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法则(穿越)—— by无边客
无边客  发于: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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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待修,人身就快了,别急~

丛林里气温骤降,仿佛一夜之间入了冬。
他靠着那张鹿皮和火在山洞里熬不过夜晚,昏昏沉沉地熬了整宿,起来时没有往日的轻松,四肢沉重,后脑下坠,鼻子堵得厉害。
洞内静悄悄的,外头都是呼啸的风声,江言视线扫遍周围,并未发现巨蟒的影子。
他松了口气,重新躺回石床,过了片刻挣扎爬起,揭开树叶子覆盖的陶罐,把里面盛放的水倒入锅内。
燧石就着干草相击,摩擦出火花。江言打算烧一锅热水喝,缓解感冒的症状。
这里没有医院,没有治疗的药物,放任感冒恶化,如果发烧或咳嗽,再引发肺炎就麻烦了。
一锅水烧沸腾,江言盛出一大碗热水晾凉些,又拿出采集的果子,擦干净了多吃几个补充维生素。
往肚子灌了几碗热水,江言抵不住病后的疲倦,裹紧鹿皮又往石床躺了回去。
沉沉闭阖的眼皮忽然掀开,江言撑着力气把鹿皮重整调整,微红的脸彻底埋入鹿皮中,把自己从头到脚包地密不透风,防止有东西钻到身上。
白日睡着并不安稳,江言全身忽冷忽热,时而被洞外刮过的风声扰醒。
许是睡了很长时间,又似乎未过多久,江言起来续了碗架在火上的热水,喝完额头冒汗,继续裹紧鹿皮躺下。
直至背后被东西戳了戳,江言迷迷糊糊地看清盘在一侧的蛇尾,干涩的唇微动,嗓子哑得开不了口。
他重新倒头阖眼,耳旁却响起“砰”的一声,似有重物落下。
江言闻声艰难抬头,砸下的重物,是一堆巨蟒带回的猎物,已经全部没有了生机。
这一堆被巨蟒绞杀带回的猎物,有褐黄色的野狐,白绒绒的兔子,它们个头比江言过去在山里见到的都到大上两倍不止,丛林里的一切都如此巨大。
他不可置信地揉揉双眼,怀疑巨蟒把人家的窝一锅端了,实在太多了。
不过,野狐和野兔的毛皮看着厚实,毛绒绒的,假如拿来做衣服和被褥,应该可以抵御冬天的严寒。
他从床上坐起,望着死掉的猎物出神,哑声问:“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么。”
说完,江言又弯了弯眼睛,指着自己,神色虚弱开口:“不过我生病了,现在还处理不了这些东西。”
江言一字一字道:“生——病——”
为了配合自己病弱的形象,还咳了几声,无力倒入床上。
巨蟒看着江言对那堆狐狸兔子无动于衷,贴近小人儿用冰凉的蛇信子触及他滚烫发红的脸,又暖又软的触觉虽然舒服,但与江言平时的状态比较,明显不同。
于是巨蟒再次离开洞穴。
山里的野兽,包括一草一木都会生病,巨蟒的认知里,它们同样会有不舒服的时候,所以一旦身体不舒服就会去找些草来吃。
睡得昏沉的江言在梦里皱眉,脸颊又刺又痒,似乎有东西拨动他,拨得他想藏起脸,无处可躲。
费力睁眼,入目的是一大摞绿色的植物,尖尖细细的一大簇叶子摆在他脑后,散发出清新的药植味道,而巨蟒那双兽瞳紧锁自己。
江言眼睛一转,伸手触碰细尖叶子,紧接抓起一根放到鼻前轻嗅,鼻子堵塞,只能隐隐闻出极少气息。
“这是……药草?”
他说话时还带着闷闷的鼻音:“给我的?”
