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当太监—— by乔云舒
乔云舒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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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听罢赶紧将人带进了屋子,六岁的小娃娃生病那可不是件小事。进到屋子里小太监跪下磕头,声音发颤“奴才参见陛下,陛下小主子病了,奴才来请旨找太医。”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病了?”
小太监道,“小主子昨日在外头玩雪,待的时间长了,些,许是着凉了,今儿就病倒了,眼下正烧着。”
“小春子你带人去太医院找两个治儿科的太医。”
“是”小春子应下带着人出去了。
皇帝在屋内坐了片刻,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云时咱们带着李神医也去看看。”
云时跟着皇帝到时,太医也已经到了,神医跟着进去看诊,皇帝的千金之体不能进去,但皇帝有些不放心,“云时,你替朕进去看看。”无论这孩子将来如何,眼下不过是个稚子,皇帝也是快要做父亲了,最是看不得小儿生病。
云时应声到了屋子里,屋子里太医们正在商量方子,一旁有小太监用凉水给孩子降温,云时靠近了些,床上的人脸烧的红红的,嘴似乎动了动想说话,云时靠近了些,正好听了个清楚。
小孩呢喃道,“母妃,母妃,我想找哥哥玩,母妃……”
云时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没忍住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但手下却全是汗水,云时心下难受当即退了出去。
皇帝正在听几位太医说病情,云时没搭话安静的站到皇帝身侧,心里想着屋内的孩子,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他不由得带入了自己身上,自己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因为劳累去世了,但是他和父母相伴了二十年,他能记得许多事,手机中也留下了父母许多的音容,可尽管如此午夜梦回他还是会因为思念父母哭的像个孩子,可这六岁的娃娃能记得什么?等他长大了呢……云时不敢想。
这一路上云时都沉默着,皇帝发现了但并未询问,直到回了太极殿,进到屋内,皇帝屏退了众人,问道,“别担心,太医说不算凶险,几服药下去就好了,你别太担心。”皇帝只当他心软安抚了几句。
云时却没应声,只是将屋子内的情形说了,最后嗓子哑着道,“奴才听小殿下说,想母妃和哥哥了。”
皇帝听着这才明白云时的异样,这应该是想到自己身上了吧?皇帝想起了第一次见云时候的场景,云时也不过几岁大就在路上乞讨,想来处境和颜安差不多,他不知道如何安抚,想了想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朕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多是你的功劳,朕赏你白银三千两,这银子从朕的私库里出,你一会儿亲自去私库里拿,拿完了便回西厂好好歇歇。”
云时听得有些懵,自己去挑?原来赏赐人还能这样吗?他不解但还是谢了恩出去了。
皇帝看着云时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出了屋子他这才收回了目光,只是下一秒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南王妃递上来的那几本折子上,沉默了好半晌。
“小春子,将颜安安置到太极宫偏殿,方便李神医照看。”
“是陛下。”

力大无穷
云时独自一个人去了私库,私库的位置是在太极殿旁边的宫殿,宫殿的正殿供奉着佛堂,每日都有人来打理,而后殿那一排排的房子便是皇帝的私库。
私库这里有专门的侍卫把守,侍卫见到云时独自一人来了并未觉得惊讶,因为从私库搬到这里开始,便一直都是云时为皇帝打理,众人面上都带着恭敬,拱手道,“云公公”
云时笑着一一点头,“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拿点东西。”说罢朝左面的厢房去了,他来翻找笔墨纸砚的时候,依稀记着这里好像存放着银子。
他拿出钥匙将门打开,走了进去,随即又关上了房门。屋子里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摆放着的奇珍异宝,这些都是大件没有适合的箱子能将其装下,再者也是因为陛下不喜欢,所以就随意摆在这里了。
但是即便是这些带着灰尘的摆件也叫云时目不暇接,实在是太好看了,完全超出了他这个穷人的想象,哪怕在现代手机上看到过许许多多的工艺品,但是与其相比都会差上一大截,云时挨个欣赏了一番后这才转换了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他需要的东西。
按照云时在电视上学到的经验,银子一般都是装在大箱子里的,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墙角处发现了几个大箱子,箱子上面盖着红色的绸缎布,上面带着些许灰尘,云时激动地伸手将绸缎掀开,都堆在最后一个箱子上,再次摩拳擦掌小心翼翼的将这两个箱子打开。
银光闪闪!
