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帝王A分化成Omega以后—— by蓝白内裤的猫
蓝白内裤的猫  发于:2024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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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斯廷轻轻伸手,将那枚内存块,重新放回白狼骑手里。
“还是你自己保管吧,没人可以真正取代卡厄西斯的白狼。就算命运突然心血来潮,对弃儿投下幸运的一瞥,我认为我们依然可以各司其职,不是吗。”
他转身离开。
大约40分钟过后,叶斯廷抵达寝宫门前。
宫门前只有4名狼骑在持枪执勤——
在圣洛斐斯一役后,他们4个加上白狼骑,就是仅剩的几名、一路追随尼禄至今的狼骑了。
叶斯廷向他们低头致礼,狼骑们齐齐压低枪支,也沉默着肃立回礼。
这个回礼姿态,已与狼骑平常对臣子的礼节有所不同。
极其审慎的搜身工作过后,他被狼骑放进皇帝寝宫。
寝宫前所未有安静空旷,到访的只有冬日的微风。
尼禄分化成Omega后,因暂时没有择偶标记,原本在寝宫内驻扎的狼骑们,便不得不将戒防范围由宫内退到宫外,留下米弥尔和伊娃贴身侍奉尼禄。
后来米弥尔也在战役中牺牲,于是如今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伊娃一人守在尼禄身旁。
叶斯廷穿过略显萧索的蔷薇花丛,绿眸逐渐转深,唇角也微微抿紧。
伊娃早已在一层大厅等他,看见他来,她便起身致礼,然后让开道路。
“陛下正在二楼卧室等您。”伊娃说。
她看着叶斯廷,眼神稍微顿了顿,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还是叶斯廷解围:“宰相阁下就好了。”
“好的,宰相阁下。按照皇室礼节,我将从此刻起离开寝宫范围,直至陛下传唤后再返回。”
他们又向彼此低头致礼。
伊娃转身向宫外走去,叶斯廷则迈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自他进入寝宫范围,蔷薇信息素就已经在四处浮动。
此刻每迈上一级阶梯,浓郁爆发的香气,更是每时每刻都冲击着他的鼻腔。
然而信息素紊乱与易感期的信息素气味,细闻起来并不一样。
蔷薇香虽然浓郁,却并不似曾经那样甜美迷醉。
反而隐隐透着一种苦寒,如同陷没在冰雪中的无人区玫瑰。
……是本该被糖果、玫瑰花、清晨露珠等——总之被整个宇宙最美好的事物簇拥的皇室蔷薇。
最不能够,也最不应该散发出的苦寒香气。
叶斯廷唇线抿紧,步上二楼,一只手握住衣兜里的备用抑制剂。
当手掌触上门把手,他好似被蓦地冰了一下,仿佛这时才从美梦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与美梦一模一样的现实中。
停滞片刻,门把被微微发颤的手压下。
然后缓慢往前推开。
哗啦一声,卧室内的窗纱被风扬起,一些雪白的纸页,从大床上飘起,又慢慢落向地面。
叶斯廷踏入,抵达命运为他指向的终点。
尼禄的确是在等他。
他的下半身裹在被子里,微微蜷曲的手指间,还握着一根光子笔。
上半身在床头的靠枕前歪倒,最终侧趴昏睡在一边。
很显然,在叶斯廷到达以前,银发皇帝依旧在试图扛着镇静射线工作。
但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如今已经不再能纯靠意志力支撑。
于是手里还攥着光子笔,就再度陷入昏睡。
那些飘向地面的草稿纸,就是从他的指尖滑落出来的。
叶斯廷蹲下来,一张张把那草稿纸捡起,整整齐齐地归置在床头柜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来到床边蹲下,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抚上尼禄的脑袋,并微微低下头来。
“尼禄……”
他的额头触着尼禄的银发,声音极轻地喃喃。
这原是一句比尘埃更轻的自语,而非一声呼唤。
但他手掌下的少年,却微微动了下眼睫,将红眸缓慢睁开。
尼禄立刻没有坐起来。
镇静的困倦和信息素紊乱的消耗,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遥远和迟滞。
他只是在叶斯廷的手掌下静静躺着,眨动着红瞳,片刻后才轻轻说:“你来了。”
“陛下,我来了。”
“你打了大剂量的抑制剂。你应该知道我传召你的目的。”
“是的,陛下。但倘若我不打抑制剂便来接近您,您的身体无法承受巨大的刺激。”
“那么你又该如何让我结束紊乱,宰相阁下?”
