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真香定律—— by寒橘十柚
寒橘十柚  发于:202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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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熄灭的一瞬间,贺年心底涌出浓浓的恐慌,他躲在被子里,抱着膝盖蜷缩着,头埋进臂弯里,额角出了层冷汗。
再忍一忍。
到天亮就好了。
总不能永远都怕黑,或许下次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黑暗中,每分每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见门口有动静,像是有人挪动什么东西。
贺年顿时后背发凉,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砰。”
“贺年,你在吗,开门!”
“小年?”
“在的,我在!”听见熟悉的声音,贺年心跳的很快,也顾不上穿鞋,光脚跳下床摸黑往门口靠近,期间还撞到了桌角,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屋外雨势不减。
储西烬打着雨伞还是被淋湿了大半,贺年看着男人惊喜交加,无法形容复杂的心情,几乎染上哭腔:
“先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雨伞在地板上积了层水,储西烬脱掉湿透的外套,见贺年没事松了口气,他带了小台灯,放在茶几上几乎整个房间都亮了。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贺年眼眶隐隐发热,心里像是注入一股暖流,尤其是听见先生说不放心,过来看看,再开口,语气里藏了丝委屈: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以前没有这样停过电,我不知道……”
他拿着毛巾跪坐在沙发一侧,将毛巾展开再按在储西烬被打湿的头发上,轻柔的按压着湿漉漉的发丝,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又跑进厨房泡了杯姜茶。
“先生,喝杯姜茶驱寒,淋了雨可能会感冒。”
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储西烬喝了口热茶转头安慰道:
“没事了,现在还早,你去睡会吧。”
最终两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自从见到储先生以后,贺年就特别多安心,以至于关了台灯他也一点都不害怕。
听着外边吵杂的雨声,他把被子偷偷往旁边多挪了点。
忽然,他被人从身后抱住,储西烬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声音很低沉,带着点疲惫感:
“有点冷。”
贺年不自觉的弓起身子任由男人抱着,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暖炉似的,浑身都是烫的,包括耳朵,确实适合取暖。
湿热的呼吸洒在颈间,惹得皮肤阵阵敏感颤栗,可他贪恋这个怀抱。
储西烬抬手抚上贺年的耳廓,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
“停电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贺年哽了下:“外边在下雨,时间又太晚了,我怕打扰到你,或许没多久就会来电,而且没几个小时就会天亮,我不想总是给你制造麻烦……”
他在害怕,怕储先生觉得困扰,有一天会厌烦他,留下他一个人。
“贺年。”
储西烬很轻的喊着他的名字,胸口绵长的起伏了下: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被人担心,被包容的安全感总会把情绪无限放大,贺年像是收到大礼物的小朋友,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
心里酸酸胀胀的,他突然想讨要一个拥抱。
“先生……”
贺年挣扎着转过身,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主动环住男人的腰,将脑袋轻轻贴在胸口处,如同一只粘人的小猫,敞开了柔软的肚皮,想得到主人更多的怜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问的太多,到时来最后只剩这么一句话,他又被人摸了摸脑袋,
储西烬说:“上次带你去游戏室,你站在走廊怕黑。”
台风跟暴雨比他料想中的更严重,F市水位不断上涨,晚上十一点开始,特大暴雨持续了两个小时,又刮起大风。
从书房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整个城市的情况,几次想打电话,但毕竟贺年已经二十岁了,不至于真的出什么事,储西烬压下心头的担心,直到停电。
他心头一跳,毫不犹豫的下楼拿钥匙出门。
慢慢的,贺年情绪平静下来,脸也跟着发热,他下意识的抬头,鼻梁蹭上了男人的下巴,雪松的味道强势入侵。
“先生,好像有点儿热。”
贺年默默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两人之间稍稍拉开距离。
他发现先生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无名指落在了腰窝处,本就是敏感的地方,随着指尖的摩挲,激的贺年眯起眼睛细细颤了一下。
他觉得身体上有些说不出的难耐,陌生的感觉,小腹好像有点胀热,迫使他他弯着腰,双腿忍不住合拢,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窗外毫无征兆的一声雷响,贺年舔了舔嘴唇,有些害怕的向男人靠近,动作间膝盖抵在了一处灼热,他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又动了两下。
“安分点儿。”
储西烬忍无可忍,声音里的沙哑藏不住,手掌不禁加大力道,虎口牢牢卡住贺年的胯骨,不让他继续到处蹭。
“很害怕打雷?”
贺年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以为长大就不怕了,先生,我是不是个胆小鬼?”
