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超S级契约灵兽结婚,香疯了—— by酒暮枢
酒暮枢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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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干什么?楚鸣鹤心下一凛,面无表情道:“随便你。我不想对女性动手,我数三声。”
声音穿过悠扬琴音,带着种阴戾的冷漠。
楚鸣鹤现在说不上来的烦闷, 他只想知道前面那个熟悉至极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心中所念的那个人。
“一, 二,三。”
“好啦, 故人相见就这么冷酷无情。”周子晴略带失望地松开手,摸了一下突出饱满臀线的裙摆。
面对楚鸣鹤的无情, 周子晴并没有放弃, “我有点醉了, 你送我回家好吗,刚才好多臭男人想摸我屁股。”
楚鸣鹤根本不想看她, 可刚前一步, 周子晴就从背后抱过来, 柔软胸脯贴着剧烈起伏的肩胛骨, 顿时感到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那身影停在靠近门口的卡座边, 似乎往这边瞟了一眼。
楚鸣鹤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抓住周子晴环在他胸口的玉手扯开, “你有完没完?”
“楚哥, 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
“……”
三大杯高浓度酒水,让周子晴神志模糊,“我承认以前做的事情错了,是不正常的关系,但我现在知错能改,我也不求你能马上原谅我,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刻在骨血里的教养勒令楚鸣鹤无法粗暴对待,楚鸣鹤头疼脑热,挣扎了一下,周子晴反而箍得更紧了。
楚鸣鹤厌倦地回答,希望周子晴能听懂他的语气,“不好,松手。”
周子晴的声音尖刻起来,“你为什么一直避我如蛇蝎?我周子晴什么时候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过?哪个男人有你这般待遇?”
周大小姐,因为娇美动人的容貌和顶级聪慧的头脑,从来众星捧月,从来不相信有人拒绝她,厌烦她,甚至想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抹去。
奇耻大辱!
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激发周子晴的征服欲,金钱、男人,从来是她囊中之物。不是她看不到比楚鸣鹤条件更好的对象,只是经过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积淀,她心里蔓生出一种扭曲的情感。
楚鸣鹤握紧拳头,圆润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心想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只是缘分未到。”周子晴态度一转,冷嗤一声,“你都离婚了,我怎么不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
楚鸣鹤最不想听到关于“婚”的任何字眼,面无表情地剜了她一眼,“谁告诉你离婚了。”
周子晴被突然骤降的气压吓了一跳,楚鸣鹤好像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温柔的人不一样了,“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暴躁。”
“有吗。”
可能被甩了吧。楚鸣鹤心头一哂。
“不过有一点我没有看错,你是一个深情的人。”周子晴终于冷静下来,她清晰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不再纠缠,“我看男人的眼光很准。虽然我很怀念以前的你,但现在的你多了一些阴郁,唔,比以前更有男人味儿了。”
楚鸣鹤勾起嘴角,服务生的托盘撞到身上,蓝色鸡尾酒将白色衣襟浸湿了一大块,服务生连连道歉,他没有察觉。
“你看错了,我是个薄幸的人。”
周子晴反应迟钝,好久才明白什么意思。
她盯着楚鸣鹤的背影,恍惚间在吧台边瞥到了另一个人。
那人仿佛纹丝未动地驻足已久,笔直地注视着他们,察觉到周子晴的目光,他立马转过背。
不待周子晴将神思转回来,楚鸣鹤早已抽身离去。
几秒过后,楚鸣鹤转到门口,一脚踩在门栏边,抱臂环胸,侧过脸,用说不出的复杂眼光,安静又冷淡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周苏郁感到错愕,总感觉那双永远锃光瓦亮的皮鞋,会一脚踹过去。
“你看了这么久,没有什么观影感受吗。”
周苏郁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
看楚鸣鹤没有反应,甚至连对他再次出现的愠怒,震愕,惊惶都没有,周苏郁眯起眼睛,“让我过去。”
“不让。”
周苏郁淡淡道:“你和周小姐真的不相上下,只是你还剩点良心,没在我身上装跟踪器。”
“你欠我个说法。”
“都净身出户了,我欠你啥?”
