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他那表外甥女，经常会在朋友圈发的那个男星吗！
而严斯羽，正是这位当红明星Yance的本名。
只是比起本名，大家都更熟悉他的艺名，也难怪向天歌一时没想起来。
出于好奇，向天歌点进严斯羽的词条详细看了看。
Yance二十一岁时，以素人身份参加了当年最炙手可热的选秀节目，以此进入娱乐圈。
而那个选秀节目，正是让顾立廷一炮而红的那个。
因为长相俊美，眼神清澈干净，即使没有唱跳基础，严斯羽一出镜就凭自身条件俘获了大量粉丝。
之后在节目中，严斯羽刻苦练习，进步飞速，更是让他拥有了一批死忠粉。
在当年的节目中段淘汰赛时，严斯羽一度和顾立廷争抢第一的位置。
虽然节目外，粉丝为他俩投票打得难舍难分。
但是在节目里，两人在镜头前的关系非常好。
住同一个宿舍，被分到同一个小组，跟同一个舞蹈老师学习。
因为节目中的种种友爱接触，两人也诞生了很多CP粉。
粉丝们给这对CP取名廷廷羽立，比赛期间，这对CP的热度席卷了各个平台。
就在CP粉以为两人会携手出道的时候，在总决赛前，严斯羽却突然宣布退出了比赛。
这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严斯羽的粉丝甚至因此质疑节目组有黑幕。
而严斯羽，是因为接受不了不平等条约和不公正的待遇，才选择退出的。
不过严斯羽退出之后，很快就宣布加盟了顶盛娱乐。
顶盛娱乐旗下，有当时最热门的影帝影后，还有各类在电视剧圈占有一席之地的小生小花。
总之，严斯羽没有选择以偶像歌手的身份出道。
他一进娱乐圈，就选择了走演员这条路。
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在最后时刻退出决赛，至今都众说纷纭。
不过事实证明，演员这条路，严斯羽走对了。
顶盛娱乐手头拥有许多大IP的开发权，严斯羽签约不久后，公司就给他安排了专门的表演课程。
很快，严斯羽就以男二的身份加盟了当年一部S级的仙侠剧。
严斯羽演戏的天赋，在这部电视剧里得到了认可。
当年因为失望他退赛的粉丝见他崭露头角，混得比那些歌手出道的学员要好得多，也大都重新成为了他的粉丝。
之后，严斯羽在演员这条路上算是走稳了。
两年不到，他已经能在小成本剧集里演主角。
到后来，S级电视剧的主角开始由他担任。
近两年，他也慢慢进入电影圈，偶尔能在暑期档大片里演个男三。
按照他的履历看，向天歌觉得，他和顾立廷应该属于竞争对手。
毕竟外形、气质、接片的路线，两人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或许私底下两人关系还是很不错？
抱着这样的疑问，好奇宝宝向天歌，又在搜索引擎输入了“顾立廷和严斯羽关系好吗”这样的问题。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向天歌这才发现，即使过去快六年了，廷廷羽立CP依然在各大CP榜上，占据着榜首的位置。
这群CP粉，过去坚信顾立廷和严斯羽不是兄弟情，是真的在谈恋爱。
哪怕严斯羽退赛后，两人在公开场合没有任何交流，CP粉们也坚持这个观点。
一句“廷廷羽立是真的”被她们喊了六年。
向天歌顺着搜索结果，点进了廷廷羽立的CP超话。
一进去，各种侦探帖让他看得津津有味。
CP粉们收集这他俩的各种同款，以证明他俩一直在暗搓搓穿情侣款。
平时严斯羽或是顾立廷在采访中的某句话，也会被他们找出来，翻来覆去地分析。
关于他俩的衍生创作，什么同人文同人视频同人图之类，更是多得看都看不完。
还有很多人，会晒出同时给顾立廷和严斯羽的氪金证明，表示自己会永远支持两人的事业。
哪怕这两人早已各自为王，明面上绝不来往。
至于顾立廷是形婚、顾立廷是被胁迫、顾立廷是为了保护严斯羽之类的言论……
更是充斥在大部分CP粉的微博里。
至于超话规则，向天歌翻了翻。
原来超话里，是不能提到“向天歌”这三个字的。
“原来我还是个违禁词呢……”
向天歌看得啧啧称奇。
看来顾立廷的粉丝里，除了死忠唯粉，CP粉也不少嘛！
这一通吃瓜下来，向天歌还有个意外发现。
他这才明白，微博上对他有恶意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廷廷羽立的CP粉。
