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储西烬胸口,像只寻找安慰道小兽,敞开自己软绵绵的肚皮求抚摸,努力整理好情绪。
“……先生,我想抓娃娃。”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贺年满胸腔又酸又涨,他他总是能从先生身上体会到被爱着的感觉。
这回贺年竟然一次就抓到了娃娃机里最漂亮的公仔,他惊喜不已,抱着毛茸茸的玩具,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梁筠筠老早煮好了鸡汤,眼看就要高考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无意问道最后一次的模考怎么样了。
贺年看了储西烬一眼,最后鼓起勇气,选择实话实说:
“梁阿姨,我失误了,这次的成绩不是太理想……”
梁筠筠温婉一笑,忙安慰道:“没关系的小年,肯定是压力太大了,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息,适当复习一下,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
许是碗里的汤太烫的,雾气儿熏的贺年眼眶发热:
“谢谢阿姨。”
“这么客气做什么。”梁筠筠又给他盛了碗汤:
“快多吃点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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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高考那天是储西烬送贺年去的, 校门口拉起了红线,车子不能靠太近,贺年瞅了眼车窗外, 全是陪考的家长。
自从那次模考失误后,不管是贺父贺母还是梁筠筠, 怕给孩子太大压力, 便没有在校门口杵着陪考。
储西烬又帮他检查了一遍所有要用的东西,确定是齐全的, 这温声道:
“小年, 别紧张,该进考场了。”
贺年攥着考试袋点点头,下车时又转过头, 眼巴巴的望着驾驶座的男人:
“先生,你亲我一下吧。”
闻言储西烬凑过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最后下车看着贺年走进考场。
高考结束的那天也是这样,贺年从考场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储西烬, 男人穿着西装, 光是身影就很出众, 实在是太瞩目了, 他是用跑的, 飞快的穿过人群。
在他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精神高度紧绷的几个月,终于轻松了下来。
“跑这么急做什么?”
储西烬迎上去把人扶住,贺年大口喘着气, 跑的脸上红彤彤的, 全然是轻松的模样, 他站定后,看着男人的俊脸,心口跳的很快,
“先生!”
到嘴边的话他又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四周的人,拉着储西烬上车。
这次比任何一次模拟考的感觉都要好,但他又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自己心底倒是偷偷开心过了,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扬起嘴角。
阳光下,脸颊上清浅的的酒窝若隐若现,还是看见细小的绒毛,储西烬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问:
“到底怎么样了?”
贺年望着他直笑,说话的尾音都是向上翘的,调子圆润又可爱。
“先生,这次没有失误,好像还不错诶!”说完他抱住男人的胳膊,认真请求道:
“先不要跟梁阿姨讲好不好,我怕到时候成绩有出入。”
他现在依旧会害怕,但性质上有了大的变化,之前是怕那些关心他的人失望,现在是不想让他们失望。
储西烬自然是应了,就算小男朋友这会儿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想办法摘下来。
打电话的时候储西烬就说了考的还不错,梁筠筠放下心来,贺年给贺明兰也是这么说的,总之考试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班级集体是有毕业聚会的,往常贺年肯定不会参加,但今年他交到了朋友,老师同学对他也都不错,储西烬小有不满,但还是放了人。
F大是每个学生向往的学校,指不定现在班上的同学,未来也在一个大学,联络联络也是好的。
聚餐定在了市中心的饭店,有老师陪着,也不会玩的太疯,饭桌上所有人都聊的热火朝天,成绩好的总是会获得更多关注,贺年也不例外。
一个留寸头的男生白着嗓子说:“我觉得咱班这次绝对起飞,考的最好的不是蒋老大就是贺年了!”
