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都知道!”
陈港惊讶:“谁透露出去的?”
“听别人说的。”
秦逸知道分寸,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顾家要面子,一直没有公开顾临城的身份。估计是家里某个人嘴里漏风……大家族那点破事,你应该知道的。”
秦逸点头表示明白,“那顾临城这人到底怎么样?”
“传闻不都说了吗?”
有人在远处叫陈港的名字,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朋友找我,先失陪了!”
“诶!我这边……”
“改天再聊!”
陈港走的很快,不给秦逸挽留的机会。
“?!!!”
秦逸一头雾水,陈港刚才那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传闻不都说了吗?
说什么了?
最近京都传的最多的就是顾家三少,除了这个男人好像其他人都没资格占用八卦资源。
顾家三少……顾临城?!!
不是吧!!!
秦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视线开始搜寻陈港的身影,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这人跑哪儿去了?
秦逸在酒吧里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陈港。
他想问清楚,顾家三少到底是不是顾临城。
头顶旋转的灯光扫过来,刺入他的眼睛,让他回过神。
顾临城不可能是顾家三少,
他没必要隐藏身份待在叶清羽身边,没有理由这么做。
顾家是个大家族,有很多子嗣。不可能让私生子做继承者,顾临城在顾家应该存在感特别低。
也是!没有背景的私生子总归不受宠。
说不定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可惜表哥和他在一起,以后恐怕要过苦日子了。
秦逸重重的叹了口气,
在心底希望叶清羽清醒一些,不要总是恋爱脑。
秦逸没了喝酒的心思,他走出酒吧坐车离开。
陈港的出现只是无数生活缩影中的一片,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飞机降落在聊城的机场,
霍行舟和沈南星下飞机以后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轿车。
这一路上沈南星都很紧张,
越是临近疗养院,他越是忐忑。
他抓着霍行舟的胳膊,眼睛里倒映着夜色的灯火,还有不安的情绪。
“爷爷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不会。”
霍行舟笃定的语气,让沈南星稍微安心下来。
但很快他又开始紧张:“我很怕爷爷不喜欢我,他会觉得自己的孙子吃亏了。我已经能够想象的到,他会沉着脸,语气沉重的说:霍行舟,这就是你知道的爱人?”
“啊啊啊!我改怎么办?”
沈南星把脑袋抵在霍行舟肩膀上:“我没有见家长的经验,我怕把这么重要的见面搞砸了。”
“不怕,有我!”
霍行舟的手掌盖在沈南星的后脑上,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
他的动作像是有魔力,慢慢抚平沈南星不安的情绪。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对吧?爷爷不喜欢我,我就努力让他喜欢。他以前没有接触过我,对我不了解,不会一下子喜欢上也在情理之中。”
沈南星眼睛重新亮起来,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惑人。
霍行舟心尖发烫,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的南南就是这样,永远也不会轻易被打倒。
霍行舟俯身吻了吻他的唇,“你是那么可爱,不会有人不喜欢你。”
“你觉得我可爱,那是因为你有爱人滤镜。脱掉这层滤镜,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人民币还有人不喜欢呢!更何况是我这个芸芸众生中的平凡人。”
沈南星瞬间变得豁达,他搂着霍行舟的肩膀说:“我虽然没有你优秀,没有你好看,没有你有能力,但是我眼光好,我找到这么好的老公啊!”
霍行舟:“低头,亲你一下。”
沈南星低下头,唇上落下柔软的触感。
霍行舟:“嘴很甜。”
“那当然,我不只是嘴甜,我全身都是甜的。”
沈南星仰起头看他,弯起的眼角里有稀碎的光:“你尝过的,最有发言权了。”
“是,我的南南很甜。”
霍行舟把他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说:“让我多尝尝,这样才不会忘记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难道不是该记忆犹新吗?你怎么能轻易忘掉?”
沈南星绷紧脸颊:“罚你今晚不准睡床。”
“……”
霍行舟撩拨不成,翻车了!
