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攻略又BE了怎么破—— by宿千苓
宿千苓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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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敛的确是遵从了兄弟的建议, 找了些那种片看, 看完之后三观炸裂,觉得自己似乎又没有做给的天赋。
没想到晚上做梦, 不知怎么,又梦到他和时启,成了那片上的主人公,他们俩这样那样, 再那样这样,活色生香, 这回陆敛不再三观炸裂了, 他恨不得那个梦永远做下去。
但看到真人,陆敛又觉得, 还是现实当中的时启好。
时启也看了陆敛一眼,却说:“不合适吧?”
陆敛怎么也没想到,时启会是这个回答, 他怔了怔, 道:“有什么不合适?”
“我知道,你是因为家里人的嘱托来特意照顾我, 也知道其实你不想这样,”时启认真地说,“你没必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等节目录制结束,我会跟家里人说解除婚约的事情,不会毁约的。”
陆敛傻眼了。
“不……不是这样的。”陆敛没想到,时启把他之前的话记得那么牢,“我不是因为那些才照顾你……!”
“好啦,敛哥,不用解释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在愧疚,其实完全没必要,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时启笑了笑,“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陆敛:“……”
时启完全将他现在的行为解读成了他心怀愧疚,想要弥补。偏偏那话是陆敛亲口说的,他不喜欢男生也是事实。
陆敛这时又发现,时启虽然坐在座位上,却似乎往白寻那边靠了靠,像是怕挨到他一般。陆敛这才终于意识到,他之前的那番拒绝,对时启的打击有多大。
虽然他看上去很好,但自己轻飘飘的一句拒绝,又带给他多大的伤害?
陆敛痛心疾首,恨不得把几天前的自己狠狠打一顿,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陆敛主动靠近时启,低声说:“我现在是个给,时启,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全都不作数,咱们重新来好吗?”
时启:“?”
时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面色古怪,心想,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现在是个人”一样云淡风轻,但这两者之间的差异有多大你知道吗?!
时启深吸一口气,道:“你真不用这样,放心吧,节目结束我们就没关系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直吗?这不是想装就能装的。”他拍了拍陆敛的肩膀,诚恳地说,“你是个好人,我们以后,还是少联系吧,加油啊敛哥,我会看着你出道的。”
说完,时启起身,只觉得后背都快被视线射穿了,和白寻另外找位置坐去了。
而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陆敛则是一点点风干石化了。
陆敛几个好兄弟过来,简直是吓了一跳,陆敛周身气息沉重,头顶似有乌云罩雨,弥漫着一股很明显生无可恋的情绪。
“敛哥,你咋了?!”红毛惊疑道,“节目组问了你奇怪问题吗?”
陆敛摇摇头,碍于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并不方便谈论这种事情,只苦大仇深地盯着舞台发呆。
红毛何等聪明,陆敛一向对节目不甚上心,能让他如此烦恼,那想来也只有一件事了……
“敛哥,是不是遇到感情问题啦?”红毛小声道,“怎么,对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陆敛木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只不过给我发了张好人卡罢了。”
红毛:“……”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小受不喜欢敛哥呢?帅气又多金,器大又活好,说不定对方是在玩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招数呢?”红毛灵机一动,道。
的确,按照找伴侣的要求来说,陆敛的确没什么缺点,生性洒脱随性,性格人见人爱,外貌英俊潇洒,做事光明磊落,若是真要说有什么缺点,大概就是刚变成给,新手上路,还不太熟练吧。
陆敛闻言,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时启要是对他欲擒故纵,陆敛都要放鞭炮庆祝了,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时启压根都不打算跟他做朋友了。
顶着个未婚夫的名头有什么……
陆敛的头顶突然“叮——”地一声,出现了个小灯泡。
另一侧,时启则是很纳闷,陆敛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居然说出那样的话。
时启看了下陆敛的面板,好感度目前是60,后面的介绍文字,则变成了“时启是我的,我的,我的”。
时启沉思片刻,对系统说:“他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系统说:“你可以对他使用心理学。”
时启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他拒绝了我?”
