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打开，一个令他感到陌生的人端着饭走了进来，将餐具摆上了桌子，示意他来吃饭。
“请问您是？”
对方见严秋朔用上敬语，连忙摆了摆手，笑了笑，“什么您不您的，不讲究这些。”
“我叫赵雨，后勤部的一个小兵，军长托付我照顾好你，我们现在在回A国的路上。”赵雨见对方一脸有求知欲的模样，干脆就将所有朝着对方托盘而出。
“……什么？”严秋朔瞬间将眉头拧紧。
赵雨看着他骤然握紧的拳头，安慰道，“他说，A国有你想见的人。”
“……”
赵雨嘴巴里的那个他，不知是卫明还是严榆安。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你应该有通讯议吧。”
“嗯，B国前段时间关闭了阻隔信号的仪器，现在我们通讯十分方便，也更加容易被捕捉就是了。”
“给严榆安发一个讯息，让他等着。”
“当然没问题……给谁？？？”赵雨突然就张大了眼睛，面色惨白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给那个跟机器人一样的统帅？？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权限！
“很为难吗？”严秋朔看出了他的变化，摸了摸鼻子，不愿强人所难道，“没事，我来吧。”
第164章 A国
“很为难吗？”严秋朔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摸了摸鼻子，不愿强人所难，“没事，我来吧。”
“……没事。”
赵雨从角落里搬来一台方形机器，密密麻麻的符号字块宣示着它的复杂性。
他抬手在一个齿轮调整了一会才将仪器放置在桌子上，按了一下上边绿色的启动按钮。
幽蓝色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来，像极了下一秒就要爆出火花。
但什么也没发生，那蓝光只闪烁了一下就立马黯淡下去。
赵雨找了把椅子拿过来坐下，手指啪嗒啪嗒打着什么，“我没有权限直接传递信息。”
“你的权限在哪层？”
赵雨腼腆地笑了一下，说：“也就我们组长那一层吧……”
“你们组长是哪位？”
“云秀寒，后勤部组长兼军衔少尉。”
赵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得意，但见严秋朔面上没什么表情，嘴角也就瘪了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屏幕上。
云秀寒？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他们的官职怎么升的这么快？他在B国怎么就是个保镖？
“冒昧的问一句，你和统帅是什么关系啊？”
人大部分都是八卦的，赵雨忐忑了许久，终于还是将心底的问题问出来了，早听说统帅是个Enigma，眼前这人大概率是个alpha，Enigma可以标记alpha，那眼前这人脖子上的伤……
严秋朔坦然一笑说，“他是我爱人。”
“……”
赵雨没想到严秋朔这么大方就承认了他们的关系，瞪大了眼睛看着带着笑意的侧脸上。
见他不动，严秋朔才将视线从机器上转移到赵雨的脸上，眼中带着询问。
赵雨这才回过神来，好一会才悠悠的想道，这么优质的alpha居然名草有主了？！
“啊……可是我听说，严统帅的爱人……”他话语未尽，颇有担心意味的缓缓道来。
“他哪个爱人？”严秋朔语气瞬间冷淡下来，变化之快让赵雨不知怎么继续下边的话。
双方僵持了一会，赵雨心中一横，觉得实在不能隐瞒眼前的俊逸青年，“统帅有个过世多年的爱人，他很爱对方……统帅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
“……”
严秋朔抽了抽嘴角，有些窘迫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这叫什么，自己吃自己醋？
“没事……”
“！”赵雨惊讶地看着对方，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
仿佛在说，这个优质的alpha怎么还是个恋爱脑。
赵雨咳嗽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你们是系统绑定，还是其他的？”
“什么系统绑定？”
“你不知道？这几年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结婚率低的抠脚，强制匹配人去谈恋爱，你说荒缪不？就是强制性相亲，闹了不少笑话，民警那边现在闹得不可开交，有他们忙的咯……”