来到疗养院,沈南星都没有理他。
霍行舟很无奈,
看来以后在小宝贝面前说话要慎重。
疗养院占地面积很大,走过前方的公共区域。
后方隔出来的院落精致幽静,在夜色的衬托下很有氛围感。
花香四溢,月朗星空。
这样的景色在京都都是少有的。
但沈南星没有心思欣赏周围的美景,他朝着霍行舟身边靠过去。
从进入私人疗养区以后,他就变得紧张起来。
沈南星抓住霍行舟的手指:“这么晚了,我们还来打扰爷爷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看还是明天再来吧!”
他转身想跑,被霍行舟掐着后颈给拽回来。
“不准捏我脖子!”
沈南星揉着脖颈,瞪着眼睛抗议。
霍行舟拉着他的手腕,强硬的把他带进前方的小院。
沈南星腿部用力,蹭着地面不愿意往前走:“霍行舟,我看还是算了吧!爷爷应该已经睡了,明天……明天再来!”
院子的门从里面打开,陪护张阿姨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霍行舟后很惊喜:“霍少来了!”
“老爷子正念叨着,说是让我出来看看,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呢!”
张阿姨打开大门。
“路上堵车,延误了时间。”
霍行舟把沈南星拽进院子里。
现在跑肯定是不行的,沈南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来之前他大概看了关于霍义德的相关报道,知道他以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还挺有手段的。
性格嘛……不怎么好的样子。
他已经自从把霍义德和脾气古怪的老头联系在一起,所以在来的路上心情很忐忑。
见面是必然的,如果霍义德对他不满意,还有霍行舟给他挡着。
他只需要躲在霍行舟身后寻求庇护就行了,
沈南星看了一眼霍行舟宽阔的后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应该能够扛得住霍义德的怒火。
事实上霍义德看到沈南星,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来了!”
“……!!!”
沈南星懵了一瞬,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反应很快,小跑着过去:“爷爷!”
沈南星声线温和,一开口就甜味十足。
“您吃饭了吗?我给您带了项城的特产。”
沈南星从霍行舟手里拿过礼盒:“这是糕点,这是酱鸭,还有酥饼,干菜。”
“酱鸭加热就能吃了,还有这个糕点真的很好吃啊!无糖的,不用担心对身体不好。”
“干菜明天可以煮汤,酥饼可以做主食。”
“我觉得糕点里面这个枣泥糕最好吃,就是……特别有年代感,很像以前我小时候吃的糕点。您不知道,京都那些所谓的老字号做的糕点也没有以前好吃了。项城这一家说是百年字号,我当时以为是徒有虚名,但尝过以后就真香了。”
沈南星像个话痨,不停的说这话。
霍义德住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里,身边只有张阿姨。
平时清净惯了,突然来了个爱说话的,让他很不适应。
“你这孩子这么吵的吗?”
“那我……小声一点说话。”
沈南星声音放的很轻:“爷爷!您住这个地方真好啊!我老了以后也想住这里,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到星星,花园里弥漫着蔷薇的香味……还有您养的鱼,这么肥美!”
沈南星抿了抿唇:“炖了一定很好吃吧!”
“我这鱼……”
“这一条红烧,这一条清蒸,这一条鱼头一定要做剁椒,它头大,好吃。”
沈南星看着那一缸游来游去的鱼,已经想好食谱了。
霍义德从口袋里摸出速效救心丸,到了几颗放进口中。
要被气死了!
张阿姨笑着说:“少夫人,这鱼是老爷子的心头宝,不是养来吃的,是养来看的。”
沈南星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我还以为爷爷爱吃鱼,才会养这么多鱼。”
霍义德:“我看你是来诚心气我。”
“我没有!”
沈南星垂着眼睛,刚才的活跃表情已经从他脸上消失。
他缩着肩膀,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霍义德心底咯噔一下,
这小玩意儿怎么不说话了?
