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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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听寒看着那不远处举止亲密的两人,眸中隐晦,捏着酒杯的手收紧。
“听寒,你要玩吗?”身旁的女人问他,“你玩的话,我也玩吧。”
大家玩得嗨了,包厢一处传来起哄声。
漂亮的女人,清高孤傲的年轻男人,坐在一起犹如一对佳偶,玩游戏输了的两人接受惩罚,一起吃同一块饼干。
“嘭”。
旁边厉褚英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这个饼干……”晏渡饶有趣味的挑了下眉梢,“原来是这么吃的吗?”
厉褚英瞥了他一下,哼笑:“你傻不傻。”
这手指饼干味儿不怎么样,还干,上桌了不得玩点花样出来。
“以后就知道了,我这不是在学吗。”
“嗤,学到了什么?”
晏渡闻言,指尖夹着烟似的夹着饼干,嘴唇微张,把饼干叼在了唇上,唇边笑意浅浅,撑着沙发,身体靠近了厉褚英的肩头:“你说呢?”
知道自然也能装作不知道,会的也能装作不会。
厉褚英:“……”
他垂眸看着晏渡唇间的那根饼干,随着他说话,饼干一上一下的小幅度的动着。
厉褚英:“你还真是什么都学。”
晏渡探出舌尖一卷,湿濡猩红的舌尖将饼干卷入了唇中:“你带我来这儿,不是让我多看着点,好好学学?”
厉褚英:“……”他让晏渡学的,是学学别的金丝雀的温顺,谁让他学这个了?!
算了,随他去了。
被晏渡这一打岔,厉褚英注意力都转移了,他拎着酒杯喝了两口:“这些伎俩对我没用,别白费心思。”
“有没有用,用了才知道。”晏渡还是那套说辞。
厉褚英:“你还挺喜欢尝鲜。”
“人嘛。”晏渡含着饼干侧头,随口道,“不都喜欢新鲜?”
感情总有疲倦期,当疲倦期里出现新的感兴趣的人,这一段关系大多数会走向破裂、出轨、偷情,荷尔蒙的产生不讲道理。
晏渡对感情方面看得很开,合则聚不合则散。
——你很有经验?
厉褚英想问这句话,又没问出来。
太关注一个人,是产生兴趣的开始。
聚会临近散场,晏渡起身去了卫生间,卫生间没人,顶上的灯光落下来,他手伸到水龙头下洗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听到外面脚步声接近。
他抽出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眸从镜子里看见了门口那道身影,清冷孤傲,姜听寒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他走到了晏渡身旁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洗手。
晏渡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身后传来姜听寒的声音。
“你不嫌钱脏吗?”姜听寒没把晏渡放在眼里过,厉褚英不可能看得上晏渡这样的人,但是他很碍事,也很碍眼。
“谁会嫌钱脏?”晏渡挑眉反问。
“你赚这种钱,恶不恶心?”姜听寒厌恶道。
晏渡懒散的掀了掀眼:“我不赚,让给你来赚?”
他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让姜听寒有些恼火,他转过身,抓着晏渡的衣领,压着嗓音道:“不是我,你能搭上厉褚英?”
“我该谢谢你吗?”晏渡扣住他手腕,“松手。”
他最烦别人这么抓他衣领口,那种窒息的,喘不上气的感觉填充了胸膛。
外面回廊,皮鞋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抓着他领口的手慢慢松开,晏渡抚了抚衣领口。
“你他妈上个厕所掉坑里……”厉褚英进门先看到晏渡,而后才看到洗手台那边的另一道身影,话音戛然而止。
“厉哥。”姜听寒喊道,“你也来这儿了?”
“嗯。”厉褚英那暴躁的语气平静了下去,道,“你和朋友来的?”
