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攻逃婚后网恋爆火—— 作者:烧个锅巴
  发于:202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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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繁哪里知道这些,分明没什么钱,非要点两杯奶茶犒劳于哲,事业聊遍了,谈起自己的家庭,说有个亲哥,嫌他不会来事,拿他当出气筒,自己在家从来都要看他脸色。
“所以我来港城就是想出人头地,以后一定要带出个大名鼎鼎的大明星,赚够了钱再回家,让我那个在县城开KTV的哥刮目相看!”
范小繁捏着馒头似的拳头,“还是越想越气,之前带的那个小明星游戏打得挺厉害的,我给他求了一档电竞综艺,要是不干那些违法的事,指不定现在已经赚到钱了。”
“这样我就能回家好好过年,有底气了,说不定还能给我哥来两拳!”
于哲嘴里的奶茶瞬间不香了。
他噌地站起来,顺带着把范小繁也提溜起来,脑袋一热:“我帮你上综艺,赚的钱归你,然后你就能回家过年了。”
范小繁:“!!!”
他可真是遇到神仙下凡了!
作者有话说:
鱼宝:代入感很强,我也想给我哥来两拳.jpg
(来晚了不好意思!这几章比较卡,晚上0点左右还会再更一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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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
港城街头的新春气氛日渐浓厚,公寓里,冷静得不似有人居住,小黑柴也焉了好几日。
沈阮仪收到一则来自秘书的消息。
他盘腿坐在地板,点击看了几秒,皱着眉退出,再点进去,确认于哲真的要以素人身份参加综艺了。
沈阮仪彻底慌了,肯定是他把于哲逼上绝境了,这才一反常态要上综艺赚钱。
他一个电话让方映滚来他家,那家伙欲哭无泪,捎带着《主播偶像联赛》的资料,负荆请罪来了:“确实是我把你坑惨了,不过你怎么到这会儿还没找他?”
沈阮仪抱臂无话,盯着落地窗外发呆,想起那晚就说不上来的糟心。
方映不明所以,心想你这么想找人家,但凡发个消息打个电话呢,转眼一看平板,999+的消息都是他的总裁朋友发出的,每隔五分钟,定时打卡都不为过。
对面的鱼丸虽没拉黑人,却也绝不回复半句话,纹丝不动像极了在冷处理这段关系。
“…………”
这让方映看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以这俩的别扭程度,明年都难搭上半句话,委婉地问,“那晚都追到家里去了,怎么就没堵着人家好好说清楚?”
沈阮仪狼狈地解释乌龙:“我以为他连小柴都不要了。”
狗都不要了。
难道还会要他吗?
方映瞪圆了眼,听懂那意思,心想他这兀傲心高的好友,竟在喜欢的男孩儿面前,把自己的地位放得还不如宠物小狗。
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沈阮仪抱着小柴,没再多说什么,翻起综艺资料,发现这是一档线上综艺,由主播和明星进行同台竞技,虽不线下录制,节目组却也管吃管住,早在录制前就发了一笔费用。
“他家里明明也不差钱。”
沈阮仪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总是过得这么拮据?”
方映掐着下巴分析:“不想靠家里吧,有骨气的小孩儿,凡事想着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沈阮仪不置可否,思及跟于衍初次见面,话里话外透着让弟弟跟他联姻是有苦衷的,时至今日,背后好像当真有古怪的地方。
“先这样吧。”
沈阮仪捞起钥匙要出门一趟:“我去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别又吃外卖吃出胃病。”
方映:“……”
听说娱乐圈有那种什么私生粉,怎么感觉今天就让他遇到了?
另一边。
于哲跟范小繁换了家酒店。
这是节目组安排的电竞酒店,双床套房,哪怕不比亲哥的宝洛黎,也胜在甩了原来的脏乱差酒店好几条街。
于哲还挺满意的,跟范小繁处得也愉快,私下还喜欢称呼他老板,但他听着不太习惯:“还是叫哥吧,我比你大半个月。”
范小繁乖巧点头,抱着一堆衣服去洗衣店了,路上戴着蓝牙耳机通电话,跟爸妈说自己在大城市遇到了可靠的朋友,长得帅,人也好,过年赚到钱了想邀请哲哥回家做客。
“嘭——”
范小繁不小心撞到玻璃,尴尬一擦鼻子,发现流鼻血了,但想着早点去洗衣店,他跟哲哥的衣服也能早点干,用手背擦了擦就没再管了。
狂奔着来到隔壁洗衣店后。
范小繁在扫码付款,稍一偏头,发现站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气质冷傲,全身上下都透着有钱人的气息。
“对不起!”
