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心里有谱,一个个给排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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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墨在后头听着也酸:醒花都第二了,他怎么排不上号!
醒花捂嘴偷笑,看向熄墨,脸上满满的得意炫耀之色。
说是进宫面圣,可江之晏却跟着来到御书房,而且,容晨对这里跟到家里一样轻松自在。
“我们不是来面圣吗?”江之晏被扶着坐到原本应该属于皇帝的位置上,一坐下又吓得站起来,“我们是不是不该坐这里。”
“夫人就该坐这里,有什么该不该的。”容晨将小夫人按坐下,还细心的亲手理好裙摆,再坐到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好了。”
小笨蛋疑惑,“皇上呢?”
“熄墨,去将陛下叫来。”容晨接过醒花端来的茶,亲手递给夫人提议道,“对了,北苑有一大片凤凰花,此时开花正好,一起去看看。”
“嗯,但是不是要面圣吗?”怎么是把皇帝给叫来,皇帝不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吗?
江之晏是紧张的,咬着下唇害怕。他不想见圣,也怕因自己太过胆小的缘故得罪皇帝让容晨被骂。
一眼就看出小夫人的忧虑,容晨握紧小夫人的手轻声安抚道,“一切有为夫。”
这时候熄墨进来,也不知发生什么神色匆匆在大人耳边嘀咕几句。
江之晏疑惑看两人耳语,但听不到在说什么。算了,就算是知道他未必懂。
容晨神色不变,点头表示知道。
没一会儿,那个皇帝也进门来,没有唱报没有恢弘盛大的场面,就静悄悄的进来。
而进来的人,也让江之晏大跌眼镜。他以为的皇帝,要么就该是不怒自威,或是皇天贵胄。
但进来的人实在是普通,只能用普通二字来形容。
皇上大约十三四岁左右,身上没有一点精气神,气质阴鸷猥琐,一点都不像是身居高位皇帝该有的高贵样子。哪怕身穿龙袍,也畏畏缩缩的不大方。
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江之晏觉得,这要是漫画里的表现形式,肯定周围是一团黑云。
看到皇帝,小笨蛋站起来看向容晨,希望夫君帮忙指点一下怎么行礼。
“夫人,你站起来做什么?”容晨将小夫人拉着坐下,“可是这茶不好?是比容府的差点。”
“夫君,他是皇帝。”照理说不应该那么不尊重吧。小笨蛋不明白。
容晨并不往心里去,轻笑道,“为夫知道。”
皇帝一步步走到御书房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下,畏手畏脚的眼神不住的往容爱卿那头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奴仆坐在不属于他的位置上。
“朝云。”容晨一句话,就调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宰辅大人。”朝云面对容晨时毕恭毕敬拱手行礼,哪里有半分怠慢的胆子。他也是容晨养起来的忠心奴才,只是在宫里伺候罢了。
容晨:“北苑的凤凰花近日开的如何?”
“回禀宰辅大人,极好。”朝云忍不住瞥过一旁的小夫人,惊艳之色溢于言表。怪不得能叫大人动心,竟是这样的绝色。
“那就好。”
容晨也只是走个过程给外头的人看,牵着小夫人站起来,“走吧夫人,我们去赏花。”
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座上的皇帝,仿佛那只是个没人气的木偶。
江之晏被牵出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皇帝依旧坐在椅子上,眼神阴狠的望向自己,吓得小笨蛋心一惊。
“夫人,怎么了?”容晨察觉到小夫人手一僵,心里奇怪。
“没什么,怕遇到人。”小笨蛋心想,这宫里伺候的人应该更多吧。
容晨:“无妨。”
等两人走之后,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就只剩下皇帝,连朝云都跟着出去送那位宰辅大人。
皇帝似是想起什么,突然站起来跑到方才两人坐的地方,把茶盏扫落矮桌,再从满地的瓷片里找出一块锋利一点藏在左手里。
让江之晏讶异的是这一路居然没遇到什么人,就算遇到零星几个,他们也会转身回避。
“这北苑有一大片的凤凰花,我想夫人会喜欢。”容晨牵着人进月亮门。
“容晨,你好喜欢这些艳色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浅色。”半倚着容晨进去,江之晏看千树万树红花开,绿叶红花相得益彰。
确实是美进心里。
“颜色并无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之分,人才有。”容晨便是好艳色,否则也不会喜欢艳绝天下的小夫人。
这话听着不太懂,但江之晏很喜欢这样的景色,心想:若是可以就把它画下来,再送给容晨。
说到画,他鸽了容晨好几张。果然,画手的本质是鸽子精。
“卑劣之人不会因喜欢兰花而变得高洁,而兰花也不会因卑劣之人的喜欢被玷污。”容晨一边解释,一边牵着小夫人进亭子按坐下,“夫人,在此等为夫,两刻后回来。这里已肃清,醒花熄墨在门外,别怕。”
“好。”要说一个人独处,那江之晏就不怕了。
看容晨背影离开,江之晏有些奇怪,这是去做什么?
