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建商城—— by灵颂
灵颂  发于:2024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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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正文已完结
【预收文《偷看我爸恋爱日记后》,《渣攻今天也在真香》喜欢的宝宝请收藏~】
白手起家多才多智攻x外柔内刚才学卓越受
邵煊穿越了,从母单大学生穿成了迎亲新郎官,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赶鸭子上架套上了喜服。
两眼一抹黑的邵煊内心忐忑,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好把素未谋面的老婆一路背回了家。
真香定律虽迟必到,夫郎貌美如花体弱多病,邵煊越瞧越喜欢,赶把时髦来了个先婚后爱。
家贫地少吃不饱,邵煊扬起袖子爱情事业两手抓,从最初的美食摊子到后来的成衣铺子,再从成衣铺子到多功能商场,邵煊硬是从同行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他们口中闻风丧胆的商市一霸。
原本只求相敬如宾的夫郎却化身夸夸机,邵煊左手奶茶右手火锅,他眨着blingbling的大眼睛夸道:“阿煊真厉害。”
邵煊拳打大嫂脚踢大哥,他扬手比个大拇指赞道:“阿煊天生神力。”
直到在邵煊的努力下他的肚子成功揣上了崽,他身残志坚边呕边夸:“阿煊果真不凡。”
邵煊:倒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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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偷看我爸恋爱日记后》
业界绯闻绝缘体夫夫在某天夜里突然被爆双向出轨,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秦菩也没法接受相爱多年的爸妈情感破裂。
直到他偷听爸妈墙角,发现自己成了他们推来推去的拖油瓶,秦家大少爷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沦为没人爱的小可怜。
失去理智下秦菩也一脚踹开房间大门,对着爸妈叫嚣:“都不想要我是吧!我今天要当学校毒瘤,明天就做社会渣滓!”
结果不出所料得到一顿爱的教育,被爸妈满屋子追着混合双打。
满头是包的秦少爷气愤不已,正想着要怎么报复不负责任的爸妈,无意间发现他一向冷硬的老爸年轻时写下的日记。
“……他突然说要坐到我身边,像从天边降落的那片最纯白无暇的云。”
“他请求我给他一个抑制情热的临时标记,我姑且认为那是印在他后颈的一个吻。”
“在一起了。他的中指上带着我打磨了三天的铁环,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戒指。”
秦菩也看着看着,笃定爸妈之间一定还有感情,即使现在他们走到了离婚的境地。他果断化身神助攻,看似暗戳戳、实则明晃晃的在撮合爸妈复婚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就在媒体还在对秦家的丑闻津津乐道之际,秦逍配图发文一气呵成:谢谢大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秦氏八卦死灰复燃,一夜间掀起轩然大波。
一个高穷帅成功迎娶白富美,多年后离婚又复婚反复折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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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也在真香》
梁夜第一次遇到辜雨眠的时候,他低着头被几个人堵在墙角,蜿蜒的水迹顺着下颌滴落,整个人被水浇了个湿透。
梁夜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只瞧见一截细长白皙的脖颈,然后就漠不关心地转过了头。
再次瞧见他的时候,他被一个面色嚣张的男生强硬地握住手腕,周围围了一群人正在起哄。听见这边的动静,辜雨眠抬起头,露出来一张白净清纯的面庞。
梁夜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对他伸出手。
“喂,和我走。”
辜雨眠睫毛颤颤,乖顺地走到他的身边。
一个人的欺负总好过一群人的刁难和戏弄。辜雨眠平静地看着梁夜漫不经心的侧脸。
他按着梁夜的喜好蓄起长发穿上白裙,陪他真情假意,与他逢场作戏,是午夜飙车后的一个热辣香吻,也是衣香人影中的一个勾魂眼神。
辜雨眠尽职尽责的扮演一株只能攀附梁夜而生的菟丝子,永远沉默,从不拒绝。
“到底怎样你才会爱我呢,眠眠?”难舍难分纠缠的第十年,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梁夜在车上和他接吻。
辜雨眠看着夜色里交织的雨幕,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梁夜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今夜有雨。”
本文又名清纯小白花和他的阔少老公

“阿煊,怎么还在房间里睡着了,快些起床去接新娘子!”
