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法则(穿越)—— by无边客
无边客  发于: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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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如实相告。
听完,撒特德眉头抽了抽,放下柴,道:“我去就行。”
江言本来想说挖点泥巴又不累,触及对方垂下来的浓眉,只得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妥协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撒特德去了河边,江言拿起对方落下的石刀,就着木柴劈几根。
不久,撒特德带回一桶黏土,放在小木屋内。
江言道:“我做个烧木炭的窑洞,这活儿不重。”
说完,坐在坑旁边的小凳上,手抓起黏泥往凿出的坑里填一层。
撒特德在旁边看了会儿,这才接着出去砍柴。
用黏土填完坑,江言抓了几/把干草和碎柴,用燧石点燃后倒入泥坑内,将坑烘干。
他走出门外,瞥见撒特德面前已经堆摞起一堵墙高似的木柴,感慨对方的工作效率,抱起一大捆返回木屋。
坑很快烧好,他拿起一截木柴,以中间为圆心摞堆,一根严密挨着一根。
摞完整个土坑,继续用桶内还湿润的黏泥,沿着最外层的木柴贴上,堆成一个土窑样式,顶层留出拳头大小的孔洞。
他又将最底层的泥掏挖出几个洞,能看见里面的木柴。
门口的光被遮住,江言偏过脸,朝撒特德微微一笑。
“弄好了,点火把门关上就行。”
他拍了拍手里的泥,腕子一紧,被男人拉到边上。
撒特德洗过手,指腹沾着水珠,沿青年白/皙软润的脸庞细细擦拭、
江言问:“沾泥巴了?”
撒特德:“嗯。”
掌心下的脸比他半个巴掌都不及,很小巧,五官柔和,眉眼和唇角总是带着浅浅扬起的弧度。
江言最近休息好了,食量比从前大,脸颊的肉渐渐丰盈了一点,触碰一下,指腹似乎能从上面按出水来。
撒特德想起最近从山里摘回的那些熟透到流汁的果子。
瞥见撒特德出神,江言福至心灵,慢吞吞问:“看我还看呆了啊?”
这话有点自恋,说完他挺害羞的。
撒特德耳朵红了一边,本来想伸手抱住他,却被江言躲开。
江言抬起满是泥巴的手,目光亮亮的,摇头轻笑,低声道:“别弄脏你的衣物。”
他用竹筒流出的水洗手,找了些碎柴和草屑点火,倒进土窑顶端的孔洞内,继续添些细柴,慢慢地,摞在土窑内最顶层的柴燃了起来。
又过一阵,土窑内开始浮起烟雾。
江言合掌一拍,笑道:“成了。”
他牵起撒特德走出小木屋,再将门掩实。
面前不断有烟从屋顶散出,土窑内的一摞柴至少要熏燃到明日才能收验成果。
空气飘出黑烟,部落里的兽人一看是江言这边的方向,以为发生什么事,纷纷赶来。
江言与大伙儿解释了一遍,还解释了入冬后用木炭取暖的好处,比在山洞里烧柴火方便且安全,出烟量又小。
族长也特意过来问明情况,江言好脾气且耐心地多陈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尹林道:“如此,大家可以学起来。”
尹林找祭司占卜过,今年的冬季会比往年来的早和冷,多准备御寒的物资有利无害。
江言爽快答应,道:“阿默他们有空吗?”
尹林:“找他们做这件事?”
江言:“对。”
他打算找阿默那几个做事心细的兽人,等教会他们,再由他们带一部分兽人集体制木炭,量充足了,就可以分配给部落里的兽人。
尹林笑道:“你的主意,自然听你的。”
临睡前,江言走出山洞,沿着阶梯去了烧着土窑的小木屋,从土窑底下的小洞里看见底部的木柴已经燃着火苗,便用些水加入放着泥的桶内,搅拌。
他将搅匀后湿润的黏土封上土窑底下掏空的几个洞,顶层留的孔也封住了。
密封完毕,往土窑的外层洒些水,洗了手继续返回山洞。
四周黑漆漆的,秋夜的星芒显得萧瑟清冷,风迎面一吹,江言站在平台上望了会儿,打了个哆嗦,忙把遮在洞口的兽皮放下。
佩奇趴在不远的窝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朝他晃晃尾巴,继续睡觉。
江言手上还沾着水珠,瞥见撒特德已经坐起身,就笑道:“说了只出去一会儿,不用你起来的。”
他脱去披在背后的斗篷,钻进余温尚存的兽褥里。
“外头好冷,快躺下了。”
撒特德刚睡下,江言就自动挨过去。
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
现在他习惯挨着对方,夏季时可以降温,天一冷能挡风保暖。撒特德隔着兽褥将他抱起,江言浑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没一会儿,就被捂热了。
他开始昏昏欲睡,和撒特德说了几句睡前闲话后,眼皮控制不住地下沉。
撒特德垂低双目,注视着抵在身前被捂得泛红的柔润面庞。
他启唇贴在这张脸上亲了一下,满足地闭上眼睛。
翌日,江言赖了会儿床。
他像个蚕宝宝似的卷在兽褥里不想动,火光燃至灰烬,洞口走进一道身影。
“言,木柴还燃着。”
江言懒懒开口:“还有火苗蹿着么?”
