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不放—— by酷鲨手
酷鲨手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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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蹭着双腿,呼出来的气息烫的惊人,他的理智正在一寸一寸地从大脑里剥离,他现在无比渴望着谭知礼能够将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干裂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说出来的声音很是喑哑,“谭知礼,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唔!”
柏舟突然发出的声音在卧室里响了起来,电话那端的谢行倏地沉默了片刻,“谭总,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没关系。”谭知礼压低了声音,他没有马上将手机通话挂断,“知道错了?”
柏舟屈辱地咬着唇,尽管他的心里并不想要跟谭知礼屈服,但身体却已经是撑到了极限,他怕再过一会,那个地方就会痛到爆炸,他不敢赌,只能选择跟谭知礼认错。
反正他之前跟谭知礼吵架,也都是他先认错的。
只是要低头认错而已,又没有什么。
柏舟的眼神空虚,他盯着头顶的洁白的天花板,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哭腔,“嗯……我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谭知礼问他。
柏舟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思考的能力了,他的声音都在发着抖,“我错在不该给你下安眠药,不该逃跑……”
“还有呢?”谭知礼问他。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柏舟迷茫地眨巴着湿润的眼睫,他呜咽出声,“我太难受了,你快点拿出来好不好?我不行了,痛死了……”
谭知礼不想让谢行知道柏舟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也没有跟谢行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将通话给挂断了,他锋利的视线像是刀斧一样劈在柏舟的身上,似乎能够凿穿柏舟的五脏六腑,“跟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柏舟好像是一个无情的复读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是在是太难受了,身体像是被撑到了极致,泪水一点点地从他的眼眶漫溢而出,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他没有理智可言了。
他一遍遍地祈求着谭知礼的原谅。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谭知礼了。
谭知礼在他快要崩溃之际,将黏糊糊的他从地毯上一把捞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看着怪可怜的。”
港城的冬季很少下雨,但在今天却破天荒地下起了一阵狂风暴雨,瓢泼大雨瞬间盖住了淅淅沥沥流淌出来的水声,连带着抽泣声也一起淹没了。
室内的空气逐渐升高,比开着暖气还要热。
书桌旁的手机再次发出了震动的嗡鸣声,谭知礼摸到了桌沿,将手机凑近了一些,屏幕上显示是他的母亲时醉惜打来的电话。
柏舟汗津津地瘫软在沙发上,他主动去舔着谭知礼的唇缝,“别接你妈的电话。”
他不想让谭知礼的母亲知道他跟谭知礼在做这种事情。
谭知礼正在气头上,他偏偏不让柏舟如意,他的指腹划过了绿色的接通键,将手机调成扬声器的模式,让柏舟也能听到,他呼出一口热气,“妈。”
时醉惜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烦躁,“那么久才接电话,你在做什么?”
谭知礼低头觑了一眼满脸涨红的青年,喉结滚动,他凑到了柏舟的耳廓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喊出声,让我妈知道我们在做这种事情就不好了。”
柏舟瞪着谭知礼,他死死地守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谭知礼,你听到我在跟你说话了吗?”时醉惜像是发怒了,声音尖锐的像是刀子一样剐蹭过谭知礼的耳膜,谭知礼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听到了。”谭知礼说。
“大后天是你的生日,记得要回来,我跟你爸会在老宅陪着你。”时醉惜的话音刚落,暗室里又传来了一声极其隐忍的闷哼声。
柏舟整个身体像是放在滚烫的柴火中炙烤着,他的额头上汗津津的,身上的衬衫被汗液浸透了,他的眼前一片朦胧,无助地将手攀在了谭知礼的肩膀上。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给生生撕碎,他再也忍不住了,用牙齿咬住了谭知礼的肩膀,他咬的很用力,在谭知礼的肩膀上咬出了一道醒目的齿痕。
时醉惜肯定是听到了柏舟的声音,她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你果然跟你爸一个德行。”说完以后,她将电话给挂断了。
谭知礼并没有因为时醉惜将他的电话给挂断了而感到不快,他捧起柏舟满是泪痕的脸,掐着柏舟泛着水光的下颔,他的掌心在瞬间变得潮湿,“你是属狗的吗?那么爱咬人。”
“还不是你故意的……”柏舟被掐地很不舒服,牙齿挤压着口腔内壁,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有些许模糊。
谭知礼恶劣地吻着他,“你在怪我?”
