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攻了言情文男主—— by宋青言
宋青言  发于:2024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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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屋里只剩两人。
君不离被轻轻放到床上,余风令随即弯下腰吻了过来。
帷幔从两侧垂下,温热的大掌在身上游走,让君不离身上也逐渐发热难耐了起来,他枕在余风令臂弯,被一下一下的吻着,终于忍不住双手紧紧的搂住面前人的脖颈,汲取着那能解他体内热意的甘泉。
在急促的喘息中,相扣的五指间,肌肤相贴发出热切的碰撞,最终在一声长叹中,君不离脱力的陷在了床榻之上。
鸟叫声在熹微的日光下响起,清脆的声音时急时缓唤醒了床上神情放松的少年。
君不离轻轻睁眼,身下传来不舒服的粘腻感,他有些怔愣的看着床顶,眼底有些恍惚又有些空荡。
那种几乎嵌进对方身体里的满足感让他心底越发热切,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余风令。
既然余风令不来王府,那他就去余府找他吧,不过……
君不离目光转向桌子上那精巧的瓷瓶,眸色深了些许。
有些事情好像不太适合在余府做,还是去外面吧。
余风令跟余书嘉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桌子上摆了好几堆小份的中药。
“这个叫什么?”余风令拿了根短木枝指了指其中一小堆像虫子又像树根一样的药。
余书嘉皱巴着一张小脸,一副苦大仇深在思考的样子,他仰起脸看了一眼余风令,看着他没反应,又继续低头看那皱巴巴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瞪大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看余风令。
余风令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把余书嘉肉乎乎的脸抵回去,“我脸上有字儿?”
说着他手腕轻动,树枝轻轻的敲着桌面,“书嘉这么爱学,又这么聪明,一定会记起来叫什么的,对吧。”
看着余风令这么凶,余书嘉瘪了瘪嘴,吸了吸鼻子就要发功。
“不许跟我来这套。”余风令捏住他的嘴巴,把他捏的像个小鸭子一样,“刚才是谁缠着我说你也想学的?嗯?”
熊孩子该教训的时候还是得教训,这次蛮横地抢他医书,下一次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敢撕他的书了。
余书嘉哼哼着嚎不起来,两只粗短的胳膊伸起来就要掰开余风令的大手,但就他那点儿力道,使出吃奶的劲儿都不管用。
眼看着余书嘉腿也开始胡乱使力的蹬踹起来,余风令把人捞起来强硬的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箍着他不让动,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了刚刚指的那味药放到他嘴边。
“看来光说是记不住了,这尝尝肯定能记住。”余风令捏开他忽然又自觉闭上的小嘴,压着笑开口,“这叫黄连,黄连知道吧。”
虽然余风令就轻轻碰了一下余书嘉的舌尖,但余书嘉还是立马被苦的吐出了舌头,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余风令看到他这样子毫不留情的大笑了起来。
看着余风令笑话他,余书嘉嘴巴一张,仰起脸就大声哭了起来。
余风令不仅没哄他,还把他他从自己腿上抱起来放到了地上,让他自己站着,自己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药材。
余书嘉哭嚎的声音一停,继而更大声音的哭了起来。
方泉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对两人这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就以他那沉闷的性子,估计也没啥事儿能让他变脸。
“公子,小王爷来了,正在前厅呢。”
余风令手下动作一顿,猛地看向方泉,“你说谁来了?”