很显然，这些人认为自己，是阻碍了顾立廷和严斯羽公开的罪魁祸首。
甚至连那个很有名的“顾立廷向天歌今天离婚了吗”，也是他们的杰作。
不过向天歌对此只觉得有趣，也没有多生气。
毕竟他也没办法去管别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向天歌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在CP超话了逛了好久。
各种爆料和分析，看得他目不暇接。
要不是今天，小米把肖哥的举动告诉了他。
向天歌还真要以为，顾立廷和严斯羽是真的呢。
不过这样一来，向天歌就更好奇肖哥为什么会对严斯羽的花篮，那么如临大敌了。
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
顾立廷现在，毕竟是已婚身份了。
前CP这么光明正大送花篮来，要是被那群CP粉看见了，一定要大做文章。
这对已婚的顾立廷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向天歌越想越觉得有趣，越想越按捺不住好奇。
正所谓，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向天歌不想放弃这个能够前线吃瓜的机会，拿起手机又给顾立廷发信息：
【有件事想麻烦你……】
他配了个卖萌的表情。
顾立廷很快就回了，看起来没在忙：
【什么事？】
向天歌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给顾立廷发了：
【就是我有个外甥女可喜欢Yance了，她托我问问你，你和Yance现在还有联系吗？】
【要是有的话，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要个签名？】
他没等到顾立廷的回复，反而等到了顾立廷的视频通话请求。
可能是之前打过几次，向天歌也习惯了。
他很快接起，这次顾立廷比他更快说话。
然而顾立廷没有回答两人还有没有联系，或是能不能帮向天歌要签名。
他先问了句：
“你有外甥女？”
“是表的啦，是我表姨的女儿的女儿。”
顾立廷思索了一下：
“表姨是妈妈的表姐？”
“对呀！”
顾立廷想了几秒，又问：
“表姨的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姐？”
向天歌也不知道顾立廷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耐心地跟顾立廷解释：
“是呀！表姐的女儿，就是我的表外甥女咯！”
顾立廷点点头：
“原来是这么个关系，我一直不太会认这种亲戚关系。”
向天歌听到这话，感觉找到了共鸣：
“其实我也不会呢，以前逢年过节走亲戚我总是喊错人。不过这个表外甥女加了我的微信，我们经常来往，所以不会认错。”
顾立廷嗯了声，说：
“我倒是还好，没有走亲戚的烦恼，不过我妈那边的亲戚，我每年还是要去问候一下。”
听到顾立廷提妈妈，向天歌正色道：
“你和妈妈的亲戚还保持着来往是吧？”
顾立廷笑笑，“是，我有个阿姨是我妈的妹妹，对我很关照。”
不知为何，听到还有亲戚和长辈在关心顾立廷，向天歌有些安慰。
他斟酌了一下，说：
“那挺好的，不过虽然你阿姨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你有时间还是要多去看看老人家。”
顾立廷抿嘴笑笑，说我明白。
看到向天歌也对他笑了笑，顾立廷接着问：
“对了，你的表外甥女多大了。”
向天歌答：
“初三。”
顾立廷似乎很关心向天歌亲戚的情况，不停提问：
“初三的话，正在考高中的关键时期吧？”
“是呀。”
顾立廷一副大人的口气，说：
“这个时期还追星，好像不太好吧？”
“还好啦，那丫头学习很好，再说反正很快就要出国留学的。”
向天歌没意识到自己完全被顾立廷带跑偏了，又露出了自己的话痨本性。
他今天主动给顾立廷发消息，明明是想跑去第一线吃瓜的。
可顾立廷这一通提问，让他短暂地忘了本意。
他看着手机里的顾立廷，裹着浴袍，头发也湿着，便问他：
“你刚洗完澡？”
顾立廷点头：
“嗯，才到酒店没多久，刚出浴室就看到了你的信息。”
