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来了—— by且拂
且拂  发于:202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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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裴洵排名第二,抓第三绝对没问题。
但有个前提,不久前裴洵消耗三成功力给他压制毒发。
现在去排名,怕就不是第二了。
洛青不死心:“那第一是谁?能找到吗?”
裴洵摇头:“第一是我师父,不过他已经故去很多年了。”
洛青张张嘴:“抱歉……”他不知道……这是提及裴洵的伤心事了。
裴洵显然早就接受这件事,加上过去很久,他叹息一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对方?”
洛青把阎荣安和他说的事讲了一边,裴洵听完一张脸也凝重下来。
“消息真吗?你确定北武太子身边的高手就是夺魂?”
洛青颌首:“确定。”
裴洵垂眸想了想:“给我几天时间,我让人去查。”
只要是人,那就有弱点,打不过,那就找死穴,一样的效果。

接下来几天,因为裴洵这边还没查清,洛青干脆待在府里闭门不出。
反观苏玉嘉就过得不太舒坦了。
他以为经过上次与阎将军见过,算是熟悉了,那他下次拜访,肯定会被放行。
结果,一连去了三次,行馆外守着的北武将士都是一样的回府。
将军不在府里,回来会告知。
可等他下次再去,也没说到底阎将军上次的回复如何。
一连几次,苏玉嘉终于明白,这是阎将军压根不打算见他。
苏玉嘉不懂,明明上次谈得还算愉快,他又是阎将军恩人的义子,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把他拒之门外吧?
还是说,他上次哪里露出了破绽?
苏玉嘉咬着牙,他这次再见不到阎将军,回去更加落不得好。
这几天每次出府,他都要拿银钱贿赂门房,几次下来,他手里头已经没东西给了。
再次回府,他想出来可难了。
一旦接触不到这些大气运者,他只会更倒霉,很可能结果……会是死在苏府。
苏玉嘉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朝着行馆内冲去。
守卫将士脸色难看把人拦下来:“干什么?乱闯一概当成细作论处!”
苏玉嘉:“让我进去见阎将军,我真的认识阎将军,你们进去禀告,就说我还有关于义父更多的事!”
只能先见到阎将军,其余的到时候再说。
将士显然被提前嘱咐过,丝毫不让:“你以为你是谁?信物呢?至少有个信物吧,否则谁信你?要是阎将军这么好见,谁来岂不是都要放行?”
苏玉嘉脸色难看,觉得自己被阎将军耍了,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露了破绽?
就在争执间,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怎么回事?”
将士听到动静抬头,立刻拿着长戟单膝下跪:“属下见过殿下。”
苏玉嘉回头,目光落在刚从外面回来的几人身上,为首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眉眼带笑,给人一种好相处的错觉。
苏玉嘉怔怔望着男子,坐着轮椅,又被唤作殿下,除了北武来的那位太子没有别人了。
他一开始并没有将北武太子当成大气运者备选名单,虽然知晓对方日后会成为北武帝,但这太子重伤,站都站不起来了,可是个残废。
他有这么多备选大气运者,何必接触这么一个人?
可如今瞧见面容苍白但俊朗的年轻人,他又改了主意。
更何况,现在也没有给他更多的选择。
“见、见过太子殿下,我是永昌伯府的,我想见一见阎将军,但他们拦着不让我见。”苏玉嘉垂着眼,露出最让人生怜的侧脸。
他照过铜镜,这般更加示弱,也显得他的脖颈格外纤细,给人一种好拿捏的柔弱感。
这一招当初用在前盛世子身上,百试百灵。
北武太子哦了声,看向守卫:“是这样吗?来者是客,怎么拦着?”
守卫不好说是阎将军专程吩咐,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人没有信物,只凭一张嘴,还说是阎将军旧交,我们怕他是细作会对阎将军不利,就没敢放行。”
北武太子听到旧交二字眼睛微眯,神色间愈发轻柔:“苏公子怎么会是细作?算了,孤亲自带苏公子过去找荣安。”
北武太子这么说,守卫跪在那里,自然不敢拦。
苏玉嘉心存感激,压根没设防,也没听出来他只报了自己是永昌伯府的,但这位太子却知道他姓苏。
显然早将整个京中世家贵族打探的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他。
北武太子带着苏玉嘉去找阎荣安,没找到人后把人带回自己的住处,几番下来,不仅给了出入此处的令牌,以及一些金银玉器,用的借口自然是荣安的旧交也就是他的朋友。
苏玉嘉抱着东西离开时还在恍惚,他难道时来运转了?难道他最开始就错了,应该先接触这位北武太子?