做什么?教训儿子去了。
等容晨赶到西暖阁时容名已经跪着等训。
“你杀了周家的?”
容名:“是。”
听闻这话,容晨并未马上责罚或者恼怒,坐到上首的交椅上,语气平常问道,“为何?”
“她不敬父亲。”容名跪的挺拔,“那女子说他是下九流的娼i妓,就是在暗讽父亲是那些不检点的嫖客。”
“名儿,作为父亲,为父很高兴你的维护。”容晨话中有欣慰,可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但这些年为父交给你的道理,都吃进狗肚子去了?杀人,最蠢的办法就是自己动手。十八岁正是血性最旺的时候,为父明白,可你若真要做大事,最要紧的就是沉住气。”
“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这个量字这个吞字,你可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十年你可明白?”
“儿子知错。”容名叩头。父亲只有在教导时才会自称为父,可见父亲生气了。
他承认方才是自己做的不够仔细,虽然是悄无声息的将人处理干净,可还是有几人知道。
容晨见儿子知错,也没再多言。
“此事为父不会为你善后,你自己去收拾,别再留话柄。这宫中多的是高楼深湖,别再粘一身骚。”
“是。”容名眼中闪过厉色,会一个个清理干净的。
此时的江之晏在亭中赏花,顺带等容晨回来。凤凰花开时似朵朵红云,远远望去连绵不绝,红花中夹有绿叶,何等生机勃勃。
“从前学校画室的教学楼也有种凤凰花,但开的没有那么好看。”江之晏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静静欣赏,只要是一个人在他就很从容。
整个院子没人,所以有点动静就很容易听到。
“谁?”江之晏回头,见来人吓一跳。怎么是他啊!
“陛下?”
那个皇帝,全身轻颤,一身玄色龙袍,双手垂在两侧一步步朝着小笨蛋走过来。
“皇帝陛下?”江之晏不知怎么,面对他有恐惧。甚至不知道皇帝是怎么进来的,醒花和熄墨明明在门口的。
皇帝并不搭话,形似傀儡一步步朝着那个人走过去。
“陛下。”
小笨蛋心惊,他实在是不明白这皇帝要做什么,便只能随着一步步的接近一步步后退。捂住发慌的心口暗道:容晨怎么还不回来。
这个人眼里有他看不懂,但渗血的危险。
皇帝攥紧拳头,藏在手里的瓷器碎片刻进肉里竟不觉得疼,他要杀人,杀了这个人!
呼吸逐渐粗重。
原本艳色夺目的凤凰花,突然变得可怖起来,小笨蛋害怕。
杀了他!
杀了他,容晨就会生不如死,杀了他!
一想到容晨那张平和温润的脸上出现痛苦,眼里出现眼泪。皇帝就兴奋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攥紧左手的瓷片。
只需要把锋利的瓷片轻轻划过这个人的喉咙,这个人就会像条鱼离水一样,慢慢的死去,变成一具漂亮的死尸。
而容晨会很痛苦!
“哈哈哈哈哈!”皇帝原本空洞的双眼充满血色和诡异的喜色,高高举起左手。
第六十四章
江之晏被逼得背靠在红漆柱子上,无处可逃时终于看到救星,朝着门口颤声喊一声,“容晨!”
听到容晨二字,皇帝像是被点了穴,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把原本举起的缩回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干力气,又变成空洞的木偶。
“容晨!”江之晏转身朝容晨跑过去,这个皇帝看起来好可怕。
“夫人!”容晨进来时看到皇帝也讶异,再看到夫人跑过来,赶紧迎上去扶住,“夫人?怎么了?”