姜听寒:“认识,她帮过我一些忙,今晚拗不过她,陪她来了。”
厉褚英:“挺好的……”
晏渡听着两人叙旧,扯平袖口,抬脚往门外走去,从厉褚英身旁走过时,被他拽住了手腕。
“干嘛去?”他低声道。
晏渡扣着他手腕,把他手拿下去:“给你俩腾空间。”
厉褚英:“……”小金丝雀情绪又不对头了。
两人擦肩而过,晏渡身上带过一阵淡香,从卫生间里走了出去。
“厉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吧。”姜听寒说,“好久没见了。”
厉褚英往回廊看了眼,似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你不挺忙的。”
姜听寒:“抽点时间出来就行。”
“再说。”厉褚英匆匆丢下一句,大步走向了回廊。
晏渡走得不慢,拐了个角,他靠在拐角口的墙壁上,仰头轻轻吐出一口气,上下摸了两把脖子,颈间充了血一般的红,他深呼吸了两回,喉结轻滚了两下,那轻微的不适感散去,他听到了急促又沉的脚步声走近。
晏渡偏过头。
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从旁边掠过,在他走过的那一秒,晏渡拽住了他的手腕,微凉的掌心感受到了他手腕上皮肤上的温度。
亮堂的光线下,厉褚英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瓷砖上,呼吸间染上了淡香。
“这么快,就聊完了?”晏渡一手撑着墙面。
厉褚英看到是他,骂了声,正想说什么,瞥见他颈间一片的红,他抬起他的脸,“你这脖子怎么了?”
修长的颈间一片的赤红,厉褚英指腹扫了扫他脖子,看见了他喉结旁边的一颗黑色的小痣,指尖在那处停留了两秒。
晏渡喉结上下的滚了一下,就在他的指腹上,这种触感很新奇,指腹如被羽毛轻扫而过。
厉褚英抬眸看了眼他的脸色,“谁弄的?”
晏渡眼帘耷拉了下:“喝酒喝的。”
“你喝酒过敏?”
“我喝酒上脸。”
“……”
“厉总,你还要摸多久?”晏渡问。
厉褚英哼嗤了声:“还碰不得了。”
“那得看什么人。”晏渡说。
厉褚英听了这话,心底有些许微妙的不悦,他松开手,从口袋拿出了手帕,轻轻擦拭指尖:“刚才跑什么?”
“不走留下来当电灯泡?”晏渡哼笑,“厉总,你看我贱不贱呐?”
厉褚英:“……”
晏渡当然不贱,脾气还大的很。
哪有人跟他似的这么对金主。
野性难驯,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聚会散了场,有人赶下一场,有人回家,有人奔往酒店,厉褚英今晚喝了不少,那酒后劲儿大,他坐在车边,手搭在车窗上,指尖夹着一根烟,昏昏沉沉的靠着车窗,幽深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道背影。
不远处的路边,晏渡站在路灯下和圆迁打着电话,他这么晚还没回去,圆迁打电话过来问一嘴。
圆迁性格多少有点老妈子的属性。
晏渡:“宿舍查寝了吗?”
“查了。”圆迁说,“没怎么查,老冯给糊弄过去了。”
“谢了。”晏渡道。
学校宿舍有门禁,这个点早过了点儿了,他感觉到从身后投来的视线,转过身,厉褚英坐在车内,脸庞被阴影所笼罩,看不清神情,但他能感觉到厉褚英在看他。
暗淡灯光下,那线条利落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风一吹,烟头子的红便亮一点,晏渡和电话里圆迁说完,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
晏渡拉开车门坐进去就听到厉褚英问。
“室友。”晏渡说,“宿舍门禁过了。”
厉褚英:“你在暗示我?”
“嗯?”
“不回学校,想去哪?”
晏渡明白过来,轻笑了声:“厉总,我哪里是在暗示你?”
