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流弊!俩不苟言笑的冷面和尚算他娘的凑一对儿了是吧!?
情绪一上来,杨砚青又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径直就走到墨踪能看到他的河这一岸,嘁哩喀喳就开始解上了衣带。
“施主也来了?正好下河洗澡吧。”此时河里正泡澡的净云和尚回头看见了杨砚青,唤了他一声。
“是,我这就来。”杨砚青边脱衣裳边道:“一会儿还要劳烦净云大师盯着我点儿。”
净云和尚:“......”
“施主是何意?”
“哦,一会儿万一你见我没影了,还要辛苦大师到河底捞我一下。”杨砚青泰然自若补充道:“我不会游泳。”
净云和尚:“......”
“施主,要不你还是别下河了......”净云和尚明显有些慌了,“咱寺里有池子。”
杨砚青的头顶还在股股冒烟儿,盯着远处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墨踪,杨砚青突然一把将外衫甩在地上,“今儿这河就算是火海我他娘也得下!”
净云和尚:“......”
月光下的杨砚青肌若凝脂,身子比月亮还皎洁,净云和尚吓得赶忙转回头都不敢再瞧了。
说也奇怪,杨砚青衣衫刚砸地上,头顶上的大树就跟被疾风骤雨卷了似的树叶成片开始往下掉,一时遮住了杨砚青白得发光的身子。
被叶子簌簌砸身上的杨砚青还觉挺疼,捂着头往树上一瞧,还不忘骂一句,“我不就脱件儿衣裳,这是捅了松鼠窝了咋地?给我下刀子雨呢?”
杨砚青一边掸着身上的落叶一边走出了松鼠的攻击范围,刚准备脱裤子时却又霎那僵在了原地,只因他瞧见河里的墨踪已赤裸着身子漫不经心走上了岸,上岸后也没第一时间穿衣裳,而是拿起手巾擦着身上的水。
擦,这是露给谁看呢!
杨砚青立刻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也没人盯着墨踪瞧,且此时天色也黑了根本看不清什么,而墨踪身下那壮硕家伙事儿可能也只有杨砚青能熟悉地看清轮廓......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杨砚青脸蛋子瞬间红了,嘴角也跟着莫名翘了起来。
杨砚青:“......”
难道他是露给我看的?
杨砚青正自我害臊时,就见那个和墨踪共用水囊的家伙也起身上了岸,还冲墨踪摆摆手,随后杨砚青眼珠子再次砸地上,只因那人一抬手时,正穿衣衫的墨踪就心领神会的把自己刚擦过身的手巾扔给了那个和尚。
杨砚青眼睛都瞎了,当即声音高了八个调,“净云大师!”
净云和尚:“......”
“施,施主何事?”
“咱寺里除了被子不够使,手巾也短缺?”
“......”净云和尚没敢回头,默默颔首,“除了‘向佛的心’不短缺,其他东西多少都缺点儿......”
杨砚青:“......”
不带你们这么穷的!!
不过在听完净云和尚的话后杨砚青心里多少算好受点儿......随后又自我忏悔上了,心说明明是来追妻的,怎么分分钟又炸毛!
怎么就火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拦不住似的,而且自己一个旱鸭子都特么敢下河了,爱情可真特娘让人疯批啊!
头次谈恋爱的杨砚青深刻体会到了爱情双刃剑的厉害,心说要没人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情,他还以为是黑白无常轮番索命来的......
墨踪洗完了澡杨砚青也就没必要下河找死了,嘟嘟囔囔着从叶子堆里扒出自己刚才扔掉的外衫抖了抖穿上了。
心说怎么看别人谈恋爱都挺容易,到自己这里开局就特么是地狱模式,现在还得追妻火葬场,不对,是追和尚地狱场,这追的可是和尚啊!对于嘎嘎新的新手小白来说是不是忒难了点儿!
在跟随“大部队”回到寺院后,杨砚青本想跟着墨踪一起在正殿诵经上晚课,却被净云和尚无情关在了殿外......
“施主还是回屋歇着吧,这里你不能进。”
杨砚青陪着笑脸,“我就是想旁听,学习学习。”
“其实施主剃了头便能进来诵经了,是否需小僧拔刀相助。”
杨砚青:“......”请你把刀收好。
特么滴谁把我的小净儿NPC给黑化了!?