不指望眼前的野兽通晓医术,可万物自然生长繁衍有它们的一套规律。
他暗想,这些野兽理应会像人一样生病,假如病了,那么它们就会寻找能缓解症状的药草吃。
只要有药吃,就意味着有机会把病治好,危机存在的同时,恰好也是赌一份希望。
江言默默把细尖叶子拿在手上,觉察巨蟒的脑袋探近,似乎要把叶子往他嘴巴推。
江言抬手把叶子往嘴里塞,囫囵嚼咬几下咽进喉管,唇边一凉,湿滑的触感袭来,还带着微微刺痛。
他垂下脸,任由巨蟒用蛇信子往他脸上舔/舐一阵,实在受不住了,才开口:“好、好了……”
巨蟒停下,卷起一簇叶子,示意他继续吃。
江言无话,默默接了过来,动作稍微慢点,巨蟒便伸出蛇信子朝他耳朵嘶了嘶,仿佛在催促。
他只能继续把叶子往嘴巴里塞,慢慢吞咽。
这捆细尖叶子味道闻起来清新,口感却让江言实在不敢恭维。
叶子咬开后苦涩的汁水很快化开,旋即在口腔里蔓延。
江言皱起一张雪白的脸,艰难把剩下的叶子吞干净。
他的牙齿,口腔,喉管,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股苦涩的汁水浸润,苦到舌头发麻,一时无法张嘴说话。
良久,江言下床把碗里剩下的水喝干净,药物的苦味在五脏六腑内蔓延,味道没散,淡几分。
且许是真的起了药效,江言绵软的手脚恢复一点力气,窒闷的胸口逐渐平缓,呼吸没那么堵塞了。
他有些欣喜,扭头望着巨蟒:“这些药草真的管用。”
巨蟒盘在石柱的尾尖一伸,卷起他的小腿。
江言感受着贴在小腿的蛇鳞凉腻滑动,眼看就快滑到腿/根。
他出声制止,挡住蟒蛇的尾巴:“不可以了。”
耳根和脸庞禁不住泛起热潮,不知道是生病发热还是其他原因。
转念一想,对着一条如此庞大的巨蟒,理应犯不着会脸红或者别的什么,否则他也太禽.兽了。
江言露出示弱的反应,用借口支开巨蟒:“我还在生病,不舒服。”
“你的尾巴很凉,我怕冷。”
他没想过自己能使唤这条巨蟒,用计示弱时神情闪过些许别扭和慌乱,所以别过脸,不看巨蟒也不让它看自己的拘谨不安。
半晌,缠在腿/根的蛇尾离开,极力忽略那份紧紧裹绕的滑腻感,江言松了口气。
吞过药草,或许病情正在好转的迹象,他觉得肚子很饿,开始有胃口想吃东西。
江言就着火堆生火,把烤过留存起来的肉块撕成一片片,简单翻炒,再加点蘑菇,炒完后用两根木棍做的筷子夹着慢慢吃,继续烧第二锅热水喝。
饭饱喝足,江言在药效的作用下直打盹,他爬回石床用鹿皮裹紧自己睡,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他这一觉睡了一身汗,起来时浑身轻松,精神恢复到往常的七.八成。
江言本来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醒来时天色还是亮的,约莫从早晨睡到正午,距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
他有了精神和力气,颇有兴致地围着巨蟒带回来的那堆野狐狸跟野兔子观察。
不久之后,江言拖出一只野狐和兔子,带上磨好的燧石,去往溪边。
他蹲在岸上,用燧石慢慢割开狐狸跟兔子的外层皮毛。
忙活足足一下午,天色开始灰暗,江言才勉强把野狐和野兔的皮完整剥下,忙碌大半日,胳膊和腰酸麻,腿脚更是麻得一时之间无法站立直行。
他草草将狐皮跟兔皮浸入水中,粗洗一番,把血腥味和其他杂味初步去掉,再拖着浸水后沉重的兽皮走回山洞。
已到月上中天,今夜的星子繁密闪烁,月光透出一阵阵寒冷。
江言把兽皮挂在平台的木架上晾,回到山洞时人已经被冻得恍惚。手指头微微僵硬。
一双闪着光的兽瞳吓他一跳,反应过来的江言松了口气,哑声开口:“我回来了,今天在河边剥了野狐和兔子的皮毛,费去好大的劲。”
石洞黑暗,他摸索着方向,取下点火的燧石,又抓了把干草,很快燃起可以照明的火焰。
同时亮着光的,还有江言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
青年眼睫汗湿,白天才勉强病愈,又经那么久的劳累,但精神意外的挺好。
他今天得到了不错的收获,想到过不久就能盖上暖绒厚实的兽皮,忍不住多吃了半块烤肉,存在罐子里的果浆也多喝一碗。
他只拿回兽皮,狐狸跟兔子还放在溪边,江言吃饱后打算把剩下的东西拖回来。
如果放在外头,夜里可能会招来耍野兽吃掉。
可没等他走到洞口,腰身一紧,立刻让身后的巨蟒用尾巴卷住,托起送回石床。
他轻挣着要起身,又被抵在胸前的蛇尾压下去。
江言:“……”
与此同时,枕边依旧多了一把新鲜清脆的药草叶子。
他已经领会到巨蟒这会儿不想让他出去的意思了。
江言吃过放在旁边的细尖叶子很快入睡,这晚他睡得格外沉,可梦里格外混乱。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冰凉的气息从头到脚裹着自己,缠在腰间的蛇尾忽然多出一份五指的痕印。
江言吓得掰开那双比他双手还要大上一半不止的掌心,挣脱未果,反被骨节有力修长的手指包裹,冰凉的,充满力量。
他惊得睁开眼睛,黑暗中渐渐适应了火光,紧接着有道凉嗖嗖的气息贴在耳后。
江言压紧嗓子,余光下落,同时看着了与梦境重叠,把自己两只手完全包裹起来的手掌。
“……”
背后就像有堵墙,他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从身后环抱,顺着手臂扭头,江言哑声,瞳孔晃动。
抱住他的男人面容模糊,似墨色长锻的头发垂落,身下连着一条无比熟悉,覆盖墨色鳞片的巨长蛇尾。
江言吓得叫了一声。
再睁眼,石壁倒映出火焰摇曳的影子,身后那条巨蟒如往日夜里一样把他从腰腹至脚底严密无缝地缠紧。
他晃了晃脑袋,为方才的梦感到荒诞。
作者有话说:
待修错字!
