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by庭芜
庭芜  发于:202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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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的好侄子发病快变成狗了,变成狗了好啊,变成狗就没能力和他抢家产了,他的目的也能达成了。
假以时日秦罹一定会得疯病而死!
于是秦章远喜笑颜开,扭曲的音调都和缓了不少:“好好干许医生,我相信你的能力!”
然后啪一声挂断电话。
许昔流不屑的冷笑,真会画大饼,最烦这样喜欢画饼的人。
瞧瞧人家主角攻,打钱的样子多果断,一言不合就发钱。
这才是好领导。
许昔流正唏嘘着,突然一道黑影扑到他跟前,他被人攥住手腕挤到墙边,耳畔传来一道阴恻恻的质问:“许昔流,你刚刚在做什么?”
秦罹刚清醒了几分,还没来得及注意自己身上的狼藉,就听见门口的青年似乎正与谁打电话。由于刚清醒,他听的很不真切,只依稀听见了他的名字,顿时一个振奋,清醒了大半,没想太多便扑向对方。
许昔流眼睁睁的看着一手艳红火龙果汁水的男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顿时惊恐万状:“别,你别过来!”
他站门口半天没进去就是防止自己也沾到。
但显然这句话晚了,他被人攥住了手腕,对方的身体也贴在了他身上,他整个人被压在墙上。身后是硬梆梆冷冰冰的墙壁,身前是同样硬梆梆的躯体,对方挤的用力,他被挤的忍不住闷哼一声。与此同时,男人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强势地掰过来他偏过去的脸,令他被迫正面看着对方。
于是许昔流干净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红心火龙果汁水染就的指印。
连带着身上,因为和男人贴的近,又被抓手腕,他浅色的衣服也被染上了颜色,算是彻底报废了。
许昔流一双桃花眼登时变成死鱼眼,整个人都麻了。
毁灭吧,他累了。
“你害怕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为什么怕我!”
秦罹咬牙。
这小狐狸和谁在通话?
该死,一点没听见!
许昔流近距离地看进男人阴戾的眼眸,隐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微笑道:“因为你脏啊。”
“什么?”秦罹怀疑自己的耳朵。
许昔流微笑,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脏,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熊样。”
一身的火龙果汁水,这手还直接摸他手,摸他脸。
完蛋咯,现在他也脏了。
秦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狐疑质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许昔流闻言一挑眉,仔细看了看男人的神情,发现对方似乎有点清醒,说话的逻辑都正常了。突然这么问,难道是听见反派给他打电话了?许昔流心里一个咯噔,但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他和反派的对话并没有暴露什么,哪怕就是换成管家,也毫无违和感,就面色正常的道:“在和钟叔打电话。”
“钟叔?我不信。”
秦罹表情阴鸷,阴鸷里还透着一点未彻底消失的恍惚。
许昔流整个身体都被牢牢压住,没办法做无奈摊手的动作,就只好无辜眨眨眼:“不相信也得信,马上钟叔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话落,中年管家急匆匆奔上来,一边过来一边喊许昔流:“许医生先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句话在看见墙面上玩叠叠乐的两个人时戛然而止。
墙面上的叠叠乐叠得非常紧实,完全可以看出底下的青年是被强迫的,被捏着脸蛋,被攥着手腕,温和好看的脸上一阵隐忍之色。
管家当下就是心里一阵咯噔。
他家先生不会进化到发疯之后开始玩强制了吧......

第40章
秦罹这时候也听见了不远处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看见了匆匆赶来目睹这混乱场面又立在原地面色微妙的管家。
三人面面相觑。
这一刻秦罹阴鸷恍惚的黑眸里透出了一点肉眼可见的困惑。
钟叔真的来了。
这小狐狸没骗他?
许昔流人被压着,手被攥着,脸也被捏着,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他鼻梁上的眼镜都歪歪扭扭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样子,心一直提着,余光看见管家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分无奈,张嘴唤了一声:“钟叔......”