系统:“所以如果你和他继续下去,说不定可以打出他的HE结局。”
“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时启喃喃道,“不是很安心,再等等吧。”
PD自一侧门进入,练习生便纷纷鞠躬打招呼。PD笑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即将迎来一公,想必大家都很紧张吧?我看晚上练习室也亮着灯,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不必把这次舞台当成是终点,这只不过是你们人生中最短暂的一条路,成功也罢,失败也罢,能够带给你们经验,已经足够了。”
这次公演,势必会淘汰很多人,或许就是旁边的朋友,队友,抑或是自己。
就连时启,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留下。
“明天呢,我们会举办一个为期半天的迷宫活动,胜利的人,会有奖励,失败了,也会有惩罚。”PD道,“离开迷宫之前,你必须要找到你的队友,才算成功。至于你的队友是谁……”
“和你们刚才的回答有关。”
PD的话顿时令练习生议论纷纷,大家只以为是个普通的采访,却不料居然还有这一出!
“你们每个人都回答了四个问题,这些问题都和在场的一百位练习生有关。而双向选择的人将会成为队友。”PD展开一张纸,慢条斯理道,“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拥有四个队友呢?”
言下之意,如果回答的问题中,那个人也说出自己的名字,即为组队成功。
白寻一手撑着座椅,忽然想起时启之前没回答的问题,道:“你选我了没?”
时启委婉道:“我不知道有这一出。”
白寻缓缓磨了磨后槽牙,微笑着说:“一个也没有?”
时启:“你不也没选我?”
白寻立刻找到了话柄,冷冷道:“我选你了。”
时启假装没听到。
“可以啊,我那么照顾你,你不选我……”白寻恨铁不成钢,他自然知道节目组给的问题,其实也就是那些,最喜欢谁,觉得谁最好之类,却没想到,时启居然一次也没提到过他,四分之一的概率,他还能提起谁?
这么想着,白寻忍不住捏了捏时启的脸颊,他没用力,但松手时仍然浮现出了浅浅的粉。
……可真是娇气。
正玩着,白寻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他回头一看,那视线来自江允,明显的警告意味。
捏一下也不行?白寻心想,以前也没见江允对谁这么在意,但别人怕江允,他可不怕,更何况时启又不是他的谁。
白寻理所当然地忽略了之前看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的场景,倘若真有鬼,才不会这么光明正大。
于是白寻又开始捏时启的脸,大概是因为时启皮肤好,化妆师也并非给他涂脂抹粉,只稍微修饰他的眉毛,给他涂了点润唇膏。
摸上去滑滑的,手感真好。
白寻玩得不亦乐乎,旁边有人走过来,坐在时启一侧,银色的长发十分引人注目。他一来,时启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和贺随说话,贺随指了指他手腕的皮筋,时启便把皮筋递给他。
白寻有些不爽,他发现时启面对贺随的时候,居然有点脸红!
贺随依旧毫无边界地释放他的魅力,勾唇挑眉,抑或是衣领敞开的程度,无一不露出挑逗的气息。白寻简直气得要命,恨恨地想:妈的,到底是谁把这男狐狸精请进节目的?是想祸害几个人?
男狐狸精明显是故意的,他和时启姿态亲昵,时启本想避嫌,贺随却全然不当回事,只和时启咬耳朵:“他刚才捏你脸了。”
时启正要说话,就听贺随道:“明天休息,后天上第二课。”
时启说:“教什么?”
贺随却什么都不透露,他的目光浅淡从白寻脸上划过。
跟我抢人,你也配。
贺随说:“你的衣领歪了。”
时启正要整理,贺随却已伸手,修长的手指宛若艺术品般,那是惯常用来弹钢琴的手,此刻却慢条斯理将时启皱起来的衣领缓缓铺平,内里的皮肤干净白皙,还留有一个浅浅的印记——那是贺随昨天晚上,留下的,他并未用力,因此倘若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这里有一处吻痕。
所以,会有人发现么?
