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他总被觊觎[快穿]—— by三千沐
三千沐  发于:202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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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笑了笑,端过小粥,递给他,“这粥清热去火,皇上尝尝?”
厉沧澜尝了口,本以为是寻常小粥,他便也没在意,这入口才发现绵糯滑口,与他平日里的确也不同,“这粥倒是滑口,朕喝着也有食欲。”
白止笑而不语,他指导绫罗熬的,肯定和御厨们不同啊,要得就是这份新鲜。
“皇后也别顾着朕了,也没其它人,随意些。”
“是。”
古人吃饭讲究礼仪,上一顿和太后门一起他就憋得不得了都没吃够,眼下只有他们二人,白止倒也不必那么憋着了,自然真有些随意了起来,吃的腮帮子鼓鼓得。
厉沧澜暗自瞧了他多次,觉得有些有趣,也没阻止,他用得差不多了,看着白止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喝完才道,“过几日朕想举办一场家宴,就由皇后操持吧。”
“家宴?”
“朕昨夜和皇后的那番话,朕思来想去,作为女子,是委屈你了。”
寻常女子出嫁还能回家省亲,这偌大的后宫,女子不能出宫,前朝官员无令不得进后宫,无疑是生生断了父母之情。
“皇后嫁给朕,本也是迫于圣旨,朕和你皆不是互相倾慕,也算耽误了你的一生...家宴朕会允诺丞相一家进宫,好让你们聚聚。”
白止对厉沧澜这番话无端生出了些许好感,又不禁思考起来,能替他考虑如此周到又通情达理之人,若是知道真相,眼前这位帝王真的会降罪他们一家吗?但白止也不敢赌。
007瞧着板面上白止上升的五点好感值,虎躯一震,它尽想着躲避帝王的猜测,却没有想过另一条道路,若是让帝王爱上白止,那么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更别说恰好这位帝王还不近女色?
白止起身行礼道,“臣妾谢皇上体谅。”
说完也不知是他吃多了还是怎么的,突然站起导致他胸口一腥,竟然咳嗽了起来,随之还泛着干呕,殿外听见声音的绫罗急急进来,“娘娘,您怎么了?”
厉沧澜也是被吓到了,厉声道,“快去请许太医来。”说罢,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楼过白止的腰就把他往床上抱。
白止难受得很,同样也顾不上其它的,只能在他怀里寻了个顺心的姿势。
厉沧澜放下白止时胸前不小心从他的胸部略过,吓得帝王急忙退开,眼下却也没时间多想什么,递给了他一杯水,“皇后,喝点水顺顺。”
白止接过润了润。
太医来的很快,绫罗气喘吁吁引着他到凤仪宫,殿外的奴才奴婢们都不知所措。
令策瞧着绫罗额头的细汗和她焦急的表情,知道出了事,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其它的人,跟在她和太医的后面一起进去。
太医一进殿就作势要给厉沧澜行礼,被帝王抬手止住,“许太医,你先瞧瞧皇后这是怎么了。”
许太医诊了会脉,瞧着白止脸色有些苍白,又施针,几针下去,白止的脸色才恢复了红润,他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成年久病又加上突然暴食荤腥大补之物导致的。”
那几针下去白止才舒服许多,此刻缓过了神。
厉沧澜沉声问他,“许太医这是何意?”
“皇后娘娘可是有旧疾?”
白止正想回他,绫罗却急忙跪下。
想到可能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替白止去太医院求药导致的,抹着眼泪的绫罗回,“娘娘从小便有旧疾,也是奴婢大意了,求皇上责罚!”
“那便是了...臣观娘娘脉象,娘娘这病恐怕是已经脱药许久,加之本该饮食清淡...”许太医瞧了眼桌上的食物,接着说,“却猛地又食了这么多进补的油荤之物,脾胃虚一时间受不住,待臣开些药给娘娘长时间调理着便可。”
厉沧澜对绫罗道,“你起来吧,带着许太医去偏殿开药。”
绫罗朦胧着泪花,“是。”
令策瞧着坐床上的厉沧澜和白止二人,眼神暗了暗,心中有些烦躁,快得他抓不住,有皇帝在,他也只能跟着绫罗和许太医出去。
“皇后感觉如何?”
“回皇上,臣妾好多了。”
内心却对007道,“小七!怎么没说原主这身子这样啊!”