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受到了猛烈的冲击,眼睛里也再装不进去其他,满眼都是这数不清的,银光闪闪的银子。
忍不住低声呢喃道,“好多银子,好多钱。”
箱子里的银子个头不算小,一个约莫是是十两,云时心急的直接坐到了地上,将银子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到了地上,三千两那就是得拿出来三百个。
这可是陛下对他近些日子伴驾有功的奖赏,他这些日子确实挺累的,天天守夜,还要顾忌陛下的心理状态,劳心劳力,这个银子他拿得心安理得!
想罢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这些银子,一个接着一个,拿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碰掉了边边角角的,拿着银子可就少了。
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些银子,刚才难受的心情也是一扫而空。恨不得仰天大笑,但是地方不对他忍住了,却又没完全忍住……
“嘿嘿,哈哈哈,嘿嘿嘿”
屋外的守卫们也听到了屋内传来阵阵瘆人的笑声,忍不住抖了抖,其中有人没忍住小声同身边的人道,“云公公这……咱们不用去看看吗?”说着眼神往屋子方向示意。
另一人却略带严肃道,“别找事,以后记着点云公公那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云公公的事情别瞎打听。”
守卫听后不敢再言语,只是心中实在好奇,而刚刚训斥过他的侍卫也偷偷往那个方向瞄了几眼,他也好奇啊。
而此时的云时依然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三百个十两的银锭子堆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山堆的时候,云时才发现了问题,三百个,眼下这些东西都加一起估摸有二百斤了,他看了看自己这细杆一样的身体,这要怎么拿回去?
他抬头往外看去,因为数银子太过着迷,眼下外头已经是黄昏时分。
眼看着要到宵禁的时候了,他这才着急起来,将旁边的箱子打开,里面也是银子,云时来不及欣赏,将自己这箱子剩了小一半的银子都装了进去。然后再把地上这堆银子重新装回了箱子里,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箱子挪到了门口,此时他已是满头大汗,直起身擦了擦汗,推开了门。
门外的守卫听到声音了,但是没有吩咐不敢回头,云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公公”
云时喘了口气,“你们帮我把这个箱子抬到宫门口。”
说着撤下了荷包,“辛苦了,让你们给我送东西。”
侍卫道,“无事,这是臣该做的。”
侍卫以为这是陛下要给外面的官员放赏,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
就这样云时跟在二人身后,看着两个侍卫抬着箱子一同往北门去。
两个侍卫将东西放在了北门门口处便离开了,这是规矩,没有陛下的旨意,他们这等侍卫不能随意出宫。
云时则是冲着门口几个守门的侍卫笑了笑,在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大箱子扛到了肩头。
里面的银锭子也因为云时动作传出哗啦声,云时根本不敢说话,咬着牙直接往前走。
身后侍卫小声道,“云公公这么厉害吗?这体力,我刚才可是看见两个人一起抬着箱子呢,云公公是这个。”说着他比出了大拇指。
“呵,要不然云公公怎么能十几年了还是陛下面前第一红人,你以为呢?这要没点真本事陛下能这么宠信?”