范小繁低下头,习惯了被老总压榨,如今职业病般看到有钱人就害怕。
“没事,”沈阮仪递去个纸袋,“你先止止血,里边还有些常备的药。”
范小繁受宠若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迟迟不敢接过袋子:“我应该不认识您吧,怎么会给我买药呢?”
沈阮仪眼睫忽闪:“方便聊聊吗。”
范小繁愣怔了会儿,莫名有种直觉,眼前的青年是他哲哥的朋友,且发生了些误会,犹豫着点了点头:“……没问题。”
会谈地点约在附近,按照范小繁的喜好,是那种城中村炸街仔最喜欢逛的三无奶茶店。
总裁本人从不会踏步的地方。
可沈阮仪仍是心甘情愿,主动请客,范小繁只给自己点了杯烤奶,又另外自掏腰包点了两杯最贵的杨枝甘露:“一杯是给哲哥的,另一杯是我请你的,我猜你应该是哲哥的朋友。”
“……总之谢谢你给我和哲哥买药。”
沈阮仪抿着唇,领了这份心意,心想眼前这小孩倒是通透心细,知道胃药是给于哲的,短短几日也看出了那家伙的胃不是很好。
“他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沈阮仪语气稍急,“辛苦你照顾他了。”
范小繁想了想:“哲哥最近心情不太好,也没什么胃口,认识我那天还一口气点两份饭,为了逼自己多吃一点。”
听到这话。
沈阮仪顿时坐不住,心口颤了颤,强抑下出现打扰的冲动,明锐的脸上透出在情感中才会有的笨拙。
范小繁难免猜出其中关系,摆明立场,劝说对方别动起靠钱收买他的意图:“哲哥对我很好,我不能当叛徒,如果您想给我一笔钱拉拢我,那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误会了。”
沈阮仪递去一张卡,主动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他跟亲哥闹了矛盾,遇到困难也不会低头,但如果实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笔钱可以先应急,你也可以私下联系我。”
这是主动送上来的人脉。
当时,范小繁是这般想的,更端详着眼前的青年,看着是他原老板都未必高攀得起的大人物,却将姿态放低,轻言细语着拜托他照顾好于哲。
范小繁没收下银行卡,只跟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哲哥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
于哲在酒店住得舒坦,只觉这饭菜比他哥酒店的更合胃口,服务悉心周到,到了要上播那天,更有节目组安排的对接人员,送来最新款外星人电脑、专业外设以及调适网络。
只是范小繁满脸的欲言又止。
于哲当他紧张:“别怕,不管输赢都有节目组给的通告费,你能好好回家过年了。”
范小繁努了努嘴:“好!”
节目组会在晚八点直播连线。
于哲提前登好号,万事俱备,迟来地看一眼节目组官博,了解跟他打游戏的明星,像极了到考场才临时抱佛脚的考生。
这一看才知对方为了这场综艺每天苦练二十个小时。
于哲:“……”
这什么驴才能练成这样?
于哲往下翻,从对方的粉丝口中得知,这位现役爱豆的公司不当人,老板因参加豪门聚会说错了话,惹了大佬,靠关系手段抢到的资源丢了大半。
之后对艺人要求颇高,连连压榨,要求对方在这档综艺上拿下第一,否则就要冷藏这位艺人。
[这黑心老板也不怕进局子!]
[不是说哥哥的老板也是富二代吗,到底是惹到多佬的大佬啊?]
[这破公司早点跑路也好,哥哥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
于哲看着也怜爱了,思及自己上综艺不过是顶名额的替工,别害得这些粉丝再心碎,到了直播的点,跟那个可怜小爱豆拉上了队伍,做好了让对方赢得彻底的准备。
本以为对方会死气沉沉。
可直播前,小爱豆心情大好,跟他通气,说这是自己入行来过得最爽的时期了:“小哥哥你待会儿陪我演演戏,我要每局都连跪就能脱离苦海了!”
