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天境的温柔是撒谎后的愧疚,不是真的在意他。
他唇瓣抖动的很厉害,
有很多次都想大声控诉,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始终没有发出来。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霍天境的声音变得更温柔:“最近公司的事确实很多,等项目结束后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知道了。”
莫永垂着眼睛,浑浑噩噩的结束这通电话。
他转过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霍天境望着手机屏幕,眼神里闪过挣扎。
到底要不要告诉莫永实情?
还是暂时别说了。
他把手机收好,坐电梯来到顶层。
站在门前,
霍天境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给莫永发信息哄哄他。
晚上不能陪老婆孩子吃饭,他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他拿出手机给莫永发了信息过去。
收起手机,按下门铃。
门从里面打开,
霍天境正准备进门,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境!”
霍天境眼眸震动,
他飞快的回过头,看到莫永站在他身后。
微红的眼睛凝视着他,眼神里浓浓的失望让霍天境心头发慌。
“莫莫,我……”
“天境哥,你怎么站在门外?”
门内传来温润的男音,
莫永视线从霍天境身上移开,
顺着敞开的门缝看到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他!
莫永脸上血色尽褪,
他转过身,朝着楼下跑去。
“莫莫!”
霍天境扔下手里的购物袋,飞快的追上。
他几步赶上,用力握住莫永的胳膊:“听我解释。”
莫永浑身都在抖,
他有想过跟着霍天境上楼会看到什么,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那个男人,他还是无法接受。
他的爱人,把初恋情人藏在公寓里。
背着他偷偷摸摸的见面,这不是出轨又是什么?
“霍天境,你还打算怎么骗我?”
“今天我是说谎了,但我和阿容之间没有不正当关系。”
霍天境感觉到莫永的挣扎,
把他的胳膊攥的更紧:“这里面有很多事我没办法和你解释。”
“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你怎么让我相信?”
莫永眼泪落下来:“你喜欢他,你亲口承认过。”
“我是喜欢过他,但那都是以前的事。”
霍天境情急之下,声音变得很大:“我和你解释过很多遍,在和你结婚以后我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莫永眼神里的质疑,让霍天境极为委屈:“为什么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男人?”
“那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天境突然没了声音,
他双唇动了动,很久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莫永心底那点期待,在他的沉默中碎的干干净净。
他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莫永挣脱霍天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天境想要去追他,
身后突然传来闷响声,像是有什么砸在地板上。
“阿容!”
霍天境折回身,朝着楼上跑去。
应容君痛苦的蜷曲在地板上,双手抱着头,喉咙里发出连续的呻吟声。
霍天境知道他是病情复发,
他不敢耽搁,火速将应容君送进医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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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比心
医院里的医生对应容君的病情束手无策,
他们没有接触过这类病例,连基本的治疗方案都无法提供。
霍天境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国内外的专家都找过,没有人能够治好应容君的病。
有专家说他被注射新型药剂,才会产生强烈的头疼。
没有特效药,头疼就没办法根治。
霍天境在国外成立医疗团队,专门针对应容君的病情做研究。但五年过去了,科研所没有任何成果。
应容君每周都会发病,只能靠止疼针来缓解。疼痛暂时压下去,会在下一个周期卷土重来。
日复一日,他深受病痛折磨。
霍天境坐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神里透着愧疚。
如果能够早点找到应容君,他可能就不会遭遇现在的痛苦。
终究是他无能,连亲人都保护不好。
止疼针的药效发挥后,应容君没多久就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霍天境时虚弱的笑了笑。
“天境哥,我怎么又进医院了?”
应容君挣扎着想起来,
霍天境按着他的胳膊,“躺好,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没事,我的头已经不疼了。”
应容君想到晕倒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是不是嫂子来过?”
霍天境目光闪了闪:“他……跟着我过来的。”
“你把我的情况和他说了吗?”
应容君观察着霍天境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只字未提。
“为什么不告诉嫂子?”
应容君摊开手:“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嫂子打个电话。”
“不行!”