向天歌闻言，好心地催他：
“这样啊，那你快去吹头发吧。”
他放下手机，要挂断的前一秒，终于想起来正事：
“哎不是，顾立廷！签名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顾立廷露出一抹坏笑。
他像是特意等着，想看向天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欣赏完向天歌的迟钝，顾立廷才淡声说：
“可能不太行。”
“咦？你们没联系吗？”向天歌开始装傻：
“我还特意查了下，你们以前一起参加选秀比赛时好像关系挺好呢。”
顾立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说：
“那是比赛时候的事了。”
向天歌不放弃，继续问：
“比赛过后你们就不联系了吗？”
顾立廷没具体回答向天歌的问题，而是说：
“很久没联系了。”
否决得太快，搞得向天歌一下不知道怎么接着问了。
他绞尽脑汁，才又想了个合适的问题出来：
“哦哦，你们不联系是不是因为，你们现在是竞争对手啊？”
他仔细端详着手机中的顾立廷。
这让他注意到了，顾立廷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
不过很快，顾立廷又抬起头，表情如常地说：
“差不多。”
顾立廷都说成这样了，向天歌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那顾立廷自己都说两人没联系，是竞争对手了。
他总不能像那些CP粉一样各种脑补，认定顾立廷和严斯羽是未公开的地下情侣吧。
事已至此，向天歌停止了吃瓜，说：
“那不好意思打扰你啦，你快休息吧。”
顾立廷不急着挂电话的样子，而是跟向天歌闲谈：
“没事，还早，我还要看会儿剧本。”
“真敬业啊。”向天歌感叹：
“你这从早忙到晚，工作强度还挺高的。”
“习惯了。”
顾立廷说完，也仔细看了看手机里的向天歌。
还是穿着那套卡通睡衣，头发乱乱的。
他笑了笑，问：
“你是不是准备睡了？”
向天歌揉了揉眼睛：
“对，要睡了，结果收到表外甥女的信息，说看到我今天去找你了，问我能不能帮她要签名。”
向天歌给这个借口做了个完美的收尾。
见顾立廷没有怀疑，向天歌和他道了晚安，便挂了通话睡下了。
那头的顾立廷，对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把肖哥叫来了自己房间。
他开门见山地跟肖哥说：
“向天歌突然问我和严斯羽还有没有联系。”
本来都睡着了的肖哥，立刻精神了。
他赶紧打起精神问顾立廷：
“向总怎么突然问起他？”
顾立廷转了转手机，说：
“他说是问他表外甥女要签名，所以顺便问了我一嘴。”
肖哥于是松了一口气。
顾立廷观察着肖哥的反应，问：
“怎么了？你很紧张？”
“没有没有。”肖哥赶紧否认。
顾立廷锐利地盯着肖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怎么可能！”
肖哥立刻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解释道：
“我就是习惯性的，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紧张。”
肖哥一边糊弄着，一边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听顾立廷说向总打听严斯羽是，他还以为连向天歌都看到了今天的花篮，然后出于好奇来八卦。
肖哥想着，今天那花篮被藏在比较后排的位置，他处理得又及时。
除了团队的自己人，应该没人会看到吧。
要是早点看到花篮，他肯定会更早处理，避免节外生枝。
只是肖哥没有预料到严斯羽，会用正名送来花篮。
就像他也同样没有料到。
严斯羽送给顾立廷的花篮照片，还是被有心人发到了网上。
“真的没有了，你也知道我瞒着你是为你好……”
一片压抑气氛中，小米躲在最角落，紧张地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尤其是顾立廷。
