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病娇美人后—— by看云落
看云落  发于:202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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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走到兰斯菲德的面前,微微弯腰,低声道:“请你帮我。”
兰斯菲德坐在舒适的转椅上,并未放下手中的钢笔,冷淡开口:“帮你什么?”
“我想......见一见我妹妹。”
青年抬起下巴,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写满了恳求。
兰斯菲德置若罔闻,阳光透过白色纱帘落在他蓝色的瞳孔里,原本湛蓝的色调似乎变浅了几度,就像秦墨曾去过的天龙湾海水的颜色。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钢笔在手上旋转,钢笔的盖帽是打开的,转着笔的手指不小心就沾染了黑色的墨水。兰斯菲德转笔的动作停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秦墨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雪白指腹上的墨迹,十分鲜明。
青年忽然站起来,毫不犹豫的俯身——粉红的舌尖舔舐着指腹上的墨迹,一双漆黑明亮的眼深深凝视着对方。
这一幕太过香艳,兰斯菲德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指尖仿佛有酥麻的电流融入了他的血液,让他兴奋起来。
兰斯菲德从不屑于忍受欲望,一把拽过青年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对着秦墨的唇瓣狠狠咬下去。
秦墨当晚做了一个梦。
他仿佛站在漆黑的雨夜里,前方是海面上巨大的漩涡,像宇宙里危险的黑洞,身后是黑压压的深渊,此刻站在原地犹豫就必死无疑。而他清醒、理智、坚定的走向漩涡,融入黑暗,接着,他被一阵狂暴的龙卷风卷到了天空上,最后从云端掉落,一直下坠。
深夜惊醒,秦墨发现兰斯菲德正酣然睡在他的怀中。
3253牢房内。
黄明知道秦墨不是池中之物,但也没想到,他这狱友才来不到半个月,就受到了九楼大佬的青睐。
他看着秦墨收拾物品,虽然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就是了:一根磨尖的秃毛牙刷,一条不知从哪搞来的鞋带,还有几片生锈的刀片。
黄明不好意思说:“兄弟,虽然打架的时候,老哥我没帮上忙,但你别怪我哈,我就是上了,也没啥用。”
秦墨回头看了一眼黄明豆芽菜似的身板,说:“我不怪你。”
黄明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说:“那个,看在咱俩这些天也算舍友的份上,以后多多关照哈!”
秦墨笑了,说:“我还会回来的。”
“别别别!”黄明摇头摆手:“你都要过人上人的日子了,兄弟别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你在九楼好好过就行。”
秦墨笑笑,狱警敲门。他用另一套干净的囚服包着这些可称作是垃圾的东西上了九楼。
瞭望塔安安静静的,里面的监视者对这些操作视若无睹。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秦墨垂眸。

第5章 好狗
二号楼的所有人都知道,兰斯菲德最近新得了一只好狗,正宠爱的很,甚至让典狱长将那人提到了九楼。
他被安置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干净整洁,配了独立的厨卫。
秦墨将他简单的日常用品放置好,就去兰斯菲德的书房报到。
兰斯菲德是个很爱阅读的人,所读的书涉猎很广,整个九楼,他待得最久的地方恐怕就是书房。
秦墨这段时间见得最多的三个面孔:
第一个是艾伦,有点像管家,打点兰斯菲德生活所需,包括床伴。
第二个是大卫,精英人士,好像是法律方面的顾问。
第三个是瑞文,看起来非常严肃的中年人,称兰斯菲德为“少爷”,很可能是杜邦家族的人。
这三者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看不起秦墨。
也是了,谁会对上位者的一只狗客气呢,所以有次他们在书房谈论事情的时候秦墨进去送点心时,艾伦直接将他赶了出来,让他去准备咖啡。
秦墨也不气恼,他靠在厨房流水台边,面无表情的听着咖啡机碾碎一粒粒咖啡豆的声音。
兰斯菲德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之前秦墨提出想见妹妹的请求被他直接无视。明明是举手之劳,但如果兰斯菲德不开口,他就寸步难行。
那双冰冷的蓝眼珠看着他:“我已经破例允许你和我住在一个楼层,你的要求太多了。”
必须先得到兰斯菲德的信任。
虽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秦墨努力扮演好一个听话的边缘人物,他们商讨事情的时候,他故意离得远远的。仿佛叠好兰斯菲德的衣服、准备好咖啡和报纸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一天中午,狱警送午餐上来,有清蒸帝王蟹。
