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正要点头,却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什么东西,他皱眉,拿起来一看,是个手电筒。按了按,似乎是个坏的。
王宇只看了一眼,便无所谓地转过头:“一个坏手电筒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该下去了。”
柳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把那手电筒放在一旁:“这里似乎有人才上来过,为了以防万一,下次还是换个地方吧。”
王宇柳河离开之后,时启从窗帘后走出来,简直不可置信,他没想到,柳河居然想害他!
贺随倒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瞥了眼时启,道:“你有什么想法?”
时启气得要命:“我居然还请他吃饭?那顿饭四百八啊!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贺随:“……”
贺随失笑道:“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么?”
时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道:“他到底看上了谁?谁这么倒霉,被他看上!”
贺随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看上了我。”
时启立刻道:“不可能啊,他说那个人喜欢我!”
贺随:“……”
贺随用轻而缓的声音,问:“你觉得我不喜欢你?”
时启并未察觉到贺随声音里的危险意味:“不是你说什么一次也没有沉沦过……”
贺随沉吟片刻,却忽然换了个话题:“时间到了,你没有找到最后一颗糖。你输了。”
时启据理力争:“我找到了!那一颗明明就在你的……”
“愿赌服输,时同学。”贺随浅笑道,“不要耍赖。”
时启说:“呃,那你想怎样?”
“不怎样。”贺随微微低下头,一手随意弹了下时启手腕的皮筋,“给我扎个头发吧。”
说着,环住时启的腰,时启说:“那你倒是放开,这要怎么扎……”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间都带着那几乎一致的柠檬味道,仿佛将人从暧昧的氛围中唤醒,却又坠入了更深沉的海域当中。
“不给我扎头发,就让我亲你一下好了。”贺随说着,靠了过来,时启立刻道,“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唔!”
贺随眼睛闭起来,睫毛如同蝴蝶展翅,呈现出极优美的弧度,银发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在黑夜中呈现出令人无法反抗的魅力,随后,他的唇瓣落在时启的唇上,时启接下来的话语全都被这轻柔一吻所湮灭。
一如贺随这般的浪子,大抵该是身经百战,吻技高超,然而真正体会之时,贺随的动作却显得分外生涩,见时启不张口,便只舔着他的唇瓣,动作分外温柔,然而时启一旦有想挣扎的势头,贺随便将他摁得更深。
他是个温柔且耐心的猎手,一旦时启被他温柔的舔舐迷惑,便找准机会深入,勾住他的舌头,酸甜的气息交融一处,贺随的动作也逐渐由有条不紊变得激烈了起来。
时启猜得不错,最后一颗糖,果然在贺随的口中。
贺随正正地压住他,黑牛仔裤压根挡不住任何起伏变化,时启这回是当真感觉到贺随的反应了,当下便清醒过来,将贺随用力一推。
贺随没有再继续,坐在一旁,两人都在喘息,此起彼伏,在黑暗中反而显得有些不太正经。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却不感到尴尬,然而始终这样,又感觉几分奇怪。
“你犯规了。”时启本来想气势汹汹地警告贺随,然而开口时气势便无端减弱了几分,他抹了下嘴唇,“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没有遵守承诺吗?”贺随却道,“你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很规矩的。”
“那刚才是……”
“是你不好好上课的惩罚。”贺随随口道,“但那谁说的不错,我的确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
时启关注点却是——“那谁是谁?”
贺随:“就刚才那人,谁知道叫什么。”
时启被这话搞得哭笑不得,贺随现在居然还不记得柳河叫什么,看来自己在贺随眼中,或许还真是挺特殊的。
“你之前和我说,不确定自己心意之前,不能说喜欢。”贺随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可以确定,我不会随便和别人接吻。”
他犹豫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时启说:“但你应该也有不少接吻对象吧?你吻技真差。”
贺随面不改色,道:“你,是第一个。”
时启:“……”
时启原本只是气不过,想嘲讽一下贺随,免得他总是看上去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贺随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贺随说,“花边新闻都是假的,我虽然看上他们的声音,但从来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也没有谈过恋爱。如果觉得我很开放,或许是因为我常年在国外,大家都这样。”
“不过,你的批评我接受,我会努力的。”说着,贺随又笑了起来,“以后可以找你练习吗?”
时启怒道:“不、可、以!”
