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阎闻舟打下去,他还能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在地上爬着求唔……”
谢初沅眼底全是猩红之色,他手臂使力,猛地转身,反手扣住身后控制着他的人摔向盛郁。
握在盛郁手中的注射器猛地扎进了这人后背,剧烈的疼痛让男人神色瞬间扭曲。
“盛郁你他妈的!”
那男人猛的转身将盛郁推到在地上,自己随之也跪倒在地上,想要去拔自己身上的针头。
但刚刚扎入皮肉的瞬间已经有药水流入他的身体。
药里面带了麻醉的效果,那男人没有清醒多久便倒在地上。
谢初沅没有给盛郁反应的时间,抬手给了盛郁一拳,盛郁倒在地上当场蒙住。
扎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注射器被谢初沅拔了出来,转手抵在盛郁脖子上。
谢初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蒙了,他浑身无力,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别人的触碰,靠在沙发扶手上根本不敢动一下。
他想去旁边的房间叫人,但是双腿根本动不了。
家里的隔音太好了,隔了一层楼几个房间,那边根本听不到!
谢初沅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掐着盛郁的脖子,手中的针孔已经刺进了盛郁的左肩。
他声音低柔,仿佛是耳边轻轻地喃语。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算计阎闻舟。”
“那么期待这个药,那我在你身上试试好不好?”
“一支有些太少了,你们都不够分的……”
谢初沅看向谢初泽拿出注射器的匣子,里面果然还有另外一支。
谢初沅满意了,拇指落在注射器上。
盛郁惊恐的挣扎着:“放开我!”
谢初沅又给了他一拳,将针头扎的更深了一点。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在乎他的人。
阎闻舟是他唯一拥有的,爱他的,让他在意的。
为什么连唯一爱他的人,都总是有人想要伤害呢。
所有妄想伤害阎闻舟的人,都该死。
谢初沅神色中压抑着浓厚的疯狂,缓缓推进注射器的柄端。
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道仓惶紧张的声音传来——
“沅沅!”
第109章 我在
阎闻舟推门而入,入目便是客厅里面凌乱的画面,他看见谢初沅手中的注射器立刻喊了出来。
紧随而来的保镖将客厅里面的其他人控制住。
阎闻舟几乎跑到谢初沅身边的,男人脸上向来沉稳镇定,运筹帷幄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担忧。
阎闻舟在知道谢初沅在谢家的时候,就立刻往这边赶。
在车里听单修说道谢初泽已经拿到江万呈的药的时候,阎闻舟几乎要急疯了。
他将挟制住盛郁的谢初沅拉进自己怀中,在确定谢初沅身上没有伤口后,紧紧搂着怀中的人。
“别按,别按下去。”
阎闻舟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与后悔。
谢初沅微微歪头,推了推男人的身子:“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浅淡,像是平常聊天一般,带了一点笑意:“等会就好了,我处理干净他们再陪你好不好?”
