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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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聊了没两句,挂了电话,傅星戎似听到有敲门声,他关了音响,房间一瞬安静下来。
“咚咚咚”。
房门一打开,门外,一堆礼盒先涌入傅星戎的视野,来人的脑袋被礼盒给挡住了,牛仔裤勒得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哥,帮帮忙!”
他手上礼盒被挪开,和礼盒对面的傅星戎对上眼,愣了一下,“傅哥?”
傅星戎挑眉,没两秒就想明白了:“找你哥?”
“啊,对,我哥……你……你和我哥……”
“敲错门了。”傅星戎一扬下巴,“你哥在那边。”
“啊!”黎初霁看了下两家门牌号,轻呼一声,一下红了脸。
傅星戎帮他提了东西到黎徊宴家门口,按了门铃,“都是给你哥带的?”
黎初霁支支吾吾,道:“我爸让我过来看看我哥。”
“哦。”傅星戎点点头。
黎初霁生日宴后,问傅星戎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傅星戎说有事儿,黎初霁也没再问。前两天在鸿黎公司的天台上,两人有过短暂的碰面,但那会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没打得上招呼。
“傅哥你怎么在这儿?”黎初霁问。
傅星戎道:“我住这儿。”
他知道黎初霁想问的不是这个,但他懒得做冗长的解释,笑道:“很意外?”
黎初霁还没回答,房门先打开了。
门内,黎徊宴见着他们两人并肩站在他门口,顿了顿。
“哥。”黎初霁喊了声,说,“爸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傅星戎扫了眼黎徊宴身上的白衬衫,怀疑黎徊宴家里衣柜一打开是不是一排的衬衫西装,在家也捂得这么严实,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黎徊宴让黎初霁进去了,一扭头,见傅星戎盯着他脖子看,“好看吗?”
“还行。”傅星戎抬起眼,顺口夸了一句,“黎总很适合穿西装。”
黎徊宴:“……”
傅星戎:“要换鞋吗?”
他从家里出来,脚上穿的是自家拖鞋,黎徊宴道:“你进来干什么?”
傅星戎:“你爸让黎初霁给你送东西。”
黎徊宴:“?”所以呢?
“现在东西在我手上。”傅星戎怡然自得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傅星戎搬来以后,第二次进黎徊宴家门。
打从那晚之后,两人之间产生了点微小的变化,例如,黎徊宴对傅星戎的容忍度比从前大了点儿。
“东西放哪儿?”傅星戎问。
黎徊宴:“放吧台那儿。”
黎徊宴家里客厅弄一个小型吧台,看起来挺有格调,傅星戎把东西搁在了上面,袋子里有几个饭盒。
“我来吧。”黎初霁走过来接手了那个袋子,“这些不用放冰箱了,哥,你还没吃饭吧,我让家里阿姨做了点儿,带过来了,热热就能吃。”
黎徊宴微微皱眉:“不用。”
黎初霁手足无措,小心翼翼问:“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黎徊宴道。
“对不起……”黎初霁红着眼眶,颤着嗓音道歉,跟被吓到的小白兔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我也还没吃呢。”傅星戎道。
黎徊宴看向他,淡声道:“要我喂你嘴里?”