“强制匹配？”严秋朔眨了眼睛，假装淡定问了一句，“我的统帅有被安排过相亲吗？”
“没有。”
赵雨迅速摇了摇头，谁敢给他匹配人啊。
“我和他是自由恋爱。”
严秋朔淡淡地陈述事实，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台打字机上，。
赵雨还是不敢将严秋朔的原话打给云秀寒，委婉的打了几个统帅的爱人找他有事要谈。
也不知是看出来赵雨那有些怂怂的表情，严秋朔盯着那个屏幕笑了一下，却没提起这件事情，“送我回去后你还要去B国吗？”
“要回的，我几个战友还在战场上，我总不能当逃兵吧？”
“等我几个小时。”
“……”赵雨张了张嘴，面上带着尴尬，他接到的命令是绝对不能带对方回去，要是自己违反军令会是啥下场啊……这可是军长亲自给他布置的任务。
“一切后果有我承担。”
严秋朔给赵雨的第一眼影响就是靠谱，他也没什么其他思想，犹豫了一阵在严秋朔的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说是他带自己回去的之后，才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处于一辆扁形小型飞艇上边，别的不说，飞行速度很快，不出一日便到达了A国A市军事基地。
赵雨将飞艇安置在基地中和上级报备了一下，允许了严秋朔的归家申请。
“小赵啊，你是怎么接到这个人的？”
“卫军长丢给我的。”
赵雨乐呵呵地看着自己一脸八卦的长官，笑着说道。
“……”
长官啧啧摇了下头，“一群年轻人闹着玩似的。”
“长官你啥意思”
赵雨僵了脸，表情紧绷着，长官瞧见他的不悦，哈哈大笑掐了他一把子脸肉。
“若不是你军长你统帅的父母掌控A国命脉，他们坐的上那些位置吗？”
老兵们骨子里就瞧不起他们新领袖，这是赵雨知道的，新兵和军长那些人都知道。
“去吧。”
见赵雨不说话，那长官也没有为难他，很快就放他去了。
严秋朔这边，下了车，马不停蹄回到了A市。
许久未踏上铺地优越的人行路，让他有些愣神，比较起A市这个城市的建筑，B国的都市海区简直不能比较。
自从内乱之后，高层付不起建筑费，那地板已经被岁月打磨的没了棱角，时而四分五裂，他才想起，他还有幸当过一次包工头。
指挥那叫苦连天的鸮和她的部下们在哪搅水泥。
倒是新奇的经历，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习惯性走了回去，跨了大半个市区，天早就黑了下来，严秋朔却犹豫起自己的步伐来。
等到了自己家附近，严秋朔才反应过来，他一开始没有选择坐车也是因为没想好怎么面对李真月。
他不知怎么安慰对方，明明自己一开始信誓旦旦和她保证过自己会带着严榆安一起回来。
可现实是他留在那了许多年。
“汪——”
一道震天的狗叫声从严秋朔的背后传过来。
“酷酷，你跑慢点，夫人追不上了都。”
“……”
“刚才不是有个人站在这儿，一会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管家阿嫂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她身后跟着一身运动服的李真月。
她原本乌黑的鬓边染上了白色，好在岁月在她脸上挥刀的时候下手很轻，憔悴的脸色没有变化。
这一点让严秋朔稍微放宽心了些，起码李真月看上去并没有像当初失去严榆安十三年的状态差。
“……”
他忽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接见李真月，自己是要到严榆安身边的，这次是真正的开启战争，他无法保证能再次幸运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在原地徘徊了一会，等到那里两人走进了大门，严秋朔才从树木的角落里走出来。
然后转身离开了这。
“……”
“夫人，真的不喊住他吗？就见一面也不会怎么样吧”
管家阿婆身边的李真月早已泪流满面，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巴。
“……随他去吧。”
她做出了和当年一样的决定。
管家阿婆心疼地看着李真月哽咽着一字一顿念着这几个字，带着坚定，带着无边的悲伤。
“能再见到小朔，我也就知足了……榆安他……也能得救了。”
