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令回房的路上就开始思考,除了去当官,还有什么样的差事能让他爹觉得不无所事事。
要不他去当个武师傅,教小孩学武?
他想着摇了摇头,这好像跟他宰相公子的身份不太符,这人家一查,估计也没几个敢用他的。而且这个好像也要早起。
要不开个医馆?开个药铺?
就是京中已经有医馆药铺了,人家还是传承了好几代的,底蕴也不是他能比的,他就算开也比不过,就只能说是小打小闹了。
余风令直到回了屋沐浴洗漱完,躺在床上临睡前还在想着。
虽然有过一闪而逝经商的念头,什么穿越桥段经典的卖肥皂,提取精盐,制作玻璃,更甚至还有做火药什么的,但是商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光是耗费在上面的时间精力都非同一般。
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下来的,一旦开始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停下来的。
余风令在床上翻了个身,长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当个纨绔清闲一辈子也挺好啊。
不过他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老婆有脸有钱还有权的,他也得有点儿作为,不然老婆跟人跑了他都没地儿哭。
余风令脑子里一会儿想着经商还是做官,一会儿想着白日里的君不离,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日光透过窗棂在屋内落下几道光影,稀稀疏疏。
余风令在床上睁开眼,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床顶,想到昨日的一切还觉得有些恍惚。
他竟然真的跟君不离睡了,那可是男主啊。
而且还是他在上,君不离在下。
想到君不离在他怀里眼角含泪的模样,余风令的心就砰砰的跳了起来,嘴角也渐渐勾出上弯的弧度。
这美人在怀倚姣作媚的感觉可真是不赖啊。
余风令嘴角的笑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猛地翻身坐起,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现在直接就去王府找君不离。
但不行,他可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还得找个更显他风度的衣服。
余风令起身站在镜前,摆了个姿势,看着镜中自己颀长的身材,孔武有力的臂膀,以及颜如冠玉的俊颜,不禁面露欣赏。
如此英姿,怪不难连男主都为他倾倒,无法拒绝。
余风令一早上,嘴角都没下来过,吃饭时嘴角都是弯着的。
余书嘉在旁边,一边拿着他的小碗吃饭一边歪着小脑袋看他,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就瞥向他。
“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肉啊。”余风令咽下口中的菜,头也不抬的问道。
余书嘉奶呼呼的声音朝他响起,“哥哥,你四背着我偷次糖了吗?”,
“我吃糖还用背着你?”余风令看着他缺了几颗牙的嘴,丝毫不收敛的朝他笑了声,“我一天吃八次,饴糖灶糖龙须糖都换着吃。”
说着他咂了咂嘴,像是回味一般,声音里满是享受,“是真好吃啊。”
余书嘉听着咽了咽口水,转过小脸就去看余母,瘪起小嘴委屈巴巴的,“娘,我也要。”
余母抬眼看了他一眼,冷漠无情道,“不行,想都不要想。”
余书嘉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像个小牛一样,接着不满的大声喊道,“为什么哥哥就可以,就我不可以,坏娘亲。”
余母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声音警告,“你别惹我打你啊,你哥是大人了自然可以吃糖,你可不是大人。你要是再吃糖,你的牙可就都黑了,到时候丑死了。”
她说完小的,又抬头看了眼大的,眼里带了抹嫌弃,“吃个饭也吃的着急忙慌的,吃完了快出去吧,一天天的在这儿净招惹他。”
余风令吃完最后一口,连忙起身朝外走去,带笑的声音逐渐远去,“儿子听命,这就退了。”
心中澎湃着的余风令这次出去也没坐马车,骑上马就朝着春华楼奔去。
到了春华楼门口,他下马后先是站在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抬步朝里面走去。
然而进去后,到了君不离房间门口,就闻见了一阵药味儿。
接着就听风林说,君不离竟然发烧了。
余风令立马心里一个咯噔。
坏了,昨天大意给忘了,那事儿干完后好像要洗干净来着。
余风令轻手轻脚的进门,走近床边,目光落在床上正睡着的少年身上。
君不离面色酡红,额上散落着汗珠,眉间几乎蹙出了一个小峰,眼睛紧闭,睫毛却时不时颤动着,明显睡得很不安稳。
红的异常的唇瓣微张,伴随着薄被之下的胸口一起一伏,像是呼吸不畅的模样。
余风令心里忽然就像被细小的鞭子抽打了一下似的,竟然有些细微的疼逸散开来。
他坐到床边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君不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手下的温度滚烫,余风令看向君不离的眼里不禁闪过了几分自责。
昨日他看人困乏的厉害,只是简单的给人擦了擦身子,是他疏忽了。
“嗯……”床上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脑袋在枕头上左右辗转了几下,发出不舒服的轻哼。
看着他明显干燥失了水色的唇瓣,余风令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然后回到床边坐下。
他把水放到一旁,转过身来就看见君不离眼睛半阖,朦胧着一双半红湿漉漉的眸子,没太有精神的看着自己。
看到余风令看过来的目光,君不离缓缓眨了眨眼,面上带了些委屈,唇瓣微动带着鼻音的小声开口,“难受……”
君不离摸了摸他烧的发红的脸,面色带了些担心,语气轻柔,“头疼吗?”
