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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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不我给你表演一个更厉害的?”
黎徊宴觉得他不该感兴趣,但又有些无法克制的问了一句,“什么?”
他心下预感坐在他对面的傅星戎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果不其然,下一秒——
“我不仅会樱桃梗打结,我唧唧还能打蝴蝶结。”
“你要看吗?”
说着,他拨了下裤腰带,朝他挑了下眉梢。
黎徊宴:“……”
“看好了哦……”傅星戎大拇指勾着裤子边缘。
黎徊宴倏地睁开眼,醒了。
他坐起来,窗外天已经亮了,心里荒诞感犹存心间。
清晨,浴室灯光亮着,水声淅淅沥沥响起,黎徊宴抹了把脸上的水,一闭上眼,傅星戎那张脸便浮现在他脑子里,还要追问他“厉害吧”。
傅星戎今天破天荒的出了个早门,一推开门,等电梯时,邻居家门也开了,黎徊宴脸色不知道怎么,比寻常还要冷几分,跟准备去讨债似的。
“早。”傅星戎道,“昨晚没睡好?”
“嗯。”黎徊宴看他的眼神有几分诡异。
“怎么?一直盯着我……”傅星戎对着电梯照了下,“突然复明了,发现我比那姓季的帅?”
黎徊宴:“……”
脑子里的东西忽然消失了。
在那晚后,季沃枫有没有再找过黎徊宴,傅星戎不知道,提早时间出门后,经常性的会跟黎徊宴碰面。
老傅同志近来对他上班积极的态度表示了夸赞,一夸,分给他的事儿又多了,偶尔带上他跟那个张总这个李总应酬。
毫不客气的说,傅星戎就是傅家的门面,应酬起来,这个总那个总的家里要是有个适婚的年轻人,又恰好碰上,双方少不得要堆着笑互换个联系方式。
傅星戎在正事上有谱,不会给人摆谱,只心里想想,这人年纪一上来,是不是就喜欢给人做媒?
周末早晨,傅星戎出去晨跑了一圈,顺便进超市买了点东西补货,回家刚收拾好,收到了魏览的消息。
魏览约他上午一块儿去拳击馆玩玩,想给女朋友展现一下他的雄性魅力,结果跟傅星戎没玩两场,雄性魅力没展现出来,狗熊潜力快激发出来了,一举一动都透着笨拙。
“哥们儿,你存心拆我台呢?”魏览戴着拳击手套勾着傅星戎肩膀,“我女朋友在下面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儿。”
傅星戎朝旁边看了眼,魏览他女朋友和他女朋友闺蜜都坐一旁,魏览问他是不是对她闺蜜有意思,“打得这么起劲儿。”
傅星戎:“没意思,别瞎说,人听到了多想,你负责?”
傅星戎打了会儿,觉得没意思,魏览攀上他让他一块儿去吃个饭。
繁华的商业街,四人从拳击馆里出来,没走多远,碰见了一行人从饭店里出来,傅星戎一眼看见了鹤立鸡群的黎徊宴,西装革履,面色冷凝,身后还跟了一排人。
魏览“我靠”了声,“这排场真大。”
黎徊宴也看到了傅星戎,他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停留了两秒,没过来打招呼,身上泛着低气压。
傅星戎也没凑过去,问魏览:“他身后那些人你认识?”
魏览:“喏,那个,石油公司大老板……”
他一一细数过去,道:“应该都是来看黎家老爷子的。”
黎家情况复杂,目前公司掌舵人是黎徊宴,老爷子退居幕后,份量却是不轻,黎老爷子直接跨过了黎徊宴他爸,把公司交到了黎徊宴手里,背地传闻不少。
黎徊宴和黎初霁同父异母,黎徊宴他妈在他还小的时候去世了,没多久,他爸就把黎初霁他妈娶回家了,有人说老爷子这是站在黎徊宴和他妈那边,也有人传闻是黎徊宴他爸不中用,守不住属于自己的财产。
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黎徊宴,黎徊宴稍微出点事,那些人都能像蚊子一样趴上边吸血。
“现在黎徊宴手里权利开始稳了,前阵子鸿黎不是出事了,我靠,那老头狠的啊,联合给黎徊宴施压,估计是怕自己走了,他儿子得不到一点儿好,孙子哪比得上儿子。”魏览道,“他爸挺窝囊,隔三差五去找老头子给他做主。”
魏览意犹未尽的说完八卦,末了,补充道:“我跟你说这些,你可别往外传,这两天群里都在聊呢,你没看消息?”