撒特德道:“没有。”
江言:“那就差不多了,可以把土窑揭开。”
他艰难直起腰身,撒特德拿起旁边的斗篷替他拢好。
江言瞅了眼还是只穿着一身麻布长袍的男人,满是艳羡,道:“去看看吧。”
烟雾熏了一日一夜的小木屋顶层已经发黑了,江言敞开门让里面透气,等烟散去,凑去看外壁被熏得发黑的土窑。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拎起木杵,小范围敲出裂缝,和撒特德一起将裂开的泥块搬到边上,留着烧第二批木炭继续使用。
烧制出来的木炭按照柴的形状保留得很完整,江言用木桶装上,满满一大桶,继续照着同样的方式烧制第二批。
等专门用来烧炭的柴用完,怎么也能储存十几桶木炭了,今年冬季再冷,只要准备妥当,总归比去年好过。
白日撒特德外出巡视,特意叮嘱江言不要做重的活儿,他应下了。
午前去部落中央,看见阿默。
阿默和几个兽人纷纷笑着招呼。
“言。”
江言问:“族长和你说了烧制木炭的事情吗?”
阿默道:“说过,柴已经备上,就放在棚子底下。”
江言去看已经劈好摞堆的柴,足足塞满三个大棚,可以烧出不少的量。
江言道:“趁这会儿有空,我教你们吧。”
有了阿默他们搭手,江言在旁边指示,几乎不需要怎么动手。
土窑烧起来后,江言将之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说清楚,又道:“我打算回去制些腌菜,来两个人跟我过去。”
兽人道:“我去喊阿岚他们过来。”
不久,阿岚带着几名雌兽赶来,笑呵呵地喊:“言。”
阿岚眼睛一亮,围着江言上上下下瞧了遍,目光里流露着浓浓的惊艳。
江言往脸一摸:“?”
他问:“怎么了?”
阿岚道:“言更好看了!”
雌兽连接赞同。
原来江言有些瘦,这会儿脸蛋看起来润润软软的,肤色本来就白,此刻仿佛溢出一层润亮的粉,粉□□白的,格外水灵明丽。
江言自己没什么感觉。
反而是身上的肉多了,可能这层肉蔓延到了脸上。
对于成年以后长肉,江言是有些犯愁的,不过眼下就要到冬季,加上情况特殊,多囤积脂肪比较合适。
他领着阿岚他们回到山洞,从仓库抱出几捆带叶子的蔬菜。
阿岚他们手脚麻利地削去菜头,用水清洗,很快就帮他把洗好的蔬菜送到灶边。
江言正在起锅烧水,水沸腾后,往里加入粗盐,陆续把蔬菜放进盐水里,烫一会儿,然后捞出。
用盐水烫过的蔬菜全部放在竹篮中置凉,他抱出几个大的陶罐,洗干净后,往底层洒些粗盐,而后将晾凉的白菜放进罐内,继续洒一层粗盐,再放蔬菜。
最后留出手指长的空余空间,往罐子里加入已经烧过的凉白开,密封储存。
他道:“至少要闷半个月起,若你们喜欢吃辣的口味,可以炒些辣辣菜跟着放进去腌制。”
按这个方式,江言又陆续腌制了萝萝白和辣辣菜。
阿岚他们现场做了几罐,江言指出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大伙儿陆续都上手了。
趁闲暇的功夫,他去看土窑,用黏土封闭底下冒火的孔洞。
他把烧好的木炭展示给阿岚他们看。
“木炭燃烧的时间比木柴久很多,到时候部落里烧制的炭多了,大家过冬能舒服些。”
等送走阿岚一伙人,江言躺回床上,放松下来后身体逐渐涌起几分倦意。
他还打算去看兽皮二次鞣制后的状态,然而手脚沉重,倒在枕头上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撒特德回来时,洞里安静。瞥见床上微微隆起的弧度,他心下一惊。
“言?”