日后能登基为敌,即使如今身惨气运不佳,也许只是暂时的,其实还是身怀大气运者?
苏玉嘉捏着令牌,决定这段时间都多接触一番这位太子。
几天后,裴洵派去查夺魂的人还没回来,影十六先一步回来了。
一连数日的奔波,影十六整个人瘦了一圈,好在不负众望,算是查到些眉目。
影十六单独禀告:“主上,属下通过探听到的消息,去了一趟蜀地,打探到公主泡的这种药浴,出自一个族落的秘法。”
说到这,他迟疑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裴洵问道:“这药浴浸泡久了成了药人,可还有解?”
影十六垂下眼,愧疚道:“属下无能,没能查到。不仅如此,这药……很危险……”
裴洵皱眉:“怎么说?”
影十六:“那药浴会随着每一次浸泡,毒性会残留在体内一分。如今公主已经开始出现无法压制的毒性,怕是不能继续再泡。否则,只会加速身体的损坏……不仅如此,听说这药还有一个很隐秘的效用。只是这族落着实神秘,属下没探出这效用是什么,也不清楚长久泡下去,最终会如何。”
如果给他的时间再久一些,他也许还能查到更多。
但如今耽搁久了,他急匆匆赶回来,怕真的继续查下去,回来公主怕是已经凉了。
裴洵抿着唇,黑眸沉沉,瞧不出情绪,最后摆摆手:“你先下去休息,这一趟辛苦你了。”
影十六摇摇头,他其实查出来的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裴洵去找了洛青,相较于自己这边担忧,洛青这个当事人反倒是淡定多了。
洛青看到裴洵拿来自己刚画的胖锦鲤给他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像?”他可真是太厉害了,画技进步神速啊。
裴洵皱着眉,没说话。
洛青低头探过去看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你难道觉得很难看吗?”
裴洵摇头:“还行。”
洛青气鼓了脸,笔一甩:“你可真不会聊天。”
裴洵这会儿哪里有别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你泡得这种药浴,需要停了。”
从洛青如今还是这身形来看,他怕是还在继续泡着,才能维持如今的身形。
洛青没想到他话题转的这么快:“为什么?不泡的话,我这身份能立刻暴露了。”
男子身份如果掩藏不住,敬阳帝肯定立刻能察觉出来不对劲。
自然也会想到当年的事,他是楚家最后遗孤的秘密也就瞒不住了。
裴洵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尽量冷静:“我派人去查这药,说是继续泡下去,你身体只会加重,并且还有一种隐秘的效用。”
洛青对此早就一清二楚,原身这身体不是加重,而是早就药石难医,他穿来的那天本就应该毒发。
如今不过是靠他在这边苟着,所以加重不加重的其实没区别。
洛青对另外一点更好奇:“什么隐秘效用?”
难道就是系统说的副作用?
狗系统一直不肯说,难道裴洵查到了?
裴洵盯着他,死死抿着唇:“你难道就不怕死?”重点是这个吗?他不应该更担心早晚会死的事?
洛青:“怕啊,但怕不怕的有用吗?该死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他要是有办法,肯定想活着啊,问题是,现在只能压制……
但指不定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是死期。
裴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气他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命:“只要想,那就能想到办法。”
洛青狐疑看过去:“你怎么比我还在意?”
问出声瞧见裴洵的脸色,立马望天,得,他就不该问。
裴洵不想疑似恩人死是大义之举,他怎么还能质疑对方?
