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逆袭娱乐圈—— by这碗有点小
这碗有点小  发于:2023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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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牧烟出身书香世家,博古通今,精通诗词音律,是娱乐圈有名的清冷美人。
一场宿醉,池牧烟穿成了一本耽美小说里跟他同名同姓的炮灰反派。
还是个娘炮反派,娇柔做作,人人喊打。
小说里池牧烟明恋主角影帝段炎,对段炎死缠烂打,甚至在水里下药,想要那样段炎。
聪明的主角识破反派阴谋,不仅让反派自己把迷药喝了,甚至还打开了现场直播。至此反派池牧烟彻底身败名裂,被全网封杀。
池牧烟穿来时,原身刚把迷药喝下去,浑身燥热,影帝段炎则衣冠楚楚坐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
段炎讥笑道:“怎么,要我帮你吗?”
池牧烟忍住不耐,冷着眉眼对段炎勾勾手指:“帮我把裤子递过来,再帮我打个120。”
正准备开直播的段炎:……
后来,黑粉们发现,原来被全网黑的娘炮池牧烟好像换了个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清冷孤傲,活脱脱一个清冷美人。
再后来,烟火cp火遍全网,段炎凶巴巴地把池牧烟护在身后:“再盯着我老婆写那些十八禁小说,老子弄死你!”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牧烟,段炎
一句话简介:蛊住了
立意:披荆斩棘,逆风向前。

池牧烟明显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却对梦中的这个房间一点都不熟悉。
浅青色的吊顶挂着几盏垂落下来的暖黄色小灯,床边小桌上立着一张月白色纸牌,上面明晃晃能看到“假日酒店”四个古风风格的淡紫色大字。
这是一间很大的套间,卧室外面就是客厅。
两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正面对面坐着谈笑风生。对方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仿佛他只是一具触摸不到的灵魂状态。
池牧烟微微抿嘴,也对,这只是他的梦,他想怎么做梦就怎么做梦,对方看不到他也很正常。
池牧烟向客厅飘去,这才看清这两人的脸。
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西装革履,身上的衣服能看出是最新定制款的西装,几枚精致的细钻镶嵌在衣服胸口,正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男人梳着大背头,给人一种十分精明干练的感觉,梳到发尾的几根头发却微微翘起,透露着几分桀骜不驯。
男人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脸廓弧度恰到好处,薄唇轻轻弯着,眼睛里却一丁点儿笑意都没有。他就这么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对面正眉飞色舞说话的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隐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寒意。
坐在这男人对面正在说话的人却一点都没察觉到对方的不满,正一口一个炎哥的叫着。
池牧烟微微思索一下,觉得这个称呼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池牧烟又飘得近了些,终于也看清了正在说话的男人的长相,顿时被对方吓了一跳。
这人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有眼角那点朱砂痣跟自己不一样,自己的脸上并没有这个东西。
被叫做炎哥的男人终于动了动,轻笑着回了句:“是吗,池牧烟?”
炎哥,池牧烟?