他声线清越,压平了总有几分不见锋芒的狠厉,叫人胆颤心惊,不敢大声说话。
傅星戎眉头一挑,不着调道:“我倒是不介意。”
“傅哥也留下来一起吃吧。”黎初霁忙道,“刚好带的多。”
傅星戎看向黎徊宴,征求他的意思。
“随你。”比起和黎初霁单独吃饭,多一个傅星戎也不算什么了。
傅星戎笑了笑,也没真想留下来吃饭:“算了,不打扰你们了。”
黎初霁来找黎徊宴明显是有事儿,这事儿还是家事,傅星戎没那么没眼力劲儿搁旁边当电灯泡,对他家事儿也不感兴趣。
他随手从袋子拿了个苹果,抛了两下,“这个就当做帮忙提东西的报酬了。”
果然不是错觉。
黎徊宴对他的态度的确比先前要松动了点儿。
苹果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挺好吃,但也不能饱腹,天快黑了,傅星戎不想往外再跑一趟,嫌麻烦。
点个外卖吧。
他翻身从沙发里找手机,找半天没找着,拿平板点了个饭,等饭上门间,他回想了下,开门前他在打电话,这个时候手机还在他手上,他开了门,帮黎初霁拿了东西,好像没把手机放回来。
再然后……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那部被他顺手放在黎徊宴家里吧台的手机。
傅星戎再次敲响了黎徊宴家的门。
等了会儿,没人来开门,他又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内响起开锁声,傅星戎抬起头。
门缝一寸寸敞开,门后,黎徊宴薄唇没点血色,额间覆着一层细密的汗,脸上神情冷淡,要不是凑得近,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
“什么事?”他清越的嗓子也有点发哑。
傅星戎本来想问,又见他不像是需要帮忙的样子,道:“我手机落你屋了。”
黎徊宴看了他几秒,开门让他进来。
桌上放着加热过的菜,两边放着没收拾的碗筷,黎初霁已经走了,傅星戎在吧台上看到了他的手机,转头见黎徊宴倚在吧台边上,手肘撑在吧台上。
“你没事吧?”他还是问了一句。
黎徊宴薄唇吐露了俩字:“没事。”
傅星戎扫了眼桌上残余饭羹,吃个饭吃成这样儿,“他在菜里下毒了?”
黎徊宴:“……”
他面无表情道:“要不你尝尝?”
傅星戎:“不了,我惜命。”
见他真不像要帮忙,傅星戎拿了手机准备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黎徊宴端着水杯的手滑了,杯子掉落在吧台桌面上,水洒在台面上,杯子往旁边滚落,滚到了边缘,往下坠落,掉到了一只宽大的掌心里。
傅星戎从黎徊宴身后扶住他,劲瘦的腰身在他臂弯间正好圈住,他另一只手把水杯放在桌上:“我说你啊……”
他后面似想说什么,又未言尽。
因为他发现黎徊宴身上衬衫都被汗浸湿了,落下来的发丝透着些许狼狈。
医院,晚上病人少许多,输液病房四下安静。
傅星戎接了个外卖的电话,他看着护士把针插进黎徊宴手背上的血管里,皮肤薄,血管也容易找,一扎一个准。
外卖小哥在电话里说着话,这外卖等他回去,估计都凉了,他道:“放门卫室吧。”
挂了电话,他拉过凳子在旁边坐下,黎徊宴皱着眉闭着眼,看着没什么力气,傅星戎指了指他,问护士:“他这样儿真没事?”
“没事,先挂会水,等会应该就能缓过来了。”护士说,“以后吃东西注意着点儿就行。”
“谢谢啊。”傅星戎道,“针扎得挺好。”
护士不由被他逗笑。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往下坠落,顺着针眼进入黎徊宴的身体,他渐渐从混沌的状态缓过来,胃部痛觉消散了许多,耳边率先听见的是游戏音效。
病床旁边,傅星戎屈腿靠在凳子上打着游戏,提神,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拉着,黎徊宴坐起身,傅星戎抬眸看了他一眼,划了几下手机结束了这一局游戏。
“不疼了?”
“嗯。”他看向手背上的吊针。
傅星戎靠在椅子上,双手揣兜,道:“再晚点都快毒发身亡了。”
黎徊宴:“……”
说话语气是吊儿郎当的,但话里莫名透出一股嘲讽味儿,黎徊宴没力气跟他计较,靠在床边,吐出一口气,问:“几点了?”
“八点。”傅星戎道,“你手机刚才一直响。”
黎徊宴摸出手机,手机上有两通季沃枫的未接来电,他耳边一阵毛茸茸的触感袭来,伴随着热气:“哟,老情人找你呢。”
黎徊宴意识到那毛茸茸的触感是傅星戎的头发,耳垂上似有若无的痒,他伸手推开傅星戎的脸:“别瞎说。”
傅星戎坐回去:“不回个电话?”
黎徊宴看了他一眼。
傅星戎眉梢轻扬,片刻后,他轻轻啧了声,道:“懂了,要我回避是吧?”
成年人的世界碰到这种情况,大家都懂得找个体面的借口,哪有他这么明晃晃直白的说出来的,别说黎徊宴没这个意思,就算有,现在也没了,他把手机扣在床上。
“别人打电话回避是一种礼仪。”他道。
傅星戎:“拐弯抹角对你救命恩人说什么呢?”