开口间,已来到床侧,把江言抱起放在怀里。
反复几声,江言才有意识,眼皮沉得厉害。
他含糊哑声地开口:“回来了?”
眼皮软塌塌地睁开,才发现外面天色早就黑了。
山洞内一片昏暗,江言发现自己呼吸有些重,鼻子堵塞。
他不合时宜地发了会呆,忽然伸出胳膊抱着撒特德的腰,声音闷闷的。
“似乎感冒了。”
撒特德目光闪了闪:“我去去就回。”
江言本来心想着:感冒又不是大事,多喝热水睡一觉就行,哪里需要找祭司。
可反应过来,现在他肚子里顺带了一个,乖乖道:“好吧。”
边说,边用手在对方腰侧轻轻拍了下。
又开口:“辛苦孩子另一个爹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有点虚弱的言

部落内亮起零零碎碎的光源, 都是从山洞隐约透出的火光。
刚到夜晚,山里气温就低了许多,此时的兽人们大多数都在吃着锅内热气腾腾的食物, 尹林也不例外。
在他尾边,蹲着一只毛绒绒的灰灰鼠兔,紧挨着他烤火, 偶尔接受尹林的投喂。
上次他外出采药时救下的灰灰鼠兔,伤愈后就留在他身边了。
灰灰鼠兔有灵气,知道帮忙打理药草,外出采食时,还会给尹林带药草回来。
蛇族部落的领地范围是安全的,一只弱小胆怯的灰灰鼠兔, 渐渐在这里安了家。
尹林慢慢享用煎熟的肉, 就着果子和辣辣菜做的酱调味, 甜甜辣辣, 是他近来最喜欢的酱。
瞥见洞口外落下的一道长影, 尹林瞬间领悟到撒特德过来的意图。
他多抓了几株药草让灰灰鼠兔打发时间啃着, 掌心拍了拍,顺带安抚它颤抖的身体,尾尖一勾, 带上药篓,熟练地问:\"言哪里不舒服?\"
撒特德道:“去看他。”
说来, 撒特德的行为在部落里很是特立独行。尹林没见过哪个雄兽如此紧张雌兽, 纵使雌兽在孕期,也很少见。
言有点风吹草动, 撒特德就过来了。
尹林感慨, 甚至怀疑但凡自己动作拖延些, 估计会被撒特德拎过去。
这个设想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一来撒特德太担心言,二来,对方的兽形是他的两倍左右,完全有这样的实力。
寒风凛然,冷意被隔绝在兽皮之外。守在洞口后的佩奇呜呜叫了几声,撒特德越过它,径直揽起安安静静昏睡的青年。
“言。”
尹林跟随在后,观察江言的状态,和慢慢睁开的漆黑眸子对上。
江言困得很,鼻音很明显,哑声道:“我又睡着了。”
丛林里温差巨大,兽人们生来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代代延续,早就适应。
江言才来一年,想以人类的身体适应环境,是件时间跨度长久的事。
若雌兽在孕期受寒,嚼几株药草就行,但江言不能这么粗糙的对待,身子经不住嚯嚯。
江言饮了几口撒特德喂来的热水,嗓子和鼻子得到些许缓解。
他弯起眼睛笑了笑,陈述自己现有的症状,而且很配合的把手伸给尹林检查,接着张嘴露舌,眼珠,眼睑内都让对方看了一遍。
尹林道:“近日好好在山洞里避风,午时后彻底暖和了再出去,晚上要在日落前回来,不能再吹风劳累了。”
一吹风,江言的症状容易反复。
异世的寒冷对江言来说很毒,不能指望他像从前那样多喝热水。
尹林搭配了两三味药材,量都是减少七八成给的。
兽人平时吃药的剂量对江言来说太重,容易伤损他的身子。
片刻后,江言听完尹林的叮嘱,手隔着兽褥放在肚子上贴着,哑声问:“他/她/它没事吧?”
