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花瓶失忆后,渣攻!火葬场!—— by笑点酥
笑点酥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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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池海霖对着苏燃试探着说:“你可以选择不戴他送的项链吗?只是一串玛瑙而已,我送的那一块玉吊坠价值可是更珍贵。”
苏燃皱着眉看他,欲言又止。
几秒钟之后,苏燃实在忍不住斥责池先生:“你这样未免有点没礼貌了,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池海霖一时间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什么不重要,”苏燃又补充一句:“池先生,我选择怎么做是我的事情,说不不好听的,项链我想怎么戴就怎么戴,你管不着。再说,您是以什么身份教我做事的,我跟你特别亲近吗?”
“当然亲近,我是你的——”池海霖犹豫一下,意识到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定义,片刻后,他不甘心的说出来新的定义,于是干巴巴说道:“是朋友。”
他说完这话,感觉就有些不对,眼神没有一开始坚定了,脸上略有些底气不足之感。
苏燃语气不赞成的看着他,说:“既然只是朋友,就不要有超出朋友的占有欲,池先生,我觉得那样太可笑了,您觉得呢?”
可笑,是可笑。
池海霖眼眶微红,但目光毫无躲闪,直直的看着苏燃。他的声音有些愠怒:“你当我只是朋友,那戚一舟呢?你把他当做什么。”
苏燃说:“我也当他是朋友。”
池海霖冷笑,情绪难以自持:“你当他是朋友,当我也是朋友,那为什么同样的要求,你满足他而轻慢我?苏燃,你真的很双标。你说实话,是不是对他有非同寻常的感情。”
苏燃的眉头越皱越紧。
乌九明听到争吵声也往这边走,“发生了什么事。”
苏燃认真的盯着池海霖如刀削一般冷峻的脸,再看他脸上压着的郁气就感觉有些烦闷。
“池先生,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已经有很多人在看我们了。”
池海霖回过头去,环视一圈。
原本现场停下来搬东西吃瓜的群众冷不丁和他的目光对视上纷纷打了一个机灵,赶紧低下头搬东西溜了。
乌九明有点着急,看着苏燃:“燃哥,这事儿……”
“没事,你忙你的,我简单和池先生说说话而已。”苏燃面色非常淡定,他对着池海霖抬了抬下巴,说:“走吧,跟我来。”
池海霖跟了上去,其实两个人也没有走很远,就穿过大厅和走廊到了酒店的后花园比较安静的地方停下来。
酒店的灯光颜色绚烂多彩,让这块地方也没此刻的天色那么阴暗,花影深深,映衬着苏燃眉目如画的脸。
池海霖情绪有些紊乱的看着他,压低唇角,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苏燃目光冰冷的看着池海霖,过了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说:“池先生,坦白讲我现在和戚一舟还没有什么,只当做他是个朋友,没有厚此薄彼的想法。”
池海霖一听,下意识松了口气,悬在崖边跳动的心放回平处一半。
接着,苏燃一边审视着池海霖面色的变换,一边口中毫不留情:“您自己疑神疑鬼也就罢了,有醋麻烦放在心里自己吃,不要拿出来说些让人困扰的话,这只会让人觉得您是脑袋有问题。”
池海霖听他说的这么狠,心脏猛然收紧,脸色有些发白。
但他沉默几瞬,还是精准的抓住了自己想要抓住的重点,试探的确认一遍:“你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可如果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会用那种非常亲近的表情看着你,你不觉得太暧昧了。”
在池海霖看来,戚一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燃笑了笑,对着池海霖继续说:“即使我真的和戚一舟有什么,您也不必耿耿于怀。因为这很正常,谁爱慕我,我选择谁,那其实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和您解释什么。您这种超出寻常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建议您清醒清醒。如果实在不行,就去三甲医院找心理医生看看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办法医治。”