明天见~

巨蟒真容
近来天色并不好,布着一层阴霾,若正午不见日光,夜里所结的秋霜能在丛林的植被上覆着大半日。
所以江言第一张剥好洗干净的狐皮晾了好一阵都没干透。
趁这几日,他哪都没去,专心忙着把剩下的野狐皮和野兔皮剥出来。
兔子皮没有狐皮那么大块厚重,架在火边烤一晚上也能干了。
为了赶进度,他先把野兔皮剥完,洗干净用火烘干,取藤蔓做线,用粗齿针在野兔皮毛上打几个孔,将烘干的每一张皮毛缝起来。
江言用所有的野兔皮勉强缝合出恰好可以遮盖身体的绒毛毯子,一件半身到腰部的短款灰兔披风,最后剩下的一点毛料,则用来做了个刚好圈住脖子的围脖。
兔皮缝制得一般,江言把它们穿在身上试了试,虽然没几分美感可言,胜在穿着暖和。
万籁俱寂,似是已经入冬了,无论白日或黑夜,山里出没的野/兽越来越少,这几日江言已经没有看到其他野兽,晚上睡觉的时候十分安静。
丛林里的气温愈发寒冷,白花花的秋霜一结就是半日。
之后随着冷霜凝结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天江言在洞内烤火,被外面骤然而起的风声惊动。
他掀开覆盖在洞口挡得厚实的草叶子,少了火源的暖意,冷风凌冽,两边耳朵被风话刮得生疼,天灰扑扑的,仿佛将要迎来大雪或大雨。
“入冬了啊……”
江言轻声呢喃,外头太冷他没有多做停留,继续返回火堆旁边,拿起燧石处理那几只没剥皮的狐狸。
火上架着两个锅,石块上放着个碗,碗里装满白色的凝固物体,这是凉了凝结成块的猪油。
架在火源上的锅里倒入一些猪油,江言剥皮的同时还在把这段日子弄干净的兔肉煎一遍。
他一个人食量有限,天冷后食物保存的期限虽然久了些,但为防太早变质,还是把肉都煎熟之后储存起来。
他看着烧在锅里的油和肉,不时地用长条木棍翻面,接着低头用燧石切割狐皮。
在他身后,巨蟒那双兽瞳偶尔掀开,注视他,又阖起。
天一冷,巨蟒也开始变得慵懒起来,可它没有像江言预想的那样会陷入冬眠。
兔肉煎好,江言把肉一块块夹出锅,放凉后用大叶子包起来,存放在他的储藏食物的角落中。
大火煎了一天油锅,十几包兔肉被他满满当当地收拾好,洞里飘着油脂和煎肉的香味。
火仍续留,江言一早睡醒就在洞里割狐狸皮,整一日的功夫全部耗于此事,每日能剥完一张狐皮,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
他用热水洗手,随便吃了半块煎好的兔肉,剩下半块留明日早上,又烧了一锅水,两碗灌下肚,其他的水则用来洗漱,睡前把脚泡一泡,暖和了就能准备休息。
江言裹紧鹿皮,盖上第一块剥好,晾了足足六七日才干的狐皮。
狐皮柔软绒暖,两块兽皮加上火源可以勉强对付山里的寒冷,可这也只能应对目前阶段的冷。
气候多变,江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下雪,在最严寒的季节来临之前,他不敢懈怠,每日睁眼就开始一刻不停地剥取兽皮,争取准备更多御寒的衣物和被褥。
至于食物,巨蟒带回来的两头野猪,还有那堆野兔,足够他吃上两个月的。
眼下的节气能让肉存留得比较久,倘若以后下雪或者结冰,可以凿些冰雪回来把肉冻着储放。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做的事,很快闭目等待睡意,不把精力浪费在别的地方。
过了片刻,甫一侧过身,隔着兽皮,袭来一股沉重微凉的触感。
江言尽量忽视巨蟒带来的压迫感,心里暗示对方就是块大白菜压在身上。
耳后一凉,再来是脸颊,到脖颈,就要往下……
江言眼皮抽了抽,忍无可忍,无法再把这么大一条巨蟒当成大白菜。他抽出手,捂紧脖子,企图挡掉蛇信子的触碰。
“别……我想休息了。”
他低下声:“最近很累。”
知道这条巨蟒的意图不简单,江言十分别扭。
过去他都没幻想过对别人有那种意思,跨物种的……
他又惊又怕,这怎么可以?
