慢条斯理地喝酒,他喝酒的样子慵懒随意,半点不着急向宋云谏解释什么,喝完的酒杯放回桌面,提着酒瓶继续倒满,整个过程都是那么的轻松自然,脸上不仅没有被逼问的慌乱感,反而惬意得不行。
“宋老师猜猜?”傅靖琛看了眼宋云谏,看他眼里不悦的神采,怀疑的目光,吃醋的底色。
宋云谏哪里能不明白傅靖琛的心思?他巴不得看见自己露出为他痴狂的模样,自己毫无保留地爱上他并为他大吃飞醋他只会高兴的不得了,越是这样,宋云谏越不要如他的意。
“我想是傅总的哪个小可爱吧,”宋云谏把手机放回去,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傅总生得这么好,身边没两个人惦记才说不过去了,凭傅总在床上折腾我的那股劲,我才不信傅总是个没经验的呢。”
就算他此时装模作样的,傅靖琛也能从他话里察觉出他的情绪,宋云谏拈酸吃醋的样子让他很有感觉,才大战过一场的傅靖琛忽觉身下一热。
他的目光凶悍了许多:“宋老师想知道是小可爱让人喜欢,还是宋老师让人难耐吗?”
从傅靖琛的眼神里,宋云谏读出他戏弄的意味,傅靖琛也是个坏蛋,宋云谏又不服输,两人一时间不相上下:“我猜是我,因为小可爱要是能满足傅总的话,刚才就不会把我又要了两遍,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真怀疑在没有我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不是有小可爱吗?”傅靖琛继续跟他斗智斗勇,“只是宋老师出现以后,我就想不起小可爱来了,天知道宋老师的身段有多让人沉沦。”
宋云谏抬起酒杯在唇边,却不喝,用眼神勾着傅靖琛说:“现在呢?傅总瞧我的眼神可不算干净。”
傅靖琛目光火热道:“我从遇见你开始,眼神就没纯粹过。”
宋云谏满意地笑笑,随后从桌子前起身,推开椅子,慢慢地走到了傅靖琛的身后,这会没有音乐助兴,两人之间仍然情绪喷发,宋云谏从身后抱住傅靖琛的劲腰,贴着傅靖琛的脊背说:“我要亲自探探。”
说完,傅靖琛倒酒的手一紧,他的五指捏紧了杯沿,高脚杯在他手里快要碎裂开来,那股灼热烧到了眼角,傅靖琛眸色危险地转过身,抬起宋云谏的下巴说:“学生们会知道,他们的宋老师可以这么放浪吗?”
学生面前的宋云谏和傅靖琛面前的宋云谏如同两个人,一个沉稳严肃高冷,一个放浪随意火热,宋云谏是从哪一刻开始转变的傅靖琛想不起来,或许根本就没有转变过,此时才是宋云谏的本性而已。
就像他说的,他一直这样,只是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这样,能挖掘出他的本性来。
宋云谏低下头,咬住傅靖琛的指尖,手也抽了出来,握住傅靖琛青筋明显的手腕,仰头说:“傅总不喜欢吗?”
那微信名称的意义和争执就这么被两人抛到了脑后,谁也预料不到事情的发展,又好像注定会这样,跟傅靖琛待在一起,宋云谏就变得不像自己,他火热得让人难以招架,但谁管背后的原因呢?傅靖琛就吃这一套。
“喜欢,”他一本正经地说,喂进宋云谏嘴里一根自己的手指,探着唇腔里的湿润,神色深得不行,又颇带欲望地重复了一遍:“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满眼都写着臣服。
宋云谏向他怀里又钻了钻,压紧实了人,和他不可分割,再无距离,一手激人,一手阻止着傅靖琛向他嘴里探的指尖,直到把人惹得矜持不住。
傅靖琛转身将人反压在桌前,正欲干点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琛哥?”
