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纤薄,如瀑般的墨发尽数披散而下。
发丝悠悠然划过男人的脸颊,一触即分,似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呜,哥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涂聿小声地补充,底气略显不足,音量越来?越小。
纤细的手?臂一揽,他勾住男人的颈项,主动往前凑。
“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哦……”
香香软软的兔宝在怀,简直不能更美好。
别说生气了,郎栎愉悦的心情都能飞到天上去。
他巴不得小兔子多多撒娇、耍赖,展露出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只有他可以看见?。
“没关系。”
身?为兔学八级大师,郎栎哄兔的技能变得越发高超。
“公主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
“我是公主吗?”
涂聿立时追问,一双晶亮的眼眸饱含期待,“所以哥哥才会给我买好看的小裙子对吗?”
“当?然是。”
郎栎单手?搂着少年,又?仔细将碎发拨到他的耳后?,问他: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嘿嘿~不用啦!”
涂聿是一只很容易满足的小兔子,甜甜地道?谢:
“谢谢哥哥,超爱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绵软的吻印在男人的脸侧,发出“啵”的一声。
娇气包总是这样,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会掀起多么汹涌的海浪。
郎栎深吸一口气,不得不用力?握拳,才勉强按捺住心底的冲动。
“知道?了,谢谢宝宝。”
他必须费尽力?气去稳住身?体,犹豫须臾,干脆直接往后?一退,盘腿坐在地上。
搭在少年腰间的手?微松,生怕过大的力?道?会弄伤小兔子娇嫩的皮肤。
涂聿哪里知晓男人的心境更迭,垂眼一瞥,顺势往他的怀里一坐。
单薄的衬衣挡不住纤白的腿,无所顾忌地露在外面。
“……”
郎栎艰难地别开眼。
就在他自我洗脑“不该想的别想”时,兔兔开始掰手?指数数,语气格外郑重:
“我也爱其他的哥哥们,唔,好久没见?到同族的兔哥哥了……还有鹿洺哥哥,他说会带我去玩呢!”
郎栎:“?!”
爱可以分成这么多份的吗?
如同头朝下栽进冬日的寒潭,再大的火也灭了个一干二?净。
这心情几经变换,一会天上,一会地下。
郎栎还没来?得及作出评价,怀中的兔宝紧接着说:
“噢对了,我想亲口跟卖蜂蜜的大叔说谢谢~因为实在是太?美味,我好爱哟!”
郎栎:“……”
明天还是得出门一趟,把这些多余、碍眼的灵兽全杀了。
狼是群居动物,崇尚武力?,简单来?说就是谁最能打谁当?老大。
郎栎揍遍全族无敌手?,名副其实的狼王,不过他独来?独往惯了,很早就脱离族群。
遇到兔兔前,郎栎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打架。
遇到兔兔后?,他已然大幅度收敛那残酷的一面。
灵兽之间的纷争,不需要耗费太?多口舌,赢则生,败则死。
甚至于败者的血肉,比一般的灵植更具价值,能够用来?提升灵力?。
“哥哥,怎么啦?”
涂聿兴冲冲地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却没有得到回应。
“你在发呆吗?”
郎栎沉默片刻才摇头:
“……没有。”
在小兔子的世界里,任何一丝善意?都值得铭记。
谁对他好,他自然会亲近对方,怀揣着一种纯粹又?赤诚的情感。
从?理智层面出发,郎栎当?然可以接受,更无从?指摘。
感情层面则不同,根本不讲道?理,敌意?滋生,杀意?蔓延。
兔兔那么小一只,可他眼中的世界很宽广。
而郎栎正好相反,除小兔子以外的灵兽全死光,于他而言也无所谓。
尽管男人神情淡定,却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眼神之中杀气外溢。
涂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偏过头,认真观察雪狼哥哥半晌。
绯红的眼眸连眨数次,他歪了歪头,诚恳地询问道?:
“哥哥,你怎么不开心呀?”
涂聿隐约感受到哥哥的情绪变化,只是弄不明白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毕竟他没有读心术。
这不重要!