秦墨正在餐厅剥蟹肉,并用精致的金碟装好,兰斯菲德口味清淡,无需为他准备蘸料。
这时,书房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听到兰斯菲德的怒骂。
大卫和艾伦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站在门边,书房门没关严,秦墨仍然保持剥蟹的动作没停,屏气聆听。
瑞文说:“少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A港枪火的批文估计是被人故意耽搁了,迟迟没有下来,这此警察直接放话说不符规定,搜查到的一概销毁。”
“啪”的一声,兰斯菲德似乎又砸碎了一个杯子,他说:“让公关部的负责人亲自过来解释,批文为什么拿不到。如果说不明白,就送他全家下地狱。”
瑞文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儿说:“少爷,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帝国海港市警察局新上任的局长是蒂尔.洛克菲勒,目前,他也是洛克菲勒家族的新一任族长。”
兰斯菲德听到这个名字也沉默了,冷笑:“原来是老朋友,呵呵。”
洛克菲勒家族......秦墨的大脑飞速旋转,他知道洛克菲勒家族业务涵盖、石油、银行、基金会等等,也是闻名于世的大家族。
兰斯菲德的心情非常恶劣,他没有吃午餐,也没人有心思管秦墨。他乐得自在,自己把剥好的蟹肉全吃完了。
傍晚,兰斯菲德从书房走了出来,漂亮的脸蛋布满乌云:“0733,跟我出去散散心。”
秦墨默默跟随。
艾伦给他们刷了电梯的狱警专用电子卡,监狱里的这些关卡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个摆设。
兰斯菲德穿着黑衬衫,双手插在两侧裤兜里,散漫地行走着,银灰色的长发用一根蓝色绸带随意扎起,尤其是他那优雅华贵的气质,好像中世纪油画里走出的王子。
走到观看台,他懒懒的趴在栏杆上,往下望——这里地势高,下面的动静一目了然。
秦墨和艾伦站在他身后。
风很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兰斯菲德突然喊了艾伦一声,艾伦走过去,他在耳边吩咐了什么,艾伦就离开了。
他转身,似乎才想起来秦墨也在这,阴沉一天的脸稍稍缓和些许,甚至带了微不可察的愉悦:“0733你过来。”
秦墨走到他身边,看到清晰看见篮球场上正在打球的犯人们。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这。”
兰斯菲德伸出白皙的手在秦墨脸上缓缓抚摸,指腹冰凉。
他笑的有些狂傲,问秦墨:“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0733,你说呢?”
秦墨:“是的。”
风吹散了他的回答,兰斯菲德满意了,宠溺的吻了吻他的鼻尖。
“真乖。”
转眼半年过去,第一场雪落下来。
开着暖气的房间温暖如春。
典狱长泽如的制服随意的扣了几个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他正吊儿郎当坐在皮椅上,琥珀色眼似笑非笑:“老大,我这次来可不是来看你冷脸的,下一步怎么做,你倒是给个指示。”
兰斯菲德穿着一件黑色低领针织衫,长发随意的扎起,他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燃着,他抬眸问泽如:“他什么时候到。”
泽如笑了:“按照行程嘛,明天上午他在C市有一个会议,他在C市的郊区别墅里有个情妇,这次不出意外,想必他会去享受一晚。”
兰斯菲德语气冰冷:“那就在别墅里干掉他。”
二人对视,彼此心知肚明。
他们口中的人,正是如今帝国政府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雷普检察官,最近他的官衔连升四级,令人侧目。
雷普之前对兰斯菲德集团走私军火的问题紧抓不放,于是兰斯菲德贿赂他的高级领导,将他降职两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被人提拔起来重用。
小小一个雷普不足为惧,不过是只烦人的苍蝇,他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我猜测是蒂尔.洛克菲勒的手笔,这个人可真是个死心眼。”泽如叹气,手指漫不经心的玩弄着他的几缕棕色卷发,苦笑着的说:“还有个坏消息,我被我爸调到税务局去了,他说要好好教训教训我。”
兰斯菲德闻言,一双蓝眸讽刺的看着他:“谁让你最近玩死了六个人。动静这么大,就算是你父亲,也不能轻易压下来吧。”
泽如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管他呢,反正有人替我收场。”
倏而,他带着隐秘揶揄的笑意,凑近兰斯菲德说:“对了,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前不是只做上面那个,怎么现在变了?上次带的顶级货,你居然看都没看一眼哎!”