事到如今,江言猜不清楚肚子里的崽,是哪个“ta”。
不管是哪"ta",既然是他身上的,总归要好好负责。
尹林安抚:“没事,照顾好你,就当是照顾好幼蛇。”
撒特德目光始终落在江言身上,闻声,握住江言的手,与他五指相扣。
青年的手几乎被撒特德包在掌心。
“言,听祭司的话,要多休养。”
江言答应:“好吧,那我上午和傍晚前都待在山洞里。”
祭司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比起江言需要担心的幼蛇,更需要担心他自身才对。
蛇族兽人生下就拥有强悍的体质与战斗能力,寿命亦是兽人种族中占据优越的一族,所以自幼蛇孕育形成,需求的能量非常大。
幼蛇依靠汲取雌胎的养分生存成长,直至出生的那一刻,才会停止。
哪怕江言病了,都不影响幼蛇吸取养分生长的速度,所以雌兽们在孕期会大量进食补充身体的能量,好让自己支撑到幼蛇出生的时候。
这点兽人们心照不宣。
江言无奈,对撒特德承诺:“我会多注意的。”
送走祭司,撒特德开了两个灶。
他炖了大豆猪蹄汤,肉炖得软软的,撒些葱,让江言先吃。
小灶上熬着药汁,江言吃饱后就将药趁热喝了,肚子暖洋洋的。
他想洗漱,撒特德去烧热水,兑成温的给他洗脸刷牙,又用木盆装了热水,扔几块姜片到热水里。
江言双腿放在热烫的姜水浸泡,全身发汗。
泡完,鼻子通顺许多,人也懒懒的,他放任自己倒躺回柔软厚实的兽褥里。
这会儿不方便离开山洞,便让撒特德去烧制木炭的屋子看看情况,还交待了怎么做。
撒特德照江言的话,透过孔洞见土窑底下的柴着火后,用湿润得黏土将其密封完,旋即去洗澡。
秋末的风萧寒,到处黑森森的,连野兽都归巢,不在冷冽的夜晚外出觅食。
撒特德特意冲了热水才回床上,直接把江言纳入怀里。
高大的身躯将青年的身子完全包裹。
江言闷声一笑:“暖洋洋的。”
他摸到对方富有手感的肌肉,无论胸/肌还是腹/肌,壁垒分明,触感非常好。
他的手腕被撒特德一下子握紧,江言盯着眼前抽动的肌肉,笑得像只得逞的猫。
几息后,他瞥开有些羞意的眼神,老老实实地收回手。
“不摸了。”
撒特德喉头动了动,拥着他,身躯绷紧。
毕竟江言生了病,比起趋从身体的本能,撒特德不想让怀里的人这时候难受。
秋末至,霜降加重,山谷一片萧瑟枯黄。
江言被迫在山洞里休养,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喝完很苦的药后还有人哄。
撒特德的哄不是嘴上那种甜言蜜语的哄,而是用那深邃浅色的眼睛看着他,眸底涌动出无声而担心的情绪。
江言非常吃这套,只一瞬间,他觉得再给自己多喝几天药都没问题。
他在山洞里也没闲下来,时常整理蔬菜果子,或者沿着洞内走几圈,活动手脚。
除了感冒以外,他并未感到其他的不适,假如不是祭司告诉自己有孕在身,江言除了觉得自己身上长肉,容易疲倦想睡觉,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他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好,往返云池的途中因为水土不服有些难受,可回到部落,每日该吃吃该喝喝,在外风餐露宿时的反胃症状已然全部消失。
江言躺在竹椅上,背后垫着柔软的兽褥,脚边是趴着睡觉的佩奇,精神又开始恍惚了。
刚过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石台被晒得发烫。
江言依旧抱起床上的兽褥拿去晒,然后坐在凳子里晒太阳。
他拎了一筐红薯放到面前,用石刀削红薯,去皮,洗干净切成条。
又去灶边起火,用油炸了一罐红薯条,不需要加调料,原口味红薯条粉绵绵的,带点甜,解馋吃。
他最近喝的药太苦。
加上为了调补身子,撒特德每日熬汤,味道都比较清淡,所以嗓子依旧残留着药汁苦涩的味道,只能靠吃零食刺激一下发涩的喉咙。
炸好红薯条,江言去翻裹好封存的兽皮。
皮毛摸起来软了很多,比第一次制作的手感好上不少。他正打算把这些二次鞣制好的兽皮带去河边洗干净,衣摆一紧,被佩奇张嘴咬住。
撒特德走之前让佩奇看着江言,瞧见他要去干活了,呜呜嗷嗷好几声。
狗声一起,附近有兽人赶来。
“言,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言道:“没事。”
他喊:“佩奇,坐下。”
又耐心跟狗子解释:“太阳这么大,河边的水都被晒热了,我拿几块兽皮去浸泡一会儿,弄干净之后就回来。”
佩奇倔强地看着他,依然不松嘴。
江言无奈:“你忘了平时谁给你喂大骨头?”