贺随把时启拉起来,遗憾道:“这次没有和你一组,下次我会努力争过江允,把你选进我的队里来。”
“另外,我教你的这些,不要随便对其他人用,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的。”贺随微微一笑,带着些恶作剧般的狡黠,“真正有用的东西,下一次再教你。”
“恭喜你,这一课,你已经学会了。”
第114章
时启自五楼下来, 已是十点多了,他的手电筒坏了,贺随便牵着他下楼, 道:“这段时间都注意些,人家都已经把陷害计划光明正大地告诉你了,你再上套, 未免太配合他们。”
时启说:“我知道的。”
“可惜刚才没有录音机,否则现在就可以把他们踢出去了。”贺随的声音里带着惋惜。
临近三楼,走廊里亮着温暖的光, 练习生们进进出出, 抑或聊天,抑或玩闹, 时启便有些紧张,停下脚步,道:“你先下去?”
贺随自然知道时启在想什么,无非是想避嫌罢了。
贺随没放开他的手, 一双桃花眼中笑意潋滟,隔着朦胧的阴影看向时启, 道:“用完就丢?”
贺随那声音中并未带有怒意, 时启委婉地说:“万一被发现,你以后可能就要开大课了。”
言下之意, 我们是清白的。
贺随头一次遇到敌手,笑意不减,道:“我教课, 是要报酬的。”
时启茫然道:“要给你打钱吗?”
“你看我缺钱吗?”贺随似乎对时启的固有思维有些无奈, 指了指自己,吐出三个字, “晚安吻。”
贺随已经很久没有像别人索取过什么东西了,环绕在他身边的,皆是人精,要么便对他有所求,一个二个,都自以为摸清了他的性格,猜准了他的喜好,于是便忙不迭地送上来,生怕他不要。
到了时启这里,却是完全变了。贺随之前怀疑时启是装不懂,后来发现,他是真不懂,想要什么,须得直说,他才能明白。
不过,看时启的反应,倒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时启怀疑地说:“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晚安吻?”
那一刻,贺随一颗风流倜傥的心,“咔嚓”碎成了两截。
贺随笑道:“是呢。”
言语中似有似无地透露出了某种威胁意味,仿佛时启再拒绝,他就要亲自来讨要了。
但两个男人这样也太奇怪了吧。时启有点为难,他们站在上层楼梯,此处没有窗户,阴影浓重寂静,底下则是暖黄的光浮动着人影,以及传来隐约的人声,在这种地方似乎比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要羞耻多了。
时启只得在贺随那完美无瑕的侧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随后道:“好了吧?晚安,下次见。”
怎么觉得跟偷情似的?时启觉得怪怪的,幸而贺随松开他的手,他便独自跑下去,一边回头,指了指贺随,示意:你等会再下来。
贺随轻哼一声,脸颊仍留有刚才时启嘴唇柔软的触感,足以抵消他内心的挫败感,但旋即,他看着时启飞快地跑下走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兴味。
幸好他还留了一手,只不过,会不会被人发现,就不得而知了。
他贺随看上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其他什么猫猫狗狗染指的。
时启穿过走廊,宿舍门半敞着,时启推开门,迎面便对上一张惨白的鬼脸,吓了一跳:“哇啊!”
房嘉然的声音从那“鬼”口中幽幽传来:“是我啊。”
房嘉然将面膜一揭,便去洗脸。房间内白寻坐在椅子上,帅气地执着一把吉他,修长手指划过琴弦,似乎正在调试,见时启进来,打了个招呼。他似乎有点烦躁,拿着吉他便出了宿舍。
至于江允……
江允坐在床上,一条腿支着,膝盖放着一本书,难得一副悠闲模样。他两耳戴着耳机,但他的视线却落在时启身上,以及他手中的手电筒上,安静,却昭示着强烈的存在感。
时启被江允这么一看,便生出些不自在来,江允应该不会发现吧?离开五楼前,他特意打理了自己的衣服。时启忍住低头打量自己的冲动,故作若无其事,打开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顺便把手电筒放在一旁。
江允摘掉一颗耳机,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耳机闪动着锐利银白的光辉,而耳机一侧,则是一袋青柠味的酸奶,看上去还没打开。时启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江允道:“今晚没去教室?”
“嗯。”时启在下来之前,便已经找好了理由,“我有事,去请教一个朋友。”
江允点头,捏起那袋酸奶:“这是你的。”
时启:“嗯?”
江允语气不变:“之前不是拿走你一袋酸奶,今天正好看到,便买了。”
有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若是发生在江允身上,就只会是他大发善心,苦海无涯回头做人……啊不,有借有还,不欠人情。
总而言之,江允这般冷酷的男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不过是喝了我一袋酸奶问心有愧罢了。
时启丝毫不作怀疑,走到江允身边,拿他手里的酸奶,然而他捏住袋子一角,江允非但没松手,反而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时启一个不查,朝江允方向倒了一下,险些跌进松软床铺内,幸而他手疾眼快,单膝跪在床上,一手则扶住江允肩膀,勉强稳住身形,道:“你做什么?!”