厉褚英轻嗤了声,不拆穿他的小心思,以往他不想回宿舍,也是这么暗示他的。
“我分明,是明示。”晏渡轻飘飘的话钻进他耳朵里。
厉褚英:“……”
他扭头看过去,晏渡的表情很正经,低头在划动手机,似方才那句话只是在聊学业一样的正经。
车内恢复了安静,司机不在车上,厉褚英又似不太舒服的闭着眼,呼吸一下沉一下轻的,指尖夹着烟都快掉了,晏渡俯身把他指尖那快燃尽的烟给拿了过来。
车内晃荡了两下。
厉褚英眼帘掀了一条缝,扫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晏渡把烟给掐了,继续低头看着手机,之前在G站的回帖有了一笔小收获,积分积累够了,可以在站内发帖了。
车外,司机从一个酒店里走出来,弯腰从车窗里看到厉褚英闭着眼,朝晏渡看了眼,道:“晏先生,酒店房间开好了。”
晏渡没问什么酒店房间这种问题,司机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厉褚英吩咐的,他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又听司机问:“晏先生,厉总还没醒。”
厉褚英没睡沉,晏渡叫了他两声,他就睁开了眼,两人下了车,厉褚英让司机明早开车来接他,司机便把房卡给了晏渡。
上升的电梯里,晏渡看着手里的房卡,再怎么看出花,也就只有一张,厉褚英站在他前面,笔挺贴身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侧脸轮廓线条硬朗。
俊得很。
电梯门打开了,厉褚英率先走了出去,伸手道:“房卡。”
晏渡把房卡给了他。
房间号1708外,厉褚英拿房卡开了门,走进去随手把房卡插在门边,开始解西装扣子,身后的门“咔嗒”一声合上。
晏渡站在门口,看着他脱了外套,又解开皮带,开始弯腰脱裤子,西装裤包裹的弧度很饱满。
他觉着自己再不出声,可能就见不着明早的太阳了。
晏渡吹了声口哨。
那还只褪到内裤边上的裤子停下,厉褚英猛地转过了身。
黑色,子弹头,英文裤边边。
“你怎么在这儿!?”
光景一下被西装裤遮盖。
“不是你让我跟你上来的?”晏渡靠在门边,“我还以为,厉总你故意的呢。”
“……你跟着我干什么?”厉褚英道。
“房卡都给你了。”晏渡说,“我身份证没带身上,开不了房。”
“……”厉褚英意识到什么,看了眼房卡,低低骂了一句,又看了眼晏渡。
晏渡:“我走?”
“进来。”厉褚英道,“还想去哪?睡大街?”
他背过身,“唰”的一下拉上裤拉链。
晏渡笑了声。
“我去洗澡。”厉褚英没再在外面继续脱衣服,“你在外面待着。”
厉褚英去浴室洗澡,晏渡坐在了外面沙发上,在厉褚英出来之前,门口敲门声响了,外面道是客房服务,晏渡去开了门。
对方递给他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是两套睡衣,另一个袋子装的是消炎药,擦的,晏渡在沙发上研究着,浴室的门开了。
厉褚英穿着浴袍从里面出来,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晏渡把东西递给了他,起身去冰箱里拿水喝。
他才拧开水盖,感受到身后袭来的热度,转过身。
“抬起头。”厉褚英拿着消炎药道,“给我看看你脖子。”
晏渡脖子上那红早消了:“这药,好像不是抹这儿的。”
“什么?”
“还有润滑功效。”晏渡指尖在他手中药盒某个的地方点了两下。
厉褚英迟了会儿才接收到他话里的意思,霎时间明白过来,他那司机会错了意。
“一样的。”他面上淡定道,“事儿多。”
他说完,把盒子随手扔到了某个角落里。
厉褚英问他脖子到底怎么弄的,“这回不是工伤了?”
“厉总。”晏渡问,“你是在期待,这是他吃醋弄的吗?”
“别随便往我头上扣帽子。”厉褚英道,他这都还什么都没说。
晏渡:“那是在关心我?”
厉褚英:“关心一下员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不像是厉褚英做出来的事儿。
这话晏渡没说。
他仰头喝了口水,厉褚英看到他脖子上的红印子都消了,但还有一两道的划痕,似是指甲留下的,在颈间显得很暧昧,要不是新的痕迹,都叫人误以为他上哪厮混去了。
厉褚英伸手碰了一下。
“嘶……”晏渡吸了口气,把水瓶放在了冰箱上。
厉褚英抬眸:“疼?”
“不疼。”晏渡擒住他手腕,“厉总,脖子不是随便能碰的。”
厉褚英想起他先前说的话,“说说,什么人能碰?”
“难说。”晏渡懒洋洋的哼笑了声,“你很在意?”
“随便问问。”厉褚英口头话一转,“他掐你脖子了?”
“那倒没有。”晏渡道,“掐的别的地方。”
厉褚英抬眸看向了他。
“掐的别的地方”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蒙上了一层不太一样的色彩。
晏渡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样?”他双手交叠,懒散倚在墙上,眸中惺忪的似带着分醉意,脑袋抵在墙上,笑意盈盈的看向他,“我带来的价值,值不值你那点钱?”