最好没有。
贺随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时启的脖颈,有点痒,时启正要避开,贺随却道:“好了。”
刚才那蜻蜓点水一般的碰触,便被他轻描淡写地盖过,一如昨夜那炽热涌动的暧昧,无人提起,但一直存在着。
PD已经开始念名单了,顺序是从后至前,因此轮到时启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而众人的搭档,一般是二到三人,也有一人的,更甚者没有队友,自动出局。
“时启,”PD微笑道,“你来猜一下,你的队友会是谁呢?”
时启突然被点名,非常保守地说:“谷雨吧。”
“还有呢?”
“还……有?”时启说,“是贺随吧。”
PD道:“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全部配对的人,恭喜,你的队友是江允,陆敛,贺随和谷雨。”
练习生听到这里,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陆敛和贺随倒也不意外,他们平日里便和时启关系好,但江允居然也选了时启?怎么可能!什么问题才会让江允作出这种选择?难道是让他选哪个舍友最可爱吗!
柳河坐在贺随身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贺随从来不掩饰他对时启的喜爱,他对人的欣赏向来都是热烈的,直接的,令柳河既羡慕,又嫉妒得眼睛都快要滴血了。
凭什么?
时启不过是有一副好嗓音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的?柳河在练舞时试过他,他从未学过舞,身体也不柔软,能有他好吗?
马上就要到一公了,他必须主动出击,否则倘若二公贺随也不选他,能不能到三公还是个未知数。
王宇也满怀恨意,时启简直活成了他心目中的那个自己,被所有人优待,追捧,即便能力不行,依然会有人喜欢他,他到底是凭什么?
但嫉恨之余,王宇心中,却又升起了一种诡异的优越感。他冷冷地注视着时启,痛快地想:就让你暂且风光几天,再过段时间,你就再也没机会回这个节目了。
时启察觉到了一股恶意,从数位练习生中传来,或许是柳河跟王宇,或许还有其他人,今后的确要更小心了……他领取了自己的组队卡,发给自己的队员。
轮到江允时,江允却不接,只目光沉静地盯着他看,他今天穿一件低调的黑衬衫,剪裁精良,更显得气质冷冽,他一言不发时,便莫名有些危险的感觉。
这是被大家称为江允风格的死亡视线,没有人能扛过三秒。
但时启却是丝毫不惧,见江允不接,便把队员卡插进江允黑衬衣前襟的口袋,这动作着实令旁边的练习生看了他好几眼,那目光中带着极度的钦佩。
时启却突如其来地感受到了江允的心跳,在他的手指下急促地跳动着。
而这时,江允却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人肌肤相贴,在教室内充裕的冷气中显得异常炽热。
“怎么了?”
时启的手腕轻微一抖,轻声问道。江允放开他,随后时启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出了教室,天气反而变热了,经过今天这一遭,练习生显然放松了不少,且对明天也有了更多的期待,时启依旧和谷雨他们一起吃饭,几人则是对今天的事情热烈议论,话题则全都聚焦在时启身上。
“你也太牛了!居然能让江允和贺随那种大佬都提到你,还和你成了队友,这得多不少镜头啊!”王乐惊叹道。
今天食堂的土豆焖牛肉做得不错,时启咬了口牛肉,含糊不清地说:“还行吧,陆敛也选我了啊。”
“他选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彭业说,“他对你那么好,又是送吃的,又是给你按摩,简直跟男朋友一样。”
“诶——别乱说。”谷雨示意他们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然而这话,却让时启略微出神。
陆敛待他,的确一直都很好。倘若他今天是真心,那自己说的话不是要让他难过了?
