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想让向天歌把顾立廷的所作所为，全都往暧昧那方面想。
所以他只说：
“因为他并不想和你聊天，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所谓的‘营业’而已。”
“是哦……”
向天歌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他退出微信，拿起小叉子开始吃甜点。
余骁又端起酒杯，和向天歌闲聊：
“按你这么说，他之前在直播上是乱说的吧？”
“你问的是哪次直播？”
向天歌想问清楚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结果余骁说：
“他说你不可能反攻那次，还有说他在你的小区买了别墅那次，我记得一共就两次吧。”
向天歌听完愣了愣。
他记得自己只是跟余骁讲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提到直播里的细节：
“哇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不会两次直播你都看了吧？”
余骁的神色泰然自若：
“手底下追星的人太多了，我不看，但架不住他们要在我耳边讨论。”
“原来是这样。”
向天歌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
“顾立廷这个神经病，真的到处影响我的声誉。”
“所以他的确是乱说的？只为了营业？”
“是啊。”
向天歌回答完，又突然想到：
“不过……他确实买了我那个小区的别墅，刚好就在我那栋的斜对面。”
“哦？”
余骁的眉毛高高挑起。
看余骁不解，向天歌替顾立廷解释：
“他说那里地段好，房型也好什么的……反正就是挺巧的。”
“嗯，是挺巧的。”
余骁抿了口红酒，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等以后你们成了邻居，会不会经常来往，然后来往着来往着，就来往出了感情？”
“怎么可能！”
向天歌闻言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鬼故事：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男人的嘛。”
余骁听过很多遍这句话。
以往他只会笑笑，但今天，他第一次试探着追问：
“但你也不喜欢女人吧？这么多年，没见你和女孩子谈过恋爱。”
余骁的话让向天歌沉默了几秒。
的确，这么多年，他虽然没有对男人动过心。
可也同样没对女人动过心。
现在这个社会包容多元，喜欢同性已经是很常见的事。
向他表白的男生女生都有，可他始终没有想要恋爱的念头。
似乎他生来，就缺少那根和爱情有关的筋。
“也谈不上不喜欢女人吧……”
向天歌想了想，为自己找补：
“我觉得我主要是没遇上喜欢的那个人，这个倒是和性别无关。”
余骁笑了笑：
“看来，你也不排除自己有一天会喜欢男人的可能咯。”
“嗯呢。”
向天歌可爱地答完，又说：
“不过那个男人不可能是顾立廷啦。”
“为什么？”
余骁很有兴趣地追问。
结果向天歌举着叉子，噗嗤笑了：
“如果我要喜欢男人的话，我为什么要喜欢顾立廷呀？我喜欢你多好，你那么优秀！”
向天歌说完，便又剜了一大口蛋糕。
在他低头的瞬间，余骁苦涩地笑了笑。
老实讲，在他的认知里，向天歌和顾立廷是两个世界的人。
即使他俩因为一纸协议和一张证书被绑到了一起，但他俩也还是隔着两个世界。
这让余骁在得知真相之后，从来没有产生过多余的担心。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等向天歌坐稳这个接班人的位置之后，这场婚姻也就结束了。
到时，顾立廷和向天歌会回到各自的世界。
他没想到这个情况有一天会发生变化。
但好在，向天歌仍是那个对感情无比迟钝的向天歌。
看不出别人对他暗藏的喜欢，也看不出别人想勾搭他的各种小心思。
这让余骁既放心又不放心。
“没想到你这么嫌弃顾立廷，他不是顶流吗？我还以为很多人会喜欢他。”
最后余骁模棱两可地说了句。
“是很多人喜欢他，不过不包括我。”