“小王爷。”方泉语气波澜不惊的又重复了一遍。
余风令面上慌乱一闪而过,这前几天好不容易忘了这茬儿,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如今一听到小王爷,他心又开始错拍了。
“我娘回来了没?”余风令问道。
方泉摇了摇头,“夫人尚未回来。”
这下没法儿躲了,余风令不得不过去了。
他看了眼旁边还在嚎着的余书嘉,那双眯着的眼睛是不是往这边儿看一眼,明显已经是干打雷不下雨了。
这小子也让他头疼的很。
“下次我看书的时候,你再像这次这样不讲理的过来抢,我就把整个黄连给你喂下去。”余风令一边警告地看着余书嘉一边说道。
转头他朝着方泉说嘱咐,“你在这儿看着小公子,在我娘回来之前别让他出这个院子,一天天的越发不老实了。”
说完他就抬步朝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余风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屋里的少年。
君不离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衫,浅淡的颜色配上软烟罗缥缈的观感,衬得他越发人如白玉,光是站在那儿就美如濯濯春日柳。
余风令定了定神,面上扬起个如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我今日还想着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找我了。”
君不离抬眼看了他一眼,“我等不来你,自然就只好过来了。”
余风令干笑了两声,“我这几日有点儿事没处理完来着,就没得空。”
“那你今日可是有空了?”
“刚好忙完了。”余风令眼睛落在君不离眼睛也嘴之间,半点儿不多看。
君不离朝他笑了笑,“那就好,春华楼里的掌柜跟我说,他找了个新的酿酒师父,酒酿的极好,我正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呢。”
余风令知道春华楼是君不离的,他眉头微蹙,“你的身子还是不要沾酒为妙。”
闻言君不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个酿酒师父擅长的是药酒,所以才想让你也去看看的。”
余风令松开眉头,若是药酒,倒是可能还对君不离身子有益。
想着因为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这几日,就这样不明缘由的疏远了君不离好几日,余风令心里有些愧疚,因此他也没再找理由拒绝君不离。
跟府里的人嘱咐了几句,余风令就坐上了君不离的马车。
君不离这次出来没有带轮椅,迈步走动时能明显的看出脚还没痊愈,余风令心里看着更不是滋味了些。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君不离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唯一的知己好友,他就该压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余风令调整好了心态,跟着君不离坐上马车,如同往常一样跟他说起话来。
将近午时,本就热闹的春华楼此刻更是桌桌都坐满了人。
余风令走在君不离身侧,顾及着他的脚放慢步子陪他缓慢的走着。
几乎是进门的一瞬,离着门近的几桌喧哗声明显的低了一些,四处不时的有目光落过来。

第24章 云歇雨收
人们对于样貌出众的人总会分外注意些,尤其是君不离和余风令两人穿着打扮华贵非常,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因此聚集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
然而看到君不离行走间流露出的不便,有些人的目光里便掺了些异样起来,间或几人侧耳倾身窃窃私语,目光带着打量和可惜。
大多数人对于身份地位或某些地方优于自己的人,内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仰慕和一丝不平的心思,然而若是那人身有残缺,心里的那分不平便会被一种莫名的优异感所取代。
即使知道君不离只是脚暂未好全,但感受着这样的目光,余风令的眉头还是微不可见的蹙起了一瞬。
看着君不离目光里的愧疚也更浓了些,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必遭受这些。
他合该在任何地方都是被艳羡仰望的是才对。
余风令的眼里忽然就暗淡了一瞬,君不离可是男主啊,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在书的结局中登上帝位君临天下的人。
他的任何心思一开始就不该起,也不能起。
一直到了楼上房间里,余风令都罕见的沉默着。
风令站在门口守着,闭上房门后,余风令和君不离两人相继落座,不过片刻,掌柜的便让人上了备好的菜和酒。
君不离倾身想拿过余风令桌前的杯子,恰巧余风令也伸手想拿起杯子倒酒,两人霎时手指交叠,接着同时抬眸看向对方。
君不离指尖微动,轻探的手指落入余风令指间,两人五指恍若交错相交一般。
余风令触电一般的猛地把手缩了回去,眼神也错了开来,目光落在君不离身侧。
之前两人之间无数次的触碰亲昵,在如今回想起来也有了别的意味,余风令的心不受控制的跳的厉害。
君不离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他有些不乐意道,“你这反应,莫不是把我当什么洪水猛兽了。”