楚鸣鹤抿紧嘴唇,喉结上下滚动,想了很久觉得羞耻,艰涩地说,“欠我的心。”
“我靠,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不给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对不住你深情演技,不过黄金档电视剧都没有这么狗血吧。”
周苏郁干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不会吧,抬头让师兄看看,眼泪是不是挤出来了?”
他鬼使神差地捏住楚鸣鹤的下颌,令他意外的是,楚鸣鹤居然顺从地抬起头。
下一秒。
没有颜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毒蛇般冷酷无情的话语,“虚拟心脏系统,你这颗心脏有一半都在我名下,你的人有一半都是我楚家的。”
“你他妈…”
楚鸣鹤毫不犹豫道:“你要和我离婚,却频频回来做贼一样看我。这首歌也是你点的,周苏郁,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你想什么,我想对你好时,你却全身而退。”
周苏郁:“我…”
周苏郁恨不得把脑子拎出来上秤,到底进来几斤水,他怎么会真的被秦逸一两句话蛊过来。
昨天凌晨,他在楚烨给他安排的监视舱里辗转反侧,突然收到了秦逸的消息。
秦逸知道周苏郁还没走,很没义气地把楚鸣鹤卖了,秦逸说楚鸣鹤很想见你最后一面,没有你这些天他觉睡不好饭吃不下做实验没力气,秦逸还透露道,楚鸣鹤有“精神泄洪”的遗传基因,这是一种顶级精神力操控者才会罹患的病症,俗称“精神慢性癌症”。
周苏郁瞧着面前的楚鸣鹤,容光焕发,肌肤白里透红,胸肌甚至比以前还要壮实饱满,心里直骂娘。
“嗯?你有回避性依恋人格障碍吗?还是精神分裂?我们坐下来谈谈。”楚鸣鹤出手如疾龙,攥住周苏郁瘦了一圈的手腕。
周苏郁震惊得瞳孔扩张,手背拍了两下楚鸣鹤的脸颊,“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不耐烦地踩了一下楚鸣鹤的皮鞋,“不要坐了,我赶星舰,半小时后起飞,还要去办理离境手续。”
楚鸣鹤瞪视着这张忽明忽暗,若虚若实的脸庞,手指力度加大几分,在纤薄的皮肤上烙下红印,红印很明显,周苏郁却假装没有注意到。
“我可以派专舰送你去。”
“楚鸣鹤,我已经说过了,”周苏郁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演技仍然不够好,“我们真的没可能了,你不如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你是谁,华族皇室二皇子,阿尔法星大总统的儿子,我这种庶民,一辈子都攀不上。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年纪还小,门当户对其实很重要,家庭观念不一样的人走不到最后。”
周苏郁一顿,艰涩地、一字一句道:“就当一场梦,醒来就好了。”
楚鸣鹤眼神幽远,将周苏郁凌乱的面孔锁在瞳孔最深处,一种莫名其妙、扭曲变形的古怪情感在心里滋生。
楚鸣鹤闭了闭眼,想起海市蜃楼般的往事。
“若我不愿意醒来呢。”
周苏郁重重地叹一口气,“早知道我今儿个就不来了。”掺什么浑水啊。
他淡道:“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我。”
楚鸣鹤说:“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放过你。”
周苏郁被楚鸣鹤拽回酒吧,一把推到无人问津的沙发座上,这个角落十分低调隐蔽,服务生兜了好一会儿,才将和芒果汁送上来。
“你点的?”楚鸣鹤挑眉。
周苏郁疑惑着,“可能哪个公子哥看上我了。”
楚鸣鹤阴沉地说,“退掉。”
服务生支支吾吾,脸熟透了,好像憋着话说不出口。
和服务生对上眼神,周苏郁轻佻一笑,两眼弯弯,瞳光专注又炽烈,可始终有种将人隔绝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却能彻底抓住眼球,将人心最阴暗欲望勾出来。
“你送的?谢谢,留个联系方式?”