接着,他扫视着兰斯菲德的下半身,恶意揣测道:“你......不会和0733做多了,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吧。”
兰斯菲德冷笑:“哼,我一直只做上面的没错。只不过0733不同,我正在玩一个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画面,湛蓝色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兴奋。
泽如看了他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确是你会干出来的事。”
秦墨站在门后很久了,他本来想端咖啡进去,却刚好听到二人聊到自己。轻佻刻薄的话语让他垂下的手指捏紧,微微发白。

第6章 出手
在和兰斯菲德在将近半年的性行为里,虽说秦墨是进入的一方,但没有任何的掌控权。
秦墨后来才知道,在艾伦带他来之前的那段时间,兰斯菲德心情非常恶劣,底下人为他物色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
在这个恰当的时候,年轻朝气的秦墨出现了。他这样面容英俊,身材完美的极品,完全符合了兰斯菲德的胃口。
本就不停寻找刺激和快感的兰斯菲德,那晚竟然得知这青年是第一次。
精虫上脑的兰斯菲德突发奇想,开始尝试着玩一个新的游戏。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暴戾美人似乎从这种体位得到了快感——此后二人的每一次,他都爱坐在秦墨胯骨上发号施令。
秦墨之前没有任何经验,他的初夜就是兰斯菲德。
第一次相见,他曾被兰斯菲德极具有迷惑性的美色震惊。
后来在多日的身体交流中,他逐渐意识到,那张美丽精致的皮囊下,包裹着邪恶放荡的灵魂。
兰斯菲德从不在乎谁是被入的一方,他只追求快感,并且只顾自己的感受。
如果秦墨在他还未满足时提前释放,就会遭受到各种羞耻残酷的惩罚。他的身体在兰斯菲德看来,不过是一个人肉玩具。
拜这个独权者所赐,在日复一日的磨炼与调教下,秦墨已经学会忍受欲望,虽然这很痛苦,但他的确做到了维持更久。
秦墨记得,一日傍晚,他们在落地窗前做。
夕阳照在二人身上,染上温暖的橘色。
兰斯菲德似乎到了最爽的节点,半途让秦墨给他点烟,还命令青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许动。
红润的唇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发出微哑的呻’吟,他抱紧了秦墨,放任自己在云端里沉沦。
那银灰色的长发随动作摇晃,散乱的披在赤裸的肩头,精致的下巴高高扬起,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如同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他微微睁开眼,情欲里的蓝色瞳孔变得更加深邃,二人对视,深深的吻在一起。
或许是身体契合,性的欲望得到满足,兰斯菲德很少再找新人。
秦墨的个头似乎更高大了,英俊的青年身穿一件黑色长风衣,修长的双腿展示着完美的身材比例,经过半年的摧残沉淀,有些东西从他身上逐渐褪去。
书房里的泽如走出来看见他,感叹0733的确是个美男子。他想摸一下秦墨的脸,被秦墨侧首躲开。
虽然被迫给兰斯菲德当作性玩具,但并不代表习惯别人碰他。
泽如挑眉,随即不在意的笑了。
浪荡的气质与那身禁欲的警官制服丝毫不匹配。
目送泽如离开,秦墨皱眉。在他看来,这些人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实则糜烂不堪,被碰一下,他都嫌脏。
此时,坐在书房里的兰斯菲德敲了敲红木桌面,不满催促道:“0733,怎么还不进来。”
他加快步伐走进门,语气沉稳:“老大,有什么吩咐。”
兰斯菲德眼神犀利的盯着他的脸,走到秦墨面前:“你来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以此来证明你的忠心。”
“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但我愿意为您去做。”
