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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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策西自己心怀不轨,被他那眼神一瞥,都觉他在勾他。
洗手间内,水声响起,薄越洗了洗手,抽了两张纸,擦拭了下手上的水珠,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眉宇俊朗,身形修长,和薄越一样儿穿着件黑色大衣:“薄总,真巧。”
薄越从镜子里看过去,唇边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宣总。”
——宣鸿哲。
“没想到薄总和沈总也这么熟,都能一块出来吃饭了。”
薄越:“宣总很关心?”
宣鸿哲:“毕竟我和策西也算是朋友。”
策西——叫得还真亲昵。
薄越轻哂:“是吗?没听他提起过你。”
这句话对他杀伤力有些大,宣鸿哲面上都僵硬了一下。
“唐先生还在外面等你吧。”薄越道,“宣总还是不要让人久等了。”
“等会——”宣鸿哲擒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一道声音从回廊上穿透过来。
沈策西长腿几步迈了进来,把薄越的手扯了回来,一双眸子锐利:“想干什么呢?”
那手抓得他很紧,薄越没挣扎。
宣鸿哲:“我……”
沈策西扫了他一眼,拽着薄越朝外面走去。
“策西——”宣鸿哲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在交往吗?”
沈策西耷拉着眼帘,没回答他,只警告道:“别动我的人。”
这对宣鸿哲来说,已经相当于是答案了。
他怔了怔。
“你怎么来了?”薄越被他拽着朝外走去。
沈策西顿了顿,说:“来抽根烟。”
“他没怎么你吧?”
“没。”薄越说就是打了个招呼,“他说是你朋友。”
“他放屁。”沈策西说,“谁的话你都信呢?”
“只信你。”薄越说。
沈策西:“……”
他似酒意上头,脚下都有几分飘,走了几步,缓了下来。
从卫生间出去,他们没接着吃,结了账离开了,上了车,车窗打开透着气,沈策西喝了酒,上脸,人都有点儿微醺。
“回去吗?”薄越问,“洗个澡正好睡觉了。”
——交往,这意味着两个人的身心都只属于彼此。
他们这算交往吗?不算,薄越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但他感觉薄越应该是挺喜欢他的,不然怎么可能跟他睡觉,他挨着他他都不会拒绝,还要求他不许跟别人发生关系——沈策西自动的为薄越最初的那句话加上了滤镜。
好像无论他怎么着,他都不会拒绝他。
事实上也差不多。
薄越有时候嘴上说的话挺气人,但对他又挺好。
这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喜欢?
薄越:“沈总?”
“嗯?”
薄越又问了他一遍,沈策西应下,这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因为碰见了宣鸿哲,回到家,薄越才进浴室,脱了上衣,浴室门就被人给拧开了,一道身影从外面钻了进来。
男人喉结滚了几下,说:“我刷牙洗脸。”
“那我先出去。”薄越拎着衣服朝外走去,在路过他时又被他给拽住。
“你洗你的,我干我的,不耽误。”沈策西说。
薄越:“……”
他将额前落下的碎发顺到脑后,狭长微挑的眸子一抬,染上了促狭的意味:“一起吗?”

第162章 拍卖会
成年男人的体重加上他扑上来的力道不容小觑,卫生间白炽灯亮堂,他呼吸间都染着红酒味儿,似醉非醉,脚下拖鞋都丢了一只。
薄越背脊贴在了冰凉的瓷砖上,面前撞上来的人体温炽热。
两者交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穿着衣服,怎么洗澡。”沈策西粗声粗气道,“我帮你脱。”
他手都勾上了他衬衫纽扣,薄越擒住他的手腕:“只是帮我脱,不做别的?”
沈策西从鼻间哼出一声。
卫生间一阵窸窣声,沈策西又说:“今天给你上一课,教教你,什么叫人心险恶。”
“沈总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薄越轻笑着道。
或许是碰见了宣鸿哲,沈策西心情不好,今晚的沈策西格外的热情,带着一身浇不灭的火似的,花样儿也挺多。
再后来,沈策西意识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夜深人静,路灯静悄悄屹立路边,别墅卧室,床边灯亮着,沈西躺床上敲着手机打字,门口脚步声传来,他抬眸扫了眼,薄越端着杯蜂蜜水进来。
沈策西没听他吱声,神情自若的放下手机:“给我的?”