阎闻舟闭了闭眼,温柔的将人按进自己怀中:“乖,不用宝宝动手。”
谢初沅却忽然紧紧拽住阎闻舟的领带,声音阴鸷:“松开我,他们想害你。”
“我不可能让盛郁活着出去。”
阎闻舟是他的,谁都碰不得,谢初沅目光偏执。
阎闻舟的心丝丝拉拉的疼,他垂首强轻轻吻着谢初沅的眉眼与耳廓,低声道:“他活不了,谢初泽也活不了。”
他哄着怀中的人,“我来了沅沅。”
谢初沅拉着阎闻舟领带的手颤抖着,终于控制不住的将脸埋进阎闻舟脖颈处。
“他们想害你……”
青年紧紧环住阎闻舟的脖子,声音沙哑,无助的重复着。
谢初沅抱的很紧,他蹭在阎闻舟的皮肤上,温热的触感刺激着谢初沅的神经。
“他们好脏,谢初泽准备的恶心的药。”
“他们想对你下手……”
阎闻舟搂着怀中的人,一只手落在谢初沅头上轻轻地揉着青年柔软的发丝。
“我在这,沅沅没事。”
“不能脏了宝宝的手,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阎闻舟安抚着谢初沅,待到怀中的人逐渐冷静下来,他才吻了吻谢初沅的唇角,低声解释着:“不能打左肩,那里离心脏太近了,按下去他当场会死。”
死了便是得不偿失。
谢初沅紧紧攥着阎闻舟的衣角,望向被保镖绑起来的盛郁,眸子黑沉。
阎闻舟朝挟制着盛郁的那人使了一个眼色,盛郁肩膀上的注射器被拔出,随之被扎进了盛郁膝盖侧边。
一针下去,盛郁以后再也别想站起来了。
盛郁怒吼着,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而此刻早就已经躺在地上的谢初泽脸上全是潮红,扭曲的靠在沙发上摩擦,嘴中不断说着什么。
谢初沅走到他面前,让人拎起谢初泽的领子。
“送三楼左手边第二间房。”
那里面是谢初泽准备好的男人。
就让他自己体验一下那些人吧。
该庆幸房间里都是盛郁准备的人,不认识他也不认识谢初泽。
谢初沅眼底嘲讽一闪而过。
那人立刻照做。
躺在地上的那个陌生男人也很快被带走。
阎闻舟环住谢初沅的腰:“跟我回家好不好?”
谢初沅没出声。
阎闻舟牵着谢初沅离开客厅。
待坐到车内的时候,谢初沅才猛地吻上了阎闻舟。
牙齿磕过嘴唇,带来浅淡的血腥味。
阎闻舟立刻将怀中人拉起来,抬手覆上谢初沅的唇仔细看着伤口。
谢初沅声音很低。
“如果你没来,我真的会杀了他。”
他敛了眸子。
谢初沅从来没有重视过哪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会为他驻足。
阎闻舟是唯一一个。
他沉溺于阎闻舟的感情,谢初沅不允许有任何人想伤害阎闻舟。
阎闻舟的安全,比他的一切都要重要。
“我是不是很肮脏?”
谢初沅错开阎闻舟的视线,望向车窗外的街景。
阎闻舟却握紧了谢初沅的手。
“不是。”
男人深邃的眉眼中全是悔意与后怕。
“错的是我。”
“卓蓉死了。”
谢初沅看向阎闻舟。
“我知道谢初泽与江万呈的联系,也知道江万呈让谢初泽杀了卓蓉。”
“但是我没有阻止。”
“我只想利用这些事情,将谢初泽他们处理干净。”
“从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人是我。”
阎闻舟紧握着谢初沅的手。
“我应该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的。”
“但我怕从你眼中看见害怕的情绪,我不想在你心中留下满心算计的样子。”
谢初沅忽然捂住了阎闻舟的嘴,他眼角泛红:“我不怕。”
“你在意,你在意我的命。”
所以才会赶过来制止他。
“我只在乎你的。”
阎闻舟承认道。
在他眼中只有谢初沅跟别人两种。
谢初沅笑了,“我也只在乎你。”
他们本就该只有彼此。
阎闻舟将人抱进怀中,眉眼间蒙着一层抹不开的阴翳。
很快到了家,阎闻舟带着人回到家中卧室。
谢初沅转身走进浴室。
他身上脏,得洗干净。
阎闻舟却抬步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了。
谢初沅微微挑眉。
“已经到家了。”
阎闻舟锁住谢初沅的手腕,高举至青年头顶,压在墙上。
“我知道。”
“今天早上你同样也在家。”
阎闻舟靠近谢初沅。
他声音很沉。
“我的错,我没想到谢初泽会让你过去。”
又或者说,他想到了,但打心里认为谢初沅根本不会搭理。
阎闻舟顿了顿。
“我更没想到,你真的会瞒着我跑过去。”
阎闻舟眸子深处压抑着浓厚的不安。
他知道今天那支注射器里面装的是什么。
也知道谢初泽给卓蓉注射的是什么。
江万呈在知道盛郁跟谢初泽想要对付他之后,主动将那些药拿出来的。
阎闻舟这些事情全都知道。
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对他怎么算计。
那些人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也不会有机会实施计划。
而在他的计划中,等谢初泽终于忍受不住杀了卓蓉,他便可以收网。
一条人命与违法的药足以让他将江万呈那些人全部处理干净。
但阎闻舟没想到,谢初沅真的会为了他过去。
阎闻舟不敢有任何喜悦。
“你知道我在乎你。”
“你也知道谢初泽准备的那些脏东西。”
“那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办?”