霍天境态度很坚决:“你不需要和莫莫解释,我会和他说清楚。”
“你说不清楚。”
应容君知道霍天境的性格,固执又认死理。
答应下来的事情,一定会信守承诺。
哪怕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也不会轻易改变。
应容君于心不忍,
他不想霍天境因为他的事与莫永之间产生隔阂。
他已经欠了霍天境太多,他还不清了。
“天境哥,你看窗外……”
应容君侧着头,视线落在窗外一株木棉花上。
病房在二楼,
盛放的木棉花就在窗边,火红的颜色朝气蓬勃,清楚的映入应容君的眼底。
“多好看的花啊!我有很久没看过了。”
应容君眼神变得黯然:“以前我最喜欢木棉花,到了花开的季节,总是会坐在窗边去看。那时候的我很自由,我可以看花看树,看这世间的一切。但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等不下去了,我想去找星星。”
说到最后,应容君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他隐忍这么多年,他不想再忍了。
“你现在身体情况不稳定,不能东奔西跑。我答应过你,一定能够把孩子找回来。”
霍天境的安慰没有起到作用,
应容君眼底的悲伤更加浓郁,将他的眼眸染得通红,
他眼睛里渗出泪水:“天境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音信全无,星星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你相信哥哥!”
霍天境握住他的手:“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孩子肯定能平安回到你身边。”
应容君抬眸看着他,
那双被眼泪染过的眸子,变得异常坚定:“躲着不是办法,我不可能躲一辈子。哥,你放我出来吧!”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趁着有限的时间,我想做一些事情。”
应容君知道自己的身体,
头疼病治不好的,
说不定下一次发病就会挺不过去。
他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别瞎说,有哥哥在你肯定会没事。”
霍天境安抚着他的情绪:“你不想待在国外,我们就定居在国内。洋房风景好,你就住在这边,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抽空会来陪你,如果觉得寂寞,我让阿然他们从国外回来陪你一起住在京都。还有你养的那只金毛,也可以带回国内。”
“哥,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公布出去吧!”
应容君的话让霍天境突然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应容君一字一顿的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个屁!”
霍天境烦躁的来回踱步,
他指着应容君说:“打消你这个念头,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别逼我把你锁在岛上。”
“你把我带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知道了?”
应容君拽着霍天境的胳膊,“我们不公布消息也会传出去,外界知道你把我藏了这么多年,他们会怎么议论你?”
“我不在乎。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你能护我一辈子吗?”
应容君眼泪落下来:“哥,我不想连累你。我这辈子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霍天境心里很难受,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没办法保护好亲人。
他走过去,轻轻揽住应容君的肩膀:“阿容,听话,乖乖待在家里。”
病房的门被用力踹开,
房门撞在墙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霍天境回过头,
看到霍行舟站在门外,阴郁的目光里藏着锐利的刀锋。
“阿行!”
莫永拉住霍行舟的胳膊,阻止他走过去。
霍天境注意到莫永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他们分开没有多久,
怎么莫永会受伤?
霍天境焦急的走上前:“莫莫,你的头怎么回事?”
他还没靠近莫永,已经被霍行舟挡住。
“你没资格关心爸爸。”
霍行舟的质问,让霍天境意识到他误会了。
“我和阿容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天境试图拨开他,但被霍行舟猛地推开。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霍行舟看霍天境的眼神,透着浓浓的寒意。
剑拔弩张,
似乎下一秒就会打起来。
“阿行!”
应容君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我和天境哥之间的关系……”
“闭嘴!”
霍行舟怒视着他,眼眸里火光燃烧。
“阿行,你怎么和阿容说话的?”
霍天境沉着脸,
训斥的态度让霍行舟怒气达到顶峰:“你维护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爸爸的感受?”
莫永从没想过当面对质,
他不想闹得这么难堪,即便是和霍天境的婚姻走到尽头,他也想要好聚好散。
他在意面子,不想因为糟糕的婚姻,让霍行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阿行,走吧!”
莫永走过去拉住霍行舟的胳膊:“我知道你父亲和他之间的事,今天我们见过面了。”
“走什么?”
霍行舟沉声喝道:“你才是他的合法爱人。”
他在提醒莫永,没必要懦弱的妥协。
霍天境脸色几番变化,
他知道根本解释不清楚,有些事他也没办法解释。
“霍天境是我哥哥,亲哥哥。”
应容君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霍天境猛地回头看着他:“你闭嘴!”