向天歌只顾着吃蛋糕和吐槽：
“他就是个麻烦精，你看看他这些天给我制造了多少麻烦呀！”
余骁看向天歌喜欢这款蛋糕，又让侍应上了一份。
倾诉完心里多日来的疑问和烦闷，向天歌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吃过饭，两人又沿着商业街的步道散了散步，最后在停车场分别。
余骁上车后，目送着向天歌的车开远。
等完全看不见向天歌的车子，余骁在手机里翻找出了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他就直截了当地吩咐对方：
“找点人脉，去那些媒体工作室问问看，顾立廷以前有没有一些被重金压下来的料。”
电话那头也是直接答应下来。
之后，对方又问。
如果有的话怎么办，如果没有的话，又怎么办。
“要是没有，那你就出更高的价格，让他们去挖。”
“但要是有的话……”
余骁目光深沉地看着向天歌离开的方向，说：
“你就告诉他们，说有人愿意花三倍的价钱，来买顾立廷那些被压的料。”

自那天发了两条消息之后，向天歌和顾立廷又断了联系。
本来向天歌想着，要不要主动找顾立廷，聊聊回家吃饭的事。
但出院后的顾立廷，为了要补上之前的工作，变得更忙了。
当然这些讯息，向天歌也是自己从微博上看到了。
好在妈妈似乎因为那天在医院见过了顾立廷，所以暂时也没有来电催他这件事。
向天歌也就把回家吃饭这件事顺势延后了。
他觉得目前除了这件事之外，他和顾立廷之间应该没有别的牵扯。
直到秘书把顾立廷代言零食品牌的企划书放到他面前。
“向总，这是最终企划书，就等您过目了。”
向天歌这才想起来，还有代言这一茬。
怎么说也是薅到了顶流的羊毛，向天歌赶紧翻开企划书来看。
看到代言费用一栏上写了一百万，向天歌满意地点点头。
完全免费的代言，当然是不可能。
毕竟正规代言，得走合同，所有流程都得按规矩来。
不过既然这个一百万，明眼人都知道是顾立廷给他向天歌的友情价。
看来顶流这人脉，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向天歌心情大好，快速过完了企划书。
“没问题，让他们尽快签合同吧。”
“好的。”
这家零食品牌是相对独立的子公司，签合同这些事自有相关的负责人去进行。
按照企划书上的说法，签完合同两周内，顾立廷就要完成相关物料和广告的拍摄。
因为省下了高昂的代言费，所以品牌决定把这笔前，用于在电视台黄金时段投放电视广告。
这对顾立廷来说，也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
他在黄金时段刷脸，品牌借此机会快速打开市场。
向天歌这才更深切地，体会到合作共赢是什么滋味。
原本看完企划书，之后的事就无需他多过问了。
然而过了三天，秘书却突然知会他：
“顾先生明天要到公司附近的摄影棚里，拍摄零食品牌的电视广告。”
“那么快？我怎么记得要过两个星期才拍”
顾立廷很意外。
秘书于是解释：
“本来这个拍摄应该是两个礼拜后进行的，但是顾先生那边重新和拍摄团队接洽了一下时间。”
“为什么要提前这么久？”
“听说是顾先生很快又要进组了，为了不影响之后电影进组，团队把他所有的商务拍摄都提前集中起来进行了。”
对于这个消息，向天歌首先想到的是。
如果最近不和顾立廷回家吃饭，那之后，是不是又得等上两个月？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提，回家吃饭这件事又可以合理地搁置了。
向天歌喜上眉梢。
想来，最初找了个顶流假结婚的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
顶流意味着忙。
而一句“忙工作”，是最万能又最能被人谅解的理由。
毕竟天大地大，赚钱最大嘛。
只要顾立廷足够忙，没能一起回家吃饭，就不会是他向天歌的错了。
等秘书离开，向天歌边工作，边美滋滋地走神想着，之后怎么跟妈妈打预防针。
可就在这时，他和顾立廷那空荡荡的聊天窗口，又多了一条信息。
顾立廷居然问他：
【明天要拍你家零食的广告，你要不要来看看？】
向天歌这次的脑子转得很快。
【好啊】
他简单回复过去。
既然顾立廷邀请，他当然要去现场看看热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营业一下。