007十分无辜,“白白,这我也不清楚啊,谁知道原主居然不要命似的停了药,早知道这样,刚刚在你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就提醒你啦!”
白止无奈叹气,说到底还是怨他不小心,但不得不说御膳房的厨艺确实很好,所以他一不小心就...多吃了那么一点点。
厉沧澜见他思绪放空,问他,“皇后从小身子就不好?”
“是...臣妾从小便身子骨弱,今夜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无事,皇后养好身子便好。”
厉沧澜瞧着他,从那张艳丽的脸往下,这样躺着,他喉骨突出的地方便比平日里更为明显了些,微凸的胸部隔着被褥昭显着自己的存在。
厉沧澜这才想起方才不小心触碰到了这地方...
胸前本应是象征着女子最为柔软的地方,但方才意料之中的柔软并没有到来,反而像有什么硬物硌着他的胸前似的,本已沉寂下去的怀疑又开始往上冒。
白止微咳一声,“皇上?”觉得厉沧澜盯着他的视线怪怪的,他道,“臣妾有些累了。”
“那皇后便好好休息。”半晌,厉沧澜又道,“朕听闻皇后还有个面貌很像的弟弟?”
“臣妾是有个弟弟...”
救命!他怎么问这个了!
白止脸色不变,“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厉沧澜悠悠盯着他的脸...
准确来说是他微凸的喉骨处。
什么和皇后很像的弟弟,都是他胡乱说的,李祥的描述中根本就未提及这事。
被盯得发麻,白止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导致他的喉骨也随之上下运动了起来。
厉沧澜移开视线,淡声道,“既如此,这场家宴,朕也让丞相带着他进宫,许久未见,皇后也肯定想他了。”
白止:“”
他本人就在这,老丞相这么短时间内上哪里去寻个病弱又像他的儿子回来?
“皇上,臣弟身子孱弱,臣妾平日也最担忧他的身子,就不必劳他进宫了。”
厉沧澜回他,“既已如此,何不进宫找太医们瞧瞧,那帮老家伙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
白止半起身靠着,急道,“皇上,不用了,阿止从未出过府,也不曾见过什么达官贵人,臣妾恐他见了天威,怯弱的性子惹得皇上和太后厌烦。”
厉沧澜悠悠盯着他,稍微凑近了点,“皇后再三推阻,朕怎么觉得皇后并不想让朕见他”
白止心想你还知道啊,面上却软声道,“臣妾可绝无此意。”
厉沧澜嘴角微扬,笑道,“还是说,皇后怕朕对他干些什么?”
白止:“...”
见他没了反应,厉沧澜终于起身,“太后在宫里有眼睛,朕作为儿子也不好管这事,朕还是去偏殿,皇后好好休息吧。”
白止目送他出去,叹了口气,世人常说伴君身侧就如同伴虎身侧,古人果不欺我。
就连最后到底会不会让他爹带着“自己”进宫,厉沧澜也没明说,而白止也只好寄期望给白相,希望他能有办法阻止这场风波。
“娘娘,喝药了。”绫罗端着药进来,“您可吓死奴婢了!”
白止接过,认命般一口喝完,心想他方才才要被吓死了,他苦着脸将婉递给绫罗,不管是现实还是哪个小世界,他都讨厌喝药。
绫罗把蜜饯端给他,“娘娘,吃点甜食润润。”
白止嚼着,感觉口中苦涩味渐渐被甜味取代,眉眼才舒缓了些。
绫罗小声道,“皇上又去偏殿了,小少爷,您也算今晚逃过一劫了。”
白止想起方才和厉沧澜的对话,叹道,“但愿吧。”
殿外,令策送完许太医回宫里时,正瞧见厉沧澜去偏殿,他看了眼正殿,又看着往偏殿去的帝王背影,怔住了。
“新来的,你看什么呢?”旁边守夜的小太监推搡着他离正偏两殿远点,“别看了,当心你的眼睛!”
两人离远了些,令策疑惑问他,“这位小兄弟,怎么皇上和娘娘没一起?”
小太监听出他话里有话,看了眼四周,小声道,“看你是新来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别管太多,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乱说,小心你舌头!”