感受到脸侧的清凉,君不离在他手心轻轻蹭了蹭,像是告状一般说道,“全身都难受,头疼,喉咙也疼。”
“起来喝点儿水,过会儿喝了药就好些了。”君不离把他落在脸上的发丝顺到耳边。
君不离发出轻嗯的一声。
余风令揽住他的背把他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后拿起一旁的水喂到他嘴边。
身体发热加上冷汗带走了不少水分,君不离唇瓣刚靠近杯口,便扶着他的余风令的胳膊大口喝了起来。
余风令看他难得急躁的样子,轻笑了声,“是不是早就渴了,怎么这么可怜啊。”
君不离喝完拽了拽他的衣服,“还要。”
“自己能坐稳吗?”余风令低头问他。
看君不离点了点他,余风令起身走到桌边把茶壶直接拿了过来,又倒了两杯君不离才不要了。
把杯盏和茶壶放下,余风令坐回床边,“渴了怎么也不唤风林进来?”
君不离没说话,只是歪了歪身子朝着余风令靠过去,头靠在他颈窝。
余风令顺势抬手揽住他,给他擦了擦嘴上残留的水渍。
“头疼,不想待在这儿。”君不离在他身上蹭了蹭,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不时身子动动,发出难受的哼唧声。
余风令摸了摸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背,“先睡一会儿吧,等热度降下来些了,我带你回去。”
“揉揉。”君不离拿着余风令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声音低软,“像昨天那样的。”
看着他像全心依赖撒娇卖乖的模样,余风令心里骤然软塌了一瞬,面上也带了些柔意,“知道了,睡吧。”
纵使知道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但此刻余风令看着怀里像袒露出肚皮的猫儿一般的君不离,突然就觉得,难走些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宝物都不是易得的。
君不离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午时余风令把人唤醒给他喂了药,人喝完又睡了过去。
直到天色又快黑了,君不离身上的热度才明显降下来些,想着他说的话,余风令让风林去门口把马车备好。
这间屋子是专门给君不离准备的,柜子里衣物也都齐全。
余风令拿了件稍薄稍长些的斗篷盖在君不离身上,然后把人打横抱起走出房门出了春华楼上了马车。
晃晃悠悠的马车伴随着车轮声微微颠簸,微微唤醒了君不离。
他靠坐在余风令怀里轻蹭了几下,抓紧了眼前人的衣襟。
到了玥王府,马车停了下来。
余风令把君不离身上的衣袍重新盖了盖,直接把人抱起走下马车。
“……风令?”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不确定轻唤,语气温润嗓音低沉。
余风令抬步的动作一顿,侧目看去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带笑意的面庞,他面上带了些惊喜和不可置信,“靳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真的是你啊,风令。”靳疏逸依旧如从前般温雅,他眸中含笑,温声道,“昨日刚回来,刚刚拜见完老太傅,这不现在正准备去老师家蹭个饭呢。”
余风令闻言也会心的笑了一声,“那我爹得可高兴了,估计饭都能多吃两碗。”
刚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衣襟被使劲拽了几下,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就对上君不离瞪着他的一双眼。
“这是……”靳疏逸羽带疑惑,目光落在余风令怀里,因着君不离的脸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余风令抱了个人,却看不清是谁。
余风令没解释,而是抬声和他说道,“靳大哥,你等我一下啊,我待会儿跟你一起回去。”
他坐着马车回来的,马还放在了春华楼里呢,晚回去了,他爹指不定更快的给他找活计让他忙了,现下正好和靳大哥俩人坐一个马车回去。
话音刚落,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疼意,余风令低头就见君不离张嘴咬了自己一口。
君不离动不动就咬人这毛病是真气人,余风令皱眉低头看他,“怎么又猫变狗了?”