应容君:“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说出来嫂子会误会。”
“这事如果传出去,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霍天境简直要气疯了,
他激动的低吼着:“当初我答应你爸爸,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也答应过他,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嫂子和阿行不是外人,他们知道没有关系。”
应容君毫不在意的态度,让霍天境无奈又愤怒。
他瞥过头,赌气的一言不发。
莫永脸上的震惊还没褪去,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应容君怎么会是霍天境的亲弟弟?
霍行舟有着同样的质疑,
他并不相信这番说辞。
应容君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番话没有打消他们的疑虑。
“我和天境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应容君说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阿行可能刚六岁吧!当时我家出了点事,我爸爸没办法照顾我,只能把我托付给天境哥。这些年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庄园里养病。很多原因没办法出来露面,没能及时做出解释。”
他看向莫永:“嫂子,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这个……”
莫永脸上火辣辣的,
想到今天做的事,他尴尬又难堪:“你别说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和霍天境……是我没有弄清楚。”
霍行舟视线落在霍天境身上,
眼神里透着质问。
霍天境骂了一声:“臭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子早就和你说过,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有的事我没办法解释,不代表我就做过。”
“阿容情况比较复杂,我把他藏在庄园里是帮他避难。”
当年霍家给应容君留下一大笔遗产,等他正式认祖归宗后才会划入他名下。
为了不让他拿到钱,有人买通雇佣兵来暗杀他。
暗杀的事当年经历过很多次,再加上应容君惹出的一些事端,想要他命的人太多。
霍天境不敢公开他的身份,也是出于对他安全的考虑。
“阿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说不是怕你们走漏风声,还有其他原因。这些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霍天境走过去握住莫永的手:“莫莫,我发誓,我对阿容真的只有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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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霍天境确实对他应容君动过心,
但在得知这是他亲弟弟以后,感情就控制在伦理和亲情之内。
他恪守规矩,没有越过道德的底线。
特别是和莫永结婚后,他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莫永身上,对得起家庭对得起爱人。
如果不是后来得知应容君有难需要帮忙,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弟弟有所牵扯。
这些年保护应容君,也是出于手足之情和当年对应明清的承诺。
应明清对他有救命之恩,离世的时候拜托他照顾应容君,他没办法拒绝。
霍天境把能说的都说了,
但有些事涉及到应容君的隐私,他没办法当众说出来。
“莫莫,能相信我吗?”
霍天境的解释和应容君的澄清,让莫永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误会了。
还误会了这么多年,
他尴尬到无地自容:“怨我没有问清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
霍天境不会埋怨他,
瞒着莫永的这些年,他心里并不安生。
他知道隐瞒会让莫永会胡思乱想,但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如果不是应容君开口,他会继续保守秘密。
这是他答应过应明清的,他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霍天境视线落在莫永缠着纱布的额头上:“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
莫永眼神闪烁,难以启齿。
霍天境看向霍行舟:“阿行,你说!你爸爸怎么受伤了?”
“受刺激开车,撞绿化带上。”
霍行舟脸色没有因为误会解除而缓和。
霍天境意识到应该是争执过后,莫永赌气开车,情绪不稳定发生车祸。
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
“以后不要一个人开车出门,让司机陪着你。”
霍天境握着莫永的手,温柔的询问:“医生怎么说,伤的严重吗?”
“磕碰伤,没有撞到脑袋。”
莫永发生车祸后来到医院,交警通知家属。
这才会遇到霍天境和应容君。
沈南星办理缴费手续,回到休息区发现莫永和霍行舟不见了。
他顺着走廊寻找,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不经意间走过病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握住他的胳膊。
熟悉的木质香味传来,
沈南星停下脚步,
转过身,
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
“霍行舟,你怎么跑这儿了?”
沈南星探头问道:“爸爸呢?怎么就你一个……”
“星星!”