杨砚青随后百无聊赖在大殿外面来回晃荡着,时不时就扒着窗户往里狠瞧两眼墨踪,越看墨踪念经杨砚青心里越毛躁,又想起刚才墨踪和别人共用手巾的事,杨砚青真想像泼妇一般毫无顾忌冲进去把自己家老爷们儿抓出来质问。
但杨砚青不敢,他只敢在门外自己叽叽咕咕过嘴瘾:
“我他娘还没写休书呢,你就敢不守妇道自己往男人堆里跑,这放古代得是什么罪,啊?女子十大刑罚轮一遍不过分吧?我不去官府告你就得了。”
墨踪:“......”
杨砚青在门外叉着腰又从西头走到了东头,路过窗户时再次巴巴往里瞧了眼念经的墨踪,继续小声念叨:
“你一个板上钉钉的色狼,色狼里的翘楚,还敢出家当和尚?谁给你的自信,佛祖能收了你才怪了!”
墨踪:“......”
从东头“凶狠狠”走回西头的杨砚青又往窗里瞟了眼正闭眼念经的墨踪,当即又气鼓鼓脱口道:
“你说你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擦,我特么连西游记台词都背出来了?!”
墨踪:“......”
寺院晚课结束后,和尚们念了一晚上经,杨砚青也跟着“念一晚上经”,回屋时杨砚青嗓子都哑了,看着陆续上床就寝的弟子们,杨砚青的脸突然又绿了。
因他眼睁睁瞧着墨踪和他那个冷面二号和尚正一前一后爬进了同一个被窝儿,就如同一对儿耄耋夫妇般虽缄默不语却早已心照不宣,杨砚青一股妖火儿瞬间冲破脑仁,顿时一股浓烟窜上前:
“二位劳驾,给我腾个地儿,我要睡中间。”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猪送小三
杨砚青嘴里挺客气还让人家“腾个地儿”,但他动作可一点儿没客气,根本就不是征求那二人同意,而是边说边爬上炕,直接就挤进了墨踪和那个和尚中间,干脆利落地躺平了,墨踪便被杨砚青生生挤到墙边,倒是也没说什么......
杨砚青胜利地蛄蛹两下身子,忽觉后背不知有东西硌得慌,伸手一拽,竟拽出一个拴着绳的白玉小猪。
杨砚青眼睛遽地亮了,嘴角霎那卷上天,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身,转身看向墨踪时眼泪都要下来了,声音哽咽着:
“你,你还留着我送你的小猪?”
杨砚青激动的泪珠子眼看就要下来,下一刻却被墨踪狠狠地拍回了眼眶里。
只见墨踪撑着身子坐起来,竟一把拽走了杨砚青手里玉猪,随后理了理绳子,居然越过杨砚青直接俯身到旁边那个和尚身前,一伸手就把小猪挂到了那人脖子上,轻轻说了句:
“戴好了,别再掉出来。”
杨砚青的眼睛算彻底瞎了,一颗心碎了个稀巴烂,再开口时声音也炸了,“你把小猪送给了小三儿!?”
墨踪:“......”
“施主。”旁边那个依旧躺在榻上的和尚终于开口了,语气平和不紧不慢着,“在下法号静海,不叫小三。”
“哦,你不是哑巴啊!法海跟你啥关系?!”杨砚青脑子裂开,控制不住的唇枪舌炮起来,差点儿就秃噜出一句:反正都特么是来拆散人家庭的是吧!
静海和尚:“......”
墨踪:“......”
杨砚青知道此时一屋子人全在看他出洋相,但他此时哪儿还在乎自己是否丢人,他倒也意识到自己还真像个兴风作浪闹得寺院不得安宁的妖精,好像自己才是半道插进来的第三者。
杨砚青从床上猛地跳下来一溜烟跑出屋,心说这地方他真他娘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还追啥追,追他娘个鬼!
炸开锅的杨砚青不管三七二十一猛一回头又冲那屋子大喊了一声:“爷爷我回家了!”
一屋子和尚:“......”
杨砚青走后,静海和尚瞥了眼脖子上的挂件,又看向墨踪,淡淡道:“......这是?”
“是头猪。”
“......这我知道。”
“先戴着吧。”
“......恩。”
“没送你。”
“这我知道......”
半晌后静海和尚慢慢开口道:“他为何叫我小三?”
