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搭档—— by切尔
切尔  发于:202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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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了,同学之间要友爱互助。他作为班上的优等生,有责任帮助落后的同学提高成绩。
可是在他看卷子的时候,牧冰越靠越近,前额的发丝扫过他的鬓角,带来酥麻的一阵痒意。
太近了,太热。
从牧冰身上传来好闻的芳香,呼吸喷洒在脖颈。
“时夏老师。”他听见牧冰低沉的嗓音懒洋洋地说,“也帮帮我别的事吧。”
然后天旋地转,牧冰把他压在课桌上,居高临下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疯狂极了。
缠绵而深入,像猎豹一样极具进攻性。时夏呜咽着环住牧冰的脖子,卷子被压在身下,没两下就被搓成了废纸。
其实在学生时期,时夏跟牧冰从来没做过类似的事。除了记笔记时胳膊肘若有似无的碰触外,几乎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但这个梦如此真实,真实到时夏几乎以为真的曾经发生过。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接吻,楼下是喧闹的操场和炽烈的蝉鸣,牧冰身上有干净的肥皂香味,衣服下摆撩起一块,露出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肢。
不知不觉间,时夏的腰上一松,外裤掉在落满铅笔灰的地板上,牧冰的手顺着尾椎骨向下摸,每一处都烫得吓人。
时夏觉得自己像疯了,像喝多了,像陷入梦幻仙境的兔子,甚至不需要强迫,就主动抬起双腿,缠绵地夹住牧冰的腰肢。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牧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双眸清澈而理智,和陷入迷乱的时夏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说,如果老师进来,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想?”牧冰语速缓慢,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班里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居然这样不知羞耻。你的老师知道吗?其他同学知道吗?”
时夏的脸红得像刚捞出来的虾子,心跳剧烈地好像能从胸口蹦出来。
这太过了。
过多的羞耻和亢奋成了漩涡,将他卷入其中,翻滚、搅碎,变成火焰,变成岩浆,变成不再叫时夏的东西,多得要从躯壳里满溢出来,流进名为欲望的深渊。
“牧冰!”时夏在梦里哭喊着叫出声。
身上人笑了一下,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后面的事,在炙热和混乱中变得不甚清晰。
蝉鸣、日光、散落一地的试卷、难耐的呜咽和腥咸的水声。
然后时夏睁开了眼,黑暗中只有一面熟悉的天花板。
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久久都没能平复。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

深夜凌晨,时夏瞪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倒吸一口冷气。
内裤里不适的黏腻感清晰极了,仿佛在刻意提醒他刚才做了一个多么荒唐的梦。
梦到牧冰也就算了。他怎么会梦到和学生时期的牧冰在教室里……
他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梦!?
脸颊的热度久久无法散去,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提醒着他梦里的刺激画面,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轮播。
他没拉窗帘,今晚的月亮正好是满月,光亮透过玻璃,把他下半身的窘态映得清清楚楚。
“操!”时夏骂出声,掀开被子走出房间。
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他换了条干净内裤,拧开水龙头狠狠地往脸上泼水。
洗衣机上还扔着那件被赵鸿飞扯坏的衬衫,时夏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把那件衣服狠狠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水声在安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时夏慢慢靠上墙壁,闭上双眼。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牧冰。
学生时代的牧冰,衣服上有柑橘芬芳的牧冰,永远是一张死人脸的牧冰,抱着他、帮他擦身上、和他接吻的牧冰。
把他压在课桌上,狠狠贯穿他的牧冰。
冰凉的流水打湿前额的头发,顺着脸颊的弧线向下流淌,最后滴落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
他跟牧冰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明明在电影院里那么热切地回吻过他,一转头又像个混蛋似的别过脑袋,躲开他的碰触。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警戒线的边缘若即若离,仿佛随时做好了抽身而退的准备。
萦绕在他们间的只有烟雾般的暧昧。他没有问过,所以他也没有回答。
就像十年前那封从未送出过的信,静静地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散落,融入黑暗,融入寂静,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再也不会被提起。
时夏撑着洗脸台边缘,深呼吸了几下。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有细碎的声响从牧冰的房间方向传来。
他还没睡?
时夏关上卫生间的灯,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果然,从牧冰房间的门缝里透出亮光来。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细碎的声音更清晰了,仔细一听,好像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只是声音很小,像是从电子设备里传出来的。
时夏的太阳穴一抽,脑子里竟然浮现出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的香艳画面。
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的男生经常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看A片。他经常一进门就被各种香艳的喘息呻吟给包围,那群不要脸的还非要拉上他这个弯的一起看,美其名曰引导他走向正常的恋爱生活。
时夏只当是个笑话。
他从小学起就意识到自己跟正常男生不一样了,他的性取向是天生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两部A片就改变。
但是牧冰呢?