服务生吓得不知道往哪儿看,盯着脚尖,“哥你误会了,不是我送的,是一个帅哥,你们的朋友,就在舞池旁边。”
楚鸣鹤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秦逸笑容灿烂,朝他比了一个OK。
楚鸣鹤咳了一声,果汁被推到前面,他疑惑地看过去,周苏郁一口豪饮了半杯白兰地,目光对撞,一触即分,“干嘛,你是学生,小孩子不能喝太多酒。”
楚鸣鹤看着一身白T咖色工装裤和运动鞋的周苏郁,比自己小一圈的清瘦骨架撑起薄薄的衣料,鸭舌帽压住蓬松的额发,乍眼一看,不知谁更像学生。
“你要什么解释?我负心,我刻薄,罪都在我身上,你很好,只是喜欢错了人。”周苏郁自嘲一笑,红艳的嘴唇发出诱人的光泽,贴近楚鸣鹤的鬓角,热气涌到耳根,“可惜哥天生红颜祸水,本来只是在池塘里溜一圈,没想到却钓上了你这条肥美的大鱼。”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自贱。”
周苏郁的眼神暗下来,宛如平静的深潭,“对啊,可你还缠着我不放,真稀奇,你和我以前玩儿过的那些贵族公子哥一点儿也不一样,干净得很。”
这番话着实刺激,楚鸣鹤就差把果汁泼到他脸上。
楚鸣鹤终于想起来他的顾虑,将愠火压下去。
他有一颗谨慎细腻的心,周苏郁各种无端反常的举动,让他起疑。从周苏郁闪躲的目光中,可以明确得出他对自己确实存在感情,但被什么怪物压制住了,而且怪物一定和他力量悬殊,完全凌驾之上。
楚鸣鹤绞紧手指,欺身压过去,按住周苏郁的肩膀。
肩膀肌肉僵住了,紧接着发出细细的颤抖,仿佛无声地尖叫,也许是生理反应。
因为楚鸣鹤释放了一点精神力,并且将绝对领域控制在三米之内,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楚烨那张和楚鸣鹤七分相似的脸又浮现出来。
楚烨给出的协议第二十七条附加条约, 不能向第三方透露前二十六条内容,当周苏郁试探问道,若是无意中让他知道了怎么办呢。楚烨给出的回答轻描淡写——让手下部队处理。
想起来, 周苏郁一声冷笑, 楚鸣鹤大概率不知道他哥养了一支暗杀部队,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兄弟手足之间倒不一定。
周苏郁喝掉了最后一点白兰地,他酒量天下无双,面色如常,叹了一声,“伴君如伴虎啊。”
楚鸣鹤感到有点头晕, 他以为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原因, “什么意思?”
周苏郁摇摇头,表情似乎恨铁不成钢, 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楚鸣鹤的瞳孔仔细聚焦, 周苏郁却由一个变成两个三个, 变成无数虚幻重影。
他突然意识到, 果汁里有问题!
周苏郁用脚尖勾了一下楚鸣鹤的裤脚,两人的脚暧昧交叉在一起。
蛊惑的语气在耳畔响起, “睡吧, 睡醒后一切都会过去。”
闷响一声, 楚鸣鹤猛地拍桌子, “你给我下药?”