尽管她跟了顾立廷没多久，但她也能看出这个绷着脸的顾立廷，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顾立廷平时虽然面无表情的状态居多，也不怎么爱笑。
但他看向人时的眼神总是很平和的，没什么攻击性。
简单来说，小米觉得顾立廷只是情绪稳定，而不是刻意藏起情绪。
顾立廷高兴或是生气，从他看人的眼神里是能看出来的。
小米凭借自己的人生经验，分析了一下。
她认为，此刻顾立廷看着工作人员的眼神，没到生气的级别。
可不生气，不代表不吓人。
顾立廷垂着眼睛看人时，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锐利的审视，像是完全能看透对方的想法。
肖哥回答完之后，顾立廷没有说话。
他拿起手边的平板，又点开微博看了几分钟。
沉默许久后，他才又说：
“你们出去吧，我和肖哥单独聊两句。”
小米能感觉到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
听不到八卦很可惜，不过比起八卦，小米还是很高兴能逃离顾立廷的房间。
小米回到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切号给向天歌发信息：
【向总你看热搜了吗？那个花篮还是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了。】
【刚刚开小会的时候顾先生很生气的样子，现在他和肖哥在单独谈话呢。】
【对了刚刚肖哥说，瞒下了花篮的事是为顾先生好。】
【今天刚闹上热搜的时候，我就问了其他工作人员关于Yance的事。】
【不过大家好像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都没人告诉我，只让我不要多问。】
小米在这里马不停蹄地，进行着实况转播。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向天歌一边看着小米发来的信息。
一边，他放下了工作，泡了杯茶，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张很普通的花篮照片，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照片流传出来的十分钟后，廷廷羽立就立刻冲上了热搜第一。
紧跟在后面的热搜，则分别是【严斯羽顾立廷CP粉】、【顾立廷唯粉严斯羽唯粉】。
之所以廷廷羽立能成为热搜第一，是因为CP粉在廷廷羽立的热搜里，热情地科普着这对CP。
他们很专业地，放上了两人过去的许多糖点和美图，企图卖出安利。
无论是这个热搜，还是两人私底下久违的互动，对CP粉来说都是久旱逢甘霖。
向天歌本以为自己和这次热闹完全无关。
谁知等好奇点进后面几条热搜一看，他才知道他是太天真了。
按理说，毒唯最恨真嫂子。
所以从前顾立廷的唯粉都不太喜欢自己，不愿意提起自己，向天歌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因为这张花篮照片，这些唯粉，好像一夜之间就接受自己了。
首先是顾立廷粉丝后援会发了个严正声明。
声明里，后援会强调顾立廷目前是已婚身份，而向天歌是顾立廷合法的、众所周知的结婚对象。
接着，后援会说严斯羽先生和顾立廷只是普通的演艺圈同事。
在顾立廷新剧开播时送上祝福非常正常，希望大家不要过度曲解。
之后，后援会对一些试图通过炒作CP，来破坏顾立廷形象的人进行了谴责。
最后，他们还不忘让大家把关注焦点，放回到顾立廷即将开播的新剧，以及顾立廷的美满婚姻上。
以向天歌的眼光看，这是一份比较完美的声明。
要说这份声明是后援会自己写的，向天歌是不信的。
这摆明了，就是顾立廷团队发给后援会，让后援会出面发布的嘛。
向天歌不意外这份声明。
向天歌意外的，只是声明下顾立廷唯粉的论调。
唯粉们这次意外团结。
有人贴出新剧海报，上面写了首映日期和播放平台，邀请大家关注新剧。
有人贴出昨天向天歌在后台揽着顾立廷的照片，配字：
【欢迎大家认识一下我家的真嫂子，哥嫂感情甜蜜稳定，某些人别来沾边哦[玫瑰花.JPG]】
而这些评论，在其他各种影视号娱乐号的新闻下随处可见不说。
再带了顾立廷大名的微博广场上，也被发得到处都是。
这些文案，显然是粉丝们一早就准备好要到处投放的。