他额角的头发掉下来了,彰显出了一丝凌乱的美感,厉褚英的视线在他脸上徘徊了片刻,抬手指尖插入他发丝,顺了两把,指尖又顺着他侧脸往下滑去。
晏渡也没挣扎:“验货呢?厉总。”
厉褚英碰到了他湿了的衣领:“衣服怎么湿了?”
“你心上人弄的。”晏渡说。
厉褚英:“……你能不能好好说?”
“不能。”晏渡悠悠道,“还气着呢。”

第41章 喊救命
湿透了的衬衫布料,变成了半透的质地,那领口似被拧过,还有点皱巴巴的痕迹,扣子解了几颗,晏渡肩膀宽,肩头往两边打开,衬衫领口开了的地方便也敞着了。
颈间那块很干净,脖颈修长漂亮,很适合挂一些装饰的项链,当模特都够够的。
“一件衣服而已。”厉褚英道,“改天给你买新的。”
晏渡拨了拨衣领:“这是衣服的事儿吗?”
厉褚英:“钱少不了你的。”
晏渡看了他一会儿,在厉褚英以为他要纠缠不休时,晏渡从他身边走过,随意抬手摆了摆:“算了,我洗澡了去了。”
这情绪抽离得突然,似嚼过的甘蔗般透着索然无味的气息。
晏渡在摆了两下的手还未放下,被人在空中攥住了,那攥着他手的力道很大,抓着他一扯,他往后趔趄了两步,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面前的厉褚英穿着浴袍,可能觉着跟金丝雀待一块,该警惕的人是金丝雀而不是他,浴袍系得松松垮垮。
刚拉人的动作大了,深V领领口开了些,胸肌线都出来了,他头发大多时候是一丝不苟梳上去的,这会微湿的头发搭在眉梢,硬朗的面部线条都亲和随性了几分,意外的撩人。
“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着吧?”他道。
“我没说要怎么着。”晏渡垂着眼,看了看他的深V,抬眼说,“我也没怎么着。”
厉褚英:“没怎么着你跟我拉着个脸。”
看着心烦。
“厉总,我平时呢,就这么个表情。”晏渡说。
厉褚英喝了酒头还疼着,这会也有点烦了:“那你最好把这表情给我镶脸上,别让我见着你冲别人笑。”
冲他就摆个臭脸。
晏渡乐了声,唇角翘了下:“你包人,规矩都这么多?”
厉褚英:“你出去看看,别人被包有你这样的吗?”
“那你包别人去。”晏渡道。
厉褚英:“……”瞧瞧,这说的是人话!?
小金丝雀就逮着他一个人气了是不是?
晏渡进卫生间洗澡去了,厉褚英在外面都快气笑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地灌了两口。
都是惯的。
等会他出来,就给他扫地出门让他睡大街去!
厉褚英这一等,就等到了睡着。
晏渡都没把他那话放心上,大多时候,晏渡不会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上心,和人逗趣过便忘都是常有的情况,害怕担心自己说错话而不敢出浴室这种事更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这个澡洗得这么久,纯粹是被美色所惑,在浴室里洗涤灵魂。
来这儿之后,他就没发泄过,今晚喝了的那点酒跟助兴似的,兴致来得突如其来,毫无道理。
一个处处长得合他点儿的美人穿成那样出现在他面前,气哄哄的样子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晏渡还有点底线在,没在卫生间里干什么事儿,冲了会凉,把那不合时宜要抬头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他站在花洒下仰着头,水从他脸庞顺流而下,晏渡闭着眼,黑发尽数往后去,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关了花洒。
从浴室里出去,便看见了床上趴着的身影。
厉褚英浴袍还没换,趴在床上似睡得不省人事,沉沉的呼吸化为了轻微的鼾声。
床边往下陷了陷,晏渡双手扯着脖子上的毛巾,厉褚英偏着头睡的,下面白色的床单都渗透湿了一小块儿,他伸手摸了两把厉褚英的头发,厉褚英也没什么反应。
晏渡撑着床,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视线落在厉褚英的那半张侧脸上,停留片刻,目光一转,看到了沙发旁边地毯上的一盒子的药膏。
思及厉褚英心口不一的模样,轻哂了声。
他起了身,走远了,再回来手里多了个吹风机,晏渡把插头插上,吹风机扔在床上,往腿上垫了块干净的毛巾,慢慢琢磨着把厉褚英睡的姿势换了下。
静谧的夜里,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响起。
晏渡指尖穿过厉褚英的头发。
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发散一下注意力。
隔了一阵,发觉自己每碰过厉褚英耳垂时,厉褚英的睫毛都会颤动,他给他吹头发的动作一顿,再次试了试,厉褚英的睫毛又抖动了几下。
演睡美人呢?