洛青小声说了声抱歉,才叹息一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这毒……真没办法解。我这么说吧,如果下一次月圆之夜我能避过去,那就还能活一个月。以此类推,泡不泡,其实关系不大。”
积累是个过程,泡一次两次,对这身体的损坏其实已经不能更严重了。
但如果不泡,他暴露后,可能直接就嘎了。
所以还不如先泡着,然后月圆之夜继续苟一苟。
裴洵颓然垂下眼,他又何尝不知,可眼前一个大活人,他却只能看着对方去死。
自从父亲、师父相继去世后,他再次体会到这种挫败感。
上一次还是知道何竺青掉落悬崖生死不知的时候。
洛青看他这样更加感动,人不可貌相这话是真的,裴洵瞧着冷冷淡淡,一副薄情寡义的模样,实则最重情。
不仅为了救他自我牺牲,还因为想救他这般操心。
洛青先前还觉得不好开口,觉得自己先前装傻不肯承认再提议显得自己不仁义,但这会儿他低咳一声,掩唇道:“其实说起来,下一次月圆之夜还没来得及找人呢。”
裴洵还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意识到他说的找人是什么意思,气笑了,深吸好几口气才冷笑一声:“是吗?先前那三个找回来了吗?不怕再损失一笔钱?”
洛青低咳一声:“嗐,找回来了,钱都退回来了。”
裴洵:“那还担心什么,不是现成的吗?”
洛青:“那不能,下次要是临到头又跑了怎么办?这种没有契约精神的,还是算了。再说了,其实吧本宫觉得自己还是……挺念旧一个人……你懂本宫的意思吧?”
裴洵眯眼,认真盯着洛青看,半晌才一字一句道:“不、懂。”
洛青气急:“这不懂假不懂?”
裴洵:“真的。”他上次跟他装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青黑漆漆的瞳仁瞅着他,气沉丹田,很是气势恢弘一鼓作气……最终临到头肩膀一耷拉小声哼哼:“你内力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觉得月圆之夜后,毒素好像没怎么发作过……”
这话倒是真的,第一次月圆之夜裴洵用内力压制,虽然成功了,但接下来他总觉得身体时不时会被毒素影响。
但不明显,却也日益加重。
可这些可以勉强忽视的不适在这一次之后完全没了。
洛青甚至都觉得这身体是不是又恢复之前刚穿来时的巅峰状态,精神抖擞,压根不像是病入膏肓的。
裴洵终于听懂他的小心思,不知该气还是欣慰,所以感情他就是一个解毒工具人?还是自带内力效果加倍那种?
洛青说出口,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给个准信儿,下次还愿意小小牺牲一下不?要是不愿意,我还有时间去找别人。”
裴洵听着这话眉心下意识皱起来:“不必。”
洛青心想:不必是个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试探一声:“我当你答应了?”
裴洵对上洛青忐忑的黑眸,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嗯。”
洛青彻底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气也顺了,天也亮了,日子也有盼头了:“裴王爷,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论牺牲精神,他排第二,绝对没人当第一。
裴洵:“…………”
接下来半个多月,裴洵手底下的人打探到夺魂的弱点。
是他老年得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只是这儿子生了重病,神智如今有些不全,据闻有一族落镇族之宝秘法,可令其药到病除。
而北武太子的生母传闻正是出自这个族落。
洛青和裴洵怀疑夺魂应该是为了让北武太子给儿子治病才会甘心任其驱使。
只要拿捏住这个儿子,亦或者找到治病的办法,到时候夺魂自然不会再帮北武太子。
裴洵的人再次兵分两路,一路去寻这个儿子的下落,另外一路则是去寻这种病的解药。
毕竟传闻也只是传闻,万一就是这个所谓的太子故意放出去好拿捏夺魂呢?
洛青也没闲着,派人跟着苏玉嘉,结果得知苏玉嘉那天遇到北武太子。
两人一拍即合,竟是越过阎荣安,成为好友。
一来二去,交往颇深。
旁人只当苏玉嘉继前盛世子后又找到一个靠山,洛青却是心知肚明。
这哪里是什么靠山,就是一个气运值供血包。
洛青乐见其成,北武太子倒霉了,指不定裴洵派去的人说不定运气爆棚还真的找到治病的药呢?