他说的群,群里都是一群闲得出屁的玩咖富二代,晚上约着出来玩,一钓一个准,傅星戎进去后嫌吵,把消息屏蔽了。
“难怪……”难怪最近几次碰见黎徊宴,黎徊宴都一身低气压。
“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不是去吃饭呢。”
群里是有很多关于黎徊宴的八卦,黎徊宴在他们里边似乎还挺有名,傅星戎发现好像不是只有他家老傅拿黎徊宴给他当典范。
富二代们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黎徊宴恰恰是他们相反的典例,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黎徊宴走的是精英路线,还走到了极致的优秀,把他们衬托成了垃圾。
当然,群里也有叛徒喜欢黎徊宴,把黎徊宴当成性幻想对象,毕竟黎徊宴高冷是真高冷,好看也是真好看,花边新闻也几乎为零,那身不容侵犯的禁欲气质就苏断腿,让人想撕了他的衣服。
这些叛徒还挺变态。
傅星戎翻看了几页消息,没再看下去。
城市入了夜,路灯亮了起来,地下停车库,傅星戎关了手机,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到电梯,他看到黑色卡宴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走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
“忠叔。”
忠叔扭过头来:“傅先生,晚上好。”
傅星戎:“黎总回来了?”
“回来了,在车里呢。”忠叔看了他一眼,说,“黎总今天挺累的。”
“车里就他一个人?”傅星戎往车身瞧了眼,给忠叔发了根烟,他不怎么抽,这段时间应酬,习惯在兜里放包烟了。
车内后座,黎徊宴闭着眼,浓烈的疏离感中,眉间染上了几分毫无防备的疲态,脸上阴云密布,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车厢狭小的空间包裹着他蔓延的戾气,等着冷却下来,粉饰太平。
窗边黑影落下。
黎徊宴睫毛颤了两下,睁开了眼。
车旁,傅星戎弯着腰,脸贴近车窗,朝车窗内看。
黎徊宴:“……”
他缓缓深吸了口气。
车窗缓缓降下。
黎徊宴和他四目相对。
傅星戎穿这件黑色连帽卫衣,透着一股青涩的大男孩气儿,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黎总,真巧啊,还没上去呢。”
黎徊宴:“你在干什么?”
“这车挺好,看看。”
“要不你坐上来看?”
“你要不介意的话。”
傅星戎上车了,坐的还是驾驶座,车钥匙在他手里。
“忠叔呢?”
“帮忙买水去了。”
“钥匙为什么在你这儿?”
傅星戎从驾驶座转过头,意味不明一笑:“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忠叔不是这么没谱的人,随便把他车钥匙给别人,也不知道傅星戎用了什么法子。
傅星戎:“敢坐我的车么?”
黎徊宴:“这是我的车。”
“敢坐我开的车吗?”傅星戎改口改得顺溜。
“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敢不敢跟我走?”
低劣的激将法。
黎徊宴嗤笑,抬眼的眸光凌厉,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迎面而来:“傅星戎,我没心情陪你玩儿,你要做什么事,最好先想想后果。”
傅星戎从后视镜和他对视上:“做什么事儿都要考虑后果,那多没意思,要跟我冒这个险吗?黎总。”
密闭的车厢内寂静无声,没人再开口,年轻男人嚣张气焰旺盛,仿佛笃定了他不会拿他怎么样,有恃无恐的越界,打乱了他的节奏。
黎徊宴指尖轻叩着腿,忽一扯唇:“开车。”
黎徊宴的人生没有出格二字。
而傅星戎的人生没有循规蹈矩这个概念。
夜色中,车子疾驰而去。
“砰、砰、砰”,室内赛道几盏大灯亮了起来,里面霎时间明亮起来,黎徊宴站在观众区,一路上的风冷却了神经,他垂眸看着底下的卡丁车。
他不该大晚上的跟傅星戎跑到这种地方来。
傅星戎和这里的老板聊了两句,两人看起来颇为熟稔,跟老板说完,他转头回来,“走吧,去换个衣服,等会上手试试。”
黎徊宴:“我对这些没兴趣。”
傅星戎:“那陪我来,是对我感兴趣?”