他不知道。
他听说在转学前,也有女生和牧冰走得很近,他也收到过不少女生的告白信,或许他也曾经同意过那么一两个人,谈过一两段正常的恋爱。
那他……会看A片吗?
会在像这样的深夜里,一个人在房间里自我慰藉吗?
时夏的心脏狂跳不已,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梦中的一幕幕镜头忽然苏醒,劲瘦的小腹、胸肌,勾起唇角时前额的汗水,尤其是那根堪比凶器的火热器物……
他会不会,正在——
他被自己这种流氓一样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念头一旦升起就挥之不去,即使拼命否认,大脑也不受控制地接连产出了一大堆的黄色废料。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赶快回房间继续睡觉,可是四肢却不受控制地朝亮光透来的方向移动。
然后他听清了牧冰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那个程序还是不行,要是出现多人联机在线还是会出bug。”
然后是牧冰低沉的声音。
“那段程序是佟蔓蔓负责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她处理不了才交给你的。”女声说,“你也知道,其他人能力有限,不然也不会让你当总负责人了。”
牧冰顿了一下,“好,我知道了。”然后就没了声音。
时夏涨红了脸,不过这次是因为尴尬。
他这才想起他们开发部的经理是个女的,姓林。他听到的声音根本不是什么A片,而是林经理在跟牧冰打工作电话!
他简直是精虫上脑……都在想什么鬼东西!
时夏深深叹了口气,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掌心里。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牧冰敲击键盘的声音格外清晰,机械又单调,不断重复着。
时夏想起,牧冰其实是很忙的。
在他们调进同一间办公室之前,牧冰从来不参加任何聚餐、应酬或者团建,甚至连开会也只参加最重要的,然后基本上听个概要就走。
他曾经觉得这是牧冰目中无人、傲慢自负的表现,但和牧冰一起工作的这一个月来,他逐渐意识到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参加这些活动,是因为牧冰实在太忙了。
他不仅要写完自己的代码,还要对手下所有人写的代码负责。有许多核心程序只有他能写得了,更别说还要替手下查缺补漏、修补BUG。
但是自从他们进入同一个项目组,牧冰好像总是在参加各种活动。
一起吃火锅、一起看电影,甚至跟他一起陪赵鸿飞吃饭。
如果他今天没有跟着一起去,应该就不用深更半夜地敲代码敲到现在了。
时夏把头深深埋进双膝之中。
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忽然袭击了时夏。
如果他能更强大一些、更坚强一些、更勇敢一些……或许就用不着牧冰牺牲自己的时间去照顾他了。
他一直在牧冰的房间门口坐了很久,同时也并不知道,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的牧冰余光始终落在门口的那一片影子上,一直看了很久,才继续放回眼前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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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时夏醒来的时候,牧冰不在家。
厨房和餐厅干干净净,只有房间里的电脑不翼而飞,连一张字条都没留下,看起来走得很匆忙。
时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那个看起来很蠢的绵羊头像。
他与“M”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他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牧冰的时候。
现在再看到那几条聊天,时夏总觉得脸颊一阵发烫,难堪尴尬和羞耻都有。
现在M曾经说过的话都变成了牧冰的脸,简直让人想钻进地缝。
时夏的手指点进设置里,想选择清空聊天记录,经过艰难的纠结,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反正留着又不碍什么事。
他点回对话框发了条简洁的消息。
时间的夏季:你去上班了?
对方过了大约十分钟才回复消息。
M:嗯。
时间的夏季:这么早?这离上班时间还远着吧。
M:有点工作催得急,得来公司处理。
时夏不知道牧冰是几点走的,但他醒来的时间也才刚七点。
昨晚他一直到将近四点都没有睡……头天刚陪他熬了一个通宵加班,现在又是一个通宵。
他的身体真的顶得住吗?
时夏抿了抿唇,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洗漱了一下,抓起衣服出门,然后在公司的楼下买了一份灌汤包。
时间还很早,办公大楼里冷冷清清,时夏推开办公室的门,屋里只有牧冰一个人在敲代码。
他的办公桌靠窗,湛蓝的天空下,棉絮似的白云悄悄流过他的眉梢,朝阳的微光洒落在他敲击键盘的双手上。
牧冰的神情很专注,始终盯着工作内容。
有那么一刹那,时夏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孤独。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

第32章 裤子
时夏站在原地,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叫他。就在这时,牧冰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
“来这么早?”