说着他委屈的看向余风令,声音里又似乎带着些不安,“你那天匆忙走了不说,后面几天也一直没信儿,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余风令一时有些哑然,他干涩的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若是忙的话,那也该和我说一声才是。”君不离垂下眼睛,面色黯然,“还是是因为你这几日一直在跟那个通房在一起。”
余风令听了这话震惊的看着君不离,他连忙摆手摇头,“我这几天都没见着泠音,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那……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君不离抬眸,“所以才没有时间去找我。”
看着君不离那双泛着潋滟波光似的桃花眼,眸子也恍若含着情意一般,他忽然觉得口舌有些干燥,本能的吞咽了一下。
微微隆起的喉结因为这动作上下起伏了一下,惹得君不离的目光下移了一瞬落在余风令修长的脖颈之上。
注意到君不离的目光,余风令连忙转开眼,眼睛四处乱看着,口中反驳道,“我哪儿去找喜欢的人啊,这几日我是真的忙别的事来着。”
君不离目光定定看着面色中带着些慌乱的余风令,唇角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让人摸不着情绪的说了句,“那就好。”
余风令听了他这句话愣了一下,没待他多想,就又听见君不离开口。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余风令下意识看了一眼君不离,对上君不离那带着盈盈笑意看向他的目光,连忙又慌乱的看向别处,语气随意,“就是……那种长得好看的,然后娇柔点儿温柔点儿的。”
他以前觉得自己就是喜欢这种的没错来着。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耳后不易察觉的一点儿红意,缓缓点了点头。
余风令眼睫轻轻动了下,回问君不离,“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也喜欢温柔一点儿的。”君不离拿起酒壶往杯盏里倒满了酒,把酒盏放回余风令桌前,“尝尝味道如何。”
虽然知道答案,但听到温柔两个字,余风令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失落,他低头看向酒杯里晃动的微光,掩下了那一瞬而起的情绪。
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热辣的口感跟舌尖相撞,浓烈的酒意瞬间涌向喉腔,随即窜到了全身一般,让他脑袋都一热。
毕竟男主就该是属于女主的嘛,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他们的喜好不就是对方吗。
关他一个男配什么事呢,无论是原书还是现在,反正男主的标配怎么都不可能是他,他又在想什么呢。
“这个酒是不错,又香又烈。”余风令笑了声,“够劲儿的很。”
君不离又拿起另一个酒壶给他倒了一杯,“这个呢?你尝尝。”
余风令一口喝完,咂了咂嘴,“入口不涩,药香也融合的恰到好处,也不错。”
“还有这个。”君不离又给他满上。
余风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他逐个尝完,脑袋开始有些晕乎了起来,心一下一下的跳的厉害,浑身也开始发热,口干舌燥的。
他有些不舒服的拽了拽领口的衣襟,一下一下的扑扇着,用衣服给自己扇着风,微眯着双眼,语气缓慢的跟君不离说道,“这个……你可不能多喝,尝一口就行了。”
君不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风令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样子,明明滴酒未沾,却仿佛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目光紧紧落在他微张的唇上,眸色深了又深。
“那你告诉我哪个味道好,我尝一尝。”君不离出口的声音都带了些哑意。
“唔……”余风令脑子都有些迷蒙了起来,他好像是想了又好像是没想,手指随意的指了一个,“就这个吧。”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语气放软了一些,“你给我倒行不行?”
余风令笑了一声,薄唇勾起一个肆意的弧度,“小王爷开口,那肯定行。”
他倾身从君不离旁边拿起酒壶,“不过就只能倒一点点儿。”
灼热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君不离脸侧,他抬眸看向余风令越发红润的薄唇,继而目光下移落在那因为干渴不时滚动的喉结上。
放在桌子上的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指尖轻轻落在了那饱满的凸起上。
余风令身子猛地一滞,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低头看向君不离。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近到君不离抬手就可以像梦中那样拽住余风令的衣襟,近到他仰头就可以吻到那柔软的薄唇。
余风令低头愣愣的看着君不离,被按住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他的心跳的越发厉害,浑身越发燥热,眼前人也变得越发……诱人了起来。
直到君不离双唇微启,红嫩的舌尖微微探出,轻轻舔了舔那嫣红的唇瓣,顷刻之间,余风令脑中轰然炸开。
他目光直直落在那被润湿了唇瓣之上,缓缓低头也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接着话语不受控制的从余风令喉咙中吐出,干哑而低沉,“我跟你一起尝好不好?”
