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过去。
他撑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玩会。
热搜第一竟然爆了。
哎呀,很久没有新鲜事看了的祁愿眼睛一亮,连忙点进去吃瓜。
不过点进去才发现不是文娱热搜,而是实时热搜。
#陆丰年等人回国#
一开始祁愿还想不起这人是谁,点进去才知道,他们是奢蓝海站空间部队的驻守人员。
奢蓝海站位于北极最深地带,是第一个也是全球最大的未来光脑系统建站点。
官方发布的视频里,陆丰年等人身着蓝白制服,昂首挺胸从舰艇上走下来,训练有素。
祁愿觉得这叫陆丰年的好面熟啊!
但一时又没太想起来。
不过这种视频一般容易看得人热泪盈眶。
是对祖国的敬重,亦是对这个职业的敬重。
自己不是世界的佼佼者,普通但也敬畏着。
人嘛,在弱小也有颗大是大非的心。
祁愿小时候还想当警察呢,多酷。
他转发了相关文章,又拿出自己那个漂亮的笔记本,打开后在上面涂涂画画。
上面一堆鬼画符,还有乱七八糟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数字。
这可是攻略柏席赫的进度和计划,肯定得让别人看不懂,不然被柏席赫强行拿去看了,他不得被收拾?
晚上柏席赫回来的晚,祁愿吃了饭然后在院子里玩了会雪,最后被雷叔强令回房。
大概十点的时候,大门才有车开进来。
外面的雪很大,白茫茫的一片,几步路的距离,柏席赫肩头就落了雪。
他一进门,王姨和雷叔都还没睡,忙问他要不要用餐。
柏席赫脱掉大衣外套,说不用,让他们去休息。
然后便上楼了。
他进主卧,里面的灯亮着,外间,趴在书桌前打字的少年听到开门声,蓦然抬起头,见他回来了,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那语气不能说惊喜,却有种自然的熟稔,柏席赫关上门,沉冷的心情突然一松,泛起了丝丝暖意。
他走过去,微凉的指尖挑起少年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有些凉,“宝宝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吗?”
祁愿眼睛灵动有神,眉眼弯弯,狡黠的笑道:“自恋勒,谁等你啊,我在写作业。”
…………一个分割线!
谢谢宝贝们的喜欢和评价,有人喜欢真的超级开心。
我再排一下雷哦:
这不是强强文,可以说是强弱文,在身份地位方面,但不代表思想方面哈。
分低是因为刚开分且流量很小,有用分低批评我的文的,我还蛮伤心的。
受确实弱,但因为这是我这本的人设就是如此,在文案也标了笨蛋美人。
很快就会逃跑啦,后面肯定有合理的追妻火葬场的,该成长的会成长的,该恋爱脑的也会恋爱脑的哈,哈哈。
会努力写更好的故事的,爱你们。
第73章 你误会我了
祁愿正要抬手圈他的脖子,被柏席赫扣住手腕推开了,“还没换衣服,凉,还脏。”
祁愿撇撇嘴,“我不嫌弃你嘛。”
柏席赫轻笑,“我嫌弃。”
祁愿:“……”
他去洗漱回来,祁愿也看完了文献,伸手就要柏席赫抱。
他高大有力,轻而易举把少年抱起来。
祁愿小腿晃了晃,说:“你今天回来的比较晚。”
柏席赫眉梢轻扬,“哦?是吗?”
他倒没什么感觉,仔细一想又好像是的,以前他回这边的次数不如现在多,现在几乎是常住下了,再晚也会从市区回来。
若是以前,有时候回来的比现在还晚。
但自从祁愿在这里住下没多久,自己好像都没超过晚上十一点回来。
像今晚的情况,已是少有。
明明少年才有门禁,怎么他好像也被框住了似的?
