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四拿了万人迷剧本(快穿)—— by香菇凉凉
香菇凉凉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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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半道上,让人一棒子给敲晕了,还顺带着被塞进麻袋给运走了。
费何意转动着手腕,看着窦文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撞进了麻袋,是他让人把窦文钰吸引到了这里,动手打晕窦文钰的也是他的人,这是他给窦文钰下的套,待会还有一个饕餮盛宴在等着窦文钰。
费何意的想法是挺不错的,但是他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正打算往湖边走,庄园老管家拦下了他,笑眯眯的眼睛都快成一道缝了,他对着费何意的身后微微颔首。
他下意识转过身去,在看到男人那张被岁月留下过痕迹的脸时,心脏不受控制的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这倒不是难以自控的心动,就只是出于本能的畏惧。
林间的小道是踩出来的,若平时还好,鸟语花香,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但是一道下雨天,便都是泥泞,费何意为了搭配尚时一身雪白的西装,还特意又给尚时带来了一双白皮鞋。
这可就苦了尚时的皮鞋了,边边角角上都沾上了泥点子,就连裤腿都没能避免。
尚时一开始还会小心翼翼,后来他发现无论如何谨小慎微,有些泥水还是不可避免的要落在他身上,干脆就随它去了。
他离湖边是越来越近了,同时他还注意到湖边有另外一道身影,西装革履,肩宽腰窄,那双穿着西装裤的腿是笔直又修长,是非常优秀的衣服架子。
但是尚时有些走不到道了,他今天太过疲惫,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的好,以至于他走近了才发现湖边的身影有些熟悉,与那天他在会所电梯内见到的身影很是相似。
秦瑾……
尽管今天的葬礼是属于秦瑾父亲的,可是到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等着秦瑾露面,尚时是万万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出现的秦瑾会在这里。
尚时是没有见过秦瑾,唯一的那次还是匆匆一睹,还不确定他看到的是不是秦瑾,尤其是秦瑾的侧脸很像一个他见过的人,但是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气质与压迫感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尚时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生出了几分想要逃走的念头,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不过他刚要转转身子,湖边的男人就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上了。
男人这张脸他的确见过,俊美到让人见过一眼就难以忘记,眉眼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情感很淡,过于凉薄了,最好看的就是他的唇形,颜色不浅不深,抿起来足够的性感。
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入画了,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其实并不重,举手投足间的压迫感又不像是在时间流逝中积累下来的。
尚时大脑宕机了那么一会会,这张脸他很熟悉,甚至可以说与他见过的那名被“强制爱”的司机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他又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同一个人,气质相差的太远太远了,眼前的男人是有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性的,绝大多数的时候很难做到与他对视,面对他的时候,气势上就会矮上一截。
但是那名司机的身上充满了烟火气息,像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除了因为“强制爱”而好像有点心理疾病。
尚时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来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他面对司机的时候,没有感到过于局促,而他现在腿在微微发软,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中,亦或者像是披着狼皮的羊被送到了狼王的面前,他明明怕的要死,但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强装镇定。
在男人看过来那一刻,尚时就已经溜不走了,且不说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何况他现在腿发软,整个人发飘,根本就走不掉。
“尚先生。”