君不离抬眼看向余风令那双浸着温柔的眸子,里面迷离着醉人的情意,让他深深陷入了其中,不能自拔。
他克制住想紧紧拥住眼前人的动作,压下眸底忍不住想奔腾而出的狂热冲动,看着余风令幅度极小的缓缓点了点头。
看见眼前人点头,余风令直接拿起酒壶仰起头朝着嘴里倒去。
三两酒滴从壶嘴散落,沿着他脸侧滑下,散出阵阵酒香。
余风令放下酒壶,自己把酒咽了大半后,倾身抬手托起君不离白皙的下颚,接着自己缓缓低头,把剩下的酒渡进了那双微张的唇里。
酒香在两人口腔中弥漫开来,余风令探出舌尖,去追逐在另一人唇瓣间渐渐消失的酒液,柔软相互碰触,唇瓣缓缓交叠,他口中舒爽的溢出轻叹。
身上传来的燥热让他额上都开始冒出汗来,只余相贴的那处泛开丝丝凉意,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捉住那眼前的清凉。
他一边动作一边半阖着眼睛看着君不离,心中不可抑制的漾出细微的欢喜来,无论身体还是心里,都迫切的催促着他将眼前人去拆吃入腹。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已然情动的模样,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脸更猛烈的回应起来。
余风令抬手握住君不离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将人不断凑近自己,另一只手落在他劲瘦的腰上上下抚动,感受着身下越发柔软的身子,他唇下动作未停,搂住人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向着床边走去。
衣料的摩挲声窸窸窣窣,附和着动情喑哑的□□,难耐急促的呼吸声从未停歇,情意缱绻在其中,一时难歇。
夜未来,床榻之上也非鸳鸯,然而交颈起香汗,锦被翻红浪,最终云歇雨收。
余风令因酒意沉沉睡了过去,君不离因体力耗尽也卧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床下散乱着衣物,床上一片旖旎风光。

夜幕低垂,更深露重,窗外传来阵阵打更的梆声。
余风令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后的头疼,他攒紧了眉头,眼还未睁开就抬手想按揉一下太阳穴。
然而手一动才发现胳膊被压着,他缓缓睁眼侧头望去,就看见了枕在他臂弯的君不离。
本就昳丽的那张脸上此刻眼角和双颊都晕染着红意,如同灼灼盛开的桃花。
余风令忽的瞪大眼睛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果然,一件不剩。
他心跳忽然骤停了一瞬,停住了呼吸视线渐渐侧移,然后就看见了怀里不着寸缕的人。
许是因为热,君不离身上的薄被掀开了大半,可以清楚的看见朵朵红梅绽放在那如玉的肌肤之上,一片凌乱痕迹。
午时的荒唐顿时涌入余风令脑海中,他倾身低头放浪形骸的话语,唇瓣间带着酒意的纠缠……
他的身子猛然僵硬了起来,眼前人身上的一切都是出自他手。
想到最后耳边君不离颤着嗓音一声声的哀求,余风令一脸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他竟然把男主给睡了……
而且最后君不离都说不要了,他还不顾人意愿的只顾自己爽快,余风令自己都沉默了,这简直就是禽兽行为啊!