还挺像。
头发吹得差不多了,晏渡关了吹风机,见他还没睁开眼,拨弄了两下他的发丝,指尖、指腹、指关节,几处轮流从厉褚英的耳垂上碰过。
——厉褚英醒了。
晏渡挪他的时候他就有些醒了,动静那么大,不醒那是一具尸体了,他处于有意识,但还不太清醒的状态,加上想知道这小雀想干什么,就没睁开眼。
后脑勺枕在了柔软的地方,他迟钝的反应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吹风机的声音便回响在了耳边,晏渡的手指时不时的刮过他的耳垂,前面还能说是无意,后几次直接上手了。
这能忍?
不能,至少厉褚英忍不了。
厉褚英忍无可忍,猛地睁开了眼睛,“你……”
眼前入目便是晏渡利落流畅的下颚线,这种角度看人一般都会很死亡角度,晏渡却格外抗造。
晏渡指腹轻揉按着他额头,“嗯?”
“……按得还挺舒服。”厉褚英轻哼道。
眼色有长进了不少,厉褚英也忘了先前打算把他扫地出门睡大街的事儿,闭上眼哼哼着让他再重一点。
在厉褚英快睡着时,晏渡又抽手走了。
厉褚英昏昏沉沉正舒服着:“上哪去?”
“手酸。”晏渡握着手腕转了转。
“娇气。”厉褚英枕在他腿上,看着他转手腕,带着点鼻音伸手,“手给我。”
晏渡把手递给他,厉褚英阖着眼给他按了几下手,他指腹有点糙,按得用力,在手背上留下青白没回血的印子。
随后,厉褚英又把他的手放在额头:“继续按,别停。”
晏渡手一顿,给他按着,指腹的力道不重不轻,过了几分钟,厉褚英听到上面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似是困了。
“厉总,今晚我睡哪?”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厉褚英那点困意慢慢消散,他没说话,晏渡也没再问,按了十来分钟,晏渡感觉厉褚英的呼吸平稳,他这回停下,厉褚英没让他继续,自己坐了起来,换了个方向躺床的一边。
大床房,床还空了大半。
但厉褚英没说,晏渡便当是没注意到,免得自作多情。两个关系不太正经的大男人,睡一张床上也不怎么纯洁。
□□之类的话,晏渡嘴上说说,也没真想爬床。
这个天气不算冷,酒店里的柜子里面有备用被子,他去抱了一床出来,走到沙发那边把被子放下。
他做这些的时候,厉褚英靠在床头在看着他。
晏渡把坐在沙发上靠着被子,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搭在沙发边上,滑动着手机上的信息。
沙发再怎么宽敞,一米八往上的成年男人的个子,躺上去也显得有些委屈巴巴了。
“上来。”厉褚英看了会儿不耐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跑什么跑。”
“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
晏渡垂眸:“我怕厉总你觉得自己吃了亏。”
“我一个大男人能吃什么亏。”厉褚英嗤笑,“我又不动你,你对我干点什么也没用,最好省省。”
晏渡偏头笑了声,他收了手机,抱着被子往床上走去。
睡一张床,估计已经是厉褚英的极限了,晏渡也没和别人睡一张床的习惯,但睡床总归能睡得好点,他明早还有课,不能迟到。
“你睡那头。”厉褚英指了指旁边,“别挨着我,你睡觉安分吧?”
“这会才想起来问——”晏渡坐在床上,“晚了。”
厉褚英静了两秒,警告道:“你要敢钻我被窝……”
晏渡道:“喊救命吧。”
厉褚英:“……我弄死你。”
晏渡摊开被子:“厉总,那万一你想对我做点什么怎么办?”