“我怎么敢怪你。”
他的双眼都无法聚焦,盯着窗外的夜色。雨水不断打在了玻璃窗上,发出了清晰的撞击声,那一声又一声的击打声,慢慢地撞入了他的耳廓,像是将他的尊严都一并撞碎了。
他在谭知礼这里,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他什么也不是。
谭知礼想要怎么对待他,他都不能拒绝,只能被迫承受着。
周围像是有一张巨网将他笼罩在其中,他快要透不过气了。
作者有话说:
删减了将就看吧
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解锁呜呜呜呜

第28章 28.“你滚——”
地下室里的空间狭窄而逼仄,墙壁上的墙皮年久失修隐约有了脱落的迹象,空气中掺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奇怪味道与沉淀多年的陈腐味,地面上凌乱地躺着几瓶用空的瓶子。
柏舟歪斜着满身红痕的身子,躺在暗室的地毯上,他抬着头望向摇摇欲坠的铁门。
这道铁门像是牢笼一般将他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他的身上虽然没有被缠上锁链,可他却感觉到有一副沉重如盔甲般的锁链束缚住他的四肢,他无法踏出这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他就犹如是被困缚在牢笼里无法挣扎的野兽。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出现了谭知礼来到地下室不断折辱他的画面。
谭知礼表面上衣冠楚楚,西装没有一丝的褶皱,但只要解开披在他身上的那副皮囊,他就会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每每都将柏舟弄的痛不欲生。
做这种事情本应该是欢愉的,但谭知礼存心想要折磨柏舟,那么柏舟在做的时候就无法痛快。
柏舟像是烂泥一样瘫在了地毯上,他无法直起身,双眼无神而晦涩地眺望着无边的黑暗。
他咬着下唇,眼泪都止不住地从脸颊上淌过,他的嘴里弥漫着腥咸味,“你滚——”
要不是谭知礼的话,他不会变成这样的。
他看向谭知礼的眼神里裹挟着滔天的恨意,他恨不得能咬碎谭知礼的血肉,将他囫囵咽进肚子里。
再后来,他为了这声“你滚”付出了代价,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回忆。
他只能一遍遍地喊着谭知礼的名字,希冀谭知礼能将他从这泥潭里面拉扯出来。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进来地下室的了,但他能感觉到时间一定是过去了很久,久到回忆起来都有些困难。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铁门外猝然传来了一声开锁的声音,他以为是管家进来送饭,却没有想到进来的是谭知礼。
谭知礼穿着法国设计师的高定,一身黑色长款及膝的廓形外套,衬的他身材比例很好,肩宽细窄,腿部修长挺拔。他今日像是有特意整理过发型,一头黑发做了定型喷上发胶,垂在额头上的几绺头发微微打着卷儿。
看到谭知礼的那一刻,心脏骤然缩紧了,那些过往不堪的回忆再次涌上了脑海,他往身后的茶几旁挪了挪,“你又要做吗……”
谭知礼看到柏舟的这副模样,不禁拧眉,“今天先不做了。”
柏舟悄然无息地呼出一口长气,但他很快又警惕起来了,“那你进来做什么?”