“我这回知道了,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几个人说着话将皇宫的北门关闭了。
而云时也在此时没了力气,手一松,箱子落到了地上,又时一阵哗啦响,而云时也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下意识第一反应则是往北门的方向看去,还好城门已经在此时关闭了。云时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叫人看到自己出丑。
他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目光则是看向西厂的方向。
西厂距离北门的距离很近,平时步行也就六七分钟就走到了,可眼下带着个箱子,还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呢,云时站起来,尝试再次扛起来,但是徒劳无果,根本搬不动,索性也不扛了,直接推着走。
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齐伍巴一不知道是云时这小身板本来就没力气,还是刚才为了脸面一次性把力气耗尽了,总之不过推出去几十米,他就累得气喘吁吁,得坐下来休息一会。
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天色黯淡下来,月亮露出点点身影的时候,云时模糊见看到了西厂的大门。
他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整个人趴在箱子上,朝着西厂的方向招手,“快来了人吧,快来个人吧。”
门口今儿的守卫是大块头,另一个人因为内急去方便了,大块头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四处张望着,正好看到远处似乎有人在招手。
他以为是前来求助的百姓,因为西厂敬老的名声在外,许多老人遇事会来寻求帮助,大块头没多想便跑了过去。
只是走近了些,看到衣服明显是宫中的,他脚步更快了几分,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大人。
大块头直接抓着云时的两只手臂处,将人直接抓了起来,摇晃着,“大人,大人,您没事吧大人。”
云时身子酸软,被着晃了几下,他觉得自己着身子下一刻就要散架了,张口想叫他别晃了,但嗓子干涩说话都有些困难,只堪堪说出了个别字。
大块头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但是感觉到他的嘴巴动了,停止了摇晃,有些焦急的道,“大人,大人你说什么”
这声音实在是震耳欲聋,云时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嗓子干的厉害,仿佛有一把刀在嗓子里,每动一下他的喉咙都异常干涩,他索性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木箱子,忍着疼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回去。”
大块头这下子确实听到了他的话,“好,大人你等下,我这就叫人来搬东西。”说罢直接松了手转身走了。
云时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动手,身子无力直接往一边倒去,直接倒在了木箱子上,整个胸膛与木箱亲密接触。
木箱硬的很,撞击着他的胸膛,他只觉得胸膛仿佛遇到了铜墙铁壁一般,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位了,他缓了一会目光看着西厂的方向,“大块头,你最后别给我犯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大块头很快就回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有一个小块头,来时冲着云时道了声大人。
随后二人分工合作,大块头弯腰将云时扛在肩头,大步往回走,而再其身后小块头则是轻松将箱子扛了起来,跟在二人身后。
云时就这样看着,对于自己来说宛如庞然大物的木箱被人轻轻松松的扛起来,像是在拿一个轻巧的玩具一般。
他心中不免感叹,这要是自己穿成个大块头就好了,自己现在这个小细杆一样的身体,一拳就能被人放倒。
这不行!他得锻炼,不说把身材锻炼成大块头这样,好歹得比现在壮实,是被人一拳放不倒的那种,不然等自己以后出宫了,那不得被人欺负死啊。
云时回来闹得动静有些大,先前大块头回来喊人时,那几嗓子就引来了不少人,眼下这人都在院子里等着,等瞧见云时被人扛回来的时候,更是炸开了锅,西厂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到前院来了,守在云时的门口。
大块头将云时放到椅子上就出去了,毕竟西厂大门那不能没人,而屋子里也来了其他人听云时吩咐,云时不过是歇了一会,屋檐下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更有人直接堵在门口处往屋子里看,大家都是面露担忧地看着云时。
云时已经没那么累了,只是嗓子干的厉害,想喝杯水,但周围人都没有那个眼力见,云时只好伸出他那因为搬箱子而颤颤巍巍的手去拿茶壶。

西厂诸事
身边人这才瞧出异样来,连忙抢先一步拿起茶壶,为云时倒了杯茶水并递到跟前。云时连喝了四五杯嗓子舒服了才停下。
一旁的李强看着实在没憋住,“大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罚了,大人身上可还有难受的地方?我还是去找大夫来给大人看看,大人放心是相熟的,不会乱说话。”
这李强虽然是个平头百姓,但是因为家境贫寒,他从小便在外瞎跑,因此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认识的人多,知道的事情也多。
他之前便听人说过,宫中有些刑罚只伤内里,外表看不出异样,刚才瞧着自家大人的手腕也是白皙干净,看不出异样,但却抖得不成样子,他怕大人在宫中受了陛下责罚,但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有谢恩的份,若是要请大夫那可是大不敬,他这才多解释了一句大夫不会多言的话。
围在门口的人听着李强的话也都是赞同的,他们都是刚刚通过选拔进宫做侍卫的,规矩学的不全,到了西厂云时也没怎么要求,他们想的没有李强那么多,只觉得大人要是受伤了得赶紧请大夫。
云时却不想说自己出丑的事,佯装不耐烦道,“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我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这几日伴驾好着呢,都回去吧,别操心了。”
他话虽如此,但李强却是关心则乱,继续问道,“既然不是陛下那是不是旁人?是不是宫里别人对大人使阴招?”