看这可怜的样子!
难道是刚才说话太过了,吓到他了?
霍义德平生第一次开始检讨自己,
他轻咳一声:“咳!这鱼啊你就别惦记了,真要是想吃明天让你张阿姨去隔壁鱼塘里捞一条大的。”
“隔壁有鱼塘?我也去,我最会捞鱼了。”
霍义德朝他肚子上看了一眼:“怀着孕就老实点,不要上蹿下跳。”
沈南星:“怀孕?没有啊!”
霍行舟一惊,
他忘记和沈南星串供了!
沈南星声音落下后,客厅里陷入到诡异的安静之中。
窗外树叶沙沙,有风吹过庭院,冷意透过窗户卷过来让沈南星浑身哆嗦。
他缩了缩肩膀,
总觉得现在的气氛诡异之中透着紧张,让他想要拔腿逃跑。
沈南星闪身躲到霍行舟身后,双手抓住他的胳膊,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朝着霍义德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为什么感觉爷爷变脸了?
是他说错话了吗?
沈南星在脑中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觉察到锐利的视线渡过来,沈南星双腿开始发软。
爷爷的眼神好可怕!
他紧紧抓住霍行舟的胳膊,颤着嗓子说:“霍……霍行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扰爷爷休息。”
沈南星拽着霍行舟想要跑路,
身后传来充满威严的声音:“站住!”
沈南星双脚如同被钉死在地板上,无法移动。
他手心里渗出细密的冷汗,抬起无措的眸子求助的看向霍行舟。
老公,救命命!
霍行舟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的眼神递过来但没办法抚平沈南星心底的不安。
他觉得这句“站住”后面隐藏的是狂风暴雨。
“霍行舟,他到底有没有怀孕?”
霍义德指着霍行舟,沉声喝道:“臭小子,你给我说实话!”
霍行舟知道瞒不过去,索性不再隐瞒:“爷爷,南南没有怀孕。”
霍义德气得大喘气,好在刚才含过速效救心丸,才没能当场气晕过去。
“反了!你这个混账!”
霍义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连我都骗!”
沈南星视线在霍义德和霍行舟之间来回游移,
他觉察到端倪,
难道霍行舟在霍义德面前说他怀孕了?
太过分了!
怎么能够撒谎骗老人家啊?
沈南星推开霍行舟,跑到霍义德身边,拽着他的袖子问:“爷爷,霍行舟是不是和您说我怀孕了?”
霍义德沉着脸,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沈南星瞪了霍行舟一眼,
在背后造黄谣,那就别怪他大义灭亲了。
“爷爷,其实上个月就差点怀上宝宝了,主要是……”
沈南星朝着霍行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霍行舟最近工作太忙,他身体……就不太好……所以就……”
沈南星说的不清不楚,但暗示性十足的嗓音给人无限遐想。
霍义德看霍行舟的眼神都变了,
敢情是孙子有问题!
“行舟啊!你也不能总是忙工作,身体重要。”
霍义德叹息:“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
沈南星慌忙摆手:“不不不,爷爷,您误会了!霍行舟身体……挺好的!”
最后这三个字语气很勉强,像是害怕被打击报复才被迫澄清。
霍义德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行了!你也不用替他兜着,他这身体一看就不太行。你俩结婚这么久,连个孩子也没有……唉!看来只能靠呦呦给霍家传宗接代了。”
沈南星:“爷爷,其实霍行舟还能抢救一下。”
“如果治不好,你嫌弃他吗?”