至少先来解救一下他吧。
管家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哎”了一声,连忙重新迈开脚步。
管家觉得自家先生多少是有点对人家图谋不轨的,上回就让他不小心撞见了,借着许医生给他看病的空档,他把人家压地上亲,亏得医生脾气温和不计较,还几次三番对他们家先生的病情这么上心。
要他说,许医生人长的好看脾气又好,先生看中了人家许医生也正常,看中了就大胆追啊,像上次送花多好,趁着发病对人家这样那样,实在不地道。
他叹了一口气,上前准备拉开。
“先生,您先放开许医生......”
秦罹闻言一愣,再三确认朝他们走过来的管家不是幻觉,于是微蹙了蹙眉,赶在管家准备拉开他们时率先松了手,站到一边,揉了揉仍旧有些隐痛的眉心,彻底清醒过来。
“我......”
刚冒出个话音,便在目光瞥见自己衣襟上的紫红紫红的颜色时戛然而止。
什么东西?
再一看自己手上也是,手腕上也是,裤子上也是。转头一看,他的办公桌周围一片狼藉,全是那种紫红紫红要把人眼睛闪瞎的颜色。
秦罹被震惊的失了声,黑眸睁大,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醒,声音艰涩:“我......这是发生了什么?”
管家见男人主动松手,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后紧张看向秦罹,确认:“先生你刚才又有点要发病了,现在没事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事。”
秦罹面色复杂的道。
他身体上没什么难受的,除了盯显示屏盯的久了眼睛有点发涩。还有头疼,估计是刚才恍惚时疼起来的,现在人清醒了,这头疼也渐渐消失,秦罹揉了揉眉心之后就彻底缓过来,黑眸清明。
他想到了什么,看向那边的电脑,眸色更加复杂了。
自己之前是坐在那边盯着监控录像的,他记得当时桌面上还被放了一个果盘,里面装的似乎是红心火龙果,还是他的私人医生亲自送过来的。只不过他压根没在意这东西,一心看监控,且一直没看出什么问题,钻了牛角尖,这火龙果大概是他短暂恍惚中被搞成这样的。
秦罹脑海里闪过这些,一些疯狂的诸如他把火龙果当成鼠标疯狂紧攥且捏爆出汁溅得到处都是,以及恍惚舔舐手边液体的画面在脑海里来回播放,令他不由得闭了闭眼。
感到丢人且脚趾抓地。
这种尴尬使得他半晌都没出声,直僵僵地沉默着。
书房里一时之间有点静,莫名的气氛蔓延。
管家看看秦罹说话条理清晰、人也平静下来的样子,愣了愣。
他接到许昔流的电话就放下手头上的事赶过来了,本以为是秦罹又发病了,谁知道这回的情况和以往不太一样,先生居然没在药物干预的状况下主动清醒了!
管家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反应过来后又很高兴。
好事啊这是!说明先生的病情有在慢慢恢复。
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彻底摆脱!
他高兴的看向那边的青年,想分享一二。
许昔流那边很安静,或者说,透着股平静无波心如止水的安静。
他被男人放开后,才松一口气,站直,活动了一下被按在墙上撞的有点痛的后背和肩膀。
接着,许昔流又摸了摸自己被掐的有点疼的脸,下意识地低头整理衣服。衣物褶皱是很轻松就被捋平了,但是沾染上去的紫红色果汁却是斑驳的一大片,可想而知很难洗掉,只有报废丢掉这一个结局,他不由惆怅了一下。
眼前有点花,许昔流眯了眯眼睛,发现是镜片上也被沾染上了几滴紫红的液体。他把眼镜摘下来,索性直接就用衣角擦拭,擦了半天没擦干净,估计还得沾点水才行,郁闷得终究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造了什么孽啊这是。
管家瞧见青年医生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金边眼镜被摘掉拿在手里,一双桃花眼微垂,白皙的脸侧好几道狰狞的果汁染上去的紫红色指印,腰间也是,明显是被人箍出来的,更别说衣服上好些被蹭出来的颜色了。
对方眼里素来的温和笑意都没了,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被狠狠糟蹋过后的涩情劲,好像要碎了似的,忍不住笑容一僵。
太不应该了!
他家先生这就显得混账了。
管家感到一阵难言,最终还是小声朝许昔流道:“许医生,真是抱歉了......”