墨踪挪回到静海和尚身侧若无其事躺下,“不知道。”
静海和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缓缓道:“不去追?”
墨踪闭上了眼,“不追。”
静海和尚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徐徐道:“天黑了。”
“......我知道。”
“不去追?”
墨踪遽地坐起身又挪去墙边躺下了,“你学学法海吧。”
静海和尚:“......”
杨砚青一口气跑出寺院后就开始围着寺院外围疯狂跑大圈儿发泄心头怒焰,他知道自己刚才又没控制住脾气,更知道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墨踪。
但杨砚青实在需要发泄口,他一边跑一边喷着火:
“煮熟的鸭子还想跑?都让爷吃嘴里了还敢跑?爷能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家吗?笑话!老子这辈子就没有干不成的事儿!”
墨踪:“......”
杨砚青气喘吁吁,“我要是空手回去赵老头还不得把牙给笑掉喽?可算有人给他管画院了。”
挥汗如雨的杨砚青当即又吼了几嗓子:
“特么谁认怂谁就是老娘们儿!墨踪咱一会儿见!大宝咱天天见!我他娘就没脸没皮缠死你了,爷爷让你插翅难飞!”杨砚青甩甩头开始往寺院大门跑,“麻滴,飘柔就是杠杠自信!”
墨踪:“......”
杨砚青随后跑进了寺院大门,精神焕发又喊了声:“我杨汉三又回来了!”
墨踪:“......”
杨砚青轻手轻脚回了屋,看到墨踪和静海和尚竟还保持着自己刚才离开时的样子,中间竟然给自己留了位置。
杨砚青火气瞬间消大半,嘴角又微微翘起,一边脱着外衫一边朝床边走,可伴随靠近的脚步只见墨踪也一点点“滚”回了静海和尚身边。
杨砚青:“......”X@##$%#!!!
杨砚青几近憋出内伤却还是狠狠压了下去,他红着眼眶爬回了墙边,突然发现墨踪竟给自己留了被子,并没全都压在身下,杨砚青顿时心里又美了,却也同时腹诽着自己的底线也是越来越低了......
自己夫人跟别人躺一起,能给自己留个被角,自己都满足了......
掀开被子钻进去的杨砚青看着墨踪留给自己山脊高的冰冷后背,灭顶般的委屈和难过骤然又一齐袭来,杨砚青鼻腔一酸眼泪没出息的又出来了。
虽然躺在一起,但杨砚青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再碰墨踪,因他真的害怕再看到墨踪如昨夜般嫌恶的躲开自己的手,这个举动足以把杨砚青的心捅成筛子......
难过得无法入睡的杨砚青最终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墨踪,他胆战心惊的也只敢轻轻揪住墨踪的衣角,在发现墨踪并没察觉到后这才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在泪水中一点点睡去。
翌日清晨,静海和尚坐在被杨砚青熊抱着的竟一动不敢动的墨踪身旁,静静和墨踪四目相对,似在用眼神交流着。
静海和尚:......这是?
墨踪:他抱的我。
静海和尚:......这我知道。
静海和尚静坐一会儿,突然又看向墨踪:不推开?
墨踪蹙眉:一推就醒。
静海和尚点点头,又静坐了一会儿,冷不丁又看向墨踪:天亮了。
墨踪:......我知道。
静海和尚:不推开?
墨踪挑了下眉:法海?
静海和尚:......
在随后一段日子里,唯一让杨砚青高兴的也就是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自己各种姿势抱着尚未睡醒的墨踪,杨砚青便小心翼翼撤走咸猪手,又偷偷在心里窃笑着默默吃上两口蜜,之后便又要迎来“水深火热”毫无进展的一天又一天......
杨砚青一度怀疑墨踪怕不是石头做的,怎就一点儿捂不热,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每到夜里杨砚青便又在床上拽着墨踪衣角暗戳戳流泪,虽然自己每天都靠跑步振奋精神,靠“喊口号”给自己洗脑,但心底却越来越没信心,毕竟渺小一粒尘埃又如何让历史巨轮偏航呢......
这天晚斋过后寺院里跑进一个黝黑瘦小,却又穿着一身红艳艳大袍子的男子,冲着杨砚青就来了。
“少爷!出大事儿了!”
“怎么......你成亲了?”
宋小宝:“......”