果然乖巧温顺也就只是一会儿,张牙舞爪才是君不离的常态。
“我都要难受死了,你还在这儿跟人大说特说。”君不离眼神斥责,满脸怨气的看着他。
“没事儿,挡着风呢。”余风令把人往上颠了颠。
转头又跟靳疏逸喊了句,“靳大哥,你等我会儿啊。”
看他点了点头,才又抬步朝着王府内走去。
君不离抬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语气不满,“跟你说话的那人是谁?”
“你不知道他?”余风令脚步不停,面露惊讶的低头看了他一眼。
君不离眉头皱起,面上的不满愈发浓了几分,“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我必须要知道的吗?”
第28章 古代断袖不好搞
“我就问问,你急什么啊。”余风令说道,“他是我爹的学生,现任翰林院侍讲学士。”
而且还是原文男二,下一任宰相。
“靳疏逸?”君不离眉头微皱。
余风令低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不是知道。”
“他不是近几年才来京的吗?你是怎么和他相熟的?”君不离狐疑的看他。
余风令听了笑了声,“他可是我引荐给我爹的,我认识他可比我爹认识他的早。”虽然原书没有他,靳大哥也拜了他爹为师,但因为有了他引荐,靳大哥可少走了不少弯路。
“十二岁那年,我和外祖在去乌城的时候,遇上了大雪,偏偏在路上马车又坏了,停在的那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余风令抬步迈入屋里,接着说道,“那冰天雪地里,差点儿没把我和外祖给冻成冰雕。”
“是靳大哥恰巧路过,让我们上了他的马车,那年乌城的雪下的极大,冻死了很多人 ,也是靳大哥留我们在府上过了那个寒冬。后来听说他要有意来盛京发展,我就给父亲写了信。”
君不离被放在床上,看着说起靳疏逸眼里带了点儿笑意的余风令,眸色微不可见的深了几分。
总是有那么多的人来分去他的目光,为什么他就不能跟自己一样眼里只有他呢。
“你留下陪我好不好……”君不离拽了拽余风令的衣角,仰头看他,尾音轻软,像是祈求又像是撒娇。
余风令被他看的心头一软,但想到他爹那心又硬了起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安抚,“乖啊,今天不行,不过明天一早我就来看你。”
想着外面靳疏逸还在等着,他弯下身子亲了亲那人微微下垂的唇角,“今晚好好睡一觉,天一亮我就来了。”
说完急忙转身朝外走去。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手上用力攥紧了半盖在腿上的被子,唇瓣紧抿,眼神阴沉沉的像是要滴出墨来。
就这么急着去见他吗?
被子上的褶皱深紧,君不离的手用力地发着颤,泛红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不够,这还不够,自己应当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才是。
自己生病他的眼里怎么能还有旁人?
快步出了王府的余风令看见不远处的靳疏逸,嘴角眼里涌上笑意,朝着他喊道,“靳大哥!”
靳疏逸闻声转身回眸,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些。”
“这不怕你等久了吗。”余风令朝他走近,笑声道。
靳疏逸帮他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声音含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
余风令老实的站着,语气无赖,“在靳大哥面前我当然是孩子,毕竟你这七岁可不是白长我的。”
“还是一样的滑头。”靳疏逸笑了声,指尖微弯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两人上了马车,方向背向玥王府,朝着余府驶去。
马车走了没一会儿,余风令懒散的躺在靳疏逸腿上,翘着二趟腿一下一下的甩着脚。
靳疏逸低头看他,无奈的笑了声,语带关切,“累了?”