小笨蛋说不出方才是什么赶紧,平复呼吸摇头道,“没,没什么。”
刚刚那皇帝笑得可怕,不是一个人正常该发出的笑声。
“别怕,别怕。”容晨将小夫人的头按到胸口,轻声安抚,眼神示意熄墨。
熄墨了然,叫人进来把皇帝拖走。
奇怪的是,本来面如死灰的小皇帝在眼神接触到容晨视线之后,整个人一哆嗦,颤着嘴唇无声的说些什么。
“容晨。”小笨蛋听到什么声音,正要抬头去看,又被按住,“怎么了?”
“别怕,为夫在此。”
容晨看到皇帝左手的血迹,里面必定藏着锋利的东西。这小皇帝从哪里进来,居然想要小夫人的性命。
等江之晏挣开容晨的怀抱,环顾周围皇帝已经不见,有些讶异问道,“容晨,陛下呢?”
“他累了,就先送回去休息。”容晨握着小夫人的手捏了捏,问道,“是不是方才吓坏了。”
“有点。”主要是那个皇帝的眼神实在不善,看得小笨蛋后背发凉。
“为夫不会再留你一人了。”容晨担心,只是走这一小会儿就遇到这种事情,还把小夫人吓成这样。
方才皇帝的眼神确确实实的让江之晏心里发慌,心里留下痕迹,时不时就会回想。
秋风起迟了,到快傍晚才肆意起来。
容晨怕小夫人受风不舒服,便带人到殿中缓缓神。
“夫人,可要喝茶。”待容晨递过茶去叫小夫人,可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并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到底是容晨心细,一下就想通其中关窍。
“夫人。”
江之晏被叫回神,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容晨腿上,有些奇怪。他,他什么时候做到这里来的,怎么没印象。
小笨蛋不知,方才出神的时候就已经任人摆布了。
“夫人,你可知昨日京中发生一件趣事。”
“什么趣事?”江之晏听这一说,也来了兴趣。
“大理寺卿卓家的三公子,因在外养了个青楼粉头,被其正室夫人抓个现行。卓三夫人女中豪杰,差点将三公子的耳朵都扯下来。”
有瓜吃!江之晏瞪大眼睛一脸好奇,“为何啊?”
“这事儿说来可就长了。”
江之晏吃瓜吃的兴起,一下就忘记方才小皇帝的事情,揪着容晨问好多细节。
“那,那这一番闹下来,三夫人可怎么好啊?”小笨蛋不免担心。
“三夫人写了合离书已经呈上来了。”容晨把玩着小夫人的柔荑,解释道,“此事,是卓三公子不对,三夫人可休夫。卓家还得上女方家赔礼道歉,到底是他儿子不对。”
“那就好。”否则,江之晏怕那夫人以后日子不好过。
“大雍朝不拘这些男女规矩,妻子有错便罚妻子,丈夫有错便罚丈夫。”容晨绘声绘色的讲完这个趣事,见小夫人不再为方才的事情惧怕也放下心。
容晨不仅顾忌小夫人的身体,还会顾忌情绪。
“确实该如此,谁有错就罚谁,在才是对的。”
“夫人。”容晨抓着小夫人的手亲了亲,笑道,“还好为夫清醒,不会犯错。”
小笨蛋点头道,“我信你。”
容名过来时,便看到两人互相依偎深情款款的模样,思索一番没进去打搅。
皇帝被拖回属于他的寝殿。
“陛下好好反省。”朝云抬手关上门,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居然叫皇帝给跑了,实在是失职。
皇帝被丢在地上,看着门缓缓关上突然发疯似的开始脱掉身上的龙袍,“朕要见容晨,朕要见容晨!”
朝云并不理会,皇帝可没权利调动他。
“朕要见容晨,朕要见他!”
中秋宴酉时一刻开始,赴宴谈的百官早就携家眷入座,就等着宰辅大人和皇帝陛下。
中秋宴设在大明殿外的空旷地方,这里正可以抬头赏月。左右两边,左边文官右边武将,按照品级从上到下。
上首皇帝做的龙椅左手边还放着一张张桌子,这是容晨的位置。
“宰辅大人到!”