明知道那是药酒了,他还一杯杯的喝,后面还换着花样儿的喝,这他不兽性大发谁兽性大发啊。
不过那酒属实也太烈太补了些,这效用都堪比那样的药了。
现在该怎么办啊。
余风令身子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僵硬的转了转脑袋看向君不离。
少年此刻闭着双眼,呼吸均匀,明显是还在沉睡。
也是,君不离本来身子就弱,下午折腾了那么久估计要睡到明日了。
余风令松了一口气,他动作放的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了动胳膊,想把手从君不离脑袋下面抽出来。
不料手一动,君不离就眉头皱了下,喉中溢出一声嘤‘咛,眼皮之下的眼球也滚动了几下。
然后,余风令就对上了君不离缓缓睁开,尚且带着些迷茫的双眼,他下意识喉结起伏,吞咽了一下。
几个字干巴巴的从他口中吐出,“你,你醒了啊。”
君不离带着些困倦的眨了眨眼,像是还未完全从睡意中脱离出来。
余风令心里乱七八糟的,上下唇动了动,张开又闭上,最后出口的只是带着些关心的问句,“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君不离慢慢的摇了摇头,余风令轻轻的把胳膊抽出来。
颈下的空荡让君不离倏地清醒过来,看着余风令的目光也清明了些。
“抱歉啊,这次……这次是我过分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余风令一脸诚恳,眼底满是歉意,他急急地说道,“如果你想教训我,无论是打我还是骂我我都不会反抗的,总之这次是我不对。”
然后他缓缓垂下了眼,掩住那不受控制的从心底冒出的一丝黯然,声音低了些说道,“要是你因此讨厌我,不想见我了的话,我之后也会自觉地不在你面前出现的。”
君不离闻言双目微张,用胳膊支起身子,出口的声音带了些恼意,“不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不想对我负责了吗?”
本来都准备好了接受被恶语相向,甚至被拳脚相向了的余风令一愣,他怔怔的抬起头看向君不离,无意识的重复了声,“负责?”
“难道你不该对我负责吗?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难道你想提起裤子不认账吗?”君不离瞪他,语气里满是质问。
余风令被他这句“提起裤子不认账”给噎了一下,他面上带了几分犹疑,“可是……我们都是男子啊……”两个人都是大男人怎么负责啊。
君不离还是男主,当今皇帝之子,更遑论说两个男子在一起这样的事,根本就无法和男女之事一样赤裸裸的明告于世。
至于军营里有这类事大多也不过是为了发泄而已。
若是世人知晓君不离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
想到这儿,余风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看着他这样犹豫抗拒的反应,君不离蓦地一脸怒色的起身,但他身体一动,全身的酸软就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身子也不受控的向后坠落,余风令连忙伸出手来把人捞住,下一瞬君不离就被他的力道带着,倒进了他的怀里。
手下的腰肢劲瘦紧致,身前的人恰好被他整个环住,许是因为脱力,君不离整个身子都陷在余风令怀里。
他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些淡淡的欢喜散了开来。
感受到颈侧传来的略显急促的呼吸,余风令心中微叹一口气。
温热的大掌整个覆在君不离腰身上,余风令手上添了些力道,一下一下的给他按揉着。
君不离身上酸痛的厉害,下意识就想躲,然而被按住根本躲不开,他咬牙双手搂住了他的背,手上用力的抓着,指尖都泛出了白意。
突然,脖颈处突然被滚烫打湿,接着耳边传来抽泣声。
君不离哭了。
他手下动作一顿,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随着时间过去,君不离俨然没有平复来的趋势,甚至连身子都哭的有些起伏起来。
余风令抬手给他顺了顺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勺,自己身子微微后退了些,然后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君不离一脸泪痕,眼角更是红的厉害,睫毛也被打湿的一簇一簇的,看着可怜的紧。
“不要哭了好不好?”余风令抬手抹去他眼底落出的泪珠,“无论如何是我不对,你是如何想的都可以跟我说,不要自己难过。”
君不离抬眼看他,桃花眼此刻泪蒙蒙的,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轻颤,语气里夹杂着些酸涩。
“你说的对,反正我们两人都是男子,也没有什么清白一说。若是你觉得勉强,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余风令看君不离虽是如此说着,但眼底的委屈却越来越多,像是要随着那又盈满的泪珠落下来一样。
他心中微动,心跳忽然就加速了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余风令带了些微不可查的紧张开口,“我对你做这些事,你……有讨厌我吗?”