“没,我自己喝的吗。”薄越顺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子上,去柜子里找睡衣。
身后“咔哒”一声响,他拿着睡衣回过头,那杯蜂蜜水被人喝得一干二净,沈策西倒腾着手机,面上没一点心虚:“刚好渴了,你要喝再去倒一杯。”
薄越也没说什么,把浴袍脱了换上睡衣,背肌上的红痕一点点被遮盖,丝绸睡衣质地柔软舒服,还很丝滑,扣子也容易滑掉,沈策西靠在床头,半阖着眼,打量的目光如影随形,晦暗不明。
“你那儿女同事多吗?”他突兀问道。
之前沈策西一直觉着薄越在工地,面对的都是些糙汉工人,现在想想,薄越也不是接触不到其他的男人女人,不用一直待在工地的监工,很难不让人联想一些潜规则。
薄越看不上别人,别人不一定看不上薄越。
毕竟他就觉得薄越挺好。
身材好,活好,人也挺有魅力。
薄越说不知道。
沈策西:“不知道?”
薄越坐在了床边,说:“没注意。”
他的确是不太注意性别,手底下干活干得好的女员工男员工都有。
沈策西哼笑了声,对这个回答显然很满意,一手搭在后脑勺上,一条腿贴着薄越,“那长得好看的男人或女人,有没有?”
他说到这儿,薄越要还察觉不出点儿什么,那就是有够迟钝了。
“有吧。”他说。
沈策西眸子一眯,语气漫不经心又暗藏了一丝锋芒:“哦?是吗?”
他调子听着轻松,似只是闲聊,“谁?”
薄越:“我。”
沈策西:“……”
他突然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颤,直给自己笑岔了气,咳了几声,只觉薄越还真是个妙人。
房中关了灯,入睡前,沈策西又忽而道:“下下周周末你把时间空出来吧。”
要约会的话,也用不着提前两周提。
空出来干什么他没说,薄越也没问,事实上他差不多知道是干什么——沈策西的生日,过了那天,沈策西就正式满二十七奔二十八了。
算算时间,只有两周不到了。
他也该好好回一个礼才是。
“好。”他说。
这段时间沈策西挺忙,有天他以为沈策西没来,半夜,他出来倒杯水喝,见沈策西直接躺沙发上睡了,客厅黑漆漆的一片,楼道的光透过来,沙发上的人躺着,没半点反应。
可能是回来得太晚,所以直接在这儿睡了,没打扰他,要不是他半夜出来倒水,都发现不了,薄越拿着水杯站在沙发旁边。
这体贴得都有些不太像沈策西那霸道的性子了。
他弓下腰,轻笑了声。
事实上薄越没想得差太多。
这天半夜,沈策西从外边回来,别墅一片乌漆麻黑。
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薄越已经睡了。
沈策西应酬得心情挺烦,沉着脸色,打开了房门,本想掀了他被子,见他睡得沉,他又顿了顿,这么晚了,指不定薄越以为他不来了,心底也不知道得多失落,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策西醒来,人是在床上。
他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打着哈欠下楼,问:“你昨晚醒了?”
“嗯?”薄越端着咖啡从客厅路过,“嗯,醒了。”
沈策西:“你把我弄上去的?”
薄越神色莫名,语调含笑道:“沈总怎么还污蔑人,昨晚又是爬床,又是占我便宜,都忘了?”
沈策西:“……”
薄越的模样不像是撒谎,沈策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毕竟,最近两天都琢磨着薄越,以至于脑子里时不时的被他占据,那种事儿,他还真干得出。
“是吗?”他面上淡定自若,“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干这种事儿?”
“是,沈总睡着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薄越顺着他的话说,端着咖啡走到了茶几那边。
他那些话里一半真,一半假,有些话说一半藏一半,意思就完全变了。
“明天晚上八点有场拍卖会活动。”沈策西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你跟我去吧。”
薄越:“明天晚上?”