于哲:“什么?”
小爱豆:“我被黑心老板压榨了好几年,最近他惹到人了,公司被查出偷税漏税,我要赶紧干完这票解约跑路,要不赢了还得继续录综艺,赶不上春运前回家了!”
于哲:“……行。”
他最近怎么老遇上这种事?不过对方老板惹到的大佬也算干了件好事。
几个小时后。
于哲跟小爱豆打完几局比赛,本着对方想划水,那他也不必太卖力,可后来玩着玩着,那哥们实在太菜,于哲自顾自地玩起来,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实力。
[等等!这不是鱼丸吗?!]
[靠,比选秀出来的明星还帅,我就说不是纯素人!]
[啊啊啊谁来安利一下,鱼丸哥哥真的苏到我了,这就垂直入坑QAQ]
线上游戏综艺成了大型挖墙脚现场,这档选秀先前被喷,说是明星跟主播素人同录节目,简直掉价,如今看来也不知是谁高攀,竟然请来了这般养眼又有实力的帅哥小主播!
一时间。
于哲几日不直播的账号,引流无数,以往的视频被翻来覆去地看,一键三连,寒假活动排名不掉反升,事业如火中天,同行直呼鱼丸赢麻了!
他们在平台傻乎乎直播,人家帅哥主播弯道超车,换了个平台继续吸粉,简直不要太有头脑。
“……?”
被夸上天的于哲本人自愧不如。
他是真没想这么多,纯属巧合,当晚私信轰炸,再次小小出圈,收到无数娱乐公司的橄榄枝,无一不邀请他进入娱乐圈,靠脸和才华跻身顶流指日可待。
于哲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
范小繁心知哲哥无心入圈,充当起经纪人的职责,哪怕没有雇佣关系,仍是任劳任怨地替于哲筛选私信,礼貌婉拒,下楼吃夜宵时也不忘工作。
“这几天辛苦了,”于哲拿过手机,给各自的杯中满上烧酒,“辛苦你陪我喝两杯。”
范小繁赶紧摆手:“我这算什么啊,明明是哥你辛苦,我肯定陪你不醉不归!”
他做好喝到烂醉的准备,谁知不过两口,眼前的于哲昏醉过去,从脸颊红到双耳,酒量就跟蚊子一样小,刚沾就晕头转向了。
“我想……”
“哥,你想什么?我这就去办!”
于哲倒头枕向手臂,闭着眼,醉醺醺地说:“想我家小柴了。”
范小繁:“……”
他该上哪找只小狗去?好急啊!
范小繁叨叨不休,灵光一现,在地图上搜附近的狗咖,却隐约听到含糊的一句:“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范小繁咯噔一下。
嘈杂的夜市摊,一双锃亮不沾灰尘的皮鞋,停在身边,范小繁抬起脸来,对上裹着黑西装的沈阮仪,诧然得撑大了嘴唇。
矜贵优雅的青年与当下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可对方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于哲的侧脸,指尖微颤,自尊像被夜风扯碎了:“我没有不想找你。”
“……是怕你讨厌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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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哲一觉睡到自然醒。
窗外阳光倾泻,乌云遍布,割裂的冬日气象,像极了他睡醒后怀疑人生的状态。
怎么感觉昨晚像是断片了?
于哲头疼欲裂,起了床,正巧范小繁取回早餐,摆放整齐,忙里忙外,跟昨晚吃夜宵时的忙碌身影别无二致。
于哲迟来地回忆起自己两口烧酒就醉倒了,后来指不定多给人添麻烦:“昨晚辛苦你送我回来了。”
范小繁险些失手摔了个碗。
于哲顿觉微妙,一侧眸,镜子映出身高差,虽是同龄,范小繁的脑袋只到他肩膀,要是真靠对方把他送回酒店,岂不是严重工伤。
“不、不辛苦!”
范小繁打含糊揭过,装作腰酸背痛,手做拳头来回捶,有种刻意为之的错觉。
于哲当是自己想太多,只顾着吃,瞥了眼手机上的日期:“范小繁,你打算今天回老家对吗?”