池海霖被这话刺痛了,他一把拉住苏燃的手腕,走近点低着头看苏燃脸上淡漠的表情,心如刀割。
池海霖声音发涩,感觉微苦:“苏燃,你说清楚。你说什么心理医生,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苏燃用力,粗暴的扯开池海霖的手,把他推到一边。
池海霖身形那么高大挺拔的一个人,竟然被他一把就推开了,像是失去了挡在他面前的力气,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苏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池先生,我希望您心理正常一点,如果您想不明白,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那我们暂时就不要见面了。”
“不,你不能。”听到苏燃说暂时不要见面了,池海霖一时间慌了神。
他现在想和苏燃正常见一面,已经很难,几乎是用了许多手段才能和苏燃碰面一次。
想到今后见不到苏燃,只是出现这么一个想法,池海霖胸口都闷得生疼。
苏燃并不管这些,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发现太晚了,于是准备回去继续帮乌九明收拾现场早点离开这里回住处。
池海霖抓住苏燃的手臂还要说些什么,苏燃压根没心思听,他回头有点恼火的看着对方:“我时间很紧张,很多事要忙,没工夫陪您胡闹,希望你早点离开。”
这话说完之后,苏燃挥开他的手,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池海霖站在原地,看着苏燃自顾自远去的背影,在夜晚的风中,身形略显得萧瑟了些。
苏燃的存在对于池海霖来说,是清风,是水,是空气,是长年陪伴的树,是无处不在存在于时光中细微的美丽。苏燃在时他毫不在意,以为永远都有拥有,不会失去。
但是在今天,池海霖却感觉自己第二次失去了苏燃。
仅仅是因为意见相左,就满盘皆输。不,或许,或许真的是他要求太多了,惹得苏燃厌烦?
池海霖想不通,他有些迷惘的看着茫茫夜色,感觉像是遇到走近死角的数学迷题,想要探索寻求一个有用的解法。
可上下求索,已知条件不足以得出正确的结果。
想起苏燃提到了心理医生,池海霖面色阴沉。
心理医生,会有用吗?
池海霖意识到自己真的对这个提议动了心,心底冰凉。他池海霖从来骄傲,怎么会为苏燃想到这一步。居然,居然真的动摇了。
池海霖表情僵硬的走出了酒店后花园,穿过大厅,最后对着忙碌着不欢迎他的苏燃看了一眼。
此刻,苏燃和乌九明在统计清单,“我买了六箱子果汁,还剩26瓶没喝完,零食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怎么统计,苏燃我看看你那边……”
池海霖不知道这短短几步,他是怎么走到苏燃身边的,他在苏燃身边呆愣着站了一会。
苏燃受不了,他捏着手中的纸张,冷冷的对着池海霖看过去:“池先生,还有什么事不清楚?”
“没有了。”池海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对着苏燃挤出来一个笑容:“苏燃,再见。”
苏燃随意点头:“拜拜,不送。”
池海霖僵硬的走了出去。
他来时天还亮着,走时候一路漆黑,只有微弱的灯光亮着。
当车子停到熟悉的曾经他和苏燃同居用的别墅门口,池海霖突然没有勇气走进去。
他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很难堪吧,可还是不想放弃。
池海霖在冷风中站了很久,又过片刻,他突然撑不住弯着腰在门口,剧烈痛苦的喘息。

月轮滚动,黑夜中冷风汹涌。池海霖沉默着把情绪收拾稍微稳定了,这才进了家门。
别墅里灯光亮着的,池海霖看到管家走出来迎接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老管家抬脸就是一个笑,看着非常妥帖问候:“池先生,我还以为您今天回老宅了,这么晚了,您用过饭了没,需不需要准备点夜宵。”
池海霖摇了摇头,说:“我从苏燃生日会回来,在那里吃过了。”
管家眼尖的发现他的衣襟有点脏,还想问问别的。
池海霖却没有精神说话了,他把车钥匙随手递给管家,说:“不用管我,歇了吧。”
