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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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渡手头宽裕了许多。
任何专业做到顶尖的程度,能赚到的钱只多不少,晏渡现在大二,除去每天上课的时间,空闲时间也有许多,这个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大同小异,知识点方面重合度基本无差。
周三下午,晏渡浏览着G站里的帖子,G站是国内最大的计算机网站,里面有关于问答区的贴子回复,也有很多实用基础知识,账号积累到了一定级别才能发帖。
里面一些贴子有悬赏金币,金币积攒够了可提现,晏渡这段时间在里面回复了不少贴,悬赏金积攒了些,账号级别也升了一级。
手边的手机震了起来,他停下浏览,看了眼手机。
原身爸打来的电话。
“大晏啊,你是不是给家里转钱了?你哪来的钱啊?”
昨天晚上晏渡转了一部分的钱回到家里那边,没给太多。
“网上找了个事儿做。”晏渡三言两语打消了对方的顾虑,让原身爸养养腿。
那边沉默了良久,扯着嗓子道:“上次你不是说想要那什么古池吗?拿去买吧,咱家这边不用你瞎操心,你好好学。”
晏渡语调平和道他还有钱,“赚了很多。”
他说了些不太好懂的术语,那边被糊弄住,没再多问,“家里后山的石榴都熟了,可甜了,我让老二给你寄点过去,你尝尝,以前你最爱吃了……”
“老二”——晏渡听了半天,弄明白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高一,一个初二,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是这位父亲。
原身和家里关系似乎还不错。
那头说什么,晏渡都应下了。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弹跳出了一条消息,他金主发来的。
【收了钱,该办事儿了。】
这几天晏渡都没什么动静,厉褚英这是提点来了。
【厉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晏渡对姜听寒的日常生活不太感兴趣,厉褚英想看想听的,应该也不是这些,狩猎往往都需要耐心。
高岭之花迷人之处,在于距离感,神秘感。
【晏渡:厉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晏渡: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饭?】
【厉总:?】
【晏渡:感情里面有竞争,才会让人有危机感。】
高楼大厦,偌大的办公室内,厉褚英坐在皮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的这条消息,这话听着没错,又总隐隐让人感觉到有怪异之处。
厉褚英:“嗤。”小心思还不少,不过倒不让人感到讨厌。
【厉总:明天下午四点。】
【晏渡:四点他有课。】
厉褚英是出钱雇他的老板,晏渡自然是尽心尽力。他记性好,姜听寒的课表他都背下来了。
这场戏没了观众,那意义便不大了,于是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
【晏渡:宿舍楼下,不见不散。】
晏渡把手机扣在桌面,往后靠在凳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厉褚英和姜听寒之间,姜听寒更着急才是,当厉褚英的注意力分散,那么他会更强烈的需要寻求一个突破点,让厉褚英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
姜听寒在原著中,能够吸引厉褚英,除了姜听寒蓄意接近、救人等事之外,还有他那张好看的脸,和那一身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气质,恰好是厉褚英的取向。
但人一着急,就容易露馅。
晏渡和厉褚英虽然目的不同,但合作还是达成了共识。
隔天下午五点,宿舍楼下黑色的卡宴停在树下,来往的同学都能看到,车牌号都流露出土豪气息。
车子车窗没开,车内,厉褚英转动着腕上的手表,闭着眼靠在车座上。
要面子的本性在这一刻发作。
某个从窗外路过的同学再往车窗看了一眼时,厉褚英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真他妈傻透了。
608宿舍,晏渡换上浅绿的色卫衣,往戴着耳机的姜听寒看了眼,拿着手机下了楼,黑色卡宴停在楼下很显眼,晏渡敲了敲车窗,车门“咔嗒”一声开了锁,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前,往楼上看了眼,看到六楼阳台上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晏渡坐进了车内。
厉褚英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
晏渡:“走吧。”
“开车。”厉褚英又看了眼他的衣服。
黑白灰属于男生里最百搭最容易驾驭的颜色,晏渡身上穿的绿色卫衣,颜色相对而言比较特别,泛着点水绿色的浅淡,衬得他皮肤很白,乌黑的发垂在额间,英俊的脸庞很张扬。
可这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衣服是绿的的事实。
车子开到了一栋高楼下。
餐厅在高层,助理提前定了位置,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门口就有服务员给他们引路。
落地玻璃窗外,能看到这城市的一大片景色,两人落座,服务员拿上菜单,晏渡看了两眼菜单,厉褚英估计小金丝雀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让服务员给他们介绍。
晏渡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里厉褚英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不会还需要服务员介绍菜单,只能是在照顾他。
餐品除了正餐,还有饭后甜点、饮料,晏渡了解厉褚英的口味,替他点了餐,问他:“可以吗?”