“嗨,是郡守送的真丝袍子,不穿折他面子不是?哎呦少爷,您别打岔。”宋小宝抹着后脖子的汗,“梅刺史派李校尉来天同郡找您来了,说要调查梅将军失踪的情况。”
杨砚青:“......”
“赵司业这完蛋玩意儿把我行程透露出来了?”
“少爷放心,除了咱们几个没人知道夫人在寂明寺,少爷只需跟小宝回郡里应付一下即可。”
“不是。”杨砚青挠挠眉毛,“他找我调查个什么情况,我又不知梅赤去哪儿了。”
“少爷有所不知。”宋小宝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
“梅赤失踪当天据现场几个兵士口述说是看到梅赤似被雷劈中,但当他们追上前却见梅赤马上趴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那男子与梅赤身型相似,起初士兵们都以为是梅将军,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个陌生人,且还是个满口胡说八道的疯子。”
宋小宝随后声音有些发颤,“主要是那疯子在军营里偶然看到了少爷您的画像,随后眼泪都下来了,非说认识您,还说您叫杨砚青,直接把少爷您姓氏都给改了,梅刺史得知此事后觉着蹊跷,便立刻叫李校尉带着那疯子来找您了。”
杨砚青后脊梁嗖嗖冒起凉风,身上像爬过数万个虫子瞬间汗毛乍起,呼吸也刹那停滞。
“小,小宝。”杨砚青腿一软扶住了宋小宝,声音颤抖着眼睛也直了,“那,那奇装异服的疯子,可说过他叫什么?”
“这个小宝不知,但那疯子一口咬定说他是您学生,还跟少爷您学了四年的壁画。”宋小宝边说边乐,“您说这人是不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明日系统维护,大概率停更一日
第一百五十九章 酒后乱了性
杨砚青坐上宋小宝的马车连夜赶回了城里,在车里杨砚青从宋小宝口中得知李校尉因认识宋小宝便没戳穿他身份,也跟着配合演了戏。
所以杨砚青此次去郡守府中也不用大张旗鼓了,只需悄悄跟宋小宝进府就行,倒也省去不少口舌和应酬的麻烦。
杨砚青这一路思绪万千,心中有惊骇、疑问,却也有些许激动和兴奋,各种情绪混杂一起让杨砚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其实他从宋小宝的描述中已大概猜出那个跟梅赤身型相似还管自己叫老师,跟自己学了四年壁画的高大男人是谁了......
然而梅赤为何会失踪,奇装异服男人又为何会出现,杨砚青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也已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杨砚青依旧难以相信这些巧合,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进入郡守府后宋小宝按杨砚青的指示悄无声息地把杨砚青直接偷偷领去了那个疯癫男子所住的屋子。
“少爷,您就让我跟您一起进去吧,您跟那疯子共处一室实在太危险。”
“放心,你就在院儿里候着,万一听到我喊救命时你再进来也不迟。”
“......”宋小宝脸白了,“那,那不就晚了?少爷岂不有生命危险了?”
“生命危险不至于,撑死被劫个色。”
宋小宝:“......”
杨砚青深吸口气后猛一推门迈进了厢房,果然看到屋里站着个顶天立地的健硕男子。
杨砚青一时都忘了自己是在古代了,当即激动大喊一声,声音都跟着颤起来,“卧槽!白斩鸡!还真是你小子!”
屋里男人浑身一震,转身在见到杨砚青后眼睛都直了,“老师!”随后猛地冲来一把将杨砚青抱入怀里“哇”地一声竟哭了。
宋小宝在门外都看傻了立马要冲进来救杨砚青,“少爷!”
“......我喊救命了吗?”杨砚青一摆手,“出去出去。”
宋小宝:“......”
宋小宝缩着脖子把门关上后,杨砚青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你一个地痞流氓挂我身上嘤嘤哭,这合适吗。”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都怪我。”那男人竟还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酒后乱性对老师毛手毛脚,结果踏马站窗边都能被雷给劈着,还害得老师跟我一起穿古代来了......”
杨砚青:“......”
杨砚青脑子顿时三千六百转,在得知男人也同样被雷劈后更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更加确认梅赤就是跟这家伙互相穿越了......
但杨砚青此时已轮不着为曹砚青和梅赤高兴,而是吓得眼睛呲呲冒火星,也忘了为人师表了,破口大骂道:
“白展你个瘪犊子,你把曹砚青咋了!?”