黎徊宴:“……”
他抬脚往里走。
傅星戎哼笑了声,从他身后跟上。
“都是新的。”傅星戎拿了套赛车服,特意找老板要的,一看就知道黎徊宴不会碰别人穿过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身。”
黎徊宴一瞥,拿着衣服去了更衣室,傅星戎拿了另一套,他换上出来,黎徊宴还没出来,包了场,除了他们没别的客人,他敲了敲更衣室的门:“要帮忙吗?”
“不用。”没过一会,黎徊宴从里面出来,一身黑的防护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那张脸更冷酷无情了。傅星戎也是一身黑,但只酷不冷,眉眼还有几分痞气,见黎徊宴这身装扮,他一挑眉,又吹了一声口哨,竖了个大拇指。
“挺好看啊,黎总。”
“你想怎么玩儿?”黎徊宴睨了他一眼,抬脚朝外走去。
傅星戎扬了下眉头,把他拉回来:“等会儿,戴个头盔。”
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黎徊宴掏出手机,垂下眼,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等它响了好一阵,才接了电话,靠得近,电话里的声音傅星戎也听得隐隐约约。
“后天回来一趟吧,小季都找上门了。”
傅星戎心说找上门只怕见到的不是黎徊宴,是另一个黎少爷。
他听到黎徊宴淡声道:“没时间。”
“少拿这个搪塞我,还有你今天怎么回事,张总跟你爷爷交情深着,你今天这么不给人面子……对了,小季说你最近跟傅家刚回国的那位走得很近?”
黎徊宴垂眸,眉间神色恹恹的,那头絮絮叨叨的声音让他有点烦躁,他有点走了神,闭上眼。
他面前一道黑影遮下来,傅星戎俯身在他另一边耳侧,压低的声音盖过了手机那头的声音。
“挂了吧。”他道,“专心点儿,跟我在一起。”

第211章 孤男寡男
黎徊宴挂了电话,仰起头,头上一个黑沉的玩意儿压了下来,包裹住了他的脑袋,“哒”,傅星戎替他把头盔扣上,调整了下。
“感觉怎么样儿?松了还是紧了?”傅星戎手指插进他下颚和头盔带子间,试了试松紧。
温热的指腹擦过皮肤,黎徊宴下颚往上抵了下,发出一道气音。
“可以了。”他头往后仰了下。
傅星戎手指滑出来,也没在意,拿过自己头盔戴上,黎徊宴抬眸扫了他两下,手背擦了一下下巴,傅星戎恰好看到,这回没法不在意了。
“我又没摸什么脏东西,至于这么嫌弃?”
有够讲究。
黎徊宴眸子顿了顿,说:“别随便动手动脚。”
他不习惯跟人有这么亲近的肢体接触,下巴至喉咙这段很少被人碰到,于是更是敏感,私人领域被侵犯的存在感往往很强烈。
“知道了,不碰你。”头盔让傅星戎那双微挑眸子的桀骜不驯凸显出来,虽然觉得黎徊宴这讲究得过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走吧。”
傅星戎说黎徊宴穿那身好看,确实是好看,脱了西装的黎徊宴身上少了点严肃,气势半分不减。
他站在卡丁车旁边,赛道上没有别的车,双人卡丁车上,傅星戎摆了两下手,示意了他一眼。
“上车吗?黎总。”傅星戎长腿随意弯曲着,愣是把卡丁车坐出了跑车的效果,道,“这儿教练都下班了。”
黎徊宴:“我们坐一起?”
听他语气还挺挑剔。
“带你兜一圈。”傅星戎说,“我可不轻易给人做司机。”
黎徊宴略带反讽:“那我还挺荣幸?”
傅星戎百毒不侵,道:“偷着乐吧。”
什么话他也都敢接,还没人在黎徊宴面前这么嚣张,这么嚣张的一般都到不了他眼前,偏偏傅星戎这嚣张还嚣张得让人……拿他没办法。
黎徊宴跨进了车内,坐下才觉两人挨得很近,胳膊肘时不时能蹭到。
“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傅星戎脚下给他演示,他讲解的话去了许多累赘的地方,讲得不多,但讲得很清晰。
双人卡丁车很考验驾驶员的技术和反应能力,恰恰傅星戎在运动上面很有天赋,他踩下油门,起初开得不快,赛道上一阵轰鸣声响,车子开始加速,风隔着头盔,在耳边听不真切。
“转弯的时候控制好速度。”傅星戎的声音有点闷,第一个转弯点,他转动方向盘。
傅星戎的技术很娴熟,每一个拐弯的地儿都拐得很漂亮,面上漫不经心的,眼神又很专注。一圈绕下来,他让黎徊宴试试,两人对调了位置,座位上还留有余温。
黎徊宴一直没动静,傅星戎提醒道:“油门在右边。”
“我知道。”黎徊宴踩下油门,随口问道,“你跟这儿老板很熟?”