厉褚英颔首了下,对他这表现挺满意。
餐厅上餐很快,厉褚英总觉得对面一抹绿得慌,他吃了没两口,放下餐具,看着对面的晏渡。
晏渡吃得不慢,一口一口往嘴里塞,但不粗鲁,井然有序,慢条斯理,拿叉子的骨节都分外的漂亮,来这餐厅吃饭的人大多穿得都是正装,晏渡这一身在这里面,突兀又和谐。
“不吃吗?”晏渡感觉厉褚英在看着他,道,“挺好吃的。”
“你和我出来吃饭,就穿这一身?”厉褚英不爽了一路的开始了找茬挑刺。
晏渡:“我不穿这一身,穿什么?”
“绿得跟什么一样。”
晏渡放下餐具,“那我脱了?裸着吃?”
“……”厉褚英目光玩味儿,“行,脱啊。”
“厉总,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晏渡拿纸巾擦拭了唇。
厉褚英:“……”
“我好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晏渡指尖勾着衣摆,“得加钱。”
厉褚英气笑了,“行,你脱,你今天不脱,别想走。”
晏渡勾着衣摆,利落的一扯,卫衣往上滑了一下,雕琢般的腹肌线条一闪而过,里面的黑色T恤落下,遮住了这光景。
吃着饭,正好有点热了。
外套脱了,露出来里面的T恤。
厉褚英:“……”
这顿饭晏渡吃得很愉快,厉褚英的脸就如晏渡的衣服一样绿。
饭后,晏渡回到学校,刚下车,黑色卡宴一溜烟的走了,尾气都没留下,他失笑,天色渐沉,晏渡吃饱喝足回到宿舍,在宿舍楼下看到了姜听寒。
树下,姜听寒对面站着一个女生,女生怀里抱着书,和他说着话,从侧影来看,是原身喜欢的那姑娘。
两人的目光越过女生的肩膀对视了片刻,暗流涌动。
晏渡从他们身旁径直走过,上了楼。
和厉褚英吃得这顿吃得有点多,当晚晏渡在操场多跑了两圈。
入秋的天气早晚凉快,白天里还有些闷热。
“晏渡!”篮球场上,冯世镜喊了声。
篮球在空中抛出一道弧度,传到了他手里,防着晏渡的那两人立马回防,晏渡趁着这会去抢篮板,冯世镜又一个球传了回来。
这球直往脸来,晏渡往后一躲,接住球直接投了篮,身形在空中滞停几秒,“嘭”的一声,篮球进了筐。
冯世镜过来和他击了个掌。
晏渡扯着衣摆擦了下脸上的汗。
“你这腹肌,怎么长得这么快?”冯世镜在一旁摸了摸自己肚子,“好像又明显了啊。”
“锻炼。”晏渡道,“卷腹。”
“操。”冯世镜笑了两声,“我说你每天床晃得跟什么一样。”
“……能别说得这么猥琐吗?”晏渡慢悠悠道,“那是床质量不行。”
一人把球抛了过来,晏渡接住,瞥见旁边有两三个人走了过来,他侧头看过去,场上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一起玩玩?”那几人走过来,姜听寒站在后面。
学校篮球场就那么多,打球的总供不应求,抢球场是常有的事,一般大家伙不介意的,也就一起玩玩。
其他几人没什么意见,看向晏渡,晏渡耸耸肩,“我随便。”
这会儿天气热起来了,在场上跑动,身体升温更是厉害,场上的人分成了两队,姜听寒在对面的队伍中,两人在场上碰上。
打篮球容易犯规,故意的,无意的,不是正规比赛,大家也不算太计较,姜听寒在他身上打手犯规犯了几次。
“啪”——清脆的一道响,篮球落了地。
两人的肩膀撞到了一起。
“抱歉。”姜听寒喘着气冷着脸道。
“没事儿。”晏渡甩了甩发麻的手背,笑了笑,“用尽全力吧,我会赢的。”
姜听寒:“……”
他冷着脸转身走了。
晏渡回过身,继续回防,两人磕磕碰碰,你撞我我撞你,肢体冲突不少,在一次碰撞中,姜听寒身形一个趔趄,抱着腿往旁边摔了下去,闷哼了一声。
晏渡抱着手里的篮球,停下了投篮的动作,其他人见状,都围了过来。
“没事吧?”