陌生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传过来,
沈南星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抱住。
面前的男人和他身型差不多,但比他单薄很多。被抱着的时候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清冽舒服。
突然被陌生人抱着,哪怕这个人并不让他反感,沈南星还是觉得浑身难受。
他不适的挣扎着,试图脱离这个怀抱。
但他发现男人颤抖的双手,把他抱的很紧很紧。
他想用力挣脱,又怕力气太大会伤害这个瘦弱的男人。
心底突然萌生出来的感觉很古怪,好似不管怎么样都舍不得伤害这个人。
“星星……你真的是我的星星……”
抱着他的男人终于松开手,但颤抖的手指落在沈南星脸上。
干燥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眉眼,
举动之中透着浓浓的珍视,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沈南星眨眨眼,终于看清楚面前的男人。
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突然在不经意间出现的惊艳,让他迟迟没有回过神。
这男人……太好看了吧!
容貌挑不出一点瑕疵,清隽俊朗。
那双眸子有泪水浮动,眼角的泪痣增添几分莫名的伤感。
看到他流泪,
沈南星心里的惊艳逐渐变成悲伤,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心里又扎又疼,像是揉进很多沙子。
他瞥过头,用力压下突如其来的酸楚。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霍天境看到应容君抱着沈南星,意识到他是认错人了。
第一次见到沈南星,他也觉得会是应容君丢失的儿子。
他私底下还查过,沈南星是林永兰亲生的,不存在收养关系。
“阿容!”
霍天境走过去,拉着应容君的胳膊:“你认错人了,这不是星星。”
沈南星疑惑地眨眨眼,
他叫星星,没错啊!
但他不认识面前这位帅叔叔。
应容君怔怔的看着沈南星,
熟悉的面容,还有亲切的感觉……这怎么可能不是他的星星?
他不相信!
“哥,他就是星星。”
应容君拽着霍天境的衣服,“哥,你看看他,他和我长得这么像。他就是星星!”
沈南星这才注意到,
他和帅叔叔确实有些相似。
但仔细看,他五官没有帅叔叔那么精致,没有他眼角那颗漂亮的泪痣。
沈南星觉得,如果有帅叔叔这张脸,绝对能在京都横着走。
漂亮就是必杀技嘛!
应容君很激动,霍天境害怕他情绪波动太大又会引发头疼症,慌忙将实情说出来。
“阿容,南南他有父母,我查过他。”
沈南星:“?”
他下意识看向霍行舟所在的方向,
霍行舟也正看着他,
眼神交流的时候,沈南星意识到什么。
他总觉得霍行舟也查过他。
“南南!”
霍天境的声音唤回沈南星的注意,
他走过来站在霍天境身边。
“阿容,南南是阿行的爱人,他们已经领过结婚证。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可能是星星,私底下查了他的家庭情况。”
霍天境眼神里透着歉疚:“南南抱歉,未经过你的允许调查了你。”
沈南星没有矫情,
他家的情况京都很多人都知道,没必要遮遮掩掩。
“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过世了,父亲还健在……”
沈南星说了家里的情况,很明确的表示自己是母亲亲生的。
应容君眼底的光逐渐熄灭,他失魂落魄的坐在病床上,垂着头始终没有说话。
呆呆的表情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给人莫名的伤感。
沈南星心里很不滋味,
帅叔叔一定很爱他的孩子。
应容君情绪很低落,霍天境和莫永不放心留在病房陪着他。
医院休息区,
沈南星手里被塞进一杯热奶茶,
霍行舟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刚才被吓到了?”
“没有的事。”
沈南星低头咬着奶茶,他想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咬东西。
把奶茶管咬到变形吸不动珍珠豆,他才发现,慌忙又重新把奶茶管咬成圆形。
霍行舟坐在他身边,目睹他嘴上的活动,
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挺会咬。”
“……”沈南星:“啊?你说什么?”
他反应慢八拍,没能抓住霍行舟话里的深意。
“别咬吸管,好好喝奶茶。”
霍行舟受不了他咬吸管的样子,欲的不行。
“喔!”
沈南星喝了一口奶茶,
突然灵光闪过,
他蹭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眸放大:“霍行舟!”
他转身看着身边的男人,激动的手舞足蹈:“我第一次见尚总的时候,他说我和他的白月光长得很像,我能拿到采购合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尚总那个白月光……”
沈南星抬手指着病房方向,难以置信的说:“病房里的帅叔叔啊!”