柏席赫觉得好笑。
少年点头,一脸坏笑,“是的,你刚刚不让我抱你,不会是怕我在你身上闻到别人的香水味吧?哈哈哈哈。”
柏席赫把卧室的灯关掉,然后才走过去,把人放到床里面点,膝盖压在床边,欺身压下去。
他比祁愿高大太多,身材也结实更多,一压下去,就把人笼罩住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躺在他的身下,漂亮的眼睛水盈盈的眨巴着。
柏席赫五官深邃立体,肤色白皙无瑕,他的短发半湿,因为他的动作而下垂。
幽蓝色的眸子渐深,他低头温柔缱绻的亲祁愿。
“不会有香水味儿,有也是不小心蹭上的。”应酬多,见的人也多,男男女女,在同一个地方不免沾染上一些味道。
祁愿修长的双腿圈住他,微微侧头,任由alpha亲在他耳侧,红着脸说,“今天齐医生和我说腺体源找到了,你出的力,谢谢。”
柏席赫满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他微微抬头,祁愿掀开眼睫,一双盛满柏席赫的笑眼,漂亮干净。
四目相对,柏席赫只觉得心脏略微发紧。
祁愿突然好好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露出了一抹很清浅的笑,眼里的光点像揉碎了的星星。
少年伸手抱住男人的脊背,往另一旁滚去,最后居高临下,笑意盈盈的道:“你真好。”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语气带着真诚的笑意。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床头灯,为这样的气氛增添了一抹暧昧和温柔。
“宝宝。”柏席赫的手摸着少年的脸,指腹在他细嫩的脸上剐蹭,“这么乖。”
祁愿主动的亲他,吧砸几口,响亮得不行,“是的啊,喜欢么?”
柏席赫不说话。
他就继续亲,“喜欢吗?喜欢吗?喜欢吗?”
把柏席赫的嘴巴嘬得红通通的。
然后就咯咯咯的笑。
柏席赫无奈的把人抱起来,抱进被子里去,这下祁愿懵了,“诶?不做了啊?”
柏席赫意味深长的看他,“宝宝想要了?”
祁愿:“……”
脸一红,一下爬进被窝里去,大声道:“谁想要了,明明就是你一直吃不够。”
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心里那点AC数?
柏席赫关掉床头灯,把人搂进怀里,大手按在祁愿的肚子上,无视他的恼羞成怒,含笑问:“里面有没有我们的小宝宝?”
祁愿浑身一紧,“什,什么小宝宝,没有,我是beta,生不了。”
男性beta生育率极低,再者,祁愿一想到自己能生,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有现在生孩子叫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以后这老男人要是娶了其他人,就叫私生子。
想得美哦!
祁愿往旁边移了移,又被抱了回来,柏席赫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轻轻拍了拍祁愿的后背,温柔得都快不像他自己了。
“别乱动,睡吧!”
祁愿僵了一瞬,放松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真是千愁万愁,睡眠不愁。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手术前几天,祁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的人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人。
陆丰年。
因为这通电话,以及他母亲快要手术的压力,使得他胃口不好,吃多了还想吐。
搞得整栋别墅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甚至对他更是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们越这样,祁愿越心慌恶心得厉害,搞得他自己都抓狂了。
艹啊啊啊啊啊,不会如柏席赫这个死变态的愿,真有了吧?
祁愿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对啊,平时他给自己用的那玩意……
祁愿越想越觉得自己肯定被柏席赫坑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真要怀上了,那可怎么办?
千辛万苦生个孩子,还是个私生子,那他就去死吧。
江憷来别墅的时候,柏席赫竟然也回来了,他身高腿长,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的羽绒服。
一向处事不惊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欢喜,很淡,却足够令人心惊。
相较于他的喜形于色,沙发上坐着的祁愿则脸色惨白,惶惶不在状态。
柏席赫见此眉头蹙了一下,走过去后没敢挨他太近,怕身上的凉气过给他。
拿了王姨手里的暖手袋捂了一下,倒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和江憷道:“给他看一下,别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表现得并不急切,别到时候闹了乌龙,祁愿该要闹他了。
虽然哪怕不是乌龙,估计小朋友也要闹,但两种闹法到底不同。
江憷看了眼祁愿红通通的眼,把自己的药箱放下,正要给祁愿把脉。
结果面前突然递来一个热水袋,“先捂一下。”
柏席赫说。
江憷:“……”他差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就他妈离谱。
沙发后面围着雷叔和王姨,也是一脸紧张。
祁愿尴尬得头皮发麻,愤愤的瞪柏席赫,咬牙切齿的。
柏席赫坐下,视若无睹的抱住他,手按在他肚子上,“是不舒服吗?吃坏了肚子?”