邵煊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有点醒不过来。
突然,有人闯进房间把蚊帐一掀:“快些起来,新娘子马上该等急了!”
邵煊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片茅草房顶,蚊帐破破烂烂的顶在床上,这一幕超出了他的认知,邵煊有些回不过神,“这是什么地方!”
站在他床边的妇人有些好笑,“怎么回事,一觉睡傻了?这是我们家里呀。”
邵煊瞳孔地震,这不是还在梦里吧?明明昨天晚上还在熬夜写期末论文。
“春桃,阿煊他起了没有?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站在床边的李春桃急急忙忙往门外走,“你奶奶在催了,四婶我先出去忙活,你快些起来。”
邵煊明白今天可能有什么大事,眼下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利索的起了身。
找了一圈没看见衣服,定睛一看,床尾放着一套暗红色的衣服。邵煊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抖开一看,果然是一套喜服。
他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并且马上就要赶鸭子上架娶媳妇了!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想要反悔无疑是把人家姑娘往火上烤,邵煊只能硬着头皮穿上衣服,往屋外走去。
四婶见他出来,连忙招呼自己的儿媳给他倒洗脸水:“双双,快给哥哥倒点清水捯饬捯饬,马上我们就要去新娘子家了!”
李双双正要点头,邵煊立马拦住他,“弟弟,我自己来就好!”又不是废物,洗个脸还要让家里人伺候。
李双双笑了,虽然面黄肌瘦的但是难掩清秀,“娘说你睡糊涂了原来是真的,弟妹都认不出来了?”
他的话传到邵煊耳朵里就像一道惊雷,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弟弟的老婆:“什么情况,这个时代这么开放的吗……”
等到邵煊洗漱完毕,家里唯一一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最中间的老奶奶招呼他过去:“快来吃饭,马上和你几个哥哥一起去把新媳妇迎回来。”
邵煊用两根筷子往碗里随意搅了搅,没捞上来几粒米。他对付着喝了几口稀汤,又拿了一个野菜饼子往嘴里塞,然后就听到旁边那个妇人没好气地说道:“非要娶那个有罪的哥儿,便宜也就算了,聘礼居然要了五两银子!”
邵煊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却也明白她在说自己,老太太也觉得那哥儿不行,别的不说,他体虚生不了孩子的事全村都知道。
屋里的老爷们都没说话,沉默地喝着稀汤,只有四弟邵阳出来打圆场,“大伯母,大喜的日子里你说这些干嘛?快些吃饭吧。”
有着邵阳帮腔,老太太意思意思训了两句大伯母杨秀芬:“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在桌子上胡言乱语,你就下桌去。”
杨秀芬不服气,“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等下禄名回来怎么办?他要考秀才的,可耽误不了一点……”
她的声音很小,基本上是说给自己听的。
家里这么多男丁,只有她儿子读上了书,二伯母张秋菊和四婶李春桃因为这事心里都有一股怨气。但是没办法,家里勉勉强强只供得起一个人,只能紧着老太太最宝贵的长孙。
邵煊吃着饭,顺便打量了一圈,家里比自己想的还要穷。整个堂屋只有一张桌子,几个长凳并两个小马扎,因为是土屋,地面上一层扫不干净的灰尘。
老太太看向邵煊,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爹娘死了这么多年,如今看到你成亲应该也能安心了。”
邵煊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奶奶带大的,老太太眼睛里满是慈爱。
李春桃目光也有些怀恋:“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啊,当年我嫁过来五年都没生下一个孩子,你趴在我肚子上摸了摸,年尾就生下了邵阳。”
二伯母面无表情,大伯母撇撇嘴:“这些年都说了多少遍了,天天说也不嫌烦人。”
李春桃没有理她。
邵煊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冲着李春桃笑了笑。吃完饭,两位伯母把碗一甩,只有李春桃麻利的收拾起碗筷:“你们快出发吧,家里有我们。”
邵煊活了二十多年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野菜饼子,味道苦涩也就算了,吃下去还喇嗓子。