“当然不是。”储西烬一下下摸着他的脊背说道: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克服,如果我告诉你,我怕蜘蛛,你也会觉得我是胆小鬼吗?”
贺年忙摇头:“先生已经很厉害了。”
“所以这很正常,没有人可以所向无敌,不需要为自己的恐惧感到羞耻。
储西烬说完抱紧怀里的人,低头在贺年额头上亲了亲,跟哄小孩似的:
“乖,睡吧。”
贺年大脑一片空白,指尖发麻,他的心塌陷了一小块,听不见雨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安心过。
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贺年一个人,雨已经停了,湿冷又闷热的空气跟着台风一起离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看上去暖洋洋的。
储西烬打电话叫了园艺师,阳台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破损的木架全部换成了新的,可惜种的蔬菜全部被摧毁。
贺年掀开被子,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内裤是濡湿的,温热粘腻的触感让贺年脸色爆红。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梦境。
梦里他在跪在榻榻米上跟先生接吻,紧接着场景一换,他被压在落地窗前,塌着腰肢,衣服全部散落,诺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破碎的□□。
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贺年失措的坐在床上,甜美的心跳散落,他觉得自己冒犯了先生。
虽然床单是干净的,没有任何痕迹,他还是心虚的抱着床单往浴室跑,跟从门口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当储西烬目光若有若无的瞟过,贺年支支吾吾的抢先解释:
“……不小心洒了牛奶,今天有太阳洗了可以晒干。”
储西烬淡淡的嗯了声,像是注意力并不在床单上,贺年小心翼翼的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突然男人靠近。
他紧张的抿嘴,努力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储西烬将他生动鲜活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莫名被取悦到了,他配的的点点头:
“天气是挺好的。”
最后弯腰凑在贺年耳边问:
“是因为我,才打翻牛奶的吗?”
低沉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发麻,贺年快速的眨眼睛,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
“先生,我洗漱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关门的瞬间,他听见客厅里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更羞愤了。
天台彻底收拾好后,园艺公司的人询问需要种植什么花草,储西烬把选择权留给了贺年。
贺年翻阅着花草图集,半晌问道:
“可以种草莓吗?”
“额,可以的。”园艺技术人员翻动厚重的册子开始介绍:
“您看看这边,蔬菜,花卉,果树,茶叶等等都是可以的。”
“这个是什么……”
“……”
桌子上手机震动,储西烬接起电话走到天台上,最后跟助理交代了几句,说自己三十分钟到。
储西烬进屋还没开口贺年就问:“先生,是有事情要忙吗?”
“嗯,九点半有个会议。”
“那你等我一下。”
厨房做的早餐还没来得及吃,贺年把豆浆,酱肉饼和三明治打包好,都还是热的,微微烫手。
“先生,这个你带着吧。”
储西烬勾了下嘴角:“好,你看你还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园艺技术人员提。”
暮色庄园斜对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林风濯脸色十分难看,昨晚上电闪雷鸣的,他突然想起贺年,只是当时雨势太大了,开车也不安全。
他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目的,大早上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贺年笑着站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前,直到车子离开才上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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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台上重新种满了蔬菜水果,漂亮的木架,绿油油的草莓,所有的花盆颜色都是统一的,天台中央还新添了木制咖啡桌,旁边是可收缩是遮阳伞,就连墙壁都重新粉刷过。
原本暗淡的天台变得焕然一新,就吹过的热风都会经过洗礼,变得格外清新。
告别园艺技术人员,贺年激动的第一时间拍照片发给了储先生,小却精致艺术的天台,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天记录变得频繁起来,大多都是琐碎的日常,很多时候消息回复都隔着时间,半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更久……
可他发的每条消息都会被单独回复。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心翼翼献上的心意,全部都被人温柔的接住了。
台风暴雨过后,F市又恢复了高温,甚至温度更高,暮色庄园的生意好了起来。
贺年跟着视频学,做了很多新品种的蛋糕,店里的高峰期还是集中在早上和中午,转眼就要八月份了,不少高考报了F市大学的学生跑来看学校。
“你好,要两份黑森林蛋糕,两杯杯百香果茶,多加点冰,谢谢!”
店里两个少年满头大汗,脸上洋溢着兴奋,嘴里还讨论着学校面积和宿舍环境,贺年忍不住问道:
“你们也是今年高考完,来看学校的吗?”
“对啊!”两个男生性格很外向,忍不住大方分享喜悦:
“我们都报的F大,也没想一定能被录取,哪知道没报希望反而中大奖了,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贺年被这种热血青春感染,忍不住笑了笑,打心底的羡慕道:
“恭喜你们考上心怡的大学,点的单给你们打五折!”