楼梯的灯光很亮,池海霖拾阶而上,穿过走廊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抽出来自己的领带,疲惫的歪了歪脖子,接着解开手腕上的一块手表,随手拉开桌子下的抽屉准备放进去。这时候,他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在了抽屉最里面的一个手串上面。
木质的佛珠落了一层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戴过。
池海霖单手把它从抽屉最里面扯了出来。
恍惚间,他想起这是去年过年前,似乎是他生日那天,尤君柏送给自己的物件。从和尤君柏决裂之后,这东西也就被他随手丢到抽屉里面吃灰了。
说起来,在他生日那天,不光是尤君柏送了礼物,那时候苏燃好像也给他送了一块刻着他名字缩写的手表,看起来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脑海的记忆一阵阵抽疼,池海霖扶着额头,想起来自己那天对待苏燃的做法。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天,他竟然把苏燃送的手表摘下来,只戴上尤君柏的手串,还对苏燃说了一些伤人感情的重话。
那时候苏燃问他,“哥,你为什么要摘下我的手表。”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戴手串没地方,就把手表拿下来了。”
当时的苏燃对着池海霖少有的发了一通火,表达不满,还怀疑他和尤君柏关系不干净。
池海霖回想起来,那时候他感觉自己清白的兄弟关系被扭曲了,他觉得冤枉,所以不理解苏燃的感受,甚至觉得苏燃脑子里竟想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不可理喻。
他说对苏燃失望,口不择言让苏燃去看心理医生。
说他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的时间太久了。
池海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僵硬了半响,最后化作浓烈的自嘲。
全都是报应。
当日苏燃的感受,他现在全都懂了。
池海霖大口的喘息。
他呆呆的坐下来,脑子的记忆杂乱,嗡嗡作响。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全都是他活该。
池海霖回想起方才心痛窒息的感觉,突然明白自己生日那天,他在苏燃和尤君柏礼物之间二选一,轻慢的把苏燃的礼物收起来,那件事有多过分。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檀木手串,神情失落的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池海霖想到去年苏燃送给自己的那块手表,慌慌张张的去找。
抽屉里,没有。
衣帽间没有,首饰间置物架上没有。
他想起当时是让苏燃把手表收起来,苏燃当时放到哪里去了?
池海霖回想苏燃的习惯,以前每天他起床洗漱去上班,苏燃就会在他洗漱完之后,很快速的挑选出来他当天要搭配衣服的手表、胸针、领带夹。
应该……是在这里吧,池海霖站在卧室洗漱间边旁边高大的收纳柜前面,迟疑一瞬,最后在里面一层一层的找。
最终,他在第三层找到了。
那块手表还安静的被封存在礼盒里面,保存的很好。
池海霖把他拿出来,无比珍惜的一寸一寸摩挲着,眼眶微红。
其实今天他对苏燃的质问,有什么底气呢。
他以为苏燃过分,可笑的是,一开始过分的是他自己。
只是无意间上天开了一个玩笑,让苏燃把自己以前对他做的事情对着池海霖再次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才明白呢,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这些事?
池海霖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他像抱着宝贝一样珍惜的捧着那块手表,把他放在卧室桌子最显眼的地方,决定以后天天都戴着这个,再也不要更换掉。
恍惚之间,他又开始反省,扪心自问,从前对苏燃做的事,只有这一件不妥当吗?
池海霖坐到深夜,也没想起几件事。
可能,他让苏燃学做饭,还总是挑剔味道,很过分。
没有过多的关心,没有发现苏燃不喜欢吃辣,这么多年,都是苏燃迁就着他的口味,很过分。
苏燃的时间为他让步,很多事情都围绕他打转,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有些过分。
还有……还有什么。
究竟还有什么?