说完,小太监又不放心似的嘱咐他,“要想保命,可什么都别乱说出去,万一宫里传出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别说舌头,脑袋都没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
小太监虽然什么也没说,令策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显然,帝后不合,更甚者...也许还未有夫妻之实。
都说后宫妃嫔,帝王的爱才是生存之道,又瞧着白止也并不是那虚伪之人,令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替他担忧。

篱箬正在添置火盆里的红炭,将整个内殿弄的暖烘烘的。
也不知是冲喜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多年来的心病解了,太后近段时日精神甚好, 连笑容都多了许多。
“太后。”篱箬起身, 将一旁奴婢递来的水果一一摆放在桌上, 道, “自皇上大婚以来,您脸上笑容都多了许多呢。”
“哀家瞧皇后心里欣喜, 她是个好性子, 皇上又和她相处得来,你说哀家如何能不高兴。”
篱箬走进她身旁给她捏肩,“奴婢也瞧着皇后娘娘性子不错,听说这次举办的家宴皇上就让娘娘主持的呢...”她接着又补充, “娘娘谨慎, 流程大概都敲定了,说是还要让您过过目。”
肩上传来恰到好处的力度,太后眯着眼嗯了声,“皇后才经手这些, 没些经验正常。”
半晌,太后想起什么, 又道, “哀家听说皇后病了?”
篱箬蹲下给她捶腿, 回, “皇上让许太医瞧了,说是没有什么大碍, 开着药正调理着呢。”
太后担忧道,“哀家那日就瞧着她身子有些单薄, 不是个好生养的样子,若是来日怀了龙嗣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奴婢会让许太医紧着的,太后您就别忧心了,您的身子最要紧。”
篱箬是太后从嫁进王府就陪在身边的丫鬟,如今也有几十年了,她这话太后还是能听进去的,便也不说这些了。
“算些时辰,鸿熙也该到永寿宫了,你出去瞧瞧。”
“是。”
然而篱箬还没出永寿宫多久,大老远就瞧见七殿下厉鸿熙正朝这边走来,她急忙走进,“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太后可念您得紧。”
厉鸿熙,先帝最后一个也是最为疼爱的儿子,他的亲生母亲在生他时不幸难产而死,先帝便把他过给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养,这一来就过去了十三年。
厉鸿熙将摘抄的佛经递给身后的大师,少年郎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导致他还未长开的俊俏面庞中又带着一丝娇憨,他道,“篱箬姑姑,母后呢?”
“太后在内殿等您呢。”
厉鸿熙轻哼一声,边走边道,“母后最近如何了?可有好好用药?”
“回殿下,太后好多了,就是想您得紧。”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内殿,厉鸿熙迈着步子上前,又躬着身作势要跪下,“母后,熙儿回来晚了。”
太后拂了拂眼里溢出的泪,瞧着面前稍微长高了点的厉鸿熙,柔声道,“半月未见,熙儿长高了,但也瘦了,可是没睡好”
她看向跟在厉鸿熙身后的智僧大师,眼中指责之意甚显。
大师急忙回,“太后,七殿下每日早起为您礼颂和摘抄礼经,这一来便是一整日...”这天子要干的事,他如何能劝住。
厉鸿熙替他说话,“母后您也别怪大师,是熙儿自己没顾着身子。”说完,他指了指大师手中的礼经,高兴道,“母后,您瞧瞧熙儿这半月都抄了这么多,母后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了厉鸿熙的话,太后这才作罢。
智僧开口,“太后,殿下,这些礼经贫僧便先拿去和颂宫上位供养了。”
“有劳大师了。”太后朝篱箬说,“不远千里,大师一路也辛苦了,篱箬你去安置下。”
“是。”
“大师,请随奴婢来。”
厉鸿熙看着他们出去没影了,才拉着太后的手撒娇道,“半月未见,母后可想熙儿了?”
在人前他有着作为皇子的稳重,眼下无人才释放出了些真正作为十三岁孩童的样子,小嘴微撇,“皇兄娶嫂嫂,熙儿都没来得及赶上,实在是愧疚。”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母后可是天天都在念着你,你皇兄也没怪你,熙儿不必自责。”
说着她又重新靠在榻椅上,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水果,“你也别站着了,坐会,瞧瞧,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水果。”
厉鸿熙先扶着太后坐下,又走到另一边坐下,“听篱箬姑姑说您近日好多了,熙儿便放心了,也是多亏皇兄娶了嫂嫂,母后也不必忧心了。”
太后也不知自己还有多久,叹了口气道,“哀家倒是希望你和素敏也能有个好姻缘。”
“皇姐肯定会有个好归宿的,只是熙儿还小啦,还想多陪陪母后。”
太后知道他一向孝顺,也是实打实为自己着想,心底一软,同时无时无刻不再庆幸自己没白把他当亲儿子疼。
“只是熙儿虽然提前回来了,但还是没能赶上皇兄的大婚,也没去和嫂嫂请安...”