“当然不会嫌弃!他是我爱人,这辈子我都认定他了。”
站在旁边的霍行舟脸色挺难看,
这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在他身上贴上“不行”的标签。
他身体有没有问题,爷爷可能不清楚,但沈南星最清楚。
敢这么说他,看来小宝贝的腰是不想要了。
霍义德年纪大了,早已没有年轻时的气盛。
他脾气虽然还很强势霸道,但锋芒收敛很多,人显得比年轻时随和。
他拉着沈南星的胳膊,让他坐在身边。
“只要你们感情好,有没有孩子根本不重要。有了孩子,没了感情,婚姻也不会长久。”
霍义德想到往事,眼神里多出几分惆怅。
他靠在椅子上,沉默的不愿意再说话。
沈南星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安静的坐在旁边没再多说话。
霍义德在客厅里坐了没多久就回到房间,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沈南星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来之前他觉得霍义德强势固执,
但真正接触下来,他觉得霍义德也有温柔的一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
回到房间,沈南星对霍行舟说:“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陪陪爷爷吧!”
卧室里陷入到安静之中,
没有得到回应让沈南星很诧异,他回头看过去,看到霍行舟走到门边直接将门关上。
反锁的声音在静谧的卧室里炸响,侵入到沈南星耳膜,瞬间让气氛变得紧张。
沈南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局势对他很不利,
他转身往阳台跑,
阳台后面就是花园,
他对这里不熟悉,跑进花园后开始寻找出路。
迟疑间,身后的脚步声临近。
不管了!
先跑再说。
沈南星反应很快,但霍行舟速度更快。
拦腰将他抱住,
“爷爷——”
沈南星张嘴想要呼救,
宽大的手掌覆上他的嘴,堵住他所有的声音。
“唔!”
沈南星踢着腿抗议,
但那点微博的抵抗力对于霍行舟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拦腰抱起他,拖到树后面。
沈南星被按在树干上,霍行舟一只手轻易将他掌控。
“呜呜呜!”
沈南星嘴巴被捂住,肩膀被扣住,如同被钉在树干上的小蝴蝶。
伸长手扑腾着,抖落下的影子在林叶间乱颤。
霍行舟静静看着他胡乱扑腾,等他安静下来,这才倾身靠近他:“我不行?嗯?”
沈南星呼吸一滞,手脚都忘记挣扎。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霍行舟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最讨厌被质疑。
今天他的腰绝对会被晃折了。
沈南星用力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在极力解释
“南南,是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吗?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黑暗落入霍行舟眼中,染上狂狷邪肆。
沈南星连呜呜都不敢了,睁大眼睛用求饶的眼神看着他。
霍行舟松开覆盖在他嘴上的手指,“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我没有……”
沈南星发出委屈的小奶音:“刚才那种情况,我如果不说点什么,爷爷肯定会很生气。”
“所以你就说我不行?”
“……”
“不说话?嗯?”
“我……我总不能说我不行吧?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哈!等我们有宝宝了,我造的谣自然不攻自破。”
“等有了宝宝……太慢了!”
霍行舟突然靠近,高大的身影覆盖在沈南星身上:“花园正对着爷爷卧室的窗口,我们就在这里……让爷爷知道他孙子到底行不行。”
“救命!”
沈南星的声音刚发出来就被霍行舟堵住,
这次不是手,而是嘴。
柔软的嘴唇有着强势的力度,死死封住他的双唇,霸道的掠夺着他的气息。
沈南星身上的力气也被掠夺的干干净净,他被男人搞起来,抵在宽阔的树干上……
春末初夏的季节,花园里的蔷薇开的正艳。
花香四溢,
风卷起花香,飘散在花园的角落,落在沈南星鼻尖上。
他闻到了花香,还有男人身上独有的木质香气。
随着汗珠的挥散,在空气里变得异常浓郁,盖住花香……袭上他的心头。
看到天空中高悬的月亮,洒下皎洁的光。
地上有两道交缠的身影,起起伏伏……
脖颈突然传来疼痛,
身上的男人在他柔嫩的皮肤上留下齿痕,
沈南星吃痛,呜咽出声:“你咬疼我了。”
他嗓子哑的厉害,声音听起来细如蚊呐。
霍行舟和他距离很近,听得很清楚:“南南,你不专心。”
“两个小时了……霍行舟,我专注力再强也不可能扛这么长时间。花园这么美,月亮这么圆,你要不要看看风景?不要再折腾我了!”