余骁上次给他做的分析，始终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觉得余骁说得对极了。
不能只让顾立廷各种营业，各种营造他为婚姻关系努力的假象吧？
现在两个人是有利益牵扯在，顾立廷不会做损害两人利益的事。
那，等离婚以后呢？
顾立廷这么有心机这么有手段的大明星，以后会不会为了炒作而给他泼脏水，确实很难说。
向天歌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
顾立廷可以营业伪造恩爱的证据，他也可以。
他得让外界知道，这段婚姻里不是只有顾立廷一个人在“努力”。
顾立廷要发微博，那他就发朋友圈。
以他身边那些人的八卦程度。
但凡他发了朋友圈，就一定会有人截图四处流传。
到时都不用他出面自己说，他去探班顾立廷的事也必然会人尽皆知。
抱着这样的想法，隔天，向天歌如约来到了摄影棚。
不过进到棚内，向天歌最先看到的不是广告拍摄。
他看到的，是顾立廷身边的工作人员，在为摄影棚内每个人分发咖啡和比萨。
“谢谢顾总请客。”
一个看起来派头很像现场负责人的女生，举着咖啡带头起哄。
于是大家也纷纷跟着她一起喊：
“谢谢顾总。”
在一旁补妆的顾立廷对大家摆摆手，要大家别客气。
总之这个拍摄现场的气氛，相当地融洽和谐。
这也让向天歌再一次见识到了，顾立廷是多么地会做人。
娱乐圈的老油条一根。
以后自己可得多防着点儿。
他站在门边，秘书正想先去和经纪人打招呼。
顾立廷不知怎的，却眼尖地瞄到了向天歌。
“来了。”
他立刻让化妆姐姐停一停，然后对着向天歌招了招手。
向天歌一下有些紧张。
他环视一圈，好在大家都忙着吃下午茶充电，似乎没人注意到他。
借着这个时机，他走向顾立廷，也开口问候：
“拍摄顺利吗？”
“很顺利，你们找的拍摄团队很专业。”
向天歌听到顾立廷的肯定，又骄傲了：
“那是，花了好多钱呢！”
顾立廷看着向天歌那模样，又是淡淡地笑笑。
他往后望了一眼，问：
“来杯咖啡？”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就走。”
向天歌说完，就开始扫视摄影棚内的环境。
他在脑内开始构思，等下要如何拍照，才能在不泄露顾立廷造型和工作的情况下，自然地表明他和顾立廷在一起。
发朋友圈的话，该配什么文字和表情，才能显得不那么刻意呢？
向天歌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营业，还是挺麻烦的。
然而还没等向天歌自己行动。
摄影棚内的某个人，已经偷偷拍下了向天歌和顾立廷的同框照片，然后迅速将照片传到了微信群里。

向天歌和顾立廷，以及导演、总监经纪人等站在中间。
棚里的气氛已经不再像向天歌来的时候，那么融洽又爱了。
在有些压抑的氛围中，导演板着张脸开口：
“到底是谁，自己站出来吧。”
“自己承认，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说完，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而手机上的照片，正是顾立廷和向天歌在化妆镜前的同框照。
在工作人员发现之前，这张照片，已经在各个微信群里一传十十传百。
至于后续，则是毫不意外地被营销号搬到了微博上。
向天歌哪能想到，就连他想营个业，都能被人截胡。
可向天歌就算想拍，也是在不影响这次广告拍摄的前提下。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不泄露顾立廷的造型。
摄影棚里，却有人为了八卦，不惜冒着丢工作的风险把他俩拍了下来。
这下好了，微博的确是炸了。
顾立廷的这次拍摄，也跟着黄了。
“现在不站出来，等我们通过法律途径找到源头时，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总监黑着脸，跟着导演一起向大家施压。
一片沉默中，一个站在边缘的男生缓缓举起了手。
“抱歉，是我拍的照……”
大家一同看向他。
说话的，是一个场务实习生。
“我就是看到顾先生和向总同框很稀奇，就随手拍下来发到群里了，我没想到……”
“随手？！没想到？！”
都不用等向天歌或是顾立廷本人发火。
