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大佬盯上后—— by七幸言
七幸言  发于:202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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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一样两件,以后日常当情侣装穿。
不过现在在家里。
谢初沅拿起一件大码的白色带印花连帽纯棉卫衣与一条款式宽松的裤子,挑了一双白球鞋。
“试试看?”
他将手中的衣服递给阎闻舟。
阎闻舟难得反应有些迟缓。
“我……”
谢初沅转头已经拿了自己的一套。
他疑惑挑眉:“怎么了?”
阎闻舟看着谢初沅手中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顿了一下。
手中柔软的衣物布料,与他常年穿着的西装完全不同。
自从在高中之后,他就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了。
“怎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穿?”
谢初沅逗他。
阎闻舟一双黑沉的眸子只是紧紧地盯着谢初沅。
谢初沅总是在用各种各样的办法,照顾着那些被他强硬的仍在角落里的情绪。
阎闻舟哑声道:“好。”
两人一起走进衣帽间。
镜子前,谢初沅对着阎闻舟的头发一阵揉搓。
早上起来的时候,阎闻舟没有抹发胶。只是用喷雾固定了一下,如今被谢初沅一揉,全都自然地分开,看起来有些毛茸茸的。
阎闻舟纵容的任他动作。
待到两人穿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谢初沅满意的看着阎闻舟身上自己挑选的衣服。
男人眉眼深邃,容貌俊美,就算是一身休闲装,也能在他身上穿出沉稳的气质。
他本就生的好看,从前因为西装,只显得阎闻舟气势凌人,反而让人忽略了他的相貌。
如今一身休闲装的阎闻舟倒显得年轻了许多倍,更突出阎闻舟的容貌来。
谢初沅笑了一下,在阎闻舟侧脸亲了一下。
“哥哥好帅。”
阎闻舟手指微动,抬手覆上谢初沅的脖子,垂首吻了下去。
阎闻舟的吻带了一些急促与焦急的意味。
他一遍遍的蹭过谢初沅的唇瓣,示意他张开。
最后男人终于克制不住强硬的闯进去,攻略挞伐。
许久后谢初沅微喘着将人推开。
他眯着眼享受般的摸着阎闻舟的头发。
“晚上出门玩?”
“我自己演的电影我还没看过呢。”
阎闻舟看着谢初沅餍足的小模样,低声笑了一下。
“好。”
男人凤眸狭长,原本深不见底的眸子,映出一点微弱的幽光。
在光芒里,藏着他最爱的谢初沅。

第113章 番外2爸妈
谢初沅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两个人穿着相似,容貌突出,手牵手逛街吃夜市,瞬间吸引了路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偶尔有人的目光在阎闻舟身上停留的久了,他便会毫不客气的看过去。
秋天的夜晚少了一丝燥人的热意,谢初沅将一小桶爆米花递给阎闻舟,带着人取票走进电影院。
他一边走一边眼睛亮亮的看着阎闻舟:“你肯定没有出来买过电影票。”
阎闻舟点头承认,“我有私人影院。”
里面收藏的全是谢初沅的作品。如果他需要,全天都为他服务。
谢初沅伸手捶他胳膊,笑道:“那是我拉低阎总生活水平了。”
阎闻舟接住谢初沅的手,紧紧握住,“我做这些事情的最高配置全都是你。”
跟谢初沅在一起才是他最舒服的时间。
阎闻舟又道:“我不会买票,还好有你。”
谢初沅替他说完后面的话:“阎总只会关注卖票app背后的技术与投资。”
两人一起走进放映室,电影已经上映一个多月,又是文艺片,此刻来看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
谢初沅买的座位一周都是空座。
他弯唇,在阎闻舟坐下的瞬间,附在阎闻舟耳边道:“阎闻舟,我们这算不算约会?”