涂聿立时调整坐姿,改成正面相对的状态,却不知自己是在男人腿上反复磨蹭。
他抬手?捧住哥哥的脸颊,想了想,一口“啵”在那薄唇上。
“亲亲会感到幸福的!”
涂聿稍微撤离了些,头顶的兔耳摇来?晃去,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我也想让哥哥感到幸福!”
郎栎眸色骤然一沉,大手?抚上少年的腿,制止他来?回挪动。
“亲吻不够,我建议换一种方式,可以吗?宝宝。”
捧住男人脸颊的手滑落下来,重新环抱住那宽阔的肩背。
少年窝在男人的怀里,几乎是将上半身都贴了上去,尽显依赖。
小兔子思考半晌,还是想不出答案,只好用那把甜软的嗓音提问:
“哥哥,你说的是什么?除了亲亲,还能干嘛呢?”
男人的手按在少年的大腿上,细嫩的皮肤,费尽心力才能按捺住反复摩挲的念头。
结果听见这?两句懵懂的问话,顿时就不想再忍耐了,遵从心意地抚摸而?下。
小兔子的原形那么小一只,身?量不过二十公分,简直就是一颗雪白的毛绒球。
即使化为人形以后,体型也依旧娇小,两腿纤白,男人单手就能覆盖住大半。
“能做的有很多。”
郎栎低声回?答道。
“哼,说了跟没?说一样!”
涂聿想要得到明?确的答案,立时不满地朝后仰身?,不再贴着男人的肩膀。
“很多”是什么意思?
兔兔听不懂啦!
只是这?点?小脾气?还没?来得及发泄,酥酥痒痒的感受自脚踝处传来。
温热的大手紧紧地扣住他的小腿,指腹却停留在凸起的踝骨上,持续按揉、磨蹭。
恰在此时,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于耳畔,认真地进行补充:
“比如……这?样。”
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吹拂着少年脸侧的碎发。
发丝略微扬起来,而?后坠回?原处,像是一种温柔的触碰,勾起痒意。
涂聿本就敏感,不太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还想要将自己的左腿一并解救出来。
“你?、你?!不要捏我啦!”
由于抗拒不得的痒意,莹润的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右脚在木质地板蹬了好几下。
可是光凭他那纤弱的小身?板,如何能挣脱出男人的怀抱?
郎栎一手揽在娇气?包的腰间,另一手轻轻地掐在他的左脚踝。
甚至不需要什么大动作,三两下的抚摸就能让小兔子软了全身?。
“宝宝。”
男人忽地停顿住,不再揉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兔兔很喜欢被夸奖,也喜欢这?种亲昵的、带着珍惜之意的呼唤。
喜欢到头顶的兔耳来回?摇摆。
他犹豫片刻,漂亮的大眼睛都眨巴了好几下,“凶巴巴”地给出回?应:
“叫我干什么嘛!”
郎栎比他高得多,纵然是坐着,也能拉开鲜明?的差距。
这?会儿却弯下脊背,偏过头,态度郑重地与少年对视。
“宝宝,你?不是说,想要让我感到幸福吗?”
说到这?里,郎栎极为克制地亲了亲精致的小脸蛋,有意避开那色泽红润的唇。
“可不可以换种方式?”
涂聿完全没?意识到哥哥早已获得甜蜜的贴唇吻,又多拿了一枚贴面吻。
他陷在自己的逻辑当中,认为应该要公平一些,也给哥哥机会。
“诶?那、那好吧!”
小兔子的眼神四?下乱飘,自然而?然地飘到圆木桌的方位,看清那么多美?味的食物。
“哥哥要快一点?才行!”
兔宝上钩了。
蔫坏的狼王努力抿唇,却还是抑制不住笑意,唇角微扬。
好歹先前?有过两回?“以手帮助”的经历,郎栎已然预想到了即将出现?的场面。
他轻咳两声,故作正经地回?,“好,都听宝宝的。”
涂聿哪里知晓雪狼哥哥心中打的算盘,被这?般顺毛捋,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嘿嘿~因为我很厉害!”
郎栎默默起身?,将怀中的娇娇宝贝放回?到木床上,再次以言辞挖下看不见的陷阱。
“英明?神武的兔子大人不要喊停。”
英明?神武?