太后拉过他的手,轻声道,“无碍,恰好皇后等下要来,你也不用多跑一趟凤仪宫了。”
“娘娘...怎么了?”
绫罗瞧白止翻册子的手保持不动的动作很久了,才出声提醒他,“...可是有什么不妥?”
内务府也是按着白止的吩咐拟订了流程,大多都是按着大景以往家宴的场景布置的,按道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但白止都看着许久了,因此绫罗也拿不准,才问了句。
“哦...无事。”白止回过神,将册子一关,道,“本宫大概看了下,等下去永寿宫给太后瞧瞧,若是没问题就这个了。”
白止也是怕自己搞砸了,虽然与内务府最终敲定了流程,但他毕竟是现代人又没受过这些方面的培养,为了不出错,才准备向太后请示,看看还没有不妥之处好作整改。
当然,导致他发愣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家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
厉沧澜提出办这场家宴,想必早已通知了白越,眼瞧着时期快到了,也不知道白相到底有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绫罗问他,“那...娘娘,我们可是现在去”
白止起身,“也好,早日定下来内务府也好准备,走吧。”
有了前几日的教训,绫罗先是给他拿了个大氅披着,后又在内殿外张罗着奴才们准备凤撵。
白止拿着册子看着她们忙上忙下,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哪有这么娇气,连走个路都不行,但又想起许太医的叮嘱,也没阻止绫罗去备凤撵。
令策在内殿外一如既往干些打扫的工作,自从上次厉沧澜来之后,近几日便没来了,就算来之后,也只是歇在偏殿,根本没有和白止呆一整晚过,这就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
只是,令策不明白,他看向白止...
白止披着红色的大氅,身上又是浅白的锦衣,红白相映,衬得他更加娇艳动人,那双盈盈的眼和脸蛋就单瞧着也没人会不被他的美貌所折服。
更何况皇后娘娘善解人意还贤良,几乎具备所有女子的美好品质,这位帝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若是他...
令策立马停止住了自己的想法,也被自己这一瞬间冒出的念头给吓到了。
白止朝他看过来,令策急忙低下头,险些不敢对上那双清澈的眼,只好将自己污秽的念头连同他那些再也无法重见天日的文人傲骨狠狠压在心里...
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又怎么敢肖想其它呢...
他有些自嘲笑了笑。
“娘娘,好了,我们走吧。”绫罗上前扶着他,“您看什么呢?”
她顺着白止的目光瞧过去,道,“他在凤仪宫倒是老实许多了,也没出什么错,也不知道当日为何得罪了素敏公主...”
白止收回视线,听见绫罗这样说,也算放下了心,左右安分守己不再怀念过去自怨自艾便是好的,他道,“走吧。”
一行人到永寿宫。
白止给太后行礼,才注意到内殿多了个人,见服饰可能是位小皇子,见到他,便上前来乖乖喊道,“嫂嫂好。”
007朝他介绍,“这位便是先帝最疼爱的小儿子,七殿下厉鸿熙,前些日子,因为太后的病自发去了南山礼佛颂经了半月,因此厉帝的大婚也没来得及参加。”
白止浅浅微笑,“这位便是七殿下了吧。”
太后道,“你们也别站着啊,都坐着说吧。”
两人这才落座。
厉鸿熙对这位嫂子有着莫名的好感,他软了声音,笑眯眯道,“哎呦,别这么生疏啦,嫂嫂也像母后和皇兄那样叫我熙儿便好。”
白止也如他意,笑道,“熙儿可是才回宫。”
“是的。”说完,他也不自觉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错过了嫂嫂和皇兄的大婚还望嫂嫂勿怪熙儿,熙儿一定去凤仪宫赔罪的。”
就几句话,白止也挺喜欢这个只比他小几岁身高仅到他鼻尖的小皇子,心里又想着难怪是团宠,会说话又会撒娇的,便道,“皇嫂没放心上。”
太后乐得瞧见两人如此和谐,对白止也越发满意起来,她对白止说,“今日来找哀家可是为了家宴的事?”