“怎么办,”厉褚英说,“喊救命。”
“咔嗒”,房间关了灯,陷入了一片黑暗,安静的房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晏渡侧身背对着厉褚英躺在床上,闭着眼酝酿睡意,他睡觉很安分,不怎么翻身,反倒旁边的人一直烙饼似的翻个不停。
晏渡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蓦地,鼻尖一阵酸疼让晏渡猛地睁开了眼睛。
晏渡:“……”操。
厉褚英的手臂砸在了他脸上。
晏渡拿开他的手,没一会儿厉褚英的手臂又伸开了。
这算是什么事儿。
晏渡没睡醒时脾气不太好,半梦半醒最是扰人,他困得厉害,用被子裹住自己背过了身。
隔天天还没亮,厉褚英朦朦胧胧的醒来,想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一看,自己身体被束缚在了晏渡怀里。
厉褚英:“!!?”
晏渡——他怎么敢!
他身体力行的把晏渡晃醒,待晏渡睁开眼,阴测测的问:“睡得好吗?”
晏渡睡眼蒙眬的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手。
“不太好,厉总,你知道你自己睡着之后——”晏渡委婉道,“有暴力倾向吗?”
怎么把厉褚英抱着的,晏渡记不清了,估计是被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得烦了,晏渡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厉褚英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也没有半点愧疚:“所以你以暴制暴?”
晏渡坐起身,看了眼凌乱的床:“这是我的被子。”
厉褚英:“……”
两人从各处一边,变成了在同一方向,另一床白色被褥一半在床上搭着,一半掉到了床底下。
晏渡说:“我是被迫的。”
厉褚英:“……”
“这房间都是我开的。”厉褚英靠在床头,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腰上,“我爱睡哪床,睡哪床,包括你。”
床轻轻一晃,晏渡从床上起了身,闻言,侧过头:“你要睡我?”
这信息截取的……
厉褚英牵扯了下唇角:“你想得倒是美。”
“是啊。”晏渡说,“我顶多想想,你呢,昨晚都付出行动了。”
厉褚英:“……”
晏渡有早课,厉褚英的司机一早来了,还送了两套衣服过来,晏渡换了衣服,被送到了校门口,他下了车,关上车门,没走两步那车子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跟火烧屁股似的。
才到七点。
晏渡回了宿舍,大学不用像高中一样起早贪黑,没有早课,昨晚熬夜,隔天一上午睡过去都是常有的事。
宿舍里两人还在睡,姜听寒昨晚也没回来,比他晚回来半个小时,晏渡收拾完,正好要出门去食堂了。
狭窄的长廊,擦肩而过时,两人肩膀的撞在了一起,谁也没有避开这锋芒。
这几天厉褚英都很少想起晏渡,一天也就偶尔在脑子里冒出个几回的程度,人老在他手机里刷存在感,很难叫人忽略。
晚上八点。
结束了今天的应酬,厉褚英坐进车内,解开了西装腹部的扣子,他舒了口气,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喝了点酒,头似乎又有点疼。
这点头疼叫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给他按摩的那双手。
那双手很好看,骨架长得很匀称,连指甲修剪的弧度都很漂亮,一握上去,便能感觉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温热宽大,指尖还带着点茧子。
厉褚英知道他家庭条件不怎么样,应该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偏偏又养成了那么个豪横的脾气。
不过那双漂亮的手按摩起来还是让人舒服的。
只要那张嘴不张嘴说话,那便是令人顺心许多。
“去A大。”
行驶在路上的车内,厉褚英突然出声。
前面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他一眼,也没说废话。
“好的。”
黑色卡宴在三百米处调了头。
晏渡收到厉褚英消息时,正提着吃的往宿舍里赶。
A大校园里随处可见三三俩俩的情侣,一到夜间,情侣四处出没,操场散步的,食堂吃饭的,小树林幽会的,还有宿舍楼下依依不舍的。
晏渡才赶到宿舍楼下,手机里便收到了厉褚英的消息,还是简短的“西门”两个字。
晏渡还饿着肚子,厉褚英没在晚上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来找过他,他想了想,打字道:【宿舍快门禁了。】
【厉褚英:当我没上过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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