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奇怪,像是生离死别什么的,明明只是分开一个夜晚,但宋云谏不会责怪傅靖琛太贪婪,因为他心里也有些不舍,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刚开始总觉得跟对方待不够,宋云谏回身来抱住傅靖琛,在他唇上落下一个略带安慰之意的吻,才缓缓放开人。
“忍住这点泛滥的相思情,”宋云谏揉着傅靖琛的面颊,唇瓣轻蹭他的肌肤,勾人心痒地哄着驾驶位的男人道:“下回陪你在车里做。”
宋云谏也在这几天里搬了家,现在跟傅靖琛住在一起。
他刚刚看过课程表,今天有傅靖琛的一节课,但不知他会不会来,课程表都是不准确的,傅靖琛是想来就来,没什么限制的,一周里他约莫有三四节课,隔三差五地来一趟,有时候还不一定来,就被学生们弄得期待满满,每次都要在课堂上问其他老师今天傅靖琛会不会来。
今天他就在课堂上被学生们抓着问了,宋云谏还没收到消息呢,只能说不知道。
“宋老师你也不知道?”底下的学生不信道:“你不是跟傅老师走的很近吗?”
宋云谏疑惑地看向底下的学生们,问道:“为什么说我跟傅老师走得近?”
学生有理有据道:“不对吗?你们之前在一起吃饭,还看见过你们私下在一起哎,主任也说关于傅老师的安排问你就好。”
果然,主任还是看出来了。
宋云谏就知道前些日子跟傅靖琛太放肆了,真得收着点,他笑着对学生们说:“我跟傅老师是认识,但他来不来我也不知道啊,大家是很希望他过来吗?”
这当即引起了学生们的一致反响。
“当然了!我们超级想上傅老师的课。”
“宋老师,你不觉得傅老师长得好帅吗?咱们兰财就您跟傅老师特别有面儿了。”
“对啊,他珍岛大老板啊,为什么到兰财免费任教啊?也太好了吧。”
交流探讨的声音剧烈,宋云谏现在光是听到傅靖琛的名字都觉得心痒,傅靖琛被学生们这么喜欢他也是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的。
“心善吧,”宋云谏弄着书本略带笑意地为傅靖琛来到兰财的真正目的掩饰,并不吝啬在课堂上提起他,“傅老师的课上的好不好?”
学生们回应道:“好啊,宋老师你以后也可以来听听傅老师的课,他讲话就很让人听得进去,我是真乐意听。”
“对,傅老师和其他老师不太一样,他有很多实战经验吧,特别让人信服。”
“傅老师没有什么不会的,我们问的问题他从来没有答不上来过,或者让我们自己去找资料查阅,他都给我们交代,特别好。”
“对对对!”
宋云谏满意地听着他们对傅靖琛的评价,有些同学很诚实,说自己其实不太能听得进去傅靖琛的课,因为注意力都在那张脸上,光盯着脸去了,惹了哄堂的大笑。
总体来说傅靖琛还算成功,给同学们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形象,此时在课堂上听着同学们对他的夸赞,宋云谏总是无端联想前两日跟傅靖琛的疯狂,在不被人察觉的地方红了后颈。
“大家喜欢傅老师,可以跟学校反映一下,让学校多给他安排点课,这样不就经常能见到他了?”宋云谏给他们出招,明明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但非要丢给学生自己去努力争取,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想要学生们对傅靖琛上心一点,让学校知道不是他想要傅靖琛多来学校,而是学生自己喜欢他的课才要求的。
主任已经看出了他和傅靖琛的猫腻,他更得避嫌才好。
学生们头疼道:“说了呀宋老师,我们都跟学校反应过,但是上面说傅老师是免费任教的,不受学校管制的,他不愿意来的话学校也没办法,而且人家是有自己公司的,干嘛每天来学校啊。”
“对啊,陈老师还说我们的目的不纯粹,天地良心,我是真喜欢他的课。”
宋云谏听笑了:“都是只喜欢他的课吗?”学生的脑袋瓜在想什么,宋云谏最清楚不过了,他也是过来人,曾大受欢迎,拥有一群狂热粉,虽然热度淡了些,在兰财待久了,回不到初来的巅峰状态,但他是明白他们心思的。
学生们太想上傅靖琛的课,宋云谏将这事放在了心里,打算晚上跟傅靖琛说起这件事,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下课后,宋云谏回了办公室,王琳今天请了假,办公室只有他一人,宋云谏正盘算着晚上回去跟傅靖琛说这事呢,没想到一进门就看那空着的办公室多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傅靖琛本人,他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门也没关,敞亮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私情。
宋云谏赶紧回头去看,走廊外也是空无一人,他走进门推上房门责怪道:“不是跟你说了要避嫌?你这么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办公桌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我的关系?”