江之晏本来还有些害怕,可入席后发现他做的地方是台阶上面的,这里离下面有点远,加上天黑根本看不清人。
“这里离得远,我好开心,我看不到他们。”江之晏落座后在容晨耳边嘀咕一句,“远远看着就是一个个萝卜。”
容晨闻言轻笑,抬手搂住小夫人的腰,附耳过去问,“那为夫是什么?”
“你是容晨啊。”江之晏莫名,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容名坐在后方的桌子上,默默喝酒,一杯接着一杯饮。
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江之晏很好奇。听丝竹之声响起,从左右两边舞姬进来。今日应景,跳的是《广寒宫》。
伴舞的都是白衣服,唯独领舞那位身着水袖红舞衣,那位领舞跳的是最好,姿色颇佳。
江之晏正想看看那红衣领舞什么样子,她就甩着漂亮的水袖上台阶,莲步款款到了容晨跟前。
“芜湖!”是个美女!江之晏待她走近才看见舞姬长相,眼前一亮。
舞姬无视江之晏,一个水袖甩到宰辅大人跟前,再妩媚收回一个回眸百媚生,勾引意味明显。
“唔!”江之晏惊讶的捂住嘴巴。这个水袖甩起来好好看啊,果然比电视里那些转圈圈的演员好看不少。
这舞姬也好好看啊。
容晨突然抬手,捂住小夫人的眼睛。哪有夫人看舞姬引诱自己丈夫,还看得那么开心的,还恨不得把眼睛贴过去!
“滚!”容晨轻声呵走舞姬。
“容晨,你做什么啊?我看的正兴起。”等江之晏把容晨的手扯下来时,舞姬已经翩然而去。
容晨咽下的酒差点又吐出来,掰过小夫人的下巴,三份醋意五分难过的问道,“竟是为夫不好看,叫夫人你只能去看别人。”
“不是,我!”江之晏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做错就要道歉。
本有几分气,小夫人一道歉容晨气也消大半,直问道,“你可知那舞姬要做什么?”她要勾引你丈夫。
“不是在跳舞吗?”江之晏以为这是跳舞都要走的流程,也不懂这舞的流程,应该都是不一样的吧。
容晨长舒口气,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直接说道,“方才夫人看那舞姬出神,为夫吃醋,至少要亲两下,才能消火。”
这样直说,江之晏就懂了。凑过去认认真真的亲两下,轻声道,“你不要生气了。”
“不气了。”容晨哪会真的生气,只是寻个由头罢了。
听到容晨不气,江之晏才放心下来。
宴席过后文武百官还需到大明殿里拜月娘。
好一通折腾,到亥时才算完。
“容晨,我好困。”到最后,江之晏整个人都只能靠在容晨怀里走路。到这里之后从未那么晚休息过。
就做的时候容晨也会关心一下时间,不会做的太晚。
“好了,为夫带你回去休息。”容晨半抱着小夫人回去。
到家中又将人放到床上,亲自给小夫人卸冠脱衣,洗脸擦手。整个过程温柔细心,没有惊动迷迷糊糊的人。
“夫人,好眠。”容晨为夫人盖好被子,确定不会醒连夜折返回宫里。
这一次的中秋宴皇帝没有去,他也不想去。那些人都是为容晨马首是瞻,他是个什么皇帝?狗屁皇帝。
皇帝一直坐在地上,身上龙袍凌乱,没有人来伺候也没有人来送饭。肚子一声声咕噜咕噜的叫着,可是主人无暇顾及。
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暇顾及,何况是肚子饿的事情。容晨一定会来算账的,一定会的。
那么晚了,他还没来。
想到之后要面对什么,皇帝摊开左手看伤口。他想杀容晨的,但是不敢,最后只能把目标转到那个蠢货身上。
果不其然,在皇帝惴惴不安时,门突然被从外踹开,吓得皇帝如惊弓之鸟,蜷缩起来。
“陛下怎会如此狼狈?”容晨带着一干侍卫闯进来。
此时的皇帝满眼的恐惧,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就像是修罗一样恐怖。他对容晨的恐惧,已经在心里扎根。
只要一见到这个男人,皇帝就浑身发抖。
“陛下。”容晨单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朝着地上的人走过去,“陛下曾经不是意气风发吗?怎么如今这样狼狈。”
“容晨,容晨你放过朕好不好?朕不是故意的,朕以后不会再乱跑的。”没有皇帝的威严,在容晨面前皇帝就是一个奴才一个傀儡。
全天下,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天下是姓容的,不是姓赵的。
“容晨,你放过朕,朕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要杀我夫人。”
“朕,朕没有!”