要不然——
等会还是和陆敛见一面,看电影也行,先恢复朋友关系,再看陆敛究竟是怎么想的吧。
“不过,你选我的是什么问题?”谷雨说,“我以为你会选白寻呢,最近你和他关系好像也不错。”
“选一个让你心动的人。”时启无奈道,“我总不能去选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吧,有蹭热度的嫌疑。”
“的确。”谷雨理解地点头,“而且心动这个词,未免有些暧昧。不过,等节目播出那一天,你可要护着我啊。”
“什么意思?”时启茫然道。
“我怕大佬们吃醋。”谷雨冲他眨眨眼睛。
时启:“……”
“对了,第一期节目已经播出了吧?”彭业说,“我好想看看自己有多少镜头啊,可是又没手机。”
谷雨说:“训练楼旁边,有个放映厅,好像是会播放节目,咱们可以去那儿看。”
时启愣了下:“诶?放映厅可以看电影吗?”
彭业:“好像不可以,只能看节目。”
“你要和谁看电影啊,时启?”谷雨带着了然的语气问。
时启:“咳咳,随便问问。”
“下午正好没事,一起去吧?”王乐提议,感叹道,“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我好想你们呐!”
“别肉麻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大家约了下午看电影,时启打算回宿舍,和白寻请个假,回去时宿舍里没人,今天的韭菜炒鸡蛋有点咸,时启灌了两杯水才缓过来,坐在椅子上,又随手拨弄了下日记本,才想起来,他还没有问江允的生日呢。
等他回来问问好了。
时启拉开抽屉,打算把日记本放进去,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杂物当中,找到了一条红绳。
与江允的那条红绳几乎如出一辙。
托在手心,时启仔细打量,预感这将会是某个线索,这条红绳同样历史悠久,因为摩擦而有了毛边,红绳连接处似乎有些发白,像是被人用力清洗过,桃核则较为平滑,像是被人经常摩擦。时启随意转动那颗桃核,正想着这东西真的能辟邪吗?要不然带上试试?突然摸到了一处明显是雕刻的痕迹。
桃核转过来,内侧表面以刻笔刻了一个字的形状:
这个字所带给时启的震动感比他以为的都要强烈,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江允那一刻的停顿,那个动作所昭示的意味是——
江允在震惊,因为他还留有这条红绳。
再往深处想,江允难道以为他把这条红绳给……
如果不出所料,江允那片刻不离手腕的红绳上的桃核,内里大概也刻有一个字。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旧情人的名字藏在大庭广众之下,无人知晓。
推门声在那一霎那响起,时启的神经细胞立刻惊醒,他忙不迭地将那段红绳收进了裤子口袋,将经年才浮现于世的秘密重新掩藏进那段已经遗忘的旧时光里,然而开门的人是房嘉然,他并未发现时启的异样,和他打了声招呼,两个人随意地聊着天。
时启的脑袋里却一片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倘若按照那段聊天记录来看,就是这样。
以江允的叙述来说,也是这样。
可为什么……
他们不约而同地,都保留着刻有对方名字的红绳呢?
再进屋的是白寻,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时启。他一手撑着桌子,胸前的银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碰撞出清脆响声。
“你还真没选我。”
白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
时启看着他的脸色,说:“你生气了?”
白寻起身,冷冷道:“没有。”
有什么可生气的?不就是没选他,却选了江允,选了陆敛,甚至选了那个一无是处只会到处勾引人的男狐狸精吗?他一点也不生气!
时启心下好笑,白寻似乎一直都很在意他,在意他为什么害怕自己,在意他为什么不选自己,可他和白寻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时启百思不得其解。
时启洗了把脸,正打算出去换件衣服时,江允回来了,并且直截了当地和时启说:“跟我出来。”
时启脸上都是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忙擦了几下,便被江允拉住手腕出去了。
时启心里直打鼓,该不会是为了上午那事吧?可你又不伸手,我就只能放你衣服口袋了啊,否则就尬住了。
江允却带着他上了五楼,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像是强忍着怒气一般,时启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说:“到底是怎么了?”