阎闻舟耳边一痒,前方屏幕亮起,他手中轻轻揉捏着谢初沅修长的手指,唇边带了一些笑意,“勾我。”
谢初沅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随意的抽了一张湿纸巾,将手指擦拭一遍。
谢初沅用指尖捏起两粒爆米花,抵在阎闻舟淡薄的唇上,将男人好看的唇形压下。
阎闻舟看着身边的人,眸色微深,缓缓张口纳入那两粒爆米花,舌尖蹭过谢初沅微凉指尖。
爆米花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味,与谢初沅指尖独属于他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下次在家里三楼的放映室再将这事做一遍。”
阎闻舟声音很沉。
谢初沅却随即转身,还有模有样的训斥了阎闻舟一声:“好好看电影。”
耳后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似乎很轻,却让谢初沅耳背一红。
第二天一早,网上就传开了他们两个人的照片。
两个人在路上实在是太显眼了。
谁见到两个长得巨帅还手牵手的男人都得停下来多看两眼。
谢初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跪在沙发上给阎闻舟打着领带。
他懒得下去穿鞋,就让阎闻舟凑合着低头。
打好之后谢初沅揉了揉男人的发丝。
“好好上班。”
阎闻舟问他,“跟我一起去?”
“粘人,等我忙完这边去找你。”
阎闻舟蹙眉,压着谢初沅吻了好一会才起身。
在送阎闻舟离开之后,谢初沅先是联系了人将网上的事情压了一压。
他退圈之后便转居幕后。
原主大学本就在家庭的要求下学的是金融专业,大学里谢初沅也有认真学过。
只不过手中一直没有足够的本钱,就歇了做幕后的想法。
如今他手中存款不少,便将自己的工作室扶起来,平时卖个歌,做做投资什么的,遇见合适的也可以签个人。
倒是比之前拍戏轻松也自在了许多。
谢初沅起身去自己的工作室转了一圈,忙完一些基本的手续之后,回家带着陈姨做的饭去阎氏。
在阎氏楼下,谢初沅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心中盘算着,在阎氏附近买几层楼。
到时候上班离阎闻舟近一些。
约莫半个月过去,谢初沅的工作室终于将所有的准备事情做完。
因为退圈,他连红地毯也没有去走。
反正他也不想让别人看见阎闻舟精心打扮后的样子。
谢初沅最后将工作室定在了阎氏大楼对面一栋楼的二十三层。
如今工作室规模不大,一整层有五分之四都是空的。
确切来说,工作室中的成员除了谢初沅和邢蓝外,只有谢初沅一个堂弟谢行。
谢初沅乐得轻松,十天有九天办都在阎闻舟办公室里面。
时至中午,阎闻舟将饭菜在桌子上摆开。
他喂了谢初沅一口,“下午,跟我出去吗?”
谢初沅诧异的扫了他一眼。
阎闻舟每次将他带出去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怎么?”
阎闻舟垂眸,轻轻握住谢初沅放在桌子上的手。
“去见见爸妈。”
谢初沅反手握住阎闻舟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他眉眼弯弯:“早说啊,那我现在订束花。”
阎闻舟忽然很想抱他。
阎闻舟父母的墓没有在阎家祖宅的祠堂里面。
阎闻舟将他们安置在一处安静祥和的公共墓园内,夫妻在一起。
墓园打扫的很干净,偶尔有一两个墓碑前,还放着新鲜的花朵。
阎闻舟的外祖母是英国人,外祖父是移民,他们在英国有很大的一座酒厂,后来变成了更大的产业。
两个老人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她母亲。
所以她母亲从来没有在意过阎家的家产,而他父亲也有足够的经商手段,就算没有靠着阎家,自己手中也有足够的资本。
两个人也根本没想过让阎闻舟接手阎家,让阎闻舟回来,也只是想在国内定居。
只是,他们没这么想,却有人心怀不轨。
谢初沅将带来的鲜花仔细的放置在墓碑前。
随后站在阎闻舟身边。
阎闻舟握住身边人的手,他一向沉默,在此刻只是沉沉的看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
他一开始根本不敢来看他们。
有时候阎闻舟也会想,是不是如果他不回来,他们就不会变成这样。
谢初沅握着身边人冰冷的指尖。
无声的在他身边陪伴着。
阎闻舟重新打扫了一下墓碑,直到临走前,他才轻声道:
“我找到了我爱的人,以后都会与他一起来看你们。”
在回去的路上,谢初沅靠在阎闻舟肩膀上,手中把玩着阎闻舟的手指:“去英国吗?”