可他无法离开,别说走出丛林,就是走出巨蟒的地盘,到外面可能就剩一条死路。
江言压下慌乱和逃离的念头,先这样吧,至少现在有食物有个睡觉的地方。
巨蟒缠紧他的双腿,江言没有挣扎,而是有些顺从,又低声请求,巨蟒才只是用尾巴裹着他,没再用蛇信子到处舔/舐。
他松了口气,本来以为又要提心吊胆的睡觉,但实在太累了,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难得放晴,日光万丈,云层上散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
江言满脸古怪的捧着陶罐去溪边清洗,顺便接了点水往腿部擦拭。
溪水冷得他直打哆嗦,但那挥之不去的滑腻感让他比吃了黄连还苦涩。
把腿/根弄干净,江言抬起洗干净的陶罐,去上次采集蘑菇的地方。
蘑菇就要吃完了,他想多采些备用。
沿着路寻觅,这次能采集到的蘑菇并不多。
江言抖了抖收获的半罐蘑菇,这一带蘑菇分布稀疏,他一朵一朵的搜集过去,忽然不觉自己走远了。
等他心满意足的抱着满罐蘑菇准备返回,打量四周,神色闪过迟疑。
巨蟒巢穴那一带的范围他已经走过几遍,这块地没来过。
丛林里没有小径,山洞周围的几条路是他慢慢拨开杂草清出来的。
此刻周身杂草至少半身高,半青半黄,还有几颗树干比人还粗壮,半黄的树,树顶很高,就像撑开的雨伞。
他往回走了一段路,余光警惕观察四周,没敢闹出太大动静,怕招引来其他不该招的东西。
显然,江言高估了自己。
初入冬的这段日子很冷,野兽都在各自的洞穴休息,趁这会儿放晴,出来觅食的山兽不少。
江言才绕过树干,几头灰狼双眼放光的拦住他的去路。
这些灰狼皮毛的颜色与半枯的草植物色泽相近,加上刻意隐藏,以致于江言开始没有分辨出自己进入它们的捕猎圈。
他进退难为,手里除了陶罐,没有可以防身的工具。
江言紧紧压着嗓子,冷汗沿秀挺的鼻翼滚落。
他缓慢谨慎地半蹲下,手悄然抓住脚边的一块石头。
在灰狼齐齐朝他跃来的瞬间,江言做好被咬伤胳膊也要尽力回击的准备。
于此同时,本该扑上自己的几头灰狼,被一股重力剧烈甩开,它们呈直线摔向树桩,砸出沉重的声响。
巨蟒漆黑的长尾就像横在江言面前的山峦,在日光的照射下暗光流转,极有丛林王者的威严震慑,又带了几分低调的华美。
没等江言反应过来,灰狼被巨蟒用不可预知的力量绞杀死亡,一双蛇瞳冷冷盯着躺在地上流血的狼。
江言被巨蟒卷起带回巢穴,就像第一次被它带走时那样,周围以摧枯拉朽之势震落倒退,眼一花,他被砸向兽褥铺开的床上,一罐子蘑菇落了一地。
江言这时候想的还是护住他的罐子和蘑菇,但缠在腰腹的尾巴叫他窒息不已。
巨蟒在生气。
“请你冷静一点……”
江言想挣脱身上的禁锢,双手不断推开紧紧箍起自己的蛇尾。
当他低头奋力跟在腰间紧紧缠裹的蛇尾抗争时,手腕子手一紧,分别被牢牢掌地固在两只宽大有力的掌心里,那双手指骨大而且修长,轻易就能把江言手腕捏出淤痕。
江言脑袋嗡地震了震,不可置信地抬头。
眼前的男人竟然跟前几个夜晚梦见的人影重叠,此刻对方的面容不是模糊的。
男人五官深邃,浓眉高鼻,瞳色极浅,瞳孔似闪过暗灰色的银光,让人仿佛临入深渊。
对方正垂眼盯着他,一头墨如黑锻的长发落下,江言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那头发没至深处。
他嗓子发紧,余光瞥见男人纹理分明,结实紧窄的腰腹,再往下,则是那条缠裹自己,长不见底的漆黑蛇尾。
江言泛白的唇动了动,
“你……”
他惊呼一声,手腕被对方桎梏,整个人被压在床上。
故意混乱间,江言下意识偏过脸,他紧紧闭眼,男人正沿着他的脸颊舔/舐。
作者有话说:
待修,明天见~

巨蟒开口
微凉柔软的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舔/舐,江言略微挣扎,桎梏在腰间的一只手掌便滑至他颈后,牢固托起不让他动弹。