“我让你朋友来接你。”周苏郁拿出通讯器, 那是一个比手机高级的通信装置, 外观设计是一颗白色小球。
他粗暴地拽住楚鸣鹤的手, 指纹解锁, 前方弹出屏幕投影窗口。楚鸣鹤的备注很整齐,都是X系X班X人,他随便找了个有印象的师弟,拨了过去。
“小雨是吗,我是你周师兄,不记得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和你楚师兄Orange酒吧,他喝醉了来接他,南侧最里面38号座。嗯,好的麻烦了拜拜。”
周苏郁有点想看自己的备注是什么,楚鸣鹤见他不放手,急了,伸手去抢通讯器。
可催眠药剂已经抵达了神经,令他手脚发软,就像吃了毒蘑菇,看到的都是幻影。
周苏郁觉得有趣,逗小孩儿似的将通讯器放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却不给他抓到,“你好可爱啊,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不出意外,再过三分钟,楚鸣鹤就应该睡过去了。
也许是精神系基因太强大,楚鸣鹤久立不倒,腰杆像上课时挺直,只有瞳孔涣散着。
三番五次后,楚鸣鹤终于发现自己被耍了。
眼球布满根根分明的猩红血丝,楚鸣鹤愤怒又哀痛地盯着他,“你疯了。”
周苏郁哈哈大笑,伸手挠他锋利的下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鸣鹤瞪着他,喘着粗气,脸像发烧一样红。
下颔线条收紧变得锋利,这是楚鸣鹤发怒的前兆,只见他身边气流突然收缩,电光火石之间,一手将周苏郁按进沙发里,膝盖蛮横霸道地将周苏郁两条腿顶开,毫不费力地将上半身压上去,仿佛末日阴影笼罩大地,周苏郁是被囚禁在这片土地上的小鹿,却因为体型落差无处可逃。
没想到,药剂反而催发了副作用—楚鸣鹤的精神闸口打开,狂暴如乱流的精神能量倾泻而出!
锋利的眼神仿佛将周苏郁刺穿,他低声警告,“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周苏郁曲起膝盖,迅捷的动作与以往迥然不同,他意识到危机重重,忽然发力,猛地顶向楚鸣鹤的腹肌。
周苏郁笑:“你看我的样子,像听老师话的好学生吗?”
楚鸣鹤单手撑住沙发扶手,侧身一转,宽阔的手掌掰过周苏郁的下颌,迫使他面向自己。
“我发现,和你沟通比狗都难。”
周苏郁带血的唇角一翘,眼底迸射出讥诮的光,“那么主人能不能放过我这条可怜又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呢?”
空气距离急遽压缩,苍白的面容染上不正常的潮红。只见楚鸣鹤一个翻身擒住了周苏郁的唇,舌头顶开贝齿,交换了一个单方向的吻。
恶劣至极的吻。
周苏郁不甘示弱,虽然他发不出声音,但唇齿交接处渗出了血丝,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发现,你真是衣冠禽兽。”
周苏郁瞥见有脚步声过来,立马蹬腿喊着,“来人啊,这里强|jian啊!”
只见楚鸣鹤眸光一沉,再次欺身压上去,手掌钻进T恤打底衫里,肆意抚摸光洁的机理。周苏郁属于精瘦骨形,几两肉几乎没有半点脂肪,骨骼感很强,摸起来却让人心疼。
太瘦了。
楚鸣鹤捏了一下侧腰,声音又低又轻,带着少年恶魔感,“是这里吗?”
周苏郁身体弓起来,每一寸肌肉在瑟瑟发抖,他咬牙切齿,对准楚鸣鹤的胳膊咬下去,“胳膊好重,给我滚开!”
楚鸣鹤的逆反心理被点燃起来,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掐住周苏郁的下巴,将他的脸硬生生掰过来面对自己。
周苏郁吃痛地嘶了声。
酒吧里天然弥漫着暧昧和撩拨的情趣,明明是强势粗劣的动作,却变得旖旎柔情起来。
楚鸣鹤心脏沉甸甸的,他耳边只能听到周苏郁的喘息,还有漂亮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骂着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他现在正牢牢占有这个人。
这回周苏郁绝对逃离不了他的掌心。
“师哥,你去哪——”
吕小雨领着几个师弟师妹到处找楚鸣鹤,他当时就见楚鸣鹤脸色古怪,又听说皇室血脉精神力强悍且容易失控,非常担心出幺蛾子。
当他看到楚鸣鹤神奇的姿势时,可怜无助的他如遭当头一棒,嘴巴大大张开,下巴就要掉地上。
天啊啊啊啊啊啊那个衣襟敞开,气势凶狠的男人真的是他印象中温柔和蔼亲切的楚师兄吗?