总监和导演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你的随手一拍毁了所有人的工作你知道吗？你几岁了？第一天出来上班？懂不懂规矩？有没有职业道德！”
吼声之大，震得向天歌都忍不住按了按耳朵。
怎么每次和顾立廷碰面，都能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啊……
看着怒火冲天的工作人员，向天歌也是帮不上忙。
无论对于品牌方还是艺人来说，拍摄物料泄露，以及尚未官宣的代言走漏风声，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故。
现在网上已经把照片传得到处都是。
广告如果想接着拍，顾立廷就必须换掉现在定好的所有造型。
至于那些猜到顾立廷是在拍零食广告的微博，团队也必须下场花钱删除，以免消息被扩散。
这一通折腾，耗时耗力又耗钱。
那实习生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会不会被追究责任，向天歌也不打算插手，让他们按规矩办事就行。
他唯独生气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营业机会就这么被毁了。
不用看都知道，为了不泄露顾立廷的新代言，微博上现在肯定是粉丝到处控评劝删。
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来探班。
一时间，向天歌觉得自己来了等于没来。
“顾先生，不好意思，您看我们尽快给您换个造型，然后我去修改一下脚本。”“可能会耽误您一点时间，但我保证会在今天结束，您看可以吗？”
总监解决了那个实习生，又赶紧跟顾立廷沟通。
顾立廷虽然全程没说话，但下颌始终收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有距离感。
本以为顾立廷会发火的向天歌，却只是听到顾立廷淡淡道：
“没问题，辛苦了。”
不等总监感激，经纪人上前代为沟通：
“我们要赶晚上十一点的飞机，拍摄原定七点结束对吧。能在九点前结束就行，总之越早越好。”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保证不耽误顾先生的下一个行程。”
沟通完毕，总监对着向天歌和顾立廷又是一顿道歉。
向天歌让她不用在意，赶紧去忙。
总监谢过两位好说话的大佬，安排着众人赶紧投入新一轮的工作。
等人都四散开来，他站到顾立廷身边说：
“早知道会闹出这种事，我就不来了……”
顾立廷以为向天歌在自责，便也开口安慰：
“和你无关。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工作人员都会签保密协议。”
向天歌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看看广告是怎么拍的，结果没想到白来了一趟，没看成。”
顾立廷拿起保温杯的手顿了顿。
他瞥着来去匆匆的向天歌：
“要走了？”
“是啊，我等下还有个会呢。”
他看看表，又拉拉西装下表，准备打个招呼就走。
顾立廷却突然拉了拉他的手腕，低声问：
“上次发你的照片，看了吗？”
“看了啊。”
向天歌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你觉得好看吗？”
向天歌翻了个白眼。
身材是练得很好，脸蛋也完美。
但是隔着微信用表情包客气下就算了。
想听他当面拍马屁？门都没有！
“就那样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裸体，有什么稀奇的。”
顾立廷看到向天歌故作不屑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他憋住笑，淡淡说：
“那天在拍杂志，觉得这几张挺好看的，就发给你了。”
“嗷。”
向天歌没心情闲聊。
他再次看看表，准备和顾立廷道别。
可顾立廷却在这时突然站起来，接着猝不及防挨到他身侧。
他几乎是完全贴到了向天歌的耳朵旁，接着用一种很有磁性的中低音轻声说：