在他眼中,这一切都是规定好的计划,是能从头看到尾的。
但是在谢初沅眼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初沅只知道,有人想伤害他。
他没有告诉谢初沅自己的计划,他自以为是用自己的理由和认知,做出了自以为对谢初沅好的决定。
可整场下来,受到伤害的只有谢初沅一个人。
谢初沅放轻了声音:“阎闻舟,我知道你习惯了掌控全局,我今天不过去,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事关你的事情,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别人都说谢初沅进退得当,十足清醒。
可他自己知道,碰见与阎闻舟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能有多么的执拗。
阎闻舟根本不敢再去想今天的事情。
“我以后做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不可以再以身犯险。”
“我承受不住。”
谢初沅蹭了蹭阎闻舟的下巴。
“你告诉我也没用,我一样会过去。”
他环上阎闻舟的脖子。
“不行,以后不能再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
阎闻舟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谢初沅。
他攥着谢初沅的手臂,姿势强势。
谢初沅往前靠了靠,两人鼻尖挨着鼻尖,谢初沅温柔道:“我必须亲眼看着想伤害你的人被处理干净。”
说罢谢初沅有些无力的靠在阎闻舟肩膀上,如同呢喃细语般。
“我不能没有你。”
谢初沅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芒,温顺的靠在阎闻舟怀中。
“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多危险的事情。”
“你可以用自己的安全去冒险,可以任由别人设计你。”
“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的旁观这一切。”
阎闻舟搂紧了怀中的人。
他身体僵硬,忽然明白了谢初沅真正想要说的话。
就像之前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谢初沅想要玩蹦极,被他一把拉住了。
谢初沅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在他眼中,那就是一项十足危险的事情,他不能袖手旁观。
如今他做的事情,在谢初沅眼中,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不把自己生命安全放在眼中的事情。
阎闻舟沉声道:
“不会了,我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我会永远注重我的安全。”
他刻意在盛家宴会上激怒盛郁。
刻意让江万呈知道盛郁与他不合的事情。
甚至从一开始,刻意将赵求玉放出来。
谢家的落魄有他的手笔,他知道谢俊明一定会逼迫卓蓉。
他只想简单粗暴的,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阎闻舟从来没想过,如果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让他陷入危险该怎么办。
他不怕江万呈的反咬,也不怕别人的算计。
他从回国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人的孤注一掷。
可是现在会有一个人永远关注着他。
谢初沅告诉他,他自己不在意的东西,是谢初沅最在乎的。
阎闻舟拥着怀中的人,轻吻着他的耳廓,忽然有种心落到实处的感觉。
他知道,谢初沅有着跟他一样的心情。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我们都不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谢初沅靠在他肩膀上,缓缓勾唇,幽深眼底划过一道笑意。
两人洗完澡后,阎闻舟将自己做的事情对谢初沅全盘托出。
在说完之后,阎闻舟紧紧握着谢初沅的手,声音执拗:“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干净的人。”
“你拒绝不了了。”
是谢初沅告诉他,无论怎么样他都能接受他的。
谢初沅挑眉,戳了一下阎闻舟的脑门。
“你怎么不干净了?”
阎闻舟一愣。
“我……”
谢初沅打断他。
“是你按着谢初泽杀人的吗?”
“还是说,是你将违法的药给江万呈的?”
“他们做的坏事,你为什么要将坏名声揽到自己身上?”
“还是说,你背着我有别人了,所以不干净?”