白展:“......”
“曹,曹砚青?”白展糊掳了把脸,“sei呀?”
杨砚青:“......”
“还sei呀sei呀,说普通话!”
白展:“......”
杨砚青抽了两下白展脑袋,“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老师,现代的那个叫曹砚青,他穿我身上,我特么老早就穿越他身上来了!”
说完杨砚青突然心头一沉,“擦......你该不会把姓曹的给睡了?!”
“......卧......槽。”白展琢磨过怎么回事儿后脸绿了,干巴巴抹了把嘴,瞪大眼自言自语着,“......睡岔了?”
“擦!你特么还真睡了?!”杨砚青上手就是一拳结果被白展一把握住了。
“没睡没睡,我刚才嘴打瓢,冤枉啊老师,我跟姓曹的啥也没干,我只是帮他把衣裳脱光了。”
杨砚青:“......”
“白斩鸡我艹你大爷!衣裳都脱了你告诉我没睡?!”杨砚青脑瓜子嗡嗡,牙花子直冒火,“你个畜生!”
白展突然咧嘴一乐,“老师你吃醋了?”
杨砚青:“......”
杨砚青眼皮一翻差点儿没过去,愣是气得说不出话,心说好不容易老天开眼让梅赤穿越过去和曹砚青团聚,结果发现心上人赤身裸体跟别人睡了?这他娘还不得疯喽?
“老师,我不跟你开玩笑了。”白展忽然收敛了笑容严肃道:
“事情是这样,我跟那个曹砚青在屋里喝酒,他喝高后先抱的我,然后......然后我就想着帮他把衣裳脱了让他早点睡,结果我就被雷劈了......”
杨砚青:“......”
“劈的好!老天开眼,没让你这孙子得逞!”
白展:“......”
半晌后杨砚青重重叹口气,“倒是也方便梅赤和曹砚青直接入洞房了......”杨砚青说完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老师你去哪儿?你不能丢下我!”白展一个哆嗦立刻追上前。
“小宝。”杨砚青冲门外热锅蚂蚁似的宋小宝一招手,“拿几壶酒来,再装一盘子花生米,今晚我得跟这兔崽子好好聊聊。”
白展:“......”
几杯酒下肚后,杨砚青才算压下惊,也从白展口中得知了曹砚青在现代的一些情况。
“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白展兴奋地给杨砚青倒着酒,“我就说老师忘了谁也不可能把我忘了。”
杨砚青:“......”
“话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从监狱出来的,特么大晚上又跑我公寓里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白展:“......”
“青青啊。”
“滚犊子!”
“不是,老师啊,我是真考上英国那个牛逼美院读了博士回来,你咋还能真信我进监狱了呢。”
“算你有良心,大英博物馆偷回几样儿东西?”杨砚青突然坐直身子,“三百二十窟的经变图你给整回来了?”
白展:“......”
“我接你的班儿教壁画系了,跟你住一屋。”
杨砚青:“......”
杨砚青倏地喉咙吞咽两下,酒杯在手里直打颤,“你,你俩没睡吧......”
“真没睡!我是清白的啊青青!”
“再特么瞎叫,我把你牙薅下来。”杨砚青嘬了口酒,“我咋就教出你这么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来。”
白展红了脖子,嬉皮笑脸着,“老师,我咋突然觉得你对我比以前热情多了。”
“废什么话,谁穿来古代看到老乡了不热情?”
白展:“......”
酒过三巡杨砚青嘴也有些打瓢,眼睛一点点失焦,再加上最近“追妻”处处碰壁烦心事也多,杨砚青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展啊,你猜我在古代遇到谁了。”
白展:“......”
“猜到了。”白展一口就把酒干了,“老师要是穿到曹砚青身上了,还能遇到谁,遇到偶像了呗......打仗那天我就瞧见墨踪了。”
“啥?!你见到墨踪了!”杨砚青猛然想起赵司业曾说李校尉找过一个和梅赤身形相似的人假扮成主帅上了战场,杨砚青当即一个激灵,“你没被墨踪伤到吧!”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姓李的非让我带个面具当替死鬼,我踏马当时要是没吓得坐地上了,早被墨踪一刀砍死了。”
“......”杨砚青后怕地擦了把汗,“......得亏你给他跪了,墨踪才能知道你不是梅赤......”