“摔到哪了?”
姜听寒膝盖到小腿擦红了一片。
这球肯定是打不下去了。
“我送他去校医室。”晏渡扔下球。
上午发生了这事,下午晏渡去学校快递点拿快递时,就收到了厉褚英的消息。
【西门,出来。】
这四个字不知道怎么着,透着一股子兴师问罪的味儿,晏渡抱着快递去了西门,西门外,厉褚英的车子停在路边,后座车窗半开,厉褚英的手夹着烟搭在车窗边上。
“上车。”
司机下了车。
晏渡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狭小的车内空间只有他们两人,厉褚英也不说话,看着车窗外,晏渡偏头看向另一边车窗外。
安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发酵。
厉褚英掐了烟,“没什么要说的?”
“吃石榴吗?”晏渡问,“自家种的,很甜。”
厉褚英:“……哈?”谁和他说这个了?
快递盒有点沉,晏渡把箱子放下,“厉总想听什么?”
厉褚英没回答。
晏渡问:“你是先找的我,还是先去看的他?”
厉褚英:“这重要吗?”
“当然。”晏渡道,“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
他侧过身,掌心撑在座椅上,有条有理道:“如果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有错,我怎么说,都像是在辩解。”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晏渡这都已经给他定罪了,厉褚英偏过头扫了他一眼,忽而,目光一顿。
撑在座椅上的那节手的小臂到手掌的位置通红,在偏白的皮肤上分外的显眼,他伸手过去,扯了一下晏渡的袖子,“手怎么了?”
晏渡垂了垂眼,“膨胀了。”
厉褚英:“……好好说。”
他握着晏渡的手,看到上面有几个指印,伸手让晏渡把另一只手给他,两只手不同程度的有红印子,他蹙了下眉头。
晏渡:“打球打的。”
厉褚英放下他的手,“打球?你上哪打球打成这样?”
晏渡:“跟你心上人。”
厉褚英:“……”
厉褚英似乎有些明白了隐约萦绕在他身上阴阳怪气的怨气从何而来。

第39章 你的情敌
倘若晏渡和厉褚英之间只是单纯的金丝雀和金主的关系,厉褚英的天秤那铁定是完全倾斜的,被偏爱和例外的总是有恃无恐,且晏渡很有设计陷害姜听寒的嫌疑。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有这一层。
那便让某些事的动机变了味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点在晏渡身上贯彻得很彻底。
那一节清瘦的腕骨上,红得醒目又刺眼,厉褚英瞥了两眼,抽出烟叼在唇上,“你一个大男人……”
怎么这么容易留印子。
厉褚英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
“大男人怎么了?”晏渡说,“你那小男人摔破皮不还来找你了。”
厉褚英:“……”
“你要我给他赔罪,也行。”晏渡懒散的拉着尾音说。
厉褚英抬了抬眼。
“对不起,没忍住。”晏渡慢条斯理说,“球场上没让让他。”
这哪是赔罪,这分明是拱火。
晏渡没一句好话,偏偏又让人生气不起来,有趣得紧。
“我什么时候叫你给他赔罪了?”
他咬着烟,被他这话挤兑得是一点脾气都没了,还有点想笑。
“不然你今个儿来找我聊五毛钱呢。”晏渡把袖子一扯,手腕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厉总,我这,得算是工伤吧?”
“算。”厉褚英瞥了眼,有些乐了,“想要什么补偿?”