“别担心,我已经想好办法。”
尼禄这时才缓慢支撑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他与叶斯廷问答时,语速和眼神始终很迟缓,完全不像是素日雷厉风行的模样。
坐起来后,他的身体也似乎坐不稳,小幅度往前倾了一下,叶斯廷避开他身上所有的伤处,小心扶住他。
“把我带回帝国去,叶斯廷。帮我摆脱这具不争气的躯壳,从这个总叫人昏沉的房间离开。”
“我会的,尼禄。我会带你一起回到你深爱的地方。但我仍有一个问题想获得答案。我们的匹配度都在200以上,无论从安抚紊乱还是配偶的角度,你都可以在我们之中选择其一。为什么是我呢?”
尼禄这时才终于抬起眼睛。
他的眼神很困倦,但叶斯廷知道,困倦绝非尼禄对帝国的本意。
他用这双困倦的眼注视了叶斯廷一会儿,最后喃喃着说:“……我觉得你是那个能教会我的人。”
“你需要我教会你什么呢,尼禄?”
“我的人格曾在逃亡中被完全摧毁,是夺回帝国的渴望将我再次重塑。但重塑过后的我,对从前许多信手拈来的东西,已感到全然陌生。父王告诉我苦难塑造暴君,只有爱会塑造伟大的君王。或许平行世界里会有一个从未流亡的我,知道该怎样用爱培养出伟大的皇帝,但现在的我依然感到迷茫。看着匹配度结果时,我就在想或许你会知道答案。
“既然你能在最初塑造出能懂得爱与陪伴的尼禄,那么应该也有能力再一次将他带回。我就只是,这样浅显地想的……”
说长段句子明显消耗脑力,尼禄说完后,垂着头昏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叶斯廷长久地看着他,狐狸眼深处涌起波澜,像在注视他那朵被恶人残忍打碎玻璃盅、受尽风吹雨淋的玫瑰花。
最后他轻声说:“好的,陛下。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您托付的重任。”
“我希望你也能慎重考虑,叶斯廷。尽管这是我的选择,但我仍衷心希望不会让你后悔。正如我此前说过的,如果你拥有一个跟我完全不相像的Omega,你和ta都会过完幸福的一生。而我……我很可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配偶,像父王那样深深爱着我的母后。
“你说过想要成为我无可取代的唯一,我可以承诺在君主配偶这一身份上做到。但其他的感情……我很有可能一生都无法回应你。”
叶斯廷微微笑了。
他仰起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尼禄,你曾有想过向帝国寻求回应吗?”
“……唔?”
尼禄被问得发懵,配上他困倦的眼神,倒让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可爱,
“帝国需要给我什么回应?我为它献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你应该能理解我看着你时的心情。也应该知道我会不会后悔,不是吗?”
尼禄眨眸的频率乱了一瞬。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微震撼,又像依然似懂非懂。
“如果你已经彻底考虑清楚,”最后他说,“现在就可以标记我了。”
尼禄学习过Alpha标记Omega的全套流程,此刻也早已背记心中。
他知道Alpha标记的第一个行为,就是用犬牙咬破Omega后颈的腺体,并且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可他的Omega腺体并不在后颈,而是长在舌尖下方,原本生出Alpha的地方。
而这种特异情况,是任帝国哪一本教科书都不可能记载的。
出于一种方便“战友”的心态,他双手撑着床沿,朝蹲跪在地的叶斯廷俯下身来。
到几乎碰上对方鼻尖时,他抿了抿苍白的唇,红眸微合,生涩地吐出一截舌尖来。
但才刚吐出一半,他立刻察觉这个表情的傻气,便又迅速将舌尖缩回。
银发皇帝很是骄矜地冷眼瞅瞅对方,实际是想偷看叶斯廷会怎么做。
“……”
“……你刚刚是在笑吗?宰相阁下,你胆敢嘲笑你的皇帝?你在审判庭的草席,我还一直为你保留着。”
“陛下,请您不要误会。是臣的脸天生就长成这样,请您别将我从这个天堂投入审判庭。落差太大,我的心脏会爆开的。”
叶斯廷颤抖着将唇角弧度压平,这才敢把掩在唇边的拳头放下来。
“尼禄,”
他仰着一双绿眼睛,目光平和地看着尼禄,
“我们可以从接吻开始吗?”