池牧烟瞳孔骤然一缩,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梦到早上看的一本耽美小说里的场景了。
池牧烟平时没什么爱好,从不追剧看球打游戏,活这么大只跟琴棋书画笔墨诗香打过交道,用他朋友的话来说,他唯一一个世俗的、让他有那么点人气的爱好就是看小说,而且还是耽美小说。
他早上刚看了本极其世俗的耽美无脑爽文,没想到晚上竟然梦到了小说里的场景。
在这本小说里,男主段炎手握爽文剧本,一路升级打怪成为全球首位大满贯的影帝,把全球知名最佳男主角奖项拿了个遍,最后还开起了后宫,娶了一堆男老婆,事业爱情双丰收。
而小说中跟他同名同姓的池牧烟则是男主爽文道路上的一个小炮灰,对影帝段炎穷追不舍,甚至还给段炎下药,想要迷|奸段炎。
聪明的段炎不仅识破了池牧烟的阴谋,甚至把自己那杯被下了药的水跟对方那杯正常的水做了调换,在池牧烟药效发作后,还十分损地打开了现场直播,把池牧烟身中迷药情难自抑的丑态直播了出去。幸好段炎经纪人及时发现了直播并赶紧联系人来掐断,不然搞不好段炎也得进去喝茶。
尽管如此,还是有手快的网友截下了长达十三秒的色气视频,再加上段炎团队有意无意地透漏一点消息风声,几乎全网都知道了池牧烟偷鸡不成反被偷的丑陋行径。至此,反派池牧烟惨遭封杀,彻底下线。
而现在,就是主角段炎偷梁换柱的时候。
趁着池牧烟去卫生间,段炎勾起嘴角,动动手指,直接把两人的水杯换了个位置。
方便回来的池牧烟毫无察觉,甚至还抽了个空矫揉做作地冲段炎抛了个媚眼,然后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这是炮灰反派池牧烟下线前的最后一句话。
梦到这里,梦里的池牧烟打了个哈欠,接着他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终于再一次陷入了没有梦境的梦乡。
再次醒来,池牧烟是被热醒的。
都说喝完酒身体会有一点热,可他身上的这点热却跟昨天晚上喝完酒的那股热一点都不一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正从小腹蔓延上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根羽毛在身上轻拂,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那里已经有了反应,池牧烟艰难睁开眼睛,想要讨杯水喝,润润发干的嗓子,一开口却是黏腻到好像要滴出糖来的呻|吟。
池牧烟顿时愣住,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眨眨眼睛,缓了两秒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
昨晚那杯酒,自己买的,自己倒的,没有人碰到过。酒没有问题,那自己的身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向冷静自持的池牧烟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懵圈的感觉。
头脑发热,额头已经慢慢沁出细密的汗珠,额角的头发已经微微有些湿润。
他掐紧手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吐出一口灼热滚烫的呼吸。而后手撑着床板,慢慢坐起身子,用力把被子猛地一掀——
下身顿时一片冰冷。
一向冷静的大脑再次陷入宕机。
两秒钟后,池牧烟拉过被角,缓缓给自己盖上。
他从没有裸睡的习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下半身一丝|不挂,连条裤衩都没有!!!
池牧烟晕乎乎地伸手掐掐自己的眉心,尝试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眼角余光却看到床边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纸牌,上面清晰地写着“假日酒店”四个大字,还是梦里那样的闷骚古风紫。
迟钝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池牧烟抬头往上看,头顶浅青色吊顶上挂着那几盏暖黄色小灯,跟他家里那盏简约白灯一点都不一样。
池牧烟舔舔嘴角,终于接受自己还在梦里的事实。他尝试叫醒自己,手背都掐红了却一点都没醒,他想要躺回去,忍着等梦醒,下半身难耐的热度却不容他忽视。
池牧烟下意识推推眼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眼睛上什么都没有。于是推眼镜的手变成了揉揉太阳穴,池牧烟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低头找起了手机。
就算这是梦,现在也不能这么干挺着。
“既然这是我的梦,我给自己变一个手机总是可以的吧?我得打电话,去医院……手机,变!”
池牧烟热糊涂了,额角滴着汗,开始喃喃自语。
“嘀——”
门口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紧跟着沉稳的脚步声慢慢向卧室靠近。
池牧烟晕乎乎的,意识不太清醒,直到来人靠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尾,重重咳了一声,池牧烟这才抬起晕沉沉的脑袋,眼神迷茫地看着对方。
有那么一瞬间,段炎感觉自己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指狠狠拨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小变态虽然人品极差,天天粘着他,弄得他超级烦,但这皮囊还是挺能打的。
微红的眼角挂着泪珠欲掉不掉,嘴唇已经被咬红了,又红又肿,像鲜艳欲滴的樱桃极其诱人。眼睛在药物的作用下湿漉漉的,眼神迷蒙不聚焦,眼尾微微下撇,就这么抬头看着他,看起来委屈极了。
然而这副勾人的委屈样只保持了一秒,下一秒池牧烟忽然抿紧嘴唇,眼角微微上扬,挤掉那颗将掉不掉的眼泪,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
即便是在梦里,也不能随意让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藏在被窝里的手掌再次被自己掐红,池牧烟盯着段炎,努力理清现在事情的进展。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续上了之前的梦,而自己变成了书里那个反派池牧烟了?