皇帝被一言戳破,整个人都泄了气没有方才求饶时的勇气。缓缓缩成一团,眼神闪烁都不敢与容晨对视。
那时候皇帝确实想杀那个人,他不敢杀容晨。他对容晨有从心里长出来的恐惧,那种害怕已经足够让他窒息。
他本是风光无限的太子,身份尊贵,甚至能说是为所欲为。其他的皇子都被母后害死,他是父皇唯一活过十岁的皇子。
后来先帝病逝,皇帝以为自己熬出头,可以成为皇帝。可以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他是皇帝,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杀谁杀谁。
他年幼,本应该母后垂帘听政,可是容晨却在不知不觉已经掌控整个朝堂。先帝一驾崩整个朝堂都被容晨控制。
外公曾经想要反抗,将容晨困住差点就得手却还是失败.最后顾国公被诛九族,主犯的尸骨被挂在城门示众。
皇帝现在还能回想起容晨悠然坐在一旁,而那些人把母后按在地上灌毒,他差一点也要死。
如果不是因为容晨需要一个傀儡皇帝,他也要死。
皇帝知道容晨前一位夫人就是被母后害死的,而且还想要让容名死,这样母后才会生皇子,可惜没得逞。
母后做的所遇事情,皇帝都知道。母后杀人害死那些孩子,从来没有避讳。皇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很正常。
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有容晨这个人。
容晨自从把持朝纲之后,他就是个傀儡。从此之后,就是个听容晨摆布的木偶。
可皇帝还是不敢反抗,他知道容晨真的会杀他。
“没有?”容晨微微点头,迈着小四方步走到椅子上坐下,“陛下知道臣要找一个傀儡很简单,你们赵家有的是这种废物。”
“不!”
皇帝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价值。如果不当皇帝的话,他就会死,像是母后那样被灌毒毒死。
“容晨,不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皇帝没有皇帝的尊严,跪地一步步的朝容晨爬过去,想要去捧起这双鞋子都不敢。他不能碰到,否则也会死。
“臣说你是皇帝你就可以是皇帝,臣说你不是你就可以不是。”容晨看着面前的九五之尊,这样卑贱的跪在脚边,笑得越发温润。
“陛下啊陛下,人要找死,神仙难救。”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皇帝一次次磕头,他现在后悔了。他真的后悔,那个时候不知到底想的什么,就想要让容晨难过。
可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磕头的声音很响,门口的朝云都能听见。
这样的求饶容晨总是能听到,已经见怪不怪。这个皇帝,当太子时便是飞扬跋扈,杖毙的奴才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这般田地,实在是可笑。
“想来是陛下吃的太多,闲得慌。”容晨心系家中的小夫人,怕小夫人半夜起来没看到人,也不愿再与这小皇帝纠缠。
“朝云。”容晨撑着扶手站起来,左脚迈下脚踏正好踩在小皇帝的手背上。恍若未觉直接碾过去,走到门口吩咐朝云,说道,“吃太饱容易闲得慌。另外,后日叫人拟旨,周家流放。”
朝云拱手,“喏。”
门被关上,跪伏在地的皇帝知道容晨走后才整个人瘫倒在地,浑身汗津津的,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
不知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哭以后的日子。
容晨戴露而归,到院中时被风一吹觉察出一丝凉意。心道:明日该给小夫人换个院子,毕竟秋凉了。
“大人。”醒花上前更衣。
“夫人醒过吗?”容晨隔着屏风看向床帐,有些担心。
醒花为大人更衣,恭敬道,“回禀大人,不曾。”
更衣后熄墨双手端来一个玉做的三足小香炉,在大人身上转几圈,驱走寒气。以免将寒气沾到小夫人身上。
“明日河清海晏打扫好,天凉了要搬过去。叫尔等准备的灯会也都要准备好。另外熄墨,你去选两个言官弹劾周家,罪证都准备好。宫里会下旨流放,途中再找个风水宝地。”容晨嘱咐完就将两人挥退,绕过屏风掀开纱帐上床。
江之晏睡得迷迷糊糊时觉得身边一沉,习惯性翻个身钻进容晨怀里,半梦半醒问道,“你去哪里了?”