二哥邵富贵沉默寡言,看上去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农家汉模样,弟弟邵阳就活泼很多。邵煊发现这一家子穷归穷,但长的居然都很不错,连黑的跟抹了锅灰一样的二哥,都有一种粗犷的帅气。
农村娶媳妇没有太多讲究,把盖了红盖头的新媳妇从娘家背回来就行,兄弟帮忙抬着嫁妆,有钱一点的人家可能会讲究点抬个轿子。
邵煊在村子里走了一遭,整个村子有钱抬轿的恐怕都不超过三户,他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新娘子家住在隔壁村,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中午的太阳很毒,邵煊没一会儿就走的汗流浃背。因为是喜庆的日子,大家在一起笑笑闹闹,跟来的也不全是邵家的人,还有几个本村的叔伯,背着木头做的唢呐,等会接到新娘就开始吹。
邵煊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他们聊天,倒也了解到一些情况,比如他们所处的村子叫桃花荡,方圆十里没有比他们更穷的村子;比如他要娶的新娘是一个哥儿,虽然长得貌美非常,但是很难拥有子嗣,这也是他比邵煊大上两岁,至今还没有嫁出去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有一件事,就是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古时候嫁娶事宜,马上到新娘子家不会因为摸不准情况办错事,被人家赶出来吧?邵煊认真地担忧着。
邵阳原本走的比邵煊稍快,刻意放慢脚步等他一起说话:“要不是你寻死觅活的,奶奶也不会同意你娶姜沅,估计老太太现在心里还不舒服呢,等下你回家好好哄哄她。”
邵煊点了点头,虽然他刚来这里没多久,也能看出来老太太比较疼他。
“不过姜家以前不愧是大户人家,聘礼居然这般多,我娶双双也不过才给了一两银子。”
现在乡下娶媳妇普遍是二两银子,但是桃花荡人穷,要是新人都是村子里的,家里长辈相互熟悉,就会只要一两银子意思一下。邵阳和李双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到年纪就立马成亲了。
邵煊一开始和邵阳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后来走的嗓子冒烟,就闭紧了嘴巴。
“到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邵煊抬头一看,他们停在了一栋气派的砖瓦房前边。
只是人家似乎并不欢迎他们,门口没有人站着迎接就算了,连红布都没挂上一片。
或许是外面的动静有些大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哥儿:“新郎官和我进去接哥儿回家,其余人就在门口等着吧,嫁妆一会儿给你们送出来。”
竟是连门也不让进了。
“装什么装,家里说不定都已经和我们桃花荡一个样子了,还在这边摆大户人家的做派呢。”
邵阳是个心直口快的,他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但是邵煊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离他们不远的那个小哥儿听到没有。
其实就是邵阳不说,邵煊也能猜出个一二,若不是家里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哪个大家族愿意为了五两银子把孩子嫁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汉?
邵煊按捺下心中的想法,跟着小哥儿穿过空阔的院子,来到一处房门口停下:“好了,进去背着人就可以走了。我爹卧病在床,娘亲也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邵煊一听,不待见自己就算了,连自家哥儿出嫁这么大的事,他的爹娘居然连面都不露。虽然生在高门,想来也是一个可怜人。推开门,床边果然坐着一位头戴盖头的新娘,该说不说,邵煊现在有些尴尬,他想直接蹲下让新娘靠到他的背上,但是又觉得一句话不说不好。
他记得邵阳刚才说过,新娘子叫姜沅:“姜沅,我来带你回家了。”
说完这句话,邵煊也没敢看姜沅是什么反应,直接蹲在了他面前,然后就感觉到了他轻轻趴在了自己的背上。
邵煊把手放在他的腿弯,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喜服和自己的差不多,好像都是粗麻的,只是颜色稍微比自己的亮一些。
外面的地上放了几个箱子,邵阳和几个叔伯正在搬,应该就是姜沅的嫁妆。只是应该也是表面看着光鲜,里面没什么东西,邵阳一只手就抱起来扛在了肩上。