阎闻舟猛地将谢初沅扑倒在床上。
“没有,我干净得很。”
“不信老婆检查检查。”
“我爱你。”
谢初沅耳尖微红。
半下午的时候,阎闻舟从床上起身,轻轻吻了吻谢初沅的眉眼。
他亲了一下,又亲一下,感觉完全不够。
最后磨磨蹭蹭的让谢初沅一巴掌打在他头上。
还睡得迷糊的谢初沅咕哝道:“滚开,不做了。”
阎闻舟这才捉住谢初沅白嫩的指尖亲了亲,心满意足的离开卧室。
阎闻舟坐到书房内的时候,脸上温柔的神色全然消失不见。
他打开视频会议,召集相关的人开会。
阎闻舟没忘了,今天上午回来的时候,谢初泽明显不对的状态。
单修将查到的东西发给阎闻舟。
“谢初泽问江万呈多要了三份药,咱排在江万呈身边的那个人没有上报。”
阎闻舟周身气息冷的煞人:“什么药?”
单修艰难开口道:“催情药。”
他将谢家别墅的监控发了给了阎闻舟。
阎闻舟攥着鼠标的手上青筋暴起。
他深呼吸:“因为阎高贺?”
单修应了一声:“半个月前蒋谭跟阎高贺联系上的,阎高贺砸了不少钱。”
阎高贺害怕了,想同样利用江万呈先手制人。
阎高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消息,知道了江万呈与阎闻舟关系不好,买通了他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蒋哥也就是蒋谭。
而蒋谭恰好是阎闻舟放在江万呈身边的人。
能叛变江万呈的人自然也能叛变阎闻舟,只不过是筹码的问题。
阎闻舟从来没有相信过谁,只不过这人为了钱居然敢连命都不要。
蒋谭还是怕阎闻舟的,所以不敢隐瞒真的有伤害的那些药物,唯独漏了看似无伤大雅的催情药。
阎闻舟看着监控视频里面的画面,周身冰凉。
万一,万一谢初沅没有那么聪明,真的喝了那杯茶,他该怎么办?
阎闻舟等不到十一月了。
阎高贺不配活着。
三天后,一则新闻迅速席卷整个网络。
一窝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其中搜查出来的非法药物数量巨大,甚至还与境外犯罪团伙勾结,走私非法武器。
当天晚上,江万呈一伙全都被带走了。
谢初泽吃了药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江万呈他也没有设防,有几次直接将人带到自己的别墅里面,几个据点全都被谢初泽说了出来。
而谢初泽与盛郁更是在刚刚清醒之后,就因为故意杀人被带走了。
这事在网上闹出了巨大的热度。
因为涉及的江家与谢家,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许多人根本不相信。
当谢初泽亲手往卓蓉身体里面注射毒素的那段视频曝光之后,这件事情才在众人口中下了定论。
与此同时,在谢初洹离开之后,谢家正式破产。
谢俊明被高利贷逼不得已变卖了自己所有的不动产才将债务还上,如今也算是流落街头,连自己的大儿子都不愿意接济他。
而盛家更是为了盛郁的事情四处奔走。
盛郁没有直接参与谋杀卓蓉的事情,但他妄图害阎闻舟的事情确实板板钉钉。
别墅里面剩下的那一支药剂,在警察检测过后,更是表明剂量完全可以杀人。
谢初泽没在谢家老宅生活过,对监控的事情一无所知,更别说临时借住在谢家的盛郁了,他们在谢家说话做事一点遮掩都没有。
所有的证据板板钉钉,盛老爷子跑断了腿,也捞不出来盛郁。
其实江家盛家这些事情早就有了出事的苗头。
真正让晋城上流圈震颤的还是掌管了阎氏四十年的阎老头子,阎高贺同样在当天晚上锒铛入狱。
阎高贺为了迎小三上位,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
不仅如此,当年在晋城流传的最大的笑话,阎家设计亲生手足的事情,也有阎高贺的手笔。
阎闻舟没有了耐心同阎高贺的人磋磨,直接手段粗暴的将阎高贺曾经做的事情翻了一个遍。
凡是敢为阎高贺遮掩的人,全都被他扯了出来。
阎高贺经营了一辈子的人脉,终于全都毁在阎闻舟手中,没有一个人敢为他说话。
晋城顶层一夜倒了三大家,可算是直接换了一批血。
所有人噤若寒蝉,听到其中风声的人更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前些日子他们还在笑话傅和玉扔了一块地,现在他们却连笑也不敢笑。
好在几天过后,这一波风波似乎是过去了,没有再弄出什么惊人的事情,众人才缓缓放下心来。
不过三天,法院的判决就已经下来了。
谢初泽同江万呈是不折不扣的死刑,七日内执行。
盛郁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是因为他手持的药物剂量过大,被判处无期。
在判决下来的时候,赵求玉在探视窗口前,看着一脸痴颠坐在里面的谢初泽。
“后悔吗?”