时夏像个心事突然被戳破的小孩子一样突然有些窘迫。可是来都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把饭盒放在他面前。
“包子,吃吗?”
然后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你走得太早了,我觉得肯定没时间吃饭,就……”
牧冰的墨瞳里露出意外的神情,看了眼饭盒,又看了眼时夏,“谢谢。”
没有多余的话,时夏心底那根不知为何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
牧冰打开饭盒,掰开旁边放着的一次性筷子。即便连着熬了两个晚上,牧冰的神色也依旧淡漠,如果不是眼底那片不算显眼的黑眼圈,恐怕没有人看得出他刚经过一晚的高强度工作。
是不愿在人前显露疲惫,还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你呢?”牧冰问。
“什么?”时夏一愣。
“吃过早饭了吗?”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没有。
他早上出门时只想着牧冰没吃早餐,竟然忘了自己跟他一样,也没来得及吃任何东西。
“一起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牧冰把另一双筷子给他,“老板给了两双筷子。”
可是老板只给了两双筷子,没给两个饭盒啊!
如果他先吃完了再给牧冰,就等于给人家吃剩饭。如果牧冰吃完了再给他,他又担心牧冰会吃得太少。
大概是他的纠结全写在脸上了,牧冰看他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搬把椅子坐过来一起吃不就好了?”牧冰说。
“……”此时的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时夏甚至找不到借口拒绝这个提议,最后只得妥协,把自己办公桌后面的椅子搬了过来,跟牧冰面对面凑在一起。
楼下那家包子铺的生意很好,灌汤包做得皮薄馅大,汁水充溢而且不油,时夏已经买了很多次了。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这么好吃的包子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因为汁水太多,吃的时候必须就着饭盒,不然非常容易把汤汁滴在桌子上。
牧冰看起来也很熟悉这个包子的吃法,这就导致——两个人在夹起包子后的第一件事,都是不约而同地凑上去,用饭盒接住可能溢溅的汤汁。
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忽然拉近,鼻尖对着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要碰在一起。
时夏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没想到筷子跟牧冰的筷子刚好撞在一起,牧冰的手上一个不稳,筷子上的包子直挺挺地掉在他的裤子上,汤汁迅速濡湿了布料。
时夏涨红了脸,飞快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对不起,我帮你擦。”
不知道牧冰穿的裤子是什么布料,吸水性简直一绝,时夏越擦,那片泛油的水痕就洇得越大,他只好用上几分力。
然后,他的手指一僵。
指尖下有一团奇异的触感,这时他才意识到,沾上汁水的地方正好是牧冰的……
时夏的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瞬间昨晚梦到的那些黄色废料全都一股脑地涌现出来。
牧冰他……连没硬的时候都这么大,硬起来岂不是比他梦里还要!?
就在他面红耳赤大脑宕机的时候,牧冰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擦好了吗?”
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双眸清澈而锐利。时夏觉得自己如同被放置在显微镜上的载玻片,无力地承受被剖析、分解的命运。
牧冰绝不可能知道他昨晚做梦的内容,也不可能知道他脑海里闪过了什么样的黄色废料……但是这种眼神,简直就像能透过目光,看穿他的龌龊想法一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是拎着包来上班的佟蔓蔓。
“早上好,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佟蔓蔓咦了一声,然后“噗哧”一下笑起来,“组长,你这裤子怎么了?怎么跟——”
“是包子汁不小心溅上了。”时夏赶紧拉开跟牧冰的距离,脸上还有点发烫。
“这样啊。”佟蔓蔓语气里还是带着笑意,“组长你要不换条裤子吧?这样也太——”
“佟蔓蔓,你昨天提交的那个程序怎么回事?”牧冰直接打断了她。
佟蔓蔓的笑容僵在脸上,干咳了一声,“那个,程序我做了好久的,但是最后的BUG我一直消不掉,真的,我努力过了……”
“BUG消不掉?你检查过前端和后端的逻辑了吗?”牧冰打断她,“在校的大学生都不会犯你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是说你只是嫌麻烦,觉得不重要的部分随手交上去就可以应付差事了?公司每个月给你发这么多奖金,就是为了让你磨洋工的?”