五楼依旧空旷无人,时启则有些心虚,心想江允该不会发现他和贺随在这里……
江允将他带进一间房,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时启吓了一跳。
这房间却不是练习室布置,而倒是像卧室,只摆了一张大床,旁边则是桌椅床头柜,且没有灰尘,似乎有人经常打扫。
“昨天晚上,你跟贺随出去了。”江允将时启抵在墙角,视线从时启的脸上划过,面无表情道,“你喜欢他?”
虽然他脸上没有表情,但时启仍然感觉到了他那冰冷话语中潜藏的怒意,可江允昨天不说话,为什么非要现在才说?
“是出去了。”时启说,“但只是朋友。”
“——朋友?”江允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你玩不过贺随,最好离他远点。”
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提醒他了。
上一个人,还是陆敛。
时启正要说话,江允一手贴在他的脖颈上,让那处的皮肤暴露在视线当中,道:“你知道贺随有多滥情吗?他看中的人,跟着他的最长时间是三个月。你觉得,你能超过这个时间么?”
“我没有说谎!”时启被江允略带轻佻的语气激怒了,“而且贺随也并非你所想得那么……”
“那陆敛呢?”江允眼底一片深沉,下颌线却紧紧地绷住,宛若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只需人轻轻一戳,便会连同周围气球一同炸个精光。
时启:“关陆敛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他?”江允嘲讽道,“喜欢到被他拒绝了,还愿意主动凑上去,陆敛恐同,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想知道?”
时启怎么也没想到,上午那一幕居然被江允误解,倘若江允去做狗血剧的编剧,一定会很受欢迎。
但时启仍然无法接受江允的语气。
“关你什么事?”时启反问,“我喜欢谁,靠近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江允定定地看着时启,那一刻,他似乎被某个事实所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心思。
他现在,和时启毫无关系。
“没错。”江允缓缓点头,“你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江允在那一刻,眼神中像是闪过了一丝痛苦,他闭了闭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116章
时启刚才气急上头, 说了一番话,江允离开之后,逐渐冷静下来, 只觉得头疼:“我怎么和他吵起来了?”
这下可糟了,以江允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话, 估计以后都不打算搭理他了。
而他还得再跟江允一起练舞,一起参加明天的活动,还得继续维持表面的舍友情谊,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办。
时启长吁短叹, 突然想起一件事,看了眼江允的面板, 好感度没掉。
大家都各自先冷静冷静吧。
江允大概也是担心他被骗,而字里行间,则无意识地透露出一种占有欲,这是令时启最想不通的——他搞不明白江允的态度。
究竟是想复合, 还是决定当朋友?
而且看江允那样子,似乎也并不希望他想起过去的事情, 对过往一概不提。
五楼的宿舍, 显然比三楼的宿舍条件要好不少,属于是豪华单人间, 但为什么江允也有这里的钥匙呢?时启看了看,这里并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便也出了房, 随手把门关上, 下楼,在宿舍门口, 竟有些不想进去。
靠在墙上,时启心想,这下江允估计得气疯了,不知道用红绳能不能弥补……
时启摸了摸裤兜,里面空空如也。
时启又摸了摸另一侧裤兜。
什么也没有。
时启如遭雷劈。
他的红绳呢?
——掉了?!
那可是重要物品啊!
时启顿时不再纠结犹豫了,他沿着自己走过的路,一路寻找丢失的红绳,直到回到五楼房门口,也没看到红绳的踪迹。
如果不是被人捡走,就是掉在这间房里了。
时启推门,门紧紧关着,需要钥匙才能进去 。
自己坑自己的时启:“……”
仔细想想,刚才或许是在和江允谈话之间有所动作,所以红绳掉了。
他得找钥匙。
时启询问了一楼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告诉他,五楼是高级宿舍,只有他们自己有钥匙。
换言之,是有特权的练习生才有房门钥匙。
他只能去找江允,而江允肯定不会搭理他,毕竟他连“关你什么事”这种话都说出口了,江允要是理他,那就不是江允了。
时启推门而入,房嘉然被时启的颓丧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时启扫视宿舍,江允没有回来。
时启说:“把一件事情搞糟了,而且想和好,难度非常大,可以说基本上不可能。”
房嘉然劝他:“安心啦,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就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第二天就迎刃而解了呢?”