说回正事,白止将册子递给她,“儿媳虽已经拟订了流程,但儿媳第一次处理这些,恐有遗漏出错之处,还想请母后再看看。”
太后拿着册子翻了翻,浏览完,道,“哀家瞧着没什么要改的,皇后做的很好,就按这个来吧...”
有了太后的肯定,白止总算吃了颗定心丸,应下,“是。”
太后侧眼瞧着他,感觉对方脸色有些苍白,便开口,“皇后身子可好些了”
“许太医开了药,都是些旧疾了,用着药呢,母后不必挂心。”
被太后这样关照着,可他自我感觉无事,倒是007说太后可能半年后便会熬不过去,相处了几天,白止倒是担心起她的病来了。
“那便好。”
白止起身,躬身行礼,“母后,那不打扰您了,儿媳先回凤仪宫了。”
“皇后先等等...”太后微微偏头,篱箬会意,将一早便熬好的补汤递给绫罗,她道,“哀家本想派人送去长生殿,正好皇后来了,那就替哀家跑这一趟吧。”
太后都这样说了,白止也只能应下,“是。”
厉鸿熙起身急忙道,“母后,熙儿和嫂嫂一起去吧,正好见见皇兄。”
太后安插的人说近几日厉沧澜很少去凤仪宫,本来她是想给帝后两人制造机会,才让白止假借送汤的名义让他俩见见面。
但见厉鸿熙这样说,太后想着他半月都未曾见皇上了,便妥协道,“好,那你也跟着去吧。”

“嫂嫂。”
一行人出了永寿宫, 厉鸿熙就已经迫不及待释放他好奇的天性,道,“嫂嫂和皇兄相处如何皇兄没欺负嫂嫂吧?”
白止放慢脚步同他一道, 柔声问, “熙儿怎么这样说?”
厉鸿熙摸了摸鼻子, 湊近他小声道, “哎呀,皇兄他可能...不太解风情, 母后早些时候可是挑了好些官宦家的小姐给他呢, 可是每次皇兄都拉着我去当挡箭牌...”
两人边走边说着,身后的奴婢奴才们都识趣的和他们空开了一点距离,好不打扰也不会听见他们两人的谈话。
白止歪头,到没想到厉沧澜还有这种经历, 便又多问了句, “这么多,他就一个也没瞧上”
厉鸿熙摇头,“没有,皇兄每次脸色都臭臭的, 那些姐姐们也都不敢和他说什么,母后没法子, 后来也就由着他了。”
鼻尖传来好闻的清香, 厉鸿熙挨着白止近点就更明显了, 他问, “嫂嫂,什么香啊这么好闻?”
白止摸了摸腰间的香囊, 指尖微微掂着,将它拿了下来, 递到厉鸿熙跟前,微笑道,“熙儿说的可是这个?”
厉鸿熙看着他手中绣着牡丹花样式的香囊,不用凑近闻都能闻到,“方才就闻到了,只是不方便问嫂嫂,熙儿闻着和宫里寻常的香气有些不太同呢。”
“绫罗做的,她平日里就爱捣鼓着这些玩意,自然和宫里的淬香师手法不太同。”
厉鸿熙哦了声,又叹道,“母后若是早些让嫂嫂和皇兄见面,熙儿也能早些认识嫂嫂了。”
本来方才厉鸿熙说太后曾经给厉沧澜介绍过许多官宦小姐,白越作为丞相,白瑛自然是少不了也会被纳入其中,但瞧着小皇子的话,好像白瑛也并未与厉沧澜见过。
007跳出来解释,“白瑛有心上人,当时为了躲避太后为厉沧澜选王妃这事儿,便一直拖着病,因此也未进过宫,后来太后病了,厉沧澜才随便指了白瑛为后。”
白止没有话说的,只好笑了笑。
到了长生殿门外,门口的小太监大老远看见两人进宫门口就急溜溜的进去报给厉帝,不一会李祥便出来了,他脸上堆着笑,“娘娘,七殿下。”
厉鸿熙问他,“皇兄在干嘛呢?”
“七殿下可算回来了...不过皇上正忙呢...”
李祥言下之意厉沧澜眼下没空,白止扬了扬手,绫罗会意上前,将手中的提篮递给李祥。
白止道,“李公公,既然皇上忙,那麻烦你把这个拿进去,本宫便回去了。”
“嫂嫂,别呀,和熙儿一起进去吧。”厉鸿熙又看向李祥,“皇兄都不见熙儿吗?”