“唉。”余风令叹了口气,面色忧郁,“我是愁啊,昨晚我爹就说要给我安排个差事,今天他见了你,肯定就更急着给我找活儿干了。”
“你不喜欢?”
“我当然不喜欢了,你看我爹那老古板样,肯定给我找的不是些轻松的。”余风令越想眉头皱巴的越紧。
靳疏逸手指在他眉心按了按,“年纪轻轻的可不要总是皱着眉。那你有想做的了吗?”
“哎。”余风令眼睛一亮,看向靳疏逸,“我还真有想法。你觉得我去试试经商怎么样?”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神情,靳疏逸笑了声,“你性子活泛,口齿又灵活,倒是挺适合的。”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这并非是一蹴而就的,坚持下去可不容易。”
余风令闻言叹了口气,“这个我也想到了,想想我们之前在各个地方见到的那些商人,天天可是这里跑那里跑忙的很。”
靳疏逸想到跟着他和林老在外义诊的那两年,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怀念,他语气里带了些怅然,“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余风令附和,看向他的眼里带了些打趣道,“都这么多年了,靳大哥,你还没找着媳妇吗?”
“怎么说的跟你找着了似的,你有媳妇儿了?”靳疏逸笑他。
余风令表情一顿,嘴巴关键时刻把住门儿,撇开眼不看他,嘴角勾着抹笑意,一脸神秘,“我不告诉你。”
“跟我倒是还有秘密了,看来还是长大了的。”靳疏逸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刨根问底,反而话语一转,问他,“在玥王府门口,你抱的是玥王爷?”
“啊……”余风令面色不自然了一瞬,尽力声音正常说道,“他发烧了,走不动路,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说完怕靳疏逸问多了露馅儿,他连忙又转移话题,“靳大哥,你有中意的女子吗?”
比如女主,如今彻底走偏了,男主跟他在一起了,往好了想,那这正好啊,也不怕君不离再为了女主发疯折腾了,靳大哥努努力和女主来个大团圆,皆大欢喜。
不料靳疏逸摇了摇头,“我暂时并未有成亲的打算,如今唯一所想就是能在朝堂之上有所建树,在我尚且能做些什么的时候,为百姓和朝廷尽些绵薄之力。”
余风令被这为民爱国的话说的都有些羞愧了,他张了张唇继续说道,“那这也不耽误成亲啊,我爹不仅成亲还生了我和余书嘉俩呢。”
靳疏逸闻言失笑,也未和他争执,“一切自有缘法,也许时机到了,我自然就有这打算了。”
余风令翻了个白眼,“得,这话说的很有佛性,劝不了了。”
没过多久,马车便来到了余府门口。
余风令和靳疏逸两人还未进膳厅呢,里面的人就闻声看了过来。
不出余风令所料,果然他爹一眼就略过了他,目光落在身旁的靳疏逸身上,一向严肃的脸上也带了些笑意。
“泽良,你是何时回来的?”
“老师。”靳疏逸躬身朝余父行了个礼,笑声道,“昨日回来的。”
“事情可都处理完了?”
“不负皇恩,幸不辱命。”靳疏逸难得面上带了点儿意气。
余父面露欣赏的点了点头,语气礼难掩称赞,“有你在,我也算后继有人啊。”
余风令拉着靳疏逸来到桌前坐下,没忍住朝余父说了句,“爹,你这面前可还有俩儿子呢,怎么就还后继没人了。”
说着他侧头看了眼睁着双大眼睛来回转的余书嘉,“你说是不是啊,小老二。”
余书嘉一天也没吃着糖,心里记仇的很,不仅不理他,反而脆生生的朝着靳疏逸喊道,“靳哥哥!”