尚时的腿本就发软,男人的音色太好了,没有矫揉造作,是磁性中充满了成熟的味道,现在他耳朵也泛软,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他正强打起精神的时候,男人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很正常的社交范围,但是尚时依旧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脖颈,他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尚时垂着眼眸,刚好看到了男人一尘不染的锃亮的鞋面,他眨了眨眼睛,觉得很是不公平,明明都是走一样的泥土路,为什么男人还能够保持的这么整洁,而他的鞋子早已经脏的不堪入目了。
也不是尚时想要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而是他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便只能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但是这么一找补,他发现自己都没有找补回来,这腿还越发的软了。
他是想要与男人对视的,可是方才男人站的远,还没有什么事,如今男人来到了他的近处,他再去看男人的脸,就会有些晕眩,朦胧不清,什么都看不真切。
很奇怪,但是受到男人迫人的气压的影响,他又不能够一直盯着男人的脸看,何况这还有些稍微的失礼,他便只能当作一切正常的移开了视线。
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动,声音从尚时的上空飘了过来,“我上次想要约你出来见一面,或许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没能见到你,有些遗憾。”
男人的话落在尚时的耳朵里,多了几分秋后算账的意味,他这个人也只敢在电话里或者网上犯横,要是叫他当面对秦瑾犯横,那他还得犹豫很长时间。
尚时勉强支起来他有些泛晕的脑子,唇瓣的颜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浅淡了,“秦先生……现在我们也算是见到了。”
秦瑾浅淡的勾了勾唇角,他大多数时候是不笑的,但是唇角有笑容的时候,又极其的难以察觉,在尚时没有注意的时候,他又往前走了半步,沙哑着嗓音:“白色和你很配,很漂亮。”
“让我想起了白色新娘的故事。”
他夸的很是用心,丝毫不觉得尚时穿白色来葬礼上会太过突兀。
尚时的脑子更晕了一点,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司机之前与他说过的话。
——秦瑾盯上我的时候,夸过我长得好看,我相信了。
———然后他就这么对待的我……

第30章
司机说他对秦瑾的不是爱和喜欢,而是一种心理疾病,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对的,可是他却又控制不住把秦瑾施加在他身上的当成一种习惯。
原本想起司机提醒他的话,尚时应该对秦瑾戒心更重,或者立马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可是大脑对外界的感知非常的迟钝,趋利避害的本能也丧失了不少。
尚时后面才意识到秦瑾离他又近了一点,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这种稀薄的感觉明明是秦瑾带给他的,可是空气好似都奔着男人去了。
秦瑾目光落在尚时领口露出来的白嫩的肌肤,眸光微动,声音虽是重了几分,但是依旧好听,“我想要问问尚先生,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里可不让外人进的。”
不让外人进,那不是外人就可以了。
多坏呀。
尚时眼中闪过一片茫然,抬眸去看秦瑾,依旧是朦朦胧胧的,又迷茫的看了一眼湖面,“……我迷路了,我是来找人的。”
他都已经准备好秦瑾问他是来等谁的,他再说出费何意的名字,可是……
“找费何意?”
男人的语气太过笃定了,是没给尚时一点否认的余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蛛网的小虫子,是不挣扎也会被吃掉,挣扎了……只会加速他被吃掉的过程。
尚时没有想到有一天费何意还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微微颔首,证明自己不是有意要闯进来。
秦瑾的父亲才去世没过多久,秦瑾或许是躲在这里暗自神伤的,那他如此突兀的闯进来确实不太好,还是说费何意顾意这么做就是为了陷害他?
尚时开溜的话都想好了,可是秦瑾下一句十分凉薄的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
“费何意来不了了,他没有和你说吗?”秦瑾微微垂下眼尾,黑色的瞳孔中密不通风的压迫感直叫人喘不过去来,偏偏他还用极为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他应该没有办法亲口告诉你了。”
“……”
尚时用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形象,这才没有在冷雨的风中,因为秦瑾过于漫不经心的话而打寒颤,这样的话,搭配上秦瑾的语气,尚时总感觉费何意现在已经命丧当场了,尸身大概在被拉去喂狗的路上。
不能够怪他太爱想象,实在是秦瑾冰冷森然的语气太像是变l态杀人狂了,像这种变l态杀人狂,也一向喜欢穿的西装革履,这外表越是优秀,下手越是血腥残暴。
并且秦瑾的肌肤足够白,即便他的西装穿的整整齐齐,就只露出了手和脖颈以上,但是依旧看得出来秦瑾肌肤白的有那么些许不太正常,像是用漂白水好好冲刷过一样。
尚时的心跳的更快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微微有些害怕了,不过他不会去关心费何意倒是是死了还是活着,他现在考虑的只有他自己。