问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但眉间隐隐带着的期待和喜色却骗不了人。
祁愿梗着脖子不说话。
江憷暖了手,无视两人的腻歪。
先给祁愿把脉,问了症状。
然后瞥了眼冷冰冰盯着他看的男人,实话实说道:“咳,祁小先生应该是太紧张了。”
祁愿眼睛一亮,柏席赫眉头一蹙。
江憷资历不小,不可能诊错,所以解释道:“就如同有人在考试前尿急,抽血前先贫血,祁小先生的母亲是不是马上要动手术了?”
祁愿点头。
“这就对了,你只是因为太过忧虑导致食欲不振而已,放松心态,别太思虑过度,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祁愿实在没忍住大笑起来,“唉,我就是太担心了,嘿嘿,谢谢江医生哈,真是劳烦你,哈哈,哎呀,我觉得我今天收拾收拾可以去医院了,哈哈哈。”
江憷被他这模样逗笑了。
一旁的柏席赫倒也没露出多少失望的表情。
只是他们身后站着的雷叔和王姨还挺失望的。
尤其是雷叔,他就是觉得,如果少爷要一直养着祁愿的话,有了孩子,少爷看起来也不会再那么孤单了吧。
江憷离开后,祁愿和柏席赫一回房。
祁愿脸色就垮了下来。
盯着柏席赫,冷嘲热讽的道:“你肯定很失望吧?”
柏席赫脱下西装,挂好,往里走,闻言挑了下眉头,“哦?此话怎讲?”
祁愿见他装,就叉着腰围着他转,愤愤道:“你肯定巴不得我有孩子,我是男beta,你知道那,那有多危险吗?”祁愿痛心疾首,“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就是看重我优秀的基因。”
柏席赫双肩轻颤,笑了起来。
少年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个态度,不开心道:“你还笑,可见你平时答应我的话都是骗我的,你这么想要孩子,有本事让我上你,你来生。”
柏席赫脸上的笑容蓦然一落,冷声喊他,“祁愿。”
警告意味十足。
祁愿也意识到自己说过了,alpha一些权利还是不能挑衅的。
但他还是不爽,眼睛红红的,大声说:“反正,反正以后我不跟你做那种事了,你就是馋我身子,我不跟你好了。”
柏席赫看他都要暴走了,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来,轻声哄道:“没有,你误会我了。”
祁愿才不相信,哼了一声。
柏席赫满眼含笑的看他,“喜欢你才会喜欢你和宝宝。”
祁愿冷笑,“哦,这么说,我一个beta,生不出来,你还要去外面找一个咯?”
柏席赫眸色幽深的看着他,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平静道:“不会的,答应你不会有其他人的。”
祁愿眼珠子动了动,抬着下巴,“行吧,我勉勉强强相信你。”
相信你个大头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自己上头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鬼话都能说。
听听就好了,有了合适的omega,没准变脸比谁都快。
现在还能施舍他一点爱意,是因为自己弱小,所以alpha疼惜。
祁愿是不会肖想柏席赫这种身份地位的alpha的。
他们的开始就不对等,仰人鼻息而活祁愿更是不愿意。
不过看在柏席赫帮助过自己的份上,祁愿愿意和他好聚好散的。
他母亲算是一个高材生,只是后来没有拿到毕业证书。
因为大学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富二代alpha。
以至于整个人生像泥石流一样崩塌至极。
她和……勉强说是祁愿的亲生父亲的男人,是彼此的初恋。
两人在大学认识的,十分相爱。
但爱情这玩意,大多都经不起时间、物质、外部压力等的考验。
祁母大三时未婚先孕,却没等来那个男人的求娶,反而因为有了孩子被迫终止学业,被圈养在一栋别墅里,痴心妄想还以为能等来两人的好结局。
没想到等来的是那人和别的女人的婚礼。
门当户对。
祁母不甘心,于是梗着一口气以男人的初恋自居。
当了那人六年的情妇。
其实祁愿已经记不得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了,只知道挺有钱的。
在模模糊糊的记忆里,自己和母亲被那家的长辈冷嘲热讽过,被小辈欺辱打骂过。
这些记忆很模糊,因为他被小他两岁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冬日推进池塘里,差点烧坏了脑子,所以丢失了一段记忆。
后来他母亲带着他离开帝都,在他十岁的时候嫁给了继父。
然后开始了另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
祁愿从小就太苦了,所以锦衣玉食无法打动他,他更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平淡的幸福下去。
战战兢兢要别人施舍的日子很痛苦。
真的很痛苦。
那年他刚满十六岁,被喝醉了的继父拿着棍子抽。
他母亲害怕的躲在一旁不敢插手,最后在祁愿奄奄一息的时候勇敢的拿起刀冲了过去。
继父被刺了一刀。
祁愿睁开黏糊糊的眼,血红的视野里,他看到继父把硬币粗细的棍子戳进了他母亲的脖子里。
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叫碎了祁愿的心神。
救命啊!