李真月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小少爷这次回去怕是不容易吧？小六那边和我说，上边下令了，说非军务人员不允许出A国，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留在这儿嘛？大少爷怎么这么犟，他不想治病了？”
“你看着办吧。”
“是，夫人。”
李真月从管家阿婆手中接过酷酷，那大白狗见她心情低落，尾巴摇着在她身边打圈，有些焦急的叫了几声。
“你也看见他了？想他吗？真是只好狗。”
李真月抬手温柔地抚摸上酷酷毛茸茸的脑壳，眼睛看着严秋朔离开的方向许久才缓缓归起身，她将眼睛闭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将即将溢出的泪水胡乱咽了下去。
“对不起……”
基地里的赵雨正等着严秋朔回来，手上突然接下来紧急召回的通知。
犹豫了一下，再三叮嘱让另外一个往后赶的同事帮忙带一下人后一批去B国的人员。
“文哥啊，帮帮忙啊帮帮忙，统帅的爱人，你懂得都懂。”
“……”那个被赵雨称呼为文哥的，敷衍的点了点头，听到统帅爱人这几个字的时候，才将眼神递给赵雨，开口想说什么。
结果人因为怕他拒绝，早早跑出一百多米，大笑着朝他招手。
“感谢文哥！”
“……”文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天怒叹一口气。
“这都什么事啊……年轻的领导就是喜欢滥用职权呐……”
“照片名字什么也不说，这让我怎么等”
赵雨的飞行器早就窜了出去，在有些阴沉的天空上带出些蓝色的花火来。
“您好，请问你知道一个叫赵雨的人嘛？”
文哥嘟囔着抱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被吓了个机灵。
定睛一看才瞧见一个陌生的俊逸青年挂着一抹礼貌微笑站在他身边。
随后又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咳嗽了一声，端正了自己的身板。
“他先走了。”
“……”严秋朔愣了一下，眨了眨他的眼睛，文哥见他眼神‘迷茫’，抽了抽嘴笑了一下，“让让我帮忙带着你去，不过我们刚刚下来道指令，说是无军衔者不能到……你、你是怎么近基地的！”
按上边的指示来说，无军衔者连大门都进不来，这门口的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文哥用他的家乡话暗骂了一声酒囊饭袋们。
“我有。”
严秋朔方才就被拦在大门外不到半分钟，就被人放了进来，态度恭敬，但他还是瞧见了那深处的鄙夷。
大致是瞧着走后门的眼神。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己也算是侦查员那些人里头的，自己同僚们现在官升，自己现在回来了，难道不算有军衔
不重要。
严秋朔手里头除了几件行李什么也没有，瞧上去只像一个热爱体育的青年学生，文哥也算是老兵了，自然瞧得出来严秋朔的眼神和气质怎么看怎么像是上位者。
他酝酿了一下，问严秋朔有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本子或者勋章。
对方摇了摇头，摊着手颇为无奈笑着，“大概在系统册里头。”
“我联系一下。”
文哥看着他模样，心里头大概率也是信的，安响手中的通讯员，他也不嫌麻烦，一层一层报上去得知了对方的籍贯，一位普通士兵。
“成，我把你籍贯弄我部队里头了，你以后就叫我队长，等我部队那几个人来我们就出发。”
严秋朔平时都是别人喊他队长或是长官，许久没有喊过别人队长，倒有些久违的感觉，在脑中转了一下A国的军礼，立马做出动作来，“队长好。”
文哥见对方还算机灵，长得还俊，讨人喜欢，丝毫没有那什么统帅的半点臭屁劲，向对方点了点头，“嗯，没军装吧？趁着他们没来，我带你去领一身……自费啊。”
“没事……能不能挂别人账上？”
严秋朔在B国工资还算高，习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刚想应下来后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一分钱。
文哥愣了一下，才发现对方身上的衣服甚至不是合身的，眉头皱了一下，让对方怀疑起对方的身份来，“你不是统帅的爱人吗？”
“是啊。”
严秋朔听了文哥的话，脸上不由自主挂上了一抹笑，脸上有些纠结，“不过我好像给甩了。”
还是咬完被甩的。
“啊？那这账……”
文哥没想到这么对方的感情这样崎岖，一时有些尴尬，转头看着对方。
“挂岳晨身上。”
他思考了一会，缓缓道。
“哦，那小子不算军队的，挂不了。”
“……”严秋朔眨了眨眼，“那就元火淼。”