他快被吓死了,就这么一下,宋云谏推上门,心慌意乱。
傅靖琛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满嘴是理:“我掐着时间进来的,这会都在上课,谁能过来找你?况且我也是刚坐下没两分钟。”
宋云谏说不过他,放了书本嘀咕道:“你这样可不行,真叫人看见了我怎么解释?主任偶尔会过来,他已经猜疑我们了。”
课堂上学生的话让宋云谏知道,他跟傅靖琛已经暴露了,主任说让学生们来求自己给傅靖琛加课这件事,明里暗里的都是心里有了数。
傅靖琛还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宋云谏能不着急吗?
他刚将东西放下,傅靖琛就上赶着犯浑,这时候把宋云谏拽在腿上坐着,不顾人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这么干了,我想了你一天,过来看看你。”
宋云谏抬眸看他,眼里都是对他这份按不住的缠绵意思的轻蔑:“晚上就能见面了,我现在跟你住在一起,你哪天见不到我?还这么来劲做什么?没见过男人似的。”
傅靖琛没想到有一天被人这样责骂,心里也不觉得委屈恼怒,把人拥得更紧后志得意满地说:“我在公司坐了半天,满脑子都是你,这会好不容易见着人了,一句好话没有,先上来给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还没法去怪你,宋老师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滋润了,脾气养这么坏?”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宋云谏胸口的一支笔还没拿下,此时发现了摘掉在手里把玩,回怼着傅靖琛说:“你说我脾气坏了是你之前不够了解我,要是觉得后悔了就别来缠着我,喜欢你的人多着呢,干嘛非要忍我的脾气?”
傅靖琛抬起他下巴,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真是厉害的一张嘴,我报个委屈你都能把我堵死?我只是说了句你脾气渐长又没有说我不喜欢,这就把我往外推让我找别人去?喜欢我的人再多我这心里只想着你又有什么用?照你这个意思,我以后还不能在你面前抱怨一句了,不然你就赶我走,让我找别人,拿这个堵我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傅靖琛怪是委屈的模样,加上一番好话把宋云谏瞬间哄的心花怒放,他也不计较了。他就是喜欢听傅靖琛跟他讲好话哄他的样子,不管外面多少人喜欢他,他只对自己花心思,这种虚荣心他宋云谏也是有的,只是嘴上不饶人。
“没话说吗?我看你现在不是伶牙俐齿的?”宋云谏夺过他手里的笔,要站起身,傅靖琛不让,将人紧实地扣在怀里,宋云谏回眸道:“门没锁,人家一推就进来了。”
傅靖琛这才放开了他,任宋云谏离开自己的怀抱,一站起身,宋云谏就往房门走去,将门反锁了再走回来,这样相处心也安了。
“今天没你的课,过来单纯就是为了看我?”宋云谏回身走来,收拾起办公桌上的东西,他东西不多,空位很大,书本和杯子,还有一台少用的笔记本。
傅靖琛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反问了句:“不行?”
还真不是不行的事,宋云谏对他有别的担心,只好问:“你公司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傅靖琛摊手交代:“要紧事都处理完了。”
珍岛最近波动挺大的,网上尽是报道的新闻,傅靖琛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媒体的动向,珍岛这么大一个公司,想来他这个领导人不会无所事事,还能抽出时间往这儿跑,宋云谏都担心他鬼迷心窍了。
“你当初是为了追我才来兰财的,现在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你还要继续当老师吗?”宋云谏将学生的意愿一并转达:“还有,同学们挺喜欢你的课,想让你多来上课,你看看怎么安排这事。”
傅靖琛琢磨不透这话的意思,问道:“你是希望我走还是希望我多来上课?”