救命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爬起来的,
他恨母亲懦弱,他恨命运不公,他恨自己没有和睦幸福的家庭。
但这一刻,他哭得肝肠寸断,血泪斑斑。
救命啊!
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祁愿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画。
一滴一滴的泪从眼眶里落下。
他母亲总是抱怨,如果没有祁愿她不会过得这样苦?
不会被男人抛弃,没有尊严,嫁给继父也不会因为她有孩子而大发雷霆。
越是这样他越愧疚难当,那一声声惨叫几乎成了祁愿的梦魇。
不敢回想,会心悸到像得了心脏病一般。
可是到了这一天,祁愿又委屈又心酸。
矫情,真矫情。
他伸手要抹掉泪,突然一张手帕出现在眼前,他抬头。
俊美儒雅的男人映入朦胧的眼底。
手帕轻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哭成这样,要不要老公抱抱?”
祁愿愣了一下,吸吸鼻子,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手帕。
噗噗擦鼻涕,才不管这帕子是不是限量是不是奢侈品。
柏席赫:“……”和他预想的有点不同,这人不该一下扑进他怀里吗?
祁愿擦完鼻涕还想把手帕还给柏席赫,柏席赫嫌弃的扣住少年的手腕,然后瞥了眼不远处的柏珥一眼。
柏珥:“……”
恭恭敬敬走过来把擦鼻涕的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诶?”祁愿瓮声瓮气的说:“就扔了啊?”
柏席赫皱皱眉:“你擦鼻涕了。”
祁愿“哦”了一声,要是平常,他肯定要说洗洗还能用,但现在他不想说话。
不对,祁愿猛地看向柏席赫:“你怎么来啦?”
“怕有人哭鼻子,顺路来看看。”柏席赫把身上的大衣披到少年身上,把人抱进怀里,宽大的怀抱叫祁愿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
柏席赫大衣上残留点柑橘调的香水味儿,不重,还有点好闻。
这人怎么抑制剂是这个味道,香水还是这个味儿?
祁愿靠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哼了一声,“你不懂,我这是喜极而泣。”
柏席赫温柔的笑笑,不拆穿他。
他们这一等就到了下午。
期间来了几波人,都是找柏席赫的,祁愿就叫他先去上班。
在这耽搁像什么事,没必要。
柏席赫见他没什么事,便带着陈颂等人离开了。
留下柏珥和柏栅在这里。
手术很成功,十二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齐医生脸有些白。
祁愿忍着泪水,哽咽的说感谢。
“醒来的时间不一定,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是否有排异现象,后期身体要调养一两年才能彻底康复。”
说完这段话,齐医生抹了额头的汗,和自己的助手离开了。
这段时间祁愿在医院和别墅来回跑。
有天,祁愿不太好意思的趴在柏席赫的办公室上,问柏席赫要不要去见见他妈妈。
毕竟是他的帮忙,祁愿很感激的。
然后柏席赫皱了一下眉,有点冷漠的拒绝了。
祁愿垂着眼,轻轻“哦”了一声。
柏席赫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祁愿一下坐到他怀里,亲了上去。
这张嘴还是别说话了,祁愿暂时不想听。
这天在医院,祁愿收到了柏席赫和一个omega出入活动的照片,omega很眼熟,不就是几个月前在酒吧点他的那个陆少吗?