果不其然,段炎嗤笑着开了金口:“你还真不客气啊,我叫你在我屋里休息,你还真敢爬上我的床。”
池牧烟黑长的羽睫轻轻翕动,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实际滚烫的大脑正在努力把段炎的话和书里的剧情结合起来,试图理清现在的形势。
小说里池牧烟喝下迷药后,段炎随意找个借口转身离开,嘱咐池牧烟可以在他房间休息,他自己几分钟后就回来。而误以为是段炎喝下迷药的池牧烟立刻兴高采烈地脱光了衣服,钻进段炎的被窝,坐等段炎回来后药效发作,把自己这样那样。
所以其实现在池牧烟不仅下半身光着,他上半身也光着。
他就这么光着胸膛,洁白的肌肤透着粉色,眉心微蹙,盯着段炎。
段炎喉结一滚。池牧烟倔强的嘴角抿成一条线,看上去似乎更诱人了。
“咳咳!”段炎立刻干咳两声,视线转移到散落衣物的地上,言辞终于不客气起来,一声冷笑,“哟,还脱光了钻我床上,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终于理清剧情发展的池牧烟盯着段炎,忍住身上的燥热,对段炎勾勾手指:“你……”
段炎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似魔鬼般带着诱惑:“怎么,要我帮你吗?”
手指却偷偷拿出手机,准备对着池牧烟打开直播间。
身上越来越热,池牧烟手心都快被自己掐出血了,他裹紧身上的被子,终于冷静下来,冷着眉眼对段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帮我把裤子递过来。”
接着他又指向段炎偷偷拿出的手机:“再帮我打个120。”
池牧烟抬头望着他,最后又补了两个字:“谢谢。”
尽管被情|欲折磨,池牧烟此刻望着他的眼神却诚挚得不添加任何杂质。
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两下手机,段炎一时有些发懵。
大好的肥肉放在眼前,这小变态居然不吃?这么能忍?
段炎挑眉,语调更加不客气:“你这小变态,戒过毒?”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感谢支持。

池牧烟没理段炎的调侃,低下头努力去够地上散落的衣物。
目光随着池牧烟葱白修长的手指移动,段炎咽了口吐沫,他从来没觉得池牧烟有多好看,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重欲?
段炎站起身,走过去用脚尖踢走衣物,俯下身去,两只手撑在池牧烟身体两侧,低沉的声音柔和而充满魅惑:“你求我,我让你舒服。”
池牧烟头都没抬,强忍着深吸一口气。
犯错的是书里的反派池牧烟,又不是他,更何况这还是他的梦,没必要在梦里被段炎欺负。
只是现在他这身体,实在有些撑不住。
他哑着声音:“再不滚,我不介意当着你的面弄。”
池牧烟声音虽哑,音色却冷冷清清的,听得段炎心里发痒。
莫名其妙地,段炎突然对池牧烟起了一丝逗弄的心思。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说句好听的,哥哥让你爽。”
“爽你大爷。”池牧烟难得爆句粗口,手指离掉在地上的手机仅有一寸之遥。
然而下一秒,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原身的手机就被段炎犯贱的左脚踢走了。
段炎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求我。”
池牧烟沉默不语。
段炎想要的,不过是原身跪下来像狗一样祈求他,跟他道歉,然后被他狠狠一脚踢开。如果他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讥笑着放原身一马。
想通这些,池牧烟再次躺回床上,裹紧身上的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
不一会儿……
段炎反应过来,瞬间暴怒:“你他妈——”
池牧烟斜睨他一眼,眼神凉凉,分外冷静,只有愈加急促的呼吸证明他此刻缩在被窝里的手正在做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停顿几秒,池牧烟不顾脸上的潮红,声音极其平稳地开口:“你要看着我导完?”
那语气,跟问你中午吃了吗一样平静。
仿佛吃了一块鸽子屎,剌嗓子又吐不出来,恶心得段炎恨不得把喉咙给切了。
他死死盯着池牧烟,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把套房门摔得啪啦响。
池牧烟吐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专心做事。
一切结束后,池牧烟下床穿好衣服,躺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意识消散前,他只有一个念头:等他醒了,他一定要把那本名叫《绝世影帝》的破小说给烧了!