云时摇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但显然屋内屋外的人都不信他的话,面露狐疑地看着他,心里都觉着大人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说的。
云时见他们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知道自己这是躲不过了,没好气地道,“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搬东西回来累着了,行了吧,赶紧都散了散了,别在这碍眼。”
众人:“……”
一旁的李强却听出话音来了,完了,自己这是害得自家大人丢脸了,这得赶紧补救。他走到门口,开始赶人,“快快大人发话了,快点回去,别在这碍大人眼,快回去别耽误了明儿的差事。”
众人见大人确实不想搭理他们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子。
而李强则是好心办坏事一脸谄媚的站在云时身边,“大人……”
云时白了他一眼,轻呵一声,“还在这杵着干什么,不知道给你家大人准备点吃的来?”
“诶诶诶,这就去,我这就去厨房。”李强拔腿就往外跑,大人还吩咐自己那就是没生气,没生气就好。
李强到时厨房的灯还亮着,还有人在屋子里打扫卫生。见他来了,厨房的小师傅略有歉意地道,“来晚了,厨房没什么吃的了。”
李强摇头,“不是我要吃,是大人回来了晚上还没吃东西。”
小师傅一听连忙起身,“好,你现在这等一下,我去叫师傅。”他转身跑出去了,到了大师傅的屋子,几嗓子将几个师傅都叫起来了,听闻是大人回来了,谁都不敢继续歇着,都到厨房来了。
几个人一起忙活起来了,厨房内的几口大灶都重新点了火,一个蒸米饭,一个炒菜,一个炖汤,这可是年后大人回来吃的第一餐,虽说已经是晚上了,但也不能糊弄着来。
听李强的话大人有些着急,他们就做了些快手采,几个大灶同时开火,速度也快,两刻钟后饭菜装盘装进食盒里,被李强拎到了云时的屋子。
饭菜在桌子上一摆,阵阵香味蔓延开来,直冲云时的脑门,云时的肚子也应景的咕咕咕叫了两声,一晚上都在丢脸,云时也无所谓了,直接破罐子破摔,爱谁谁吧。
他反正是饿了,直接端起碗,拿起筷也不顾及温度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通,将桌子上的饭菜打扫的差不多了,才将其放下,屋内众人也开始收拾残局,云时则是揉着吃撑的肚子道,“都回去吧,我也要睡了,明儿该干嘛干嘛。”
“是大人”
等人都走了,云时也不敢细想今日发生的事,直接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只求糟糕的一天赶紧过去。
因为云时在西厂,后院晨练的人也将声音放小了,生怕给大人吵醒了。
而此时怕吵醒的对象眼下正睁着大眼睛望着房顶,心里一遍一遍地询问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他明明在宫里有住处,为什么还要把这么个大箱子给搬到西厂来,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还闹出那么多笑话来,就是因为陛下让他直接回西厂,他才会这样,他心里恨恨地想,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数银子数到脑袋短路了,绝对不是。
在床上做了一番挣扎后云时起了床,站在床边下意识地想伸个懒腰,但是经过一夜的发酵,胳膊酸痛的厉害,这懒腰还不如不伸。
他起身推开了窗户,换换空气,眼下还是二月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他一激灵,他拢了拢身上的厚衣,因为开的是后窗,正好对着小武场的门口,眼下正是练武结束的时辰,只见陆陆续续有侍卫从门口走出来,身上几乎都穿着短打,依稀能看到衣服下坚实的肌肉和他们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云时有些羡慕,自己穿的是太监身,寒冬腊月身子便瑟瑟发冷,怎么都捂不热的那种。
众人注意到了云时的身影,纷纷招手,喊他,“大人”
云时应了一声,“这是练完了,要准备吃饭了?”