面对躲避不开的危险时,尚时一般不会拼个鱼死网破,他习惯打不过就加入,所以他表面上格外镇定,“这样啊……”
“你不关心他吗?他方才可是一直对你心心念念的。”秦瑾漫不经心的拨了一下手腕上银色的腕表。
有些人是既坏,在感情上还有很强的受.虐倾向,原本就是没有的事情,偏偏有人把它伪造了出来,一边膈应着自己,一边还要拿来质问别人。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秦瑾倒算不上完全的瞎编,费何意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本人才会最清楚。
尚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应该算得上是蛮危险的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会是强制爱文里的主人公,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主人公再怎么变l态,再怎么喜欢强制爱,也不会对别人下手。
秦瑾没有等到尚时的答案,他像是一个失去耐心的猎人,缓缓走了自己选中的猎物,尚时抬起眼眸,依旧是那张不怎么清晰的脸,可是他的腿软的更厉害了,心脏跳动的更快,好似整个人都漂浮在云端。
“我应该不怎么担心他……”
秦瑾靠得太近了,他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清心寡欲的老僧,什么都不去想了。
他成了“老僧”,可是偏偏有人想要吃肉。
尚时来时太匆匆,衣服套在身上,也没有多瞧上两眼就来了,所以尚时根本不清楚他现在瞧上去有多么的诱人,像是一块新鲜的奶油小蛋糕,全身上下都飘着香。
先前方长垣觉尚时娇气,不是口说无凭的,白色的西装虽是与尚时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但是也把尚时脸上的憔悴映衬了一个七七八八,满满的破碎感。
雾蒙蒙的天空落下的雨点变大了不少,落在脸上冷得彻骨。
尚时则是有些感谢这场雨,他把伞撑开了,伞外面还站着一个高大、并且气压略低,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的男人,若是放在平时,他还真能够做出自己一个人打伞的事情来,但是秦瑾离得远了,空气也变得稀薄了起来。
他微微抬起伞面,“我们一起打这把伞。”
话音刚落,尚时就看到伞面的上多了一道灰黑的影子,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又回来了,随后冷白的手指抬起伞面,秦瑾站了进来。
就是有人做什么都透露着优雅,淡淡的一个目光都极具压迫感。
伞原来是足够大,但是塞下两个成年男性而是微微有些吃力的,尚时还得稍稍抬起手臂,因为秦瑾比他高上一些,他方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也不奇怪,他就没怎么将视线放到秦瑾的身上,因为看的越多,这腿越软。
并且,这种软绵无力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腰部,愈发的厉害了。
尚时不想去看秦瑾,但现在两个人同打一把伞,想不看都难,他必须得看,这一看多了可就是出问题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双腿微微发软,但是他想着只是走一小段路,应该是没有问题。
但很多时候,坏就坏在了这个“应该”上。
尚时白色西装裤下的两条细长的腿软的厉害,脚边的草落上了雨水,格外湿滑,他这么一踩上去,身体是立马失去了平衡,向草地上倒了过去。
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倒在满是泥泞的草地上,还好身边还粘着一个秦瑾。
秦瑾也的确眼疾手快的去捞尚时了,手臂贴着尚时细窄紧实的腰,瞳孔轻微的动了动,只可惜他是人,不是蛇,不然可能会当场把眼眸变成竖瞳。
紧贴着他的男人不算重,身上沾染着淡淡的茉莉花茶的香味,甜中但这微微的苦,很特别的味道,他垂了垂眼眸,生怕自己过于偏执的感情流露出去。
秦瑾知道自己不会让尚时离开他的身边,但是尚时不知道,他在那么危急的关头,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跌落在地上变成泥人了,为了自救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的。
慌乱之间,他的手扒拉住了秦瑾的衣领,为了稳住身体,他就得用力呀,所以一这么用力,略有些刺耳声音响过,他转眸看过去,秦瑾的领口被他撕烂了,漂亮精致的锁骨线就在他的手掌下,乍一看,好似他要占秦瑾的便宜。
他的脑子略些跳跃了,见到此情此景,他还稍稍欣赏了一下,秦瑾五官是美的,这脖颈、喉结、再到锁骨以及肩膀肌肉线条都是好看的。
见到此情此景,他第一反应不是慌乱,而是在想他现在的动作颇像是要“强”了秦瑾……
一想到他阴差阳错撕扯了一个位高权重并且极为阴翳的男人,还挺刺激的,或者秦瑾都没有想过,他一个“强制爱”别人的人,有一天还会被其他人“强”。
尚时手指碰到了秦瑾温热的肌肤,好似触电般就想要把手收回来,檀香味略微重了一点,不过这次清心寡欲的效果差了不少。
他想要当做无事发生,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尴尬,双方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尚时还在想改如何赔偿秦瑾这件衣服,因为瞧上去就比较贵,可能他这段时间的通告都要白接了。
他是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但是偏偏就是有人不想要让他如愿,不仅要提醒他发生了什么,还要摆在明面上来。
“好摸吗?”