“哇塞,谢谢,老板你人真好,以后我们兄弟俩肯定经常来光顾!”
贺年把切好的蛋糕放在桌上,又细心的打低空调温度,想了想追问道:
”你们知道,今年F大分最低数线是多少吗?”
F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双一流好大学,他们县城里最好的的高中,每年都不一定能有一个学生考上F大,总成绩能上650就已经很厉害了。
正因为是这样,当年贺年考上F市的私立高中,贺岑跟贺明兰才会不顾一切的支持他,读书对于普通家庭的小孩来说,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最好走的路。
“具体的不清楚。”个子高点的那个男生说:
“反正差不多680吧,我考了685,我弟考了687,但我俩的排名已经很末尾了,差点滑档。”
贺年心中百感交集,他已经渐渐远离校园,却十分向往美好的校园生活,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能在课桌上撑着头想象着自己梦想,描绘着未来。
下午贺年接到了储寒的电话,说邀请他看首秀比赛。
储寒在战队基地生了根,录取通知书还是储西烬签收的,第一志愿填的F大,不出意料的被录取了。
早在高二的时候,储寒就曾被职业战队邀请过,让他去参加青训。
当时储寒才十六岁,能上巅峰赛前十的几乎全是主播职业,只有他纯纯的路人王,甚至还小火了一把,凭着出彩的操作和一下英雄教学,微博上积累了几十万的粉丝。
虽然储寒一心扑在游戏上,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当初他哥答应他,只要能考上F大就允许他实现自己的电竞梦想,哪怕选择先休学一年。
为了能考上F大,储寒吃了不少苦,可谓是天天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股,在题海里拼命挣扎才没被淹死,写完的笔芯都能装一箩筐了。
好在结果让人满意。
贺年不太懂电竞,听得云里雾里,最后问是什么时候,储寒说下周三晚上六点。
他刚挂完电话储先生又打了过来。
贺年看着电话号码,忍不住心潮起伏,这两天他一直很混乱,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埋下的那颗嫩芽正在破土而出。
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储先生,这是一个潜藏的秘密。
等贺年回过神对方已经挂断,他顶着心跳拨过去:
“先生。”
储西烬说:“昨天约好的,下午我过来接你。”
“我……”贺年眼前蓦的浮现出那个滚烫的梦境,白皙的皮肤染上红晕,他对梦里的事情感到难为情,张了张嘴说:
“下午我有点忙,可能过不来……”
他实在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储先生,更不知道怎么适应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快不会说话了。
“那就明天下午。”
“明天我也有点忙。”贺年心慌的不得不选择说慌:
“真的,有客人预订了蛋糕。”
电话另一半静默片刻,储西烬眉头隆起,语气微沉:
“你在躲我,是吗?”
贺年下意识的摇摇头,又发现对方根本看不见,他毫无底气的反驳,一点气势也没有,连声音都是柔软的:
“……我没有躲你。”
储西烬没说话。
过了会儿贺年嗫喏开口道,还带着点小心翼翼:
“先生,你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只是在想,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躲我。”
储西烬的语气很平静,没什么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
贺年顿时就后悔了,他总是被先生轻而易举的拨动心弦,本能的想要放弃抵抗,理智彻彻底底失去了管控,嘴巴快一步道:
“其实,我也可以提前把蛋糕做好。”
“今天还是明天?”
“……都可以提前做好。”许是觉得谎言太过拙劣,贺年急着找补,结果说的话漏洞百出。
“先生,我想看那本百年孤独,能不能麻烦你下午来接一下我?”
储西烬笑了下,他明白贺年为什么会躲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想通了,隔着电话仿佛都能看见贺年脸色的各种可爱的小表情。
“好,那就今天下午五点。”
自从知道下午要见面,贺年做蛋糕的时候频繁走神,这款蛋糕是最近的新款,他特意把甜度中和一下,奶油上边摆满了新鲜的草莓。
严格意义上,这是他给储先生做的第一个鲜奶蛋糕,所以很重要。
做完蛋糕贺年始终静不下心,他跑上了天台,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木架上草莓长的很好,他挑了最好看的一盆打包起来,他上次注意到储先生书房里的电脑桌上没有绿植,放在电脑旁边正好。
临近五点,贺年坐在高脚凳上,又紧张又期待,两条腿晃来晃去,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和储先生这样,这算不算约会?