宋云谏低头说:“这看你自己啊,我又不能做你的主,你本来就不是老师,珍岛才是你的本职,你重心理应放在那儿。”
“可我想见你,”傅靖琛盯着宋云谏收拾书桌的手,纤白修长,他是犯了混了,脑子里没想着一点正经事,加之这两日跟他亲密的多了,宋云谏将人蛊的五迷三道的,傅靖琛坐在办公室出神,见到人了这脑子更混蛋,一边想污秽的东西一边正经地说:“你要是不乐意,我以后少来。”
怎么听着还有几分委屈似的?宋云谏抬头看过去,解释道:“我没有不乐意,只是怕你耽误自己的工作,你是我男朋友,我怎么会不想见你?”
不能怜悯傅靖琛一分,他很会把持人心,你看,这马上就放肆起来了,傅靖琛来到他身后将人单手抱住,逮到机会就要跟宋云谏亲热,他像个沉迷美色的昏君,蹭着宋云谏的脖颈说:“后天晚上请你去看音乐剧。”
宋云谏的后颈灼热,他缩了缩肩膀,轻声问:“什么剧目?”
傅靖琛说:“歌剧魅影。”
经典剧目了,宋云谏早有耳闻,这剧是一票难求,他曾经萌生过去看音乐剧的想法,不过最后都被买票给难住了,就不曾欣赏过音乐剧演出,此时点点头有几分期待地说:“老剧了,什么时候?”
傅靖琛说:“后天晚上九点的场,早点下班,别耽误时间。”
宋云谏摸了摸后颈道:“我能加什么班到九点?晚自习我是不负责的。”
“那好,”傅靖琛松开人,随手推了推桌上的书本:“收拾完了吗?跟我一起回去。”
宋云谏却说:“不行,我待会要去图书馆一趟,有份资料我得查,而且你也不能跟我走在一起,你先走,我待会自己回去。”
傅靖琛松开人,站在一边看着他道:“你要跟我避嫌到这个程度?”
“没办法,”宋云谏说:“你今天有课都不上,就过来纯接我,叫别人看见不多想才怪了。”
“什么时候能公开给我个准话,偷鸡摸狗的我可没耐心。”傅靖琛认真了,宋云谏也知道这事委屈他,自己现在是傅靖琛的心头肉,他半点不能忍的样子滑稽又好笑,跟一开始宋云谏对他的印象完全相反,但又觉得有几分可爱。
宋云谏走上前,捧住他的脸,又想用前几天哄他的那一招,在他面前吊胃口:“学校里避着点,回家了我还不任你折腾?这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傅靖琛握住他的纤纤细腕,不再被迷惑,清醒发言:“你就用这套吊着我,前些天的承诺先兑现了再给我画别的饼。”
宋云谏抽出手,却不离开傅靖琛的身,吊梢眉眼迷惑着人,让傅靖琛想亲近却不能,微微后仰躲开傅靖琛的靠近,半推半就地说:“去我位置上坐着,先给你点甜头,免得傅总再冤枉人,话里话外地说我玩不起。”
傅靖琛轻笑,一把扣住他躲开的脸,抬至脸前说:“真玩得起?”
宋云谏仰起脖子,也不藏了,他本性放浪,平日里装的正经,在傅靖琛面前却是放肆,半仰的动作让他的目光看着傅靖琛是有几分轻蔑意味的,“你以后会更加了解我,知道你自己贪的是个什么低俗胚子,别说是在车里,就是这里做,我也不怕。”
宋云谏另一手反握住傅靖琛的胳膊:“不过你不准弄脏我的桌子,我有洁癖。”
傅靖琛抬步上前,将人逼至办公桌前,咬了下宋云谏的唇,两手撑在桌沿,将人扣在臂弯里,音线略沉道:“我赔你十张。”
他捧住宋云谏的脸疼惜地揉了揉,后又将人按了下去,不容他再耽误功夫多说一句地命令:“开始。”
送走了傅靖琛这尊大佛,宋云谏还赶着去别的地方。
他去了学校的图书馆,查一个数据,兰财图书馆提供的资料是全的,基本上遇到的问题在图书馆里都能找到相关的资料,宋云谏来的时候,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刚吃完饭回来,他跟宋云谏打招呼,问他要什么。
“我自己找,您忙着。”宋云谏婉拒了他的帮助,他在图书馆里陈列的书架前按照标签类型翻找着所需的书籍,他会让自己的大脑始终保持着思考活跃的状态,遇到问题就及时解决,不喜欢把问题放着,今天的课程牵扯到的问题他当下就要求证,求一个准确性。
他给了学生一个大概的数据,但现在想求一个真实数据,就特地跑了趟图书馆,很久没来这里坐坐了,图书馆里还有些同学在书架前徘徊,商量着看些什么。
宋云谏找到所需的书,并没有在图书馆里待太久,只确定自己给出的数据在准确的范围内,就将书本放了回去。
在这排数据类型的书架上已经布满了灰尘,图书馆里最受欢迎的永远不是乏味追求真实的数据书,那些调查研究出来的数据对人们实际上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和改善,既不能从中得到剧情类作品的期待感,也不能得到情感类作品上的共鸣,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不受欢迎也在情理之中。
宋云谏伸手抹了抹书封上的灰尘,穿过几个书架能看到馆子里零散的身影,他环顾一圈,本打算就这样走掉,却被馆里的人叫住。
“宋老师,”那个图书管理员动作小心地走出桌台,看了眼四周,才再次低声说话,“宫烊最近有来缠着你吗?”