黎徊宴:“……”给他欠儿的。
傅星戎忙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他问黎徊宴饿不饿。
“救命恩人。”黎徊宴面色淡淡,问,“想吃什么?”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忠叔提着打包的晚餐到了医院。
输液瓶里的水还有半瓶,黎徊宴抬头看了看,吃饱喝足的傅星戎在一旁坐着打游戏,黎徊宴多看了两回,他就留意到了,“要上厕所?”
黎徊宴对于他的敏感诧异了一瞬。
傅星戎帮他把输液瓶挂在了架子上,“走吧。”
看样子还是要陪着他去。
“我顺道放个水。”傅星戎见他没动,道,“怎么,黎总还害羞了?”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黎徊宴淡淡道,“还是你心里有什么杂念?”
“什么杂念?”傅星戎饶有趣味反问。
黎徊宴:“……”
傅星戎:“说啊黎总。”
黎徊宴说了句“吵”,从他旁边走开,傅星戎跟在他身后,觉着黎徊宴那无话可说的模样挺好玩儿,平常冷心冷情的,成熟又精干,情绪深藏不露,生病了反而有了丝人情味儿。
逗一逗挺有意思。
傅星戎:“我就一凡人,六根不清净,比不得黎总,杂念多,黎总指哪方面?”
“说说呗,我年纪小,不懂事儿,你教教我。”傅星戎虚心请教,“我一定好好听黎总教诲,摒除杂念。”
“黎总……”
身后尾调上扬拉长的调子跟催命符似的,黎徊宴长腿迈的步伐越来越大,忽略周围偶尔朝他们看过来的视线。
傅星戎不要脸,他还要。
“黎哥,哥唔……”
傅星戎被捂着嘴摁在了墙角。
“闭嘴。”黎徊宴警告道,“再多说一句——”
他扯唇阴恻恻一笑,笑得叫人心底发怵,见傅星戎不说话了,他才松开了他,傅星戎倾身过来,他狭长眸子轻眯,听他耳语道:
“黎总笑起来这不是挺好看的。”
傅星戎慢悠悠的从他身前走过,到了卫生间门口,黎徊宴停下脚步,傅星戎都快进去了,察觉到他停下来,也停了一下,问怎么了。
黎徊宴:“你先去。”
“里面没人,空位挺多的。”傅星戎说。
黎徊宴不想跟他一块儿,觉着他有点危险,这种危险不是面对对自己怀有敌意的敌人而感到危险,而是细水长流的,温和的,甚至察觉不到被伤害,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个人渗透的危险感。
傅星戎想起他性冷淡的那些传闻,“黎总这是怕跟我一起,自惭形愧,自卑?”
黎徊宴唇上下一碰:“滚。”
如果忠叔在这,一定会非常惊讶,惊讶有人能逼得黎徊宴说出“滚”这个字眼。
傅星戎没太大感觉,只觉得黎徊宴果然是个讲究人,厕所都会避开人上,这就是性取向为同性的自我修养?
城市夜里灯火通明,路灯亮着光,飞虫追逐着光亮,在路灯周围萦绕,输液结束,黎徊宴状态看起来也完全恢复了,精神气复原,情绪也跟着平稳了。
傅星戎送黎徊宴来医院开的是自己的车,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路上就成一个人了。
第二天早上,他一推门,正巧隔壁也开了门,他道了声“早”,黎徊宴回了他一句“早”。
电梯门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看起来也是。”
黎徊宴整理着袖口,突兀的想起傅星戎说他适合穿西装,他看着电梯上的倒影。
傅星戎穿正装总透露着浪子气质,他没打领带,衬衫扣子上面两颗也没扣,肩膀宽,胸膛也宽,往下收进裤腰带的腰线又似蜂腰,身材比例极好。
西装一个穿不好容易穿成中介,傅星戎这种档次,大概是能去夜店当顶级男模的级别,光凭那张脸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叮”——
电梯门往两边打开。
到了停车场,出了那道坎儿,两人去的方向就各不一样了。
鸿黎的闹剧告一段落,视频热度也消散了下去,大老板事儿多,这几天来黎徊宴忙得不见人影,周五晚上十点,黎初霁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傅星戎在外边吃饭,没听见。
等他回过去,对面接电话的是服务员,对方告诉他黎初霁喝醉了,傅星戎托他帮忙看着点。
酒吧叫氧气,在这附近,傅星戎刚回国和魏览他们在这儿聚过,还算熟悉。