“叔、伯,唢呐可以吹起来了。”二哥邵富贵吩咐一声,桃花荡本村人就吹起了唢呐,挺喜庆的调儿,邵煊感觉走路都多了几分力气。
“三哥,马上你背不动嫂嫂的时候说一声,我和二哥来帮你。”这边有时候新娘子住的远了,都是兄弟几人接力背回家的,邵阳没有别的想法,单纯想帮哥哥分担一些。
姜沅轻飘飘的趴在背上一动不动,邵煊觉得自己应该能背回家:“不用,我自己能行。”
邵阳以为他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三哥,大哥的媳妇不就是我们从村长家里背回来的。”
“……不会是我们桃花荡的村长吧。”
“咦,你不记得了吗?就是我们村长啊。”
看来这个在城里读书、素未谋面的大哥有些弱鸡。邵煊脑补了一个病歪歪的形象,差点把自己逗笑。
其实背着姜沅真算不上重,就是这天真让人热的受不了,尤其是后背贴了个人的情况下,邵煊觉得自己现在就在蒸笼里,汗水顺着脑门哗哗的流。
但是187?爱打篮球?自觉身体素质奇佳的男大学生绝不认输,邵煊硬是一声没吭,背着自己未来的老婆闷头向前走。
额头上的汗滴进了眼睛里,邵煊眼睛被蛰得生疼,背上的姜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自己的袖子轻轻给他擦了擦。
又走了好久,桃花荡那破破烂烂的村门总算出现在眼前,离家还有一段距离,邵煊就发现门口摆了十好几桌,大约是宴请的乡亲们来了。
有眼尖的婶婶看见了邵煊,连忙大声喊起来:“新娘子迎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被挤的水泄不通,他们这边有个习俗,适龄哥儿姑娘摸一摸新娘子进门前的衣袖会有喜事发生。
“别挤啦小荷,等我摸完就轮到你了。”
“我才不干,我要当第一个摸新娘子衣袖的人。”
等到每个人都心满意足的摸过姜沅的衣袖,大发慈悲的哥儿姑娘才允许邵煊背着新娘子进门。
今日全家都换上了最干净体面的衣服,上面只有寥寥几个补丁,虽然依然有些旧了,但看上去干净整洁不少。
跟着邵煊后面跑了一趟的叔伯被大伯母拉到一边,每个人给了十五个铜板,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大喜的日子该做的表面功夫不能少,杨秀芬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老太太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几位叔伯婶子站在她旁边。
专门负责唱词的先生在一边吊起嗓子喊道:“一拜天地——”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邵煊姿态从容转身面向屋外。
“二拜高堂——”
两个人又转回来,面向老太太深深一拜。
“夫妻对拜——”
就在此刻邵煊突然有了一种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完结文娶老婆的实感,今后往后他就要和旁边的人风雨同舟休戚与共,没有意外的话就会和这个年代的所有普通老百姓一样,生同寝死同穴。
说不好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在这点思绪散的很快,随着先生一句“礼成”,周围爆发出阵阵欢呼声,邵煊在乡亲们的打趣中把姜沅抱回他们自己的房间。
“你先待在这里,等下我还要出去陪酒,上菜的时候我给你偷偷拿一点过来。”
邵煊本来要给他拿糕点先垫一垫,定睛往桌上一瞧,哪里有什么糕点,空荡荡的连个盘子都没有。
“不用给我拿,你先去忙吧。”
姜沅第一次开口说话,邵煊发现他的声音真好听。听说自己娶的可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邵煊有点想揭开他的盖头。
“邵煊,出来敬酒!”外面李春桃开始喊人了,邵煊没有多待,快步走出房间想要带上门时,这才发现门锁坏了,根本关不上。
来到这个家拢共没几个小时,邵煊已经没脾气了。
今天来的人多,家里根本坐不下,于是就把桌椅搬在了外面。邵煊瞧了一眼桌上的几个菜,除了一锅老母鸡汤算是硬菜,其他盘子里几乎很难看见荤腥。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一样,没有特殊情况,也就过年那几天会过过嘴瘾买点肉,所以这鸡汤刚端上来没多久,很快就被瓜分完了。
“来,阿煊,先陪你顺叔喝一杯!”一个汉子豪爽的举起碗,邵煊和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来,阿煊,也陪你栓子叔喝一杯,过了今天就是要养家糊口的男人了!”
“阿煊,我也来!”
长辈发话总不好拒绝,邵煊陪他们喝了几碗,总算每桌都喝完了。
“三哥,还有我们呢!”邵阳看热闹不嫌事大,怀里抱着他的儿子虎头,也要和邵煊碰酒。
酒劲上来有些晕乎,但是邵煊还算清醒:“你怀里抱着的是谁家的孩子?”