兔子大人!
这?下倒好,涂聿一下子被哄得不知今夕何夕,卷成小毛球的尾巴都快乐到颤抖。
他抬手拍拍身?侧的绒被,气?势十足地开口,“我才不会喊呢!”
郎栎没?再说话,屋里顷刻间变得安静下来,仅余呼吸声。
无形的风一卷,窗户合拢得严严实实,光线变得有些昏暗,氛围骤变。
男人单膝跪于床侧,微垂眼睑,将眼底的深色尽数掩去。
他缓缓伸出手,指腹轻触少年左腿的踝骨,紧接着向上划去。
郎栎俯下身?去,格外珍重地印下亲吻,再轻轻一吮——
即刻感受到兔兔微颤。
“啊呀!好痒!”
涂聿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扼制不住躲避的本能,想要撑起身?子、往后退。
可郎栎不会允许他退缩。
大手攀上那纤窄的腰肢,不知是在哪处一按,少年又抖了抖,被迫倒回?去。
“呜……”
这?不过刚开篇,涂聿就有点?承受不住了,熟练地撒娇:
“哥哥……”
“英明?神武的兔子大人。”
郎栎早已摸透他的弱点?,亲自做出的承诺“不喊停”,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哼!不说就不说!”
兔宝赌气?地冷哼,白皙的小手却暗自揪紧绒被的一角。
雪狼按着小兔子。
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凭借优越的视力,郎栎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那腿根处浮现?出的浅淡红痕。
恍如白雪之上落红梅,极致的色差带来强烈的视觉冲突。
直至最上方,郎栎撩开少年松散的衣摆,捧起那一枚玉佩。
淡粉色的玉石,乍一看上去还挺可爱,手指一蹭就会变得全然不同。
“臭哥哥!”
处于清醒的状态之下,涂聿自然明?白雪狼哥哥是在干什么,娇声娇气?地抱怨:
“讨厌你?!”
这?般行径又不是亲亲,不过是想欺负他,为什么会收获“幸福感”呢?
哥哥实在是太坏了!
然而?小兔子已经许下诺言,没?办法喊停,只好紧咬红唇,企图忍住羞耻的娇吟。
“唔……”
郎栎没?再浪费时间去解释,毕竟一时半会也掰扯不清。
小家伙的问题多得很。
他收拢手指,圈住玉佩,仔细沿着玉石的边缘逐一抚过。
旋即俯低身?体凑过去,启唇含住,以舌尖贴近,感受粉玉的温润。
郎栎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动作间生疏至极。
但他还是尽己所能,收缩着喉管,试图带给小兔子一点?新奇的体验。
该如何形容呢……
极尽所能地取悦心头的娇宝,而?非纯粹地掠夺,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呜!”
涂聿是一只爱哭的小兔子,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掉眼泪。
当然了,还有别的情?况。
譬如怕痒、浑身?发热,亦或者是此时此刻,翻涌的浪潮将他淹没?。
临到尽头,涂聿软绵绵地发出求助,不愿再承受,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来当作借口:
“哥、哥,我肚子饿了呜呜呜……我要吃果果,还有、还有胡萝卜!你?就知道欺负我,呜……”
郎栎的心软成一滩水,愈发凑上前?去,接了个正着。
他的手随意地撑在被子上,被小宝贝摸摸索索地抓住了。
又听见一声撒娇似的嘤咛。
男人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讨厌你?,我再也不爱你?了……”
兔兔的反应极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簌簌滑落的泪水彻底打湿了绒被。
空气?中再次卷起一道看不见的风墙,窗框“咔哒”一声,向两侧打开。
玩闹一早上,已至正午时分,阳光变得更加灼眼,不偏不倚地照进屋内。
男人站起身?来,目光锁定在少年的身?上,似是在欣赏着什么。
他慢悠悠地舔去唇边沾染的水渍,似乎转眼间变回?那个宠溺无度的好哥哥。
“宝宝。”
郎栎半弯着腰,轻柔地帮涂聿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和被子。
他像是随口一说,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讨厌我可以,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要爱别人,好不好?”