宋云谏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若他不提起,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诚实回答道:“没,怎么了?”
管理员对他道:“前段时间傅老师找我问起过宫烊的事,我跟他说了下那学生的来头,他后面就叫了他进办公室,我想着是不是你的意思。”
宋云谏略有沉默,才再次问:“我第一次听说,傅靖……傅老师找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早之前了,得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这么早?傅靖琛私下跟宫烊见过面了?他上次撞破他被宫烊纠缠大约也是一个月的时间,傅靖琛这人做事真够低调的,宋云谏一直没听说。
他告别了管理员,离开了图书馆。
下午的课上完,他就打算回去,傅靖琛已经先他一步回了家,宋云谏不想让他等太久,查完资料就开车走了。
他昨天刚搬过来,还没有在这里住上,今天是住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宋云谏在车里琢磨着要买些什么回去好,想了半天,好像又没什么缺的,傅靖琛对他很体贴,他完全可以没烦恼地跟他住在一起。
车子开进新的住所,宋云谏刚刚要下车,却看到车库里多了一辆车子,那辆车完全不是傅靖琛平日里所开过的类型,那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超跑,看着十分年轻气,傅靖琛已经三十出头了,他不追求这种年轻气的车子,他开的车基本上都很商务,或者偏低调的款,车型大差不差,车库里多出来的这辆超跑很明显不是他的。
打扫房间的阿姨刚好从屋子里出来,宋云谏下了车,出了车库,迎了上去问:“阿姨,傅总在接待客人?”
拎着桶具准备去收拾院内环境的阿姨说:“嗯,来的是傅总的好友,赵家的少爷。”
傅靖琛的朋友,宋云谏认识的不多,他没有追问,问再深他也是不认识,只点点头放了人:“好谢谢了,您去忙吧。”
宋云谏没有进门,在客
厅外面等着,不知是不是在谈正经事,他只能自己打发这会的时间。
片刻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年轻人请他进去,说是傅靖琛的意思。
宋云谏张望过去,透明的玻璃门能正好对上傅靖琛的视线,他发现了自己,连带着他对面的男人,一同朝自己看过来,宋云谏没有扭捏,抬步走了进去。
两人正在面对面坐着,叠着腿,一本正经地谈话,傅靖琛对面的男人长相很有记忆点,那是一个优雅中透露出匪气的男人,他眼睛生得狭长,透着锐利的神采,面相看上去相当不和善,要不是对着他宋云谏一笑,真让人误会他是有什么重大的案底。
赵望轩在看见宋云谏那一刻,迅速站起来,满脸笑容地凑上前,老远就喊了一声,“宋老师,久仰大名。”
初次照面客套话省不了,宋云谏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他心态平和,迎上去也赔了一个笑脸,“赵先生?”