沈南星手指扶着身后的树干,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我后背好像麻了,真的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嘴贱说霍行舟不行?
不行的分明是他好不好?
“后背不疼难道不是我的手垫在后面吗?”
霍行舟低头吻他的唇:“成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承担责任,我想经过今天晚上,你应该知道我行不行,以后牵扯到这类问题,你就知道要如何回答。”
“我现在也知道怎么回答。”
沈南星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扬起眼睛看着他:“如果爷爷再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宝宝,我就很大声的告诉他:霍行舟,他不行!真的不行!”
霍行舟绷着脸,眼神里浮动着暗潮:“南南?”
“我年轻,我腰好,我和身后的树一起倒。”
沈南星嘴硬王者:“你要是不心疼我,你就欺负死我算了。”
霍行舟垂下眸子,低笑出声:“看来在外面没有让你老实。”
“霍行舟,你要干什么?”
沈南星以为树干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霍行舟竟然抱着他往花园中央走。
花园中央是很大的鱼池,种植着很多荷花。
现在的季节荷花还没有铺满池面,月光洒下来能够清楚看到里面游来游去的锦鲤。
鱼池不至于淹死人,但被扔进去也会冻个透心凉。
沈南星用力抱住霍行舟,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霍行舟,你不会是打算在鱼池里……不行啊!大变态!”
第133章 吊篮晃起来不错……呦呦不是我儿子!
沈南星与霍行舟的第一见面,觉得这男人是高岭之花。
很冷,不苟言笑,不好相处。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冷静自持又极为克制的,
但婚后他才明白一个道理,人都有两面性。
高冷的背后往往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狂野。
花园树下不过瘾,现在还想跳鱼池。
简直惨无人道!
沈南星就是再野也做不出这种事,搂住霍行舟的脖子,低着嗓子在他耳边叫唤:“霍行舟,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不行。下次爷爷问宝宝的事,我就说我不行,我腰不好、肾不好……哪哪儿都不好。”
“南南,现在改口已经晚了。”
霍行舟拍了拍他的腰:“抱好!掉下去要变成湿南南。”
现在就抱!
可他腿好酸,真的夹不住了。
“老公!别在这里,换个地方。”
沈南星朝旁边瞥了一眼,看到波光粼粼的池塘泛着冷光,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掉进去有多冷。
与沈南星相处的这段时间,
霍行舟对他还是有些了解,只有在和他撒娇提要求时“老公”这个称呼才会叫的特别好听。
可他贪心啊!
还想听到更好听的声音。
哭着喊他老公,应该更带劲儿。
“这样就叫求饶?南南,你把我想的太好说话了。”
“老公,我错了!呜呜!老公!老公!”
沈南星嘴里的“老公”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倒,
霍行舟听了个够本,大发慈悲的抱着他离开鱼池。
换了个地方,
沈南星刚松懈的那口又一次提上来。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卧室……回卧室好不好?”
“我觉得这里很好。”
霍行舟抱着沈南星坐在秋千上,秋千正对着宽大的落地窗。
沈南星知道那里是霍义德的卧室,
霍行舟说到做到,真的把他带到爷爷的窗户下。
但这种澄清方式太羞耻,沈南星招架不住,他把脑袋埋进霍行舟胸口,扯着他的外套往头上盖,鸵鸟一样躬着身体。
“你要做就快点,弄出动静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我快点,南南你就配合一些。”
霍行舟掐着他的腰,
暗示性的举动让沈南星羞耻的磨牙。
配合吧!他放不开。
不配合吧!霍行舟能把他折腾死。
强横利弊后沈南星心一横,仰起头吻上霍行舟的唇。
他双手搭在霍行舟肩膀上,难得的变得主动。
沈南星所有的撩人技能都在嘴上,能够说尽甜言蜜语,但在亲密接触中往往青涩又笨拙,他不懂也不会,经验都来源于霍行舟的主动。
但今天他就像落入凡尘的小妖精,缠在霍行舟怀里勾的神魂颠倒。
花园里的蔷薇花被风垂着摇曳抖动,娇嫩的花瓣被风反复蹂躏,
花瓣落了一地,花蕊沾上露水,香味散在空气里……
月亮藏进夜色之中,
花园里交叠的身影才分开,
霍行舟俯身抱着浑身瘫软的沈南星,从秋千的吊篮里站起来。
借着朦胧的夜光,
沈南星视线落在吊篮上,他忍不住感慨:“吊篮质量真好。”
没有被晃塌也是奇迹。
“回去装一个。”
霍行舟这句话让沈南星吓到失声,
在家里装一个……每天晃几个小时,他还有命吗?