“下次出来记得戴好婚戒，盯着你的人，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顾立廷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
这让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到了向天歌的皮肤上。
向天歌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出这种脸贴脸的悄悄话有多暧昧了。
在耳根泛红前，向天歌忍着紧张，一把推开了顾立廷。
他不争气地心跳加快了。
为了不让顾立廷看出异常，都顾不上和经纪人说再见，他喊了秘书便直接离开。
一出门，他就开始疯狂用手扇风。
演员真是了不起，就比如顾立廷吧，怎么随时随地都能跟人调情放电啊！
扇着扇着，向天歌看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无名指。
顾立廷的话也顺势跟着跳到了他的耳朵旁。
向天歌突然想明白了顾立廷那句话的重点。
那个实习生的照片里，不会正好拍到了他的手吧？！
向天歌大感不妙。
他赶紧打开微博，这才发现，网上的舆论果然如顾立廷所言。
当对泄露造型的谴责声消失后，比起向天歌去探顾立廷的班，吃瓜群众们更在意的是——
为什么照片里的向天歌，没有戴婚戒呢？

【我记得顾立廷婚后的大部分照片里都是戴着婚戒的吧？我没记错吧？】
【小顾平时私下开直播都是戴着婚戒的，我觉得私下的状态更真实吧，向天歌明显就是习惯了不戴婚戒啊！】
【跟拍了顾总每一场公开活动的表示，顾总公开露面时都是戴着婚戒的。】
向天歌刷着上千条评论，越刷越心凉。
难怪爷爷以前常说，细节决定成败。
在这些微小细节上，顾立廷还真是赢得彻底啊！
向天歌从车内抽屉里拿出婚戒，不情不愿地戴上后，又吩咐秘书：
“从今天开始，你要随时提醒我戴婚戒，记住了吗？”
“好的向总，我记住了。”
秘书用力点头应下来，心里却觉得委屈。
要知道，半年前从刚结婚那会儿，他就天天跟在向天歌屁股后面提醒。
向总，您可千万记得戴好婚戒啊！
结果呢。
小向总嘴角一垮，瓮声瓮气地说不想戴，不喜欢戴，戴着碍事，戴着怪怪的……
总之秘书每次提醒，小向总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拒。
渐渐的，为了不惹向天歌心烦，秘书也就不敢多嘴了。
向天歌看着微博上的诸多猜测，真的是越看越气。
虽说这个被人拍了再传到网上是意外。
可发出邀请的人是顾立廷。他作为很熟悉圈内各种意外的艺人，就不能提醒自己一下嘛？
这个顾立廷，真的是太不善良了！
向天歌于是戳进微信，没好气地给顾立廷发信息：
【你干嘛不在我来之前就提醒我啊！】
顾立廷很快回复过来：
【我没想到向总那么排斥戴婚戒】
向天歌连甩了三个猫猫生气的表情包。
顾立廷可能是还在等着换造型，现在不是太忙。
明明是可以不用回复的表情包，他却回过来：
【后天我下午的飞机回来，要不要和阿姨约个时间，我们回家一趟？】
向天歌没想到顾立廷又主动提起这茬。
不过早回晚会都得回。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向天歌立刻拿出总裁的派头，当机立断：
【好，到时我派人去机场接你】
顾立廷回了个OK，向天歌觉得对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他转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跟她说后天晚上他们会一起回去吃饭。
妈妈在电话里很高兴，不停问顾立廷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向天歌对此一无所知。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顾立廷。
不过无所谓，向天歌自有方法应对：
“妈，他上镜要控制体重呢，搞个蔬菜沙拉，其他菜少油少荤腥就行。”
做明星的，哪有不啃沙拉菜的。
管顾立廷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到时把蔬菜沙拉往他面前一放，让他自己啃菜叶就是了。