沈策西:“怎么?你有事儿?”
薄越没有否认:“我可能会晚点儿。”
沈策西:“干什么去?”
“处理一点儿私事。”薄越说。
沈策西对他这“私事”有些不爽,“不能说?”
薄越笑了笑:“沈总想知道,当然也能说。”
听他这么说,沈策西那股劲儿又没了,懒懒道算了。
神神秘秘的。
拍卖会该穿什么衣服,沈策西都给他备好了,翌日,天色黑沉,别墅卧室的床上放着一套衣服,薄越手机里还有沈策西发来的消息。
[换上衣服,阿大会带你过来]
拍卖会上人人盛装出席,这场拍卖会有包厢,对买家的身份也具有保密性,但一般而言,哪间包厢里有谁,大家差不多都心知肚明,拍卖会开始前都还谈笑宴宴的。
宣鸿哲也在这场拍卖会上,拍卖会开始前,隔着人群,宣鸿哲望向沈策西的眼神隐忍又饱含痛楚,沈策西被他盯得烦了,提前进了包厢,二楼的包厢能清楚的看清下面的展品,桌上还有各种小点心。
薄越还没来。
他窝在沙发上,心下无趣。
这种拍卖会没什么好玩儿的,这场拍卖会上,他唯一感兴趣点儿的,也只有一样东西。
拍卖会开始在即,沈策西慢条斯理转着手表,主持人已经上了台。
他扯唇哼笑了声。
挺行,放他鸽子。
谁家雀儿敢这么敷衍人的?他还是小瞧了薄越的胆量,反了天了,这人眼里还有没有他——
“咔哒”,包厢门锁从外面拧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微风带来他身上的淡香,薄越道了声“抱歉”,“我应该没来晚吧。”
他身形高大,绅士优雅中又带着点侵略性,光这身装扮,都让人气消大半。
“你还挺会掐点儿。”沈策西道,“怎么不干脆别来了。”
“怕你生气。”薄越说。
沈策西:“……”
“我还没那么小气。”他道。
薄越弯了弯唇:“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包厢里开了空调,很暖和,他解了一颗西装外套的扣子,沈策西问他衣服合不合身,薄越道很合适。
“是吗?”沈策西端着桌上香槟抿了下。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他的注意力却是在薄越身上,薄越看向下边的拍卖品,听沈策西说:“真合身?”
薄越微顿,道:“不信,沈总可以亲自来确定一下。”
沈策西丝毫没跟他客气,俯身压了过来,丈量他身上的尺寸,指尖一寸一寸的,隔着衬衫轻触着他的身体,微微的痒意使得薄越喉结滚了下,他靠在沙发上,没动,也没紧绷,依旧松弛着,只有喉结那一点儿细微的变化,使得他多了一分欲色。
沈策西在他耳边吹着气道:“喜欢什么告诉我。”
薄越轻笑:“真正喜欢的,是无价的,沈总。”
“那你喜欢什么?”他似顺着他话无意的一句话,又似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话。
薄越:“沈总不如猜猜?”
沈策西又有些牙痒痒。
油盐不进。
他嗤了声,坐了回去。
一只蓝宝石的胸针被放上了展示台,拍卖师介绍着那枚胸针的来历,上面镶嵌的蓝宝石价值,设计师的灵感来源,以及它的意义,这是一枚寓意为“无瑕的爱”的胸针。
包厢里有这次拍卖品的册子,薄越翻看着那本册子,底下,在拍卖师讲解完后,陆续有人叫价,在叫价声慢慢小了下去后,沈策西这边才慢腾腾地摁下了叫价的按钮。
薄越抬起了头。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
又有人出了价。
是宣鸿哲那边的包厢。
沈策西没什么压力的又叫了一次价。
两人仿佛较上劲儿了,这头叫完,那头立马跟上。
这种场合大家一般都会给彼此留几分薄面,一般人某人想要的东西,另一方可有可无便会退让,而沈策西和宣鸿哲这番行经,事后无疑是会叫人给他们“昔日好友闹翻”这事更添点谈资。
双方几次过招,哪怕隔着包厢,都能让人感觉到这两间包厢之间的刀光剑影,火药味儿十足,到了这个阶段,已然是架在火上烤,谁先退,谁就输了。
薄越合上了册子,放在了桌上:“沈总很喜欢这个胸针么?”