至于是谁发给他的,当然是姓霍那个死变态了。
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他的手机号。
还有条短信。
[柏席赫的联姻对象。]
不知道真假。
但祁愿懒得搭理,这是在催他抓紧攻略柏席赫然后结婚?
做梦呢?
祁愿觉得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大一点。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有这样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让柏席赫打消那样的念头,笑死人,他是柏席赫,他都不会这样蠢。
祁愿没管。
他妈妈醒来已经有两天了,人很瘦,但气色和之前相比完完全全不同了,有了生气。
这个年轻时候极其美丽的女人,已经被生活磨磋得不成样子了。
幸运的是,她现在看祁愿的眼神不再混沌。
不过两母子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一时气氛还有点僵硬。
两人最后一次说话是在两年前,那会祁愿刚考上大学,学校、医院、打工点三个地方连轴转。
当时的他勉勉强强只请得起临时护工,经常都是祁愿自己守着他妈,结果有次他睡着的时候,鼻血一下流了下来。
也不知道哪点触动了他妈的神经,就闹着要自杀,还说祁愿是灾星,自己都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从那时起,他妈妈的病情一落千丈。
头脑也不太清醒了。
祁愿心里也有气,所以很少过来。
主要是也没时间,那会他缺钱都要缺疯了。
都快被逼得要下海了,最后去了个高级的面具舞会卖酒,运气好赚了不少钱,运气不好,初吻没了,还被揩了不少油。
想起那个面具男,祁愿莫名很不自在。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祁母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显得这话有些刻薄。
祁愿抓了抓脸,“啊?对,还行,你还要喝点汤吗?”
是王姨让他带来的。
祁母摇头。
祁愿:“好哦,一会有个人要来看你,就是之前的邻居,陆安,现在叫陆丰年,他变化真大,我都没认出他来,还是他打电话给我,我才想起来的。”
以前他被打就经常跑到陆安哥家去躲,之所以没有认出陆丰年,是因为,他们这种工作性质,需要保密,所以用技术处理了一下脸。
私底下,到没什么差别了。
再者祁愿年少时期天天晦气得不行,感觉回忆都是花的,谁还记得一个在他初三就离开的人啊?
她的心神早已耗完了。
脖子包裹着太空棉纱布,不太能动,祁母目光淡淡的瞥了眼门的方向,被单上的手皮包骨一样,插着针,指尖微动,语气冷漠的问:“外面那人是你相好找来看你的?”
祁愿:“……”
他妈浑浑噩噩病了几年,没想到眼睛还挺毒辣。
少年下意识疑惑:“你怎么知道的啊?”
祁母没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语气不太好的说:“你是beta,还是能生的,别搞出孩子就行,男人嘛,都是玩玩的。”
祁愿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陆丰年来看祁母,祁母也是一脸冷漠。
只是如今她风韵不在,瘦若柴骨,显得很是不好接近。
陆丰年英俊帅气,身上有种正气的感觉,还十分健谈和气,气氛也还好。
离开的时候,祁愿请他吃饭,柏珥也跟着去了,两人就叙叙旧。
聊到了最近几年都在干嘛?
陆丰年比他大八岁,这次从建站点回来,会待很久。
是偶然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口中得知,他弟弟可能的联姻对象柏席赫身边有人,叫祁愿,这名字叫他一愣,稍稍一查便查到是谁。
还真是那个少年,倒是叫他蛮惊奇的。
祁愿……
总是小小一只窝在他家的沙发里,像被人丢弃的小奶猫。
有时候鼻青脸肿的,真可怜。
没想到会和柏席赫有关系。
吃完饭回别墅,在车上的时候,习惯性喷了点抑制剂,不然柏席赫那龟毛的脾气要是闻到什么,肯定要给他搓一顿澡。
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别墅里有人大喊大叫。
祁愿看柏珥:“有客人啊?”