邵阳一愣:“不是吧三哥,这就喝醉了?这是我儿子虎头呀。”
“你儿子?中午怎么没看到?”
“小孩子觉多,中午放在床上睡觉呢——算了吧兄弟们,我看我三哥醉的不轻,今天就别灌他酒了,不然洞不了房我奶奶非打死我。”
邵阳决定放他一马,往旁边坐坐腾出来一个位置,让邵煊坐到他们这桌来。
虎头专心啃着手里的一块鸡肉,他还太小,根本听不明白爹爹叔叔在说些什么,旁边又窜出来一个孩子,看上去比虎头稍微大一些,一把就将虎头手里的肉夺走了。
“哎,你怎么抢虎头的东西吃?”邵煊瞧个分明,伸出手就想制止。
虎头瘪了瘪嘴,但是没哭,那孩子“哼”了一声,把肉甩进了嘴里,然后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二哥邵富贵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发出好大一声声响:“邵福满,再欺负虎头,看我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邵福满大概也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往家里跑去:“我要告诉娘,大哥欺负我。”
邵富贵又端起碗筷开始吃饭,顺便和旁边的邵阳道歉:“福满就是被我娘惯坏了,下次我到县城里去给虎头带糖吃。”
邵阳原本很心疼,听到二哥的话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没多大事,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
一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这场喜宴才散场,各家各户把带过来了长凳带回去,邵富贵和邵阳又把借来的桌子还给人家。
农村都是这样,一般红白事吃饭都是自带桌椅,要是买的话,根本买不起这么多。
邵阳他们这桌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就连邵煊觉得最难吃的野菜团子都被吃完了,其他桌想来也剩不下什么了。
邵煊有些发愁,屋子里的姜沅到现在滴水未进,他身子骨又不好,成婚本就劳累,别给人饿坏了。
送走所有宾客,奶奶催着他赶快回房间,这些洗洗刷刷的东西交给几个婶婶就好。
“四婶,家里还有吃的没有?我想弄一点给阿沅。”邵煊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低矮的厨房,往锅里扫了一眼,啥也没有。
“哟,心疼媳妇儿啦?”李春桃笑着打趣他,“双双早就给他端过去了,碗都已经收下来洗了。”
坐在院子里洗刷的杨秀芬两眼一翻:“一碗精米还不够,又加了一个鸡腿,家里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吗,一天天哪能经得住这么吃。”
“大嫂,差不多得了,今天大喜的日子,让新娘子吃点好的又怎么了?”李春桃有些无语,催着邵煊赶快走,“你先回屋,大伯母就是缺心眼,你别听她胡扯。”
邵煊回到了屋子里,桌子上燃烧着两根喜烛,挑盖头用的如意秤放在一边,还有一壶等会儿要喝的合卺酒。
姜沅端正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邵煊头还有些晕,他拿起秤杆把盖头挑下来,姜沅似乎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亮,下意识眨了眨眼。
烛光下他的脸莹润白皙,眼里似有水光顾盼生辉,邵煊虽然知道他好看,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完全就是按着自己的心意长的,凑近一看,还能瞧见他眼下一颗针尖大小的泪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瘦了。
“这是我娶的老婆?”晚上吃的酒后劲挺足,邵煊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他伸手摸了摸姜沅的那颗小痣。
姜沅没拒绝他碰自己脸,无论愿不愿意,自己和他成亲已成定局,夫妻之间做这些事情本就正常,姜沅不求邵煊对他多好,只求二人之间相敬如宾相互扶持,能够携手走过这一生就算圆满。
“来喝交杯酒吧。”姜沅看得出来邵煊已经喝醉了,他往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点,把其中一个杯子交到邵煊的手上。
邵煊非常配合的和他交臂,混浊的酒液一入肚,一种难言的灼热从腹下直接烧到心口,他被酒精控制的脑袋暂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突然好热。