池海霖想不明白就睡不着,到了深夜,西装也没脱,就这么面朝天花板直愣愣的躺在床上。
被子就在一边,他没展开,也不想去睡觉。
突然间,他听到狗爪子扒拉门的声音。
池海霖意识到,那是小哈想进来。
到底是和苏燃一起养的狗,池海霖不想委屈小哈,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小哈衔着一个狗盆,对着池海霖疯狂摇尾巴。
池海霖蹲下去,摸了摸小哈的脑袋问:“饿了。”
他带着小哈去添狗粮,喂它吃个饱。
没想到,吃完狗粮的哈士奇精力旺盛,在房子里乱跑乱跳,最后奔着池海霖的衣帽间冲了过去。
池海霖想起自己刚才找东西没关门。
果然,哈士奇奔跑起来畅通无阻。
池海霖生怕这条狗碰坏了什么东西,连忙追上去。
可为时已晚,当他走进去的时候,衣帽间已经一团糟。
有几个衣架落在地上,上面挂着的衣服也在地上,小哈还在继续拆家。
池海霖无奈的走过去,把狗子抱出衣帽间,放到门外,然后关上门。
房间里现在真的有些乱,但是太晚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把阿姨叫过来整理。
算了,自己简单先收拾一下。
这么想着,池海霖回过头,弯腰收拾落在地上的衣服,感觉落了灰尘,随手拍了拍,决定一会先扔到脏衣篓,等明天让阿姨拿去清洗一下。
他翻了一下所有的衣服,想查看有哪些沾了狗毛,脚步挪动一下,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到了挂在最里面的一件旗袍上。
池海霖想起来,自己对苏燃做的一些更过分的荒唐事。
那时候,苏燃的表情好像也不怎么喜欢。
只是,他没有在意。
回想起苏燃那时的泪眼,池海霖如遭雷击。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写晚了,本章属于15号更新,16号尽量多写一点早更。

池海霖一夜未能安睡,闭上眼全是他做亏心事导致苏燃眼红落泪的场景,良心难安。
而苏燃一夜好梦。
天亮很久的时候,苏燃还陷在枕头上均匀的呼吸着,白皙的脸蛋有一半被柔软的被子遮盖住。
略有些炙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照在床上,苏燃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又过一会,他翻了个身,很自然的睁开双眼.
伸了个懒腰,苏燃掀开被子起床,想起今天计划要做的事情。今天约了网友推荐的口碑比较好的中介,准备去看看乌九明家附近的二手房。
苏燃简单的吃了个早餐,就急匆匆开车去了中介所,叫上新认识的中介小李去看房子。
“我想要的房子环境和绿化环境要好一点,大概中层左右高一点,采光要好,要是附近有人工湖或者公园就更好了。交通也尽量方便一些,起码临近地铁站。”苏燃说完这话,中介小李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小李笑了笑,说:“我看您是开车来的,会开车的话其实去哪里都没什么阻碍。”
苏燃不赞成这个观点,他说:“不不不,总有交通堵塞的时候,还是住的地方交通方便点比较好,我觉得必须得有地铁站或者公交站。”最主要的是,他实在很不喜欢开车。
可能是创伤后遗症,苏燃好好的一个人、手掌一但摸到了车子的方向盘就有点打颤。得做很久的心理建设,他才能说服自己稳住精神状态好好开车。
苏燃车祸后发现了这一点,也是尽量让自己少开车,以免出现危险。
要不是今天乌九明临时被事情绊住了来不了,他铁定让乌九明去驾驶位,自己坐副驾。刚才在来的路上,他也是尽量把车子开得很慢很慢了。
中介小李不知道他不喜欢开车,不过既然雇主要求居住环境交通方便有地铁站,他就给重新把手上的房源又筛选了一下。
片刻后,小李对苏燃说:“我已经为您找到六套房源,一套在南华路万嘉合小区,那里环境不错,背后有个小公园,没有人工湖,但是小区内部有很大的喷泉观景池,我觉得这家不错,还有……等等,不如您现在跟着我去实地看一看?”