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
金黄色的狼瞳却不见半分笑意。
话音落下,郎栎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那位纤弱的少年。
或许是喉间仍然留存着几分异样感,他不太适应地滚了滚喉结。
小?兔子?向来知?恩图报,一点点善意都能铭记许久,爱每一位哥哥姐姐。
郎栎无比清楚,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理智”与“情感”是相互对立的两个层面,他立于泥沼之中?,保持清醒的同时——
不受控制地越陷越深。
得不到那一份最特殊的“爱”没?关系,旁者也不能拥有。
兔宝会怎么回答呢?
男人垂眸,无意识地微蹙剑眉,脑海中?盘旋着一个灰暗的念头。
杀光就好了。
然而兔兔被“欺负”得很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溢满泪水,几?缕墨发紧贴在?脸侧。
哪还顾得上?回话。
“呼……”
红润的唇微张,少年犹在?喘息,胸口?不断起伏着。
一丝奶香味渗入空气?当中?,涂聿并没?有意识到身上?的变化。
小?脑袋昏昏沉沉的,翻涌的浪潮拍得太狠,视野一片模糊。
小?兔子?努力掀开眼帘,仅能隐约捕捉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有力的手臂撑在?榻上?,半点不带摇晃,轻而易举地挡住所有的光线。
要?是哥哥覆在?他身上?……
岂不是连屋顶都?看不见了?
涂聿费力地眨眼,才能勉强看清男人英俊的五官。
眉骨生得高,就显得眼窝越发深邃,金黄色的瞳孔也染上?暗色。
“哥哥……”
他小?声地呢喃。
涂聿不由得分神一瞬,微妙的感受重新冲入大脑,兴风作浪。
每一处细节都?清清楚楚。
那种湿滑紧致的包裹,远比略微粗糙的掌心更加刺激。
一下又一下的吸吮、舔舐,命脉都?被牢牢掌控着。
不存在?“逐步攀升”的悠长过程,被含住的那一瞬间就跌入迷乱的云巅。
不堪一击的小?兔子?,如同被野狼按在?爪下的毛绒球。
涂聿爽得发晕,想要?抗拒、退缩,细窄的腰肢却被男人死?死?地圈住。
哥哥力气?那么大,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只?能任人拿捏。
于是极致糜艳的花盛放。
沾染露水,狂乱地摇曳。
涂聿稍一回想就羞得全身发烫,精致的小?脸红了个彻底。
正因为?太过舒服,三?魂七魄尽散的程度,他实在?是难以承受。
耳边嗡嗡作响,晕得厉害,低沉沙哑的男声延迟许久才钻入耳腔。
“讨厌我可以,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要?爱别人,好不好?”
涂聿一顿,头顶的兔耳顷刻间耷拉下来,心底涌上?些许愤懑的情绪来。
哥哥一开始是在?亲他,后来亲着亲着,场面逐渐失去控制。
啊呀!可恶!
再也不理他了!
想到这里,脾气?很大的娇气?包默默翻了个身,不想看见某位坏哥哥。
小?嘴微噘,他不太满意地嘀咕,“讨厌、讨厌你!你管我爱谁呢……”
甜软的嗓音,拖着腔调念出来,而后悠悠然地落下。
和撒娇无异,小?小?的羽毛在?心尖一下又一下地挠。
郎栎盯着眼前盖紧被子?的小?鼓包看了一会儿,眼底蕴着深沉的光,一片凝滞不动的黑海。
颈间的凸起再次上?下滚动,似在?回味方才的经历。
其实这玩意儿的味道不会好到哪去,有点腥,嘴里一时半会还散不了味。
但转念一想是兔兔的东西,郎栎完全接受,并且意犹未尽。
如果不是担心娇气?包承受过多的刺激,当场晕过去……
他绝对不会轻易停下来,除非是小?兔子?哭着求饶,软声回答“爱哥哥”才行。
静默片刻,男人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询问当事?人的感受。
“宝宝,我伺候得好不好?”
一字一句,温和平缓。
隐约的笑意却藏得很深。
“什、什么呀!”
涂聿闷在?被子?里说,连头都?不敢抬,胡乱地蹬了好几?下腿。
“臭哥哥,我不想听!”