他现在会出现一种肌肉记忆,谭知礼进来这里,基本上就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
“没做什么,我就不能进来吗?这里的房间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谭知礼停顿少许,铁门外透进来的光笼罩在他的脸上,显得他那张脸像是横陈的温玉。
“可以。”柏舟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谭知礼了。
谭知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柏舟身上留下来的红痕,眼神停留了很久,“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柏舟他被关在地下室好长一段时间了,他没有手机,不能跟外界联系,进来送饭的管家也不会告诉他日子,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今天的日子有多么特殊。
谭知礼垂在裤缝中间的手指蜷紧了一瞬,又缓缓松开,“是我生日。”
柏舟有些恍惚地看着谭知礼,原来现在都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号了,一晃眼他都被谭知礼关了半个多月了。
他琢磨不透谭知礼的想法,只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他的喉咙喊了一个晚上,都有些发不出声音了,声带像是烧毁了。
“你给我准备了礼物吗?”谭知礼背着光站在他面前,语气里隐隐透着期待,而柏舟的一句话却劈开了他的期待。
柏舟连站起来都费劲,他换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反讽道:“我被你关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怎么给你准备礼物?再说了,我又出不去……”
他一想到谭知礼的手段,他又立刻变得噤若寒蝉,不敢再随便抱怨了。
“礼物,你以后再补给我。”谭知礼似乎并不计较柏舟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又转移了话题,“我妈要我回老宅过生日,你跟我一起去。”
柏舟从来都没有见过谭知礼的父母。
曾经的他希望能够得到长辈的认可与祝福,然后与谭知礼携手一生,现在想来,倒是极为可笑的事情。
他的嘴边泛起了苦涩的笑意,“好啊,你想要的话,我就陪你去。”
柏舟将手臂撑在了地毯上,他利用手臂的重心,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因为长时间没有摄入碳水化物而无法站立,膝盖猛地朝前面磕了过去,是谭知礼眼疾手快扶着他的腰,才没有让他摔下去。
他的鼻腔莫名变酸,“看到我这幅样子,你是不是很满意啊?”
“这是你逼我的。”
谭知礼到现在还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在谭知礼看来,柏舟会被他关在地下室里,就是柏舟自找的,要不是柏舟总是想要逃跑,他也不会将柏舟关起来。
傍晚六点半左右,斜阳从厚重的云层缝隙里渗透出来,像是在天地间洒上了一层火红色的流光。一辆奢华的迈巴赫缓缓驶入了占地极广的庄园,在庄园内行驶了十来分钟,迈巴赫才抵达庄园的客厅。
庄园的佣人都很会看人脸色,在迈巴赫稳稳停在客厅门口时,就有老佣人步履蹒跚地走到迈巴赫的侧门旁,将车门提前打开,并朝着车内的谭知礼鞠了一躬,似乎要将头都低到了胸口上。
谭知礼在老佣人的伺候下,皮鞋踏在了客厅的鹅卵石地面上,他转过身,眼睛对上了躲在暗处的柏舟身上,用极为轻缓地语气说:“下车。”
柏舟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弯着腰下了车,跟在谭知礼的身后。
进入庄园的客厅,里面富丽堂皇,璀璨夺目的吊灯悬挂在了客厅的最顶端,屋里的人很多,乌泱泱地挤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柏舟没有看过那么多的人,他紧张地绞紧衣摆,把衣摆都给揉皱了。
谭知礼似乎是察觉到柏舟的紧张,他主动攫住了柏舟的手指,并带着柏舟走向了客厅。
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鬓发发白的男人,他的五官极其英俊,与谭知礼的五官有七八分的相似,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却没有发福,身材是恰到好处的优越,他就是谭知礼的父亲谭荣川。
而谭荣川的身边还坐着几个看似年纪与谭知礼相仿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羊绒衫、鼻骨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的就是谭荣川的私生子、谭家二少爷谭知章,这个谭知章看上去温润儒雅,实际上满腹城府;谭知章身旁坐着穿花色衬衫,手腕上戴着大金表、染了一头色彩斑斓头发的男人,他是谭家的三少爷谭知宴,也不是个善茬。
“爸。”谭知礼很轻地唤了一声,毫无感情。
谭荣川正在看着全球经济财报,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腾出时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你妈在厨房里做菜,说是特意为你做的。”
谭知礼知道时醉惜并不是会专门为他做菜的人,多半是时醉惜为了在谭荣川面前表现,才装出了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谭知宴的睫毛浓黑,瞳孔是茶色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谭知礼身旁的柏舟,吹了声口哨,有些许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就是我嫂子吗?”
谭知礼的话语里带着警告意味,“今晚是我生日,别胡闹。”
谭知礼越是藏着掖着,谭知宴对柏舟就愈发感兴趣,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绕过了茶几,走到了柏舟的面前,他打量着柏舟,视线一寸寸地掠过柏舟。
“你是beta吗?”