“哎,他俩都挺稳的,咱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有人附和道。
“就是,我要能上云大也不错……”
“……”
班主任姓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了名的金牌教师,平时严肃了点儿,私底下跟学生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他点名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终于毕业了,让学习委员讲两句吧。”
一桌子人鼓掌起哄,蒋白泽起身推了下眼睛,说的比较随意,最后目光落在贺年白皙的小脸上,顿了下:
“还有,我要特别感谢一下我的同桌,给我带来了很多大帮助。”
贺年猛地被推到了目光焦点,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他不好意思道:
“我也是,感谢学习委员借我笔记用。”
话落,全班同学都被这俩人一板一眼的对话逗笑了,就连黎老师也忍俊不禁,他打趣儿道:
“看来你们是很好的搭档嘛,指不定以后上同一所大学,好好珍惜彼此的友谊。”
蒋白泽心口一动,趁着黎老师的话往下问,眼神直直却落在贺年酡红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的意味:
“我打算报考F大,你呢?”
这个问题显然是单独问贺年的,不等回答就有人说:
“这还用问,咱们能考上的肯定都是去F大啊。”
贺年跟着点头,没说是,也没否认。
聚餐后还有别的活动,但贺年不打算参加了,他一心想回家,特别相见先生,偷偷给储西烬发了消息。
晚上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贺年只穿着件短袖站在饭店门口,冷风吹过带着点潮意,有点凉,头上的两撮呆毛也耷拉着。
这时候蒋白泽追了出来,手里多了把伞还拿着件外套,伞是跟店里买的。
“贺年。”
同学聚会少不了酒,大半男同学喝的红了脸,蒋白泽也喝了不少,他把衣服给贺年披上,又说: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贺年摇摇头,他能感觉到蒋白泽是真的关心他,对方帮助过他很多,很善良也很真诚,所以他们是朋友。
“谢谢你,但有人来接我,衣服你自己穿吧……”
被委婉拒绝了,蒋白泽不以为意,以为他说的是家里人来接。
“那我陪你站会儿,衣服也先穿着吧,别感冒了。”
贺年又说了一遍谢谢,后背靠在了门口的大理石柱上,那会儿饭桌上的菜偏辣,他喝了两瓶果酒,度数很低,没想到竟然有点四肢乏力的感觉。
他好像是真的滴酒不能沾。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冷了场,蒋白泽看着贺年被酒气蒸红的脸,有一瞬间的晃神,他以前没喜欢过人,连聊天时最简单的话题都想不到。
从认识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跟贺年聊的最多的就是函数,物理化学,最后只能干巴巴的问:
“你真的会报考f大吗?”
贺年嗯了声,简简单单的答复,让蒋白泽心里莫名开心了下。
雨夜里行驶着一两黑色的车子,贺年看清车牌号后,抿着嘴笑了下,他把外套还给蒋白泽,两人手指有短暂的接触。
蒋白泽只觉得自己心狠狠跳了下,触碰过的指尖也发烫,就连贺年后边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等他再抬头,看见车里下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银灰色的高定西装显得不近人情,雨伞遮住了男人的脸,但气质跟气场都很强大。
贺年站直了身体,等着先生来领他,最后几乎是扑进了男人怀里,储西烬摸到他手指冰凉,不禁微微皱眉。
“出门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穿外套。”
要不是旁边还有别人,贺年早就钻进男人怀里的,他还尚存了分理智,还知道为自己辩解:
“好像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储西烬并不打算跟一个醉了的人计较什么,他目光落在蒋白泽身上,语气淡淡的打招呼:
“你好。”
蒋白泽心下大震,看着贺年那全身心样依赖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那次在储家老宅并不是巧合,他木纳开口:
“储先生。”
算是打过招呼了,储西烬并不打算逗留,他把贺年往怀里搂了搂,确保不会被沾到雨水。
蒋白泽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甘心的往前追了两步:
“储先生!”
储西烬停下脚步,回头扫了他一眼,似是警告,蒋白泽被那眼神震慑住了,但还是追问道:
“请问,您跟贺年是什么关系?”