后悔将他卖出去吗?
如果当初谢初泽不让他蹲这几个星期的牢,他怎么会将江万呈那疯子介绍给谢初泽呢?
谢初泽却疯疯癫癫的笑了,他看着赵求玉的脸道:
“别闹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喜欢我,因为吃醋才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没关系啊,放我出去,我可以用我一个人来满足你们所有人。”
赵求玉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以前是有多么愚蠢,才能看上这样一个恶心的人。
在他转身后,谢初泽忽然尖叫起来——
“是谢初沅!!!”
“是他害我!”
“不该是这样的!本来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是我该被所有人仰望的!!”
很快狱警将房门关死,隔绝了他刺耳的声音。
不过三日,谢初泽跟江万呈就已经执刑完毕。
在死亡前一秒,谢初泽还在疯狂的叫喊着,谢初沅的一切是他的。
江万呈倒是显得异常平静。
他只是后悔,为什么将这件事情交给如同废物一般的谢初泽去做。
如果是他亲手设计,结果绝对不会像闲杂这样。
在谢初泽死亡的那一刻,谢初沅恍神一般愣了愣。
就好像去除了一种枷锁一般,谢初沅忽然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谢初沅同邓导联系了一下,在取得同意后,他弯了弯唇,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发送出去。
倒是庆幸,当初为了不让谢初泽拿到他代言的钱,几乎所有的代言都在九月前结清。
而前些日子忙的都是采访与硬照,让他现在自由许多。
阎闻舟看了一眼送上来的各种报告,所有的事情已经接近末尾。
男人微微松缓的靠在了办公椅背上,看向巨大落地窗外的幽深夜景。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的宝贝,终于能无忧无虑的跟他在一起了。
阎闻舟关上电脑,正准备拿起手机回家,却在刚刚伸手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是微博的特别关注。
他关注的只有谢初沅一个人。
阎闻舟没有停顿,直接拿出手机。
“谢初沅:感谢大家两年以来的支持,或许现在有些不合时宜,但自今日起,我将不再接手任何圈内活动,有缘再见。”
阎闻舟一愣。
随后他拿起手机慌忙的走出办公室。
此刻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不多。
阎闻舟开的很稳,却掩饰不了心中膨胀的情绪。
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位身着简单衬衫的青年捧着一束花站在玄关处,长身玉立。
花束里面浓烈的波特罗盛放,小伊甸园零星几朵,为热烈的花束增添几分温柔。
谢初沅精致的桃花眼含笑:
“现在,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了。”
第112章 番外1衣服
阎闻舟克制着想将谢初沅拥进怀中的冲动,拿过青年手中的花束,将人带到客厅后,珍重的将花束放好,才转身看向身边人。
谢初沅笑眯眯的问他:“不多看看花吗?”
阎闻舟一愣。
随后他明白过来,他重新仔细打量起来那束花,终于在花束左上角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红色的绒面几乎与花朵融为一体,让阎闻舟一时忽略了。
阎闻舟打开盒子。
盒子中平整的摆放着两枚袖扣。
模样是很标准的圆形法式袖扣,与现在经常使用的方便的鲸尾式与闭锁式不同,而是双面链条式。
深蓝色的宝石如同海底之石,闪耀着熠熠光辉。
这种链条式袖扣虽然美观性很强,但是佩戴起来比较麻烦,一般男士都由自己家中的夫人帮忙佩戴。
阎闻舟虽然在一些商务场合上会佩戴一些,但用的都是方便的鲸尾式,自己一个人就能很简单的扣上。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小盒子,带着浓烈感情的目光望向谢初沅。
谢初沅送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袖扣。
他在说——
以后每天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你选择配饰,为你整理仪容。
谢初沅凑近他,在阎闻舟耳边轻声道:“喜欢吗?”