阎闻舟搂住怀中人,将鼻尖埋进谢初沅发丝间,呼吸着属于谢初沅身上独有的安定气味。
“好。”

两个人处理完国内的事情,等空闲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二月初。
阎闻舟在门口玄关处,将手上的围巾仔细地给谢初沅系好,垂首吻了一下他的眼尾。
男人身着深黑色大衣,身形修长,动作温柔的将眼前青年揽入怀中亲吻。
从第一次买衣服之后,谢初沅就承包了阎闻舟的所有衣物与配饰。
谢初沅被亲的紧紧攥着阎闻舟的衣角,待到男人餍足放开他后,才微微喘息,靠在阎闻舟肩膀上。
“想要?”
阎闻舟逗弄似的附在谢初沅耳边,炽热的呼吸落在他耳朵里面,让谢初沅腰间一软。
谢初沅缓缓起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缠绵情意,他轻轻在阎闻舟唇角贴了一下。
阎闻舟落在谢初沅腰上的手猛地收紧,谢初沅却一触即离,转身往外面走。
青年弯唇而笑,“还有一小时不到登机,阎总不会那么快吧。”
随后谢初沅踏出房门,坐进了外面的车里。
阎闻舟抬手轻抚还残留着温热气息的唇角,低声笑了。
一炸毛就叫他阎总。
这次出行坐的还是私人飞机,谢初沅看着飞机内熟悉的布置,脑海中想到上一次在这里做的荒唐事。
谢初沅身形一顿,转头问阎闻舟:“上一次谁收拾的?”
男人眸色深沉,不经意的勾唇,将谢初沅的围巾取下来挂在一边,淡淡道:“让单修送去洗了。”
谢初沅耳尖迅速蹿红。
当初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会跟阎闻舟在这上面胡来。
阎闻舟还真……
谢初沅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随即抬眸看向阎闻舟。
只见男人黑眸里面带着点点笑意,正垂首看着他。
谢初沅立刻反应过来,阎闻舟这是逗他玩呢。
他眯了眯眼睛,正欲说话,就被阎闻舟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阎闻舟欺身压过来,他鼻尖抵在谢初沅白嫩的脖颈上,声音喑哑带着笑意:“半夜两点你老公还在洗床单,不准备补偿补偿?”
谢初沅瞪他:“还不是你每次都搞那么晚?”
按照他的话,每天晚上十一点前就能搞定。
甚至还能做二休五!
阎闻舟的手落在他腰上,不听谢初沅的辩解,垂首吻了上去。
他声音低哑,凑在谢初沅耳边道:“给你看看老公快不快。”
落地的时候,英国是一如既往地雾霾色天空。
阎闻舟揽着谢初沅,轻轻地替他揉着腰部,坐上了已经准备好的车,直接往庄园的方向驶去。
庄园占地巨大,从进门到看见真正的房屋,开车便开了十几分钟。
谢初沅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象,阎闻舟从前二十年便生活在这里。
阎闻舟再次回到这里,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触。
他外祖母有皇室血脉,地位尊崇,虽然疼爱他,但是更看重他的能力。
阎闻舟从小的生活便是学习各种知识,来掌控并运营整个家族。
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巍峨的类似于宫殿一般的建筑物前。
阎闻舟抬步下车,走到谢初沅那边为他开门。
宫殿门口站着一位管家与三位女佣。
管家让人将两人的行礼带走,阎闻舟不喜身边有人,便让他们全都散了。
自从阎闻舟回国之后,这边就剩下了这四个人。
谢初沅走近大厅,目光扫过里面奢侈华贵的装修。
即便这么久没有住过人,地砖依旧光亮可鉴,整个宫殿内没有一丝灰尘。
阎闻舟握着身边人的手,低声解释道:“这里一共三百六十间房间,住人的除了管家与女佣的房间,现在只有我的房间。”
从前这里并不是这样荒凉,他外婆是皇室,这是皇室赐下来的宅子,凡是跟他外婆有些血缘关系的人都住在这里。
不出一份力,赖在这里不走,凭借着血缘白吃白喝,甚至还会惹一些麻烦。
后来他外婆离世之后,阎闻舟直接将那些人全都扫地出门。
阎闻舟同谢初沅说着以前的事情。
国外一些贵族总是将血脉看的重要,但在阎闻舟眼中,什么都没有用。
没多久就走到阎闻舟的房间。
屋内早就通过风,装修是里外都透着奢侈的巴洛克风格。
甚至床头上放的灯都是二三百年前留下来的手工制品。
可这房间里面没有一丝人气。
或者说是,没有一点人生活过的迹象。
谢初沅目光穿过房间,转身看阎闻舟:“你之前都没有什么照片的吗?”