他身下似乎抓着什么人,吕小雨颤颤地走过去,小心瞄了一眼———吓!
那人居然是个雪豹特殊种,兽耳和兽尾都都露出来了,脸色红得快滴血!
吕小雨呆若木鸡,半晌怯懦地说:“你们在打架?”
吕小雨实在没有眼力见,周苏郁忍不住喷他,“快帮我把这鬼东西拉开!他想要弄死我!”
“好的!”
尽管吕小雨震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但就算拼了八辈子命,还是无法将死死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楚鸣鹤似乎真的醉了,他手掌抚摸周苏郁的脖子,食指在颤抖的喉结上滑动,“你是我的老婆,我不允许你走。”
周苏郁心里追悔莫及,他就不应该回来?说到底他到底中了什么邪才想着回来见他最后一面,还给他假情假意地点了一首歌?
“谁是你老婆……给我松手!”
他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傻逼。
楚鸣鹤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嘴里梦呓般喃喃着,“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说着,楚鸣鹤的手摸上周苏郁的手腕,周苏郁浑身一个大激灵,挣扎了一下,却被攥得更紧。
周苏郁强行忍下了不适,那是种被狩猎者盯上的无助感,“算我求你了,别在这里出丑。”
从愤怒到无力,然后妥协,周苏郁接受得很快。大丈夫能伸能曲,他决定硬的不行来软的。
“乖,你现在放开我,等会儿就跟你回去。”
楚鸣鹤摇着头,“听到你点的歌,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舍不得我们楚家给你提供的优越环境。我可以保护你,你不许走。”
“好好好。”周苏郁终于抽出左手,安抚似的摸他头,眼神复杂。
楚鸣鹤的模样真的有点可怜,像委屈巴巴的小狗,耳朵都塌下来了。
“嗯。”楚鸣鹤闭上眼。
周苏郁给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的吕小雨使眼色,意思是没你们事儿了快点走。
吕小雨不放心,“这样真的好吗,楚师哥可不能出事啊。”
周苏郁说:“怕啥啊,出事的是我又不是他。”
吕小雨:“?”
周苏郁无声叹一口气,这时,感觉到右手无名指猝然被抓住,骨节被捏得很用力。
他低头一瞧,无名指的位置已经被捏出一道红痕,楚鸣鹤拿起他的右手,嘴唇覆盖上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周苏郁能感觉到尖利牙齿厮磨,胸腔里一股电流激荡窜过。
他略微呻/吟一声,腰软了下去。
仪式完成后,楚鸣鹤抬脸用深邃幽渺的瞳孔望着他。眼神像春日江水,毫无喝醉的样子。
反倒是周苏郁,脸色仿佛红醉香消,牙齿已经将下唇咬出血丝。
楚鸣鹤简直像要求婚。
正在这时,隔壁包厢传来一阵欣喜若狂的欢呼声。
“恭喜秦师兄苦追多年,抱得美人归!”
“答应他,答应他!”
“虽然不是求婚但我还是好感动呜呜呜。”
另一边,生日快乐歌传出来,透过明亮的门缝,隐约看到
漫天飞舞的粉色玫瑰花瓣,蓝白色的氢气球和礼花碎片。笑靥如花的少女穿着白色小礼裙,长发沾上金丝彩条,前面的男孩单膝跪地,扔下手里的花束,宽阔胸膛抱住她,一手将头发丝上的彩条拨下来,动作轻而温柔,深情款款。
“啊啊啊啊甜死了!”
