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by郎总
郎总  发于:202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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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意看起来没什么被恋爱滋润的感觉,宁静致远的一个大美人,若是商家这位小爷追求的话,也没见徐舒意收过什么鲜花礼物,名车陪送之类的。
可能是他想多了,真的只是认识而已。
商靳沉不由笑道,“黄医生盯着商某,还会相面?”
黄忠虎老道,直接对答如流,“略懂略懂。”
“哦?”商靳沉示意林子善将珍贵的拉菲红酒倒入醒酒瓶,自己双手交叠摆在膝盖,姿势慵懒地侧在轮椅中央。
“那黄医生能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吗?”
黄忠虎道,“大富大贵,吉人天相吧。”
两人纷纷发出心知肚明的闷笑。
商靳沉不能饮酒,举起水晶杯略表诚意,不说其他的目的,黄忠虎对他这双腿有恩,凭借这个商靳沉是十分尊重医护行业的。
黄忠虎原本也是大大咧咧的个性,最缺的就是嘴边没个把门的,逮什么话都能讲。
不过商靳沉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接触到的人物,与如此的天之骄子对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商靳沉暗示着黄忠虎对自己的恩情,吩咐林子善去接对方的车钥匙,万一喝醉了亲自护送黄医生回家。
黄忠虎道,“没事,假如今晚与商总喝醉了,也是尽兴,大不了我叫滴滴代驾也是可以的。”
林子善发挥着优秀的口才说自己的驾驶技术可比一般代驾强多了,而且臂力很大,帮忙安全搀扶他进屋也是可以的。
黄忠虎大约听出韵味。
商靳沉是要往他车里搬礼物了,如果自己毫无退让,便是不给人家面子,只好掏出车钥匙,跟林秘书道一声劳烦。
商靳沉的第一目的达到,抛砖引玉叹一口道,“黄医生一瞧便是心细如发的好大夫,我这次遭遇车祸幸亏遇见了两位好大夫。”
黄忠虎说,“徐大夫确实年轻有为,他后期的调养与护理方案也很关键,相信商总您认真坚持两三年,应该能恢复到之前的多半水平。”
是呀,商靳沉寻思,他差点都该去领残疾证了。
套话道,“徐大夫原本今天也该来的,不过他昨晚喝的不少,我今天怎么邀请都不肯赏这个薄面。”
黄忠虎立马护道,“小意他确实不善言谈,别说您这样的宴席,就是医院每年的年会聚餐,他都未必敢一个人去给院长敬酒。”
“由此可见,”商靳沉微握了拳头,“黄医生真是徐医生的良师益友,你这样的洒脱不羁,徐医生倒是没认真学习一下,只是顾着学你的技术了。”
黄忠虎哈哈笑道,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把徐舒意的小名叫得太亲昵了,“小意很聪明,我也带过不少培优生,只有对他的印象最深,当初他在医院当实习生的时候,既肯吃苦,又勤学苦练。”
“可能商总你无法料想,小意最初跟我学针灸的时候,都是拿银针戳自己的,可把我给吓坏了,心说这傻孩子把自己戳坏了怎么办?别看他待人接物有点冷,其实并不是他人冷,而是没人教他如何热情罢了。”
商靳沉心底涌起不爽,像自己所熟知的秘密,正在被另外一个人努力探索。
徐舒意是天生对情感反应迟钝而已。
别说得好像你最了解他。
商靳沉优雅地举起水晶杯,微抿了一口。
林子善连忙上来劝他,“商总,您的腿还没好,万一徐医生知道您背着他喝了酒的话,又要......”
商靳沉假意用眼神叫他别说不相干的。
黄忠虎立刻感觉到有猫腻的存在,但是硬说徐舒意跟商靳沉之间存在哪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又很不好乱猜。
毕竟商靳沉住院的两个月,徐舒意毫无任何偏向,工作作息全然正常。
说明两人间没什么呀,连眉来眼去都没见过。
可是眼前的秘书吞吞吐吐的,看起来又颇像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勾扯。
商靳沉示意林子善退开,感觉也差不多该切入正题,只道,“其实我也很感谢徐医生,若不是他,我可能还得多在病床上躺几个月。”
话题陡然一转,“徐医生最近情绪不好?今晚如何请他都不给面子。”
黄忠虎几乎是下意识替徐舒意开解,“不是不是,他不是故意推您的面子,应该是......”