酒吧里灯光闪烁,傅星戎在吧台那块儿找到了黎初霁,黎初霁已经醉倒了,他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人又支楞起来了,喝得面红耳赤,眼底泛着水光。
“傅哥。”
还好,还认得出人。
傅星戎在他旁边坐下,“别喝了,回去。”
黎初霁摇摇头,“我没喝醉,傅哥……”他指了指胸口,“我这儿难受。”
“难受去医院看看,喝个酒还能给你治病?”傅星戎低头划着手机,给黎徊宴发消息。
【你弟喝醉了,在我这儿,你要不要过来接一下?】
黎初霁充耳不闻,俨然把他当成了醉酒后的树洞,喋喋不休的倾诉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所以不够格让人喜欢……我哥……他那么优秀,他什么都有了,所有人都喜欢他……”
“傅哥,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你跟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没跟我提过。”他面露失落,“明明小时候,我们关系那么好……”
【黎徊宴:地址】
傅星戎分享了个地址过去。
黎初霁这么难过,傅星戎联系全文猜得到一二,和他哥、季沃枫有关的,那就相当好猜了。
他点了杯酒,坐在吧台,也算是别样的,和那本小说里,原剧情中黎初霁买醉他陪着的剧情重合上了。
黎初霁说了十来分钟,得不到回应,声音渐低,趴在了吧台,傅星戎应付了第四个上前来搭话的对象,接到了黎徊宴的电话。
黎徊宴到了。
他找到他们,看到趴在吧台的黎初霁,让忠叔带人来把黎初霁送回去,中途还费了点劲儿。
“你们怎么在一起?”他问。
傅星戎推了一杯鸡尾酒给他,“刚点的,来一杯?慢慢聊。”
黎徊宴解了外套扣子,通身矜贵气质在这儿很显眼,但不突兀,身形松弛,两人单独拎出来,很容易被人搭讪,坐一块周围投来的视线多,上来搭讪的就没几个了。
他刚坐下,手机就亮了起来,季沃枫打来的电话,他没接,扣上了。
傅星戎:“不接?”
黎徊宴:“太吵。”
也不知道说这儿的环境,还是电话那头的人。
“最近他经常联系你?”傅星戎问。
黎徊宴:“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傅星戎抿了两口酒,示意调酒师再给他来一杯,“你对他还有意思?”
黎徊宴转着手里的酒杯,没喝,道:“好奇心太旺盛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儿。”
“我帮你啊。”傅星戎托着下颚,侧头看着他,眸中是似醉未醉的惺忪,轻扬着唇角,尾音也微微上扬着。
黎徊宴睨了他一眼:“怎么帮?”
傅星戎说了几句话,黎徊宴没听太清,视线落在他被酒水滋润过的唇上,看口型也听得断断续续,他问:“什么?”
“黎总。”这儿太吵,傅星戎凑近他耳边,道,“你要对他还有意思,我可以帮你刺激刺激他,你要对他没意思了,我也可以帮你刺激刺激他,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不想报复回去?”
黎徊宴不习惯别人靠他这么近,克制着没躲开,“所以?”
“所以,找一个长得比他好,身材比他好,外在条件比他好的对象,这对象要还有背景,那就赢了大半了。”傅星戎说。
黎徊宴侧过头。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两人鼻尖差一分抵上,傅星戎说完:“比如,我。”
“而且我很省事儿。”
他坐了回去,酒杯和黎徊宴碰了一下,“不是吗?”
黎徊宴似有若无的扯了下唇,端起酒杯抿了口,道:“你这口才倒是不错。”
黎徊宴要答应他,他不亏,要不答应,他的没损失,傅星戎自荐道:“我不仅口才好,口活也很好。”
黎徊宴觉得傅星戎喝大了,才会这么坦然自若的说他口活好,不过傅星戎没喝醉的时候就说不出口吗?那也不一定。
毕竟他连“自惭形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这种暗示性的话,换个人可能就顺水推舟来一场露水情缘了。
傅星戎:“不信啊?”
鸡尾酒的味道在黎徊宴口腔弥漫,他没搭腔,微冷的眸光注视着傅星戎,傅星戎俯身越过他,衬衫绷紧了,贴紧了腰身,勾勒的弧度都能让人想到下面是怎样一副光景
傅星戎从果盘里拿了一颗樱桃过来,递到黎徊宴唇边:“吃吗?”