“单身狗的命不是命啦。”
紧接着,又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
一墙之隔,一面明亮如昼,一面暗无天日。
宋婉乔和秦逸被簇拥着走出来,两只手十指紧扣,甜腻的粉色泡泡闪瞎众人。
“亲一个,亲一个!”
秦逸闭上眼睛,身前的温香软玉让他登上了极乐世界,嘴唇一触即分,他甚至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睁开眼,他忽然透过宋婉乔的发丝,就看到了沙发上纠缠的两个身影。
“卧槽。”
“说什么脏话。”宋婉乔赶紧掐住他的耳朵。
秦逸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拉住宋婉乔,身体位置对调,挡住她疑惑的视线,“我不对,我掌嘴,都听老婆的。”
“小乔姐真是捡到宝啦,秦逸哥是妻管严!”
秦逸嘿嘿笑,“走,今晚爽个通宵,KTV包了,都算我的。”
“秦哥真大方!”
“你给我过来,我总觉得你不对劲,笑得太假了。”宋婉乔眯起眼,一巴掌拍开秦逸伸过来的手。
“你一说谎眼睛就向上看。”
秦逸大惊失色,“真的没有,你别过去!”
“哼,我还怕有鬼不成?”
宋婉乔大步流星打开通讯器自带的照明系统,一束强光照亮了沙发阴郁的角落,“什么东西呢,动来动去的。”她叫住服务生,帅哥,开个灯吧,这块儿的灯管好像感应系统不灵。”
“别啊!”秦逸爆发一声惨叫。
灯亮了。
“啊啊啊啊!”宋婉乔没忍住小声尖叫起来。
吕小雨打圆场,他人长得憨傻单纯,嘴巴却很伶俐,“哈哈,闹着玩儿的,美女非礼勿视。”
他正满头大汗地坐在两人身边,手脚肌肉痉挛不已。比悲伤更绝望的是,他对楚鸣鹤的滤镜全都碎了。
周苏郁讥讽道:“怎么样,斯文败类的二皇子你要不要?”
吕小雨头摇得似拨浪鼓,“我没这个福气,您独享吧。”
周苏郁正以一个四肢大张的姿势仰躺着,楚鸣鹤的头埋进他的胸口,发丝蹭着锁骨。
迟来的药效发作了。
楚鸣鹤彻底没了意识,他昏了过去。
周苏郁的厚脸皮真真登峰造极,轻佻又张扬的目光撞上宋婉乔瞪大的眼睛,他挑眉戏谑道:“小打小闹,小乔姐别见外。”
“啊,哦,嗯,好的。”宋婉乔到底也是见多识广的千金小姐,她比了个OK,一脸姐全懂的表情,拉住错愕到宕机的秦逸的手,脚底抹油直冲大门口。
“看什么看,跟着姐去KTV玩儿啊,都说了今天你们秦哥请客,不白嫖还是人吗?”
几秒钟内,一群人经历从震惊,错愣,疑惑到吃瓜跌宕起伏的心理过程,有认出楚鸣鹤的,也有认出周苏郁的,毕竟是学院里盛传已久的校园男神。
“这两个人怎么搞在一起了?不对,他们不是早在一起了吗?”
“你们没听说楚少家里看不上周哥,被迫分手了吗?”
“破镜重圆?”