黄忠虎也是猜测,与徐舒意喝酒时发现对方的情绪不高,那个时候他已经有套话的打算,使劲怂恿对方喝酒。
徐舒意有一点小酒疯,平常不会乱说话,为人特别稳重,唯独喝醉了会管不住嘴,狂飙真话。
黄忠虎只见过一次,徐舒意的真话大吐露现场,事后当事人后悔不止,连他也很后怕。
徐舒意当时骂得可是医院的一位医生做手术不行,幸亏他捂嘴超快,不然非得把天给捅破了。
为此,黄忠虎从不劝徐舒意喝酒,徐舒意也不爱喝醉的感觉,以做手术为借口推脱惯了。
黄忠虎说,“应该也没什么事,嗨,反正谁家没点破烂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意他们家的亲戚最近可能有点惹麻烦,再的,小意一般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这孩子的心脏特别强大,连我有时候都怕他的冷静。”
黄忠虎差点吐槽。
当初徐舒意给自己做一助,钩开商靳沉的肌肉层,心不慌眼不乱,直盯着商靳沉断裂的骨头说,“病患平常的钙补得还挺好,没几块碎渣。”

第43章
黄忠虎原本打算调侃这个笑点, 又一想到徐舒意准备去支援边疆的计划,肯定是跟他提到的烦心事有关系。
不由抱歉道,“不好意思, 商总,我酒后失言, 不该谈论小意的事情, 来,这杯酒我跟您碰一杯, 聊表敬意。”
商靳沉心底大约明镜一般的,举起酒杯与对方手中的礼节性轻碰。
像是无意的行为,笑道,“黄医生不用对我过分拘束,其实我的年龄才刚三十而已。”
黄忠虎道, “商总年轻有为,能掌控诺达这样的企业, 不论年岁,从能力与才干的角度来讲,肯定是比一般人高出一截的。”
对,我就是比你高出一截。
商靳沉委婉地推拒了几句,两人的用餐过程你来我往,算不上融洽或不融洽。
商靳沉在搞到自己希望知道的讯息后,多半的话术引导,就是让黄忠虎多方面地意识到自己的平凡,全然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假如有一天因徐舒意而针锋相对, 看在这样多的差距下,也早点主动退让, 避免以卵击石。
商靳沉坐着轮椅,被几位彪形大汉抬进商务车。
一点轻微的颠簸突然令他意识到一个从未注意的细节。
推一举三的讲。
黄忠虎之前对他的态度可谓随意至极,直到今晚,他在黄忠虎面前气场全开,对方的态度立刻收敛颇多,恭维的话没少讲。
由此可见。
他确实喜欢,或者说十分习惯以气势压人,说话做事全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最先讨好的人也必须以自己为主。
或者,他在与徐舒意交往的过程中,确实流露出了这样的一面?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车舱内安静地仿佛只有一个人的呼吸。
余下的人都能在或暗或明的路灯错过间,隐隐感受到商靳沉思索时散发的低气压。
商靳沉以拳抵唇,蓦得恼火一句,“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居然敢来招惹我的人?”
徐舒意一周未见商靳沉一面,一部分原因是自己酒后失态,另一部分原因是他说得全是真的。
无关乎徐家缠上来的原因,只谈他与商靳沉的部分,完全属于一笔烂账,以至于他想甩掉徐家人之外,更想甩掉商靳沉。
为此,徐舒意坚定不移地选择填报了支援云藏的表格,先通过人事处的统计,最后上会决议,假如一切顺利的话,十月份可以跟着医疗队动身了。
三年时间,商靳沉的腿部复原情况顺利的话,差不多能较好地直立行走。
如果想跑的话,也是能跑得起来。
徐舒意忽然想到,商靳沉的生日仿佛就是在十月份,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商靳沉在龙城附近包了一座岛,宴请了半个娱乐圈的顶流庆生。
徐舒意也是第一次亲眼见了那么多的漂亮人簇拥着他,把他当作帝王一般众星拱月。
那些明星平常看起来高高在上,在资本面前也不过起到摆设的作用,有心思的更是明里暗中往商靳沉身上贴,以至于徐舒意跟商三站在很近的位置,能闻见多种气味的香水混合到呛鼻子的程度。
如此狂傲的一个人,不是凡人能把控住的。
徐舒意做完一切准备后,心头忽然一松,也不觉得再看见商三是一件困难的事。
趁着周六清闲,主动去检查商靳沉的双腿。
小张来开得门,一双眼通红得绝对是熬夜的模样,屋子里残存一点淡淡的香烟味。
徐舒意很讨厌自己鼻子的敏感,一闻便知道是谁常抽的烟味儿。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什么来着?