黎徊宴眸中情绪深邃难辨,“不吃。”
傅星戎咬下了樱桃,给他看了眼那樱桃的梗,咬在了齿间,挑眉道:“看好了。”
他舌尖几次抵到腮帮子,没过几秒,他牙咬着樱桃梗,嘴唇张开,唇角往上勾着,猩红湿软的舌尖抵着送了出来,樱桃打上了结,他难掩炫技后的得瑟和炫耀:“厉害吧。”
黎徊宴:“……”

第210章 噩梦
酒精是一项万能公式,有人强吻人推给酒精,有人酒后表演才艺,还有的人,一杯酒下肚,炫耀自己舌头会樱桃梗打结。
“你给我弄根绳子来,不用一分钟我能打个蝴蝶结。”傅星戎道。
黎徊宴:“……不用了。”
“不信啊?”傅星戎凑到他耳边,“我一般不随便给人表演的。”
黎徊宴不动如山:“我不会给你小费。”
他刻意地划清了那话里的界限。
傅星戎:“黎总看起来不是小气的人。”
“只对我小气呢?”
那竖起来的层层壁垒又被傅星戎三言两语击破,偏偏这人还无知无觉,黎徊宴握着酒杯,杯中液体倾斜,冰凉的口感顺着他喉管滑下。
他这一口酒灌得有些猛,动作又斯文,别有一番韵味。
酒水有稍许的烈,后劲爽口甘甜,麻痹着人的神经。
调酒师送上来一杯刚调好的长岛冰茶,傅星戎伸手去拿,旁边一只手扣住了杯口,黎徊宴道:“等会喝醉了别指望我送你回去。”
傅星戎:“你喝醉了我也不会醉。”
他酒量没那么差,就是逗着黎徊宴玩儿,黎徊宴脸皮还挺薄,正经得不行,没几下话都不应声了。
黎徊宴不适合坐在嘈杂的酒吧里,他比较适合坐在高档餐厅吃着牛排,连音乐都是现场钢琴弹奏的优雅琴声。
黎徊宴:“你又怎么知道,你酒量就一定比我好?”
黎徊宴知道,傅星戎那性子胜负欲强,他说这种话,很能激起人好胜心,但他还是说了,无异于挑衅。
傅星戎舔了下唇,偏头说了句话。
黎徊宴:“什么?”
傅星戎勾了勾手指,黎徊宴看了他几秒,才侧头靠近。
“胃不好的人,就别跟我扯酒量了。”傅星戎口吻高调道,“我不想再送你进一次医院。”
黎徊宴:“……”
“黎总,我的提议,考虑一下,怎么样?”
结果傅星戎还是上了他的车。
车内,黎徊宴双手搭在腿间,司机向右拐了个弯,旁边阴影笼在他身上,傅星戎闭着眼靠在后座,上车理由很充分——他没开车。
要不是黎初霁电话打过来,他也犯不着跑这一趟,身为黎初霁的哥哥,黎徊宴得对他负责。
车内过于安静,静得有点闷,黎徊宴开了半扇窗,夜晚凉爽的风吹进来,空气也流通了许多,驱散了些许呼吸间的酒味儿。
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黎徊宴脑袋有些沉,他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进小区,车速慢了下来,缓缓停在路边,黎徊宴没睡沉,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窗外的路灯投射在他脸上,有些刺眼,他眯了下眼睛。
“黎总。”前面忠叔转过头,压低声音道,“季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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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路灯下,一道身影站在树下抽着烟,看到车停在路边,那道身影往这边看了两眼,拧灭烟头朝这边走了过来。
黎徊宴皱了下眉头,侧头看了眼半边脸隐在阴影中打盹的傅星戎,关上窗户,打开了车门。
“砰”。
车门被轻声关上。
“徊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季沃枫问,“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怎么没接?”
“在忙。”黎徊宴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前两天进医院了,身体还好吗?”