男人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像是有砂砾般在耳畔划过,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调侃,也没有动怒,就好似真的在问尚时的体会。
尚时听着秦瑾的声音,脑子更晕了,腿也愈发的软,好在有秦瑾抱着他。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说“好摸”,像是在占秦瑾的便宜,说“不好摸”,又好似嫌弃秦瑾般,并且会说的十分违心和难受。
尚时在脑子不算清醒的时候,他想到这些已经算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他抿了抿唇,原应该澄明透亮的眼眸染上了些许的水雾,声音略沙哑,“好抱吗?”
人在头脑混沌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秦瑾问的没有丝毫怪罪之意,而尚时问的则是略有些委屈,像是指责秦瑾不应该这样问一般。
“呵……”
秦瑾说话声音好听,就连轻笑的时候也同样好听。
尚时很想要摸摸快要怀孕的耳朵,但是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扒拉着秦瑾的衣领,实在是没有多出来的另外一只手。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擦过他的额头,又似是无意的摩挲着他微微泛红的面颊而过,一种极为舒服的清凉之意随之而来。
被秦瑾这么一碰,尚时才发觉自己的面颊有点滚烫。
秦瑾略微低下了头,尚时现在算是依偎在他的怀中,整个人都好似一块要融化的冰块,眼神迷离,纤长的羽睫会时常不安的轻颤两下。
“尚先生,难受吗?你发烧了,你现在这幅样子,好像是走不回去了。”
称呼依旧略显疏离,还非常恪守,语气又轻又柔,略显暧昧。他手臂虽是揽着尚时,薄唇轻抿,但是除了喉结微不可查的上下滚动了两下,就没有流露出其他不应该流露的。
他做到了非常的克制。
他还没有说什么,忽然整个身子就腾空了,男人撑住他后背的手臂过于紧实有力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尚时刚想要动一下,秦瑾目光落在远处的雨雾中,“别放手,我不想被人看到我的身体。”
男人的语气忽然严肃了不少,尚时放在他肩头的手就这么一僵,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他也看到了秦瑾的身体,难道他不算人喽?
拐弯抹角的骂他是吧!