桌上的手机亮了下,他收到了一条简洁的短信。
【储先生】:抱歉,有个临时会议。
贺年长长吐了口气,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
他有点弄不懂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想要逃避又渴望见面,见不到人心情会低落,自从那点小心思破土后,就连说话都变得别扭,变得很笨。
他看着桌上打包好的鲜奶蛋糕和那盆草莓,头上翘起来的发丝,软趴趴的耷拉了下来。
直到六点,手机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贺年安静的拨弄着草莓的叶子,用记号笔在花盆上画了一个笑脸,最后把草莓放回了天台上的木架。
蛋糕上边的奶油已经开始有点融化了,他索性拆开包装用勺子挖了一大块,绵密的奶油口感丝滑,草莓酸酸甜甜的。
再次抬头,门口黑色的车子稳稳停下,贺年望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舔了下嘴角的奶油,呆呆道:
“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我就把蛋糕吃掉了。”
储西烬被他逗笑:“临时会议,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怕你久等。”
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贺年后知后觉的不自在起来,下午他还特意换了身衣服,上次先生买的那套,柔软的布料贴着每一寸肌肤,有点痒。
他吞咽了下口水,努力镇定下来:
“先生,蛋糕,你要吃吗?”
储西烬的目光落在那块蛋糕上,又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了贺年沾了奶油的嘴角。
就像只可爱的小馋猫,忍痛割爱大方分享自己的食物,他扬了扬眉:
“当然,如果你愿意分我一半的话。”
贺年跳下高脚凳跑去切蛋糕,等他端着蛋糕出来,看见储先生坐在靠窗的位置,烫帖的西装,笔直的西裤。
夕阳透过玻璃,光晕打在那张完美的侧脸,仿佛整个世界都空旷了。
储西烬若有所感的转头,两人四目相对,贺年呆了一瞬,他上前放下手中的蛋糕。
“先生,你尝尝看。”
储西烬嘴角微微勾起,贺年怕他嫌腻,又跑去调了杯清爽的柠檬茶。
晚上储西烬点了餐直接送到江景别墅,桌上放着砂锅鸡汤,汤里放了枸杞还有滋补的山参,味道鲜香。
“过来吃饭。”
贺年跑去厨房拿了干净的碗筷,盛了两碗汤,坐在了餐桌对面的位置。
“先生,这个鸡汤好香啊!”
他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在男人抬手的瞬间,自己抽了张餐巾纸。
储西烬动作微顿,将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他意识到,贺年重新变得拘谨起来,下午上车时,不等他提醒第一件事就系好了安全带。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在刻意保持肢体上的距离。
还是太急了,贺年在向他示好却也在害怕,他应该给予更多的空间和安全感,让他想清楚再进一步,而不是造成心理负担。
许是昨晚上没睡好,电闪雷鸣的又受到了惊吓,吃完饭没多久贺年就困了,储西烬放下电脑,看着沙发上的人睁一会儿眼,眯一会儿眼。
他走近弯腰抽走贺年手里的书,谁料沙发上的人猛地惊醒,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要鼻间相触,贺年撑着胳膊稍稍往后挪动了些。
储西烬表情不变,只是温声道:
“不用着急,困了就去睡觉,书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贺年困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窗外已经完全天黑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下意识的想要上楼,突然听见男人说:
“走吧,我送你。”
贺年脊背不自觉的僵了下,平稳的呼吸骤然发紧,他鼻尖微酸,是不是自己又把事情弄砸了。
作者有话说:
放心吧,两个人都长了嘴,年年一直是个勇敢的人。感谢在2022-08-03 22:34:48~2022-08-03 23:5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候俞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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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暮色庄园的路上,储西烬带着蓝牙耳机在打电话,面色严肃,言语间差不多都是工作的事情。
车窗是半开着的,日头落尽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留了点深蓝色。
贺年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温热的风灌进来,额前柔软的发丝吹散。
情绪就像是慢性药物,敏感又迟钝,一点点浸染着,起初他感受不到,后来发现真相后除了那点心动的喜悦,更多的是惶恐和担忧。
他开始变得贪心,又很缺乏安全感,必须小心翼翼起来,因为无法承担不好的后果。
贺年望着路边葱绿的白桦树,这个城市的夏天格外热烈,他的侧脸倒映在车窗玻璃上,攥着安全带的手格外紧。
最后大概是眼睛酸了,他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储先生说:
“明天一早我要出趟差,可能暂时回不来。”
贺年睁眼回过头,怀里还抱着瓶牛奶,饭后那点困意早已经消散,脑袋还有点懵,他迟钝的开口:
“去很远的地方吗?”