“我是会员。”
“……”
傅星戎笑了声,说:“来这儿玩过几次,老板跟我朋友是朋友,朋友的朋友,自然就成朋友了。”
傅星戎很容易能跟人混熟——除了黎徊宴,黎徊宴自身欲望藏得很深,难以挖掘他心里想法,各种诱惑在他面前形同摆设,照傅星戎的经验,这种男人要么是似电视剧里各种悬疑剧里的变态类型,要么是对自己自控到了极点,黎徊宴显然是后者。
对人距离感强,心防也重,轻易不会跟人交心。
傅星戎也没想跟他交心,两人能达到君子之交的程度就够了。
“黎总最近压力很大?”
“想打听什么?”
“我能打听什么。”傅星戎道,“关心你而已,别把人想得那么坏。”
黎徊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前边到了拐角,临到头了,他才减速,拐个弯差点把人甩下去。
傅星戎低骂了声,扶住了方向盘:“你这车技还得练练。”
黎徊宴:“不敢坐?”
似曾相识的话,傅星戎眯了眯眼,侧头看向他,“敢啊,为什么不敢,你敢开,我就敢坐。”
比起肆无忌惮这一块,黎徊宴比不得傅星戎,傅星戎放得很开,而黎徊宴就连放肆都会有一个分寸。
他开得没傅星戎那么快,这条赛道不长,没多久,卡丁车也越过了终点线,他这速度,在傅星戎眼里开得跟老牛拉车似的。
两圈下来,黎徊宴看着也适应。
傅星戎:“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傅星戎再次掌握方向盘,黎徊宴才发现,第一轮傅星戎也许是教他,刻意放慢了很多,极快的速度之下,黎徊宴耳边的声音变得近乎虚无,眼前的画面飞速窜过,他面上沉着,心跳以一个无法控制的速度在加快。
卡丁车传达的震感似震到了身体骨头缝里,每一个弯道的惯性力都让人心惊,拐角处,傅星戎不减速反加速,护栏在他们视野中旋转。一个漂亮的漂移,车轮和地面发出摩擦声,卡丁车拐进了赛道。
黎徊宴心跳有一瞬失衡。
重心偏离的不安,速度带来的刺激感,让肾上腺素的飙升,如同在碳酸饮料里放入泡腾片,压不住的泡沫争先恐后的溢出来。
“吱——”
尖锐声响过后,卡丁车停了下来。
傅星戎松了方向盘,道了声“舒服”,扭头一看黎徊宴,头盔遮了大半的表情,他也没从黎徊宴眼底看出有慌乱的神色,淡定从容。
大老板就是沉得住气。
“感觉怎么样?”傅星戎问。
黎徊宴:“还行。”
傅星戎跟他说了这儿跑一圈最快的记录,“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上一次赌约是黎徊宴提出来的,这一次是傅星戎。
“就赌我能不能打破记录。”傅星戎说,“输了请我吃夜宵。”
黎徊宴顿了顿,唇角一抬:“好啊。”
黎徊宴赌输了。
赛道上的傅星戎如鱼得水,整个人仿佛和这儿融为一体,自信又张扬,打破记录的结果让人意外,又不太意外,一顿饭而已,黎徊宴不太在意。
两人去换衣服,傅星戎身上热了一身汗了,脱下衣服,摘了头盔,发梢都被汗打湿了,他套上自己的衣服,从更衣室里出去,黎徊宴在外边了,他把那一身黑给脱了,头发乱了几分。
听到脚步声,他侧过身,“想去哪儿吃?”
“你请客,你说了算。”傅星戎挺随意。
黎徊宴一身汗,现在更想洗个澡,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回去吃?我让人送过去。”
傅星戎眼皮子一撩:“这大晚上的,不好吧。”
黎徊宴:“哪儿不好?”
傅星戎说话又不正经了起来:“孤男寡男的,黎总想干什么呢。”
黎徊宴拎着衣服朝外面走去:“那你别吃了。”
“耍赖啊?”
“……”
“你这是请人吃饭的态度?”