徐舒意问,“怎么了,你好像一夜没睡?”
说着将空调关掉,又把全家的窗户打开,龙城夏日清晨的风舒爽清凉,整夜闷在屋子里的躁气统统消散。
小张揉搓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商总不让我告诉你的。”
“他腿疼了?”
小张用沉默表示自己没有违背雇主的命令。
商靳沉现在的情况正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阶段,你让他长时间坐着,腰背的疲劳感会加重,若是起身稍微走两步,那简直是在浑身用乱刀劈砍、痛不欲生。
徐舒意不在现场指导,究竟需要做哪些理疗,运动该拿捏的量是多少,全凭小张的猜测和商靳沉的一意孤行。
不痛苦才是见鬼呢。
徐舒意道,“放心吧,以后我会每天都过来的,你去再睡一会儿,商三那边我来接手。”
小张扑进他怀里狠狠抱了个满怀,而后心满意足地去补觉。
徐舒意热了两块中药热敷贴,套着袋子,端进了商靳沉的卧室。
商靳沉八成整宿未眠,耳朵灵敏的不像话,背对着门口暴躁道,“蚊子,这个屋子里有蚊子,快点消灭掉!”
徐舒意没理睬他的起床气,将托盘放在床头柜。
商靳沉听见有人跪上床沿的声响,连硬板床垫也发出靠近的嘎吱声,不由气道,“滚开,我不吃止疼药!”
反手要抽向身后的人影,被徐舒意眼疾手快闪开,轻声哼了一下,“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商靳沉立刻被电击似的,艰难地转身扯住后面的人,仿佛野兽从不准任何危险靠近背脊的弱点,气愤道,“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
眼见徐舒意捂着微红的手腕,立刻又把人扯近一点,“我早晨起床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给我看看。”
徐舒意一挣手腕,“没关系。”
商靳沉彻底缴械投降,拉住徐舒意的手,拽到眼前使劲看个没完,“小张像个猴子一样,我一挥手他躲得特快,我哪知道是你来了,若是知道的话......”
徐舒意帮他接话,“若知道是我,你还准备提刀不成?”
商靳沉把手腕贴在脸侧,蹭了又蹭道,“割下来送我行吗?”
徐舒意懒得理他,抢回自己的手腕,问他要不要解手。
商靳沉思考超过一分钟。
徐舒意还是帮他去拿了尿壶。
商靳沉一副盛怒后的挫败,背对着徐舒意解完手,要把尿壶藏进床底下。
徐舒意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这些细节。”
洗干净手回来。
商靳沉道,“徐医生,你能靠近一点吗?”
“你真想拿刀断我手?”
还没吐槽完,直接被商靳沉拉倒进怀里,他的左腿恢复不错,翻身站立全靠这一条腿的支撑,徐舒意在力量上赢不了他,直接被某人压在身下。
商靳沉的卷发垂落,通红的眼珠在发帘的掩藏下危险至极。
他说,“给我看看你手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趴在徐舒意的身上,认真地检查手腕那截细弱的骨头。
蓦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泛红的地方。
徐舒意被他突如其来的舔舐吓了一跳,出于自我保护,直接推道,“我刚摸了你的尿壶。”
商靳沉居然多云转晴,咧开嘴笑,“你洗手了,我听见了。”
又说,“这是我妈教我的,要是哪里有伤口,用舌头舔一下就好了。”
徐舒意嘲笑起来,“你怎么不找十个人来舔你的两条腿?”