“补偿免了。”晏渡把袖子拉下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小性子还挺烈,跟匹难以驯服的烈马似的,平日看着随意,身上那刺劲儿在不经意间便冒出来了。
车内静了几秒。
厉褚英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盒子里装的石榴?”
“嗯。”小作怡情,大作伤身。晏渡也没揪着那话题不放。
球场上他总归没吃多大亏,姜听寒摔得波棱盖都破了皮,晏渡就想看看厉褚英对姜听寒到了什么程度,他们两人这下真起冲突,厉褚英又是个什么态度。
和原剧情已经不同了。
余光中,厉褚英倾身到了前座,西装裤紧束腰,衬衫起了几道皱褶,腰间弧度紧绷,矜贵又爷们儿,气息霸道,他从前翻出一把小刀,递给了晏渡,“不是说给我尝尝?”
晏渡垂眸,拿着小刀在手里转了两下,刀开了刃,很锋利,灵活的指尖似一场简短而又吸睛的艺术表演,散发着和温顺无害不搭边的野性。
他偏头莞尔一笑,“厉总想要什么没有,哪瞧得上我这些。”
厉褚英扫了眼他的手,注意到他的手很好看,手指清瘦修长,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勾人的欲,这双手把着玩刀,漂亮又危险。
“你不给我,怎么知道我瞧不瞧得上。”
入秋,路边两旁的树叶都泛了黄,高耸入云的梧桐树下,司机背着手,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良久,身后的车子传来动静,年轻男人抱着一个纸盒子下了车,关上了车门,迈着散漫的步伐往校内走去。
司机回到了车上,自家老板双腿交叠,坐在后座,骨节分明的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生得白里透红的石榴,他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校门口。
厉褚英手肘搭在车窗上,抬起手,石榴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子石榴的清香弥漫在鼻腔。
“回公司吧。”他说。
“好的。”
司机踩下油门,开出没多久,又听身后老板道:“去水果店。”
入夜,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宿舍楼回廊亮着灯,男生宿舍糙汉多,今天晚上热,还有男生光着胳膊踩着拖鞋在走廊上来回穿梭。
“你买了石榴啊?”冯世镜提着一个小纸袋,进宿舍看到晏渡桌子旁边放着的一纸盒。
纸盒里面保护得很严实,一个个石榴镶嵌在泡沫箱的小凹槽里面。
“要吃吗?”晏渡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放久了容易坏,他抛了一个过去。
“谢了。”冯世镜接住,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问了一嘴。
“圆圆在洗澡。”晏渡道。
冯世镜:“他都洗了十多分钟了吧,洗这么久,洗什么呢。”
晏渡:“你要不去看看?”
“什么?”洗完澡的圆迁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问,“看什么?”
“看你洗澡。”晏渡靠在凳子上吃着石榴说。
圆迁瞪大了那双眼睛,“不好吧。”
冯世镜:“……你丫的,我没这么变态!”
晏渡笑了声,把吃完的石榴皮一抛,石榴皮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掉进了垃圾桶,“我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姜听寒也回宿舍了,桌上放着好几个袋子,晏渡毛巾搭在肩头,站在自己桌边,拧开水杯仰头喝了口。
透明塑料袋可窥见里面的药,他看见有几种药重合了好几个。
没刻意去看,只是两人正好睡对床,桌子也是对着的,随意一扫,就看得差不多了。
这场球赛之后,晏渡和姜听寒没再怎么交流过,和厉褚英的联系却是密切,对于姜听寒的腿,晏渡拿钱办事,隔一阵儿的报信,碰水了、换绷带了、擦药了,事无巨细。
晚上十点,厉褚英和合伙人出了饭店,兜里手机“嗡嗡”振了两声,最近对于这消息振动频率已经习惯了很多,一连振这么多下,不出意外,是他那眼线发来的。
厉褚英坐上车,打开手机,看完了消息。
【有女生托我给他送药,拒绝了。】
厉褚英问他谁拒绝了。
【我。】
有人给姜听寒送药,厉褚英不算意外,他清楚姜听寒在校受女生欢迎。
晏渡……应该也挺受欢迎的。
厉褚英喝了点酒,靠在车座上,车子开得平稳,他闭着眼,大脑突兀的浮现出了那天在车内,把玩着刀的手,手背带着点仿佛蹂躏过后的绯红,清瘦又漂亮的。
他松了松领带。
好似闻到了那股石榴的清香。