“对不起……”佟蔓蔓低下头小声道歉,脸上的表情很是沮丧,跟刚刚进门时判若两人。
很久没见到牧冰训人了,时夏都快忘了他严厉起来说的话有多刺耳。
如果换成以前,时夏肯定会愤怒地打断他,要求他跟佟蔓蔓道歉。但是当他见过了牧冰凌晨三点还在改别人代码的样子,有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牧冰生气时说的话确实有些难听,但他才是项目组里最辛苦的那个。不仅要把自己的工作出色完成,还要替同事收拾没做好的摊子。
“那个代码我已经修好了,你把思思的工程拿去分一些做。”牧冰说,“以后注意,这种事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啦。”佟蔓蔓嘟囔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时夏在这种氛围里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继续吃完早餐还是搬着椅子回自己的工位。犹豫再三,他用筷子戳了戳牧冰的肩膀。
“要不要去楼下买条裤子?”时夏低声说,“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牧冰停下手里的动作,“你陪我一起吗?”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要人陪?
只是弄脏牧冰裤子的人是他,这点责任他还是要负起来的。
“我当然陪你了。”时夏说,“买裤子的钱我出。”
牧冰瞥了他一眼,“你那点连房租都得要室友分担的工资吗?我不穿地摊货。”
“你——”时夏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能不能把这混蛋揍一顿啊?!
上班被同事气出心脏病能算工伤吗?
牧冰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
他们公司大厦的楼下有很多家服装店,从下沉市场到高端品牌一应俱全。时夏自己买衣服一般都会在中端店铺里挑性价比比较合适的,对这些牌子还算有些了解,正在思考要给牧冰推荐什么的时候,就见后者径直拐了个弯,走进一条街上装潢最华丽的那家店。
“……”
他没记错的话,这家店的衣服都是五位数起步的。
一口怨气卡在时夏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牧冰迈开长腿走进店里,大步流星地直接来到店员面前,“拿条裤子。”
店员很殷勤,“牧先生您来啦。请问要一条什么样的裤子呢?”
“跟我穿的这条一样的就好。”
“好的哦,您稍等一下。”
“等一下!”时夏实在没忍住,拦住牧冰,“你来这种店就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裤子回去?”
“有什么问题?”牧冰露出不解的目光。
店员在一旁掩嘴直笑,“牧先生是我们家的常客,他经常这样买。两件一样的衬衫、一样的裤子什么的,有的常穿款式还会买三件呢。”
时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暴殄天物!
高端品牌的服装每一件都很独到,时夏作为设计师一直都很欣赏这家品牌的设计。奈何他的工资有限,每每只能在他们家新品发布的时候看看走秀、过过眼瘾。
而牧冰!明明有资本买这里的衣服,却用这种……这种近乎亵渎的方式!
时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牧冰注意到时夏脸上的情绪,“我是实用主义者,布料耐脏版型合适的多买几件很奇怪吗?”
“你脑子有坑吧!”时夏忍不住骂出声,“这可是Ocer的衣服啊,全世界最好的设计师设计的品牌,你怎么可以这么买呢!”
时夏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把旁边的店员都吓了一跳。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钱是牧冰的,又不是他的。牧冰愿意怎么买衣服是他的事,他怎么有资格管呢?
就他这个臭脾气,又要阴阳怪气地刺他一顿了。
但是没想到牧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陷入了沉思的表情,最后对时夏说,“那不如你来帮我挑吧。”
时夏愣了一下。
“我这个人很无趣,不懂什么设计上的美学,所以不管买什么衣服都是听店员推荐。”牧冰说,“但是我觉得你推荐的,应该比店员靠谱。”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美学的诱惑
时夏没想到牧冰会提出这种要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货架,在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件低腰牛仔裤。
“那你试试这件?”
一旁的店员惊呼,“小哥你眼光好好啊。这一款版型好看还结实,性价比特别高,在我们家一直卖得很好的!”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不挣钱。时夏瞥了她一眼,怪不得要放在那么不好找的地方。
“好。”牧冰伸出手。
“等下。”时夏纠结地抿起唇,拿着裤子在牧冰的腰间比来比去。
以牧冰的身材,是绝对能撑得起这条裤子的。只是他上半身穿了件中规中矩的标准衬衫,如果就这么搭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脸上的情绪,牧冰开口,“如果你觉得哪件上衣更适合搭配,我也可以一并买下来。”
“真的?”时夏有点不敢相信。
“嗯。”牧冰说,“外套、鞋子,只要是你认为合适的,都可以。”
这一瞬间时夏简直疯狂心动。
对于一个设计师而言,没有什么比能够自由搭配更让人兴奋的了。当然,和时夏同样兴奋的还有站在一旁的店员,两只眼都在放光,看得出她已经在计算拿到这笔巨额业绩以后能吃什么大餐了。
用不着店员指引,时夏就飞快地从货架上找来衬衫、外套和领带,一股脑全塞进牧冰的怀里,催促道:“好了,快去换。”
牧冰抱着一大堆的衣服,笑了一声,“总觉得你把我当芭比娃娃了。”
时夏理直气壮,“你让我挑的,我不收你设计费已经很不错了。赶快去。”
牧冰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更衣室。时夏坐在离更衣室最近的座位上,心跳因期待而加速。
他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像这样按自己的喜好自由设计搭配了,哪怕最后牧冰不买,只是穿上给他看看,他都很满足了。
牧冰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不会难看。但他平时的穿衣风格实在是太朴素了,黑白灰轮着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公司戴孝三年。
要是他能按他的设计换种穿衣风格,保准迷得一个大楼的女孩都神魂颠倒难以自持……
啧,等下,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店员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时夏的思考。
“你男朋友人真好啊,还能由着你帮他挑衣服。我家那个根本就不听我的,成天就穿个T恤短裤满街跑,丑死了。”
时夏下意识反驳,“得了吧,他也就今天听我的了,平时根本就不——”
话说到一半他才猛然惊觉不对,结巴起来,“不是,那个,我们俩不是那种……”
就在这时候,更衣室的门忽然开了一道缝,牧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时夏,帮个忙。”
时夏一愣,“怎么了?”