翌日凌晨两点,喧闹的KTV,段炎跟被人欺负的小媳妇似的缩在沙发一角,两条长腿曲着蹲在沙发上,两只皮鞋乱糟糟地散在旁边地上,鞋头斜对着自己,是被他自己刚才踢掉的。
大影帝段炎心情不好,别人也不敢造次,最后还是在段炎的安慰下,大家一首首唱起了慢调情歌,让本来非常闹腾的KTV显得不那么喧哗。
好基友洛长风顶着一头新染的绿毛凑过来,贴心地小声问:“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哥们帮你出气!”
段炎心情复杂,好一会儿才屈尊降贵地坐到沙发上,长腿一伸搭在茶几上,言简意赅:“我被人侮辱了。”
“什么?”洛长风没听懂,本来就大小不太一样的眼睛瞪得更加明显。
段炎端起酒杯,指指自己的脸:“我这张脸,试问谁不喜欢?谁在晕晕乎乎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看到我这张脸能够把持得住?再加上他本来就喜欢我,应该更加控制不住才对,可是刚刚——”
段炎话锋一转,暂时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毕竟对着自己这张脸,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让他帮忙这种事,说出去太丢人了。
他倒不是真想帮池牧烟,他只是想看着池牧烟的丑态狠狠羞辱他,甚至开现场直播把这肮脏的鬼东西直播出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池牧烟竟然缩在被窝里对着他那个,也不愿意让他那个……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段炎狠狠喝了一口酒,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挫败。
洛长风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池牧烟?”
池牧烟不分场合对段炎公开示爱的事,整个娱乐圈人尽皆知。
“听说昨天晚会池牧烟也去了?他没纠缠你吧?”
段炎眼皮一抬,反问道:“你说呢?”
洛长风立刻明白过来,不禁抱怨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家大业大的当红影帝,什么场面没见过,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池牧烟弄得这么烦躁。要我说,你直接找艳姐把他封杀掉。”
艳姐就是卢艳,段炎的经纪人,一手把段炎从三岁童星培养成现在的当红影帝,在娱乐圈势力极广,跟任何一家影视公司都能说得上话,封杀一个小小的池牧烟,也就张个嘴的事。
段炎晃晃红酒杯,视线飘忽着并没有落在实物上,思绪像是飞到了别处,沉声道:“怪我心软了。”
池牧烟就像块牛皮糖,不分场合地粘着他、cue他,时刻都在蹭他的热度,连艳姐都烦得不行,警告过一次池牧烟的经纪团队,要是还有下一次,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还是段炎笑吟吟地劝了一次:“算了,蹭我热度的人多了去了,哪能一个个计较?咱们不跟这种人计较,免得掉了自己的身价。”
说这话的时候,段炎却想到三年前第一次在片场见到池牧烟,那时候对方刚毕业,脸上还带着一股稚嫩的学生气,见到他时站在三米开外礼貌又有分寸地叫他炎哥,生怕蹭到段炎一丝一毫的热度。
拍戏的时候也非常认真,面对导演的严苛要求,一个简单的镜头重拍了二十几遍都没有生气,依旧礼貌地积极配合,最后还是他看不过去,上前指导了池牧烟几句,这才让他下一条顺利通过。
段炎想不通,短短三年,这小孩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喝了口红酒,靠在沙发上,神情懒散得眼皮直往下垂:“就这样吧,再有下一次,我让艳姐来处理。”
话说到这份上,洛长风也不好再劝什么,只是早上六点送段炎回酒店时,仍旧提醒了一句:“你可别忘了你说的话,可不能再纵容池牧烟那个小婊子了。”
段炎掏出房卡打开房门,心不在焉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
一个“内”字没有发出声来,段炎愣在原地。
洛长风口中的妖艳贱货小婊子正穿着段炎的睡衣,拿着吹风机,坐在客厅里吹头发。
他左手正拿着一本从客厅书架上拿的《红楼梦》,茶几的正中间则倒了一杯滚烫的花茶,飘着蓝紫色的小花瓣,段炎不认识这是什么花。
听到门口有动静,池牧烟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一边吹头发一边看书。
洛长风看傻了,看看池牧烟,又看看段炎:“他……你……你们……”
洛长风目瞪口呆,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情。
一夜不归喝酒唱歌的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段炎头疼地揉揉头发。
池牧烟这才开了尊口,头也没抬,把自己当主人般对门外两人招呼道:“坐。”
简单的一个字,如山泉般清冽悦耳,不掺有任何杂质,跟以往那种矫情做作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洛长风指指门外,小心翼翼地看着段炎:“炎哥,我先回去了?”