靳疏逸朝着余书嘉笑了笑,倾身越过余风令摸了摸他的脑袋,手伸向怀里拿出个精致的玉雕小狸奴递给他,“几个月不见,书嘉又可爱不少啊,送给可爱的书嘉一个可爱的小狸奴吧。”
“是猫猫!”余书嘉眼睛一亮,低头伸出小手摸了摸小狸奴光滑的脑袋。
余风令看着大的摸了小的的脑袋,小的又摸了更小的的脑袋,耸着肩膀笑出了声。
他抬手使劲揉乱了余书嘉的头发,嗲着声音道,“小书嘉为什么不理哥哥呀。”
被揉的脑袋也跟着乱晃的余书嘉小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抬手抓住余风令的胳膊,小嘴一撅,鼓着小脸气呼呼的瞪他,“才不要理大坏蛋。”
看两个人又开始了,余母拍了拍余风令作乱的手,“再把惹哭了别扔给我啊,一见面就闹他,还说他闹你呢。”
说完她看向靳疏逸,面色温婉,“泽良这几个月没见,看着倒是瘦了,看来我得让人好好给你补补,把掉的肉都给长回来。”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必定时不时就得来蹭顿。”靳疏逸笑声回道。
饭桌上多了个人,一顿饭吃的比平时也热闹了些。
晚膳结束后,靳疏逸跟着余父进了书房,余风令没听见他爹再说给他安排差事的话,也微微松了口气。
自己回了房,他坐到书桌前,拿起笔支着头思考了起来。
玻璃做起来不太容易,要是经商的话,倒是可以从香皂肥皂做起,有了稳定的资金流就可以开个药铺,开个医馆的。
至于提取精盐……大昌严禁贩盐,他可不能用来谋私利,这个得用在关键时候。
这么想着余风令忽然眼睛一亮,他之前还担心皇帝知道了他睡了君不离该怎么办呢,这不办法就来了。
这精盐火药水泥的,单拿出来一个不都得是王炸啊。
当下还得靠香皂,最好的赚钱法子,正好君不离名下什么产业都有的,帮他宣传一下应该也不过分吧。
来个二八三七分的,四六也不是不行。
按照原书男主的性格,君不离还挺专一,应该也不是个容易变心的,那这应该也算是一家的财产了。
“嗯……”余风令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想的属实是有些远,谈情说爱都还没开始呢,万一处着处着再掰了的,毕竟古代断袖实在是不好搞,走一步看一步吧,财产还是得划分好。”
余风令到王府时,听见下人说君不离正在书房,他转了步子向着书房走去。
进门转头,他一眼就看见了明显脸色还有些红意的少年,一头长发垂在身后,伴随着时不时的咳嗽,几缕发丝从肩上垂落到胸前。
听见脚步声,君不离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目光又放在了手上的账本上。
余风令皱了皱眉,走近他,伸出手来想要试试他额上是不是还热着。
没想到君不离脸一转,躲了开来。
余风令看了眼落空的手,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君不离,嘴角带了点笑。
“还气着呢啊。”
君不离没理他。
余风令弯了弯身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再动,低头凑近他,声音里带着些低沉的笑意,“气性这么大,我看看昨晚上是不是也没睡好?”