雨下的越来越大,地上的积起了水摊,豆大的雨滴砸出无数的水花,往远处看灰蒙蒙的一片,而那辆车子早已经驶去。
蒋白泽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浑身被风吹的凉透了才回神。
他知道,即使上了同一所大学,自己也再没有机会了。
少年青涩的暗恋,始终是属于一个人的盛宴。
第50章
回去的路上, 贺年歪着脑袋靠在后座,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最后目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 心里却懊恼着:
早知道就不该贪口,多吃那份小龙虾的。
纤长细密的睫毛落下小片阴影, 贺年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储西烬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
脸上有了点儿肉,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矜贵, 却又因为眉眼柔和乖顺, 更是一副惹人揉搓的模样。
额头不烫,可能是下雨着凉了,到家后, 储西烬把人打横抱着回了卧室。
“有哪里不舒服吗?”
贺年嘴里直冒酸水,晚上吃的海鲜桌,他有点想吐,不是很强烈的感觉,好像还能坚持一下下。
“还好……就是有点儿反胃。”
储西烬给他喂了杯水, 抱着人早早休息, 凌晨贺年还是爬起来吐了, 他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 死活不开门。
“小年, 开门。“
听着浴室里的传来的动静,储西烬越发着急,贺年吐完嘴里难受,混混沌沌漱了口, 朝着门外吱声:
“没事了, 先生你不用管我……”
“你先把门打开。”
主要是空气中的味道太难闻了, 各种海鲜被肠道消化发酵后,加上果酒混着,很刺鼻,他不想让先生看见这种倒人胃口的场面。
“咳……咳,呕!”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食管不断上涌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恶心难受,贺年干呕几下就又开始吐。
浴室门锁“咔擦”响了两声,储西烬下楼拿了备用钥匙开门,他大步上前拍着贺年的后背往下顺气,贺年急得都快哭了,满脸通红,嗓子眼火辣辣的。
晚上吃的东西被吐的一干二净,浴室里全是酸酸的味道,储西烬心疼不已,托着贺年的胳膊,把人笼在怀里,帮他捋额前被打湿的头发。
“还想不想吐,好点儿了吗?”
贺年脸上没什么血色,他第一反应就是忙推着储西烬出去。
“别闹,乖一点。”
男人握着他的手臂,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嫌弃或者不耐烦,贺年站在原地,吸了吸鼻子不再挣扎。
储西烬拿杯子接水让他漱口,又挤了牙膏刷牙,换上干净的衣服。
折腾完这一通,已经过了凌晨三点,雨早已经停了,洒下来的月光很亮。
贺年裹着鹅绒被子,规规矩矩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动静,心里愧疚又暖的不行,小脑瓜回忆着备考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
学校半个月才放一次假,他跟先生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周末大多也都在教他练习口语,讲解题目,几乎没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有那么几次,两人在浴室擦枪走火,先生抱着他从眉眼亲到耳朵,脖子,三十岁的健康男性,精力充沛血气方刚,最后只是克制的抱着他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贺年望着浴室眨眨眼睛,头重脚轻的爬了起来。
浴室被收拾的妥当,地面上的秽也处理干净了,原本尴尬难闻的味道也全都散去,淡淡的橘子清新气味缠绕。
储西烬在浴台前洗手,突然腰上一紧,被人从后边抱住了。
贺年脑袋轻轻磕在男人宽实的后背,像猫儿是的用脸颊蹭了蹭。
静心感受着男人背部悍利的肌肉线条,温热干燥的体温,这些都带给了他数不尽的安全感。
依赖与撒娇的动作让储西烬心软的像天空的云朵在飘,他透过镜子问:
“生病了为什么不好好躺着?还到处走来走去,嗯?”