舌苔软而潮湿,从薄嫩的耳垂蔓延到那截细长的颈根,江言蓦然联想到蛇信子跟蛇鳞滑过肌肤的感觉。
江言像只气竭的鱼使劲翻/腾,见鬼一样躲开。
他挣动得厉害,情绪起伏太大,眼角都被欺出透亮的水珠。
男人舔到他的眼角,倏地停下,一双浅色却幽深的眼睛定定注视他,似乎在思考,带着试探性,再次舔/舐江言眼角的泪水。
江言被舔过的眼尾殷开绯红,男人已经停下了,好像在疑惑泪水的味道,目光不定。
江言默默地又掉了些许眼泪,托在后脑的掌心慢慢放开,接着,男人松开浑身颤抖的他,包裹他整个下/身的蛇尾也往后退离。
江言暗暗庆幸,调整了一下脸上失态的表情,尽量让自己恢复稳定。
他哑声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走远,当时采蘑菇一时没注意,不是故意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指了指散了一地的蘑菇,从石床往下挪,甫一腾空,脚底软得差点重新跌回去。
他捡起陶罐,端在眼前检查,庆幸没被摔坏,又拾起蘑菇往罐子里放,从始至终没敢回头认真打量突然出现的男人。
上次用罐子盛起来的猪血已经凝成块,江言分了巴掌大的一块出来,切割成片,再用洗干净的蘑菇跟猪血块混合煎炒。
猪油裹着食物,在大火的翻炒下爆香,除了少点咸味,尝起来还算凑合。
江言坐在火堆旁边取暖,慢慢吃着碗里的猪血炒蘑菇,他需要用这段时间缓和不久前受到的冲击。
至于巨蟒……似乎从不在他进食的时候过来打扰,所以这是他能抓住的少有的私人时间。
吃完猪血炒蘑菇,江言身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同时平静下来。
他手上目前缺少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食用盐,如今缺盐的情况下只能隔些时候吃点猪血替代,从猪身上放的血全部被他存了起来。
思绪飘着,江言从陶罐盛出半碗储藏起来的果浆,微酸浓甜的滋味充斥口腔,随着天色早早暗下,手头上该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完了。
他磨蹭收拾碗具,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拖延时间。
每日进食完毕,江言要用温水洗漱,今天也一样。
他把架在锅上烧的热水倒出半罐,另一半兑上冷水,用树枝当做牙刷清洁牙齿,洗脸时亦慢条斯理。
被他故意忽略的,人身蛇尾的男人犹如雕像,起初很有耐性,仿佛觉察到他在有意拖延时间,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暗中观察男人的反应,江言心头一跳,见好就收。
他假装忙完,放下手边的洗漱工具,从石台到床上有一段距离,隔着一段距离,他被对方直接用蛇尾卷起。
眼前沉入黑暗,男人笼罩在他身前,犹如墨色流锻垂落的头发阻挡了他的视线。
江言迎上那双下垂的浅色眼瞳,心口骤然紧了紧。
“你……”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强势有力的压制,他的腹/部被男人桎于大掌揉/搓。
男人盯着江言不像往日平坦的肚子,知道他已经吃饱,吃饱便有精/力和体力。
“唔……”
江言颈边覆上温凉触感,男人的牙齿抵在他喉前,极慢地舔/舐。
他直觉不妙,兽皮都被垫在身下,少了皮褥的遮挡,两铁柱似的玩意令他不容忽视。
江言心下一惊,果然看见对方已经打开蛇鳞,余光瞄了眼鳞片中间的东西,吓得脸色惨白。
人身蛇尾的男人偏偏霸道得很,看对方的神情似乎什么都不明白,更不像那种精.虫上脑的人,可他掌心往下,仿佛顺应本能,托起江言,直直贴了过来。
江言扯起嗓子发出叫声,手脚用力抵抗。
他望着男人愈发低沉的脸,急忙开口:“我会死的!”