听见男人低哑微磁的嗓音,他浑身上?下跟过了电一样,竟忍不住发抖。
平日里听惯的“宝宝”变得有些陌生,耳朵莫名发烫。
涂聿颤着指尖抚上?心口?的位置,不明白为?什么心脏会跳得这么快。
扑通扑通,快到要?蹦出来,光是用手按着都?拦不住。
究竟是何种原因?
他是不是生病了?
涂聿闷闷不乐,想不通具体的缘由,一股脑地将全部的责任推到坏蛋哥哥身上?。
“哼,都?怪你!”
“发生什么事?了?”
郎栎凑过去,没?有触碰他,仅仅是隔着一层绒被,耐心地询问道:
“宝宝,跟我说好吗?被子?捂太久会不舒服。”
“我、我的心跳非常快……”
涂聿是一只?胆子?很小?的雪兔,遇到事?就会习惯性地依赖亲近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来回摸自己的胸口?,不知?怎的沾染得湿漉漉,更加慌神。
“哥哥,我有点喘不上?气?,呜呜呜……”
郎栎顾不得太多,立刻掀开那层轻飘飘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扯了下少年单薄的白色衬衣。
“乖,我看看。”
奶香味愈发浓郁。
红果略微肿起来。
郎栎手上?的动作一滞,过了两秒才去寻兔兔绯红的水眸。
“宝宝,要?不要?帮忙?”
他早已看清少年面上?的红晕,那一句句“讨厌你”也彰显出羞赧的情绪。
单纯的兔宝终于有了点觉醒的势头,懂得害羞反而是好事?。
至于公兔怎么会出现胀乳的情况,郎栎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跟受伤不一样,空有澎湃的灵力,却派不上?用场。
真要?解决的话……
只?能用舔的。
和微凉的空气?接触,涂聿更加不自在?,马上?往旁边一滚。
单衣落回原处,盖住白皙的胸膛,也藏起泛红的萸果。
“我……!”
小?兔子?无助得很。
对于难耐的现状,他束手无策,快速瞧一眼哥哥棱角分明的侧脸。
旋即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被娇宠的小?家?伙哪可能低头,至多是探出纤白的指尖,揪住男人的衣摆晃晃。
洁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只?一会儿功夫,就令其染上?更加艳丽的色泽。
兔兔犹豫须臾,再开口?时,音量放得极低,娇矜的架势却摆得挺稳当:
“……哼,我勉为?其难同意你帮我啦!”
少年原本紧收着双臂,一左一右地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倒是主动舒展开来,指尖一划而过,连同衬衣也往外撩。
“……”
郎栎简直快要?发疯。
他扛不住似的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屋外的皑皑白雪。
恨不得埋进雪里冷静一番。
“哥哥……”
娇弱的小?兔子?等不及了,出声唤他,最轻微的拉扯感自衣摆处传来。
“来了。”
男人转回头,低低地应声,紧接着垂首凑上?前。
大手按住绒被的一角,手背上?微凸的青筋清晰可见。
因为?用力,筋脉旁的指骨越发像巍峨的山,重逾千斤。
郎栎抬起头,默默吞咽一下,正要?说点什么——
一小?团淡粉色的毛绒闯进他的视野当中?,就在?少年尾骨处。
不知?是何时弹出来的,甫一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跟主人一样敏感。
郎栎沉默地看着。
暂时没?有上?手触碰。
人形不稳定。
主要?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一是灵力充沛,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幻,想要?“半兽半人”的状态也不是不行。
另一种则与情绪有关,属于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正如先前在?万灵镇看戏的时候,那头大狮子?被围观,紧张万分。
他稳不住人身,又不能挤占太多的空位,只?好仓促离场。
郎栎不知?道小?兔子?在?想什么,居然连尾巴都?冒出来了。
还时不时抖一下。
“宝宝。”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对上?那双水润润的眼,温柔地问: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涂聿愣了半晌才回神,并不知?晓身后多出个尾巴。
他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小?声地开腔,透着股说不出的黏糊劲。
“呜,哥哥抱。”
胸前那两处依然红红的。
这并非是常规意义而言的伤口?,饶是拥有磅礴灵力的狼王也无计可施。
郎栎仔细避开,手掌托着少年的后颈和腰肢,往回一揽。
再将兔兔放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后背,用心安抚。
“肚子?饿不饿?”