“……我还不困。”
贺年瘪了瘪嘴,反正就是不松手,储西烬只好把他拉到面前,无奈下,只好又抱着人回卧室,重新塞进被窝里。
折腾了一番,贺年原本大又圆的小鹿眼变得无精打采的,又开始轻微的打嗝,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根本止不住。
生病的人情绪总是格外脆弱。
贺年以前是个很独立的人,什么都闷头靠自己,现在却潜意识十分依赖储西烬,甚至要在视线内才能安心休息。
“别踢被子,躺好了。”
储西烬替他捏好被角,转手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护眼壁灯,又额头抵着额头温柔低声道:
“乖,我去给你煮碗甜汤,你现在胃里太空了,喝了会舒服点。”
“先生。”
贺年抬手拽住储西烬的睡衣角,他宁愿不喝甜汤,也想要先生陪着,但又不想男人担心自己,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卧室重新陷入安静。
该吐的都吐完了,嘴里实在是淡的没味儿,他记得旁边的柜子上放了盒奶糖,爬起来一看,居然不见了。
昨天明明有的,记错了吗?
不可能,那会儿还吃了两颗呢。
他拉开抽屉,果然,糖果盒就摆在里边,旁边还有两个写满英文的盒子。
贺年目光好奇的扫过。
还未拆封。
他拿起来看清楚后,顿时脸红到了脖子,烫热的厉害。
那是两盒润hua油,下边儿压着的是避孕套,尺码还是超大号!
这些东西……是给他用的?
那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发酵,隐秘的亢奋被诱发,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坏念头一沾上就甩不掉了,野草般慢慢丛生,体温也开始蒸腾。
贺年顶着心跳关上抽屉。
片刻后。
他又呼着气,轻手轻脚的拉开抽屉,面上故作坦然,把压着的避孕套放到了柜子最下边一层藏了起来。
第一次的话,他不想用那个。
他太喜欢先生了,所以想要被男人得到,完整的得到,没有任何阻隔的结合。
走廊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贺年一激灵,心脏剧烈的跳着,脸上不知何时染了几分chun潮,像是偷偷看了禁书的青涩男孩,忍不住心虚,又难掩心底的悸动。
他不是故意要看的。
被子遮住了大半张小脸,只露出绯红的耳尖,储西烬还以为他吐完又不舒服,赶紧放下甜汤上前查看。
“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贺年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最后支支吾吾的开口:
“没有发烧,可能是有点闷。”
储西烬当他不舒服发汗,他打开窗户,清凉温和的夜风灌进来,窗帘被风微微掀起弧度。
“起来把甜汤喝了,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还不舒服就去医院。”
肚子空的厉害,贺年捧着瓷碗小口小口喝着,脸烫的快赶上碗里的热气儿了,直到见了碗底才抬起头。
那双清透的小鹿眼中水雾氤氲,嫣红的唇瓣翕张着,上边还沾着水渍,能看见那截柔软的小舌。
储西烬伸手碰上那唇瓣,用指腹把水渍擦干净,贺年模样乖的不像话,甚至主动抬头,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小狗似的,往前蹭了蹭。
那张漂亮此刻又脆弱的小脸,明明还生着病却又……
纯洁不自知的性感最为致命。
“睡吧。”
就在储西烬准备起身关灯的瞬间,贺年突然迷乱的抓住男人的手,堂而皇之的说了一句:
“……先生,我看见了。”
说完他猛地惊醒,耳中尽是自己轰鸣的心跳声,狂乱,笨拙的。
储西烬看他一眼,没明白言语中的意思,轻声问:
“什么?”
“我……”贺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声音小到几乎不可闻。
“看见了柜子里的东西……”
储西烬没动,只是眼皮抬了下,然后低低嗯了声。
见男人没什么反应,贺年涨红了脸,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耳朵往下连着脖子,全都泛着红。
“先生,我马上就要二十一岁了。”
这话里的潜在意思很明显。
“我知道。”
储西烬忍不住跟他低头接吻,一手撑枕头,一手揉着他的腰,含着他的唇,直到贺年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二十一岁也要早点睡觉,何况你现在还在生病,我又不是禽兽。”
贺年红着嘴巴点头如捣蒜,整个人都缩在男人怀里,热的像是个小火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早上醒来的时候,贺年迷迷糊糊望着天花板呆了半晌,他的腰被悍利的胳膊禁锢着,身后是火热的胸膛。
“先生……”
贺年想拉开点距离,谁知腰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又被人捞了回来。
实际上,几乎是撞了回去的,后腰窝一阵酥麻,贺年僵直脊背脸红到脖子,眼神儿都空了。
“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储西烬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贺年心虚似的,飞快捉住他的手:
“先生,我已经好了!”