赵望轩不敢称大,当着傅靖琛的面对宋云谏的态度算是满分:“叫我望轩就行了,宋老师生这么标志,我说咱们傅总怎么这么乐于提起呢。”
看来他是知道他跟傅靖琛的关系了,不过这不是在学校,对方又是傅靖琛的朋友,宋云谏没有什么遮掩的,落落大方中透着一点俏皮:“他就喜欢夸大,你别听他瞎说什么,请坐。”
他把自己在傅靖琛心里的分量表得相当足,敢这么说傅靖琛,必定得是傅靖琛捧着的人。
他本来就是那个人,不用过分收敛,况且对方知道他跟傅靖琛的关系,他也不用藏着掖着那么不敢说。
赵望轩早已经从别人的嘴里了解到这所谓的老师此时有多得傅靖琛的意,坐下后也不忘记捡傅靖琛爱听地说:“他可没有夸大,宋老师这模样当老师真是可惜了,要是进娱乐圈,都没那些小家伙什么事。”
傅靖琛的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见宋云谏靠近,向他伸手,宋云谏并没有把手递过去,他知道傅靖琛定然不会收敛,会和没有人在时一样跟他亲昵,宋云谏在一旁落坐,傅靖琛也没责怪他,只是笑了一笑,放下了叠着的腿,给他倒水。
“资料查了吗?”傅靖琛将杯子放在宋云谏的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张请帖,宋云谏顿时明白了什么。
“查了。”宋云谏回答,把目光从请帖上移开。
赵望轩注意到他的眼神,也不等了,聊起了今天的目的,抬手示意那请帖道:“那宋老师也到了,一并说了吧,我下礼拜的婚礼,今天过来知会靖琛的,宋老师不嫌弃的话,下礼拜也去给捧个场?”
人家多大的派头,怎么会需要自己去捧场?宋云谏知道这是看在傅靖琛的面子上,把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一并请过去,他就是跟这个人再不熟,也不好当面回绝了人家。
“好啊,”宋云谏干脆地答应了,应道:“下礼拜没事的话,我过去凑个热闹,不添麻烦吧?”
赵望轩马上道:“怎么会,宋老师乐意来,那是我的荣幸,只不过宋老师生得这样好,婚礼现场的主角可能就不是我了。”
宋云谏笑笑,挺随和的一个人,没有面上那么的不和善,尽管对他的礼貌源于身边的傅靖琛。
“在哪办?”傅靖琛问他,坐下这么久,他们也没谈到这个正经事,一直扯写有的没的,关于他跟宋云谏。
赵望轩交代道:“礼堂,嫣儿想让我办的低调点,不过我想着人生就这么一次的婚礼,委屈了我也不能委屈了她。”
傅靖琛道:“话说的是没错。”
赵望轩说:“不过我得提前挑明白了,你不能推辞着不来,宋老师在这给我做个证,答应的事那天再忙也得到现场。”
傅靖琛难请的很,赵望轩跟他认识很多年,聚在一起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傅靖琛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夜场,他跟别的富家子弟不太一样,他总表现的从不为欲望屈服,也不乐意去混迹那些让欲望释放的灰色场所,越这样,越让一些人心痒。
只因傅靖琛多金,还生了张好脸,这么自律的男人却不留恋情场,用那些少爷的话说就是白瞎了资源。
“知道了,”傅靖琛表决说:“宋老师要是答应了我一定会去。”
赵望轩明白了傅靖琛的意思,苗头一转:“宋老师听见了,可不能缺席。”
宋云谏想着这两人是在套路自己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小小地腹诽了一下傅靖琛的坏心眼,面上却是柔和地对赵望轩道:“一定过去,可以吗?”
赵望轩打了个响指:“宋老师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紧接着他站起来道:“先就这么说了,不打扰你们。”
临走的时候,赵望轩补充道:“不过靖琛,沈诀肯定也会去,你不待见他不搭理他就行,我没办法不请他,那层关系在呢。”
傅靖琛摆摆手,叫他去了,多一秒都不愿意让人逗留。
宋云谏还好奇着为什么提醒傅靖琛这一句呢,结果赵望轩刚走,傅靖琛就扑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他也没忍着,上去一拳头砸在傅靖琛的肩膀,也没将人推开,抵着沙发靠背,压下眸子看他:“他什么意思?”
傅靖琛捧着他的脸问:“什么什么意思?”
宋云谏说:“最后提醒你那一句,沈诀不是那个小明星吗?他为什么不能到场?你跟他有猫腻?”
“他跟我纠缠不清你是很想看这样的场面吗?”傅靖琛揉着他的脸,他很喜欢摸宋云谏的脸,离得近了这张脸更蛊人,他已经十分克制,下午没有释放在这张脸上。
宋云谏任他摸着自己的脸蛋,和傅靖琛咫尺距离暧昧地说:“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出席同一个场合又能怎样?”