“不懂,年轻人的爱情太复杂了。”
人群一哄而散,周苏郁用膝盖顶了一下身前瘫软的躯体,僵硬得像铜墙铁块。
淡笑了一声,语气无奈级了,“别装了,他们都走了。”

胸前温热的脑袋攒动一下, 楚鸣鹤一手抓住周苏郁的手腕,抬起半张阴翳的脸。
楚鸣鹤的意识无比清醒,身体能量供应不足, 中蛊似的血液流速都变慢了。
这是催眠药剂的后遗症。
“你居然给我用这种东西。”
周苏郁将他朝吕小雨一推, 被压到木僵的手臂终于解放了,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如果你乖一点,我就会采取温和一点的手段,而不是弄的场面难以收场。”周苏郁甩甩手腕,伸了个懒腰。
吕小雨猝不及防地承受重力,楚鸣鹤身体撞得他七荤八素,不禁哀嚎一声, 却不敢说话。
楚鸣鹤看似显瘦其实肌肉壮实快将弱柳条似的身材压扁了。吕小雨瞳孔里满是惊恐, 诚实地说,作为弱0, 他非常舔楚鸣鹤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魔鬼身材,可惜他现在只有极度恐惧, 楚鸣鹤看似温柔又体贴, 但无形压迫感极强, 绝非普通人能驾驭。
周苏郁用楚鸣鹤的指纹解锁通讯器,“他哥哥打了十几个电话, 等会儿再打过来, 就说他在酒吧喝醉了, 如果问起我有没有遇见一个姓周的, 一口咬死没有, 听懂了吗?”
楚烨到处派兵追捕他, 周苏郁烦不胜烦。
吕小雨点头如捣蒜, 只见周苏郁抬手一抹嘴角的血渍, 戏谑一笑,将通讯器抛过去,吕小雨手忙脚乱地接住,生怕磕坏了。
吕小雨望了一眼这回真的昏过去的楚鸣鹤,欲哭无泪道:“那楚师兄怎么办?”
周苏郁一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无辜地说,“你来办啊。”
吕小雨简直原地去世。
周苏郁抬腿就走,“拜拜啦,我会让学校放你们宵禁。”抬头一个媚眼。
“不要啊,不要抛下我们走,大哥爸爸爷爷!”吕小雨就差抱大腿了,他飞扑过去,周苏郁侧身躲开。
周苏郁茶茶地眨眨眼,“你不是很想和师兄单独相处吗,难道要给你们送到包厢才满意?”
正在这时,通讯器震动起来,吕小雨像被油星子烫到拿也拿不稳。
来电显示人是楚烨,吕小雨直接石化,周苏郁托着腮看好戏,“接啊。”
吕小雨不敢不接,“您好,呃,我是楚鸣鹤的朋友,他在酒吧喝醉了,如果您方便的话要不派几个人来接他回家…”
另一头的声音又深又寒,丝毫没给吕小雨停顿反应的时间,“周苏郁在你旁边,把电话给他。”
吕小雨的手霍然僵住了。
他用水汪汪的狗狗眼望向周苏郁,嘴唇在威言逼压下微颤。
周苏郁拿过通讯器,点开了视频通话,一张俊美非凡、眉目间垂挂着刺骨冰凌的面容出现在屏幕那端。
这张脸简直就像楚鸣鹤的成熟版,气场冷酷又强大,吕小雨看呆了。
周苏郁坐回楚鸣鹤身边,一手亲昵地搂着吕小雨,镜头倾斜45度对准自己,“嗨,好久不见。”
“你把我的车停哪儿了。”
“不关心弟弟关心车?”
“……”
“你家老宅楼下,我让管家送进地下车库了。”
楚烨眉头紧锁,看见楚鸣鹤不省人事地斜靠在沙发里面,眼神向吕小雨一凌,似乎把人从屏幕那头活生生揪出来,“你们在酒吧弄什么?”
“如你所见,我们三个人玩儿得可好了。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弟弟的直系师弟,吕小…”
吕小雨支支吾吾道:“楚所长您好,我叫吕小雨。”
楚烨挑起眉尖,轻嗤,“又一个上套的。”
“啊?”
“行了,吕小雨把楚鸣鹤带到酒吧门口,五分钟,我派司机去接。”
周苏郁抢在吕小雨前面回答,“遵命。”然后立刻挂掉电话。
门口,吕小雨颤巍巍地用肩膀承担楚鸣鹤的重量,他长得柔弱,一路上受到周苏郁的连环嘲讽,心气神全部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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