他不敢让先生看见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夜晚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在白天成了只害羞的小虾米,只能弓着身体,不敢见人。
“脸烫成这样,真的好了?小年,生病是很严重的事情,不准骗人。”
储西烬目光落在他宽大的睡衣领口,声音更是调情般的暗哑,他双唇贴着贺年的脸颊,慢慢往下蹭着,最后咬住那小巧的耳垂。
“先生!”
贺年瞪圆了眼睛,眼尾全是绯红的情态,颤颤巍巍的往被子里缩,又不放心似的提醒身后的男人: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怎么,也得等到晚上吧……
贺年对这方面的认知一向偏保守,但对喜欢的人不抗拒,脸皮又薄的不行。
储西烬勾了下嘴角,圈住他的手腕,强势的把人拽出来反扣在枕头上,光洁的额头,乌黑的睫毛,还有那羞答答的情态,全部一览无余。
“小年,不帮帮我吗?”储西烬眼神落在那水红饱满的唇上,喉结轻微的滚动。
“不,先生,这个点该起床了……”
心口剧烈撞击,贺年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不敢见人般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落在脸上灼热的气息。
他怕一睁开眼睛,自己就没出息的缴械投降了。
储西烬看着那青涩的模样,一刻也不想等,他捏住贺年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咬上去,又强行控制着力道,像头温柔的野兽。
“啊…哈……”
贺年被刺激的情难自禁的轻呼出声,又羞耻的捂住嘴巴,他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这大半年他长高了点,就算体格偏瘦,也是个近乎一米八的男人,这种羞耻感让他无法面对。
但能清晰的感受到,先生刚刚明显的失控了,亲他亲的很重。
其实有些事情,贺年是知道的。
比如,储西烬喜欢他的后腰窝,尤其是那颗红色的小痣,喜欢听他叫的声音,他只要稍微主动一点就会让男人变本加厉……
两人情意正浓,忽的床头手机振动,攻势孜孜不倦。
贺年慌忙攥住储西烬的手腕不让他继续,眼角浸出生理泪水,勉强回过神来,再开口,尾音中都是情难自禁的细颤:
“先生,电话……”
是储寒打过来的。
“喂?贺年,大周末的我哥怎么不接电话啊,我给他打了三次,不过你接了也一样……”
窗外早晨的太阳洒在床上,储西烬一只胳膊撑着身体,那姿势占有欲很强想,近乎贪婪的欣赏着贺年发肿的嘴唇,身体上肆意留下的烙印,爱与欲交织在一起。
他已经忍得太久了,又被小爱人纵了把火,一触即发。
“那,你有什么急事吗?”
贺年声音僵硬的不像话,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他胸膛缓缓呼吸,心里直打鼓,生怕储寒听出什么端倪,那以后真的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十一月恢复更新,之前出了点子突发状况(真的很突然),现在已经OK了,为了表达深深歉意,只能飞红包暴雨,再次跪歉再跪谢!!!
储寒嘴里叼着块三明治, 整个人往电竞椅上一倒,语气高昂:
“我过两天就半决赛了,你跟我哥没事的话, 来看我比赛呗!这样历史性,值得纪念的时刻!”
“好, 好啊, 什么时候?”