周末前晚,晏渡收到了厉褚英的消息,让他把明晚空出来,和他去参加一个聚会,某些需要应酬的地方,不少人都会带上自己的人去,原身之前也随厉褚英去过,他穿来的那天晚上,身处的便是那纸醉金迷得场所。
晏渡把周末晚上的事儿往后推了推,从衣柜里翻出了先前厉褚英给他买的那些衣服。
聚会、应酬、饭局、相亲……类似的场合,晏渡上辈子经验不少,他没同原身一样使了劲儿的倒腾,换上了白衬衫,整理了下头发,从香水里找出一瓶较为清淡的香水。
出席这些场合,干净的穿着和好闻的味道都会适时的让人感觉放松,增添亲和力。
原身经常会精心打扮外出,冯世镜和圆迁也没问,只是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飘。
皎洁的月光挂在半空,今晚月光很亮。
晏渡去了校门口,找到了车,他打开车门,弯腰上了厉褚英的车,车内,厉褚英穿着一身双排扣的西装,打理过的头发一丝不苟,透着种老派的矜贵少爷气息。
晏渡一上车,一阵淡香便飘到了厉褚英鼻子里。
晏渡今晚穿得很干净清爽,反而意外的想叫人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车子行驶上路。
“手怎么样了?”厉总手搭在腿上问。
“还没好的话,我该上医院了。”晏渡道。
厉褚英垂眼往他手上瞥了眼。
晏渡察觉到,把手递给他,散漫的带着点笑音:“要看吗?”
白衬衫袖口包裹着手腕,手背上的红印散去,在车内暗淡的光线下透着冷玉般的质感。
有种让人想要放在手里把玩的冲动。
厉褚英抬眼看向了晏渡似笑非笑的面庞,晏渡侧着头看着他,眸子似一汪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他压低的嗓音轻缓道:“厉总,我们很久没见了。”
明明才两周。
厉褚英哼笑了声:“怎么?这么想见到我?”
“是啊。”晏渡徐徐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类打趣的话从晏渡嘴里听起来,格外的新鲜,也格外的令厉褚英受用,心情都变得有些松快愉悦了起来。
今晚的聚会是一场带点私人性质的聚会,车子到了会所,晏渡和厉褚英下了车,到了会所包厢,门一打开,里面喧闹的声音传出来,厉褚英进去便有人招呼他。
这种场所身边多多少少有个伴,厉褚英带了晏渡,免得别人给他塞人,晏渡也清楚这一点,应付这种场所亦是游刃有余。
今天这一场是给人接风洗尘的宴会,主人公是厉褚英高中和大学的同学,两人打了个照面,男人五官不算特别突出,但结合在一起有种如沐春风的气质。
“我说呢,来得这么晚,原来是接人去了啊?”男人道,“厉总,不介绍介绍?”
厉褚英来得迟了,他调侃了两句,厉褚英解了腹部一颗扣子坐下,让晏渡在他旁边坐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晏渡的名字。
晏渡和他打过招呼,男人打量了他一眼,和厉褚英说话去了,晏渡往四处看了眼,隐约听到旁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你不早说……不够意思了啊……”
十多分钟后,门口又有人进来了。
晏渡抬头看去,目光一顿。
进来的人在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宿舍打过照面。
姜听寒穿着白衬衫,气质清冷,站在两个女人身旁,女人抬手和厉褚英的同学招了下手,“哥,我们来啦!”
厉褚英同学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自家妹妹会跑到这种场所里来,和厉褚英说了两句话,起身走了过去。
晏渡偏了偏头。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男人的半张侧脸隐没在黑暗中,手里拎着一杯酒,指腹在杯口来回摩挲着,视线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门口那三人进了门,接风洗尘的宴会上,主人公的妹妹来了,还带了闺蜜和一位男性朋友,说要介绍给她哥认识认识。
他们三人坐在了包厢的另一头,女人紧挨着男人坐着,关系匪浅。
“她是隔壁艺术系的系花。”晏渡往后靠在沙发上,说,“挨着姜听寒坐的那个。”
厉褚英:“我没问你。”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晏渡唇角的弧度轻抿,显得英俊的面庞透着斯文俊秀,“厉总,那是你的情敌啊。”
厉褚英转过脸。
“晏渡。”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稳稳的传到了晏渡的耳中,话似绕在舌尖,含在嘴里,“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啊?”