许昔流闻言看了管家一眼,虽然心里郁闷的恨不得骂人,但脸上还是露出个浅浅的温和笑容,摇摇头,表示这不是管家的错。
本来就不是管家的错。
要骂也该骂主角攻。
狗男人。
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一言难尽又道:“不过以后山庄还是别吃火龙果了,不是火龙果的错,是不太适合......”
管家瞥了眼周围,深以为然。
循着声音,尴尬的脚趾抠地的秦罹也下意识的望向了那边的许昔流。
他一眼就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指印,紫红紫红的,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再比对一下手指大小,分明是自己捏上去的,不免就有些心虚。
说实话,秦罹还从未见过他这位私人医生这么狼狈的一面。
平时从头到尾一丝不苟,桃花眼笑意盈盈,眼镜片亮的能反光,坐下再起来都得把衣物褶皱捋平整,讲究的不像样。但此时,不仅脸蛋上横亘着指印,身上衣服也一片狼藉,在那低着头闷不吭声擦镜片,擦半天还擦不干净委委屈屈的,让秦罹心里更心虚了。
心虚里还带着一点微妙的怜爱,想把人抱怀里哄一哄。
只是这个奇怪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给压下去了。
秦罹忍不住阴暗想,谁让这小狐狸疑似与秦章远有牵扯的,他想杜绝一切潜在危险有错吗?
还站在门口打电话,让他误会了,难道对方就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想着想着,又不禁想到完全正常的监控录像,不管他怎么看也改变不了对方没做坏事的事实。还有刚刚他质问对方打电话,对方说是在给钟叔打电话让钟叔过来,下一秒钟叔果然到了,也昭示着对方似乎没说谎。
这就显得他很无理取闹。
秦罹的阴暗一秒被打破,又看了看那边低头看也不看他的青年,觉得挺不是滋味的,心里啧了一声,没忍住走过去伸出手。
“许医生......”
然后就看见对方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盯着他紫红紫红的手。
“你想干嘛?”
秦罹:“......”
他忽然记起来片刻之前青年嫌他脏的话。
拿另外一只稍微干净的手揉了揉眉心。
管家见状,连忙把两人推出书房外,道:“先生和许医生都先出去吧,既然先生现在清醒没出什么事,那也不用担心了,你们俩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带人把这里打扫一下。”
许昔流也很看不过去脏兮兮的自己,当先点点头,准备回房。
秦罹下意识的跟上。
走到两人卧室附近的时候,许昔流继续往前,在即将拐进自己房间的前一秒,胳膊被人拉住了。
他回头瞥一眼,发现秦罹拉他用的是稍微干净一点的手。
心里哼了一声,反正衣服脏都脏了,得被丢掉了,再讲究也没用。可到底还是顺着力道停住了脚步,睨过去,没好气:“干什么?”
“洗澡。”
秦罹下意识道。
他想着自己刚才的确有那么一点无理取闹,抛开有没有牵扯不谈,事实的确是他污蔑了对方,还把对方搞的一团脏乱。一人做事一人当,当下是他不对,那么他就应该负起责任把人给洗干净,至于后面许昔流有没有背叛他,若是真的背叛了板上钉钉了,那他再从对方身上加倍讨回来。
秦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他黑眸微垂,盯着眼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蹂|躏美的青年,强调:“和我一起洗澡。”
“......什么?”许昔流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恐怖的话?但转瞬之间看见男人认真表情,他又觉察到这是事实,不是他的幻想。于是更加没好气:“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洗,我自己可以洗。”
“不行。”
秦罹拒绝,一字一顿:“你是我弄脏的,我需要把你洗干净。”
许昔流听的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呢?