铁杵似的两玩意哪能是人类能拥有的规模,江言猛地摇头,浑身都在拒绝。
“我、我真的会死……”
他嘴上既发出哀求,又忍不住怒斥,一边求饶一边痛骂。
平日几乎没什么脾气的一个人,逼成这副模样,可见真的受到不小惊吓。
江言怕得要命,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跟男人越过亲近的关系,更没想到过找一个不全然是人类,而且有两……
那个的男人。
这让他怎么活?
他唇色泛白,声音虚弱。
“你放过我吧……”
觉察男人停下动作,没有开口,而是在打量自己,江言把姿态放得更低,这次温顺地没有抗拒,
万物面对死亡时都会流露恐惧,江言神态不假,倒让人身蛇尾的男人兀自陷入思考。
沉默拉扯战。
江言无法背身,不管抬头还是垂眼,都不可避免地看见那存在感非常强烈的两蛇物。
“你、你把……那收回去吧……”
看起来实在太渗人。
虽然江言不清楚对方会不会停下,包括能不能把它们收回鳞片里面。
不过这显然不是他该管的事,他要做的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
眼前的情况,对方好像要把他当成交/配的目标,江言是个人,怎么可以……
他全身颤抖,把脸垂很低,露出可怜兮兮的姿态,不言不语。
男人虽然沉默,但浑身发散的气场是冷漠的。
江言害怕示弱的姿态并不作假,正当他就要暗自松懈,陡然一僵。
半晌后,江言嘴里的国骂声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倒出,想到什么骂什么。
假如真的发生……
桎梏着江言的大掌摸到他满面冷汗,撒特德扭过江言的脸看,发现人无力地阖起双眼。
方才那双骂了许多话的唇不像平时那样红润柔软,面上更是半点生气都不见。
昏昏沉沉的江言被松开了,过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陷入短暂的昏厥,更觉难堪。
他扭过头,发现那男人神情阴沉且安静。
江言艰难地吞咽嗓子,背上全是冷汗。
彼时他不知道男人正在想为什么那两入不了那么小的地方,如果知道,恐怕又得一口气背不上来了。
白天放晴,江言浑浑噩噩地休息了一夜,趁今天日光明朗,巨蟒不在,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了。
再不离开,恐怕会被那条蟒蛇强行当成交/配对象。
他披上兽褥,用鹿皮把包在树叶子里的肉带上,接着往里面放果子,带能饮用的水。
江言明白在这时候离开并非明智之举,但他接受不了巨蟒昨晚那样对他,半人半兽的大蟒举着两根……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甩开荒诞离谱的画面。最后把包着食物的鹿皮收成包裹,又拎起一条削尖的木棍,兜里带上锋利的燧石,不管去哪里,这边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江言离开巨蟒的巢穴后一直往东边走,从日头初升走到头顶高晒,他计算不出自己究竟走了多远的路程,幸运的是一路上虽然提心吊胆,却没遇到袭击他的野兽。
到了冬天,蚊虫减少,极大程度地避免他刚来时被虫子叮咬的惨状。
江言不敢休息太久,吃个了果子继续赶路。
穿梭在林间的风忽然停止,周围安静异常安静,这使得江言赶到一丝熟悉的不安。
他抛开杂念继续赶路,蓦然一僵,踟蹰半息,返回刚才经过的路,慢慢压低草丛,露出两三蔟黄绿交杂的植物。
江言低头,对着几蔟植物冒出地面的叶子轻嗅,植物散发一股似曾相识的刺鼻味道,很像蒜叶的气味。
他先是惊讶,最后拨开草丛,把三株植物连根带叶地拔起。
如他猜想,这株植物,大概是蒜的一类分支,或者祖先?
江言还沉浸在意外的收获当中,耳根蓦然爬上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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