“接吻?”
“是的。标记一旦形成,就是不可抹除的。在此之前,我很希望你能再次确认自己的感受,然后决定是否要真正标记。好吗?”
接吻,尼禄眯着眼思忖。
他当然知道接吻。
虽然流亡时狼骑把他保护得很好,但也不至于连亲密的平民夫妇都没见过。
再加上系统在他脑子里整天看狗血宫廷剧,主人公一言不合就抱在一起啃嘴巴,他也是看到过的。
“好吧。”他强势地说,“让我来跟你接吻。”
他重新俯下身,凑近叶斯廷的脸庞。
接吻在他的主观意识中,只是一种唇与唇两片肉贴合的无意义亲密举动,就像他认为孕育一个深渊胚胎,也只是用孕腔接受异族种子的生物行为。
但当彼此距离接近,他们的鼻尖轻轻一碰,尼禄听见了对方呼吸微屏的声音。
不知怎么的,他的呼吸也不由屏了一下。
但在这个距离,不自然的呼吸声听得很明显,触在彼此脸上的温热吐息,节奏也是微微错乱的,又错乱着与彼此缠绵交织。
叶斯廷实际是个神秘清冷的人,只是阴差阳错,成为他生命早期最重要的人之一,成了他极尽依赖和崇拜的半个“哥哥”——
但跟“哥哥”接吻,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尼禄眼神微动。
他刚刚本来是下意识要去拉叶斯廷领带的,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有点不自在似的收回来,还是撑在床沿上。
在窗纱再度扬起的间隙,他们试着轻轻接了个吻。
说是接吻,对叶斯廷来说,其实更像是一片极柔软的花瓣,在他的唇瓣上压了一下。
因病痛而略显干涸的花瓣,没能挤出丰美的花汁。
但当花瓣从他唇上离开,又飘回天上去时,叶斯廷抿了抿唇角,只觉得唇上全是对方馥郁冷傲的蔷薇香气。
银发皇帝在床沿后仰坐直,两手撑在身体两侧,睡袍因刚刚倾身的动作,而微微松垮在肩头。
接吻过后,他的眼睛并没看叶斯廷,只是执着地盯着地上的地毯花纹看。
“……可以吗?”
叶斯廷稍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又用很轻的声音追问:
“会感到不舒服、或生理反感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镇静射线使人反应迟缓的缘故,尼禄盯了地毯好一会儿,才回应了一声:“嗯?”
“会觉得生理反感吗?”
叶斯廷又耐心地重复一遍,
“尼禄,我觉得在正式标记前,确认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只要还没标记,你还是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
尼禄想了会儿,摇头:“没有。没有觉得生理反感。”
叶斯廷点点头,把单片眼镜摘下,放进衣兜。
也不知是不是看习惯了叶斯廷平时戴着眼镜笑眯眯的样子。
当这个人蓦地摘下眼镜,露出认真的神色时,那副极其俊美的眉眼,竟会显出一丝罕见的侵略性。
“那么,”他看着尼禄说,“这次可以由我来吻你吗?”
尼禄没有回答,只是撑着床沿,再次朝他低下头去——
这就算是一个默许了。
叶斯廷的手掌,先穿过尼禄颈侧的银发,把他松散的睡袍拉好,然后才轻轻抚上少年的后脑。
他并没有强势地把尼禄往自己的方向拉。
那只抚在后脑上的手,只是在极尽温柔地摸尼禄的头发。
尼禄被他摸得不自觉眯起了眼,露出一种像猫咪一样舒适的表情。
而当他即将被摸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唇上微微一热,叶斯廷吻了上来。
与尼禄直接压人家嘴巴的动作不同,叶斯廷是在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用唇轻轻摩挲着他。
他们同样高挺的鼻梁,好几回在侧头时与对方相触。
碰到第三次时,叶斯廷稍稍后退一点,让彼此的唇分离,然后温柔地亲了亲尼禄的鼻尖。
除了嗡嗡运作的镇静射线,其余一切都像被叶斯廷把控得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的暖阳,恰到好处的微风,恰到好处的吻。
在被叶斯廷吸吮下唇的时候,尼禄终于闻到了一丝不同于蔷薇的气息——那是被日光照晒过的愈创木的味道,也有点像冬日城堡里噼啪作响的壁炉。
他记起自己好像的确很少嗅到叶斯廷的信息素气味,哪怕是在那次御前意外的时候,他也只是能在其他三个Alpha爆发的信息素中,隐约嗅到过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曾经有伪装成二皇子的必要,叶斯廷受过严苛的信息素收敛训练;或许是叶斯廷本来就极尽克制的结果。
只是在嗅到愈创木气息时,尼禄能感到身体在隐约发痒——
并不是被圣洛斐斯施吻后那种渴求难耐的不适感。
是骨髓深处被诱发出了一点舒适的痒意,很像是被挠着下巴的猫感觉没挠对地方,于是总想将一只后腿颤巍巍翘着,想着要不干脆自己挠挠。
“可以吗?尼禄?”