他定定看了男人片刻,怀疑对方是装的,实际压根没清醒。目光在男人即便脸侧被飞溅的紫红色果汁污染仍旧显得很俊美的脸上停了停,就啧了一声转过身,用力掰开对方扯住他衣袖的手:“随你怎么想,不需要,反正我不跟你一块洗。”
秦罹:“我的卧室那边的浴室面积比较大,而且花洒模式多,浴缸也大。”
许昔流:“我就喜欢低端的。”
“很难洗掉,我可以帮你弄。”
“没事,我劲大,能搓掉。”
两人你来我往,许昔流丝毫不动,秦罹抿唇。
许昔流一边说,一边用力掰秦罹的手。
谁知压根掰不开,对方拽的老紧了。
察觉到他可能萌生出想脱衣服直接逃跑的念头,还变换了一下,从揪他衣服变成攥他手臂了。
这下更走不了了。
许昔流登时瞪眼,怒目而视。
他气笑了:“秦先生什么时候变成无赖了?”
秦罹皱眉,一双黑眸还是很阴鸷,但此时居然多了丝认真的意味,他耐心解释:“我没想这样,我刚才情绪不对,做了不好的事,你不高兴了。因为这是我弄出来的,所以想负责......”
“我原谅你了行了吧,我不在意,松手。”许昔流微笑。
表面上笑的好看,实际上掰着秦罹手的时候,小心眼的掐了几下。
秦罹自然感觉到了,抿了抿唇,手上力道一重,把人带到了自己房间自带的大浴室里,嘴上还是那一套他做了错事要负责的话。
许昔流给念叨的快没脾气了,再加上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果子黏兮兮的难受的慌,而且也怕时间长了果汁的色素沁到皮肤里,愈发难洗,到时候他脸上顶着红指印出门,还要不要脸了?
于是泄气一般妥协了:“行行,一起洗一起洗,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的。”
秦罹先把浴室门关上了,才放开许昔流的手。
被许昔流白了一眼。
许昔流是觉得两个男人一块洗没什么,再加上罪魁祸首还在旁边,他要是洗不掉还能骂对方两句,也便同意了。
他没管秦罹在干嘛,只想赶紧脱了衣服进去洗。他把自己手里的眼镜放一边,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眨眼间上衣就已经脱掉一半了,于是秦罹回过身来的时候,只来得及蹦出一个你字,眼底便闯入大片大片雪白。
青年背对着他脱衣服,两只手抓住衣摆往上一掀,轻而易举就脱掉了大半,对方白皙纤薄的肩背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在浴室暖色的灯光下,那白皙的颜色都好像被染上了一层暖意,像是暖玉一般,两侧蝴蝶骨好看的惊人,稍微一动便勾出点欲色,脊背薄且柔韧,往下线条收束,腰肢劲瘦而窄......
秦罹被震得愣在原地,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不知该作何反应。
以前没见过没想法,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医生肩背真他妈好看,要是上面有汗珠滚落那还了得?腰还这么细,好像一握就能握的住似的......
他越看眼睛越热,心里热热的,鼻子也热热的。
冷不丁啪嗒一小声滴在地上。
秦罹愣愣的伸手一抹,一片鲜红。
许昔流脱完上衣发现周边没动静了,好奇回头一瞅,这一看可不得了,顿时他的心脏就提起来了。
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震惊的看着男人:“秦罹!”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了?还这么多!”
许昔流下意识伸手捧起对方的脸,想碰没敢碰,震惊的看见地面瓷砖短短时间里又滴上去了几滴,而男人鼻子下面直直的挂着两条鲜红,看上去既凄惨,又懵逼。
连带着那张俊脸,都惨惨的,阴鸷大佬的气质顿时没了一半。
“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你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病吧?还是刚才撞到哪了?”
秦罹见着眼前青年焦急的捧着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抚着自己的脸,连衣服不顾就跑过来。由于是正面的姿势,对方正对着他,于是他一低头,就能看见青年光|裸着的前胸腰腹的美好风景,顿时脑子一热,鼻子也又是一热。
“我......”
“啊,又流了,你真的没事吗?”
许昔流震惊的惊叫了一声,眼睁睁见着对方又流了不少鲜红的血。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得不神色凝重起来,没看见纸巾,顺手抓过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服给对方堵住鼻子暂时止血,转身就要出去。
“你在这稍微等我一下,别仰头,万一呛到就不好了,我去喊钟叔,顺便给你拿点止血药过来......”
他还没迈开脚步就被男人一把攥住了。
秦罹反应过来那阵懵然的劲头后,脸色就黑了,黑眸幽深风雨欲来,还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
他居然仅仅只是因为看了一下对方的背就流鼻血??