他更想从其他角度了解一下阎闻舟。
阎闻舟握着谢初沅的手一紧。
谢初沅眉眼含笑。
“你知道我想看什么。”
如果有阎闻舟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就更好了。
谢初沅几乎要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写在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面。
阎闻舟捏了捏他的鼻子,带他往另一间房间内走去。
最终还是没有让谢初沅如愿,阎闻舟带谢初沅来到他的书房,里面有一个红木水晶柜子。
在柜子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奖项与得奖时的照片。
从三四岁到十八九岁的都有。
各种学习上的奖项就不用说了,阎闻舟总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除了学习之外,还有很多用来锦上添花的奖项。
马术,小提琴,高尔夫,各种各样的奖项让人目不暇接。
照片上的阎闻舟还没有现在这样成熟稳重,带着青涩张扬的少年气息。
谢初沅指尖略过那些肆意的照片。
曾经的阎闻舟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成为如今晋城人口中性情阴鸷,不择手段的阎家掌权人。
阎闻舟从身后抱住谢初沅:“怎么了?”
谢初沅摇摇头。
他原本想,如果能早一点遇见阎闻舟便好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四年前他还根本不在这个世界。
阎闻舟没有深究,反而问道:“那你同我讲一下你小时候的事情?”
谢初沅指尖微顿。
他眸子带着笑意看向阎闻舟:“阎总随便查查不就有了。”
阎闻舟只是沉沉的望着谢初沅的眼睛,没有吭声。
谢初沅同他对视一会,拉着阎闻舟往房间外走。
这边已经临近傍晚,他在路上睡了一会现在也还不困,“出去玩一会?或者还有没有工作?”
谢初沅问他。
阎闻舟将人抱起来往自己房间走。
“不想工作,这里的人比国内还要虚伪。”
“他们也只会用假话骗我。”
谢初沅沉默了片刻。
阎闻舟带着人洗漱完躺床上。
他将谢初沅拥进怀中,温柔的抚着谢初沅的后背。
“陪我睡觉。”
谢初沅不想说便不说,他还有很久的时间能等到他开口。
阎闻舟眸光深沉,手中却动作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的人。
他刚才只是有些克制不住,想要了解谢初沅的一切。
待到时间过去许久,阎闻舟以为怀中人睡着了,耳边传来谢初沅的声音。
很低很轻。
“我的过去没有光彩,讲不出来。”

他安抚的拍着谢初沅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宝宝睡觉。”
“明天我们去拍结婚照好不好?”