这是成亲专门买的喜酒,一般都会在里面放一点助兴的药,除了初来乍到的邵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主动要喝合卺酒的姜沅。
邵煊烧的眼睛都红了:“我出去洗个凉水澡。”
姜沅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略有一些薄茧,但是握起来却是冰凉柔软的触感。
“天色不早了,今天早点睡吧。”
说话这句话,姜沅从胸口到脸颊红了个彻底,既然已经成为了夫妻,这件事早晚得做,何况新婚当夜邵煊宁愿冲澡也不愿和他待在一起,传出去也不好听。
他稍微使了一点力,邵煊就乖乖顺着他的力道上了床,破破烂烂的蚊帐被放了下来,掩住一室好春光。
这一觉睡得实在舒服,邵煊睁开眼睛,被他紧紧缠在怀里的姜沅也动了动。
昨晚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邵煊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姜沅哭红的眼皮,从今天往后,他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在此之前他连恋爱也没谈过,谁成想,来到这边老婆都娶上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大喇喇堆在地上的里衣穿好,然后到柜子里找自己能穿的衣服。
墙角堆了几个大箱子,是姜沅带过来的嫁妆,邵煊没有动,打算等姜沅醒过来让他自己处理。
柜子里一股霉味,衣服乱糟糟的放在一起,邵煊有些受不了,从里面随便抽了一件出来。
好在现在天热,人也穿的单薄,邵煊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帖了,他没有叫醒还在睡的姜沅,把地上的里衣叠好放在床尾,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院子里虎头和邵福满一人一边玩着,李春桃刚好挑着浇菜的水桶回来,李双双正在给晒在地上的野菜翻面。
看见邵煊,李春桃把桶一放揶揄他,“今儿起这么晚,昨天晚上你们那屋闹得虎头都睡得不踏实。”
“娘,你说这些做什么。”李双双到底不像李春桃那样老练,听到这话慌忙拦住她的话头。
邵煊也有些尴尬,他们那屋隔音不好也就算了,就连门都是坏的,也不知道昨晚让家里人听了多久的墙角。
“其他人呢?”他直接假装听不懂。
李春桃心底暗笑也不拆穿:“田里还有一大堆活没干呢,你几个叔伯都到地里去了,你二哥今儿一早去你二嫂娘家接她们娘俩回来,至于邵阳那小子,应该又去怂恿牛蛋他们上山打猎了吧。”
那牙尖嘴利的杨秀芬也不在,邵煊顺带着问了一嘴:“大伯母和二伯母呢?”
李春桃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谁知道她俩!不知道又找哪个旮旯躲懒去了,家里扫把倒了都不见扶一下。”
邵煊伸手要接李春桃的桶,被她一巴掌挥开了:“锅里热着还有稀粥,你去盛起来喝了,还有阿沅,睡久了头昏,马上叫他起来和你一起吃。”
邵煊走到厨房揭开锅盖,锅底铺着薄薄一层壳还没脱干净的黍米,他舀了一碗米汤和一点点米,吃完自己那份,又把剩下的盛起来给姜沅端去。
李春桃一看他手里的碗:“你倒是个疼媳妇的,还知道把米都留给阿沅吃。但是小心不要让你奶奶知道了,不然她该生气了。”
邵煊点了点头,端着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推开虚掩着的门,姜沅披散着头发站在柜子前,正把带过来的衣服往柜子里塞。

邵煊把粥放在桌子上:“……阿沅,过来吃饭吧。”
姜沅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然后又把邵煊的衣服抽出来叠好,这才走到桌子旁边吃饭,他盯着满满一碗稠粥有些意外:“你吃过了吗?”
看见邵煊点头,姜沅没有多说,坐着把碗里已经放凉的粥吃完,正想拿到外面去洗,邵煊拦住他:“碗我来洗,你把带过来的东西先收好。”
姜沅有些不可思议,脱口而出:“你不要?”
邵煊有些疑惑:“要什么?嫁妆一般不都是自己收着的吗?你想留就留,想用就用,自己做主就好。”
姜沅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不说桃花荡,周遭哪个村子家里不要姑娘哥儿带过来的嫁妆?就算长辈不开口要,也总得为自己刚组建的小家庭着想,而花媳妇儿的钱,也会让新媳妇在家里更有底气。
邵煊话说完了就要去洗碗。姜沅拦了一下:“碗你放那儿,马上我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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