他们怎么都喜欢用这招?愿天堂没有牛顿定律!
两人的脸差点贴到一起,江允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在灯光下,红润得异常明显。
江允抬手,在他的唇上轻轻抹了一下,眉眼在光下显得深不见底,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微微扯起唇角,道:“你该擦点润唇膏。”
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似乎有点奇怪。
时启下意识舔了下唇,不期然舔到江允还未退出的手指,立刻僵了一下。
然而江允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若无其事的表情。
“好、好的……”时启顿时失去了质问的底气。
“以后晚上不来训练,和我或者白寻报备一下,”江允道,“省得到处找你。”
时启又点头,宛若一个上学迟到被老师批评的学生,反思道:“我忘和你们说了,是我不对。”
江允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打量他,忽然说:“别动。”
“你的衣领上,有东西。”江允抬手,在时启的衣领上轻轻拨弄几下,随后又给他将衣服整理好。时启被江允这动作弄得一头雾水,然而江允的气息,却在这次之后,更加沉敛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
时启总觉得,他似乎遗漏了什么事情。
“另外,还有个私人问题。”江允道,“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时启:“什么?”
“你和朋友请教的事,和我们这次的舞有关么?”江允缓缓道,“还是……感情问题?”
时启:“……”
空气静默三秒钟。
房嘉然从卫生间出来,拿着毛巾正在擦脸,并未发现他两位亲爱的舍友目前的姿势极度暧昧,大声道:“时启!你也来涂个面膜吧?明天可要上镜呢。”
这声音令时启成功从无措的境地当中解脱出来,江允将酸奶丢给时启,重新拿起那本书,似乎是不打算继续再问。
“什么上镜?”时启问。
“不清楚,刚才节目组通知的,让我们明天准备一下,不要太随意。”房嘉然耸耸肩膀,热情道,“我这儿还有不少面膜呢,六一八买的,来来来,不要客气,我帮你贴?”
正说着,房嘉然路过时启身边,忽然疑惑地嗅了嗅,道:“你喷香水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还挺好闻。”
时启那一刻冷汗涔涔,他似乎是抓住了那冥冥之中的一点!
刚才江允离他那么近,不可能没有闻到。
系统:“江允的黑化值,目前是90。”
原本已经跌到50,现在又涨起来了。
时启:“……”
时启打开面板,看着江允的黑化值,从90一点一点上涨,涨到了97,他回过头,江允还在看书,看上去毫无异样。
生死一线间。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时启没有存档!如果回档,时间线隔得太远,他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一模一样的事情了。
系统:“有句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会叫,黑化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时启:“啊啊啊啊你居然还在说风凉话!”
“……”时启迅速拿过房嘉然手中的面膜,诚恳道,“江允,你能帮我贴下这个吗?”
江允的视线仍然在书上,翻过一页,才漫不经心道:“不能。”
时启探头过去,念道:“投资组合模型分为……你要搞金融理财?”
江允:“嗯。”
“你帮我贴吧。”时启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了,“你就是我爸爸!”
一旁的房嘉然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不会吧?搞情趣现在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吗?