佩奇:呜呜。
是你呀。
又连续嗷嗷几声。
大概知道他生病,需要休息,不能累着。
兽皮本来就有份量,一下要洗七八张,浸水之后更重了,江言哪里扛的回来?
佩奇抖抖屁/股上的绒毛,走在阶梯前趴下,一副拦路的态度。
一人一狗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阿岚过来了。
阿岚仰头:“言,要出去?”
听说江言生病需要休养,阿岚这几日都没来缠着江言教他们新东西。这会儿经过,瞥见他手里拎的兽皮,问:“要拿去洗吗?”
江言是有这个打算。
他无奈地瞥了眼佩奇。
一向有些惧怕撒特德的佩奇,此刻出奇的听对方的话。
阿岚道:“我替你拿去洗,你还是继续休息吧。”
阿岚并不知道江言怀孕,只以为他病得比较严重。
江言道:“麻烦你了。”
阿岚笑呵呵地:“不麻烦。”
江言手里没活儿,回到椅子上继续坐着晒太阳。
直到阿岚把洗干净的兽皮带回来晒,瞧见他双眼朦胧一副犯迷糊的模样,就道:“那我回去了,言,你好好睡!”
江言应了对方,这次回到床上睡。
一觉又睡至天色昏黑不明。
他坐在床尾发了会儿呆,听到外面的声音,拢了件兽袍起身。
兽皮探出一张白净的脸庞,江言盯着正在灶头旁边准备晚餐的男人,嗓音还带着睡醒的柔哑,笑呵呵问:“需要我帮忙吗?”
傍晚才过不久,山野间已经起风。
撒特德冲他摇头,低声道:“进去等。”
江言“哦”一声,抱着炸好的那罐红薯条吃。
不久,佩奇伸出它那张大狗脑袋过来,江言往前抛去一条,佩奇迅速叼住,咔咔两口吞下。
江言陆续丢了几条,都被佩奇精准地接住了。
随后,他凑到洞口旁边,手里抓了根红薯条,本来也想给撒特德喂几根,胳膊还没伸出去,发觉这个行为好像有点肉麻,又收起胳膊。
撒特德捕捉到他的动作:“言?”
江言把罐子放在灶头旁边:“尝尝。”
撒特德吃了几根,江言这才抱起罐子走回山洞。
他在里面说道:“今日阿岚替我把兽皮拿去洗了,就晒在底下,一会儿你去看看,晒干的话都收上来,等烟熏过后,就可以拿来用了。”
撒特德道:“晚些时候我来做。”
江言:“嗯。”
又道:“也不急着一时半刻的。”
当晚,撒特德将每张兽皮架在木杆上,底下各点了一簇火堆,借着烟雾的熏烤,让兽皮变得愈发柔软。
半夜,撒特德起来几次,将处理好的兽皮带去河边洗净,拎回来晾置。他返回山洞时瞥见江言睁着黑亮的眼睛,睫毛闪了闪,正隔着兽褥瞅他。
撒特德问:“吵醒你了”
江言道:“最近几日都在睡觉,这会儿挺精神的。”
他越看撒特德越觉得捡了个大便宜。
颜值长在审美点上,身材好,还很有力量,又会干活做饭,还有……
江言看着对方注视自己的眼睛,暗忖:对方只看自己。
他凑近,亲了亲撒特德的嘴角。
撒特德很喜欢江言主动跟自己亲近,手臂收紧,加深唇舌的触探。
青年眼尾晕出濡湿,唇被反复舔舐,再被舌尖抵入。
他的嗓子忽然被撒特德以舌头戳刺了几下,江言浑身哆嗦,隔着兽褥,艰难推了一下对方,他有点冲动,可还能控制。
反观撒特德……
他本来觉得睡觉没什么,反正都睡过了,但听说孕初期很不稳定的,犹豫片刻,把手交给对方,哑声道:“要不你用这个……”
早就过了春天繁衍的季节,撒特德依旧很顶就是了。
晚些时候,江言趁撒特德去澡房冲洗,活动了一下手指的筋骨。
他平复着气息,同时心想:撒特德在这方面也很好。
作者有话说:
给言放假,增进一下小情侣的感情,方方面面的。
明天见~

撒特德恢复蛇尾释放一下压力……
江言的感冒好一阵复发一阵, 有时鼻子堵塞,有时嗓子疼,断断续续折/腾着, 如今就剩嗓子还有些问题。