柏珥摇头,“我不清楚。”
两人走进去,客厅那,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搓着手求坐在一旁高大威严的男人,“哥,把你的游戏再借我玩玩呗,”
祁愿眼皮跳了跳。
柏席赫视线瞥向玄关处正在换鞋的祁愿,声音不高不低的道:“上次借你,掉了等级后你不敢告诉我,私自请了代玩,使得那人用我的游戏到处撩人。”
祁愿两只眼的眼皮都跳了跳,他舔了一下唇。
有点心慌慌的,不过祁愿又不是傻子,早就猜到那人不是柏席赫了。
就柏席赫的那个游戏,都不是玩上去的,纯纯因为他是游戏开发的创始投资人之一,等级都是用钱砸上去的。
柏席赫天天工作那么晚那么忙,哪来的时间玩游戏?
但亲耳听到柏席赫说这事,一想到自己一开始接近这人的目的,祁愿就怕得不行。
柏席赫说过,不能欺骗他,可是,可是,他现在注销和柏席赫撩骚的小号还来得及不?
换个鞋的时间,祁愿头脑风暴了几轮。
“嫂子,嫂子?”
有人叫他?
祁愿懵逼的抬头,“啊,啊?”
叫他的人已经跑了过来。
正瞪着眼好奇的打量祁愿。
看起来年纪不大啊?但长得是真好,他哥老牛吃嫩草呢。
少年自来熟道:“嘿嘿,我叫齐南羽,柏席赫的弟弟,叫你嫂子没错吧?”
祁愿脸红了,小心的瞥了眼柏席赫,“我,我……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叫祁愿。”
“那怎么可以诶。”齐南羽长得白净帅气,但十六岁的身高已经和祁愿一样了,“嫂子,我一回国就来找你玩了。”
说着一把勾住祁愿的手臂往里走,捏捏祁愿的细胳膊,“你怎么比我还瘦啊?”
祁愿自己也捏了捏,好像是瘦了点,前段时间练出来的肌肉,因为给柏席赫抽信息素,给瘦没了。
柏席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穿着休闲的居家服,见齐南羽勾着人过来,才慢悠悠开口:“今天回来这么早?”
天色都还没暗下来。
平日回来天都黑透了,有时候还得他亲自去接。
祁愿当着小孩的面,不好意思和他有太多的互动,乖乖的点了点头。
柏席赫也发觉了,所以想把齐南羽给赶走。
齐南羽才不走,他这次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拿他哥的账号出去装逼的。
就是上次他拿了账号后,太菜,短短一个星期掉了三级,害怕以后他哥不借他玩了,请了个代玩,结果那代玩不靠谱,和他一样拿着账号去装逼,还撩骚。
被柏席赫发现后,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没了。
祁愿听着齐南羽的描述,太阳穴抽抽的疼,甚至有点抱怨这臭小子为什么要请不靠谱的代玩?
那,那他和柏席赫是不是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啦?
祁愿不知道,因为他忘记自己横穿马路这事了。
但确实也憋着一股气,一定要让这狗蛋alpha爱上自己,然后再被自己一脚踹开,谁让他之前那么高高在上的?
晚上齐南羽留下了,还要邀请和他玩得不错的祁愿一起睡。
柏席赫忍无可忍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齐南羽很真诚的说:“哎呀,哥,你年纪大了,不懂我们年轻的乐趣,嫂子平时跟你这个老古板在一起,一定很无聊吧。”
祁愿“哈哈”笑了两声,感受到凉飕飕的一眼,又连忙闭上嘴,眼睛遮掩不住笑意。
哈哈哈哈,老男人。
然后就被柏席赫拎着后领上楼了。
“哎呀,”祁愿甩开他,笑呵呵说:“我自己走,老古板。”
说完砰砰砰,像有鬼追一样跑上楼了。
但回到卧室他就笑不出来了。
今晚柏席赫很凶,祁愿被他抱在怀里,眼泪从艳红的眼尾流下,又被含走。
“老公,轻,轻点。”
alpha的冷峻的侧脸在他耳边蹭了蹭,热气和磁性沙哑的声音往少年的耳朵里钻,“都让你养多久了?得好好补偿我才行。”
他温热的唇一碰祁愿红烫的耳朵,怀里的人就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