沈策西觉自己目的性太强,收敛了点,道:“还行。”
“如果只是争口气,那已经可以停手了。”薄越道,“还是,沈总有非要不可的理由?”
沈策西掀了掀眼。
他一方面不想让薄越知道他和宣鸿哲那些破事儿,另一方面,又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急切,这一停顿,另一间包厢又有人叫了价。
——第三个人加入了战局。
那枚胸针沈策西和宣鸿哲最后谁也没拍下,在沈策西停下叫价后,宣鸿哲也停了,被另一间包厢的第三方给捡了漏。
沈策西眸中一道暗光划过。
那间包厢……是谁来着?
薄越手机一震,他拿起来看了眼。
[容允城:改天记得请我吃饭]
薄越回了句谢。
[容允城:你跟那沈家那位到底什么关系呢,这么大手笔的帮他]
[薄越: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关系]
[薄越:别问]
[容允城:用完就丢,没你这样儿的啊]
两人能成为朋友,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知分寸,开玩笑归开玩笑,容允城倒也没真刨根问底。
沈策西端着桌上香槟灌了口,腮帮子鼓动,喉结几滚,酒顺着他喉结滚落,他扯了下领带,“给我倒杯酒。”
他这会儿看起来有点儿不爽,薄越倒了一杯酒:“心情不好喝酒会更烦。”
“你怎么知道?”
“试过。”
“你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薄越轻笑着,没答话,唇贴着酒杯杯沿,倾斜的酒杯杯中液体从他薄唇唇缝中滑了进去,他舌尖卷过唇瓣,“如果你想醉,也可以。”
对一个男人说可以放心的醉,这种话称得上是暗示勾引了。
沈策西觉着他已经醉了,西装包裹的长腿岔开着,他靠在沙发上,在薄越把酒杯递过来时,覆盖在了他手背上。
他想,薄越根本不知道男人能有多下流。
就在刚才——不,从薄越进门起,他就想扒掉他身上的衣服,把他摁在这沙发上,在那扇单面窗前,跟他做爱。
他眼底泛着野性的光芒,黑色衬衫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那一身强大的气场,专注的目光令人感到压迫感。
“忘了跟你说。”薄越手没挪开,唇一扬,“你今天很好看。”
眼神也很犀利。
真漂亮,像琥珀一样。
眼里那带着刺劲儿的野性也漂亮极了。
一直到拍卖会结束,沈策西只拍下了一幅画。
拍卖会结束,宣鸿哲想去找沈策西道个歉,却不想,去晚了,人去楼空,沈策西走得太快。
因为他有很着急的事,车上还维持着平静,一进家门,他就把薄越摁在门上,扯着他领带亲。
薄越今天也很好看。
穿上他给他挑的礼服更好看。
所以,索取一点报酬,也不过分吧。
距离沈策西的生日,还有四天。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盒子,打开的盒子露出了里面的胸针,薄越支着脑袋,看着这枚胸针。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
他以为他很快会发现误会,但低估了沈策西对他的信任度。
他似乎给自己创造了一件麻烦事儿。
门口,敲门声响起,“咔哒”一声,他伸手扣上了盒子,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道了声“进”。
桌上手机一振,沈策西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有事儿,晚点回。
入夜近十点,酒吧内灯光闪烁,沈策西坐在卡座,孟之武跟他小情儿掰了,具体情况,沈策西不大清楚,孟之武也不太想说的样儿,只叫他出来坐坐喝喝酒。
“我怎么听说前两天一个拍卖会你跟宣鸿哲又对上了?”孟之武还有闲心打听他的事儿,看来是没多大事。
他懒洋洋道:“你哪来的消息,都没点儿准信儿。”
孟之武:“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说说呗。”
“八卦到我头上来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分忧解难么。”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这一下戳孟之武心窝子了,猛灌了一口酒,沈策西让他悠着点儿,孟之武骂了一声,酒吧里的音乐都盖不住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居然给我戴绿帽,他劈腿!你说他多厉害啊,多能演,跟我装呢!”