商靳沉直接趴在他身上装死,“别人的口水都是脏的。”
徐舒意真怕他现在正犯瞌睡,说得全部都是梦话。
催促对方快闪开,说要给某人检查一下腿,一周时间没管商三,万一他胡乱练习走路,导致腿骨断裂处有什么问题可就不好了。
商靳沉则像赖上他似的,嘴里反复嗫嚅,似乎要讲一句重要的话,最终也没能突破自尊心的防线,只是道了一声,“我......对不起。”
徐舒意假装没听清他说什么,在商靳沉的腰侧用指尖戳了一下,“起来。”
商靳沉只得放开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
徐舒意帮助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先不去管那两条长腿,将手心搓得火热,先帮商靳沉狠狠按摩一阵发僵的腰部和后背。
商靳沉见他没什么反应,自己则如面团一般任意揉搓,以为徐舒意根本没注意。
哪知徐舒意说,“你说过要戒烟的。”
商靳沉伸出两指,“我确实没打算抽,真的,”信誓旦旦的模样有点可笑,“徐舒意,你命令我,只要你命令我,我以后绝对再不碰烟一下。”
其实,这算是个小小的圈套。
他确实没抽,是小张抽的。
因为重点他要说的是第二句。
“你也可以命令我做别的事,只要令你能舒服的,我都可以做到。”
徐舒意哪里有他心思多,斗心眼完全不是对手,以为商靳沉的话全是表面意思,算不得真的。
将两块热好的药敷包摆在他的精瘦的腰背,警告他说,“行啊,我现在命令你稍微看着点表,四十分钟后爬起来吃早饭。”
不解风情也是没谁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好久没吃徐舒意做的早点,早回味到馋虫大闹五脏庙了。
徐舒意用肉糊烤了肉馅饼,再用锅煨了点香菇鸡肉茸粥,快速拌了点小菜。
利索的动作把一旁的小张都看到瞠目结舌。
商靳沉的桌面摆着刀叉,是他自己要求的,洁白的圆盘中放着薄脆的肉馅饼,切开后不油不腻,入口香脆酥软。
小张吃了五块还觉得不够,连夸徐医生怎么什么都会。
徐舒意则端着最后一叠新煎的肉馅饼,坐过来一起享用道,“那是你没见过医院里每天抢手术室的盛况,跟打仗似的,哪里有时间磨蹭。”
小张最快道,“谁能嫁给你真的是三生修来的......”
不对,商总对徐医生有意思。
妈呀!!我吃饱撑到了,我好像脑子跳闸了!!
微微瞄一眼正在用叉子吃切好的肉馅饼的商总,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很想听徐舒意怎么接这句话的样子。
啊啊啊~
我是白痴!!
徐舒意忙着吃早点,没空看商三的神情。
小张只好借故吃饱了,拿出手机坐在一旁的沙发里刷小视频。
他的手机声音放的不大,避免吵到别人,可是看视频的人总会习惯性自言自语。
不一阵他就说,“这个泰兴机械是个什么企业啊?怎么最近看什么平台都能看见这个企业?还是咱们龙城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徐攸年的公司。
徐舒意立刻面如土色,不禁挺直了脊背,装作下意识问道,“这个企业怎么了?”
“泰兴的小少爷这两天可是上了大新闻了,”小张看热闹似的说了一句,“不知道跟哪个女人野.战的打码小片段被发的哪里都是,我靠,真是随便哪个平台都能看到,也是厉害。”
“难道这个泰兴背后的老板是我不知道的隐形富豪?这样大幅度曝光私生活是得罪了谁吗?”
商靳沉用餐勺敲了一下水杯,风轻云淡道,“能是什么有名的公司,风一吹就倒的小企业而已。”
徐舒意蓦得抬头望他,结果商靳沉像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无辜感,举起水杯向他寻求帮助道,“徐医生,劳烦你帮我来杯水行吗?”

徐家的人全部都不是好打发的赖皮爬虫,一逮着机会就会逮着吸血的血吸虫。
徐舒意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像他这样的跳板, 用来结识商家人再好不过了。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骨科医生,心计尚浅, 又不是很懂人情世故, 包括一家企业发展的利害关系是弄不清楚。
不过徐黎的“艳.照门”事件闹得如此大,徐攸年一家肯定会遭受重挫, 一个企业不论大小,最重要的无非是诚信与良好的企业形象。
虽说不上徐家人活不活该,徐舒意对他们完全属于避犹不及,能不来惹自己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假如现在有心情算计自己的话,还不如耗费精力去思索究竟该怎么应对儿子的丑闻。
一周后, 徐舒意的心情逐渐沉淀下来,黄忠虎总说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徐舒意不由抚摸脸问, “面瘫还能看出心情吗?”