“你和他们是同一批的侦查员？”文哥瞧他的年纪，推测道。
“对。”
“成……算了，你先挂我账上吧，到时候记得还我啊。”
“不用……”严秋朔抬手想拒绝，被文哥打断。
“没事，就这样决定了。”
“……”
第166章 急切
“呦，老文，队员啊？从哪拐来这么个俊俏小伙子。”统配部的管理员笑着将一大包武装设备塞进了严秋朔怀里头。
“什么拐来的，说话注意点。”
文哥靠在门边，叼着烟，看着严秋朔穿戴整齐的模样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谢队长。”
“嗯……得了，不说这些了，那群老伙计催我们了，走走走。”
文哥口袋里头的通讯器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将人揽住肩膀，脚步抓紧走了出去。
“喂。”
“队长，干啥呢这么慢？”
“嘿，你还抱怨上了，我等你们等的少哪？”果不其然，是催促的电话，他不由觉得有些意思，平时都是自己催他们的这次倒是反过来，笑骂了对方几句。
“队长，给您添麻烦了。”
“那你可得帮队长同你那统帅美言几句。”
“……队长。”严秋朔抿了下嘴，叹了口气。
“玩笑话，玩笑话，要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提拔我，我的老脸都得被同事笑烂咯。”
“你们对他的意见很大？”
“唉……不说这个，怎么说，你怎么给他甩的，我跟你说，那小子精神有问题，分开也好……当初他有个前任，你知道吗？ ”
“精神有问题？”严秋朔愣了一会，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下来。
“嗐，也都是听说，之前听说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后边确认误诊就被放出来了。”
他想着严秋朔被甩，对对方应该是有怨的，话里头的传言也就添油加醋了几分，说严榆安那精神病还会时常发作，病发起来六亲不认。
“……”
“那年轻统帅，因为他先前的爱人可疯了一段时间……真不知怎么想的。”
文哥说得起劲，丝毫没有在意严秋朔停顿下来的脚步。
可没有时间给严秋朔多想，文哥其他的胡言乱语他没有听多少，毕竟要问真实性，还是要问问严榆安那几年身边的人。
几年，这几年……
严秋朔在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和严榆安分开了这么多年，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自己因为失去记忆安然度过了这么久，那严榆安呢？
如果换位思考一下，自己亲眼瞧见严榆安——
严秋朔眼瞳放大，手指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他甚至不敢去想这件事情。
但他没有为此停下脚步，他得去见他，严秋朔不能让严榆安困在那里。
“哦呦？老文，这新队员啊？替老邱的位置是吧？来来来，我来带你熟悉我们的飞行器，以后也好并肩作战……”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性穿着个修身体桖活动着自己手臂，健步走来给了文哥肩膀一下，转身瞧着严秋朔，上下打量。
“唉你可得了吧，他就搭个便车，到了B国就去上边了。”文哥拍了下娜姐的肩膀，小声道。
“上边？小子上边有关系啊？”娜姐被文哥扯到一边，讶异的问道。
“他姓严。”
“……哇哦。”娜姐张着嘴，噗嗤笑了一下，“老顽固。”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过呢，你叫什么？叫我娜姐就成。”
娜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alpha，活泼的模样倒是和从良的鸮有几分相似，倒是让严秋朔多了几分亲切感。
“严秋朔。”
“噢噢，秋朔啊，这两天就跟着我吧。”
“嗯。”
“真乖。”娜姐笑着将严秋朔抱在怀里的东西带进了个空房间里头，“这是我之前一个战友的房间，他牺牲了……唉，不说这个，你先住这儿哈。”
“嗯？”
“没什么，就外境的一些流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邱他就死在了平乱里头，唉，没什么……对我们这些人的结局能死于光荣之下和颐享天年没什么区别。”
“漂亮话谁都会说，该难过的还是难过。”娜姐苦笑了一下，将严秋朔的行李全部放了回去。
“要是后边打仗，会死更多人。”
“嗯。”娜姐开了灯，“灯的位置比较隐蔽，别磕着头。”