黎徊宴倏地停下脚步,傅星戎差点没刹住脚撞他身上,他转过头,道:“你不是说我说了算?”
傅星戎懂得适可而止,唇角弧度一收。
“行吧。”他妥协道,“家里就家里吧。”
过了会儿,他又道:“黎总,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上一个记录,也是我留的。”
“……”
夜里路上车辆稀少,一路畅通无阻,傅星戎开了一晚上的车,到家还精神着,精神过了头,肚子里空荡荡,他洗完澡,听到敲门声,去开了门,门外是黎徊宴。
黎徊宴刚洗了澡,头发半干落在眉间,遮住了额头,瞧着气质都年轻了,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凌厉,“我车钥匙。”
傅星戎回想了下,“我找找,你先进来吧。”
黎徊宴坐了没两分钟,接了个电话,拿了两袋子打包好的夜宵回来,随手放在桌上。
傅星戎俯身在沙发上摸了摸,从沙发缝隙里摸到车钥匙抛给黎徊宴,去厨房拿了碗筷,在桌对面坐下,觉着这气氛有点冷淡。
缺了点儿什么。
他又起身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拿了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出来:“我爸珍藏的酒,尝尝味道怎么样。”
男人嘛,气氛炒不热,聊不开的时候,喝点酒就自然而然聊开了。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了黎徊宴手边。
黎徊宴双腿交叠,靠在凳子上,慢悠悠道:“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喝酒不好吧。”
啧,还挺记仇。
“有什么不好的。”傅星戎面不改色道,“你失控了我也会自卫的,放心吧。”
黎徊宴掀了下眼帘。
傅星戎和他碰了下杯。
酒是好酒,喝的人不怎么爱喝红酒,傅星戎更喜欢喝烈酒,爽口。
短暂的肾上腺素飙升后遗症带来的是空虚,黎徊宴胸口郁结闷气散了点儿,他端着红酒杯抿了口,两人一杯酒接一杯酒,跟较劲儿似的,谁也没叫停。
一顿夜宵吃完,一瓶红酒也见了底。
桌上一片狼藉,傅星戎起身收拾,把垃圾装进袋子里,“你别动了,坐着吧。”
他利落的把碗筷放进了厨房,背影宽阔,在灯下显得格外可靠,利落的短发,立体的侧脸,彰显得很有男人味儿。
黎徊宴望着厨房。
夜宵吃完了,他也该走了,但傅星戎在忙活,他这么走了不太礼貌。于是等傅星戎洗了碗,擦干手出来,黎徊宴还坐在沙发那儿。
他顿了顿,抬脚走过去,饶有趣味道:“喝醉了?”
黎徊宴垂下的眸中一道暗光划过,面上淡淡看着他。
“黎总?”
“嗯。”
“知道这是在哪儿吗?”
黎徊宴看着他不出声。
傅星戎:“这是我家,你还不回去,想干什么呢?”
“我走了。”黎徊宴站起了身。
“唉。”傅星戎拽了下他手腕,“你……”车钥匙还没拿。
他话没说完,黎徊宴没站稳,被他那大力拽得晃了下,往后退了两步,砸在了沙发上,傅星戎都愣了下,看着自己的手,他劲儿这么大?
黎徊宴手肘撑着沙发上,衣襟扣子崩开了:“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这么晚了,我能干什么。”傅星戎嗤的笑了声。
这一脸防备,都是男的他能干什么。
黎徊宴眸中神色愈发的深,语气含着警告:“傅星戎。”
“唉。”他应了声,在沙发旁边蹲下,手腕搭在膝盖上,微醺的酒意让他脸上懒洋洋的,“黎总,我有一个问题,挺好奇。”
“你怎么看上的那姓季的?”
黎徊宴没有回答。
“季家能给你的,我傅家也能给你,季家给不了你的,我傅家还是能给你。”傅星戎手肘撑在沙发上,不留余力的趁虚而入,话里很是霸道,蛊惑道,“一个人很辛苦不是吗?”