段炎冷声道:“闭上你的嘴巴。”
“好嘞,明白!”洛长风狗腿子似的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段炎这才关上房门,走到池牧烟对面沙发坐下,凝视对方。
修长的手指把茶几正中间的花茶推向对面:“葛花茶,醒酒的,算我给你赔不是。”
段炎立刻笑出声:“一杯破茶就想把我打发了?”
“随便。我已经道歉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绝对不会再缠着你。”
“你拿什么保证?”
“口头保证,爱信不信。”池牧烟头都没抬一下,冷淡的语气仿佛事不关己,这些事跟他没关系。
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关系。
池牧烟早上四点就醒了,然后花了两个小时才接受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的的确确穿书了的事实。然后他就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正吹着头发段炎就回来了。
知道书中剧情,段炎今天晚上会去聚餐喝酒,池牧烟还特意在网上点了一杯葛花茶。
原身不住这个酒店,没有任何一家晚会举办方敢把池牧烟和段炎安排在一家酒店,就连参加这次晚会还是原身求爷爷告奶奶自己花钱买了一张角落里的票,然后打车过来偷溜进酒店偷袭段炎。
原身为了给奶奶治病,花光了所有钱,连仅剩的那辆五菱宏光都给卖了,穷得叮当响。
接受自己穿书的事实后,池牧烟用指纹解锁打开手机,给原身的经纪人许慕诚打了个电话,想让对方开车来接他,结果可想而知。
原身在所属的娱乐公司,基本属于被放养状态,根本没人管他。
把《红楼梦》放回书架,池牧烟终于站起身,走进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抱着段炎的睡衣走出来:“我帮你带下去洗?”
他打的车已经到了。
段炎似笑非笑,眼睛里的冷意越发浓郁:“池牧烟,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池牧烟眼神依旧冰冷,人却能屈能伸,只是这弯曲的姿态丝毫不能让对方感受到任何尊敬:“以后我绝对不缠着你,真的。”
他突然笑了下,头一歪,骄傲的双眸溢满璀璨星光:“哥,给条活路,行不行?”

段炎拧起眉头,这小变态又在搞什么鬼,欲擒故纵?
他惬意地身体后仰,双腿搭在茶几上,把推到面前的葛花茶往旁边踢,凌厉的浓黑眉峰往上一挑,语气极其轻佻:“宝贝儿,你又在玩什么游戏呢,让哥哥瞧瞧,你肚子里有多少坏水。”
池牧烟面无表情地把睡衣扔在沙发上,挺直了脊梁转身就要走,段炎及时叫住他:“池牧烟,你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段炎冰冷语气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池牧烟转头,冷冷瞥他一眼,头一歪,问:“潜规则?”