李祥察觉到自己传错了意,他躬身,冒着汗急忙解释,“娘娘,殿下,奴才话还没说完呢,皇上还在里面等着呢,请随奴才来。”
厉鸿熙轻哼一声,“下次别话说一半儿截,小心本殿下去皇兄那告你几句。”
您这也没给时间啊,李祥拂着头上冒出的汗道,“七殿下说得是。”
白止虽然进宫小半个月了,但这偌大的皇宫却没怎么逛过,更别说长生殿了。
整个后宫最金贵的地方除了太后居住的永寿宫和白止的凤仪宫,便是这位于皇城最中心的长生殿和金銮殿了。
金銮殿属于外廷,专门用来上朝和接见使臣等,长生殿属于内廷,又分位正侧殿,正殿是历代帝王平日里急召少数大臣们商量事务的地方,侧殿便是厉沧澜平日处理折子和休息的地方。
正侧殿内部相通,而进出口却不同,为的是方便后宫妃嫔们与急召的大臣们碰不上面。
厉鸿熙轻车熟路进侧殿,白止慢他一步,停在身侧,除去上次他病了那几天见过厉沧澜几面,算算已经过去七八天了。
“皇兄,熙儿回来了!”
厉鸿熙嗓门大,大老远的,厉沧澜就已经听见了,他放下折子,起身绕过御案,噙着笑问,“去看过母后了没?”
“去了去了,还见到了皇嫂呢。”
厉沧澜身形高大,今日穿着一身玄色锦衣,肩部和胸前用缠绕的金丝点缀着,腰间的佩带圈住腰身,更衬得他气宇轩昂,通俗点来说,肩宽腰细大长腿,特别是两人都站着,还是年弱的厉鸿熙则娇小了许多。
白止眉眼微跳,按理说先帝还在时,一位是最有天子之才的嫡长子,一位是帝王最疼爱且目测团宠性质的最后一个儿子,两人居然没为争夺皇位打起来,白止思来想去,也多亏厉鸿熙的生母一早就去了。
007也道,“先帝虽然疼厉鸿熙却也知道他当帝王后会面临许多困难,先别说本就有太后支撑的嫡长子厉沧澜,当时的其它几位王爷个个也不是好惹的,根本镇不住啊。”
厉沧澜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瞧着他微微出神,轻咳一声,“皇后”
白止回神,拿过绫罗手上的提篮,打开木盖道,“皇上,这汤是太后拖臣妾送来的。”
厉沧澜走进,垂眸瞧了眼,汤还热乎,冒着气,香味扑鼻而来,他眼皮微抬,从纤细的腰枝往上游走,最后停留在白止的脸上。
厉沧澜的这个行为导致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此刻,面前这人的帝王之气比白止寻常所感知到的更甚,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稳住神后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露出了个极浅的微笑,“皇上,趁热喝吧。”
厉沧澜收回视线,转身又重新回到了御案前,“皇后,熙儿,你们先坐吧。”
李祥上前接过白止手上的提篮,将汤端出,微微躬身双手递给厉沧澜,“皇上。”
厉沧澜接过,眼神略过白止时,瞧他虽进了殿却也没卸下披风,道,“李祥,再去添盆炭火来。”
“是。”
“臣妾谢皇上。”
厉沧澜又问,“皇后身子如何了?近几日政务繁忙,朕便也顾不上皇后,本想去瞧瞧,但朕思来想去皇后最近忙着家宴的事,也就算了。”
其实厉沧澜虽然没来,但许太医却是得了皇上的命令每日都来,白止回,“臣妾已经好很多了,家宴的流程今日也找母后看过了,皇上请放心。”
“嗯,皇后办事,朕还算放心。”
厉鸿熙接过他的话接着说,“所以说嘛,皇兄还是要多关心关心嫂嫂,可万万别不解风情了,整日就忙于政事。”
厉沧澜毫不留情呛他道,“你还小,懂什么。”
厉鸿熙反驳,“熙儿可不小了,况且那些话本里就是这样写的。”
白止:“...”
是谁被太后催着成家时反驳说自己还小的
“你还学会看这些了?是谁给你的”
“就...去南山的路上无意听说书的..”见厉沧澜面色微沉,厉鸿熙赶紧起来当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做装死样东看看西看看。
白止默默搅动着手指,盯着自己的裙摆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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