到时候夺魂临阵倒戈,想想就乐呵。
苏玉嘉这边自从他与太子交好的消息传出去,他在苏家的待遇再次提了起来。
这导致苏玉嘉想与太子慢慢来,几次接触下来只是点到即止,气运值只吸收了零星一点。
苏玉嘉主要是担心万一这次气运值又吸多了,万一跟盛世子一样倒霉,改变书中结果,他靠山也就倒了。
他这边慢悠悠,系统却是头一次着急了,催他赶紧亲密接触,争取吸收到更多的气运值。
苏玉嘉还在犹豫:“太子为人真诚,对我颇为善待,我若是吸收太多气运,万一……万一他也倒霉如前世子那般,可怎么办?更何况,太子对我,更像是朋友,不像是有别的想法的。”
野生系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吸收到太多的气运值,时常声音滋啦滋啦不太清楚:“你如今的身份是庶子,那太子如若真的对你没想法,怎么会一而再送你东西?宿主,你想想,你想再过之前的日子吗?北武太子很快就会离开,错过这个机会,你只会失去所有。更何况,本系统这里还有一个剧本中隐藏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这个秘密足以让你拿捏住一个地位很高的人,让你彻底翻身。你不想成为人上人吗?你不想像那位大公主一样,任性而为却无人敢反抗?”
苏玉嘉听到系统提到大公主,咬着牙,想到这位大公主次次的嘲讽,他深吸一口气:“你说的这个隐藏秘密是真的吗?需要多少气运值?”
野生系统很快说了一个数字。
苏玉嘉脸色微变:“这么高?如果短时间内想达到这个数字,岂不是要……”
接触的等级可也要达到最高。
那岂不是要自荐枕席?
他即使愿意,那位太子……还不一定愿意。
野生系统压下急躁的情绪,蛊惑道:“那太子对你有没有兴趣,酒醉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失败了对你也没损失。”
苏玉嘉咬着手指甲,垂着眼瞧着地面,迟疑不定:“你、你让我再想想。”
野生系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不敢催他,又很快随着一声滋啦滋啦声消失不见了。
苏玉嘉纠结了几天,最终还是下了决定,打算赌一把。
加上这些天接触下来,他觉得太子是个很好相处可靠的人,即使察觉到他的引诱,失败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两坛子价值不菲的好酒,带去了行馆去找了北武太子。
另一边,洛青又到了下一个月圆前一天,要不是高升提醒,他最近过得太自在,差点又忘了。
之前身体不舒服,时不时泡完药浴会出现异样,至少能察觉到毒素增加的细微痛感。
但自从上次之后,这些不适完全没了。
时间一久,他就差点给忘了。
被高升询问过后,洛青这才想起来好几天没怎么见过裴洵。
心虚之下,摆了一桌宴席,打算趁着明晚之前联络一下感情,顺便提醒裴洵别忘了明晚。
毕竟让人家牺牲,还不体贴一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渣。
裴洵这边得到邀请的时候,刚亲自跑去查事情回来,本来也是要告诉洛青一声,闻言嗯了声:“去隔壁告诉公主一声,我稍后就到。”
影十六应下,疑惑多嘴问了句:“主上还有什么事?”
就隔了一堵墙,直接过去不就行了?
裴洵睨他一眼:“沐浴更衣。”
赶路回来,难免形象有损,他就这么过去?怕是那个只看脸的会把嫌弃直接摆在明面上。
但显然还是个孤寡的影十六不是影十七压根没懂,直到裴洵去后面沐浴,他茫然往外走:所以呢?沐浴更衣跟见公主有什么联系?
门口遇到影十七,后者听完一拍大腿,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影十六打了个寒颤。
影十七遗憾只能独享这个消息,没办法,没有主子吩咐,即使是兄弟也不能乱多嘴啊。
影十六影十七干脆一起去隔壁告知公主一声。
洛青这边正在瞧着高升摆宴席,一盘盘佳肴上桌,洛青越看越觉得自己真贴心。
吃人手短,这样自己也算是好好补偿裴洵一番了。
影十六影十七过来时,远远瞧见这一幕愣住了:“公主知道主上回来都这么重视的吗?还大摆宴席了?”
这隆重程度是不是太高了?
影十七诶了声:“你不懂,公主和主上什么关系,自然要重视一点。”
影十六皱眉,他只是离开一段时间,怎么觉得像是走了一年?
但这又跟主上一回来就沐浴有什么关系?