还没有人敢看他的戏。
这话搭上厉褚英身上的压迫感,隐隐散发着让人背脊寒毛卓竖的气息。
“怎么会。”晏渡拎着酒杯送到唇边,“我这是在为我还能待在你身边帮到你,感到……高兴。”
“你最好是。”厉褚英阴测测冷笑。
金主格外不爽的情绪,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和女人出现在这里的姜听寒,或许两者都有。
酒过三巡,那边坐着的姜听寒频频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厉褚英也很沉得住气,没有径直过去。
姜听寒旁边女生不小心打翻了的酒杯染湿了他的白衬衫,慌忙抽着桌上餐巾纸擦拭他的衣服……
“厉总。”
厉褚英眼前一黑,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睫毛扫过了那温热的掌心。
“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晏渡说完,松开遮住厉褚英的眼睛,厉褚英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脸上,他越过厉褚英的肩膀,看到姜听寒看了过来,唇角往上扬了扬。
厉褚英意欲转头,晏渡掌心贴着他的脸,把他的脸转了回来,指尖碰到他发丝,扣着了他后颈。
“看着我。”张扬的面庞唇角轻勾,磁性嗓音随心所欲,“别转头。”
神使鬼差的,厉褚英没有把头转过去。
闪烁灯光下晏渡朦朦胧胧的脸庞轮廓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晰,烟酒味里,他闻到从晏渡身上散开的,一股淡淡清新的香水味,让人想要凑近,钻进他脖子处嗅得更清晰的味道。
突然感觉,似乎真的有很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
一段时间不见,晏渡似乎就会变一个样儿。
“让我看着你……”厉褚英捏着晏渡的下巴,把他脸强硬蛮横地转回来,“你又在看着谁?”
晏渡收回了视线,看向厉褚英不悦的神情,弯唇轻笑道:“在看你的情敌。”
厉褚英:“好看吗?”
晏渡:“厉总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厉褚英:“老实回答。”
“还不错。”晏渡说完,让他老实回答的人脸都黑了下去,他又补充道,“没你好看。”
审美是很有主观性的东西,晏渡这句话也不算撒谎。
厉褚英意味不明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嗤的笑了声:“你在拿我和别人做比较?”

第40章 开房
厉褚英这话带着点傲气,这点傲气在旁人眼里,或许是倨傲,雄鹰般翱翔天际般,在所在的那片天空,是霸主,见识过辽阔的天空,自是不屑于和别人比较。
凡是他想要的,他总能得到,他吃过许多苦头,体验过艰辛,父亲在他幼时便从没为他构造过什么童话构图,大家族里利益摆在人情之上,也正因为他吃过苦,一步步走过来,身上存有天骄之子的傲气在,这是磨不灭的痕迹。
书里的他对姜听寒手段虽强势,但从不强迫。
下巴上抚摸着他的指腹来回的摩挲,这抚摸似只是单纯的抚摸,又似带了分狎昵在其中。
有点痒,晏渡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倾身过去。
比方才更为清晰的淡香刺激着厉褚英的嗅觉,他周身都似被这香水味包裹,视野里的晏渡靠了过来,气息从他脸侧掠过。
“我是在陈述事实。”晏渡在他耳边道,声音不高,在这吵闹的环境下也未曾被掩盖。
说完这句话,晏渡坐了回去,突然靠近,又陡然抽离。
厉褚英拿着酒杯送到唇边,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喉结上下的滚动。
酒水越喝,越渴。
晏渡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男人硬朗的线条令喉结的弧度也衬得十分性感,束缚着颈间的白衬衫更是别有滋味。
包厢里嘈杂,灯光昏暗,一个个老总身边坐着陪酒女人,骄奢淫逸的环境,电视剧中,酒吧里时常会出现某种阔绰包场的阔少,身处其中,才知气氛使然,很容易令人做点出格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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