范小繁松了口气:“对,不过抢不到车票了,我打算租辆车开回去!”
于哲喝汤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听范小繁提过家乡偏远,途径山路,怎么着也要十个小时的车程,独自疲劳驾驶易出意外。
“你之前不是说想邀请我去玩吗?”于哲搅了搅意面,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跟亲哥撂下的狠话,“正好我寒假也没地方去。”
“噢,”范小繁尴尬摸了摸耳垂,“我以为能抢到票嘛,自己开车太累了,就不让哲哥陪我受罪了。”
“没事。”于哲挑了挑唇,“我也想出去走走。”
范小繁扬起笑脸:“那太好了,我巴不得带哲哥你回去玩儿呢!”
从酒店退房时。
港城上方的乌云飘走,晴空万里,他俩等来租赁公司送上门的丰田,装行李,设好导航,一路出发前往西县。
西县距离港城约莫八百公里。
于哲和范小繁分工明确,每人轮流开四小时,在服务区休息两回就能下高速,接着抵达二级路,途径山路,预计晚上九点到了西县还能吃顿夜宵。
俩人都是驾照考了不到半年。
起初驶出港城,意气风发,一路听着车载音乐哼歌,可不到两小时就腻了,在休息区吃着泡面,味如嚼蜡,生不如死。
“待会儿换我开!”
范小繁打起鸡血,“到了老家,我请哲哥吃炒粉和烤串,熟人的店能打八折呢!”
于哲敷衍地笑了笑,心想到了范小繁家怕是沾了枕头就能睡着,真没精气神吃宵夜了。
重新上车后。
于哲坐往副驾上,系安全带,不经意抬头瞥见窗外,一对同性情侣穿着登山服,两人共喝一杯热奶茶,个子稍矮的男生偷亲了正在嘬吸管的男生。
于哲不禁失了神,身边有动静也没反应过来,范小繁瞅了一眼,鼓起脸,好似看穿了什么,但终究不好多问。
一路驶入西县境内,下高速,昏暗的天空骤然乌云遍布,雨滴敲打在车窗,更渗入冷气,范小繁见于哲缩了缩脖子,伸手要将暖气调高。
“嘭——”
前面的车子连环碰撞,范小繁脸色狰狞地握紧方向盘,往边上一躲,车轮在水泥路上摩擦出声,车身径直撞上了路边的树!
于哲和范小繁同时吓了一大跳!
这都要到家了还能出状况,他俩双双下车,冒雨检查车况,前边相撞的车主私下解决,顶着破烂出发,他们反倒连车子也启动不了了。
于哲蹲下检查,没遇到过这种事,掏出手机搜索附近修理厂的电话:“实在不行就找人拖车吧。”
范小繁自责又心急,也捧起手机联系修车厂的,可要么联系不上,要么接通电话后都解释过年不在本地。
眼看雨越下越大。
车头卡在树间,推又推不动,他俩只能暂时躲回车上,见于哲要联系交警了,范小繁赶紧捂住手机,像是对交警有着一层恐惧:“哥,我联系个熟人,肯定能帮到咱们!”