他这话换个人来说,都像是在潜规则人了。
黎徊宴坐起身,半阖着眼看向他。
“傅星戎,威逼利诱这一套,我比你更清楚。”
对他没有用。
他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你不如用你这张脸蛋来作为诱饵,可能还有点用。”
这抬下巴的动作有点轻佻,黎徊宴做起来慢条斯理的,没半点色欲感,连他的表情都是平静的,眼底没有情绪色彩,像在端详一件艺术品。
高高在上的,没点人情味儿。
傅星戎反应过来,黎徊宴这是在内涵他也只有这张脸蛋儿能看。
嗤,还挺能气人,拐弯抹角的,没点语言功底还真听不出来。
“黎总喜欢我这张脸?”傅星戎特别大方,道,“早说嘛,我没关系啊,我不介意你对我动手动脚,来,随便来。”
黎徊宴:“……”
“傅星戎。”他道,“你没点节操吗?”
傅星戎:“黎总不也挺肤浅。”
黎徊宴想要站起身,傅星戎手臂一拦,挡在了他面前,“真不摸一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活像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失控自卫那都是笑话,他不往上拱火都算好的了。
他就是有恃无恐,料定了他不会那么做。
黎徊宴不喜欢被这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的理智让他没法干出摸他脸的行为,不摸,输了,摸了,也有种输了的感觉,怎么做都是输。
他不喜欢落人下风,更不喜欢在傅星戎面前处于下风。
这或许是因为,从认识傅星戎起,就总被他的出其不意打乱节奏。
心底的天平衡量,速度带来的热劲儿还未完全消退,酒精促使神经产生的多巴胺活跃,他瞳孔深邃不明。
傅星戎鼻间哼出一声笑,左右不过被摸两把,黎徊宴要真摸了,他也不太有所谓,被摸一下又不会怎么着。黎徊宴那话让人挺不爽,傅星戎也就欠儿一下,没真想怎么着。
“不摸我可就走了。”
下一秒,他手被黎徊宴一扯,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压上来,推了他一把,他往后一倒,倒在了沙发旁边的地毯上,黎徊宴膝盖抵着他侧腰地毯,把他困在他腿间。
“不是让我摸你吗?”他垂着眼皮,狭长眸中似有一层薄雾,看不清眼底神色,“跑什么。”
天花板上灯光刺眼,傅星戎眯着眼,微怔了下,衣摆乱糟糟的堆在腰间,这方便了黎徊宴施展拳脚,他决定给傅星戎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下回收敛点儿,不然傅星戎只会越发挑战他的底线,一发不可收拾。
苗头该在开始之前就制止。
黎徊宴以暴制暴。
“黎……靠?”傅星戎“嘶”了声,衣服擦过腹部,带过一阵痒意,他扣住黎徊宴的手腕,“你也别太乱来了啊。”
“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黎徊宴嗓音淡淡,把他的手扣在头顶,“管好自己的嘴。”
傅星戎定定看了他半晌,扯唇一笑:“黎总看来不止喜欢我的脸,还很喜欢我的身体啊,所以才这么——色胆包天。”
黎徊宴俯下身,掐住他的脸:“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傅星戎:“你不是也没把我的话放心上嘛。”
他说了。
他失控,他会自卫的。

傅星戎屈腿抬脚膝盖一蹬。
黎徊宴往前一个趔趄,擒着傅星戎手腕的那只手松了力道,撑在地毯上维持平衡,趁着这个间隙,傅星戎翻了个身,膝盖前行了两步,脚下踢到了什么,听到了声闷哼,他回头看了眼。
黎徊宴大腿根西装裤上多了几道皱褶,差那么一点正中红心。
还好,没踹到人大宝贝儿。
但黎徊宴脸色极其阴沉,要说刚才的力气是小试牛刀,这回就真有几分动真格的意思在里面了,他解着衬衫袖口的扣子,方便活动。
傅星戎还没退出去,脚踝一下被他给拉住了,居家拖鞋掉落在地,腿被他拽了回去,地毯上被拖拽出一道痕迹,边上卷了边儿。
“跑啊。”黎徊宴轻扯嘴角,眼底有几分轻蔑,“不是很能跑吗?”
傅星戎T恤衣摆卷到了腹上,紧绷的腰似猎豹般拱起,他轻喘着气:“黎总要玩儿这么大?”
“刚才那么起劲儿。”黎徊宴道,“这会怕了?”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傅星戎说,“别一时冲动,被美色冲昏头脑,犯下大错。”
他还挺有理,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不知道怕,不急不缓的不肯服软,一身硬骨头难啃,自有一套理论,不服管教,挑衅人是十足十的有天赋。
越压抑的东西,越是在破了一个口子的时候来得凶猛。
傅星戎脚下蹬了两下,没蹬开黎徊宴的手,那手还收了力,使的劲儿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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