“你身上有好多咬痕,别是我大哥弄出来吧的。”谭知宴语气轻挑,“他下嘴可真狠啊,跟狗一样,喜欢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我尽力了
为了发出来,我的存稿箱都沦陷了
谢谢饱饱们的支持!俺会继续努力哒!

第29章 29.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客厅里的空气像是被真空泵给抽的所剩无几,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谭知礼那张向来都不动声色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道裂痕,他的眼神很沉,像是刀片折射出来的寒光,他并没有出声,可是气势却像是千钧重锤般压了下来,在场的佣人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似乎只有谭知宴没有察觉到谭知礼生气了,继续嬉皮笑脸地凑到谭知礼的跟前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时醉惜从厨房外走了出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瓷白的欧式盘子,里头装着油焖大虾,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谭知礼的身影,她的脸上出现了强装的笑意。她放下了油焖大虾,踱着小碎步来到了谭知礼的面前,满脸笑意地迎上来,“儿子呀,你可算回来了,妈妈好想你。”
谭知礼没有与时醉惜虚与委蛇,连一声妈都没有喊。
谭知宴歪着脑袋,他脖颈上的大金链子在昏黄灯光笼罩下显得有些许耀眼,“时阿姨,大哥他带着嫂子回来了,我原以为是omega,却没有想到是beta。其实beta也没有什么,除了不能生孩子、不能继承谭家的香火以外,也就没什么了,只要大哥喜欢,带什么样的嫂子回家,想必阿姨都无所谓的。”
谭知宴这番话看似是对时醉惜说的,实则是说给谭荣川听的。
谭荣川在听到‘不能生孩子’‘不能继承谭家的香火’时,他感觉到大脑的神经骤然紧绷着,他连经济时报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知礼,你是我们谭家的长子,也是谭家的继承人,将来谭家的这些股权、基金都是你的,你可不能找个beta结婚,跟他玩玩就算了,否则这谭家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时醉惜看到谭荣川脸色微沉,她连忙拉着谭荣川的手臂,“荣川,我们儿子最懂事了,肯定是把beta当成情人养着,更何况那都是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别再干涉了。行了,你也别看报纸了,今儿是我们儿子的生日,我们得为他好好庆生,别说那些个扰人心情的话……”
“是不是情人就不知道了。”谭知宴眼底浸着笑意,他一双狐狸眼上挑着,“我瞧着大哥,对他可是宝贝着呢。”
时醉惜也是大家族里浸淫多年的大小姐,自然听得出来谭知宴这话不怀好意,她挽着谭荣川的臂弯,抬起了涂抹着金粉的眼睛,剜了谭知宴一眼。
“知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时醉惜的语气还算正常,“我还没跟你爸爸说你闯祸的事情,上个月你在高架桥上横冲直撞,肇事逃逸,要不是你哥帮你擦屁股,你这会儿只怕还在监狱里关着,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爸告状?”
谭荣川显然是被这个问题给吸引到了,他拧拧眉头,打量着谭知宴,“还有这事儿?”