他一路骑马回来,只是头上乱了点,脸脏了点,身上的衣服稍微皱巴巴一点,别的也没了吧?
高升这边亲自端着一个精致的汤盅:“公主最近往外跑辛苦了,要多补补,这是老奴特意让人给公主炖的甲鱼汤,味道格外鲜美,大补呢。”
说着,掀开甲鱼汤的盖子,顿时一股霸道的味道弥漫开。
洛青这边已经看到影十六影十七,随着二人踏进门槛,他刚要抬头招手,突然闻到甲鱼汤的味道,没忍住捂着嘴偏头差点吐出来。
影十六刚想见礼,结果就看到大公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吐了。
影十六:??
洛青只觉得胃部不适,明明那甲鱼汤还挺香的,可他就是闻见那香味里还多了腥味儿,只有很细微的一点,他还是捕捉到了。
洛青也没吐出来,只是不太舒服,抬眼瞧见僵住的影十六二人,摆摆手,边对高升道:“这甲鱼汤闻了不舒服,先盖上吧。”
高升担忧:“公主你没事儿吧?要不撤了吧?”
洛青摆手:“无妨,不用。”
影十六松口气,他就说,肯定不是他的问题,他身上是乱了点,但也没这么大的效果吧?
他这边随着影十七走近打算行礼,只是刚靠近,就看到公主盯着他不知嗅到什么,突然又是捂住嘴。
影十六麻了,所以……他现在回去沐浴更衣还来得及吗?
他错了,一切的不合理,其实都是有先例的。

第64章
洛青也觉得尴尬,低咳一声掩饰不自在:“那个,是这样的,早上本宫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体不舒服。这甲鱼汤味道太霸道了,一时没忍住……你们主子呢?”
影十六欲哭无泪:公主你就算话题转得再快,其实他也能感觉到后面肯定是自己的问题,怪不得主上见公主前要沐浴更衣。
好在他也没在意,他本来就风尘仆仆回来一身的灰尘,公主刚刚闻到甲鱼汤的确不适,婉拒大公主邀请他们一起用膳的提议,说了一声主上的嘱咐,就要匆匆离开。
被愧疚的洛青唤住,让高升专程给他们一人整了一盒膳食,让他们带回去吃。
裴洵过来的时候怕洛青等急了,只简单用木簪束了发戴着面具过来了,只是他踏进膳堂时,刚好一股风吹来,他身上沐浴专程用的檀香刚好正对着洛青,吹了一脸。
洛青本来一连两次不舒服就不太痛快,好不容易刚压下去,结果又是一股檀香袭来……
洛青前一刻还因为裴洵这一身惊艳到,下一刻捂着嘴,要吐不吐的。
裴洵:??
他抬起的一只脚眼看着就要迈过门槛,大公主这不欢迎的举动,他这只脚是继续迈还是不迈?
但要说大公主故意的,他因为不舒服下意识眼睛湿润出现生理性的泪水,瞧着有点可怜。
被一旁担忧不已的高升赶紧递上帕子:“哎呦喂,公主诶,您这是怎么了?甲鱼汤已经撤下去了,这是不是还有什么闻不得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了?先前也没这样啊,难道真的是惹了风寒?
等用过膳食得让大夫来瞧瞧,小病拖成大病可不成。
洛青摆摆手,好在也只是乍然闻到才有反应,勉强咽了一下水,才缓和下来,抬眼看到又退回去的裴洵:“这一桌是专门给你接风洗尘的,愣着作甚?还不进来?”
裴洵确定他不会再吐,才慢慢踏了进来,虽然知道不是故意嫌弃他,但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这心脏受不了。
不远处树上的影十七安慰十六:“你看,不是你的问题,公主肯定是惹了风寒不舒服,一闻到特别或者重一点的味道就想吐。”
影十六看到专门沐浴更衣过的主上也被嫌弃了,觉得自己没回去的举动是对的,打开膳盒,看到好几盘美食,胃口大开,抓了一只鸡腿,迫不及待咬了一口,边吃边道:“刚才吓死我了,还真以为自己熏到公主了……”
他还是要脸的,在大公主面前这么丢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影十七面前混?