按理来说，毒唯最恨真嫂子。
可是现在为了对付过去的假嫂子，毒唯把向天歌抬上桌，并把他变成了一把刺向CP粉的利刃。
可想而知，顾立廷粉丝的这种做法，也激起了CP粉的逆反心理。
唯粉越讨厌严斯羽，他们就在广场上舞得越厉害。
毕竟他们很清楚，顾立廷唯粉只有几张照片能用。
而他们手里可用的同框视频图片，那真叫一抓一大把。
顾立廷粉丝一边忙着和CP粉比拼抢占热评的速度。洗词条洗广场。
另一边，他们还要和严斯羽的粉丝大战三百回合。
他们对严斯羽恶语相向。
有说他是万年糊咖的，有说他毫无业务能力、只会靠倒贴顾立廷炒CP的，还有些纯人身攻击的。
严斯羽粉丝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虽说严斯羽的粉丝数稍逊于顾立廷，可也能吊打大部分同期艺人了。
要说谁家敢跟顾立廷家对着干，那也只有严斯羽家。
他们开始满世界发顾立廷被PS过的丑图。什么软饭男，娱乐圈金鸭之类的侮辱性词汇，也是频繁出现在顾立廷的广场上。
向天歌看着看着，冒出问题：
“比起讨厌我，顾立廷的唯粉好像更讨厌严斯羽是怎么回事啊？”
陪着向天歌一起吃瓜的秘书立刻解答：
“顾先生和Yance现在的路线差不多，从代言到接的剧本，两人都算是竞争对手。”
“顾先生的粉丝早就想和Yance解绑了，Yance各方面的资源都不如顾先生，顾先生的粉丝一直认为Yance是在靠炒CP给自营销。”
向天歌听完，疑惑地看向秘书：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该不会你以前也嗑过廷廷羽立吧！”
秘书赶紧辩白：
“我只是功课做得足，向总，你放心，我一向只支持真嫂子！”
向天歌唔了声。
他沉浸在别人的热闹里，一时没听出这话有哪儿奇怪。
看着在网上吵翻天的粉丝们，向天歌很是好奇。
不知道顾立廷本人，对粉丝之间的这些争斗有什么反应呢？
正揣摩着这点。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
顾立廷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向天歌这是第一次，在接到顾立廷电话时那么高兴。
向天歌渐渐发现，只要他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娱乐圈吃瓜人，他就能从顾立廷身上，得到非常多的乐趣。
对于向天歌的问题，顾立廷直入主题。
“是有点事，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热搜了。”
向天歌的眼睛一下亮了。
他真是有吃瓜的福气啊。
正好奇着呢，这正主，就自己送上门啦！
不过鉴于向天歌前晚，已经问过顾立廷有关于严斯羽的事。
这会儿，他肯定不能明着问“你有什么看法”。
所以向天歌用一种，既委婉又能表达关心的方式问：
“稍微看了点。我看到好多粉丝都吵得挺凶的，没影响你心情吧？”
这一句，既表明了自己已经了解到情况，又表明自己并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但顾立廷依旧是那样老练，不回答任何关键问题。
他口气很温和地表达着歉意：
“又让无关的事影响到你了，抱歉。”
向天歌没想到顾立廷会道歉。
他愣了下，赶紧说：
“呃……还好啊，这次的主角又不是我！我没怎么挨骂呢。”
但下一秒，向天歌就觉得。
被顾立廷唯粉当成真嫂子到处宣扬，还不如挨骂呢！
因为就在他打电话的同时，秘书把平板递过来一看。
顾立廷的唯粉，为了和廷廷羽立CP粉叫板，居然搞了个ID为【顾立廷向天歌今天有BB了吗】的新微博。
这一看，就是要和那个【顾立廷向天歌今天离婚了吗】对着干。
不幸的是，这么扯的微博号，居然也瞬间吸引了一万多粉丝的关注。
想来，这些涌来的人，也多半都是顾立廷粉丝。
向天歌对这种集体行为瞬间无语。
再怎么想用他来气CP粉，他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啊！
真是够离谱的。
而且，这真的能气到CP粉嘛？CP粉可能也只会觉得离谱可笑吧？
向天歌拿开电话，捂住话筒用嘴型抱怨了句：
“我是个男人！”
秘书尴尬一笑，点开评论区给向天歌看：