傅靖琛僵硬在原地,身后的人也已经走进了客厅,深夜来客的是秦良,那个睡过他前任,此时又叫他睡不了现任的玩意儿。
傅靖琛正恼火怎么这么巧这时候有人过来,却见宋云谏对他深意地一笑,说道:“刚刚好。”
傅靖琛皱起眉头,随后又很快醒悟。
宋云谏抽出双手,偏开头,嘴角略带晶莹,那是被傅靖琛作弄出来的,此时拿着傅靖琛的手腕,用他身上的浴袍蹭掉嘴边的水渍,挑衅道:“小秦总来了,你这会还能要我吗?”
傅靖琛不顾身后的人如何看待,此时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恨不得就要在这张桌子上将人给办了,叫他长长记性,收敛一点,他见不得宋云谏在他面前嚣张到如此的模样。
宋云谏也是个坏心肠,把人撩成这样了也不放过他,抬起手舔了舔指尖,歪着脑袋看傅靖琛:“好浓。”
他扶着桌子站直身体,踮起脚在傅靖琛耳边低声:“小可爱什么的,也能让你这般吗?”
没错,他还在跟他较量这回事。
叫傅靖琛□□焚身,又不能此时将他如何,才是宋云谏放浪至此的目的。
他承认,自己坏透了。
宋云谏笑得明媚,捧着傅靖琛的脸说:“去找小朋友解决啊,我的傅总。”
秦良偏开头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傅靖琛和宋云谏谁也没收着,没人顾忌秦良此时的心情,宋云谏把人惹火完了,就这么抽身离开,秦良余光看见傅靖琛恋恋不舍地扣着人的手,那人走出傅靖琛的怀抱,对自己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转身走回了屋子里去。
他很晃眼,叫人的心跳节拍乱了一下,秦良盯着宋云谏的背影,目送他回了房间关上了门,那是傅靖琛的房间,现在怕都是他的了。
直到房门关紧,傅靖琛才回过神来似的,他回头不耐烦地看了眼秦良,发现他也在盯着那扇门,语气不善道:“干什么?”
秦良被吓得一激灵,缩着脖子看过去,他太明白傅靖琛眼里的攻击意味,立马收敛道:“哥……我找你有事。”
傅靖琛走向一边的沙发,晚餐两人也没能共享,秦良来的不是时候,否则这会傅靖琛早就把人给收拾了,容得了宋云谏这么嚣张放肆?
秦良跟他一并来到沙发边,心里惦记着人,被宋云谏那一笑勾得神魂颠倒,他一想起那是他自己曾经错过的相亲对象,心里就懊恼得不行,其实这种感觉并不是今天才有的,是前段时间碰见宋云谏的时候,他就生了这种想法。
傅靖琛多了解自己这个表弟,看一眼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警告道:“再多想一下,信不信我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秦良这才抬起眼睛,心思也正了,抬头看见傅靖琛凶煞的眼神,畏畏缩缩地解释道:“没有,我没那个意思哥。”
傅靖琛上下打量他一眼,压下下腹的一团火,弯腰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和火机,点了一根说:“有事说。”
他也没让秦良入座。
这会的傅总被那火折磨着,计较着秦良毁了他的好事,也这样坏脾气地吓着人。
秦良这时才张口:“哥,你跟彦叔怎么了?”
傅靖琛眼神不善:“什么?”
秦良搓着手说:“我听轩哥说的,说你跟他最近闹得厉害,我就过来问问情况。”
看来这事是传出去了,马上就有更多人知道了,傅靖琛也没想藏着,吸了一口烟说:“你来问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还跟我装糊涂?”
“那宋老师……真是啊?”秦良指宋云谏跟彦文修那回事。
傅靖琛弹了弹烟灰:“有什么不行吗?”
秦良怂道:“不敢,其实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主要最近很久没见到你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你指哪一件?”