“嗯,英国那边,处理的快大概十多天天,慢的话要小一个月。”
人还没走,贺年就已经感到有点空落落的孤单,他没出过国,但知道英国在地图上的位置,飞机都要十多个小时。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后悔,早知道先生要出差走这么久,他不该别扭了一晚上,先生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是察觉到了。
贺年心情低落,自顾自小声道:
“这么久吗。”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储西烬将车子稳稳停在暮色庄园门口,他转过头看着贺年,圆领设计的衣服衬得人安静又乖巧,就是太瘦了,下巴都是尖的。
“随时都可以。”
贺年收拾起心情,仰起脸朝着男人露出个笑容,然后点了点头,但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下了车就半个多月见不到储先生了。
路边的灯光洒在贺年身上,又黑又长的睫毛一根根阴影落在眼下。
储西烬心里软了下,下意识伸手想要摸摸贺年的脑袋,后者显然也是感觉到了,还悄悄朝着男人偏下了头。
料想中的大手没有落下来,头顶没有传来令他安定的力量,贺年是希望先生能碰碰他的,哪怕是发丝也可以。
然而储西烬却转手开了车里的灯,顿时整个车厢都亮了,他又交待道:
“要按时吃饭,太瘦的话,身体提抗力会下降,以后饭店每天会送汤过来,都要喝完,知道吗?”
“嗯,先生。”贺年轻喊了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进男人眼底,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最后张了张嘴只是干巴巴的说:
“你注意安全。”
“好。”
该说的都说完了,贺年在副驾驶磨磨蹭蹭,动作放的很缓慢,按了两下都没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他忽的有点任性,求助似的转头看向男人。
果然,下一秒储西烬倾身过去,贺年眨眨眼睛,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扬起来了,又鼓了鼓嘴。
两人呈环抱姿势,贺年偷偷挺直了后腰,差点撞上坚实的胸膛,让自己能跟先生有更多的接触,想染上一点点好闻的雪松味。
整个过程大概只有两秒,但贺年已经满足了,下车时,他推开车门又过回头,努力鼓起勇气,终于把刚刚要说的话重新说出来了。
“先生,早点回来。”
清软的声音散落在风里,储西烬勾了下嘴角:
“我会尽量早点弄完,快上去吧。”
贺年这才转身离开,他上楼梯忍不住回头看,先生还没走,等进屋关上房门,贺年第一时间跑到了窗口。
夜色中,车子渐渐消失。
之后的日子,贺年照常早中忙,下午趴在桌子上写卷子,那些没见过的题型,只要在网上查查资料就能明白,他庆幸自己从没有松懈过,心底燃上了一点希望。
储家的基业一开始就是从海外贸易,投资做起来的,储西烬比储铮更有商业天赋,花了八年时间壮大储家基业,打通国内市场,成为商业巨头。
近几年来,储铮也有想法,打算把商业重心转回国内,投资转移已经谈了好几轮,没想到犯了肩周炎,储西烬早已经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储铮不得不让儿子临时接手。
到英国后,储西烬先去医院看了储铮,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太操劳了,所以才会复发,
梁筠筠太久没见到大儿子了,给储铮办完出院手续后,又在家给储西烬办了个小型接风宴,其实就是比较熟悉的几家人吃个饭。
晚上等人都散了,梁筠筠才拉住大儿子说:
“阿烬,你周叔的女儿还记得吧,叫周娮,今年刚从皇家艺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学珠宝设计的。”
她边说边观察着储西烬的表情,她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心扑在事业上,与人交往都是公事公办的冷淡,如今眼看都要三十了,能不让人着急吗。
储铮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道:“你妈的意思是,这周末抽时间一起吃顿饭。”
见大儿子不言语,梁筠筠只能把话说的更明白:
“娮娮是个好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人家对你印象也不错,妈不是非要撮合,你先见一面,不合适再说,时间安排在周六你看怎么样……”
“不见。”
意料之中的答案,梁筠筠略感头疼,她挤眉弄眼的看了眼丈夫,正要再开口劝就听见大儿子说: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梁筠筠罕见的失了大家闺秀的礼仪:
“真的假的,儿子,你是不是诓我和你爸呢?”
就连储铮也有些意外,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梁筠筠追问道:
“是哪儿的人呀?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了?对了,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我和你爸完全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带回来我们见见,一家人吃顿饭?”
储西烬捏了捏鼻梁,只是说:
“还没正式在一起,您不用操心,感情稳定了会带回来。”
梁筠筠大喜过望,突然又想到:“那你周叔的女儿已经都约好了,你要不去吃顿饭,就当交个朋友?”
储西烬拒绝:“没见面的必要。”
既然已经确定了心意,该有的界限就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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