【……粉丝别太离谱了，向天歌可是个男的。】
然而顾立廷大粉理直气壮回复：
【我说能生就能生，路人少管。】
【嫂子有钱，能生，别管】
向天歌扶着额头，两眼一黑。
看来就算顶流不发癫，顶流的粉丝也会代替正主发癫。
然而电话还没断，他还是得和顾立廷继续对话。
他把平板推开，不敢再细看。
听筒里，顾立廷又道了一次歉：
“现在微博上的情况比较混乱，你这次是被无辜波及的，真的很抱歉。”
向天歌翻了个白眼。
搞得好像前几次，自己不是被无辜波及似的！
那前几次，他也不也是好好在家待着，啥也没干。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却因为顾立廷的擅自营业，被带上了热搜。
可能是因为这种事发生的次数太多，向天歌已经渐渐免疫了。
所以这次，比起又被牵连到，向天歌更在意的是：
“还好啦，就是昨天费劲巴拉营业了那么久，都没什么人关心，好可惜哦。”
向天歌在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惋惜。
昨天他把自己拾掇得那么好看不说。
跟顾立廷，那又是挽胳膊，又是背后抱的。
一通戏演下来，只换来了被顾立廷唯粉当成武器，去攻击顾立廷的CP粉。
想一想，还真是有些讽刺。
然而顾立廷接下来的话，抚慰了他的可惜。
顾立廷说：
“我打给你主要就是想说这件事。”
“稍后，你昨天出席我新剧发布会的照片也会上热搜。”
向天歌拍着椅子扶手大喜，不过他也立刻明白过来：
“你们团队要把这个热搜买上去吗？”
顾立廷没有隐瞒地说：
“是的，刚刚和肖哥开了个小会。”
向天歌于是琢磨了下。
用新热搜来盖过旧热搜，是常用的转移视线的方法。
就算是商场上，如果A公司出现了公关危机，最常用的做法也是买个B公司的黑料热搜。
只是放到他身上，这种转移视线的方法……
顾立廷的唯粉肯定会大力支持，卖力铺广场。
只是廷廷羽立CP粉，想必是不会放过他了。
不过既然顾立廷愿意花钱来让他昨天的努力不打水漂，那他也乐得占这个便宜。
向天歌乐着乐着，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顾立廷你现在怎么会提前跟我打招呼啦？”
毕竟也就是一个月前，顾立廷擅自营业那会儿。
顾立廷甚至都懒得让让经纪人，来通知一下自己的秘书。
到了这会儿，顾立廷居然已经愿意亲自来通知自己了？
顾立廷听出了向天歌浓浓的疑惑，他接着说道：
“我想过了，以后如果有任何会牵扯到你的团队动作，我都会提前和你知会。”
“呀顾立廷，你一下子这么乖我还不习惯呢！”
向天歌惊讶完，又问：
“但是知会的意思是……只提前通知，而不是和我商量是吗？”
顾立廷否定了向天歌的疑虑：
“不，如果有些决策你不同意，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个更好的方案。”
向天歌第一次知道顾立廷，居然是个那么好说话的人呢。
看来顶流不发癫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嘛。
向天歌转着椅子，开心地翘着脚脚：
“好呀好呀，那就这么说定了。”
“要是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我又暂时联系不上的话，你可以让肖哥找我的秘书或者张助。”
听到向天歌活泼的声线，顾立廷隐约露出了一丝笑容。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顾立廷发现，向天歌好像就是这样一个积极的人。
更神奇的是，向天歌总会在不经意间释放自身的能量，让他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顾立廷转眼看了看旁边，正在埋头和公关对接的肖哥，又临时擅自做了个决定：
“对了，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顾立廷压着嗓子，用更柔和的语气跟向天歌请求道：
“刚刚肖哥说，可能需要你和我录一点日常的居家影像放进VLOG里，你看你愿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