看着君不离摇了摇头,余风令心跳更快了些。
但想到了什么,他又认真的问道,“你知道这种事情,仅仅是朋友的话,两人之间是不能做的吗?”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君不离哭了一场,本就疲惫的精神越发困意上涌,他眼皮有些沉重的眨了眨。
他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或许他日后该强身健魄了。
余风令抬手摸了摸他散落在背上的长发,语气放柔了些,“今日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看着君不离虽然眼里难掩困倦,但还是带着些执着的看着自己,他低头安抚般的吻了下眼前人的额头,“明日我来找你。”
君不离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温热,眼睛眨了眨,几瞬后,他的嘴角忽地漾起了一抹笑意,眸子里也泛出细碎的欢喜来。
眼前人的答案呼之欲出。
看来,这困倦倒是来的恰到好处。

君不离宿在了春华楼,余风令就坐了他的马车回府。
虽然风林在前面赶着马车,一路上什么也没说,但余风令到了府门口下车的时候,看着站在一旁的风林还是觉得有些脸热。
天知道他打开门看见风林时有多尴尬,他们午时进门时风林就那样站在门口,他出来时他还站在那儿。
这侍卫的活儿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进了府门,余风令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君不离笑眼盈盈的模样,整个人窝在自己怀里乖巧至极,他嘴角压不下去般的弯了起来。
心里也软乎乎的,丝丝甜意在胸口化开,他走路的脚步都会轻快了些许。
“又去哪儿混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沉肃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余风令抬眼,然后就看见他爹背着手一脸正色的看着自己。
古板严正的样子就像是学堂里的夫子,公堂上的判官,端的就是一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余风令心里刚因为激动冒气来的小火苗,在这目光下突然被浇灭了点儿。
要是让面前的宰相大人知道自己儿子睡了小王爷……
他都不敢想自己会是何下场。
“啊……那个……”余风令脑中飞速运转,赶紧回忆今天出门前说的,要去了哪里干什么。
“小王爷新找了个酿药酒的师傅,今天就让我帮忙去尝尝酒。”接着他像是不好意思般的挠了挠头,“没想到那就后劲儿有些大,我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余父眉头微皱,语气里带了些劝诫,“酒亦伤身,可适度不可过量。”
余风令连忙点了点头,“我在外面也就是偶尔喝一点儿,这次纯属是意外。”
然后就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余风令在家里待到九岁,后面几年一直是在外面长大的,而余父又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尤其是官位越高人就越发严肃沉闷了起来,越发不苟言笑。
因此两人之间并不如余风令和余母之间话那样多。
余风令就见他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他心里忽然一紧,不会他爹知道了吧。
但应该也不太可能啊,消息也不带这么快的吧,更何况门外有风林守着,屋内的情况应该不至于被人知道吧。
就在余风令心里愈发忐忑不安愈发拿不准的时候,余父开口了。
“我听你娘说,你前几日跟着顾随去了青楼,还在那宿了一夜。”
余风令听了猛然松了一口气,但看着余父说这话面色不是很赞成的样子,他连忙又摆手解释,“那次游听扬也去了来着,我们仨什么也没干。”
余父看着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面色和缓了些,点了点头,“青楼里鱼龙混杂,混乱不堪,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整日游手好闲的,等过几日,我在朝里给你安排个差事,你去干段时间试试。”
说完没管余风令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就转身走了。
余风令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肩头瞬间耷拉了下来。
什么嘛,他可不想去当什么官,天天还要早起去点卯,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了。
更何况,他这还刚找了个老婆呢,这要是有了差事,他爹还盯着,那他哪儿有时间去谈情说爱啊。
余风令面色一正,他得在他爹给他安排差事之前,自己先找个正经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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