“去给夫人准备明日灯会。”容晨轻轻拍着小夫人的后背,温声安抚道,“睡吧,为夫在。”
本来江之晏就没醒,被这一哄又睡着。
翌日江之晏醒来的时候容晨居然还没醒,顿感意外。
小笨蛋很奇怪,因为之前容晨都是很早起的,就算是休沐也不曾睡懒觉。倒是他,天天睡懒觉到十点,再被容晨叫起来吃饭。
第一次醒来容晨还在睡,小笨蛋有些好奇,抬手去戳戳下巴,心里暗叹道:果然是我画出来的,我画的真好。
“夫人。”容晨被闹醒,揪住下巴肆虐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一口,“夫人醒了?”
“你今日起迟了。”
江之晏半撑着容晨的胸口坐起来,长长的墨发披在身后朝外看,“醒花和熄墨估计都等久了。”
“想着偶尔一两日陪夫人起来,也极好。”容晨也跟着坐起来,睡得舒服精神头也不错,“熄墨。”
外边的人听到声音才敢进来服侍。
“夫人。”容晨但凡有空休沐,都是亲自给小夫人束发。手熟练的挽个发髻,说道,“今晚我们去赏灯。”
“肯定很多人,我不要去。”江之晏垂眸,昨夜就已经很烦,好不容易熬过去,以为今后能高高兴兴待在家里,怎么又要出门。
容晨:“今晚只有你我。”
“嗯?”
本来小笨蛋是不太信的,但是又觉得容晨不会骗他,还是点头应下。
“夫人真乖。”
说是赏灯,但昨夜的灯会已经过去,还能赏什么灯?
入夜,用过晚膳后江之晏才和容晨出门,两人坐着马车出去。
也不知去哪里,江之晏也不知容晨要到哪里去,就只是全身心的信赖跟着过来。
最后,马车停下,但外边除了风声外便没有声音。
“夫人,到了。”
江之晏钻出马车,被容晨半抱着下来叫踩到地上,腿肚子发软。半个身子靠在怀里,轻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湘子湖。”容晨牵着小夫人到岸边的渡口。
江之晏小步过去,看渡口停着一艘乌篷船。船头站着一位持竹竿的艄公。艄公猛地回头,把小笨蛋吓一跳。
“容晨。”小笨蛋垂头,不敢与艄公对视。
“夫人,那是熄墨。”容晨拍拍小夫人的后背以示安抚,“今日赏灯就在此处,只有你我。”
“是啊,夫人!”熄墨为今晚,特地学了两三日撑船。
小笨蛋点头,跟着容晨上乌篷船。
这湘子湖不大不小,就在城北。昨夜小夫人没赏灯,心里多少有些可惜,所以今晚容晨特地备下这一湖。
等小笨蛋上船,船破开平静如镜的湖面,一点点到正中间时,才知道容晨做了多少。
一圈的灯笼把湖边围住,一串串的好看极了。湖面上是河灯,三俩结伴在水面上悠闲的飘着。偶尔乌篷船过来,把灯分开。
“夫人,喜欢吗?”容晨牵着小夫人坐到船另一边,两人盘腿坐下。
老实说,江之晏没想到容晨会费那么多心思。一湖的河灯,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还有那灯笼围成的墙。
“容晨,你是不是做了很多啊?”江之晏感动,眼眶红红。
“夫人,为夫做这些是叫你高兴,不是叫你落泪的。”容晨亲亲小夫人的额头,“这灯再怎么样,也没有夫人你美。”
江之晏没说什么,只是感动,把眼泪憋回去。风吹过来带着声声丝竹乐声,有些奇怪,视线在岸上搜寻,“容晨,你有没有听到乐声?”
“夫人你看。”容晨引着小夫人的目光到西北方向,“今日吹的西北风,若是叫乐师在船上演奏,太闹太吵。这样远远的听着,听着风送乐声到耳朵里,影影绰绰。时远时近。也不会坏了这月色。”
“原来如此。”江之晏是不懂这样风雅的事情,慵懒的躺在船上。把头枕在容晨的腿上,赏灯。
随着乌篷船一圈圈的绕,江之晏也能看到灯笼上都有题字。
“夫人,那一句是为夫写的,好看吗?”容晨也不是什么都交给下人,他的字极好。
“你的字很好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