储西烬的手自然的搭在贺年腰上,那截腰线薄又漂亮, 虎口卡在胯骨处, 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颗红色的小痣。
“周一下午六点。”
原本贺年还觉得按摩舒适,慢慢的,好像变了味道, 手法变得……很奇怪,他接电话顾不上那么多,说可以。
储寒又道:“对了,考试怎么样,还顺利吗?比完赛请你吃大餐啊。”
“我感觉应该还不错……”
贺年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他尽量屏着呼吸, 控制住剧烈起伏的胸膛, 眼底氤氲, 脸颊透出层薄红。
明明慌极了, 却又任取任求。
“那成,成绩不是还要一阵才出吗,你无聊的话可以来我们基地玩啊,超级豪华俱乐部。”
说起来, 每次一来二去的, 跟VT战队的成员也都算得上熟人了。
“也不知有没有时间……”
贺年话说一半眸子狠狠一颤, 差点惊呼出声,潮湿火热的吻落在那颗红色的小痣上。
那一瞬间,他整个身体都快麻的没知觉了,圆润的脚趾难耐的蜷缩起来,战栗着回过头用眼神向男人求饶。
储西烬嘴角噙着笑,只是将他被薄汗打湿,散乱的额发向后捋去。
“怎么了?”储寒听见两声急促的喘息,不解道:
“你是在健身吗?”
“嗯。”贺年咬紧了牙应下,睫毛簌簌抖着,努力克制不发出其他声音。
“我最近,打算,锻炼一下身体……”
储寒丝毫不怀疑,也没注意贺年为什么一句话总是断断续续:
“我哥家里健身房设施很齐全的,想练什么都可以,哎,可惜那段时间我腿瘸了……”
“……”
早上本来就容易激动,这会儿贺年都快要被烧成灰了,被弄的举旗敬礼,只想快速结束这通电话。
“小寒,马上要比赛,你应该,会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储寒当他在跑步累的慌,匆匆说了两句后,便挂断电话。
等真正起床,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对两人来说,已经是久旱逢甘霖。
从浴室出来,贺年耳朵烫了很久,一直残留着余热。
储西烬临时有事,要去隔壁城市出差一天,梁筠筠对两人的感情状况大概是知道些的,高考完正好是个放松口,就没上门打扰。
贺年突然从忙碌状态抽离出来,还有点不习惯。
其实他并不太担心成绩问题,相信努力一定会有回报,也对未来翘首以盼。
如果真的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那也没关系,可以作为下一个目标,考研也还有机会。
总之,再次参加高考,弥补了之前的遗憾,虽迟但到,贺年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转眼间到了六月中旬,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距离出成绩也越来越近。
贺年生日那天正好是储寒参加KPL的总决赛,储西烬提前订好了餐厅,然后对一旁的助理道:
“下午两点以后的会议全部取消。”
“好的,老板。”
赵乐川笔直的站在一旁,扶了下银框眼睛,恭敬的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
“这两个项目还要您签下字。”
储西烬目光落在资料上:“今天给你放半天假。”
一个高级精英助理绝对不会随便情绪外露的,赵乐川在心底美滋滋的完美规划好了这半天假期。
储西烬刚要签字,手机锁屏上多了几条信息,贺年发来的。
【先生,小寒的比赛下午才能结束,大概四点钟。】
【我……可能稍微晚点才能回来,我答应他要看比赛的。】
【先生,可以吗?】
正要签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储西烬无奈叹气,这能怎么办,都向自己报备行程了,还能卡着小男友不让去吗。
赵乐川观察着自家老板的神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十秒后。
储西烬把签好的文件放在一旁,没什么语气道:
“赵特助,下午的行程继续。”
“……”
“好的,老板。”
赵乐川以微笑面对生活中的大起大落,他反向安慰自己,最起码,那一个瞬间他是开心的。
VT完全是新人战队,全城百战突围赛打上来的,并从中脱颖而出,一路开挂似的,拿下不少耀眼的成绩,成了支实力不凡的网红战队。
除此之外,VT战队年薪远远高于其他俱乐部,包五险一金,包吃包住,医疗保险也不例外,什么都包,每年还有三次免费旅游,所有条件都好到离谱,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