“没兴趣认儿子。”江允似乎很吃时启这一套,拍了拍床边,颇为无奈,然而随后系统提示,江允的黑化值开始下降,时启就知道,他的方法成功了。
不能让江允一个人独自呆着,他想东想西,不知道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得给他找点事做才行。
江允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不说,是不想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时启枕在江允腿上,江允正撕开面膜,对他说:“闭眼。”
江允手腕的红绳在时启眼前晃来晃去,时启轻轻勾住那条红绳,想了想,道:“这个红绳是做什么用的?我好像也有一条。”
时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江允的动作却是停住,气息一滞,宛若放置于播放器中的胶卷突然停止了转动,牢牢卡在了一处并不严谨的凹陷上。
他的异样,就连时启也注意到了。
江允低头看着他,仿佛是透过他的模样,回忆起了什么更为久远,深沉,乃至于许久都未曾触碰的回忆。
片刻后,才开口道:“辟邪用的。”
江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似乎在竭力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但这种情绪起伏发生在江允身上,便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时启正想看看那枚桃核,江允却将面膜轻轻贴在他的脸上,促使他闭上了眼睛,手指却摸到了那凹凸不平的桃核,捏了捏,似乎刻了什么字。
但时启摸不出那是什么字,江允大概也知道,因此并未阻止他对那颗桃核乱来。
“你信吗?”江允的声音道。
时启说:“信啊,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这也是为什么,时启怕鬼。
面膜被一点点抚平褶皱,冰冰凉凉的感觉,与江允手指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十五分钟。”江允的声音再一次恢复了往常那略带冷感的音色。
时启再一次提出请求:“我可以在这儿呆一会吗?不想上去了。”
江允纡尊降贵地答应了。
江允往他的耳朵里塞了个东西,旋即由轻转重的优美旋律在耳中放大,出乎时启的预料,那是一首略显忧伤的情歌,混合着些许电流声,显得格外温柔而忧郁。
这是他们难得的安静时光,仿佛一切都在时间的长流当中磨平了棱角,沉淀为更深远而不可言喻的尘埃。
白寻回到宿舍,一眼就看到时启躺在江允腿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顿时感觉被烫了眼睛,心口弥漫出一股没由来憋闷的感觉,但他什么也没问,只坐在床上,发了会呆。
过了会,时启揭掉面膜,起身,去洗脸了。
房嘉然也早早回到床上,免得看到更多细节,迟早被大佬暗鲨。
节目组总神神秘秘,直到第二日,大家正在练习,节目组便一个个叫人出去,不知道干些什么,他们这一组,江允是第一个去的,然后是白寻。
今天还特意给他们上了妆,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时启今天并没有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化妆师和他保证会很好看,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坚定拒绝了化妆师的建议。
“太素了。”其他练习生都笑着道,“简直像是邻家少年嘛,看上去太乖了。”
时启面无表情,等待着,过了一会,才叫到他的名字。
他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一个房间,原来是采访活动,采访他的,是节目组的秦姐。
秦姐气质温柔大方,大概是每位练习生时间有限,并不废话,拿出一个盒子,让他抽四个问题。
四个问题!好多啊!
时启抽签的运气一向都不怎么样,他看着自己所抽到的第一个问题——
“在场的练习生里,你觉得谁最帅呢?”
时启说:“都很帅啊。”
秦姐笑道:“不能打马虎眼,必须说一个,不要害羞啊。”
时启想了想:“江允吧。”
时启从来没看过类似的选秀活动,对节目组层出不穷的套路一无所知,但他还是有点警惕的:“等等,这段会播出吗?”
秦姐神秘一笑,并不回答,反而道:“看来江允的人气的确很高呢,有不少练习生都选了他。”
时启:“我能问个问题吗?”
秦姐:“当然可以,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
时启:“江允选了谁呢?”
像江允那种酷帅狂霸拽……的男子,时启还真想不到,他会选择谁。
秦姐笑容不变:“也许他没有抽到这个问题呢?”
时启继续抽,他抽到的第二个问题是——
“第二次公演,你最想跟谁合作呢?”
时启:“贺随。”
秦姐:“哦?为什么不是和江允呢?”
时启:“已经合作过一次,想和别人合作试试。”
秦姐点头:“说实话,也就是腻了江允对吧?”
时启:“……”
时启总觉得,在秦姐那温柔甜美的外表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个毒舌的灵魂。
第三个问题——
“在你进入节目的这段日子里,哪位哥哥最照顾你呢?”
这问题……为什么显得那么奇怪?
时启嘴角抽搐,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道:“敛哥吧,他总给我买吃的。”
“的确,陆敛是挺照顾弟弟的。”秦姐点头道,“不过,贺随和江允不照顾你吗?”
这都什么死亡问题!
时启的汗都快下来了,嘴角抽搐,答:“也很照顾我……但敛哥给我一种家人般的感觉,我也是真心把他当哥哥的。”
“所以没有真心把江允和贺随当哥哥咯?”秦姐再一次找到了时启话里的漏洞。
时启:“当然也有啦。”
还有第四第五个问题,时启只想把那个盒子摔到滴上去,为什么这么多问题啊!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时启心想,让我抽到个好回答的问题吧!他心一横,随便摸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只想当场昏过去。
“在场的练习生中,最让你心动的哥哥是哪一位呢?”
这……问题……是不是也太明显了啊!
时启说:“大家都是男生,也没有心动这种说法啦。”
秦姐笑眯眯地说:“也不是非要理解成字面意思,总会有某个人的舞台,会让你觉得,哇,他触碰到我的心灵了,这种感觉吧?”
这说法听上去好暧昧……节目组这么搞真的没问题吗?
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时启想了想,说:“谷雨,他一直很努力,我很钦佩他这种品质。”
秦姐说:“听你这么说,不知道其他三位哥哥会不会吃醋呢?”