“希望吧。”时启坐在椅子上,看到一旁白寻床上摆着个电吉他,那吉他外表呈现出酷炫的深黑,曲线流畅,坠以星星点点的装饰,一道惊雷横劈贯穿吉他表面。
白寻之前都拿一把棕褐色的吉他弹唱,今天乍一换,倒是十分吸引目光。
正想着,白寻从外面进屋,见时启看着吉他,道:“好看么?节目组的吉他用着不顺手,便让他们将我的吉他从外面给我送过来了。”
“很漂亮。”时启点头道。
白寻却是注视时启的表情,静了静,问道:“你怎么了?”
时启一怔:“没怎么啊。”
“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白寻说。
时启没想到白寻竟也这么敏锐,摇摇头:“没事。”
白寻并不勉强,道:“你如果想找江允,去练习楼五楼的天台看看,他经常呆在那儿。”
时启呆呆地“哦”了声,突然觉得白寻人还挺好,令他有点感动:“谢谢……那你呢?”
白寻说:“我有时候也会去那儿,毕竟这儿也没多大地方。”
“嗯……”时启想了想,道,“我下午想请个假,和大家去放映室看节目。”
白寻点点头。
白寻虽然看起来挺酷,但实际上私下相处下来,却是个非常好相处的大男孩,只不过风格比较独特罢了,时启对他也有所改观。
白寻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吉他正要试音,却发现时启很好奇地看着他。
白寻难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听你弹琴啊。”时启说,他的确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总想着刚才的事情,心情只会越来越低落。
白寻的手指也很好看,他们玩乐器的,手指都异常灵活,随便拨弄几下琴弦都很好听。那吉他在他手中,变得异常有魅力。时启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的吉他吗?”
白寻抬眼瞥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抱着某种坏心思一般,露出了小虎牙,懒洋洋地说:“我的吉他,只有我媳妇能碰。”
时启立刻收回了手:“那没事了。”
白寻现在对他就是单纯的队友情,时启觉得维持现状当朋友也挺好的,还是少招惹别人。
白寻则是险些被时启避之不及的模样气笑了,他总觉得,时启对他,和对江允,对贺随的态度还是不一样,太客气了。
可这样又没有什么不对。
他们只是队员而已。
白寻疯狂练琴,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有点不太对劲。
时启下午跟谷雨他们去看节目,初舞台分给他们的镜头并不多,缝缝补补裁裁剪剪,一共加起来也不过五分钟上下,弹幕也极少提到他们的名字,正常现象了。
“大家一公一定要好好表现啊。”谷雨身为队长,嘱咐道,“希望我们都不要淘汰,好好地走下去。”
提起这个话题,便难免悲伤起来。
“明天的比赛,大家也加油,我听内部人说,这次如果赢了,可以得到一个复活名额。”谷雨小声道。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个复活名额非同小可,节目组只含糊说了句“赢了有奖励”,但谁也想不到,会是这么大的奖励。
“真的假的?”王乐说,“前两期都没有复活名额啊。”
“是真是假,我不清楚。”谷雨摇摇头,“只是听别人说,具体的机制也不了解。”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沙漠上饮鸩止渴的信号,毕竟他们人气不足,镜头很少,表现也不够亮眼,属于第一批淘汰的首选。
练习楼五楼,天台。
江允坐在一个旧木盒上,一腿支地,另一腿则踩在木盒上,看着远处夕阳余晖。随后天台口传来动静,白寻背着吉他跳上来,道:“时启请假,你怎么也不去练习?”
江允视线丝毫未动,只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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