黄忠虎笑道,“你只是表情有点少,并不是说你的脸像涂抹了厚厚的一层502,完全纹丝不动的嘛。”
徐舒意想想也是。
黄忠虎借着他心情舒畅的东风,邀请徐舒意去自己家坐坐,好歹也看一看师傅的生活情况。
徐舒意道,“我看见你办公室的柜门拉开,里面塞得像一座城。”
哈哈哈。
黄忠虎心说,所以得赶紧娶个爱干净的老婆,一起打造温暖的小窝。嘴上说, “放心,我做手术有多利索, 家里收拾得多清爽,绝对不会让你看见任何不明生物的存在。”
徐舒意的朋友不多,能交到一两个知心的极其不容易了,在他的认识里,朋友之间是可以互相邀请去家里吃饭的。
例如他会熬好各种养生汤,邀请黄忠虎去喝,反过来也是可以的。
为此,徐舒意特别上网查询了一下,初次去朋友家拜访可以送什么礼物。
趁着周六有时间,徐舒意提前跟小张打好招呼,说自己要去黄医生家做客,商靳沉那边反正有轮椅,该去哪里浪就去哪里。
小张作为两人之间的传话筒,自然不敢把徐医生的全部意思传递完全,稍微截取了三分之一的部分,给商总汇报说徐医生早晨抱着盆景,急匆匆的好像去约会了。
商靳沉刚跟副总们开完视频会议,得到这样一条讯息,不知该怒还是该乐。
很好,真好。
徐舒意!
我把你的后顾之忧一点点给你解决干净,原来是腾出时间给你更无拘无束地会男人去了。
商靳沉不无咬牙切齿问,“知道是去哪里了?”
“黄医生家。”小张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商靳沉就知道多给对方一点余地,约等于给自己挖了一座坟。
大手拍打在轮椅边缘,深思熟虑说,“与其坐以待毙,适当得也得主动出击。”
黄忠虎的新房是父母专门帮他在某高档小区全款购置的,一百多平米的面积在寻常百姓家来讲,是过日子的首选。
徐舒意抱着樱桃树盆景,满树结着红通通的樱桃果,隐藏在碧绿的叶片中,分外耀眼诱人。
黄忠虎一开门直接吓了一跳,帮忙帮东西的同时又调侃说,“我还真怕你要提水果篮过来,你倒是挺好,一次性让我实现未来的樱桃自由。”
徐舒意压得气喘吁吁,双臂倏然一松后,忙从口袋里摸出两袋肥料,叮嘱每半个月要用水融化后浇一次。
黄忠虎拿手掂量肥料的重量,打趣道,“这才够我两个月的用量,那我要想吃一辈子的樱桃,不知道小意你能否一直提供下去?”
徐舒意倒没想太多,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指,微红脸道,“早知道给你买果篮了。”
黄忠虎哈哈一笑,从盆栽上揪一颗塞嘴里,“比我想象的甜,快来吃饭吧。”
徐舒意松一口气问,“你都不让我先参观一下房子吗?”
“对对对,”黄忠虎立刻盛情邀请徐舒意检查家里的卫生情况。
很明显是单身男人居住的地方,屋子里的家具简单干练,没有什么特别显温馨的地方,反倒清洁的不像人落脚的地方。
黄忠虎主动交代,“我先声明啊,我昨晚劳动到凌晨,现在还犯困呢,万一一个晃神,搞不好今天的汤可有点咸。”
徐舒意笑笑不语,走在一块看起来十分值钱的玉璧前,这块玉璧用优质的木架托着,摆放在电视机旁边,不懂玉的人都能看出这块雕刻精巧的摆设一定很值钱。
黄忠虎道,“不是祖传的,但确实很贵。”
商靳沉委派秘书送来的谢礼,但是名义上不能称之为谢礼,否则算是原则问题。
两人吃过饭,黄忠虎的手艺不错,徐舒意直接反问他,“你自己这样会做饭,为什么要喝我烧得汤?”
黄忠虎瞧他有时候聪明伶俐,有时候单纯到可爱犯傻的模样,喜欢的情绪愈发难以控制。
在两个人独处的房间内,准备直球出击道,“小意,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徐舒意道,“很好啊,怎么了?”