看上去她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严秋朔也没多说什么，安静听她介绍起飞行器上边的一些细节。
“你会开飞行器吗？”
“开过其他机型，没开过这款。”
“瞧你这名单上，这几年没有任何记录，要不是你人在这我还以为你退休了呢。”
“档案下来的很快，不错。”严秋朔职业病忽然发作了一下，夸鸮的习惯不自觉带了过来，一时有些愣神。
娜姐奇怪地看他一眼，笑着说出了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在B国开的。”
他倒是诚实，直接就说了出来。
娜姐瞪了一眼他，笑道，“那就安静些待着。”
严秋朔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算个安静的人，因为身份尴尬，整日待在房间中像个小仓鼠似的。
“我能问问严、严统帅的事情吗？”
也就娜姐会寻他聊聊天，这日严秋朔终于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由于求知欲带来的些许紧张，竟让他说话都有些卡壳。娜姐意识到了他的紧张，挑了下眉。
“所以你真的死而复生了？”
“我没死。”
“噢噢，成，其实我们这底下的人，并不是很清楚，也就是风声传到我们这了。他们胡编乱造加上偏见，添油加醋了不少，许多人私下都骂他是个精神病儿——只不过他确实待在精神病院一段时间，后边被放出来就马上进了部队里，一步一步往上爬。甚至短短几年就当上了统帅。”
“我们这些人是没见过他做什么，只不过功勋倒是不断的领着，我见过他一次……真是可怕的年轻人，只一眼瞧得我真是寒毛倒立，那段时间我周围的人都觉得高层没救了，哈哈哈，可结果对方做的很好，也发过神经。但大多数人都觉得是他底下人手好，他只是个坐享其成的废物花瓶。”
“……”严秋朔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咬着牙强迫自己见自己躁动的神经降下温来。
都是因为他，他的严榆安才会收这么多委屈。
而这些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
娜姐见他表情不对，也就收了话，随口安慰了他两句，“别放心上，都是树大招风，别和他们计较。”
“我知道，谢谢娜姐。”
严秋朔缓缓吐了口气，他也不是个一点情绪都忍不住的小屁孩了，不愿意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娜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到了。”
“……”
机体不断发出振动，着落感带着舱门大开的尘土味传入飞行器内。
严秋朔拿着他早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站了起来，“感谢诸位近日来的照顾，再会。”
他挥了挥手，朝舱内的几位敬了个礼，随后头也不回走进了飞尘中。
“他倒是着急的很。”文哥叼着烟靠在墙边，呼出一口气烟，眯眼笑道。
娜姐整理着手中的枪支，看着严秋朔走的方向，“怎么能不着急呢……哦对了老文，这孩子的军装没带走，他说他拿着也是浪费你拿去穿就好，都是新的，旧的他穿走了，之后会把钱还你的。”
“什么？他不上战场？”文哥皱眉看着娜姐，一脸不解，随后脸色像是便秘了一般，“我还以为……我还挺看好那小子的。”
“哦呦，还有你能瞧上的年轻人呐？”
“说得什么话？我又不是瓦木他们那一群激进派。”
“噢噢。”娜姐敷衍的点了点头，继续整理手中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没说。”
“唉……算了管他呢。”
“……”
好在A国军队停驻的地方就在江君来基地的前面，严秋朔也用不着借车或者飞行器，徒步走了过去。
他一身A国军服，还被一个新兵拦了下来，后边还是自己队员瞧见被‘绑架’许久的自己才得以通行。
“谢……”
“队长，你……你是不是被掳走了？怎么跑回来了？不会惹怒那些A国人吧？”柳成带着个护目镜，抓紧跑到了严秋朔身边，打断了他的道谢，活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的模样遭到了他的无视，但自己越沉默，柳成就越来劲，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又问了几个问题。
“保密。”
严秋朔淡淡回答他。