谢初沅埋在他怀中,闷闷的应了一声。
阎闻舟仔细看着怀中的人,等到谢初沅真的睡着,才调整了一下姿势,吻着谢初沅的眉眼。
阎闻舟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床上。
他警觉一瞬,立刻寻找谢初沅的身影,身边却是皑皑白雪,什么都看不见。
阎闻舟站在山里。
这里冬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厚度几乎要淹没脚踝。
寒风吹过,带起地上还没有凝固的雪花,打在脸上,凛冽而又刺痛。
阎闻舟握了握拳,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能算是一个人。
他整个身体呈现着半透明的状态,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又好像,在梦中一般。
阎闻舟还没有来得及发现更多的事情,几道细碎的低语就传入他的耳中。
山路上走下来一个妇人,她头上裹着厚厚的布巾,只露出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睛。
左手挎着一个巨大的菜篮子,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来。
她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隔得太远,阎闻舟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没一会那个妇人走过阎闻舟面前,她似乎根本看不见阎闻舟这个人一般,径直往前走去。
阎闻舟却听到了她口中的话。
那个妇人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娘也走投无路了。”
在一个拐角处,那妇人终于停下了。
妇人面前停了一辆拉货的木头推车,另一个穿着厚实的女人站在推车旁边,车上还堆着几层棉被。
阎闻舟控制不住的抬步朝那边走去。
裹着头巾的妇人将菜篮子上面的那层棉布拿下来。
篮子里面不是野菜也不是粮食,骤然接触到寒冷空气的婴孩啼哭起来。
孩子生的很好,皮肤白嫩,与山上长出的黑小子不同。
推着车的女人看起来很满意,示意妇人将孩子放进推车内。
妇人照做。
小孩子闭着眼哭着,很快被棉被盖上,将小孩子的声音掩住。
女人拿着装小孩子篮子,从推车末尾,装了整整一篮子鸡蛋和大米递给那个妇人,随后推车离开。
而妇人也满脸欢喜的将食物带了回去。
阎闻舟突然觉得心冷。
他有种不真实的猜想。
刚刚那个孩子,是谢初沅说不出来的过去。
阎闻舟跟着推着车的那个女人走了。
没有多久那女人就回到一件砖瓦房内。
这里的人看不见阎闻舟的身影,阎闻舟也不能与这里的人交流。
他看见,整个房子内,已经有了十几个看起来不过一岁不到的婴儿。
这是一个贩卖儿童的团伙。
没多久,这个女人的同伙回来了,又带回来了几个婴儿。
房间内有一个婴儿哭了起来,很快接二连三,整个房间全是婴儿的哭声。
被女人来带的那个孩子,因为长得最干净漂亮,放在了一个透明的保温箱内。
没多久,门外来了一辆更大的货车,将这些婴儿全都带进了货车内。
阎闻舟从始至终一直站在那个不哭也不闹的孩子身边。
他摸不到孩子,孩子也看不见他。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货车开过公路,将这些用粮食换来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卖给了山外面村里的人。
谢初沅运气不知好还是不好,他被卖给了唯一一个出了一百块钱的城里人家。
那时候的一百块钱,已经算是巨款了。
那女人数着钱,招呼着同伙,赶往下一个山头,接着做这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
谢初沅被带进了大房子里面。
里面的女主人,结婚三年肚子还没有动静,她婆婆就操办着,买了一个回来。
那女人看见谢初沅的时候,终于崩溃大喊大叫了出来。
她就是不想要孩子,她一点都不喜欢孩子。
躺在襁褓里面的婴儿不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只是眨着忽闪的黑润眼睛。
阎闻舟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拳头却攥得死紧。
谢初沅自从到了这个家庭之后,这个女人就在不停地发疯。
她婆婆早就因为她没有生育,心中对她十分不满,想让她将谢初沅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
但是那个女人不同意。
两人争吵不断,半年后终于离婚。
谢初沅就这样一岁了。
那个婆婆将孩子带过来,却不打算照看,他父亲更是每天工作,家门都不进。
有时候小小的谢初沅连一顿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奶粉了。
原本的女人不能接受自己有孩子,家里连任何小孩子用的东西都没有。
谢初沅差点饿死,好在他爷爷还会给小孩子喂点稀饭。
阎闻舟看着自己的手一遍遍的穿过杯子,茶盏,却碰不到任何一点,也改变不了任何一点。
很快家里再娶了。
新来的女主人在知道谢初沅的身份之后,并没有介意,反而照顾了起来。
反正只要不是她丈夫的儿子,也没有正规的收养手续,对她都没有威胁。
她只是随意的一点怜悯,便让这个本该因为营养不良的孩子活了下来。
没多久,她怀孕了。