“睡不好也不关你的事。”君不离声音冷冷的,拉住他的手腕就要把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拽下来。
动作间,口中发出几声抑制不住的轻咳。
喷洒在余风令手上的气息带着些灼热,连同指尖传来的热意无一不显示着这人正发着低热。
余风令额头抵住他乱动的脑袋,鼻尖轻触,抬手按住他后颈,指尖轻轻捏了下。
“这几日我爹说要给我找个差事做呢,估计就是那次去青楼让我爹记着了,我昨天要是回去晚了,他肯定今天就安排我去干活儿了。”
两人呼吸交错,近的几乎睫毛都要相互碰触,余风令目光渐渐下落,然后微侧了下脸,含上了那异常殷红的唇瓣。
账本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般,君不离猛的搂住余风令的肩膀,仰头带着些凶狠的攫取着余风令口中的气息,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余风令伸手环住君不离的腰,把人紧紧扣在怀里,暧昧的急促喘息声和带着些水意的亲吻声在寂静的书房里逸散开,缱绻至极。
两人已然都已经情动,君不离没过多久便败在余风令的攻势之下,身子软的厉害,被动的仰头开合着唇瓣。
余风令搂住君不离腰背的手渐渐下滑到他的臀部,君不离下意识抬了抬身子,余风令手继续下滑,搂住他的大腿手一抬把人捞到了自己身上。
接着他身子一侧坐了下去,手里的人被他放坐在了自己腿上,掌下就是君不离劲瘦的腰身,只不过他从低头变成了仰头。
余风令的吻密密麻麻的向下吻着,君不离被迫抬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抓紧发颤,喉中溢出阵阵低吟。
滚动着的的凸起被余风令轻含在唇瓣间,他舌尖轻探,放在人腰间的双手伸向他衣里上下轻抚着,惹得怀里的人身子猛地一挺,那双迷离的桃花眼也受惊般的微张了几分。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反应,余风令停下了动作,把头埋在君不离身上,缓缓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君不离靠在他肩上,起伏的胸膛渐渐平静下来,偶尔因为咳嗽身体轻颤几下。
余风令脑袋在他颈间蹭了蹭,声音里还残余着动情后的喑哑,“别气了行不行啊……”
感受着身旁人的亲昵,肌肤上传来的细麻痒意,让君不离的心里像是晕染开了蜜意一般。
肌肤相贴让他的心里升出了莫大的满足感和欢愉感,此前的一切低落情绪都消失殆尽,只余眼前抱着自己的一人。
君不离伸手像余风令摸自己一般抚了抚他的脸,他轻声开口,“你要是有了差事,会很忙吗?”
余风令抬手抓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脸稍稍侧了侧,靠在他掌心里,语气带了些未开始上值就带着的疲累,“忙不忙的另说,你说这早出晚归的,自己的时间就没了大半是不是,更关键的什么你知道吗?”
他抬眼看向君不离,君不离脸上带了点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更关键的是它吸人精气啊,让人精神萎靡,活力衰退,我见你时肯定都没有以往的激情了。”余风令语气夸张,表情抗拒,浑身上下都冒着对要定点点卯的差事的不喜。
君不离眨了眨眼,“那你怎么办啊?”
余风令没答,反而突然转了话题,“我这儿有一门生意,你做不做?”
“你想经商?”君不离看着余风令的表情,明白了大半,他也不答反问。
余风令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确实有那么点儿想法。”
“那你想做哪方面的呢?”君不离看着他因为说话又开始有些发干的唇瓣,忽然倾身给他舔了舔。
余风令眸色一深,按住他的脑袋又吻了过去,边吻边气息不平的说道,“我这……有一个做……香皂的法子……”
“什……么……”君不离唇舌间动作不停。
看着他俨然又要停不下来的趋势,余风令把人脑袋扶起来,看着他清了清嗓子,“说正事儿呢,先让我说完的。”
君不离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含了蒙蒙雾气的桃花眼看他,那眼角的红意都像是带了钩子一般。
“正经点儿。”余风令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我说的这香皂不是那用磨碎的皂荚做的肥皂团,而是用猪油和草木灰还有贝壳做成的。”
“还可以加上各种芳香精油,用完后身上都能留香,而且一点儿也不磨人。”
君不离故意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扫着余风令的手心,激起了一阵轻微的痒意。
“那做这个东西难吗?”
“唔……不是很难。”余风令动了动手指,但手并未拿开,“反正是可以雇人大量制作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君不离抬手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目光落在他脸上。
“你名下不是各行各业的产业都有吗,我们到时候做了第一批,可以先在你的那些什么胭脂水粉铺子里摆上。”
“再让寻芳阁里的姑娘们先用上,他们见客的时候再提几句,这名头不就打响了吗,到时候这买的人自然也就有了。”余风令道。
君不离抬了抬眉,“那你能给我什么呢?生意人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那我肯定不能占你的便宜啊。”看着正坐在自己怀里的让他心头发热的少年,余风令顿了顿继续说道,“到时候咱们赚的钱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