秦良对不起傅靖琛的地方很多,他自己心里也清清楚楚,只不过之前傅靖琛从未主动提起过对不起他的那些事,今晚却开始质疑他了,秦良刚才目睹了那一幕,太明白傅靖琛此时对自己的不满了。
“琛哥,我是真知道错了,”秦良也不揭开说,彼此都知道那点事,“上回来见你你没时间,今天不得不来见了,我妈知道我惹了你,连踢带踹地叫我来赔礼道歉……”
“所以这次是被姑母逼来的?”傅靖琛寻着他话里的意思。
秦良立马摆手说:“不不不,琛哥,不是我妈让我来的,我自己就想来,之前不是找你多少回了吗……”
“你能不能说重点?”傅靖琛没耐心道:“我晚饭都没吃你看不见吗?”
秦良往桌上看了一眼,也不绕弯子了,鼓起勇气提起正事:“哥,我能让段爻跟你见见吗?”
傅靖琛质疑:“你说呢?”
他对秦良养的小情人意见大得很,傅靖琛最讨厌这种花哨的角色,夜店他都不爱去,更别说在夜店里工作的了,何况这段爻之前还来招惹过他,不为了宋云谏,就傅靖琛个人的心思也是不待见这个人的。
“你如果今天来只是为了跟我道歉,那我给你一句准话,叫姑母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因为你把矛头直指你们整个秦家,我没那么小的心眼也没那个精力,明白了吗?”傅靖琛敞亮地说,秦良来了多少次,他看都看烦了。
秦良说:“你不生我气当然好……”
在傅靖琛眼里,秦良就跟小孩一样,他一点也不想跟他计较,难为他,三番五次地跑来给自己求情,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傅靖琛都不想再跟他耽误功夫,“没事就回去吧。”
秦良看傅靖琛这就要赶人,他回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哥你跟我那老师……”
“你的老师?”傅靖琛此时又小肚鸡肠了起来,方才的宽容大度也没了,让秦良摸不准心思。
“是啊,”秦良没多想,“他不是我的相亲对象吗?我妈托人给我介绍的那个……”
“哦,这样啊,”傅靖琛站起来,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你去叫叫宋老师,看他承不承认是你的相亲对象?”
秦良没听明白底层的意思,也不知道傅靖琛现在跟宋云谏的情感深度,说道:“他确实是啊,我妈的人给我介绍的啊,你知道的,还是我托你应付他的,没想到他真那么……哥你捡到宝了,听说一开始你还瞧不起我这相亲对象呢,没亏本吧?”
“我是捡到宝了,”傅靖琛走到秦良的面前,抬手拍了拍秦良的下巴,“后悔吗?没自己亲自过去?”
秦良被这一拍拍醒了,再不敢放言了,恍然明白傅靖琛这是在吃醋,才知道两人现在是认真的,不是在闹着玩,立马改口道:“没有,宋老师现在是你的人了,哥我知道的。”
“你最好真的知道,”傅靖琛火大道:“大晚上过来打扰我好事我不说什么,你要再给我乱狗叫,回头就不是你妈踹你过来了。”
一想到那个严肃死板的老爸,秦良就脊背发冷,抬手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马上走马上走。”
秦良确定了傅靖琛不再记恨自己,这就明里脱身,从傅靖琛眼底下跑了。
秦良一走,室内安静了很多,傅靖琛抬步往房间里走,一开门看见宋云谏叠着腿坐在床沿,傅靖琛过去就要抱人。
却被宋云谏一手推开。
宋云谏的手隔在两人之间,偏开头,一副审问模样:“之前还瞧不起我呢?姓傅的。”
傅靖琛没想到这都被他听去了,扭过宋云谏的下巴说:“我家的房门隔音效果有多好我自己知道,宋老师刚刚开了门缝偷听了?”
宋云谏不让他转移话题:“你就说是不是吧。”
傅靖琛拿开他的手,锁在后面,将人抱了满怀道:“是,我大言不惭说过宋老师的几句难听话,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