尚时当时秦瑾不满他撕毁了西装,他被秦瑾抱住,无意识的靠住了秦瑾的胸口,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对不起你的衣服,过几天,赔给你。”
这些天他太过疲惫了,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又淋了这么一场微凉的小雨,身体是立马起了反应——发烧。
秦瑾看着两个人相靠在一起黑白交接处,在尚时看不到角度里,他微微扬起唇角,甚至是那双过于凉薄的眼眸都沾染上了很但的笑意。
尚时不小心与秦瑾对视上,就又急匆匆的移开了视线,身子更加绵软无力了。
如果非要问他现在的感受,那他就只能够说一个变l态杀人狂在对他笑,不但他不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死,而且他似乎还体会到了一点点刺激。
尚时不太清楚秦瑾要把他抱到什么地方去,但这一路上,他的脸都紧贴着秦瑾的肩线,就是害怕他现在这幅模样被其他人瞧见。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太过丢人了。
秦瑾是觉察到了尚时此番动作的用意,但是又没有察觉,在尚时不愿看前面的路时,他会用低沉的声音提醒尚时前面有人,但是……他又没有刻意的避开人群。
所以也是有不少人看到了秦瑾怀里抱着一个人。
尚时固然是把脸买到了秦瑾的肩头,但是整个葬礼上,穿白色西装的就只有尚时一个人,现在并的晕晕乎乎的尚时就和害怕到把头塞到沙子里的鸵鸟没有什么两样。
有人在等秦瑾,有人在找尚时,所以当两个人一同出现的时候,几乎各怀鬼胎的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程漠原看到了,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原本病态白的脸更白了一点,站在冷雨中,像极了刚刚从地下爬上来的死尸。
要说秦瑾抱着的那个人不是尚时,他是不信的,但是尚时什么时候和秦瑾的关系那么好了,或者是说秦瑾什么时候盯上看尚时……他完全都不知道。
因为个人的癖好,他是下意识捕捉尚时搭在秦瑾领口的手,那手放着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尚时的手指贴到了秦瑾的脖颈,这是他根本无法忍受的。
程漠原薄唇抿成了一道线,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用力的攥紧,指尖都刺入掌心,他都浑然不觉,明明继续盯着看,只会让自己更难受,可是他却还要看。
如果尚时的那双手没有碰过他就算了,可是尚时已经碰过他了,又去碰其他人,他便觉得哪里都难受,有什么东西撕扯他本就紧绷的神经,让他越发难受。
指尖都快把掌心给抠破了才维持住了程漠原所剩不多的理智,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就忍不住要冲上前把秦瑾怀中的尚时给抢过来。
理智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且不说这里是秦瑾的庄园,到处都是秦瑾的人,在这里,他斗不过秦瑾,何况他在这个城市还没有站稳脚跟,他拿什么和秦瑾斗?
为了一个男人,和秦瑾结怨显然是不理智的,但是他的确差一点就完全丧失理智了。
程漠原是喘着微重的气,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尚时的手上移开的,以前有多么留恋尚时手部的触感,现在他就有多么的痛苦。
这种痛苦虽然是不可以转移,但是却可以减弱。
他有意识的去找与他同样痛苦的人,但是没有看到将秦瑾是为白月光的窦文钰,还没等到他觉得可惜,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侄子窦善。
据他了解,窦善很少关心弟弟窦文钰的私人生活,只要窦文钰没有赶出什么影响公司的事情,窦善就和没有这一个弟弟一样,全然不顾窦文钰的死活。
窦善应该是不知道窦文钰已经和尚时离婚了,但是即便不知道,窦善对这种事情向来是不敢兴趣的,可是眼下……窦善的目光就和黏在了秦瑾怀中的尚时的身上一般,迟迟都不肯移开视线,眉头皱得越久,眉间的皱纹就越明显。
程漠原看出了窦善心中的不痛快,他阴恻恻的勾了一下唇角。
比窦善还要难受的应该是方长恒,他这边刚刚把尚时视作了“神明”,他自己都舍不得做出一些“亵.渎”神明的事情,更知自己身体残缺,做不出来玷.污神明的事情,他便一直都小心翼翼侍奉着他的神明。
如今,有人“欺.辱”了他的神,他哪里能忍得下来?
具体是怎样“欺.辱”的呢?其实也不过是抱了抱尚时,秦瑾的手一直很规矩,不应该碰的,他是一点都没有碰,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人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这都不是他会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有人打尚时的主意。
秦瑾垂下黑沉的眼眸,眼底的晦暗比阴沉的天空更加叫人穿不过气来,他微微放慢了脚步,迎面吹来的风就没有那么凌冽了,尚时很快觉察出秦瑾的变化,下意识问:“怎么不走了?”