黄忠虎不让他帮忙收拾桌面的残羹剩饭,而是示意他到沙发上去坐,随手端了两杯新泡的香茗。
眼瞅着茶杯间的烟气袅袅。
黄忠虎自我剖析说,“小意,我今年38了,之前谈过一个对象,不过因为性格不合,勉强不来最后也分了,至今把满腔热情投入在工作中,也没有再跟谁看对过眼。”
徐舒意突然坐着别扭起来,主要是对方的严肃叫他心慌。
冥冥中感知到这是一场表白。
徐舒意长得漂亮,却拒人千里之外,给人一种难以征服的错觉,尤其情感缺失木讷,日常沉浸式投入在学习中,常被人形容成个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被人拉住告白,还是第一次。
徐舒意的手指不停抠动着略显紧迫的衣领,今天为了表明自己的重视,专门穿了衬衫的,现在忽然连气都透不上。
黄忠虎决定一鼓作气道,“小意,我有个事情要跟你主动认错,那天你到人事部找吴主任,其实我不小心听见了你要支援边疆的话。”
“我也想交一份支援云藏的申请。”
徐舒意心里是明白的,嘴笨道,“黄哥,你去云藏做什么?”
黄忠虎露出会心一笑,“我去做什么?我去当然是照顾你呀,小笨蛋。”
一把抓住徐舒意像是要拒绝的手指,面目严肃认真,“我都38岁了,难道还有时间像年轻小伙子们一样玩感情游戏吗?”
“徐舒意,我在你身边关怀你这样久,假如我不图谋点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处处都护着你,眼睛里只看着你呢?”
徐舒意应该是僵化了,舌头、眼珠、嘴唇一切可以转动的部位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封印。
黄忠虎道,“我喜欢你,小意,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虽然保证不了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但可以一辈子都尽力呵护你。”
徐舒意的脑壳子闷闷的,这完全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不由呐呐道,“黄哥,这......这太突然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朋友。”
黄忠虎一把捂住他的嘴,“难道你不先考虑一下再回复我?我虽然也不是很重视自己的面子,这拒绝的意思来得太快,我心脏受不了啊。”
徐舒意的眼睫不停地煽动,仿佛两只慌促不安的蝴蝶,在暴风雨骤临前急忙寻找遮蔽风雨的地方。
黄忠虎心里有一半是凉透了,不禁苦笑说,“别说话,先别说话,我的心脏也38岁了,稍微让我缓缓,你也别太着急下定义,过两天再慎重地给我答案,好吗?”
徐舒意搭乘地铁返回住宅,原本黄忠虎强烈要求要送他的,不过被他婉拒。
最主要是他十分羞怯,他实在无法表述清楚,自己要一辈子都不结婚的决心。
这难免太尴尬,也太残酷了。
假如他不是这样的一个出身,也从来没有跟商靳沉纠纠缠缠的话。
其实从小过悲惨生活,又缺爱的孩子,内心里应该是最希望能拥有一个家,又拥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的。
徐舒意走走停停,看天光垂暮到华灯初上,每一盏灯都寄托着温馨的等待与思念。
他停驻在湖畔前,不停询问自己。
究竟是什么的存在,搅乱他的心神,让他放弃一切梦寐以求的温暖,甘心追逐一片虚幻的冷云。
由是想着,徐舒意真将手指伸向半空,湖面被夕阳照耀起一层浮光跃金,虚弱地抓了一手的朦胧。
有人喊他的名字。
忽远忽近的。
徐医生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小张推着商靳沉,两人沿着河岸垂柳扶风的枝叶,正款步向他走来。
商靳沉半躺在轮椅中央,说不上舒服的姿势,看见徐舒意的身影时挣扎着硬坐起来,朝小张说了点什么。
小张在距离目标的十米位置,朝徐舒意招手再见,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商靳沉喊,“徐医生,能接个手吗?”
徐舒意心说,鬼才理你。
商靳沉大约猜透他的低咒,轻笑着将轮椅由手动转为自动。
而后操纵着轮椅,在徐舒意的身周旋转。
一圈又一圈。
仿佛发现蜜源的蜜蜂,潇洒地跳着圆圈舞。
直到徐舒意的头都快被转晕了,连连道,“停一下好吗,这轮椅若是没电了,烦请商总自己爬上六楼。”
商靳沉则趁机靠近他,几根修长的手指灵活极了,不停地在操纵键盘间点击,使得这台笨重的轮椅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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