叶斯廷轻轻吮着他的唇,又时不时退开一点,绿眼睛始终认真观察尼禄的表情,
“会觉得反感吗?”
“……唔嗯。似乎没有……”
“那……我继续吻你,可以吗?”
“……可以。”
尼禄上身始终在往床边跪着的叶斯廷前倾,胳膊有点发酸,于是从支撑床沿的姿态,无意识变为撑住对方的双肩。
极淡的愈创木信息素和蔷薇香缓慢交融,他们就在两种气息的交织中持续接吻,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直到尼禄苍白的唇瓣被吮得湿润发红,眼底肌肤也显出淡淡的玫瑰色,叶斯廷才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再次与他的唇瓣分开。
他们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是额头抵着额头,兀自轻轻喘息着。
尼禄一直闭着眼,感觉脑后的手掌移到脸庞,在轻轻抚摸他的脸。
而后额头一热,是叶斯廷无声亲了他的额头;接着就是眼睫,脸颊,鼻尖。
当两双唇瓣第三次贴合,尼禄发挥出他天才般的学习能力,丰糜的花瓣唇微微张开,也懵懂地吮了一下对方的薄唇。
他听见叶斯廷平缓的呼吸,似乎微停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手掌重新从脸颊移回脑后,一边温柔抚摸尼禄的银发,一边微不可查地、轻轻按住了尼禄的后脑。
尼禄只管张着唇被吻,但随着吻变得越来越深入,他撑在叶斯廷肩上的雪白指尖,也不自觉轻微蜷缩起来——
他还是觉得骨头里在发痒,还有点发麻,但因为并非发自皮肉的痒意,他压根不知道怎样才能缓解。
直到叶斯廷双手捧住他的脸,将那截红嫩舌尖一点点吮出来,然后开始轻舐他舌尖下的腺体——
尼禄几乎不能遏制地、从喉间发出一声幼猫似的低吟。
裹在睡袍里的雪白躯体,很明显地一颤。
腺体被直接舔舐的感觉,几乎让他浑身毛孔都瞬间张开了,身体像浸入舒适麻痒的温暖泉水,四肢百骸涌贯的温暖痒意,让藏在被子里的雪白脚趾都不住蜷紧。
他本想再忍耐一会儿,但身体却不听话地从腺体一路软到后腰,两条漂亮的眉尾向下耷,眉心则越发蹙紧。
撑在叶斯廷肩上的手一滑,尼禄整个人从床上往前栽倒下来。
“……!”
叶斯廷显然没预料到尼禄的反应,慌忙瞪大狐狸眼,伸出双臂去接。
两对唇瓣分离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极细微的“啾”的水响。
他把尼禄连人带被子一同接进怀里,然后顺势往后仰躺,好避免撞到尼禄的伤口。
期间,他还用手抵住床头柜的尖角,奋力往远离尼禄的方向一推。
尼禄整个人滚到了叶斯廷怀里,两人一同倒在卧室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床头柜上刚归置好的草稿页,又一次被晃落,一片片飘落下来,结果落满了叶斯廷和尼禄一身。
“……怎么了?”
叶斯廷支撑在地毯上,有些发急地询问。
他还迅速检查了一遍尼禄身上的绷带,确认并没有任何伤口撕开,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刚刚是疼吗?”
尼禄伏在叶斯廷胸口,脑袋上还盖了一张草稿纸。
他倒是很想爬起来,但后腰软得使不上力气,于是语气也闷闷的:“……不是疼。”
他刚刚撑在叶斯廷肩上的指尖,此刻正软绵绵瘫在叶斯廷胸口。
叶斯廷思忖着,又用手握起那只手掌,兀自观察着做判断。
随后,他慢慢回过神来了,于是小心地从地上坐起身,让尼禄背靠床沿,稳坐在自己腿上。
“……如果只是触碰到腺体就这样敏感,标记要怎么办呢?”