苏燃点点头,在阿德地图上搜索了一下各个小区的位置,说了一下自己的规划:“我们先去最远的城东区域的那几个小区看看,不合适就往回走,正好这路也是弧形的,绕一圈再去你前面说的那几个小区,正好可以避开交通高峰期,以免堵在路上。”
小李一听这雇主心里挺有成算,也就没说什么。他跟着点了点头,拿着外套背着皮包就准备出发。
到了外边,苏燃说:“不如坐同一辆车。”
顶着小李疑惑的目光,苏燃默默的给自己按了一个抠门的人设,“我觉得这样比较省油钱。”
小李还觉得很有道理,他点头称是:“现在什么东西都贵,油价更是上涨,能省一点确实不错。来,您上来坐我的车,我们中介所给报销油费,您别客气。”
苏燃并不推辞,点点头直接坐上了中介小李的副驾驶位置。
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节省油钱,而是为了更安全,像是房产中介这种性质的工作,大部分都经常开车带客户看房源,驾驶技术肯定比现在的他靠谱一些。
苏燃看着轻轻松松开车,还能在等红路灯间隙和他闲聊几句的小李,真的羡慕极了。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池海霖眼底泛着青黑色坐在办公椅上,面色颓唐。
王秘书抱着一摞厚厚的财务报表走进来,有些担忧的注视着他:“池总,这些请您过目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池海霖目光淡淡的点点头。
王秘书刚要走,新来的小助理敲了敲门走进来,“池总,之前您定做的十六层大蛋糕在冷藏车运回来了,您看这要怎么处理?”
如果不是助理询问,池海霖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情。
他这才恍惚间想起来,在苏燃的生日开始前,他找了有名的蛋糕大师,定做了一个超级豪华的大蛋糕。原本是想在生日一开就送出去,即能在苏燃面前展示一番他的心意,又能把别的不自量力的追求者的风头盖过去,一举两得。
可是,他没想到那天苏燃和乌九明没按照常理出牌,生日宴一开始也不讲什么客套话,上来直接就切蛋糕,切完蛋糕直接就发糖果和零食关灯和大家一起看舞台卡通剧。
自始至终,池海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他准备的十六层大蛋糕送出去。
其实当他那时候注视着苏燃喜欢乌九明送的蛋糕那个模样,就知道他输了,定做的蛋糕再豪华也比不上那一份合心意。
池海霖甚至有些提不起自嘲的力气,他对着小助理说:“蛋糕别浪费,问问你同事谁愿意吃就和大家分了吃吧。”
十六层的蛋糕没机会讨得苏燃片刻的欢心,但至少,让它微弱的发挥一点作用,起码让员工开心一瞬间也好。
助理听完,脸上的表情真有些开心。
要知道那蛋糕是大师之作,光是手工费就一百多万,加上蛋糕的成本反季的特供奇珍异果,包装盒镶嵌的珍珠和闪钻和送到的运费,总价值已经超过了八百万。
听说本来是要送给老板娘的生日礼物,现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没有送出去,反倒便宜了他们这些小员工。
确定这蛋糕真的送给他们这些员工瓜分了,小助理差点惊喜出声。他对着池先生说了谢谢,走出这间办公室关上门后,就拿起手机欢呼雀跃的在群里发消息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
一时间,许多部门的员工都有些高兴。
不过这些喜悦就和此刻的伏案办公的池海霖无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亦或者是心情太糟糕,池海霖没什么胃口吃午饭。
一直忙到了下午五点,把所有要处理的文件处理完,池海霖才合上笔帽,用手指拧了拧眉心,长舒一口气。
顶层的落地玻璃窗正好可以看到远方落日的余晖,池海霖站着发了一会呆。一直到夜晚来临的时候,池海霖拎起外套去了很久没去的酒吧。
还是上次他老朋友开的那家店,市里最有名的夜场。
穿过疯狂汹涌的人潮,有人看着池海霖宽肩窄腰,高大挺拔的身材有些眼馋,顾不上看他冷峻的目光,径直走过来邀请他:“一个人来的么,帅哥,不如一起玩一会?”
池海霖眉头微皱,只抬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穿着普通的保镖把人拦下。
“哎呀,你干什么,只是想请你玩一玩,不至于这样吧,装什么呢。”
池海霖充耳不闻身后的争执,已经坐上电梯一路上了顶层的清吧。
高羽臻早已经在最中央调酒师所在的吧台上等候他许久了。
见池海霖眼底下的那块皮肤有些青黑暗沉,高羽臻笑了笑,“怎么,昨天睡得不好吗?黑眼圈这么严重。”
此刻调酒师已经调制好了一杯绚烂多彩的酒,推到高羽臻的手边,恭顺的说:“老板,您的酒。”
“让我品尝一下你的手艺有没有进步。”高羽臻轻声笑了笑,正要端起酒杯。
未曾设想池海霖竟然一把将那杯酒端起来,微仰起下巴就开始喝酒。
高羽臻目瞪口呆,看他喘也不喘,一口气喝到了底。
他问池海霖:“你这是干什么?”