沈策西:“……”
孟之武开了个口子,接下来的话如涛涛江水,源源不绝,沈策西嫌他吵,左耳进右耳出,拿手机看了好几眼消息,孟之武打着酒嗝,攀着他肩膀,“你这状态不对劲儿啊,哥们儿,我跟你说,包养人,就不能太上心——你太把别人当个玩意儿,别人就不把你当回事儿。”
他说完,“卧槽”了声,自我陶醉道:“这么有哲学的话,居然是我说出来的。”
沈策西一口反驳道:“少来,薄越跟你那谁不一样。”
孟之武:“都是一丘之貉——”
沈策西:“你他妈闭嘴吧。”
看他心情不好,沈策西不想跟他计较,但也挺不乐意他这么说薄越,也不乐意他拿薄越跟他小情儿做比较。
“他是不一样。”孟之武又似有片刻的清醒,“他对你是还挺不错。”
上次那么长的一条路,薄越闷不吭声,直接把沈策西从山上背下来,这点他是佩服的。
“可我就喜欢娇娇黏人会撒娇的类型啊……”孟之武又嘟嘟囔囔的说起了胡话,“他那样儿的,也就你驾驭得了,他对你也的确挺尽心。”
又高,体格看起来就不好搞,这点儿,他对沈策西也挺佩服。
沈策西问:“你就这么难过呢?动感情了?”
“动什么感情啊。”孟之武拍桌,“我这是气的!”
金主和金丝雀,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交易,两人处在不平等的地位,薄越就算喜欢他,也不敢表白挺合理的。
聪明的雀儿都不会和金主表白,一旦和金主表白,失败就意味着这段关系的结束,而薄越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还是特别聪明的那种。
虽然有时候挺好骗的。
没十拿九稳的把握,他不会表露得太喜欢,也挺合理的。
沈策西又喝了一口酒,这酒吧就是他第一次碰见薄越的地方,以前常来,自打在这儿碰见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来过了。
他爸打小教育他,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儿,要当个爷们儿,不能轻易掉眼泪,要懂得宠媳妇——媳妇没有,对象也差不多。
“我喜欢他?喜欢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讲太奢侈。”孟之武道,“薄越喜欢你还差不多。”
沈策西:“你觉着,他喜欢我?”
孟之武:“……”
感情你就听最后一句呢。
孟之武说薄越这人,藏的太深,太难看透。
沈策西说:“那是你没跟他相处过,他人挺好。”
“是挺好。”孟之武说,“谁家好人随便跟人一夜情的。”
沈策西睨了他一眼:“不是你介绍的么。”
孟之武:“……?”
“我?我什么时候介绍你们了?”孟之武脸上茫然。
酒吧乐声嘈杂又喧闹,震耳欲聋,四处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叮”——冰块落入了酒杯中,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雨点在地面上砸开了水花,深夜的街道,一辆黑色小车从柏油路面上穿梭而过。
别墅亮着灯,客厅,薄越才洗了澡,身上还披着浴袍,他垂眸拿着手机,听到密码锁开门声,他朝门口看了过去,密码锁输错了两次。
他微微一顿。
客厅大门拉开,门外,男人恰好爆了句粗口,只差没抬脚踹上门,门一开,他动作一顿,抬起了头。
他身上衬衫湿了大片,黑发湿漉漉的搭在额间,英俊的面庞轮廓凌厉,水滴顺着他下颚线滑落。
“怎么淋了雨?”薄越把肩头上的毛巾抽下来,递给他。
沈策西伸手接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指尖有些细微的僵硬,他听到他说:“雨下得有点大。”
“先去洗个澡吧。”薄越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儿,他走路也有点不太稳当。
那块毛巾上还有薄越擦过头发留下的发香,沈策西粗糙得擦了两下,捏着毛巾,说:“不想动。”
薄越没强求,“那要先换个衣服么?”
沈策西看着他,绷着唇。
薄越:“怎么了?”