叶斯廷用脸轻轻贴着尼禄的手心,望着他的绿眼睛里,漾起一点点笑意,还有许多踌躇。
“标记可是要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的。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刺激了?”
“……哼。”
尼禄缓了一会儿,腰不软了,这下又可以骄傲地直起身,抬起下巴,对叶斯廷宣布,
“逃避不会出现在一个君主的信条中。标记我,就现在——这是来自最高皇帝的神圣敕令。”
为了弥补刚刚的失态,尼禄主动揪过叶斯廷的领子,将自己的饱满唇瓣,霸道地压扁在对方嘴巴上。
……没过几分钟,尼禄蹙着眉闷哼一声,再次软成雪泥。
“……尼禄,你真是……”

帝国全体军官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皇帝。
银发皇帝身披王袍,端坐在光屏中,一双红瞳凌厉如同炬火, 穿透曾让帝国饱受折磨的漫漫漫长夜。
两次极度惨烈且艰巨的战役, 让许多优秀军官患上彻夜难眠的恐惧症,怀疑帝国是否遭受众神诅咒, 才会招致厄运。
但如今他们的皇帝就在这里。
带领他的人民击退原以为不可战胜的虫潮, 在星际远征军的集体见证下,与原以为不可战胜的圣洛斐斯同归于尽, 让肆虐帝国的深渊生物就在同一时刻彻底消失。
而后他又活着回到他的人民面前。
尽管脸色苍白, 浑身绷带,但他就这样笃定地回归,如同一座不容撼动的守护神雕塑。
从此后在帝国内部悄悄流开的传说,便显得越发有可信度。
或许人类真的因为曾犯下罪行,而不得不接连遭受审判。
但即便如此,众神依旧选择给一个少年赐下神光,使他成为人类在审判的残酷洪流中, 向命运反击的唯一筹码。
“……陛——下——”
“请把脸擦一下,胡佛将军。”
银发皇帝皱了一下眉, 一点也没被军官们的激动心情感染,
“我没法跟一个鼻涕流到胡子上的人商议重要军机。”
“……啊,呃,好的好的。”
在跟海德里希确定战后锚点部署时,尼禄注意到海德里希似乎一直在瞟自己身后的房间, 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自己也疑惑地往身后看看。
书房除了他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镇静射线还在嗡嗡运转着。
“……找什么, 元帅?”
“陛下亲自选定的配偶, 进入您的寝宫才不过两天。我以为他至少能时时刻刻与您寸步不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他是伴侣关系,而不是连体婴?”
海德里希把目光收回来,看了看尼禄已经恢复些许红润的脸色,又不吱声了。
他把锚点部署方案呈交给尼禄,水准一如既往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在结束面见前,他的小眼神还是在尼禄身后打转,看起来总有点贼溜溜的。
尼禄也接见了正在狼骑基地忙碌的白狼骑。
历届君主的白狼,除担任皇帝的最高守卫职责以外,还要肩负起为皇室建设狼骑军团的重任。
当初跟随尼禄长大的狼骑军团,就是卡拉古先帝的白狼亲手为他打造的。
在尼禄夺回王位后,他原本千余名的狼骑军团便只剩下30多人,而如今更是只剩5名。
狼骑基地经历过10年的叛乱断层,想要像卡拉古时期那样,招募高天赋的儿童从小训练已经来不及。
白狼骑只能一直抓紧训练对皇室保有高忠诚度的青少年精锐,以求在短时间内补充尼禄的狼骑军团。
而随着尼禄的择偶事项落定,按照皇室规则,未来王储的狼骑军团建设,也将开始提上日程。
尼禄刚接通视频,就看见白狼骑顶着满头愁云,蹲在一大群正在激动打滚的入选狼崽中间。
旁边是已经经过一年训练的青少年狼骑,他们反倒像是大家庭里成熟的哥哥姐姐,拉着狼崽们的小手参观狼骑基地。
等白狼骑后知后觉发现视频已经接通,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尼禄发现他狼耳朵都歪了一只,身上威风凛凛的白色披风,也被一只狼崽顶在脑袋上卷走了。
“少见你有这么焦头烂额的时刻,英勇的骑士大人。”
尼禄忍不住笑出声,
“一头王虫跟2000名高战斗天赋幼童相比,你宁愿选择哪一边?”