霍行舟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敲:“反应慢半拍。”
沈南星嗔怨的看着他:“人家脑子笨嘛!你要是再敲,我会更傻的。”
霍行舟心想,
傻点好,傻点就跑不掉了。
沈南星觉得自己脑袋确实不灵光,
他捋了半天都没有捋清楚家里长辈们之间的关系。
CPU储存量不行,要被干冒烟了。
他喝了一口奶茶决定冷静冷静,但实在遏制不住八卦的心思,看向身边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老公,给我讲讲呗!”
霍行舟:“嗯?”
“就是……”
沈南星手指挠挠下颌,总觉得这么八卦不合适。
但又遏制不住心底的好奇,
他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听尚总那意思,他和父亲是情敌,当年争得就是帅叔叔?”
霍行舟:“他没说错。”
沈南星:“!!!!”
CPU彻底报废!
霍行舟在沈南星呆滞的小脸上捏了捏:“脑子转不过来了?”
“这个……”
沈南星尴尬的笑了笑:“我有点笨,你不能嫌弃我。”
他想不明白,应容君是霍天境的弟弟,霍天境怎么会喜欢他?
这简直太荒唐。
“父亲和应容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开始父亲不知道应容君和他有血缘关系。”
父辈的事情霍行舟了解的并不多,但知道父亲有个很喜欢的初恋。
老宅的阁楼里放着那个人的画像,
小时候霍行舟看到过,他对这个人印象特别深。
那张脸太过惊艳,是他不曾见过的绝色。
后来两位父亲吵架的时候,他频繁听到应容君的名字。
长大一点后,他特意去查过应容君这个人。
发现他很有才学,各方面都很优秀,当时吸引很多豪门大佬。
尚戴衡就是其中一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应容君对谁都客客气气,但对谁都不那么上心。
当时京都豪门圈都在猜测,花落谁家的时候突然传来应容君坠海身亡的消息,当时他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
孩子是谁的没人知道,父亲身份成谜。
应容君出事后,风言风语传出很多。
有人说孩子是霍天境,有人说是尚戴衡的……说什么的都有。
应容君的情史一度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论的话题,还有人特意出了书编的天花乱坠。
霍行舟收回思绪,注视着沈南星的脸:“南南,我真怕你是我弟弟。”
“咳咳!”
沈南星呛咳出声,他拍着胸口说:“霍行舟,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你弟弟?”
“我只是长得和帅叔叔有点像,不可能是他失踪的儿子。”
沈南星盯着他的眼睛说:“看你这个表情,应该知道我和你没有亲缘关系。你是不是也查过我?”
霍行舟没有任何隐瞒:“查过。”
在知道霍天境可能把应容君藏起来的时候,他找过私家侦探调查过沈南星。
沈南星的母亲从怀孕到生产的资料都在他这边,
沈绍良心术不正,出轨何红秋后怀疑妻子也会这样报复他。
他特意和沈南星做过亲子鉴定,确定是他儿子才会留下沈南星。
“你和沈绍良有血缘关系。”
霍行舟摸着沈南星的脸,“我看过他和你的亲子鉴定报告。”
就算沈南星是他弟弟,他也不在乎。
“你怎么会怀疑父亲?”
沈南星瞥了他一眼:“父亲爱的是爸爸,他看爸爸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霍行舟:“我知道应容君在庄园里,以为父亲故意把他藏起来。应容君的孩子,我自然怀疑和父亲有关系。”
沈南星撑着下巴看他:“帅叔叔看起来不像是超级大海王,我不相信他会利用感情来骗人。长得好看不是他的错,外界对他的传闻多半都是因为嫉妒。”
“你对他很有好感。”
“听你们说完他的事,觉得他很可怜。”
想到应容君在知道他不是自己儿子时失落难过的表情,沈南星心里很不舒服。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越是渴望就越是得不到。
他和应容君是一样的,
他想要得到家庭的温暖,应容君想要找到儿子,他们都渴望亲情。
可人生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他们追求的东西始终没有得到。
霍行舟觉察到沈南星情绪的低落,
把他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
哪怕什么都没说,沈南星也感觉到他在安慰自己。
他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假设一下,我要真是你弟弟,你会怎么样?”
霍行舟:“打绝育针。”
沈南星:“啊?”
这和绝育针有什么关系?
“不要孩子。”
对与霍行舟来说不要孩子就能永远过二人世界,这是他理想中完美的生活。
看到霍天境和莫永从病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