撒特德依旧没让他出去吹风。
吃完就躺地生活又过去几天,他摸着腰腹明显添了一层的软肉,为此已经看淡。
长肉也好, 说明肚子里的这个状态应该还不错。
除了安胎的药汤,另一副治疗风寒的药剂已经停止服用。
这会儿江言喉咙发干,从竹篮挑出几个饱满的山梨,削去皮,往锅里加些水,等蒸好了吃。
山洞横置着几条木架, 上面挂着已经晾干的兽皮。
结合油鞣法和烟熏法的鞣制处理后, 兽皮柔软, 闻起来没有其他异味, 弹性和光泽感都不错, 相较去年第一次鞣制兽皮时的粗糙处理, 这几块兽皮理应可以用上至少几年。
他挑出两块最厚实的,往用麻布缝制好的被套里塞,角对角的塞好, 又跑去储藏的洞内翻找,翻出一个大包裹。
江言拍了拍包裹沾染的细尘, 打开后露出里面洁白的羊毛。
这是他从咩咩兽身上获取收集的毛, 收集将近一年的份量,才得出这么一大包。
晌午过不久, 秋末的日头高挂。
江言拿了一个很少用的石锅, 架在大灶上, 倒水添柴,烧大火加热。
他往热水中放入两块胰子,待胰子溶解于水里,再把包里的羊毛往锅里倒,让所有羊毛在烧热的水里浸泡,清洗。
热水洗过羊毛后,再换清水冲过几遍,直到干净。
早晨和晚间温差最大,正午以后的这一两个时辰干燥炽热。
赶在傍晚降临前,趁着没起什么风,江言把清洗干净的羊毛铺开,置放在几个竹篾上,放在阳光底下晾晒。
他拖张竹椅出来,坐在洞前晒太阳。身前是一块兽皮,切分成两条,拿来做围脖的。
兽皮围脖还没做完,江言又有点睁不开双眼了,困倦得厉害。
直到佩奇将在外头吃草的公羊赶回圈里,公羊赖在母羊的棚外不肯走,大狗不耐烦且凶巴巴地嗷了几声,声音神似狼嚎。
公羊一哆嗦,纷纷回到羊圈内。
江言被这阵神似狼嚎的狗叫声惊醒。
日头偏斜,再过不久就会起风了。
他伸展懒腰,摸了摸晒得暖烘烘的羊毛,将竹篾全部收进山洞,耐心把羊毛塞入被套中,
柔软的养毛沿兽褥铺开一层,愈发暖和了。他又把被套外接口用骨针穿上麻线缝好,厚实柔软的冬被完工。
赶完咩咩兽的佩奇跑回山洞,恰好看见江言躺在床上。
他拉起新被子盖了会儿,被褥很暖和,而且柔软,不消片刻,闷出些细汗。
等再过两三个月,最冷的时候,床垫铺三层兽褥,身上再盖三床,包括这床崭新厚实的被子,加上木炭取暖,这个冬季再怎么难,也不比去年那会儿难熬了。
撒特德回来时,江言还在抱着崭新的冬被收拾。
他瞥见对方往石台放了两条很大的猪腿,凑过去,伸手戳了戳。
撒特德垂眼看他:“言,嗓子如何。”
江言道:“已经不疼了。”
又指着桌上用陶盖盖起来的碗:“给你留了份山梨水。”
撒特德道:“处理完猪腿就喝。”
江言在一旁插不上手,只能干看着。
“把蹄子切下来,一条腿拿来烟熏,另一条留着最近几日吃。”
他还有其他想法,道:“等秋收彻底结束,有空闲的话,咱们建个地窖吧。”
撒特德:“地窖?”
江言解释:“地窖就是在地底一定的深处挖洞,留出的空间可以用来储存食物。哪怕在冬天,咱们从地里收回的那些菜和瓜,运气好的话能放在地窖里储存两三个月左右,不会坏得那么快。”
撒特德道:“好。”
江言:“到时跟族长说一声,他们建不建地窖都行,咱们先做。”
闲聊几句,撒特德手起刀落,把切好的猪蹄放进罐子里。
江言看他处理了一会儿猪腿,熟练程度比他还利索,就道:“我去准备晚饭。”
男人瞥他,江言道:“不在外头做饭,打个火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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