“哼,废物。”兰斯菲德嗤笑,他似乎早就料到,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号保险箱:“这里面是高浓度的氯化钾注射液。明天,你可以假释一天,外面有人接应你,办好这件事,回来见我。”
秦墨伸出有力的双手,稳稳接过:“好的。”
“假释的手续我已经安排典狱长去做,不过走个过场。”兰斯菲德拍拍青年的肩膀:“你下去吧。”
秦墨走出书房,为他关门前看了兰斯菲德一眼。
他背过身,站在窗前,似乎在眺望远方的雪景。
最近兰斯菲德的食欲不好,加上之前中毒引起的神经系统后遗症,他的睡眠质量很差,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有时候会皱着眉盯着一个地方久久出神。
秦墨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眼前的保险箱微微出神: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因为还没有触及核心层,知道的情报不多。
但可以确定的是,蒂尔和兰斯菲德是死敌,就如同他们二人的家族——蒂尔的洛克菲勒家族和兰斯菲德的杜邦家族是世仇。
蒂尔针对兰斯菲德的一系列打击动作持续不断,在他们的授意下,帝国第一监狱的看管严格许多,即使是兰斯菲德交好的典狱长泽如也没有办法在其中操作。
更何况,秦墨垂眸,他刚刚偷听到,泽如也要被调离。
最近一段时间,兰斯菲德的三个手下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频繁自由进出,有时候一个月才能进来一次。
兰斯菲德是个非常谨慎的独裁者,他的团队里大多都是跟随多年的老人。这个艰难的特殊时期,他身边没有能用的棋子。
所以这次考验对秦墨而言,非常关键。
——哪怕是要去杀人。
秦墨透过玻璃窗观察这个金发女人很久了,她乐此不疲地更换着各种性感的蕾丝内衣,似乎还未挑选出哪一件更适合她。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下午14:41分。
等到雷普的情妇选好一件黑色纱衣,站在镜子前满意的打量自己时,她突然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别回头,如果你还想留条命的话。”一个富有磁性、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是什么人!别伤害我......我有钱!我的保险柜里有金条,密码我可以告诉你!”金发女人惊恐地瞪着镜子里,那里只能看到他露出的黑色衣角。
“看来他对情妇倒是很大方。”秦墨笑了,拿起刚刚握在手里的棒球棒,狠狠敲击女人金色的头颅。一击之下,女人昏迷,滑落倒地。
秦墨带着黑色的手套,将她捆住,从旁边的衣柜里找了块厚实的布料,塞进女人嘴里,然后将她抱到玫红色大床上,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房间里很安静,现在只需要等待猎物自己走入圈套。

第7章 黑暗
下午三点半,雷普从车上下来,告诉司机晚上九点再来接他。这个男人中等个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他的面容,偶尔侧头,警惕地打量周边,他走到18栋别墅门前,掏出钥匙进门。
客厅里弥漫着迷人的茉莉香水味,雷普露出笑容,顺手脱掉外套,摘下帽子,喊:“宝贝儿,你在哪里?”
无人应答,却听到卧室里的唱片机突然开始播放温柔抒情的钢琴曲——看来他的小情人想和他玩点乐子,雷普兴致勃勃的想着:不像他的妻子,女人一旦上了岁数,早就失去了当年的可爱和优雅。
雷普打开卧室门,一眼就看到她玫红色的大床上侧睡着,一头灿烂的金发铺开在枕头上,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火辣的情趣内衣。
他立马血脉喷张,脸上还因为激动,泛起了酒红色,雷普大声叫道:“宝贝儿,我来啦!”
床上的女人没有动作,直觉察觉到不对劲时,一个硬物狠狠砸向他的后脑。
一身闷哼,雷普倒地,但他还没有完全昏过去,脑后的重击让他一阵眩晕。
秦墨擦得发亮的皮鞋踩在雷普的背上,轻声问:“尊敬的雷普.奥尼检察官,兰斯菲德.杜邦先生让我向您问好——那么,您近来可好?”
雷普:“原来你是兰斯菲德派来的人,呵呵,他难道不知道,杜邦家族已经惹上不少麻烦了,帝国检察院正在追查他们贩du的事情,要是想以后日子过好点,就赶快放开我!”