“有人过来找你了,好像是方家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秦瑾是实诚了,但又没有完全实诚。
方长垣确实动了过来找尚时的念头,也付诸行动了,不过,他与秦瑾口中的“马上就要过来”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远的不行,秦瑾说的话倒是准确无误的飘落到他的耳朵里。
尚时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丢人的很,哪里敢抬头看上一眼,反倒是受生病的影响,将脸埋的更深了,轻轻的呼吸都打在了秦瑾的脖颈上。
“快……快走!”他还催促上了秦瑾,完全顾不上秦瑾很有可能是个喜欢强制爱的变.态杀人狂,他这个人有些好面子,实在不想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的样子被人瞧见,最主要的是他还一手拉着秦瑾的衣领。
这衣领不拉也不行,但凡他松松手指,秦瑾的衣领就掉下来了,男人之前说过不喜欢被人看到身子,男人的喜好还是其次的,主要是他不想要让人误会他与秦瑾的关系。
其实,尚时做的一切太过欲盖弥彰了,整个葬礼上就只有他穿了白色西装,但凡看到一点白色的衣服,最先被想到的就是尚时,不过尚时现在病着,对一些事情未必拎的非常的清楚,这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方长垣虽是没有听到尚时说了什么,但是尚时往秦瑾怀中躲的那一下可是真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他眼眶都红了,就差流眼泪了,他现在就是被自己信奉的神明抛弃的最忠诚的信徒。
一般情况下,被抛弃的信徒,不是把自己的神明找回来,或者换一个信奉的对象,就是屠神,自己成为自己的信仰。
方长恒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原地,既然尚时那么怕他,还在秦瑾的怀中,他又何必上去打搅呢?
眼下他不会动手,可不代表以后他不会动手。
尚时晕晕乎乎的躺在秦瑾的怀中,他对秦瑾本来就犯晕,秦瑾还凑的那么近,他整个人都飘上了云端,这么一闭眼,一睁眼就来到了庄园的房间里。
为了今天的葬礼,庄园一早就备下了不少客房,就是应对突发状况。
与尚时经理有所相同,也有所不同的窦文钰,一睁眼,发现自己也到了客房中,不过他是被人打晕后悄无声息的送进来的,直到现在他的后脑勺还疼的厉害,可是他现在连喊痛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强力胶布粘住他的上下唇。
原本他还是能通过胸腔共鸣发出一点“呜呜”声,虽然不会腹语,但是发出一点声音来求救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在暗中下黑手的费何意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命人把窦文钰敲晕后,还在他的腹部重重的来上了一下,如果窦文钰不想要活生生的痛死,那他可以随便叫。
窦文钰再如何狠戾,他都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少爷,有些疼痛能够忍受的了,有些疼痛是忍受不了,他额头泌出了冷汗,最后放弃了发出声音。
他环视了一周,黑漆漆的,就只有衣柜柜门中透进来一道细长的光,这也是他不得不出声呼救的原因,要是把他放在屋子里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也行,偏偏是这种可以看到外面,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衣柜中。
窦文钰瞧出了这还是庄园的客房,他没有离开庄园,就没有太慌张,他哥哥窦善是不是人了一点,但是他要是失踪了,他哥哥还是回来寻他的。
倒也不是他们兄弟情深,或是血浓于水,只因为他死了会应该公司票价。
窦文钰无聊的移靠在衣柜上,等着他哥什么时候发现他消失不见来救他,可是在他等到他哥来找他之前,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两个男人,定睛一看,这两个男人他还都认识。
准确一点来说,只有一个人是走进来的,另外一个人是被抱进来的,娇弱的像是一朵小梨花,偏偏又穿着白色的西装,更像了。
脸庞窜上一抹极就像是为不自然的红晕,柔软的发丝贴着额头,即便是戴着眼镜,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年长很多。
窦文钰紧贴着衣柜柜门的瞳孔深深收缩了一下,眼眶发红,又气又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心,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剜了出来,就这样还不够,还把他的心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疼得他都要哭出来了。
真不能怪他太过脆弱,任谁看到自己苦苦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抱着自己的前夫,两个人走进了同一间房,白月光还动作轻柔的把他的前夫放到了床上,那双“罪恶”的双手还脱下了前夫的外套。
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谁不崩溃呀!
他倒不是羡慕尚时的待遇,也没有嫉妒尚时,他现在心里就是特别的不舒服,更分不清自己是在吃谁的醋,反正尚时和秦瑾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浑身难受,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啃咬他的身体一样,折磨得他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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