他低头去看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温热的指腹擦去悬在?眼角的晶莹泪珠。
“宝宝,桌上?的美食都?在?等你,吃一点好吗?”
只?是郎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小?兔子?的回应,肩窝陡然一重,软乎乎的脸蛋紧贴着。
纤细的手臂半点没?松,就这样环抱着他的脖颈不放。
“……”
男人无声叹息,垂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试图遮挡些什么。
累到睡着的少年全然不知?他的煎熬,偶尔还会调整坐姿。
反复蹭过,火上?浇油。
少顷,浅淡的白光一晃而过,身高腿长的男人消失不见。
唯余一头体型巨大的白狼,稳稳地背负着熟睡的少年。
前肢交叠,下颌一搁,雪狼气?势全无地趴下来。
身上?的肌肉蕴藏着极致的爆发力,然而这背影莫名流露出几?分萧瑟凄苦。
……哎。
继续熬呗。
涂聿这一觉睡得很沉,整个人都扑在雪狼的长毛里。
毛绒绒裹挟着散不去的暖意,简而言之就?是个大火炉,全方位地呵护畏寒的娇气包。
只是他做了一个冗长又奇怪的梦,真实与虚幻交错,陷入其中,难以抽身。
酸胀不已的胸脯持续性地渗出乳白色的汁水,一只胖嘟嘟的毛绒球凑在身前?,似吮似咬。
涂聿难受得很,本想?用力?拍飞,低头却对上一双红润的眼眸。
身形更小的雪兔仰头看他,怯怯地缩了下脖子,三瓣嘴微噘,隐约可见淡粉色的舌尖。
多?么熟悉的样貌。
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自己。
那只小小兔犹豫了一会儿,小爪朝前?伸来,软软地扒在涂聿身上。
不知是公兔,还是母兔,磕磕绊绊地开口,嗓音低弱,透着委屈和恳求。
“娘亲,好饿呀……”
瞧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饶是狠厉冷酷的人也扛不住,更别说本就?容易心软的涂聿。
他又重新?揽过小小兔,眼睛一闭,豁出去似的回应道:
“行吧,慢点吃——”
话音刚落,衣衫散乱的少年?动作稍顿,捕捉到险些遗忘掉的重点。
他戳了两下小小兔头顶的软毛,颤抖着声线,“你、你叫我娘亲?那你爹是谁?”
可惜小小兔饿得两眼发昏,扑进温暖的怀抱,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吃。
徒留“娘亲”备受震撼,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发呆。
直到“吱呀”一声脆响传来,木屋的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凛冽的风却无法闯入。
涂聿抬眼望去,刺目的阳光被高大挺拔的男人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他手?里拎着什么,大体是深棕色的,涂聿瞥了一眼,没能看清。
待到随手?放下时?,才听到些许闷响,显然极具重量。
“宝宝。”
男人三两步行至榻边,单膝跪下,温声开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英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仅是稍微拉近距离,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不过短短几秒钟,涂聿亲眼见证对方由冷漠转变至温柔的全过程。
自下而上地望过来。
眼底清晰映出自己的身影。
涂聿摇摇头,偏头看向男人身侧,地面上躺着一棵结满灵果的树。
“这是什么?”
“是宝宝想?吃的果子。”
男人伸长手?臂,轻松地摘下一颗红彤彤的果实,剥开外皮后递过来。
“哦对,我饿了。”
涂聿愣愣应声,下意识地抿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满溢齿间。
他空腹已久,还要哺喂怀里那只贪吃的雪兔崽子,消耗非常大。
……等等,崽子?!
涂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小兔的“爹地”究竟是谁。
紧接着浑身一抖,犹如厚重的冰层寸寸崩裂,咔嚓声不断——梦醒了。
“够吗?还要不要吃?”
略显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温热的指腹轻轻地蹭过唇边的水渍。
涂聿茫然地吞咽了下,品尝到甜滋滋的果汁,喉间的渴意顿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