谭知宴先前愉悦在瞬息间烟消云散,他急忙辩解,“爸,那事儿都过去好久了,我保证以后都会守交规,不会再闯祸了……”
谭荣川深知自家儿子的秉性,“爸爸告诉过你了,闯祸也得有个度。多跟你大哥学学,只知道乱闯祸,还好家里不是你当家,要不然谭家迟早得被你败光。对了,你卡里的零用钱,我会先给你冻结掉,车库里的跑车也就先别开了,好好留在家里修身养性才是正道。”
“爸——”谭知宴这会儿是着急了,他的眼眶都迅速地红了,一腔委屈沉淀在腹腔中。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在沙发上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谭知章在这个时候发话了,他伪装出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别胡闹了。”
谭知宴的脸上青白交织,垂在裤缝处的拳头紧握着,骨骼发出了轻微的挤压声,他咬牙切齿地眺望着距离他最远的谭知章,“我知道了,二哥。”
时醉惜见到谭知宴吃瘪,心中大觉畅快,她挑了一个距离谭荣川最近的位置,她坐下来时还会优雅地抚平裙摆上的褶皱,随着她的动作,喷在身上的香水也随之拂到了谭荣川的面前,谭荣川的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看向时醉惜的眼神似乎又深沉了许多。
谭知礼是家中的长子,又是谭荣川名正言顺的亲儿子,他坐在了时醉惜的对面,柏舟是他带来的人,顺理成章地坐在谭知礼的右手旁,再依次下去是谭知章、谭知宴。
在灯光璀璨的餐厅里,谭家的几个人各怀心事地为谭知礼庆生。
家里的佣人用推车将一个三层高的喷泉蛋糕从厨房里推了出来,热热闹闹地为谭知礼唱了一首生日歌,等歌唱完以后,谭知礼吹灭蛋糕上的蜡烛,烛火熄灭,他主动切下蛋糕的第一刀,接下来由着佣人将蛋糕切开依次摆放在餐桌上。
酒足饭饱之际,谭荣川主动开口让谭家的几个孩子留在老宅住一个晚上,谭荣川都发话了,谭家的几个兄弟都低头应承下来。
时醉惜红着双颊,扶着酒意微醺的谭荣川上了二楼,刚到二楼的房门口,谭荣川就急不可耐地将手伸进了时醉惜镂空的裙子里,时醉惜还有一丝的理智尚存,将门给掩上了,不让楼下的小辈们看到。
谭知礼将身上的外套跨在了臂弯上,牵起柏舟略微冰凉的手指,走向二楼的雕花扶梯,还没走两步,隐在黑暗中的谭知宴猝不及防地喊住他,“大哥,春宵苦短,你可得好好把握时间啊。”
谭知礼倒也不是一味着忍让的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倏地拆下了手腕上的那块镶嵌着钻石的金表,毫无顾忌地抬手掷向了谭知宴,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如同隐忍的闷痛声,紧接着金表摔在了地上,又发出了刺耳的磕碰声。
空气里蔓延着淡淡的铁锈味。
谭知宴抚着额头上淋漓的鲜血,愕然地抬头望着扶梯上的谭知礼,“谭知礼……你敢打我?”
“管好你的嘴。”谭知礼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站在客厅下的男人,气势上占据了压倒性的胜利。
谭知宴额头上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透出来,黏糊糊的一片,他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不清,还有了重影,呼出来的气比吸进来的多,“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大哥也不至于生气到要打我吧。”
谭知礼面上波澜不惊,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一团污秽物,“你别以为挑起事端,就能压垮我,你也太天真了。要是还记不住教训,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谭知章这会儿像是才注意到了兄弟阋墙的画面,他惊慌失措地放下了手机,扶着谭知宴摇摇欲坠的身体,又看着站在高处的谭知礼,“大哥,要是被爸爸知道你打了三弟,大哥恐怕也落不着好。”
谭知章就是一个两面三刀、阴阳怪气的男人,他这话看似是拿着谭荣川在威胁着谭知礼别再动手了,实际上是在提醒谭知宴去找谭荣川告状。
可谭荣川现在正在春宵一度,可没有闲功夫是理会他的便宜儿子。
谭知礼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拿表砸谭知宴,他冷嗤了一声,“那就尽管去找爸爸告我的状吧。”
时醉惜与谭荣川的卧室在二楼,平时谭荣川也会带一些女人回家过夜,为了防止被小辈们听到,谭家几个少爷的房间就被安置在三楼。
谭知礼是谭家的正儿八经的长子,他的卧室是那么多兄弟中采光中最好的,面积很广,像是个总统套房,里面的配置都是按照现在市场上最顶级的品牌来配置的。
今晚谭知礼跟谭家的人虚情假意了一个晚上,有些疲惫了,他将外套放在木质的置物架上,将柏舟打横抱起,潮湿的气息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打在了柏舟的鼓膜上,“一起洗。”
柏舟今晚的情绪低落,他本来就是被谭知礼逼来的,又要看谭家人的眼色,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伸手推着谭知礼的胸膛,“我、我不想。”
“你又在使什么性子?”谭知礼单脚踹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横抱着柏舟进到了淋浴间外的黑灰色洗手台上,他停顿了下,“他们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我就让人去教训谭知宴一顿。”
柏舟沉默地垂下眼睫,“其实他们说的也没有错,你是出身豪门的alpha,我只是一个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beta,长得也不好看,也不能为你生孩子,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天堑。你还不如趁早放我走,去跟门当户对的omega结婚生子……”
淋浴间的门紧闭着,室内的骤然变得温度很高。
谭知礼像是被欲望支配的一头野兽,他泄气般咬在了柏舟血气不足的淡色唇瓣上,“柏舟,你凭什么要把我推给别的人?”