“……在不会触及帝国安危的前提下,请您还是让我去迎战10头王虫吧,陛下……”
跟海德里希一样,白狼骑也有一个悄悄往尼禄身后瞟的小眼神。
但他只是瞟了一眼,就立刻规规矩矩地把眸光收回来了,蓝眼睛眨巴眨巴,露出一个不知该是庆幸还是担忧的复杂表情。
“再坚持一下,阿列克谢。一个月后,我就能从寝宫离开,到时我会跟你一起共同面对这个难题。我们不会做得比父王的白狼更差。”
“是的,陛下。”白狼骑望着他,自圣洛斐斯战役后,他头一次微微放松唇角,朝尼禄露出笑容,“我也这样坚定认为。”
尼禄先将军队部署方针敲定,确保给将近半个帝国的重建工作提供稳定秩序。
接下来就是一轮接一轮的经济会议——
会议结束后,尼禄面前的光屏,便开始接连弹出叶斯廷撰写的敕令草案,只要皇帝陛下亲笔署名,便可正式向全国推行。
“……以银河帝国之名,以神圣皇帝陛下之名,为保障帝国公民日常生活权益,翌日起将在全国范围实行《紧急管理法案》。该法案包括对食品、交通、医疗所必要采取的一系列紧急调控措施……”
尼禄将法令从头看到尾,确认无异议,便签署名字,加盖密印,发回叶斯廷。
“……以银河帝国之名,以神圣皇帝陛下之名,为维护货币体系与市场经济稳定,翌日起将在全国范围实行《价格政策指导原则法》及二十四条指令……本法令自颁布之日起生效,同时废止之前一切价格政策条例。”
尼禄接连签署五条紧急法令后,开始不时发出低声闷咳。
距离上一次被安抚紊乱,大概已经过去了3小时左右。
他能感觉自己身上的愈创木味道在消散,信息素紊乱导致的身体隐痛,又一次卷土重来。
不过截至目前,紊乱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尼禄咳了几声,便照常在新一条法令草案下方签署名字,加盖密印,发回给叶斯廷安排执行。
“……以银河帝国之名,以神圣皇帝陛下之名,为保证皇帝陛下御体安康、及信息素稳定,现申请在寝宫范围内执行《三十分钟紊乱安抚紧急法令》,包括十二条有关安抚时长、安抚地点、安抚方式建议……本法令自签署起正式生效。”
尼禄:“……”
他忍不住微微勾唇,把那十二条建议都看完了。
然后利索地在文件末尾署名,发回叶斯廷。
对面立刻秒回一个表情包:[狐狸打尻.gif]
尼禄放下光子笔,从书桌旁站起身,好整以暇地靠着桌沿等着。
隔壁的房间门打开关上,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没响两下,书房门被打开,叶斯廷笑眯眯的脸出现在尼禄面前。与他一同进入的,还有静谧温暖的愈创木气息。
“你就在隔壁,还要发法令草案给我……”
尼禄嘀咕着吐槽一句,然后驾轻就熟地拉住对方领带,往自己的方向拽下来。
“三十分钟。”尼禄的语气坚定得像要马上加入无信仰教派,“摘眼镜。”
叶斯廷把眼镜取下,装进衣兜,并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对方后腰扣稳。
尼禄的性格,注定他会更喜欢当施予方。
自从前几回从叶斯廷那学了“安抚”技巧,他就每回都在试图主动掌控。
这一回也同样,在看到叶斯廷把眼镜放好后,他就抿了一下微微干燥的唇,把身材高挑的男人脑袋,再拉低下来许多。
先碰碰鼻尖,再是碰碰唇瓣,最后花瓣般的软唇,嘬住对方唇肉,就开始啾啾地轻吮——
完全是从叶斯廷那复刻来的流程,他做得也像抄教科书一样认真。
“……陛下……唔……”
叶斯廷被他啾啾地嘬,狐狸眼弯成月亮,
“有看到我撰写的第四条建议么?有关安抚地点最好在柔软织物上进行……”
“看到了。我没那么弱,不同意。”
“陛下,是您亲自署名……”
“我出尔反尔。”
叶斯廷无奈地眨巴眼,只得把脑袋俯下去,正式向那两瓣软唇发起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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