“嗯。”聊了还没两句,黎徊宴道,“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徊宴。”季沃枫拽住他的手腕,“你这几天还好吗?鸿黎那个事……伯父也是着急,你别太放心上了,他到底还是你爸。”
“季总,家事就不劳你关心了。”黎徊宴嗓音冷淡了下来。
季沃枫愣了愣,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道:“你喝酒了?很累吧。等你忙过这阵,改天一起吃个饭?最近好像很少见到你了。”
“没空。”
季沃枫又愣了下,没见着黎徊宴张嘴,但又确确实实听到了声音,随后他意识到这声音不是黎徊宴的,在他身后,车子一扇车门打开,长腿从车内迈了出来。
男人拎着外套下了车,外套搭在肩头,再普通不过的打扮,穿他身上十分惹眼,那张脸生得跟祸水似的,微挑的眼尾似狐狸精一样,天然的蛊人,又被眸底的桀骜不驯冲淡了些许。
他走到黎徊宴身后,攀着他肩膀把他往后一勾,被季沃枫拽住的手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哟,这不是季总嘛,这么巧。”
又是他——季沃枫握紧了掌心里的烟蒂。
大晚上的,季沃枫的脸色比这夜色还沉。
傅星戎突然地靠近,黎徊宴手肘下意识地抵了下他腹部,又松了力气。
傅星戎看着醉醺醺的,在车上睡一觉,酒精似得到了全面的发挥,渗透到了他身体的血液里,烫得吓人的皮肤贴在他肩头。
这两人一辆车下来,还一样的一身酒气,季沃枫很难忽略:“徊宴,你们一起去喝酒了吗?”
“这是我的私事。”黎徊宴不予回答,背上源源不断传来身后人的温热,他站得笔直。
季沃枫脸色微变,维持着风度,问:“是工作上的事儿吗?这么晚了,傅先生也该回家了。”
傅星戎:“季总还挺关心我,我在回家路上呢,放心吧,有黎总照顾我,不会出事的。”
季沃枫:“……”
让季沃枫更难接受的是两人紧挨在一起,黎徊宴居然没有推开他。
他稍稍愣神,傅星戎一勾黎徊宴肩膀,已经带着黎徊宴往车上走了,“季总早点回去吧,少操心一点儿,不然容易老得快。”
他这跟开玩笑一样儿的话,这话一听进去,格外的戳人心窝子。
他半揽着黎徊宴,姿态看着强硬,手臂倒没使多大劲儿,黎徊宴无意跟季沃枫纠缠,借傅星戎这阵风,顺水推舟上了车。
车子开进了停车场,忠叔下了车,替黎徊宴打开车门,“我来送傅先生上去吧。”
“不用。”傅星戎下了车,关上车门,“还站的稳呢。”
忠叔看向黎徊宴,黎徊宴轻阖了下眼:“他说不用,你先回去吧。”
光滑的电梯门上映出两人倒影。
外套搭在傅星戎臂弯间,他一手揣兜,静默无声的站在落后一步的位置。
电梯门一开,黎徊宴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脚步声紧凑地跟上来,他开门时,本该从他身后走过去的脚步声停下,一声闷响,一只手越过他肩头,摁在了门上。
回廊灯光笼罩,他呼吸一静,目光落在那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黎总,你的答复呢?”
“在楼下的时候,用我不是用得很顺手嘛。”
傅星戎懒散弓着腰,呵出的气息撒了黎徊宴一颈窝。
他没有等黎徊宴冷静下来,等这劲头儿过后,脑子热度退却下来,再来向黎徊宴要个答案,而是直接趁热打铁。
让人难以招架的架势。
耳边吵了一晚上,黎徊宴脑袋有点疼,疲惫感涌上来。
他看着天花板。
傅星戎很会审时夺度,身上似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儿,这大概就是年轻,他不禁回想了一下他那个年纪,黎徊宴的人生很少在计划以外的地方出格,哪怕是失控,他都会把持在一个度里面。
至少不会给人表演樱桃梗打结这种事。
他闭上眼。
——“吃吗?”
傅星戎拿着樱桃递到他唇边时,碰到了他的唇。
他说不吃,然后看着傅星戎收回手,把那颗樱桃送到了自己嘴里。
“看好了。”
暧昧环境衬托下,一切行动轨迹都似有迹可循,傅星戎不拘小节的露出一小节舌尖,给他看那打了结的樱桃梗,湿润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他靠近他,凑到他耳边,“想学吗?我教你啊。”
黎徊宴说:“没兴趣。”
“真没兴趣?不看得挺认真的。”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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