影十七也抓了鸡翅膀,朝膳堂的方向看了眼:“唔,说起来公主今个儿的确不对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有喜了……”
说完,被鸡骨头卡了一下,偏头咳了起来,被自己这话吓得不轻,连忙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
他怎么敢随便非议公主的?万一被主上听到,他小命还要不要了?
影十六没当回事:“怎么可能?公主又不是真的有面首?之前那几个公子不是早就赶走了吗?也没听说公主最近接触什么人,这怎么可能怀了?”
影十七刚恢复正常,正要拽一只鸡腿吃,闻言傻了:“有、有啊……”
“什么有啊?”影十六大口咬下一块肉,不愧是公主府的厨子做得膳食就是不错,香得很。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影十七抖着爪子,差点鸡翅膀都掉了:“一个月前公主与主上……好像单独待过一晚……”他小声凑近,怕被人听到,那晚走水,他灭火完本来想禀告,只匆匆看到主上抱着公主从后院朝自己的院子飞去,他吓得压根没敢露面,甚至躲得远了些,只敢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
如此说来,算算时间,上次月圆之夜,明晚就是另一个,岂不是差一天就是一月了?
影十六麻了:“你说什么?公主跟主上?”他只是走了一段时间,怎么感觉错过很多很多?
影十七不敢随便非议,与影十六对视一眼,头垂着头,拼命往嘴里塞食物,这他们当属下的也不敢问不敢说啊。
裴洵陪洛青吃了一顿膳食,把查到的一些消息说了,不过还不确定有没有用,还要一段时间才有结果。
洛青倒是不着急,明晚上就是下一次月圆之夜,洛青总有种预感,按照他这个月的身体状态,指不定他明晚也能安然度过。
洛青暗搓搓提醒裴洵,尤其是临走时低咳一声:“你没忘吧?”
裴洵往外走的步子一顿,身体莫名有些僵硬,慢了半拍才嗯了声,不细听的话差点听不到。
洛青本来也不自在,但裴洵这样他反而乐呵了,总归不是他一个就行,再说了,睡一次也是睡,两次也是,没毛病。
换一个指不定还要重新适应,虽然这人的表现只能勉勉强强及格,但谁让他那张脸完全长在他审美上呢?
裴洵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还觉得不太自在,尤其是冷风吹了一路,可依然能感觉到脸上的热度,到了桌前,干脆倒了杯冷了的茶水灌了下去。
一杯觉得不够,又灌了一杯。
就在他又倒了一杯的时候,影十七和影十六商议一番,觉得还是不能瞒着主子,毕竟如今主子和公主还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万一两人只是意外,加上先前公主还找三个公子替身,虽然公主府走水跑了没怎么样,但如今两人没有成婚,公主要是私下里把孩子打了怎么办?
那可是主子第一个孩子啊。
裴洵从二人出现就察觉到了,没去看倒挂在房梁上鬼鬼祟祟的二人:“做什么错事了?”这么一副鸡零狗碎的模样。
影十七推了推影十六,后者又撞回去,你来我往,最终还没分出到底是谁去开这个口。
裴洵被二人这么一打扰脸上的热意退了不少,猛地灌下最后一杯水,眼神同时扫过去,影十七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主上!公主可能有喜了!”
裴洵一口凉水灌了喉间,倒吸一口气,呛了一下,内力在周身流转一圈才没直接呛死,他匪夷所思瞧着手底下的两个棒槌:“你们、说、什、么?”
影十六急了,毕竟以大公主的性子,真的可能为了不被发现直接落胎:“主上你要上点心,公主今个儿吐了好几次,这明显就是有喜的反应……”
裴洵表情复杂,最后古怪道:“你们想多了,他只是惹了风寒。”
毕竟二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洛青实则是个男子,他就算是再辛苦耕耘几次,也不可能怀上。
男子怀孕,天方夜谭,从未听说过。
影十六和影十七听着主上这么确定的神情,对视一眼,难道其实那晚并没发生什么事?是他们想多了。
洛青这边也被高升请来的大夫吓一跳,摆手:“不必了,我身体已经恢复了,没什么不舒服。”他如今中毒,万一被大夫瞧出什么传出去,他这条小命也就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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