刚才为什么要嘴贱提起吊篮质量好?
洗过澡回到床上,沈南星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他拽着霍行舟的胳膊,睡眼惺忪:“陪我睡觉!”
“你先睡,我去花园收衣服。”
“嗯?”
霍行舟俯低身体,在他身边轻声解释:“你的衣服……还在树下。”
沈南星一下子睁开眼睛,“你!你快去拿回来。”
他的裤子还在树下……要是被发现……丢死人了!
霍行舟在他脸上揉了一把:“等着!”
沈南星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走后支起身体看阳台方向。
没多久,霍行舟回来了,手里拿着他的裤子。
沈南星松了口气,
现在终于可以睡觉了。
霍行舟躺回到床上,俯身抱住他。
沈南星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沈南星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看到挂钟的时间,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他怎么起晚了?
早晨短暂的醒来他还提醒霍行舟要早点叫他起床,当时霍行舟满口答应。
人形闹钟为什么失灵了?
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该罚!
沈南星迅速套上衣服,在浴室里洗漱过后飞快的来到客厅。
“爷爷!”
沈南星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南南!”
回应他的不是霍义德,而是莫永。
“爸爸,您怎么来了?”
沈南星看到黏在莫永身边的呦呦,揉着他的小脑袋:“小呦呦也来了!”
“哥哥,抱!”
呦呦探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
沈南星弯腰把他捞到怀中抱住,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小额头:“想哥哥了吗?”
“想……好想……”
呦呦蹭过去与沈南星贴脸脸。
沈南星逗着他玩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霍义德和霍行舟都没出现。
“爸爸,只有您一个人在家吗?”
“爷爷和你父亲在书房里说话,阿行应该在茶室处理工作。”
“父亲也来了啊!”
像是在回应沈南星的话,霍天境的声音从书房里传过来:“您老成天唠唠叨叨说的都是这点事,我听都听烦了!”
霍天境扯着嗓子喊,态度恶劣,显然是在吵架。
霍义德不甘示弱,也跟着吼道:“我是你老子,你老子说的话,你听烦了也得听。”
两人性格都比较强势,一辈子没低过头。
撞在一起就像是炸弹遇到地雷,一点就燃。
沈南星抱着呦呦去花园玩,远离硝烟弥漫的战场。
书房里,
霍义德正在对着霍天境拍桌子:“混小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
“应该把我闷死在肚子里……这话您都讲了几十年了。”
“你……”
霍义德指着他的手指在不停颤抖,嘴唇哆嗦着却没能再吐出骂人的话。
他骂累了!
儿子翅膀硬了,不服管教。
他还能怎么办?
霍义德手掌垂下来,无力的搭在椅子扶手上。
他垂着眼睛,闷声不语。
一旦有人主动停火,战火逐渐消失。
霍天境冷静下来后,视线落在父亲身上。
这一看才发现父亲比以前苍老很多,头发更白了,精神状态也没有上次见面时那么好。
算起来距离上次见面也才过去半年,
怎么像是老了很多岁?
“爸!”
霍天境挪动位置,坐在霍义德面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