不可能。
他不相信。
一定是天气太干燥了。
秦罹黑眸幽深阴沉,气场冷凝,还是那样一个疯批大佬。
可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倔强站立,一边拿着青年塞给他的衣服止血,鼻端血腥气和花果香气混合在一起,一边死死拽住青年不让他出去,虽然红意从耳朵到了脖子,可还是硬梆梆,嘴硬,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我没事。”
“天气太干燥了而已,堵一下就好了,不用吃药。”
许昔流回头,狐疑:“是这样吗?”
最近春天了天气有点干燥确实说的过去。
但你这鼻血是不是流的有点多了啊。
看着有点吓人啊。
“对。”秦罹咬牙,尽量使得自己不露破绽,为此目光到处打飘,就是不是往那雪白上看,“就是因为春天天气太干燥了,我平时多喝点水就好,没太大事。”
“......行,”许昔流妥协,“那你让我看看鼻血止住了没?”
说着,他走上前,想拉开男人的手看看情况。
谁知他刚靠近,对方就倏地一个转身,动作快的跟装了弹簧似的,看得许昔流一愣。
再碰一下,跟含羞草一样扭一下,就是不让许昔流碰到。
“躲什么,不丢人,不要讳疾忌医啊。”他没好气地笑了下。
“......不用,我感觉已经不流了。”
秦罹瓮声瓮气,声音里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隐约的慌张。
“行吧。”
许昔流无奈,“那我先进去洗澡了。”
秦罹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转身,恰巧看见青年双手搭在裤沿准备脱裤子,甚至已经往下褪一点了,他的眼眸登时瞪大,目光跟装了磁吸似的直直往某处去。
浴室某种冲动顿时又涌上来,令他脑袋热热的,鼻子也热热的,又是一股热流涌出来......
秦罹脸色又是一黑,可也顾不得太多了,一边眼疾手快的虚着目光飞速把青年的裤子唰一下提上来,又一只手钳住对方胳膊,电光火石之间把人送出了浴室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下一秒鼻血又流出来,他在里面尴尬又硬梆梆的道:“我觉得一起洗澡有点不妥,许医生还是回去洗吧......”
许昔流看着眼前关上的浴室门愣住了,很搞不懂这迷幻的展开。
半晌咬牙切齿的笑了。
你真行。
要一起的是你,不一起的也是你。
咋屁事这么多呢?
要不是看对方凄凄惨惨流鼻血他真得过去给对方一拳让他流鼻血,许昔流咬牙切齿原地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走了。
他的衣服情急之下用来给对方止血了,现下光着上半身,没从正门,而是走了阳台通道飞速蹿回自己房间直接进入浴室。
许昔流站在花洒之下,一边洗一边用力搓自己脸蛋上的火龙果汁液,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主角攻傻逼。
这两天比较平静,他都忘记这人到底有多狗有多折腾人了。
等着,他绝对得报回去。
狗男人!
一个澡让许昔流洗的杀气腾腾,心里怒骂主角攻一百遍。
洗完之后,他穿上自己的睡衣,站在镜子跟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镜子里映出他的面容,很清逸好看的长相,只是一双桃花眼多少带着点艳色,带着眼镜时还好,能遮掩下去一二,不戴的话就特别明显。
现下那张脸的下半部分,尤其是脸侧脸颊加下巴部分,被搓的通红。紫红色的火龙果汁液的颜色没有了,令他放心下来,但是一摸到微红泛热的皮肤,又生起气来,再度骂了一声男人傻逼。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出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同坐一桌,许昔流都没怎么理男人。
和管家笑眯眯的说话,和郑厨师温温和和的说话,看天看地看盘子,就是目光不往秦罹那边看一点。
对方看起来有想搭话的意图,眸光一直往他身上戳,还试图咳嗽两声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后被许昔流目不斜视一句“秦先生这是感冒了?给你开点感冒冲剂喝喝吧”堵了回去。许昔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吃饭,一双筷子却是舞得虎虎生风,跟暗器似的。
秦罹于是面色复杂闭上了嘴。
饭后,许昔流一扭头回了房,打算今天早点睡觉,平息自己的怒火。
他怕晚点睡的话,自己越想越气,气的失眠。
他躺在床上,逐渐平和,任由自己思绪越来越沉,直到没有......