秦墨叹气:“看来您还不了解我们老大的脾气。”他左手从大衣里掏出注射剂,拔掉针帽,挤压针管里的空气,冰冷的液体滴落在雷普裸露出来的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雷普显然开始慌乱起来,色厉内荏的大吼道。
秦墨语气平淡的说:“当然是干掉你啊。”
他将针头靠近雷普的脖子,雷普剧烈挣扎起来:“住手!住手!我只是接到蒂尔.洛克菲勒大人的指示去做的,别杀我!别杀我!”
秦墨冷笑起来,黑发黑眸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冷酷的命令道:“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
得到一串数字后,秦墨冷漠的将针头扎进他的脖子里:“这是高浓度的氯化钾,可以让你很快死去。”说完,带着手套的手,拍拍他的脸,起身抬脚。
男人很快浑身抽搐起来,使劲全力翻了身仰躺在地板上,捂着急速跳动的心脏,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冷汗,他剧烈喘息着,怨毒的目光直直射在青年的脸上:“你...不得...好...死!”
青年完全不在意他的目光,勾着残酷笑容的俊脸,仿佛地狱修罗:“好好享受吧,我会看着你,直到确认你变成一具尸体。”
这半年来陪伴在兰斯菲德身边的秦墨,已经不知不觉被同化。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站在雷普面前的模样,与他憎恶的那个美貌男人并无差别。
他在雷普已经渐渐僵硬的尸体上翻找着什么,果然在贴身口袋里找到一支正在运行中的录音笔,将它销毁掉,清理现场,确认没有自己遗落的东西后,他故意制造一些干扰痕迹。
走到玄关,将雷普的外套披在身上,并戴上那顶宽大的帽子,稳稳当当的走出别墅的大门。
晚上七点钟,各大媒体记者拥挤在检察官被杀的案发别墅门口,长枪短炮齐齐对准现场拍摄,黄色的警戒线拉的很长,不停有身穿制服的警察来回奔走忙碌。
晚间新闻的播报画面上,主持人的表情一脸沉重:“今日下午六点,C市惠明区公安局接到报警,现任帝国检察院的六级检察官雷普.奥尼不幸在香影别墅内身亡,具体原因有待进一步调查。”
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下遥控器的按钮,关闭了电视,兰斯菲德对站在身侧青年,满意的说:“做得很好。”
青年谦虚颔首:“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兰斯菲德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开口:“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上次说想见你的亲人,现在紧张的境况想必你也目睹,泽如过几天就要调离第一监狱,安排你们相见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泽如离开前,我可以让你们通话一次。”
秦墨闻言,抬头问:“真的吗?”
兰斯菲德点头:“明天下午,会有人带你去电话室。”
夜晚,秦墨洗过澡,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凌晨一点,刚入眠的秦墨被吵醒。
兰斯菲德曾在秦墨手上绑定了一只手表,只要他想传唤秦墨,手表就会不停发出嘀嘀的电子声。
空旷的卧室里没有开灯,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外面漆黑一片,兰斯菲德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随意披着一件黑色的貂毛大氅,手中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光点是唯一的光源。
开着暖气的屋子湿度很低,干燥的让人喉咙发渴。
兰斯菲德最近睡眠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他甚至找了几个新的漂亮玩意来一一试过,但显然没有令他满意,所以这才叫他过来。
“滚出去。”兰斯菲德冷淡的嗓音传来。
黑暗中,秦墨隐约看到一个影子跪在地上发抖,这句话仿佛一道赦免令,那人立马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
兰斯菲德站起身来,即使在昏暗的光线里,貂毛大氅下的裸露肌肤,依旧雪白的发光,这种鲜明的黑白对比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他走到青年跟前,说:“你似乎长高了。”
青年应了。
他低低的笑了:“跪下来。”
青年挺拔的身影僵硬了一瞬。
兰斯菲德慵懒的吐出一口烟圈:“不愿意?”