“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柏舟湿软的唇缝被抵开,他的胸腔小幅度地震颤起伏着,“我早就想说了,你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我是地上的泥,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有更好的omega相携一生,而不是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浴缸里盛满了一池温度适宜的水,淋浴喷头被随意丢弃在了深黑色的瓷砖上。
柏舟的身体浸在铺着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晃动的水淹没过他的胸膛,像是要将他沉入水底,他的手指紧紧地攀着浴缸的边缘,用力到发白,他听到谭知礼在他耳旁用沉重的语调警告他,“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他早就该知道谭知礼不讲道理,与其在这里跟谭知礼争执,倒不如省一些力气,不然又要被谭知礼弄晕过去,那可就难堪了。
在这昏暗的淋浴间里,谭知礼也喘的厉害,他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上汗津津一片。
他听到了柏舟低声啜泣,又动了恻隐之心,动作放轻放缓,他俯下身去舔柏舟的唇,色情而又轻佻。
“放松。”
“再忍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淋浴间的温度滚烫的像是即将要喷发的岩浆,将两个人都裹烫了。
谭知礼将湿淋淋的柏舟从浴缸里打横捞了起来,拿了架子上的一条没用过的白色浴巾,将柏舟裹起来,抱出淋浴间,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卧室的灯有些刺眼,谭知礼将卧室的灯调成了暖黄色的小夜灯,这样就不会打扰到柏舟睡觉了。
他站在床的两侧,修长的指尖拨开黏在柏舟额间的一绺头发,拨到了耳后,他用眼神去描摹柏舟倒映在昏光中的脸庞,柏舟似乎又瘦了许多,脸颊瘦的深可见骨,还得好好养着才行。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将视线给移开,他支起身体,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来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天冷夜寒,谭知礼背抵在了阳台的冰冷瓷砖上,他抬头望着像墨汁一般的月色,给谢行打了个电话。
谭知礼在阳台吹了五分钟的冷风,他的嘴唇被到泛白,他迅速挂了电话,回到卧室,一溜烟爬山了床,跟柏舟挤在一张被子里,他将柏舟搂进怀里,指尖抚摸着柏舟蹙起的眉头,“你没有跟我买礼物就算,还不跟我说生日快乐。”
墙壁上的复古壁钟“铛”地一声,指针指向了凌晨十二点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过了十二点,就不是谭知礼的生日了。
作者有话说:
谭总化身护妻狂魔
谭总:老婆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可怜)(摇尾巴)
【敲黑板划重点】能施舍我一点海星吗!呜呜呜呜超级想要

第30章 30.你在关心我
天刚破晓,几缕日光穿透厚重的云层,肆无忌惮地涌进了卧室里,阳光从卧室的大床上切割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其中靠近大床的位置上被阳光尽数笼罩,而床的边缘则是陷在一片黑暗中。
谭知礼向来是个觉少、浅眠的人,他感知到天亮了,便醒过来了。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怀里正蜷缩着的青年。
青年似乎连睡觉都盛着痛楚,他的睫毛紧紧地闭起来,脸色也很白,像是在做着什么令他惊惧的梦魇。
谭知礼忍不住拧了一下锋锐的眉头,他将青年搂进怀里,用一只手去拍着青年拱起来的脊背,他温声安抚青年不要害怕,青年像是能听到他的安抚,竟然慢慢地放松身体,枕着他的手臂再次睡着了。
床边的檀木柜上的手机发出了消息通知声,谭知礼伸出手臂,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还未解锁便看到了消息栏里弹出了谢行给他发来的消息,谢行叫了几个兄弟在医院门口堵住了谭知宴,还用麻袋套起来了,请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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