定下了回家吃饭的事，向天歌又忍不住打开微博看大家的讨论。
就那么一会儿，大家讨论的走向开始逐渐离谱。
【戴婚戒不一定是爱，但不戴婚戒一定是不爱咯。】
【不爱也正常吧，我听说向天歌不止顾立廷一个。】
【这种级别的有钱人，家里一个，外面三四个，不是很正常吗？】
【顾顾那么帅，他还要出去拈花惹草，过分了吧！】
虽然也不是第一天逛微博了，平时向天歌也会乐呵呵去吃其他明星的瓜。
可一旦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向天歌就觉得不好玩了。
他抱着手机在后座大叫：
“他们也太能脑补了吧！不就是一个戒指嘛！”
秘书赶紧安慰：
“网上就是妖魔鬼怪什么都有，向总您别放心上。”
向天歌不服气，仗着是小号，他忍不住回复了一条：
【也许顾立廷也只是做表面功夫呢？】
没想到他的发言很快引来了粉丝的反击：
【那也比那个黑心资本家好，那小资本家连个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有钱了不起咯，想必顾顾平时也要看他脸色吧。】
【好惨啊我的顾顾，还好顾顾是个事业批，每天都很忙，他俩应该不常见面吧……】
向天歌看不下去了。
反正顾立廷在粉丝心里，永远是白莲花一般的受害者就对了。
他把微博一关，干脆眼不见为净。
想了想，他又点进微信，把顾立廷的微信备注改成了“麻烦精”。
看着这个备注，向天歌才解气了一些。
他回到公司，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不再去想着网上对他的猜测和评价。
到了晚上，总监托秘书转达过来，说拍摄已经顺利完成，物料都能如期投放。
这档子事了结了，向天歌就让秘书安排了后天去机场接顾立廷的事宜。
因为怕麻烦，向天歌自己没去机场。
他和顾立廷讲好，到时在爸妈房子附近的一个停车场汇合。
等碰到面，他们再上同一辆车，一起回家。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那天，除了出机场时被几辆狗仔车跟拍之外，其他都很顺利。
有经验的司机绕了一圈路把狗仔甩开后，载着顾立廷一路通畅地到了汇合点。
停好车，先下车的却是肖哥。
他提着大包小包，笑呵呵地同钟叔打招呼，要他开一开后备厢的门。
与此同时，黑帽子黑口罩的顾立廷闪身钻进了副驾。
向天歌看看忙着往后备厢塞东西的肖哥，又看看顾立廷：
“你也买太多了吧……”
他说完，才看到顾立廷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头黑发。
没记错的话，前天见面时，顾立廷还是深棕色的头发。
坐得近，向天歌还能闻到顾立廷头发上传来的，各种洗护用品的香味。
不用问，向天歌也能猜到，顾立廷是因为要回家见他父母，所以特地染了黑发。
这让向天歌对他有小小改观。
虽然网上都说顾立廷很高冷，很自我，可对待长辈，顾立廷还是很懂礼数的。
注意到向天歌在打量自己，顾立廷摘下口罩说：
“之前在法国时就买了一些，这次又买了一些。”
“真会做人。”
向天歌对他比了比大拇指。
顾立廷拿下帽子，又说：
“给你也带了礼物。”
“咦？我也有？”
向天歌一下就好奇了，他扒到椅背上，望着还在搬等下的肖哥：
“什么东西啊？”
顾立廷看着向天歌起劲的样子，神秘的微笑转瞬即逝：
“等下到家你就知道了。”

“爸，妈，爷爷，真抱歉，忙到现在才能回来看你们。”
说完，他把大包小包全都往玄关旁一放。
毫不做作地，就彰显出自己的诚意和心意。
向天歌的爸爸妈妈什么没见过，对那些奢侈品和名贵补品，他们并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主要还是顾立廷这个人。
看到顾立廷这么懂礼数，卖相又好，完美的第一印象也就顺利建立了。
向天歌都用不着开口，他跟在顾立廷后面，眼看着爸妈和家里的阿姨，对他热情有加。
不同于已经见过顾立廷的妈妈，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向爸爸和向爷爷提了很多问题。
这一点，向天歌之前也和顾立廷打过预防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