于哲不明所以,仍是点了点头,就见范小繁颤着手打了一通电话,而后得到会尽快赶来的答复。
不过十多分钟。
不知从哪赶来的救援队,处理问题毫不拖泥带水,他们的头儿甚至说开了俩顺风车:“哥几个家就住西县,先带你们过去呗,车修好了还给你们。”
于哲听这口音完全像是港城本地人。
范小繁搡他上车,嚷嚷着别让雨淋感冒了,把话题再次揭过,一路都聊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说这些人是亲哥认识的熟人,不到非不得已压根不会联系。
于哲听着蹊跷,佯装无事发生,一路也不拆穿,到了靠近县中心的郊外地界,一眼瞧见范小繁父母经营的农家乐。
朴素的老两口上了年纪,为人亲切,看得出老来得子,范小繁备受双亲的疼爱。
别人一家团聚好生热闹。
但于哲也没被冷落,叔叔阿姨安排了贵宾房,简洁干净,临近十点仍做了整桌丰盛的本地菜,接待他这位“外地来的小朋友”。
或是很久没被这么照顾到了。
于哲起初不太适应,身体又累,陪着范叔聊了会儿家常,后来实在扛不住,上楼倒头睡到后半夜,浑身出汗,睁眼醒来,一摸体温竟比铁板烧还烫得厉害。
于哲猜想是淋雨生了病,怕惊动范小繁的父母,翻到行李箱里的常备药,吞下去后躺床上,辗转难眠。
人生病时总是脆弱的。
于哲虚弱地捧来手机,上下滑动,戳开跟沈阮仪的聊天窗口,承认他平日里装作浑不在意,无非是在逃避面对,这下才将那些单方面的消息看了几回。
[开长途车生病了。]
于哲想起去泡温泉那晚,稀里糊涂地设置了私人动态,像是在跟谁较真似的。
再然后意识昏迷,却也没法彻底睡去,只隐约听到门外楼梯传来动静,有人进了房间,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翻找药物。
于哲半睁开眼,忽然那人一转身,他赶紧闭上眼,脑门触及冰凉的退烧贴,熟悉的声音降落而下:“……贴反了。”
紧接着。
退烧贴又被撕下,转了个方向,没什么区别地再次贴上他脑门。
于哲:“……”
这个笨蛋。
沈阮仪不会照顾人,整了这么一出乌龙,瞧见于哲仍是睡得安稳,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联系起私人医生,将屏幕光亮调整至几乎为零。
沈阮仪:“他发烧了,吃过这些药应该没问题吧?”
私人医生:“我怕您把人照顾坏了,还是送去医院吧?这要不是山高路远的,我肯定赶过去。”
沈阮仪:“少给我画饼,我都能赶过来,你怎么就过不来?”
私人医生:“沈总,我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也不是我想掉头就能掉头的!”
沈阮仪:“……”
于哲听着动静,好奇他在干嘛,不好翻身,只眯着眼暗中打量,见那细长的眼睫沾了光,神情专注,不知是不是赶得太急,额角渗出薄薄的汗。
那屏幕没贴防窥屏,半窥半猜也能看出内容,怎么都透着一些喜感。
可于哲实在太疲惫了。
开了半天的车,淋雨生病,想起这家伙把狗带走,先前还欺瞒自己,赌气似的装睡,闭上眼,一觉睡到了隔天中午。
醒来怀疑自己做了场梦。
窗外雨早停了,乡下的空气潮湿且清新,于哲没彻底病好,身子有些软,搀扶着墙壁起了身,瞧见桌上已摆好了保温的早餐。
于哲吃着不得劲,想不通那人怎么又跑了,填饱肚子,身体有所好转,在楼道碰到范小繁:“昨晚来屋里照顾我了?”
范小繁咬着牙关:“是、啊!哲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于哲说自己要下楼晒太阳,“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待到过完年?”
范小繁:“没问题,哲哥想住多久都行,我本来就是跟爸妈说你会长住的!”
于哲道了谢,小病初愈,搬着小板凳到后院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盯向几层楼的农家院小别墅。
排查来去。
隔壁那间屋子开了窗缝儿,像是住了人,可昨晚听说临近过年,没什么旅客前来,叔叔阿姨又怕他长住被打扰,安排的房间尽可能清净。
他料到隔壁那间是沈阮仪住进去了。
于哲拢了拢卫衣袖子,抵在唇前,呼出雾气,瞅着可怜兮兮的。
而楼上的房间里,隔着百叶窗的缝儿,怕被抓了个现行的沈阮仪往后躲了躲。
他走回桌前,沏着自带的茶饮几口,羞恼地自言自语:“……会不会早就被发现了。”
那家伙那么聪明。
说不定早在路上就猜到了他也会来。
沈阮仪心里乱得很,不敢偷窥,那悄悄地听总成了吧,立在窗边竖起耳朵,听到楼下的于哲在跟范叔聊天。
范叔:“身体要是扛不住,叔送你去医院吧?”
“谢谢叔。”
于哲将话说得大声,“我对医院有心理阴影,前阵子刚住过院,最近都不想再待在那地方了。”
范叔点点头:“那也别在楼下坐着了,太阳晒多了会头晕,回去躺着休息吧?”