这两个字一出来，柳成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狠狠塞了回去，又聊起来‘家常’，“你都不知道，鸮那娘们，见你消失每天臭着个脸，在哪审问那个叫觅的家伙，要不是我们看着人说不定早被她折磨死了……”
听到这，严秋朔没忍住皱眉，鸮又犯病了？怎么会？明明之前稳定了很多。
“对了，那个叫淮岚的Enigma放出来了……信息素高阶还真是好，簇被安排进他的队伍里去了。”
“……淮岚？”严秋朔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乐议员的安排？”
“是，江叔也同意了，真怪啊。”
严秋朔思考了一会将一个被判了无期的罪犯放出来的目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他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厌恶的柳成，“你看上去很不满。”
“嗯。”柳成很自然的应了句，江君来的部下们基本上都是他这种有话直说的性子，“他之前让我不少兄弟陷入低热最后牺牲的，我……”
他有些磨牙切齿，眼中带着几分恨意，最后都归墟为一声叹气，“不过打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严秋朔对此的回应是静默，柳成也没再多说，跟着他进了大楼中央。
“朔长官，这是被遣送回来了？”
乐馨并没有和肖岀一样回到海区，选择留下来与江君来商讨战略，在大厅瞧见严秋朔的时候眼里闪了一些讶异，语气调笑道。
“乐馨，谢了。”
“你是在谢哪件事？”乐馨微微蹙眉，一时想不到自己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对他有益的事情。
严秋朔弯了下眼角，“谢你让我当执掌人的事情。”
他这话说出来，愣住的不止乐馨一个人，还有站在旁边的年寻和江君来。
“你说过随时欢迎，现在还作数吗？”
“当然。”乐馨好半天才想起了这是猴年马月的事情，缓缓点了点头，“怎么突然答应了……你不是回去……”
这是她一年前邀请的严秋朔，可惜当时对方心不在这上边，随便领了个职位在自己身边守着。
“突然想试试上位者的感觉。”
“行，我过会有空给你登记，现在可没时间给你办什么授章仪式。”
“随意。”
他们几位B国高层的只言片语就将B国军事基地的执掌人职位递给了自己的小队队长，像是在道家常的模样看傻了柳成，好在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对此也只是张大嘴巴，便没其他反应。
交接仪式很快就到了严秋朔的手上，小队的其他人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晋升了几个台阶。
“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江君来看着乐馨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摸了下自己刚留的胡渣，询问道。
乐馨笑着摇了摇头，还不等她说话，一旁的年寻就开口向江君来解释，“江叔，你在边境守着，可能不太了解朔这个人，他的战术指挥无疑是顶尖的，说不定在A国上边也是绰绰有余的地步，当然……这次他请权的目的我们不清楚，但对于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我们现在，正缺一位能和A国那位统帅直面对弈的人，而朔是最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怎么说？”江君来见年寻这么肯定，给他勾起了一些好奇心。
“他们是恋人。”
“……”
“行了行了，哈哈，不说这些了，会议时间快到了。”年寻见江君来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笑了一下。
“那就让A国统帅见见我们的新执掌人吧。”乐馨拍了一下掌，年寻迅速就将讯息发送给了严秋朔。
以上，就有了以下的场面。
严榆愣怔地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一脸严肃的严秋朔，像是完全与他不相识，认真的念着乐馨给他准备的腹稿。
他记忆里再卓越也没办法在十分钟内记住这几天所有的会议内容，只能退而求其次，背了个稿和换了一身正式的B国军装。
“对此，我国无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