时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会的,毕竟他们也很博爱。”
秦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可以走了吗?”时启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当然可以。”秦姐笑道,“从后门出去就可以啦。”
时启逃也似地迅速离开这间恐怖的屋子,然而后门却是一条漆黑的通道,时启在那一刹近乎失明,他正想返回借一个手电筒,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
那人身上,带着一丝如雾气森林般的味道,时启在那一刻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白寻?”时启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凉快,随便呆一会。”白寻言简意赅道,一边打量时启,微微皱眉,道,“你什么也看不见吗?”
“……嗯。”时启还是有些不安,正想说话,白寻却道,“我带你走,这段路不长,很快就出去了。”
白寻知道他有夜盲症,该不会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吧?
“江允呢?”时启问。
白寻说:“呦,一会不见他就开始想了?”
时启完全没那个意思,只是江允和白寻,是前后脚走的,而且两人形影不离的,他只不过有些奇怪。
“他进的不是这屋,顺序被打乱了。”白寻说。
“哦。”时启感觉白寻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无声地走在漆黑的通道里,白寻牵着他,走得很慢,像是怕时启跟不上,时启为了缓解气氛,好奇地问:“你抽到了什么问题?”
“常规问题。”白寻说,“你在紧张吗?手心都是汗。”
“那些问题太难回答了。”时启诚实地说,“紧张得要命。”
白寻不说话,过了一会,竟然“噗”地一声大笑起来,狠狠揉了揉时启的脑袋。
时启很是茫然,白寻却说:“你傻啊,居然说真话?那些问题随便回答一下就行了,反正节目组想要的也不是这个。”
时启傻眼了:“还能这样?”
“他们只是想卖腐,节目之前几期都是这样,不少粉丝因为磕CP磕得轰轰烈烈,黑红也是红嘛,管你会不会被骂,反正能上热搜就行了。”白寻漫不经心地说。
时启:“……”
时启回想刚才说过的话……完了,他会不会被其他几人的粉丝喷死?
“诶,那你在里面,提到过我吗?”白寻又问,“我的粉丝都很友好的。”
时启对此表示怀疑,正要说话,视线变得明亮,他们来到了一间阶梯大教室,室内灯火通明,如他们刚来时那个舞台一般,一百个座位依次排开,不过这次没有顺序,大家随意坐就行。
江允朝他看来,看到白寻牵着时启,似乎有点诧异。贺随和陆敛也已经坐下了,但他们都坐得分散,贺随拨弄一下长发,冲时启眨眨眼,陆敛则冲他摆摆手,示意让他过来。
时启犹豫一下,走向陆敛,期间,有两道视线,似乎锁在了他的身上,异常灼热。
时启在陆敛身侧坐下,那两道视线依旧没有消失,白寻则是很自然地坐在了时启的旁边。
时启很奇怪:“你怎么不去坐江允旁边?”
“我想和你坐。”白寻扯起嘴角,“你不也没和他坐。”
与此同时。
系统:“哦,江允的黑化值又开始涨了。”
时启:“……”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世界,好像又逐渐变成海王了啊!明明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只攻略一个人!
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很明确能够攻略下来的目标,导致他犹豫不定,这不是件好事。
也许他应该找准一个人攻略?
系统却说:“这个世界存在解密类任务,倘若能完成,奖励很丰厚。”
时启又想起了面板中那几人的身份,目前还是问号,但他基本上已经确定其中一人的身份了,为什么还是未知呢?
系统说:“你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
时启不可置信道:“这还要证据?江允的身份,我可以肯定,就是……”
系统说:“他有明确和你说,他是你的前男友?”
时启:“……没有,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来吗?”
想让江允开口承认,难度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小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存在许多未解的谜团,他和江允,究竟是怎么分手的?
江允从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不太好,后来发现他失忆,态度才逐渐软化,但他的心仍然被重重冰封,他不说,时启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启甚至怀疑,江允宁可把自己憋死,也不会主动对他提起这件事。
陆敛在一旁,奇怪地看了眼非要凑过来的白寻,在时启耳边低声说:“今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
时启心事重重,随口道:“你想做什么?”
陆敛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开口,片刻后,说:“请你看电影。”
第115章
陆敛这几日, 一直没怎么见时启。虽然他们就在隔壁,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陆敛在看到时启的那一刻,竟有些难以自控。
但这里到底是公众场合, 做什么都不合时宜,陆敛强忍着冲动,低声跟时启说话。
“最近你都没怎么休息吧?放松一天也未尝不可。最近出了个新片——冒险类型的, 据说挺好看。”陆敛顿了顿,随后语气故作自然地说,“今晚来我宿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