“嗯,大人可是饿了,我去给大人打饭。”
“不用不用,我今儿跟你们一起去用饭。”
众人吃饭的地方是靠近厨房的屋子,屋子三间大小,全都打通了,却也只能装下五十多人,所以只能先来先吃,挤不上的就下一波。
云时是大人,没人敢和他抢,便直接坐到了第一桌,也是位置最好的一桌。几乎无人敢和他坐一桌,云时也没强求,他做员工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和领导坐一桌,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也是尬聊,不说却好像不懂礼数一样,云时自己经历过那种感觉,就自然不会再想让别人也经历,他想做个好领导。
他吃得很慢,在屋子里送走了两批人,终于在最后一批吃饭的人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孔。他将碗筷放下,走到那人身旁,猝不及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吃完饭来我屋子一趟。”
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去,但心中却是在暗爽,虽说要做个好领导,但是这种恶趣味还是可以有这么一次的,以前上班上学的时候被领导或者老师叫到办公室,那可是一路都紧张得不行,眼下自己换成了领导的位置,总要尝试一次。
这种感觉真不错,他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但让他失望了,被拍到的人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并没什么异样,反倒是他身边的人有些坐立不安。
其中一人小声道,“那个,大人应该是找你问近来西厂的事,我最近表现得挺好的,你记得帮我说两句好话。”
紧跟着其他几人也道。
“我也”
“还有我”
吃饭的人看了他们几眼,“有什么好处?”
“这个月的衣服我给你洗。”
“这个月的位置我给你占。”
“这个月的院子我替你收拾”
“成交”
说罢此人便起身离开了。
此人来到云时的房间门口站定,冲着屋内道,“大人,属下周永求见。”
云时在屋内道,“进来吧。”
人走进了屋子,云时瞧着他面色平常,无一丝忐忑和紧张,心里未免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问起了正事。
“这个月西厂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错此人就是云时吩咐的,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暂管西厂的人,云时去吃饭也是为了这个人,为什么不派人去寻找呢?
这是个好问题,因为云时当时有些着急,并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也是在刚刚这人敲门的时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周永有些欲言又止。
见此云时的心往下沉了沉,这是出事了,他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自大人离开后至今,出去暗查杨丞相的队伍一个都没有回来,且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怕打草惊蛇也不敢擅自出去寻找。”
云时算了算日子,自己离开西厂时正好是腊月初八,眼下已经是二月十一,这也一个多月了,云时沉吟着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再等等。”
周永点头应是,接着神色有些古怪地道,“大人,西厂近来还有一事。”
“嗯?还有何事?”见他脸色古怪,但却不是担忧与为难,也有些好奇。
“就是,兄弟们之前一直在京城内帮助老人,老人们感激西厂,所以年前赶了几头猪送了过来。我们拒绝了几次,但是几位老人态度都挺强硬的,我就把猪留下了,不过大人放心,我给银子了。”
云时点头,“办的不错,这个拿着。”说着扯下荷包从里面拿出几个金豆子给了他。
周永推辞道,“不用大人,要不了几个钱。”
云时没和他拉扯,转头问了别的,“那猪眼下在哪呢?”