他盯着他,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喝醉了么?脸也很红。
薄越伸手探过去,碰了下他的脸颊,被雨打湿的皮肤表面泛着凉意,“喝了很多?”
沈策西:“薄越。”
咬字还算清晰,声音沙哑,也有些沉。
薄越:“嗯?”
客厅静默片刻。
沈策西喉结一滚,似突然清醒,别开了眼,说:“渴了,我想喝水。”
他身上衬衫都湿了,十一月的天降温,晚上气更是冷,沈策西却好像没感觉,去冰箱那儿拿了水,他手里的水还没拧开,就被薄越给抽了出去。
“厨房烧了热水。”他说。
沈策西都没看他脸,“哦”了声去了厨房,薄越拧开了那瓶水,喝了两口,倚在门边上,若有所思带着点探究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人肩膀削瘦挺拔,半透的衬衫粘在身上,有点像落水的大狗狗,凌厉中又裹挟着点儿茫然。
“今晚玩得开心吗?”薄越语调一如往常的温和。
沈策西背对着他,道还成。
“是吗?聚会上都有谁?”破天荒的,薄越问起了他的事儿。
但他称不上高兴。
也就是在此时,他才发现薄越之前对他似乎并不怎么算得上“上心”,他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跟谁吃了饭,他统统都不会过问太多,点到即止。
“你很关心吗?”
“嗯?”
“……没什么。”沈策西抵着额头,语调有些隐忍的压抑。
“头疼?”薄越抬脚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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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低低应了声。
薄越:“去洗个澡吧,衣服都湿了,会着凉的。”
喝太多了吗?
沈策西抬眸,眸光直白又凛冽:“怎么,你在意?”
薄越怔了怔,弓腰凑近了他的脸,笑道:“沈总喝糊涂了?”
他掌心贴在了他额头上。
没发烧。
他陡然的凑近,让沈策西呼吸一滞。
他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散漫道:“孟之武跟他的人掰了,他被人给骗了,喝了挺多——薄越,你会骗我吗?”
原来是受了他的影响。
难怪有些怪怪的。
薄越轻哂道:“沈总看我像不像骗子?”
又是这般似是而非的回答。
沈策西呼吸吐纳而出,他道:“你这种长得好看的,一般最会骗人。”
薄越眸中促狭:“以貌取人可不是值得提倡的事儿。”
他像不像骗子,沈策西不知道,但沈策西不想去戳破他们中间的那层纸了,他有什么目的,他总能查得出来,但他要耍什么花招,他有的是法子折腾死他。
沈策西眼底划过一丝阴沉的狠色。
“薄越,你要骗我,你就完了。”他似有若无的含着危险气息道。
就算骗他,最好也骗到最后。
也不知这是喝了多少,那低沉的语气都带着股别的劲儿,薄越眸子轻微的眯了下,不待他说话,沈策西咬住了他的唇。
薄越往后退去,沈策西动作强势的扣住他后颈,叫他退不了,薄越揽住了他的腰,他身体有些冷,这么冷的天,淋雨又吹风,进了屋子里,一时半会也暖不起来。
薄越轻叹一声。
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那声轻叹很快消散在了空中,沈策西贴着他的唇,坐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冰凉的触感贴着西装裤传来,让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下意识的往热源靠近。
他亲得很凶。
厨房内,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叠,好似化为了一体,影子不分你我,亲密无间。
客厅,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个不停,上面备注显示着“妈”。
宿醉的感觉让人不是那么好受,宿醉后又折腾了一夜,沈策西浑身被碾过一样儿,孟之武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才睡醒。
孟之武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点儿什么,但关于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楚,就记得沈策西最后脸色难看的走了。
“没事儿。”他嗓子又哑又疼。
他一边心不在焉应着孟之武的话,一边琢磨着事儿,他裹着浴袍,下楼找了一圈,薄越在卫生间洗澡,“我订了早餐,等会记得取一下。”
“嗯,知道了。”他踩着拖鞋朝客厅走去。
电话里孟之武问他在跟谁说话,沈策西说没谁,就薄越。
他坐了没一会儿,门口门铃声响了,沈策西道:“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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