然后远处窗帘后面传来清晰的“笃笃”两声。
怕他没听见似的,又是两声。
然后又是两声。
极为规律矜持,但也极为臭不要脸。
许昔流唰的一下睁开眼,黑暗里好看的脸扭曲了一下,微笑着望向阳台方向。能从那个方向传来声音,要么是鬼,要么就是某个房间和他联通的傻逼男人。
好好好,除了耍他玩,现在居然还打扰他睡觉是吧。
许昔流气不打一处来,拖鞋都没穿蹬蹬蹬走过去,开灯之后刷拉一下拉开窗帘。
后面隔着道玻璃门,果然是一道隐在黑暗里的修长身影。
对方看见他,顺势开门进来,整个人没入房间里的暖光里。
许昔流气归气,脸上笑意倒是愈发好看,脾气好像温和的不存在似的。他呵呵两声,嗓音柔软,温声细语,就是语言阴阳怪气:“秦先生你最好给出一个打扰我睡觉的理由。”
一个晚上没瞅对方,现在许昔流倒是看见,对方一身狼藉都已经洗干净了,一张俊脸还是十分帅气,就是看着格外令人生气。
秦罹闻言顿了顿,眸光低垂,手边递出一个东西。
“......你的眼镜落在我那里,我给你送来,已经洗干净了。”
许昔流低头一看,确实是他的眼镜。
但他一想这眼镜是怎么落在对方那里的,又火大起来。
他不客气地伸手试图拿过,谢谢都懒得说一声。
谁知在他伸手的刹那,对方居然收回了。
许昔流愣了一秒,桃花眼睁大,眸底聚着团火气。
“什么意思?!”
秦罹清咳一声,略显讨好的笑了一下,“我帮你戴上吧。”
然后没等许昔流回答,就直接将眼镜架在了青年的鼻梁上,还很细心的调整了一下位置,指腹蹭过手底下的柔软肌肤,令秦罹多少有一点心猿意马,他很快收回手,打量对方。
有眼镜加持,顿时眼前人就多了一分温雅,气质独特勾人。
许昔流闭了闭眼,嗓音愈发心平气和:“......你见过谁睡觉戴着眼镜睡的。”
秦罹愣了下。
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身体一僵。
洗澡那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太地道,明明是想负责任给对方好好洗干净的,可谁知他一看就流鼻血,又尴尬又狼狈,没办法才让青年回去。
晚间的时候一直想找机会和对方说一说,他不是故意的,但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他。青年对谁都笑意盈盈的,唯独看也不看他,令秦罹有点不舒服,阴沉了一会儿,看见浴室里放着的眼镜有所缓解,没想太多便洗干净送了过来。
思及此,秦罹略显别扭地低声道歉:“对不起。”
“出了一点小意外,下次我们再一起洗......”
他硬梆梆道。
还有下次?
许昔流听了差点没当场翻个白眼。
什么烂嘴,道歉都道的令人生气,他再一次怀疑原著中主角受是怎么瞧上他的。
但是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许昔流也不想再继续气下去对身体不好。他觉得依照男人这个别扭阴沉的性子,说一句对不起估计不知道怎么要对方老命呢,就果断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并一心想回去睡觉。
“行,秦先生这么说我也不计较了,天晚了,回去睡觉吧晚安。”
说着就要把对方推回去。
没想到却被男人拉住手。
“等等,”秦罹喊了声,“我......”
他其实没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开口。
但当触及青年看过来的疑惑眼神,他忽然又有了想法,再度开口:“我想让你和我一起睡觉。”
“什么?”许昔流震惊,音调都拔高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医生,卖艺不卖身!”
他感觉精神恍惚好像会传染。
他现在就觉得挺恍惚的。
“不是那样,”秦罹连忙反驳,越说越流利:“是上次你在我身边看着我睡,我睡的很快很好,所以我这次还想那样,能够缓解我的失眠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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