池海霖的神情有些低沉,他把空酒杯放到吧台上,摇摇晃晃的坐到椅子上,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有些不开心,想喝点酒。”
说完这句话,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吧台的桌面,发出沉闷的“扣扣”两声。
池海霖看着调酒师:“再给我来一杯酒,要烈一点的。”
高羽臻是真的不太理解,劝他少喝:“哪有这么个喝法,你难不成想去医院洗胃?”
池海霖沉默着又喝了一杯。
看他这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高羽臻真的很难不担心。他声音急切:“你倒是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许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解决问题。”
池海霖的脸色紧绷着,目光有些发直的看着虚空,声音有点发颤:“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高羽臻有点没听太明白:“什么人,什么意思。有多重要啊?”
“很重要,很重要。”池海霖喃喃低语。
看着池海霖这样魂都丢了的样子,高羽臻有些猜测:“该不会是上次情人节、你家里那个离家出走的小情人吧?”
池海霖听到他这么说,嘴角向下抿住唇有点不高兴,他说:“那不是我的小情人,他跟你身边那些人不一样。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是跟我相处很多年的人,你懂吗?”
“啊对对对,跟我身边的人不一样。”高羽臻很随意的点点头,看着池海霖问道:“既然和我身边的人不一样,你为什么不把他公开呢?”
“我,”池海霖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棍子,一时间顿住了。
片刻后,他说:“我只是,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害怕被分开,那时候我刚接手家业,位置都没有坐稳。如果家里对我们的关系有意见,当时的我不够强,很难保护好他。”
高羽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你当时不公开是对的,可是现在你的位置已经稳了呀。要不是你们上次闹翻,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池海霖一时间语塞。
高羽臻叹了口气,认真的说:“如果你真的感觉他很重要,就努力追回来把他公开给大家知道。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在,你只要低下头认真的追他,多展现点你的诚意,他只要不是铁石心肠肯定会动容。该认错的地方,你就低头认错,应该可以打动他。”
池海霖:“没用的,他完全不记得我了。”
“什么意思?”高羽臻不理解。
池海霖说:“他失忆了,再也想不起来我是他的前男友。现在,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了,我只有被他讨厌的份儿。”
池海霖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几口酒,眼眶微红。
高羽臻一方面觉得他很惨,一方面又有点惋惜,他问道:“怎么会失忆了呢?”
池海霖说,“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借着酒意,他断断续续的说了以前的事情,有些地方高羽臻听懂了,有些地方没听懂。
一直到最后,池海霖喝的烂醉如泥。高羽臻一看不行,夺过他的酒瓶,和下属一起左右搀扶着池海霖上了车。
高羽臻打算亲自开车把这位老朋友送回家去。
可没成想,车到了三环,路上有人给高羽臻打电话。
高羽臻在路边停了车,交谈得知有人在酒吧闹事,点名道姓要见他,让他回去镇场子。
池海霖还醉醺醺的很迷糊的在副驾驶坐着。
看到他这个状态,也不像是自己能回家的。
高羽臻无奈,看了一下路线,说:“我附近有个房子买了还没住,先送你去那里吧,等我忙完再把你送回家。”
醉意朦胧的池海霖随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高羽臻叹了口气,掉头开车到了他附近房子所在的万嘉合小区。
停车之后,他搀着池海霖上电梯,走到了六楼,很凑巧的见到了跟着中介来看房子的苏燃。
其实此前高羽臻没见过这么个人,是池海霖突然大吼大叫:“苏燃,苏燃是我。”
池海霖见到苏燃,都不需要辨认,就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苏燃,你回来了是不是。我又看到你了。”
高羽臻尴尬的要死,用力的想把池海霖从苏燃身上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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