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沈阮仪站在楼上,心都落在了院子,又听于哲跟范叔边走边聊,说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准备找个私人护工,喂他三餐,帮他洗澡搓背,否则没两天就该嘎在床上了。
范叔还以为城里请护工格外常见:“别浪费那钱,我让繁繁过去照顾你就好了!”
于哲:“我还是想找个专业的。”
“也是也是,那孩子毛手毛脚的,不比专业的会照顾人。”
于哲一通胡说,范叔当了真,问起请护工事宜,听于哲说单价多少,额外费用怎么算,越听越觉得这份职业当真存在,还说等护工到了另外开一间房,方便对方住下来。
含#哥#兒#整#理#沈阮仪也被唬得一阵一阵的。
他从小到大就没去过医院,只有私人医生被请到家的份儿,性质差不了太多,可听着要陌生人给于哲喂饭就算了,洗澡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阮仪压根没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他当真信了,整日魂不守舍地盯着走廊,生怕来个比他年轻的小护工,趁虚而入送温暖,哪个脆弱的小病号能抵挡得了这般温柔乡。
一直从天亮守到天黑。
沈阮仪坐不住了,叫来范小繁,原先说好的不收拢对方,如今统统作废:“他真的请了护工?”
范小繁点点头:“请好了,今晚八点就会过来!”
沈阮仪抿唇不语。
范小繁添油加火道:“没想到我们小县城还有接这种单子的,送水喂饭都是常规收费,洗澡又是另外的价钱。”
沈阮仪没忍住说:“为什么?”
范小繁:“给人洗澡多辛苦啊,又累又脏的,不另外加价很亏的。”
“……”
分明很赚才是!
他知道于哲的身材有多好!
沈阮仪自认亏欠:“你待会儿让护工回去,我付他十倍工资,还有……那家伙要是非把我赶走,辛苦你帮我哄哄他。”
“啊?”
范小繁还没演完哲哥交代的戏,就见沈阮仪上钩了,开门左转,敲开了隔壁房门,忽然被一只手拽了进去。
范小繁:“?!!”
隔壁房间甚至没开灯!
听着里边在酿酿酱酱,动静不小,他老脸一红,怎么感觉在发生很刺激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明天白天(下午五六点之前)就会更,不拖到晚上,今天太晚了只能写到这里,抱歉抱歉!感谢在2023-06-26 20:18:13~2023-06-27 14:4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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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从身侧袭来。
沈阮仪瞳孔骤缩,手腕被牢牢捆住,带往里,身子被拧过去,压在门背,姿势相当的狼狈。
漆黑房间里,沈阮仪喘息不止,感受到背后的黑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那嗓音裹着沙哑落在耳边:“为什么跟着我?”
语气是淡漠的,可体温比常人高,拂来的气息带着热浪,让沈阮仪竟可耻地烫了耳根。
他想起于哲生着病,自个儿竟然动起别的心思,一时间暗骂自己孟浪,以至于忘了回答那句话。
于哲的眸子压着情绪,当他敷衍,手上不觉更用力,像是要把人吞进胃里。
沈阮仪手腕生疼,更多是对陌生感的恐惧:“……痛。”
于哲有片刻的错愕,听到那声似是呜咽,反而涌起一股戏谑,将沈阮仪带往床上,手掌按在腰上,不使全力,却也令他无法挣脱。
沈阮仪以更羞耻地的姿势半趴在床,心中难免委屈:“你都生病了,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于哲偏过脸:“我一直力气挺大的。”
他有段时间练过拳击,爆发力量的训练,配上先天优越的体格,哪怕是像沈阮仪这般身高一八几的成熟男性,修长挺拔,也只能占了下风。
在压制时透着压倒性的力量。
“……”
沈阮仪使力翻身,拽住卫衣领口往下拉,动作却很轻,眼前似是蒙了层雾,“我没想一直瞒着你。”
于哲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他眼眸沉了下来,昏暗环境下,看不清上挑的凤眼是哪番滋味,任凭气息纠缠,认命般靠上去:“我不舒服。”
沈阮仪怔了怔。
他生来一副高傲风流的长相,实则没沾过男色,当下心头乱撞,慌乱地找话题:“有没有好好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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