秦墨咬着牙,跪在了男人面前。
“愿意之至。”
一向冷漠的美人微微仰头,银色的长发披在肩头,他发出满足的闷哼:“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原来也是有点眼色的。”
他随手将香烟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内。
兰斯菲德在情动时也不爱发出声响,一双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用力摩挲着秦墨柔软茂密的乌发,无名指戴着的蓝宝石时不时硌在他的脸上。
到了凌晨两点,这个难伺候的男人终于疲乏了,让秦墨抱着他上床睡觉。秦墨便将这个内心残暴、外表美丽的危险人物抱在怀中,闭上眼入睡。
最近失去心腹陪伴的兰斯菲德,似乎默认了这个亚裔可以睡在身边,不再面色阴沉的呵斥他离开。
兰斯菲德的呼吸声逐渐绵长规律,秦墨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雷普狰狞青紫的面孔历历在目,针头扎入温热肉体中的手感也似乎还在指尖。秦墨的右手不由微微一动,碰到兰斯菲德的耳垂,他垂眸看了看,然后抚摸着怀里人柔顺的长发。
他记得这个男人曾经一脸无所谓的对手下说:“死人,是最不可怕的东西。”
现在,秦墨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为他杀人办事似乎只是个开始。
月亮被埋在乌云里,透出一丝微光。
秦墨看着兰斯菲德近在咫尺的睡颜,心想:若我真的不得好死,你必定得同我一起下地狱。
他温柔的揽他入怀,堕入无边黑暗。

帝国2034年1月26日,天空放晴,雪融化了,皮靴踩过就会留下一滩水印。
棕色的卷发随意的用皮筋扎起,帽檐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呼啸的寒风吹过他及膝的衣摆,掀开又落下。
他的身材挺拔高挑,这样的长款制服穿在身上丝毫不压个头,反而显得他潇洒冷峻——只要他不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谁也看不出这是个杀人如麻的衣冠禽兽。
泽如站在广场,表情难得的严肃,他回首,静静站在被他独裁统治五年的黑暗帝国,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而忘记了时间,手下不得不忐忑的在他耳边提醒,他才转身打算离开。
他乘坐那辆为首的、插着帝国国旗的黑色轿车,接着十几辆专用警车簇拥着跟随在后,长长的车队如同河流般涌出帝国第一监狱的大门。
兰斯菲德和秦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一切。
秦墨:“典狱长已经离开了,我们接下来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兰斯菲德却说:“不,在新的典狱长上任以前,我们仍然可以进行反击。”
说来也奇怪,泽如下任的太过匆忙,盖着鲜章的调任令一到,他就得立马去税务局报到。尽管这里目前没有新的人选前来接替,更没有按照流程办理正规的交接手续。
秦墨问:“为什么不派一个人过来先接任?”
兰斯菲德嗤笑着看他:“你以为这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么。”他冷洌的蓝眸看向远方,像一块凝结的冰刃:“立马联系瑞文,半个小时内赶过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秦墨:“好的,我现在就去。”
书房内,兰斯菲德坐在书桌后,问道:“为什么上次菲利斯不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你有去调查原因吗?”
“是的少爷,我们对此保持警惕,并且暗中进行了详细的跟踪调查。前段时间风声紧,没有得到您的指令,我不敢擅自前来。于是我下令加大力度收集证据,终于找到了铁证。”瑞文谨慎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牛皮档案袋,目光扫过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秦墨,他斟酌考虑,手便放在封口上并没有立马拆开。
兰斯菲德漠然地接过档案袋,拆开:“他可以旁听。”
瑞文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们的团队里可从来没出现过黄种人。
照片上是个长相酷似兰斯菲德的男人,如果这个人做兰斯菲德的替身绝对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偷拍角度巧妙的那几张——他从豪车上下来,戴着墨镜,只露出漂亮的下半张脸,那高傲的表情,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简直和兰斯菲德如出一辙。
原来他就是菲利斯,杜邦家族的现任族长。
秦墨心想,显然这是一个被推上去的傀儡人物。
瑞文:“自从去年七月份后,我们无法和您经常碰面开始,菲利斯背地里频频和玛卡接触,从意大利绕行的货被警方意外拦截后,我们也怀疑之前A港的那次事件是否与他有关,果然不久后,我们安排进去的眼线汇报,去年年初,他曾和蒂尔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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