整个家庭为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费尽了心思。
自己儿子的孩子,与外面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十个月后,谢初沅两岁了。
而女主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出生了。
生出的也是一个儿子。
婆婆十分高兴,整天围着自己的亲孙子照顾。
谢初沅从小便不爱说话,在亲儿子出生之后,家里有他一口饭吃已经是不容易。
他知道,家里没有人喜欢他。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坐在房间内一个不起眼的小板凳上,不哭也不闹。
但这并不够,亲生儿子的尿布,奶粉,玩具,甚至各种早教班,兴趣班,全都要花钱。
而谢初沅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
幼儿园一个孩子的学费,便已经是不便宜,而他们的亲孙子更是要上私立学园,花的钱更多。
他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孙子,看谢初沅更是哪里都不顺眼。
婆婆思来想去,将两岁多的谢初沅,带着扔在了偏远处的福利院门口。
临近开学,八月底的天气,谢初沅被孤零零的仍在铁锈的大门口。
太阳很大,周围空空荡荡。
谢初沅站在地上,无助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
阎闻舟蹲在他身边,伸出的手却一遍遍的穿过谢初沅幼小的身子。
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福利院的院长早就习惯了时不时出现在门口的孩子。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麻木的将谢初沅带了进去。
福利院内有一个老师,她给了谢初沅这个名字。
这是她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给长相好看的孩子起一个好听的名字,等着有朝一日来一个善良人家领养带走他。
新来的小朋友并不能很好的融入到集体之内,但并没有人会管。
而谢初沅更是不善言语。
小时候他每次发出声音,惹来的都是女主人的发疯与婆婆的冷眼。
等后来他换了妈妈,新的妈妈也总是让他不要说话。
久而久之,谢初沅知道哭闹没有任何人会关注他之后,便学会了安静的待着。
他不会主动与其他的小朋友交谈,更显得格格不入。
谢初沅只能远远地看着三五成群的小朋友在院子里面玩。
阎闻舟站在他身边,分明是酷暑的天气,他却遍体生寒。
他后悔了,这些曾经的日子,他希望谢初沅永远都不要回想起来才好。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这种若有若无的排挤感达到了顶峰。
今天晚上的饭,土豆加了鸡皮,炒的很香。
他们吃不起鸡肉,便是外面买来喂宠物都觉得油腻的鸡皮,都是他们几个星期才有一次的荤腥。
有的小孩子本就年纪比较大,下午从小学放学回来,饥肠辘辘。
一碗饭根本不够吃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别人的碗中。
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老师看着他们。
房间里面最高最壮的那个小男孩,一眼就看到了新来的谢初沅。
又白又瘦,跟个女孩一样,估计吃的也不多。
他想也不想,直接走到谢初沅面前,将自己的碗递了过去,趾高气扬:“你的给我。”
谢初沅没注意,他正低头吃着饭,忽然一只黢黑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将他不大的饭盘拿走。
占据了整整一半饭盘的土豆鸡皮被另一个小男孩倒进自己的盘子中,甚至连另一半的米饭,也被小男孩拨走好些。
那小男孩见谢初沅看向他,凶神恶煞道:“看什么看?如果不是你半路来这里分我们的饭吃,我们怎么会吃不饱!”
谢初沅当时还很小,勉强的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转头看向餐桌上的其他孩子,那些孩子接触到谢初沅的目光,几乎都错开视线低下头。
有的还仗着那个小男孩的气势,朝谢初沅‘呸’了两下。
他是个拖油瓶,他的家人嫌弃他,把他扔到了这里,来连累别人。
他不言不语,垂下眸子,吃下盘子中剩下的那点残渣。
为什么,他分明有家,还会变成这样。
他真的有这么讨厌吗?
谢初沅晚上只吃了一点,躺在床上捂着饥饿的胃翻来覆去睡不着。
终于等房间里面其他的人都睡着之后,谢初沅才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到了院子里面。
借着朦胧的月光,谢初沅走到院内的几口大缸旁边。
缸里面是水,但是每口缸上都盖着厚厚的木板,防止小孩子掉进去。
另一半是用手压的井,而井边放着一个木瓢,瓢里面盛了些用来引井的水。
谢初沅勉强站在石块上面,趴在水瓢喝了几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盛在里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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