阎闻舟将手中的盒子温柔的合上,小心的放在茶几中央,随后猛地抱住了满眼笑意的青年,转身上楼。
当天晚上结束后,阎闻舟就将那束花找了最好的营养液培养了起来。
别墅里面有花园,种植花朵的一应工具都有。
阎闻舟却将那束花留在了卧室里面。
淡淡的花香盈满整间卧室,谢初沅躺在床上含笑看着阎闻舟忙前忙后的样子。
“花比我还好吗?”
谢初沅逗他。
阎闻舟侍弄花草的手一顿。
随后男人起身去洗干净手后,躺上床将谢初沅抱进怀中。
“沅沅。”
“干嘛?不去宝贝你的花了?”
阎闻舟将人紧紧抱着。
“我宝贝你。”
谢初沅察觉到男人隐隐不对的地方,连忙用手撑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不能再来了,咱可持续发展。”
他只是想给阎闻舟一个惊喜,不是想把自己的命玩没。
阎闻舟沉沉的应了一声,只是将手中的腰搂紧了一些,没有再做出过分的动作。
他还沉浸在谢初沅从此以后只是他一个人的喜悦中。
那些他早就看不顺眼的粉丝,终于不能再耀武扬威了。
以后的谢初沅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谢初沅看着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莫名傻气的样子,低低笑了两声,随后将人埋进阎闻舟怀中,听着阎闻舟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入睡。
阎闻舟小心而又珍重的吻了吻青年的眼角,随后关上床头的小夜灯,抱着人睡觉。
就算阎闻舟如何珍重那一束花,九天后还是枯萎了。
正好是周末,阎闻舟在家看着那些花有些闷闷不乐。
谢初沅哭笑不得。
“平常能放三五天就是好的了,你这靠科技养了九天已经是极限啦。”
阎闻舟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花园,意思很明显——
外面的风吹雨打都能活。
谢初沅忍笑。
当天下午,便有人来敲门。
谢初沅从沙发上起身,来的是陶致与另一位时装品牌负责人。
谢初沅朝沙发上的阎闻舟招了招手,将让陶致带来的新的一束花递给他。
“喏,别委屈了。”
他就像哄小孩似的。
陶致在旁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硬的boss。
恕他眼拙,实在看不来有哪里委屈了。
谢初沅招呼阎闻舟,让他将花送到楼上卧室。
他与负责人交接完后,让陶致送人回去。
等阎闻舟再下来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经摆满了两排衣架。
谢初沅眼睛亮亮的。
“阎闻舟,过来试衣服。”
阎闻舟站在楼梯上,看着房间里面那两排可以说得上是“青春洋溢”的衣服,脚步微顿。
他眼底闪过一丝局促的茫然。
谢初沅心中一软,走到阎闻舟身边将人拉过来。
他仔细看过家里的衣帽间,阎闻舟的衣服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正装。
就连大衣都是马球大衣,虽然规整但是拘束。
夏天连一件短袖都没有,全是清一色的衬衫。
居家服更是少得可怜,阎闻舟在家里也维持着随时都能开视频会议的正式穿着。
上一次他跟阎闻舟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谢初沅没有错过阎闻舟偶尔的不自然。
在那天回来之后,他就找店面定制了一些更像是二十六岁的男生日常穿的衣服。
他不想让阎闻舟以后的回忆中,只有无趣的商业场合与工作。
阎闻舟本不该在这个年龄就这样成熟的。
连帽衫,圆领卫衣,黑色的牛仔裤,休闲的风衣,甚至运动装与运动鞋。
他怕阎闻舟不适应,还定了几件休闲西装,作为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