“帮我看一下尺寸是不是对不上。”
“?”时夏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起身走向更衣室。就在他伸手拉门的时候,手腕被牧冰抓住,一把拽了进去。
更衣室里的光线十分昏暗,空间也很狭窄,在牧冰把门关上以后几乎是一片漆黑,一瞬间时夏的眼睛像失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牧冰?”时夏有点慌。
随后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我在这。”
在这间昏暗、狭窄的小更衣室里,时夏跟牧冰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他的后背能感觉到来自牧冰胸口的热度,臀部好像就顶在牧冰那结实的小腹与匀称的大腿之间……
不行!时夏!不可以再想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了!
随着时间流逝,时夏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牧冰的衣服显然正换到一半,衬衫的扣子没有系好,露出大半个胸膛,牛仔裤的拉链也没拉上,要掉不掉地挂在他的腰上。
他硬着头皮咬着牙把牧冰推远一点,“你要我帮什么忙?什么尺寸不对?”
牧冰神色如常,“裤子,腰上。”
“你摸一下就知道了。”牧冰转了个身,背对着时夏,“裤腰那里。”
时夏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牧冰的后腰上,“这里?”
这条牛仔裤的腰线很低,时夏的手指甚至能摸到牧冰的内裤边缘。
“不是,往前一点。”牧冰说。
时夏的手顺着腰胯的曲线往前,来到牧冰的侧腰,但还是摸不出什么问题。裤腰严丝合缝,将牧冰的腰胯曲线包裹得相当好看。
“这里?”
“不,再往前一点。”牧冰说。
“你是不是不习惯穿低腰的裤子啊?”时夏狐疑地问,“我觉得挺好的……是扣子和拉链有问题吗?”
“不是,是拉链的地方再靠下一点。”
时夏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手往牧冰所说的位置摸。
拉链下面能有什么问题?起线了?拉链扯开了?
这可是每件衣服五位数的大牌子,怎么可能啊。
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时夏的胳膊只能绕过牧冰的腰肢,在他说的大概位置上胡乱摸索。
但是当他的手指触摸到没拉上的拉链里那一团棉布的时候忽然僵住了,同时迟钝的大脑也总算反应了过来。
被摸的人发出了一声得逞的轻笑。
“牧冰!”时夏气得一把推开他。
什么尺寸有问题,根本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捉弄他!
“我错了。”牧冰闷笑着拉住他的手腕,“只是看你今天没精打采的,就忍不住想逗你一下。”
时夏:“……”
有那么明显吗?
时夏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那也比三更半夜还在敲代码的工作狂要强。”
“我昨晚听见你起夜了。”牧冰说,“是没睡好吗?”
“你是压根就没睡吧?”时夏忍不住说,“敲代码敲到三点多,然后早上六点多就跑了。你知不知道你连熬两个通宵了?”
牧冰笑了一声,“我比一般人的睡眠要少。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能满足基本需求,所以熬夜对我的影响没那么大。”
牧冰说话的时候热气在时夏后颈上乱窜,激起他一阵鸡皮疙瘩。
他们俩为什么非得在这种地方聊天不可?
偏偏牧冰的脑袋还往前凑,发丝扫过他的下巴,像一只毛茸茸的犬科动物似的,声音慵懒,“你是在关心我吗?”
时夏脖子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直接推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发出哐一声响,他没回头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心脏跳个不停。
牧冰刚才,是在冲他撒娇吗??
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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