“你倒是宽容大度,别人是照顾你的心情,宋老师还不领情?”
“我?”宋云谏无辜,不知自己摊上这其中什么规矩了,不认道:“干我什么事?”
傅靖琛拇指压他的唇说:“这就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了?我没向你介绍过沈诀吗?”
宋云谏片刻后有了印象,却不是很在意:“我知道他,不就是你的追求者吗?谭明还见过你们一起来着。”
“他去了,我再带着你去,见到面不是尴尬?”
“那有什么,”宋云谏满不在乎,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说:“不过是喜欢你的人而已,你又没跟他好过,我见了他有什么不舒服的?”
傅靖琛听出些别的东西:“也就是说上次你私下里见明路,心里有不舒服了?”
宋云谏当即否认:“没有。”
傅靖琛逼问:“真没有?”
宋云谏盯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啊,你要是喜欢他就没我什么事了,说明他不得你意,那我有什么不舒心的?”
说完,宋云谏捧住傅靖琛的脸,两人也不嫌这种亲近腻歪,贴着热气地说:“你现在对我这眼神,也不嫌臊得慌,我自己瞧着都不好意思,还哪来的心思去不爽你当初跟别人那些恋情?我想着你当初不能叫那明家的少爷比我快活,你都没想着把他带回家去,上次送我妹妹,当着人的面说要带我回去,你傅靖琛满心满眼的都是我,我还有什么道理吃你那旧情人的陈年老醋?”
傅靖琛非常体贴,是宋云谏招架不住的程度,这么些日子了,他上头得很,怎么说也不听劝,就要这么招摇地对他好,被别人看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到这个份上宋云谏就没怀疑过傅靖琛的用心了,明路更是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不提自己都想不起来。
“能确定我对你的心意很好,”傅靖琛的指尖摩挲着宋云谏的粉唇,“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接近你没有别的目的,单纯就是喜欢,就是想要你而已。”
宋云谏察觉到傅靖琛就要激进,他猛地推开人,站起来,敷衍地应着他没有边际的话:“知道了,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傅靖琛盯着他的动作,思绪却在漂浮。
宋云谏脱掉外衣,丢在沙发上,一边问:“对了,你之前是不是找过宫烊的麻烦?”
傅靖琛心不在焉,宋云谏回过头,看他还在想着什么,以为他是不认识这个人了,解释道:“就是那个之前纠缠我的男生,学校里你撞见过的。”
“我知道,”傅靖琛坦率承认,“只是找他谈过话,叫他别影响你的生活,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宋云谏道:“那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傅靖琛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
也是,的确没什么好交代的,宫烊不来缠着他是很好的结果,宋云谏也不在意了,往浴室里迈步过去,回头看着傅靖琛还坐在原位,他伸了伸手示意他。
傅靖琛沉思了片刻,也站起来随了过去,宋云谏牵住他的手腕,让傅靖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说道:“今晚不需要了吧。”
傅靖琛跟在他身后,看着那纤白脖颈,一点忧患悬在心头,却也不愿意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思虑过多,尽力排除心中杂念,说道:“什么不需要?”
宋云谏回头说:“你说呢。”
傅靖琛抽出手,摘掉宋云谏头上的发圈,贴心道:“这两日折腾得狠了,我可以让你歇一晚上,不过你又拉着我进浴室,居心不良?”
宋云谏在浴室门口停步,沿着傅靖琛的胸膛看下去,坏心道:“是啊,我就是喜欢看傅总被欲望涨了满身的样子,你待会只看着我洗就好了。”
傅靖琛也不甘示弱,两人极为幼稚地斗嘴:“行啊,那宋老师今天晚上就别出来,你这样整我,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
这才是傅靖琛的本性,他此刻的神情如此认真,看不出是开玩笑的意思,不过这段日子宋云谏是有些被他宠坏了,他不觉得怕,迈进浴室,将傅靖琛拽了进去,两人再不打那尖锐的唇枪舌战。
不多时里头传出哗哗的水声,盖下了其他嘈杂,温水从发红的皮肤流到地板,乃至下水道,合着冲走阵阵的余污,一点作祟的痕迹也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