这三个字倒是把段炎给问懵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潜规则谁,只是池牧烟突然变了人似的,这周身散发的高冷气质弄得他很不爽,所以存心想逗逗他。
仿佛被人压了一头,段炎压制住内心的烦躁,故作一副纨绔样,抖起两条长腿,坐没坐相:“这不是如你所愿吗,怎么样,跟我潜规则你不吃亏。”
“我对你没兴趣。”池牧烟冷冷开口,看了眼段炎抖动的双腿,丢下一句“关节炎得治”,随即推门离开。
留下段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喝酒的头又开始痛了。
段炎瞟一眼茶几上那杯葛花茶,沉默两秒后双腿从桌上撤回来,端起那杯花茶吹两下热气,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几度。
段炎不自觉勾起嘴角,这茶味道还不错。
不一会儿,一杯暖暖的葛花茶全被他喝光了,一滴不剩。
出租车沿着一条破旧的小巷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一家浴室门口,浴室旁边的大门敞开着,屋里院内停着好几辆电动车。
池牧烟裹紧大衣,在凛冽的寒风中走进出租屋,沿着院内钢板楼梯走到出租屋二楼,掏出大衣口袋的钥匙,摸索着往锁孔里插。
随着咔哒一声响,房门打开。
果然,原身手机里最常用的外卖地址就是他居住的地方。
只是这个房间……
池牧烟皱起眉头,灰蒙蒙的单间卧室传来一股股难闻的酸臭味,房门后面堆有半米高的垃圾外卖盒。
床上铺的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被角掉在地上,餐桌上凌乱地堆着几个啤酒瓶,袜子丢得到处都是。
屋里几乎没有下脚地。
池牧烟屏住呼吸,憋着一口气,脱下黑色大衣外套挂在外面门上,撸起袖子,小心翼翼走进室内。
两小时后,房间终于焕然一新。
池牧烟打开窗户,却发现窗户只能开一半,窗框重重抵在隔壁另一家出租屋的墙上,不能再推动分毫。
还好房门旁边还有一扇大窗户,能让阳光射进屋来。
池牧烟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屋内瞬间亮堂许多。
他正收拾杂乱的抽屉,突然在一本杂志的夹层里发现一张纸。
那是一张精神病院的诊断书。
姓名:池牧烟。
性别:男。
年龄:25岁。
病情:患者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建议入院治疗。
原来如此,原身是个疯子。悲惨的是,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他疯了,都没有人知道。
池牧烟把诊断书揉成一团,扔进新买的垃圾桶。
侧面墙上还贴着一整面粉色的墙纸,时间久了,墙纸有些褪色脱落,墙纸边角高高翘起,露出几笔黑色马克笔的字迹。
池牧烟沿着边角把整面墙纸撕开,顿时愣在原地。
整整一面五米白墙,用黑色马克笔写满了重复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段炎。”
一个疯子的爱恋就这样被写在了墙上,封锁在粉色墙纸的后面,仿佛这样就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思念。
可惜世上不是所有的爱恋都能得到回应,有些人在别人的生命里注定只是一个配角,甚至只是一个炮灰。
面对这一整面墙的“喜欢”,池牧烟抿下唇,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这要是让房东发现,得扣他多少钱。
于是池牧烟本不富裕的存款再次雪上加霜。他买来大白和刷子,亲自刷墙。
最终忙完,已是下午两点。
干净明亮的出租屋内,煤气灶上正煮着一碗沸腾的素面,池牧烟换上一身民国风的加绒长衫,脚下踩着一双平底白鞋,戴着一副纯玻璃没有度数的金色细框眼镜,坐在窗边看书。
这是一本新买的《红楼梦》,延着早上看到的情节继续往下看。
池牧烟推下镜框。他在原来的世界高度近视了二十多年,早就习惯了戴眼镜,原身的视力却特别好,这一下子不戴眼镜,他还有些不习惯,于是特意去配了一副没有度数的戴上。
素面已经煮好,池牧烟盛碗面条,坐在窗边沐浴在阳光下细嚼慢咽,他刚吃了一口,就接到原身经纪人许慕诚的电话。
“有个配角你去演一下,发你微信了。”
没等池牧烟说话,对方就挂掉了电话,显得很忙,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池牧烟打开微信,回复两个字:不去。
不一会儿,许慕诚的电话就打来了,一张口就是很不客气的斥责:“你犯什么病呢?戏也不拍,你到底想干嘛?我这忙着呢,没空跟你瞎扯,拿上剧本,赶紧滚!”
池牧烟实话实说:“我不会演戏。”
“你不会演戏,你糊弄谁呢?”许慕诚都要气笑了,“我当初为什么签你你心里没数吗?我不就看中你年轻帅气演技好嘛,你一个正经电影学院毕业的科班演员,你告诉我你不会演戏?别扯淡了!”
就算这半年池牧烟演技退步,毕竟他底子还在,演一个只有几句台词的十八番男配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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