“在厨房师傅院子里养着,等大人回来安排。”

云时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想着这几头猪的处理办法,还没想出头绪,抬眼便被手边的小册子吸引,这是他出宫前在宫里抄录的,有关西厂内部的官职等级表,西厂也成立两个月了,是时候任命了,不然往后若是自己突然不在,西厂没个领头人怕是会乱成一团。
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猪有着落了,等办差事的人都回来,就搞一个选拔大会,上午选拔,中午吃肉,下午放假,正好借此机会把年假给他们补上。
至于那些还没回来的人,云时倒也没那么担心,毕竟这里是京城,治安不错,且这不是武侠世界,武功出神入化的人在这里并没有,大家都是普通身手,若是遇到厉害的直接跑,或者亮出身份,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云时心里盘算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将计划一项一项地写了出来,直到天色渐黑才停了笔。
处理完公务,起身倒了杯茶水喝,早先他不爱茶水味道,总觉得茶水带着些许苦涩,茶凉了涩味更是浓烈,但是在皇宫里生活得久了,反倒也爱上了,心烦气躁,身心疲惫的时候喝上一杯倒是能提神醒脑,老祖宗喜欢的果然是好东西。
云时正品味着,外头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尽管音量放得低,但是云时却还是在其中听到了,“回来了?没吃饭吧”等字眼,这应当是办差事的人回来了。
云时没耽搁放下茶杯便往外走。刚出门便和回来的人迎头碰上。
他笑着道,“此行可还顺利?”
回来的一行人身上穿着和外头百姓一样的粗布麻衣,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
云时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人数不对,他当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道,“随我进来”
云时话落,几位组长跟着进了屋子里,云时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怎么少人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问题没人回答,众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云时,纷纷摇头。
云时也镇定了些,捋了捋脑中的思绪,问道,“你们办差事的时候中间可曾遇到过?”
办差事的队伍分成四组,其中第一组由李信带队,都是相貌普通的人调查的是丞相府内的下人。
接着是由王照带队,调查的是丞相府内的下人有关亲戚之间可有大笔财产的购入。
接着是刘思带队,查的是丞相府内各位主子的各种姻亲。
剩下这一组人数也是最多,赵段带队,且几乎人人都会些拳脚功夫,他们负责的是丞相府的各位主子每日去向,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内容。
而这次没有回来的也是这支队伍。
其中刘思回想了道,“中途我们见过,就在昨日,丞相下了衙门后与府内少夫人的父亲相约一起喝茶,曾在茶楼里碰上过一会。交接了一些事情,因为都查得差不多了,约定好回来的时间后我们就分开了。”
云时摸着下巴,脑海里设想着所有的情况,心也一点点沉下去了,拳脚功夫说白了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三脚猫功夫,怕就怕在有些人不怕死,也不怕皇帝吗,对他们痛下杀手。但是这些只能心里想想,动摇人心的话不能随便说。
他沉吟着道,“既然没有亲眼见到那就还留有一线生机,应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别担心,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事情,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这才没有与你们集合,再等等。”
众人向来信服云时,听云时这么说,脸上的沉重也都褪下。
云时也适时换了话题,“最近一个月的调查如何?”
一群人刚褪下的沉重又转变为了羞愧,扬起的头再一次低下。
几人私下互相对了眼神,异口同声道,“是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其中李信道,“属下偶然听到几个小厮说,府内杨丞相于三十当日午时抬了两个妾室回府,当日杨夫人大怒,二人争吵后不欢而散,那日的团圆饭都是分作两处用的,府内下人因此也都安分了许多,怕殃及池鱼之祸。”至于其他的属下也不知道了。
其他人也无什么新的消息。
见众人气势低迷,云时安抚道,“没事,你们查的很好,既然查不出来那就说明杨丞相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官,这是好事,如此忠诚陛下也会高兴的。”
几人听后都纷纷抬头,满眼惊喜地看向云时。
云时在几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你们办得很好,在外一个多月辛苦了,回来这几日好好歇着,赵段哪里再等两日,若还是没有消息,我会派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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