“谁给他跪了!”
“甭嘴硬,他可是雪狼王!战神都不是他对手,那天他举着一把开天辟地的洛甲神刀冲你来了,你还能不吓跪喽?”
白展:“......”
“行了行了,不说不开心的事了。”杨砚青拿起酒杯撞了撞白展的杯子,“我请教你个事儿。”
白展连忙双手扶杯嘿嘿一乐,脸红到脖子根儿,“老师你跟我客气啥,尽管问。”
“我就是想问问怎么追求人,有没有啥经验方法。”
白展:“......”
“老师......就你问出这话,你觉着合适吗......”白展的脸立马垮了,“你是真没把我当男人看啊。”
“小屁孩儿咋说话呢。”
“我只比你小三岁啊!”白展嗖地把酒杯撂下了,“再说我咋追的你,你还不知道吗?”
杨砚青:“......”
“大学那会儿去森林公园写生,你说这公园里的树踏马的还没人多,我转头就按你的生日捐了三千二百二十三颗白杨树。”
“谁特么生日是3223。”
“你阳历生日3月2,阴历生日2月初三,没毛病吧?”
杨砚青:“......”
“每棵树上我都放了一个白杨树的小牌子。”
“谁还看不出是白杨树了,放啥牌子......”杨砚青小声嘀咕着。
“白和杨两字中间都镶了一颗金色的心。”
“......”杨砚青挠挠眉毛,“我反正没瞧见啥牌子。”
“因为都镶金了怕丢,所以全插进树干里封上了。”
“白斩鸡你可真特么有钱没处花了!”
“还有一次你指着杂志上的城堡说了句‘哪辈子能住上’,我掉头就在离学校最近一个新开盘别墅区买了一整排的联体别墅,全踏马给打通了,就想给你造个城堡的平替版,结果你路过无数次也不带进去瞧一眼的。”
杨砚青:“......”
“白展啊白展,亏你说得出口,你这不是送我城堡,你这是想把我‘送进去’......”
杨砚青擦了把额头冒出的汗,“行了行了不说了,就你们这些富二代黑二代的玩命砸钱的招数,我可真不敢苟同。”
“谁黑二代了,俺家白三代!”
“......对,称霸东北三省的黑老大姓白,你家世代都白。”
白展:“......”
杨砚青猛地干了口酒,“反正这辈子我是干不出这砸钱追人的事儿,俗气。”
寺院里,静海和尚瞧着身旁的墨踪一会儿翻身去了墙边,一会儿又滚回到自己身旁,也就看了一百个来回吧,徐徐开了口:
“......这是?”
“挺宽敞。”
“......这我知道。”
墨踪背过身,“睡吧。”
“......恩。”
静海和尚心里默数了十个数,见墨踪又“滚”回来了,缓缓开口道:
“他走了?”
“不知道。”
“不去找?”
墨踪没睁眼,“不找。”
静海和尚沉默了,在心里又数了十个数,见墨踪果然又翻去了墙边,悠悠道:
“因为小三?”
“......你想多了。”
静海和尚点点头,这回默数了十个数却没见墨踪“滚”回来,之后又数了十个数......之后又数了十个数,却还是不见墨踪滚回来......
静海和尚冷不丁倏然道:“你睡了?”
墨踪:“......”
已经“睡了”的墨踪没敢言语。
静海和尚绷不住了,突然坐起来:
“不去找?”
第一百六十章 和白展私会
翌日清晨,寂明寺内正在练武的一众僧人们突然听到寺院外头鞭炮齐鸣人声鼎沸。
僧人们:“......”
静海和尚默默看向墨踪,淡淡开了口:“八抬大轿。”
墨踪:“......?”
“娶你来了。”
墨踪:“......”
墨踪转身拿起一根棍子扔给静海和尚,“拿稳了。“
静海和尚:“......?”
墨踪眉尾一挑,“切磋切磋。”
静海和尚:“......”
在寺门打开后,众僧人看到寺院外竟乌泱乌泱全是拿着“家伙事儿”的当地百姓。
“......各位施主。”寺院的大师兄走到最前面挡在门外没让百姓们进入,“请问这是......”
“这位大师。”一个衣着体面像是管事的人挤上前冲大师兄拱了拱手,声音激动,“今日可是咱寺院扩建动土的大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